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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死进谏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渡江吟
天字号房间布置得极好,这间客栈是遍布天下的一个老字号了,屋子里的摆设胜在别致却又不失华丽。
温眠坐在梳妆台上,卸了发簪,梳顺了一头黑发,正准备起身往床榻而去,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破空而来。
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破窗而入,手里的长剑直接往温眠刺了过来。
出于本能地反应,温眠偏了一下身子,刚好避了开来,不想又是一剑,她刚打算大喊,就听到了兵刃相撞的声音,一抬头,江止淮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而入与黑衣人交缠了起来。
温眠有些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站在原地愣了一小,当即选择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待着。
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许是知晓今日成功不了了,也不再恋战,抽身往窗外飞去。
江止淮眸色微沉,没有追的打算,走到温眠面前,关切道,“怎么样?别怕。”
温眠强自镇定地点点头,“我不怕。”话虽这样说,一张脸却是苍白的,手心也满是汗渍。
江止淮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轻轻上前将温眠抱在怀里,轻声承诺,“别怕不会有下一次了。”
等过了好一会,温眠才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红着脸从江止淮怀里退了出来。
江止淮沉吟片刻,便道,“之前可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温眠想到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摇摇头,“不曾。”
最后在江止淮的坚持下,温眠只得同意她睡里间床榻,他在外间的软榻将就一夜。
这一夜风平浪静,江止淮却是难免想的更多,第二天,也不急着赶路了,让手里两个暗卫扮着他和温眠的模样坐上了马车按着原来的计划前行。
昨晚,温眠屋子外自然也是有暗卫守着的,只是被对方的暗卫缠住了一时半会没脱开身,这才让昨晚那个黑衣人钻了空子。不过暗卫也是及时向他递了暗号,他这才能及时赶到。
一连在客栈待了两天,江止淮确认黑衣人已经全部被引走之后这才允许温眠外出走动,当然,前提是得在他的陪同下。
温眠虽说才经历了不久之前的事情,但是除了当时确实背吓到了之外,这几天依然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不过即便她是个待得住的人在听到可以离开客栈后,也禁不住想去看看。
江止淮自然是陪同的。
街上依然是拥挤的人群,温眠也不嫌,拉着江止淮往里面去,她本来停在一个摊子面前,被上面摆出来的奇特玩意勾起了兴趣。
不多时,她感觉街上一阵骚动,再江止淮地护着下到了一个略微宽敞的空地上,看着人群都往一个方向去,她忍不住上前叫住了一个人打听道,“这位小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叫住的男子本来还有些不耐烦待看清温眠的面容,听着她柔柔的嗓音当即乐呵呵笑了笑,“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温眠点点头。
男子笑了笑,“那姑娘是有所不知了。今儿是严家大少成亲的日子,我们这都是赶着去讨杯喜酒呢。姑娘可要一道?”
温眠摇摇头,“我并不认识那成亲的人。”
男子听了爽朗大笑,“姑娘误会了。这严家是我们临安的首富,严家大少今儿成亲,严家早就放出话来,摆满酒席,凡是去了都可以讨上一杯喜酒。”
温眠有些意动,回了江止淮旁边同他说了这件事。
江止淮听了点点头,“你想去?”
温眠眼巴巴地看着他,“想去!”那可是喜宴,她去凑个热闹也好。
江止淮幽幽地看了一眼,“可以。但是你得答应一件事情。”
温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她也答应。想看热闹的心情此刻战胜了一切。
江止淮从怀里拿出一张面纱,“把这个带上,我们就去。”
刚才隔着不远,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刚才那个男子在见到温眠这张脸之后前后态度的反差。
温眠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面纱带了上去。
即便有了面纱,温眠一双眼睛澄澈动人,身姿曼妙,朦朦胧胧更让人忍不住一探面纱下的真容,美人绝色,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江止淮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往前走,路过刚才同温眠搭话的那个男子,一个眼神过去,对方立即退缩了,目光闪躲。
江止淮这才收回目光,假装若无其事,跟着人群的流向,很快就到了严府。
不愧是首富的府邸,光是府门就庄严大气,比之京都普通还原的府邸多好上了不少。
等进了里面,温眠才发现虽说是谁都可以来讨一杯喜酒,实际上这一院子里的人也大都是看着来头不小的人,大多是城里的商户,布衣百姓寥寥无几。





臣以死进谏 第46节
严家大方的很,摆得酒席绰绰有余,温眠同江止淮甚至两个人坐了一桌。旁边有人本来想过来探探底子,都被江止淮强大的气场吓住了。
温眠高高兴兴地吃菜,吃饱喝足后就打算离开了,除了吃的挺满意的其他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新郎新娘都没一个影子呢。不过,按说这新郎是会来敬酒的。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的喜宴得撤了,各位请回。”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众下人前来,向院子里拱礼道歉。
话一出,院子里顿时议论纷纷。
不过,都是识趣的人见人这么着急也知道出了不小的事情,也不敢多待了,当即一个个告辞。
温眠拉着江止淮跟随众流一起往外走去,听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好好的亲事怎么变了,怕是出了大事呢。”
“可不,你是没看到刚才严老爷的神情。”
……
温眠听着他们的议论,觉得有些吵闹,步伐渐渐慢了下来索性等他们走远了,这才提步继续走。
江止淮没什么意见,就那样任她拉着。
两人走到一个拐角处,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好在江止淮反应快将温眠往怀里一带。
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少女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江止淮扯了一下,温眠怕是直接被这个少女撞倒在地了。
温眠上前将少女扶了起来,见她满脸泪珠,愣了一下,然后关切道,“姑娘你怎么了?”
少女五官生得极好,眼睛也是格外明亮,听到温眠的问话,当即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抽噎道,“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他们要把姐姐送官。”
温眠听得一头雾水,冷静道,“你先说清楚。”
少女抹了一把眼泪,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语气着急。
温眠这才知道眼前的少女叫乔溪箩也是今儿新娘乔珞裳的妹妹,她本来是在新房陪着姐姐的。后来新郎进来后她就去屋外守着,哪知道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里面尖叫声,她刚进了屋子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新郎,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姐姐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滞。
严家的人自然也赶到了,当时和乔溪箩一起听到动静进去的还有其他丫鬟婆子。在他们的见证下,严家人立即断定是乔珞裳杀了新郎,让人绑了新娘要送她去见官。
乔溪箩一个人自然拦不住,只能拼命跑出来企图找人帮忙,没想一出来就险些撞到了温眠。
“姐姐不可能杀了严大哥的。不说姐姐一向善良,就是家禽都从不杀生更何况她拜堂成亲了的严大哥。”
温眠见她焦躁不安的模样,只能安抚道,“我随你去看看。”
乔溪箩当即感激地看着她,不敢再拖下去,她不知面前两人身份,只能赌一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男女主继续一起查案子~
☆、第三十四章
温眠在乔溪箩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外面是三三两两的下人围着, 乔溪箩更是加快步伐直接进入了院子。
院子正中央是一对中年夫妇,地上身穿嫁衣的女子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 手脚都被绑着。
“姐姐!”乔溪箩大喊了一声,直接扑到了女子身上,抱着她眼里满是疼惜。
严父脸上神色悲痛见到乔溪箩后,语气不怎么友善,“乔二小姐还是让开的好。否则就别怪我动粗了。”
乔溪箩紧紧抱着乔珞裳, 毫不畏惧地对上严父,“严伯伯现在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有谁亲眼看到我姐姐杀了严大哥了?我姐姐一个柔弱女子连匕首都拿不稳也根本不可能杀的了严大哥。”
严父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严母已经忍不住怒吼了,“不是你姐姐还能有谁,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我儿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说到最后已经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眶通红,明显是行哭过不久的, 看着乔珞裳的目光里满是恨意。
乔珞裳被妹妹抱在怀里,冲她摇摇头,劝道,“溪箩,你先离开。”
乔溪箩闻言抱得更紧了,低低道,“我不!姐姐,溪箩要跟你一起。”
严父见此失去了所有耐心, 一挥手吩咐下人们,“把她们都送去官府。”
“等等!”温眠观望了一会见事态不对当即高声道。
严父严母听到声音看向她,有些意外怎么多了两个人,语气阴沉,“不管你们二位是谁,奉劝二位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温眠上前两步,态度诚恳,“老爷夫人如此妄下定论,若是错怪了新娘,想必新郎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严父痛失了爱子,此刻理智全无哪还听得下温眠的话,怒斥道,“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几个家丁当即把温眠围住,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地上痛得打滚。
江止淮走到温眠旁边,强势地护着她,目光冷冷地看了一圈,“让你们的县令给我滚过来。”
严父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以为你是谁?县令也是你能见的?”
语气又急又快,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若是平时以他多年经验定然能看得出两人身份不一般,只是此刻的他理智全无,说出的话更是不会过脑子。
江止淮看都没看他一眼,打了一个手势,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他面前,单膝下跪,“主子。”
“让临安县令一刻钟内来见我。”
“是。”暗卫应了一声,然后一个轻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温眠倒是有些好奇,她知道一路以来身边都有江止淮的暗卫在周围暗中保护他们,但是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了。
严父确实被吓得一个激灵,脑子都清醒了一大半,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暗卫的存在。顿时看向温眠和江止淮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心里也有了几分忐忑,但是想到儿子的死又挺了挺胸膛,便是身份贵重又如何,他儿子被杀了这是铁板丁丁的事实。
没过多久,县令带着浩浩荡荡的官兵来了,一踏入院子,目光立即锁定了江止淮行礼道,“下官拜见淮世子!”
江止淮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




臣以死进谏 第47节
县令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他这一路几乎是飞着过来的,本来他衙门处理一些事情,暗卫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有人刺杀,等暗卫说清楚来意后,他又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带着官兵一路冲到了严府。
好在严府离衙门近,不然他怕是一刻钟内赶不到呢。
说起来,这淮世子怎么又来临安县了。
临安县虽说是京城往江南去的一个必经之路,不过大部分人是选择在这歇一晚第二天立即启程。所以说起来淮世子还是他见的京城里身份最贵重的,自然不敢怠慢了。
“世子?!”严父只觉得眼前一黑,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严母听了也有些愣愣的,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了,抹了抹眼泪,悲痛道,“县令,我儿书宁就是被乔珞裳那个贱人杀的。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听了脸色也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忙道,“怎么回事?”
严母立即绘声绘色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我儿还那么年轻就这样早早去了。那可是我们严家的独苗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先松绑。”一直没说话的温眠见乔家姐妹还是保持一开始的动作,忍不住道。
县令很上道地让人先给乔珞裳松了绑,没看人家可是淮世子身边的人,指不定就是京城哪家的贵女呢。他哪敢不听。
严母见乔珞裳被人扶着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却也只得忍住。
乔珞裳在乔溪箩的搀扶下走向温眠,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眼里满是感激,“珞裳谢过小姐。”
面前的人温婉大气,眉目温和第一眼就让人好感倍增,温眠冲她笑了笑,“乔小姐还是详细同县令说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县令大人向来公正,定然不会冤枉好人。”最后一句话她特意提高了音量。
县令心里在叫苦不迭,面上还是点头道,“小姐说的是,乔珞裳你尽管和本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若是你的确是被冤枉的,本官定会为你查个清楚!”
严母见这个架势,有些急了,“世子也不能欺负人啊。我儿枉死,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乔珞裳这个贱人偿命。”
温眠听着她一口一个“贱人”忍不住道,“严夫人可不要妄下定论,县令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把人定了罪。”
县令当即严肃道,“严夫人,本官还在呢。”
严母一张脸憋得通红,手里的帕子都绞碎了,只能愤愤地盯着乔珞裳。
乔珞裳被她阴狠的目光盯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反而是一脸平静得道,“严书宁进来的时候,我还坐在床榻上。溪箩在旁边陪着我,听到动静后,严书宁进来了,他先让溪箩出去了。然后陪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掀了盖头,当时我有些害羞没敢抬头,等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他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匕首。”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下来,平淡的叙述却也轻易让人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严母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挖苦讽刺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儿是带了一把匕首在新房挑了你的盖头后刺了自己一刀?!”
乔溪箩很快接口道,“说不定呢。这个猜测总比我姐姐杀了他哼有可能!”
严母气得指着她,“你……”
乔珞裳有些无奈,拉住妹妹,“溪箩,姐姐没事的。”
乔溪箩当即仰着脑袋看着她,眸子里亮晶晶的,“姐姐,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一副求夸奖表扬的模样。
县令听了看了看温眠和江止淮见他们没什么反应,只能公事公办道,“乔珞裳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也不能听信。仵作验尸!”
好在,他来之前习惯性地也把仵作带上了。
因着事情刚发生没多久,严书宁的尸体也没有人去移动过,仵作很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向众人,“死者是一刀毙命直击胸口。这个力度和精准度初步排除自身刺入的可能。以及若是他人刺入,必定是有深厚内力或者极大的力气。”
话落,严母对着乔珞裳骂骂咧咧起来了,“贱人,我儿就是被你害死的!”
县令拿出了公堂上的气势大声道,“肃静!不得喧哗!”
严母被吓到了,反应过来后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道,“欺人太甚!我儿的命怎么就那么苦!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当初就应该拦着不让她娶你这个扫把星的。你克死了你未婚夫又来克我儿。可怜我书宁年纪轻轻九那么去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说着,严母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往乔珞裳去一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还没冲到前面就被官兵拦住了。
温眠见到这一幕,本来心里因着严母失去了儿子而生起的同情心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严父看着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看着泼妇般的妇人有些后悔,是他早年母亲替他求娶的,当时他还是个穷小子,她也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女。后来家大业大了,搬到了城里,念着曾经共苦过,他也没另娶纳妾的想法。
就在此时,乔珞裳站了出来,轻轻笑了起来,柔柔道,“我愿意配合县令。希望县令能还我一个清白。在此之前也请县令做主解除我同严家的关系。”
严母听了,大声斥道,“乔珞裳,你个贱人。我儿刚死你就想解除亲事,还打算风风光光嫁人。休想!你可是我儿八抬大轿娶回来拜过堂的,生是我儿的人,死是我儿的鬼。”
乔珞裳没理她,见县令一副拿不准主意的模样,于是看向温眠,神色有哀求的意味。
☆、第三十五章
温眠想了想, 问道, “婚书可盖了官印没?”若是盖了,那就麻烦了。
乔珞裳摇摇头, 语气有些遗憾,“已经盖了。”
临安县的习俗是成亲前一天就会递交婚书,让官府盖印。
县令听了,当即有些为难道,“这盖了官印怕是不好办。”
盖了官印的话, 除非双方和离才能解除夫妻关系。只是如今这严书宁已经死了。乔珞裳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寡妇。大周民风开放,寡妇也可以随意改嫁,但是必须为亡夫守孝三年。只这乔珞裳的意思怕是不想和严家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温眠见乔珞裳一脸黯然,刚想宽慰几句,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那婚书上你的生辰八字错了,做不得数的。”
说话的人正是乔溪箩, 她仰着脑袋眨眨眼,娇俏可人的模样,可这话的内容却是让所有人面色一变。
婚书的生辰八字是极其重要的,若生辰八字错了那便是盖了婚书也是不做数了。
乔珞裳脸色发白,有些不敢置信,声音里都带了颤颤巍巍的质问,“溪箩,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眠也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乔溪箩, 少女面上一片天真烂漫,嗓音清脆,“姐姐,你婚书是我保管的呢。我当时就发现生辰八字错了,没来得及同你说。”




臣以死进谏 第48节
乔珞裳略微想了想,严家人将婚书给她之后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乔溪箩抢去了,对方撒娇让她把婚书给她保管,她左右觉得没事便依了她。
严母则是彻底呆住了,“怎么会?”明明娶亲的事情是她一手操持的不应该会出这么大的错。
没有婚书,那么乔珞裳和儿子的亲事自然也不做数。想到这里她怒及攻心,再加上儿子的死让她两眼一黑,直接气得昏了过去。
严母一倒,在场几个人见了都吓着了,确定只是昏倒后,严父只让下人把严母抬回她院子。
温眠见着这一变故,心里沉了沉,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严书宁的死实在太过蹊跷了。
严父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想到惨死的儿子,到底还是对着县令道,“县令,无论如何都得让我儿死个明白。请县令为我儿做主!”
县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止淮的脸色,没从他脸色瞧出什么指示,只能硬着头皮道,“本官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严老爷请放心。只是这眼下乔家两姐妹也是受到了惊吓,既然已经暂时没了嫌疑,严老爷还是让她们回去。这乔家的香料宫里是极其喜欢的。”
严父能挣下这偌大的一份家产自然也是聪明人,听懂了县令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其他事情他当然顺着台阶下去了。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严家的独苗。儿子都没了,他这么多年的打拼还有什么意义?
“宫里的香料?”温眠疑惑道。
对此,县令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些年宫里进贡的香料都是出自这乔家。乔家在临安县几代都是制香的,乔家大小姐在香料上极有天姿。前几年的制出来的几种香料入了宫里几位娘娘的眼,点名要乔家的香料。”
温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乔家姐妹身上打量了一下,她一向不用香料,不过也知道宫里的香料都是地方供奉的。乔家能供应宫里的香料,想必制香了得。
“乔二小姐,严书宁进去之后你可是一直在外边守着,中途没有人进去过?”
如果人不是乔珞裳杀的,那么也就是说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挑开盖头乔珞裳没抬头的那时候用匕首杀了严书宁。
乔溪箩很肯定地点点头,“当时我就守在外间,不可能有人进去过。”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和你一起在外间?”温眠凭着感觉继续问道。
乔溪箩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人道,“还有花婆婆,当时我们是一起守在屋子里的。”
“花婆婆?”温眠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就只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妇人。
花婆婆很快被带了过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张脸满是沧桑,正不安的在搓着手。
乔溪箩走过去,安慰地看着花婆婆道,“婆婆别怕,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就好了。”
说完,又转过头对着温眠道,“花婆婆是前几年从外地来到临安县的。当时乔家缺粗使婆子,花婆婆就来了。这几年花婆婆办事得不错,姐姐就让她待在我院子里了。这次也是我和花婆婆在屋子里陪姐姐的。”
乔溪箩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了,事情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温眠见花婆婆一直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只得象征性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得到的都是“是”“嗯”之类没什么意义的回答。
“我们先回去。”一直沉默不语全程旁观的江止淮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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