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
作者:渡江吟
作为朝堂最忠心的言官大人,温眠必须贯彻“忠言逆耳”的宗旨。
从此,早朝变成了这样――温眠进谏后,高呼着“臣以死进谏!”然后习惯地用力撞向金銮殿的“柱子。”
#每天都得撞柱子#
#御前侍卫和女官大人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江止淮面无表情温大人我哪点像柱子了。
温眠默默望天老了,眼神不好使。
简单来说,这就是正直女官和御前侍卫互相看对眼,勾搭成(奸)情的故事。
臣以死进谏 第1节
书名:臣以死进谏
作者:渡江吟
文案:
作为朝堂最忠心的言官大人,温眠必须贯彻“忠言逆耳”的宗旨。
从此,早朝变成了这样――温眠进谏后,高呼着“臣以死进谏!”然后习惯地用力撞向金銮殿的“柱子。”
#每天都得撞柱子#
#御前侍卫和女官大人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江止淮面无表情:温大人我哪点像柱子了。
温眠默默望天:老了,眼神不好使。
简单来说,这就是正直女官和御前侍卫互相看对眼,勾搭成(奸)情的故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主角:温眠,江止淮 ┃ 配角:蒋泽善
☆、第一章
宣德二十三年,郢帝驾崩,太子继位,改年号为云昭。受前朝影响,大周民风开放,女子亦可经商为官。
初冬时节,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作响,小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洒落在城墙边,更添几分肃穆。
金銮殿。
文武百官班列其中,上首的年轻帝王端坐着,眉头紧紧蹙着,看着从百官中上前一步的身影眸光晦涩不明。
“臣以为江南之水患刻不容缓,愿陛下体恤百姓,臣不惜以死进谏!”慷慨激昂地一番说辞,一身官袍衬得她身子越发娇小,刚说完,温眠念念有辞地小跑着往不远处的柱子撞了过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一众官员一如既往地傻眼地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熟悉地避开了那根柱子,往一个站得笔直的身影撞了过去。
大殿很安静,时不时有一些寒风吹了进来,站的靠后的官员已经忍不住小幅度地哆嗦了起来。
大臣们听到那声比昨日还稍稍高了点的闷哼之后,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心理感慨,这温大人的铁头功进展了不少,可怜的淮世子,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个别别有用心的臣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去看上首帝王。
蒋泽善铁青着一张脸,搭在扶手的手青筋突起,凌厉地刀风扫过几个抬头往他这边看来的臣子,默默地在心里给他们各自记了一笔。
“江南水患朕自有思量,温大人的忠心朕心领了。”
温眠正揉着自己撞的有些发晕的脑袋,听到帝王发话了,立即冲着上首的位置俯身叩拜,动作利索。
“退朝!”上首站立的太监总管心领神会地开口,尖细的嗓音让众位大臣都松了一口气,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更是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他们好怀念温大人没回来之前的上朝,至少不是这么胆战心惊啊。
温眠直到大殿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才慢吞吞地向大殿门口走去,早有内侍低着头站着那将斗篷递了过去。
刚到门口,迎面而来一股寒气,温眠觉得喉间发痒,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低地咳了起来,缓了过来,刚准备接过斗篷披上,身上已经一暖。
江止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从内侍手里接过斗篷披在她身上,绕到她前面低下头替她系好,然后率先大步走入了雪中。
看似复杂,动作却发生在一瞬间,待温眠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已经快消失了。
温眠轻轻笑了起来,两只手紧紧抓着斗篷的两侧。
“温大人,皇上在御书房等您。”大内总管安公公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张老脸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温眠微微一僵,挺直了背脊缓步走下台阶。
御书房门口,安公公停住了脚步,看着温眠进去之后同外面的侍卫一同侯着。
里间有几盏橘黄的烛灯,温眠一进去只隐约看到坐在案首低头写着什么的男人。
蒋泽善听到动静后,放下了笔,看着站着的少女,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三年前的明媚动人,橘黄的灯光下,显得她越发肤如凝脂。
他哑着嗓子开口,“茶茶。”
回答他的只有膝盖重重跪在青砖的声音,温眠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清亮的嗓子缓缓响起,“臣拜见皇上!”
蒋泽善从来没有想此刻这样无力,他痛心而又悲哀,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君臣二字。
“三年了,你还是回来了。”话尾带着微微的叹息,蒋泽善边说着边起身准备去扶她。
温眠避开了他的触碰,冷漠而又恭敬,“臣受宠若惊。”
蒋泽善闭了闭眼睛,声音冷硬,“你非得同朕如此生分?”
温眠退后了几步,不紧不慢地道,“皇上,君臣有别。”
蒋泽善怅然若失,属于帝王的冰冷高贵重新回归,“茶茶,你太固执了。”顿了顿,忍不住开口,“你父亲的事情,我……”
温眠侧头看向他,听着他前一句话内心毫无波澜,待后面那句话出来,她手脚发凉,急声打断,“若无事臣先行告退!”
蒋泽善再好的脾性也背消磨了个干净,一把抓住企图转身离开的她,忍着怒气道,“茶茶!”
温眠一把挣脱了开,不顾尊卑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皇上既想提这件事,那么恕臣斗胆问一句,臣的父亲当年为何被皇上逼死在御书房内!”
父亲的死,一直是她不能释怀的心结。那日她满心欢喜等待从宫里回来的父亲带回来的芙蓉糕,等来的是冰冷的尸体以及宣旨的太监。死后荣宠要来何用?母亲自刎殉情,偌大的温府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本以为幸福美满的一家就此破灭。
蒋泽善面对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时间哑口无言,但仍是耐着性子道,“茶茶,朕也有诸多无奈。”
他是帝王,本就身不由己。
温眠重重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告退。”
蒋泽善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没再阻拦,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帝王的脾性容不得他一而再外而三低头。
臣以死进谏 第2节
温眠快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冲蒋泽善一笑,梨涡浅浅,轻轻道,“皇上可莫要忘了,父亲乃当代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当朝一半还原都曾受父亲教导过一二。皇上当年此举,可着实让人寒心呢。”
轻飘飘的一番话伴她的步子远去,空灵灵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寒气侵入,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蒋泽善静立在原地,保持着她离开的姿势良久,眉眼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父皇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愿皇儿定不要重蹈覆辙,望皇儿福泽天下,善待百姓!”
……
安公公见温眠出来,一时拿不准主意,迟疑道,“奴才送送大人。”
饶是他这几年日日常伴帝侧,也愣是没看出来当今对这位温大人的意思。要说喜欢吧,偏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了。要说不喜欢吧,可却日日惦记这这位回来。
“不必。”温眠摆摆手,瞧了一眼发现外面的雪大了几分。
安公公递了个眼色,立即有内侍递给她一把伞和一个暖炉。
温眠接了过来,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暖炉迈着步子消失在一片雪景中,黑色的官服在一片白茫茫中十分显眼,也越发显得身形单薄,雪狐斗篷也遮不住她四周的风雪。
……
远远地,温眠就看到了一众宫人簇拥着轿子而来,宫中唯有妃级方可乘坐步撵。以如今宫中品级唯有容贵妃方有如此仪仗。
她退到一旁,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并不扎眼。
“停。”柳惜容温温软软的声音在这雪天也让人舒心不已。
“温大人怎么不向本宫行礼?”明明是问责的话,可从柳惜容口里说出来却没有半分让人不悦,仿佛她只是在单纯地疑惑。
单论论品级的话,贵妃为正二品,温眠的官职为正三品。只不过本朝从来没有前朝重臣向后妃行礼的先例,贵妃再尊贵到底还不是皇后,还不够资格接受重臣叩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刁难,年长的嬷嬷皱眉,刚想劝说几句,瞥见娘娘脸上的冷意也不敢再多言了。
温眠收了伞靠在宫墙上,单手抱着暖炉冲柳惜容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仪,“臣女见过娘娘。”
以世家女的身份拜见后妃,也不算辱没了身份。年长的嬷嬷忍不住点点头,就冲这份应对自如,宫里也少有人能及。
柳惜容别有深意地看了温眠一眼,也没再多停留,“走。”
温眠有些不解,笑了笑没多深想,拍了拍身上的雪重新拿起地上的伞撑了开来,挡住了雪花。
……
临近晌午,柳惜容端坐在软榻上,提笔抄着一本佛经,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皇上!”随着一声惊呼,柳惜容抬头看到带着一身寒气而来的蒋泽善,眼里有几分惊喜也有几分涩然。
“贵妃柳氏言行无状,冲撞于朕,剥夺封号,罚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在此期间宫内大小事务由宁嫔代管。”
除了柳惜容之外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惩罚惶恐不安。
柳惜容含笑叩拜,“臣妾谢皇上。”
蒋泽善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没做半分停留,直接带着安公公离开了。
“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大宫女芝药等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忍不住开口问道,唤的还是柳惜容柳家的称呼。帝王盛怒,她多少猜到了一些。
“芝药,他已经半年不曾来过了,这一次来,我很高兴。哪怕他是为了来给温眠出气。”柳惜容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眼里有炙热的光芒。
惩罚总比无视要好的多。
民间传言容贵妃宠冠后宫也仅仅是传言,实际上一年即便是逢年过节也甚少能见到帝王一面。
柳惜容挥退了还欲说些什么的芝药,重新开始抄写佛经,动作比之刚才慢了不少,不急,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了,无重生无穿越,打算写一个正正经经的古言,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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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太太太子啊》
一句话:谭家女爱哭,太子遂欺之,甚妙:)
文案: 谭家喜得娇女,是千娇百宠都不为过,哪晓得从出生起竟然就被人惦记上了。
晏晗重回三岁,心知有三件事他需要做:
一、好好读书,天天练功
二、帮助父皇,斗倒奸臣
三、这个前世跟他定下亲的小哭包他是娶还是不娶呢?
怎知还在他纠结的时候,人居然被其他人惦记上了,啧!
晏晗冷笑:先叼回宫再说!
*爱哭不怂小哭包x属性不明太子大佬
☆、第二章
一辆马车从宫门驶了出去,雪地里留下了车轮碾过的痕迹。
马车里,温眠抱着暖炉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她身子本就比寻常女子畏寒。
旁边的贴身婢女涣月紧皱着眉头拢紧了温眠身上的斗篷,冲着外面催促车夫快些。
马车在温府停了下来,门口的两头狮子身上也落了不少的雪,大门紧闭。
温眠刚回到院子里,宋嬷嬷已经命人备下了热水,涣月伺候她净了手和面。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晕,她这才感觉暖和了不少。
因着温眠不喜欢烧炭的缘故,屋子里只铺了厚厚的地毯,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半点风雪都透不进来。
“嘶~”温眠微微屈膝,膝盖处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小姐。”宋嬷嬷紧皱着眉头,扶着温眠坐在了榻上,起身从外间取了一盒药膏过来,动作熟练地将温眠的裤子往上折,看到一片黑色乌青的一双膝盖,忍不住背过身子抹了起眼泪。
“嬷嬷。”温眠笑着唤了一声,伸出手摇了摇她的手臂。
宋嬷嬷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也是她的乳娘,记忆中的母亲虽温柔贤淑到底身子不怎么好,不能见风,待她有心无力。嬷嬷于她而言是自小照顾她,给她母亲关怀的人,情分自然不一般,比起母亲也是亲近几分的。
宋嬷嬷转过头来,细细地将手里的药膏涂抹匀称,动作小心翼翼时不时抬头瞧下温眠的脸色,唯恐担心力道大了。
“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贵了,小小姐您这样让老奴放心不下啊。”
小姐生小小姐时本就是早产,那之后本来身子就不好的小姐更是彻底成了药罐子,长年累月离不开药。所幸,小小姐除了身子有些畏寒之外一直没其他大碍。虽是早产的孩子却比常人家足月的孩子还要健康。
“嬷嬷我会注意的。”温眠有着愧疚,低声承诺道。
宋嬷嬷仍是不放心叮嘱了一些其他事情,听到温眠挨个应了才露出了笑容,末了忍不住怀念道,“老奴如今还是念着青州的日子。”
温眠思绪飘忽,点点头,是啊,青州四季如春,青山绿水。只可惜,她不得不回来啊。
臣以死进谏 第3节
上过药之后,宋嬷嬷察觉到温眠眉眼之间的疲惫,刚想劝着她歇息会,这边涣月在外面道,“小姐,宴公子来了。”
“表哥来了!”温眠从塌上站了起来,欢欢喜喜地让人将池宴请到前厅。她也顾不上身上还穿着官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往前厅赶去。
池宴在前厅等了片刻就看到了好些日子没见到的表妹,待温眠挥退了下人,他神色凝重了起来,“眠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眠忍不住嘀咕一声,“怎么你们一见到我都是这句话啊?我不应该回来?”
表哥是这样,江止淮也是这样,相比起来表哥问的还算和善。
池宴一身月白色长袍,衬得整个人芝兰玉树,即便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得温眠每次见他也忍不住赞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只不过,放她视线落在他从不离手的扇子时,额头忍不住满头黑线,大雪天的带个扇子是为了扇雪?在这点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法苟同。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池宴有些怨念道。
温眠冲他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想回来就回来了。”
池宴睨了她一眼,伸手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细细想了会,试探道,“在青州待的不顺心?”说完又自己摇摇头,有池家护着,谁敢不长眼给她气受?
温眠对上他执意问个究竟的眼神,语气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有人传信给我,若想知道父亲真实死因就回京。”
池宴眯起了眼睛,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信还在么?”
温眠轻轻摇头,“来人怕是早有准备,我本也是保留了的,那墨水不同寻常,只不过半个时辰便消失了个干净。”
“这件事我会让人着手去查。”池宴将杯子放下,眼里带着怒气,敢算计他池家的人。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却扔不愿相信,目光沉凉。
温眠倒是没察觉到池宴的异样,同他说起了江南水患的事情,她的这位表哥满誉京都,父亲也曾夸过他得天纵奇才,若有心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只是池家是百年世家,这几代已经隐隐有退出官场的意思。除去池宴父亲担任尚书,池家其他人均无官职在身,安居于青州城内。
更何况表哥是风雅之人纵情山水,最不喜被尘世羁绊,是以这几年皇上屡屡召唤他都推辞着。
温眠同他谈话之间也得知了他正是从江南回来,池家虽已隐世但到底慈悲。一早得到江南水患的消息就派了池宴去查看情况。
池宴说起正事,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言语间对温眠也是多有指点,看到对方一副认真听得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初听到这个表妹要继承姑父的位置在朝为官时,他就不怎么赞同。女官岂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他自小与表妹一同长大,知她虽较一般女子聪慧不少,却也从未接触过朝堂之事。
见如今,表妹这副认真的模样,他倒是安心不少。左右还有他池家护着呢。
温眠注意到自家表哥神情变幻莫测,有些摸不着头脑,太累了?这样想着,也刚好池宴已经说完了,她这才试探道,“表哥不先回府里歇息会?”
池宴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茶水,抬眸懒懒看了她一眼,心思转了转,应了一声,拿着扇子翩翩然离开。
这厢,池宴回府之后心里顾念着一件事,也没了歇息的心思,只躺着软榻上看了会书。书里的内容怎么也看不进去,末了,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几个字,唤来贴身随长,嘱咐他送到指定地点。
……
“咯咯咯――”的笑声伴随着阵阵铃铛由远及近,红衣女子踏空而来,衣袖摆动,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池宴皱着眉头,闻着空气里浓烈的香味,闭了闭眼,沉痛唤道,“青妩!”
一具温热的身体靠近,青妩伸出手在池宴身上攀爬,身子向他倾来,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阿宴,想我了吗?”
池宴负手而立,没有回女子的话,一双桃花眼失了颜色,黯淡无光,良久,他推开她的身躯,直视她道,“你不用这样的。”
雪已经停了,院子里是满地的雪,青妩一身红衣在雪里格外突兀,单薄的身子让她更添了几分风情。被推开后她也不恼,掩嘴笑了起来,“怎么,见过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表妹了,便不记得我的好了?”意有所指。
池宴一言不发地解了身上的大氅就想给面前女子披上,动作温柔。
青妩伸出手拦了下来,反抓住他的手臂,上前几步依偎在他怀里,另一只手在他胸口转着圈,“阿宴,你又忘了,我是不怕冷的。”话锋一转,她笑了笑,问道,“阿晏,我同温眠谁更重要?”
带着些许撒娇吃醋的意味,池宴却知道不是这样的,怀里的女人狠辣无情,再没人比她更狠心。
“她是姑姑唯一的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表妹。青妩,我可以不管你做什么,但是不能牵涉到她。”
青妩笑得更欢了,“阿晏是在警告我?”
池宴叹了口气,沉声道,“青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同我走?你放弃你南疆公主的责任,我放弃我池家公子的身份,现在还来得及。”
此话一出,青妩变了神色,她退后几步,发狠道,“不可能!他蒋家火烧我南疆子民,生祭我南疆皇室,此仇不报,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她身为南疆公主,自小被灌输的就是复仇,这么多年若非因复仇这个信念支撑,她早就扛不住了。
池宴有些心凉,看着空落落的怀抱失望,痛苦的情绪一下子都上来了,低低叹息,嘴角有几分苦涩,低下头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他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依然是那个满誉京都冠盖风华的池家小公子。
“这是最后一次,青妩,还是那句话,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干涉,但是我池家人你不可动半分。”
青妩晃了晃手腕的铃铛,掩盖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她勾唇一笑,魅惑人心妖娆动人,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
阿宴,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
“风寒露重,恕池宴不便招待。”语气冷静疏离,再不见方才的半分失态。
青妩也不是扭捏之人,裙摆飞舞,不多时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隐隐还有铃铛作响。
院子中央,池宴拿出怀里的扇子,两只手指微微用力,扇面打开,他盯着扇面若有所思,只余下些许叹息。
☆、第三章
后宫发生任何风吹草动都被各宫里人看在眼里,容贵妃被皇上剥夺封号,罚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的事情一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宁嫔被从天而降的差事惊了惊,到底是后宫的老人了,相比起刚进宫的新人沉稳不少,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去柳贵妃那接了账本,态度依然恭敬,全无半点被权势冲昏了头脑的样子。
正等着看大戏的其他宫里人不免觉得失望,一些心思活络的低等妃嫔也歇了投靠宁嫔的念头。
仁寿宫。
柳太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立即坐不住了,急忙让人以自己身体不适的托辞让人将皇上请了过来。
直到傍晚,蒋泽善才再次踏进了后宫,进了仁寿宫后对着坐在软榻上的柳太后行了一个礼,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母后。”
柳太后还未等他行礼便道,“皇儿,不必多礼。”说着示意他坐到她旁边来。
蒋泽善坚持行了礼数之后才坐了下来,看着自己脸色红润气色极好的母后,心里冷笑多半果真如他猜测那样,身体不适只是一个幌子,怕是因着自己罚了柳惜容问罪来了。这样想着便冷着一张脸例行公事般询问,“听闻母后身体不适?”
柳太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过了好一会,才道,“听说容贵妃惹皇上不快了?”
蒋泽善纠正道,“柳贵妃。”紧接着才道,“柳贵妃言行无状冲撞了朕,朕不过是小小惩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