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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瑟为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千色羽
只希望,她的这种聪明,能一直保持下去。
徐锦瑟如今所烦的,乃是几日前,魏氏说与她的一番话。
第127章 两难
“吾儿甚好。”
那日,魏氏轻抚徐锦瑟的长发,叹道:“惟因我这身子不争气,竟不能带你出门走动,是为娘对不住你呐。”
“母亲。”徐锦瑟悄悄抓着魏氏的手,靠上她的肩膀,“这不怪你的。”
魏氏叹息一声,道:“翻过年,你便要及笄了。此事虽不适合说与闺中女儿,但我观我儿甚慧,不同于寻常女儿家,便直说与你听了。”说到此处,魏氏顿了一顿。
思及徐锦瑟的早慧,委实不像十三四岁的女儿家,倒颇有几分掌控了整个家族内务的大家主母意味。思及此般聪慧,极可能是在多年来在那云氏手下求生之故逼迫而出,便不由心疼起来。
徐锦瑟瞧出她脸色不对,立时道:“母亲直言便是,若有顾虑,女儿也可为您分忧。”
这般贴心,直叫人心中熨帖。魏氏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是为着你的婚事。如今京中闺秀虽多是及笄后才出阁,却也都须在那之前定好了亲事。旁的不说,单是这嫁妆的筹备,便不是一蹴而就。吾儿今已十四,转年便到十五,实是该定下亲事的年纪。”
徐锦瑟张了张嘴,还未开口,便听魏氏又道:“你父亲是个靠不住的,我已托了兄嫂为你筹谋。世子夫人已是应下,过些时日会携你同去走动,吾儿也要早做打算,若是见着那合心的公子,不妨直说与母亲。”
“母亲——”徐锦瑟垂下眼帘,“女儿不想嫁人。”
“瞧瞧,刚夸你聪慧,便又耍这小女儿性子了。”魏氏并未将她的话当真,反打趣了起来。
“母亲。”徐锦瑟不依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将魏氏逗得笑了起来。自己心中却是有些凝重。
“行了行了,左右翻了年才往十五走,这事也不急,你就先随着世子夫人出去玩玩,好叫京中这些夫人看看,我们锦瑟有多好。”魏氏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果然还是小女儿心性,不管多么早慧,提及亲事依旧般羞涩。自己果不应该拿这种事与她商量。
却不知徐锦瑟心中所想与羞涩二字毫无关系。
魏氏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随着年纪渐长,议亲之事便逐渐摆在了台面之上。
可她并不是心怀期待的懵懂少女,上一世惨烈的经历叫她对成亲一事全无期待。
前世她的费尽心力,上敬公婆、下睦姑嫂,对魏仲棋更是诸般讨好,逼着自己从一个不事生产的懵懂女儿成长到能将偌大魏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当家主母,满以为真心可以换回真心,不料那一家人冷心冷情,魏仲棋更是负心薄幸,叫她最后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这一世,她再没有热情为谁付出这般心力,自也不愿如前世般懵懂嫁人、为着不知是何心性的男子操持家务。
可她也知道,身为女子,怎么可能永远留在家中?便不说世道不容,但是徐丘松,便不会容她如此。现下她已是徐家的嫡长女,父亲出自安国公府、母亲出自安平侯府,实乃绝佳的联姻人选。
她那野心勃勃的父亲、会浪费她的这层价值才怪。只她得了朝华长公主青眼,又与安平郡主成了好友,价值尚不好估量,徐丘松才未出手。
但她的年纪,注定了他不会再等多久。此刻的她,在她那位父亲眼中,怕是正待价而沽吧。
魏氏与她说这一番话,何尝不是在提醒她要早作打算?若能抢在徐丘松定下主意之前相看到合宜人选,尚能为徐锦瑟的亲事做几分打算。若行动晚了,待徐丘松定下人选,哪怕是安平侯都无能为力了——须知她那位父亲,在考虑亲事时,是绝不会将女儿的幸福纳入范畴的。
如此一来,哪怕她并不愿嫁人,也需得将此事尽快纳入考虑范围。
徐锦瑟忍不住一声长叹。
依着她现下的处境,无外嫁入高门或寻一寒门士子低嫁两条路。若为高门,则依她着说着好听、实际却无多少倚仗出身,必得小心谨慎周旋于姑嫂妯娌之间;若要低嫁,虽可凭出身一时无忧,却也容易遇见见识短浅之人。
需知时下寒门学子虽可靠科举入仕,但无论眼力、行事,都难与贵族公子相比。非是天赋,而是贵族子弟自出生起便沉浸在此种氛围之中,寒门子弟先天便少了优势,便是才学过人,也无家族熏陶。偶有那才德兼备、天赋异禀之人也是凤毛麟角。
徐锦瑟从不认为,自己能有这种运气。
此事真真儿两难,若是能不嫁人便好了。
徐锦瑟思虑再三,都觉眼前一片迷茫,不由心情郁郁。
而在此时,那由敛秋阁中驰出的骏马,已然停在了三皇子府前。
“……如你所言,二哥所图非小。”
此时的三皇子晏宇轩,正与人在书房密议。
那人背光而立,鸦色长发以一玉簪挽在头顶。虽是背影,也能看出那比常人略高的身形甚是挺拔。
见他不语,晏宇轩上前一步,正欲开口,突听门外响起一声:“报——”
那人快步走入屏风之后,三皇子皱了皱眉头,方才扬声道:“何事惊扰?”
“回主子,安三求见。”
“日安”乃晏,三皇子麾下密探均以安为姓排行,安三正是他留在敛秋阁中的眼线。
“进来。”
安三应声而入,一踏入书房大门,先行跪拜大礼,才道:“主子留在敛秋阁的那套琉璃盏,已然售出了?”
“哦?”晏宇轩挑起眉毛,“买家是谁?”
“回主子,是安平侯府魏家的小姐。”
“魏家?”这答案委实出乎晏宇轩的意料,叫他有些费解。
“魏家怎会掺入此事?你可确定魏家小姐知道琉璃盏之秘?”
“属下不能确定。但闻侍女所言,魏家小姐身边有一女子,取了热水注入琉璃盏中,叫琉璃盏显出了游鱼景象。”
“哦?这女子是谁?”
“是安国公次子徐丘松之女。”安三回道。
“安国公次子?”这倒是个耳生的名字,晏宇轩有些玩味。
“徐丘松常年外任,乃是去岁调入苑平为县丞。余者尚需安五详查,请主人恕罪。”安三手中所握徐丘松资料,唯此而已。非因其他,乃是因为徐丘松离京许久,且未任要职,根本未到会被三皇子密探注意的程度。
这倒给晏宇轩提了醒,他的情报网中,在这些不打眼的地方之处尚有欠缺。
见安三不能提供更多信息,晏宇轩挥了挥手,叫他退下,心中揣摩这毫不起眼的徐丘松到底是如何卷入此事的。
正如徐锦瑟所猜,将这琉璃盏放入敛秋阁中售卖,所图并非钱财。而是因为晏宇轩今日发现,有一伙人在秘密搜寻着这批宝藏。
那群人似是尚未发现具体的藏宝地点,没头苍蝇般在安阳附近打转,这才叫自己的人发现了蹊跷。却也因着如此,这伙人行踪毫无规律,发现之人起先没在意,竟叫他们走脱了去。
这批前朝秘宝乃是前朝为着复国之用,隐藏地点极为隐蔽,若不是晏庭曜偶然发现,必定还在那洞窟中不见天日。而这批人竟知晓宝藏大致所在……来历便很值得推敲了。
陛下大寿之时,三皇子献宝有功,令龙心大悦。原本默默无闻的他变得炙手可热,却始终缺一件实实在在的功劳。
若能借着这宝藏,挖出前朝余孽,必是大功一件。正合了晏宇轩现下所缺。
所以他才不惜血本,拿了这繁华似锦游鱼盏出来,便是笃定这套乍一看去平平无奇杯盏,能引出那群搜寻宝藏之人。
只不想,牵扯进的这两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会叫家中女儿出面行事……这人倒也实在狡诈。
三皇子心中,正将将徐丘松划入老奸巨猾之列,不想那屏风后的人突然走出来,道:“非是徐丘松。”
“庭曜?”见他出来,晏宇轩有些惊讶的看向门边。安三刚刚离开,为防被人发现二人关系,以晏庭曜的谨慎,该待他走远后才会出声才是。
正疑惑时,又听晏庭曜道:“此时与徐丘松无关,应是徐锦瑟认出了这套琉璃盏,才叫魏家小姐买下。”
“徐锦瑟?”晏宇轩冷不防听到了女儿家闺名,倒是愣了一愣。
晏庭曜自知失言,抿了抿嘴唇,才道:“徐小姐便是那位与我一道发现宝藏的人,会知道这琉璃盏的秘密不足为奇。”
“竟是这位徐小姐?”晏宇轩惊道:“怪不得当初怎么问你,都不肯透露另一位的身份,原来……”
晏庭曜一脸疑惑,冷不防晏宇轩用手肘顶了顶他,“好啊你,藏得可深!”
恭王出身皇室,二人若论起来还是宗亲,小时还曾玩在一起,因而晏宇轩待晏庭曜不似其他臣属般严苛。
只他这样,晏庭曜更觉莫名。
晏宇轩难得见他这般,竟起了逗弄的心思,假做认真道:“如此说来,这位徐小姐倒是助我甚多。庭曜觉得她可有意愿入府?我必以侧妃之位相待。”
“此事不可!”晏庭曜立时道。
“有何不可?”晏宇轩反问。
“那徐家小姐天性聪慧、行事果决,绝不似能屈居人下之人。殿下若以正妃之位待之,尚有可为,若为侧妃,则恐家宅不宁。”而依着徐锦瑟的出身,是决计不能做这正妃之位的。
晏庭曜皱起眉头,心中莫名升起一阵躁意。
“即是如此,那便罢了。”
晏宇轩干脆地道。
晏庭曜疑惑地看他,却见他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笑得狡猾。
晏庭曜从来少年老成,少见这般稚拙之态——他可真没想到,恭王世子,在这方面,嫩得很呢。
晏宇轩自觉发现了晏庭曜不为人知的一面,心情甚好。
晏庭曜心中却有些沉重,今日这番进言,算是绝了徐锦瑟的皇妃之路。可若叫他看着徐锦瑟成为三皇子侧妃……
晏庭曜只觉心中一堵,竟是不愿深思。
虽依他对她的了解,她定是不愿卷入皇子府中,与其它女子分那有限的宠爱,但——
罢了,今日之事终归对她不住,来日有机会该略作补偿才是。
晏庭曜轻阖眼帘,心情不觉沉了下来。
第128章 所图





重生之锦瑟为嫁 第85节
而在此时,对徐锦瑟起了兴趣的,绝不止晏宇轩一个。
京中·二皇子府
侍女白芍端着茶汤走过回廊,心中惦念着,却是素日交好的青阙所言。
“二皇子选妃在即,待皇妃人选定下,皇后有意在府中择选一二侍奉之人……”话至此处,白芍已然明白。
于她们这些侍女而言,若能被主子收用,不异于飞上枝头。且有皇后旨意在先,日后皇妃入府,说不得还能得一二品级,那边是一世都受用无穷了。
她自十四起侍奉二皇子,若要挑人,被选上可能性极大。
且……想起俊朗的二皇子,白芍脸上飞上一抹晕红,只觉脸颊隐隐发烫。
此时的二皇子晏宇宏却没有闲情逸致思这般风花雪月之事,而是在房中不停踱步,显是焦躁不已。
“晏宇轩到底想做什么!年初献宝出的风头还不够吗?缘何又派人去了安阳?”说到此处,他猛地回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中年儒士,“莫非他也得了风声……”
“殿下莫急。”中年儒士徐徐开口,“那藏宝图乃某家祖上意外所获,绝无人知。三皇子不过得了墨玉麒麟,待殿下找到此前朝宝藏献与陛下,定能将其气焰压下。”
“那便好。”晏宇宏呼出口气,总算停下了踱步,在椅子上坐下,自喝了口热茶,才道:“叫先生笑话了,实是自老三献了那墨玉麒麟后,屡获父皇夸赞,如今在父皇眼中,竟隐隐有盖过我与大哥的趋势——”
“殿下多虑,殿下乃元后所出,嫡子地位无可动摇,无论陛下宠爱于谁,殿下的身份都是无可动摇,大可不必如此烦躁。”
“我何尝不知——”晏宇宏叹了口气,“只前有大哥虎视眈眈,后有老三、老三……唉,枉费我之前还想拉拢于他,不曾想他悄无声息的弄到了墨玉麒麟,在父皇面前大大露脸。”
“殿下何需在意,献宝之功只是一时,待时日久了,三皇子又无甚建树,自然便淡了。”中年儒士淡淡道:“何况他生母早逝,于母族并不亲近,来年大婚,只要不让他寻到合力的妻族,便不足为惧。”
“殿下需要注意的,该是大皇子才是。”
大皇子晏宇彬乃贵妃所出,其母出身京中大族,比之皇后母族也不逊几分,且又占了长子名头。去岁大婚,娶太后母族袭氏女为正妃,风头正盛。
“我自知道……”晏宇宏说了一句,突觉喉中干渴,拿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
他自知自己有些失态,只眼见着大哥晏宇彬势大、晏宇轩又要崛起,不免失了平衡之心。
这些时日,总是这般心烦意乱。幸而身边时有忠心之人提醒,才未行差踏错。
思及此,晏宇宏不由道:“这些时日,幸得仲平提醒,实乃幸甚。”
“殿下过誉。”被称为仲平的中年儒士拱手为礼,“能得殿下看重,实乃属下之幸。”
此人乃是半年前自荐入府,短短时日便得了二皇子倚重,手段之高超可见一斑。日前更是接着献上了一幅据说关系到前朝宝藏的藏宝图之机,一跃成为二皇子心腹。
二人言毕,仲平拱手告辞。不想刚一开门,正见捧着茶汤的白芍立在门前,有些愕然地看来。
“这……”仲平下意识地回头。
晏宇宏几步走来,怒道:“谁允你靠近书房的!”
白芍一惊,猛地跪了下去,“奴婢是为殿下送茶汤——”
不料晏宇宏根本不听解释,对左右道:“拉下去处置了!再有未经允许靠近书房的,便将你们与其同罪!”
左右侍卫顿时一凛。白芍平日颇受二皇子宠爱,加之府中正有流言,皇后欲为二皇子择近身侍奉之人,白芍中选可能极大,侍卫便隐隐对她高看几分。
此时心知犯了大错,再不容情,左右架住白芍便拖了下去。
其间白芍欲还欲求情,泣声刚启便被堵住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那茶汤洒落在地,成了少女梦碎、魂断身陨的唯一痕迹。
只对在场之人来说,处置一个侍女,不过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在这府中连水花都激不起。
因着白芍之事,仲平离去的脚步被耽搁了片刻,正赶上有仆从来报,安国公世子来访。
晏宇宏与仲平对看一眼,挥退左右,道:“近日这徐丘穆频频示好,似有所图,仲平看……”
仲平捋了捋颌下美髯,道:“属下观安国公世子……似有献美之意呐。”
“献美?”晏宇宏愕然,“你是说……”
“安国公世子,有意献家中女子入殿下后宅。”
“有意思。”晏宇宏勾了勾嘴角,“徐丘穆膝下,只有一庶女待字闺中吧。”
“殿下,安国公世子尚有兄弟两人,皆有嫡女未曾婚配。依属下之见,能叫他如此劳动,所图至少也是侧妃之位,如此想来,倒是徐丘松之长女身份更为合适。”
“就是那个被当作庶女养了十几年的?”
半年来,徐家换子之事在京中初传得沸沸扬扬,便连晏宇宏都略有耳闻。
仲平道:“正是此女。”
“什么东西。”晏宇宏嗤笑道:“他想,我便要收吗?当着庶女教养长大的,也想图侧妃之位?简直异想天开。”
说到这徐家,他便想起当日赏梅宴上言辞锋锐的少女,还有徐氏姐妹引来的蝴蝶蜜蜂,顿觉一阵糟心。
仲平见他面露不愉之色,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殿下操心?那安国公世子想要献美,殿下便收着,左右正妃侧妃之位都需宫中拟旨,到时只说皇后娘娘未看中徐家姑娘,随便赐个品级养在府中便是。左右安国公尚在,能纳安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入府,对殿下有利无害。”
“仲平所言甚是。”晏宇宏瞬间了悟,“我这便去回了徐丘穆。”
仲平捻须而笑,目送二皇子离去。
待他走得远了,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晦涩难辨的神采。
——安国公府、徐家……
都给他好好等着吧——
第129章 生怨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月中。
这一日,正是闻清慧的宴会举办之时。徐锦瑟一早便出了门,在道口与安平郡主的马车会和,一同去往行宫之中,
既有梅姝之名,闻清慧的宴会自是在梅坞中举行。半年之期将临,这次宴会,也将是她最后一次在梅坞中待客了。
因着与郡主通往,此次进入并不需在门前换乘小轿,马车径自进入其中,直到梅坞之前方才停下。
安平郡主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携了徐锦瑟的手一同往梅坞走去。
梅坞之中遍植梅树,只时已近夏,未能有梅花盛开之景。
有丫鬟见到安平郡主前来,立即快步进去通传,另有引路的丫鬟迎了上来,带二人前去待客的小厅。此时宴会尚未开始,厅中空无一人,显是专为郡主所备。
徐锦瑟看到厅中四角都摆满了鲜花,案几上摆放着时令水果。见两人入内,立时有丫鬟上来请安,并奉上刚泡好的热茶。
无论闻清慧此人如何,单就这待客来说,确不愧大家小姐,一路走来,安排得井然有序、样样周到。
刚这么想着,不想便听到一阵吵嚷。徐锦瑟与安平郡主对看一眼,便起身走至门边,想要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想刚到门边,那门便被推了开,未见人先听到叫嚷:“我就说这里有人,干吗拦着我!”
接着,便见刘芸嘉兴匆匆地闯了进来,口中直道:“叫我看看是哪家的姐姐,正好一道打发打发这无聊的……”
话到一半,正与徐锦瑟看了个对眼。
徐锦瑟清晰地看到,刘芸嘉朝她挑了挑眉,道:“这不是徐家小姐吗,这可真是巧呐,怎么自个儿在这小厅里,不嫌清冷吗?”
“刘小姐,这处不可——”待客的丫鬟将将赶上,想要阻止刘芸嘉,却被她一把甩开。
“有何不可,徐小姐可以来,我就不行?”刘芸嘉冷哼一声,便要往里走。
不想此时接了丫鬟通穿的闻清慧正赶了来,便见她这般无状,立时道:“芸嘉!休得无礼!”
“闻姐姐!”看到闻清慧,刘芸嘉眼前一亮,立时上前告状:“这小厅明明是给大家歇脚的,你家这丫鬟却拦着我不叫我进,哪里有这般道理!”
原来这小厅一直作待客之用,刘芸嘉来过几次,皆是在此等候。
“芸嘉!”闻清慧轻斥一声,还未及说话,便听安平郡主淡淡道:“我却不知,这儿哪里冷清了?刘小姐不妨说道说道?”
从刘芸嘉的角度看去,安平郡主的身形恰被徐锦瑟挡住,因而她闯入进来,竟未发现这厅中还有其他人。
安平郡主一开口,刘芸嘉才突地发现,安平郡主竟就坐在厅中。
她心中一突,立时知晓自己闯祸了!
“郡主恕罪,是清慧疏忽,叫人闯了进来。”闻清慧立时上前赔罪。
刘芸嘉立即打了个激灵,她只瞥见了徐锦瑟进门,并未看见安平郡主的身影,又听丫鬟说这小厅今日单独待客,并不如往日般开放,心中一时不忿,这才闯了进来。
不想徐锦瑟在内不假,安平郡主却也在此,她贸然闯入,却是打扰了郡主安宁。
刘芸嘉便是再任性,也不敢在郡主面前放肆,立即上前赔罪。
好在安平郡主今日心情尚可,只提点了几句,便放了她离开。
刘芸嘉出得小厅,方才觉出冷汗潸潸。
她的丫鬟青瑶立时上前扶了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小姐,可还好?”
刚刚刘芸嘉硬闯入小厅,丫鬟没拦住她,却挡住了青瑶。因而青瑶并未得见厅内之事。
刘芸嘉只摇了摇头,半晌,方才回过味来:“定是那徐锦瑟!定是她设计于我!”
事情哪有那么巧合!她越想越觉徐锦瑟是故意引了自己入厅,又挡住了自己视线,才叫自己在安平郡主面前出丑!
她正是议亲的年纪,若是传出遭安平郡主厌弃的名声,这一世便都毁了!
刘芸嘉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徐锦瑟,真不愧是姨娘养大的贱人,竟是如此恶毒!”
她攥紧了拳头,看着小厅熟悉的大门,眼中逐渐浮现怨恨之色。
可她没注意到,大门两侧,侍立着的丫鬟不知何时已换了人,原先拦着她的两个丫鬟已不知去向。
***
经刘芸嘉这么一闹,闻清慧大失脸面。
给安平郡主赔罪便罢了,却是当着徐锦瑟的面,叫她自觉在徐锦瑟面前抬不起头来。
直到宴会开始,闻清慧都沉着脸,原先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这番表现落入安平郡主眼中,不由在心中摇了摇头——闻清慧因着这般事情,便将不愉露在了面上,不免有失持重。
闻清慧还不知自己在郡主心中的评价降了一档,兀自郁郁,偏那没眼色的刘芸嘉还要往她跟前凑,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闻清慧银牙暗咬,这刘芸嘉扰了安平郡主,叫自己大失颜面不说,此刻却还执意往自己身边凑,是怕安平郡主忘了她惊扰之事吗?
偏这她今日是宴会之主,连转身离开都做不到,只得按下心来敷衍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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