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渡江吟
“祈光,谢谢。”
江止淮面色铁青,又恢复了一贯的嘲讽,嗤笑一声,“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倒是谢起来了。”
温眠只感觉刚才一瞬间的感动都喂了狗,面带微笑地道,“世子能安慰臣,臣就感激不尽了。”说完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礼。
江止淮额角青筋凸起,任他再好的脾气在温眠面前也难免变得暴躁起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府。”
温眠干笑了两声,“那多不好意思。”嘴里这么说却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明显是客气的话。
有个人陪着总是安心许多的。
臣以死进谏 第17节
江止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懒得同她计较,“我正好有空。”
事实上,他是一接到温眠被青妩公主围堵的消息就出宫了,当时他正好和皇上商量赈灾官员的人选。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看到温眠正在安慰秦泱泱。后来一直远远跟着温眠送秦泱泱回了府,又去了池府,等了一个下午直到刚才她出来。
只是,这些,她不需要知道。
马车上,温眠同江止淮说了那时候的情形,重点强调了那些暗卫的诡异之处,末了感慨,“南疆媚术果真可怕!”
青妩的媚术怎么也起效了一刻钟,而在一刻钟里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若是南疆人人都拥有这样的媚术,那么再勇猛的大周军队也将无可奈何。更何况那些暗卫可是宫里精心培养的,依然抵抗不了媚术。
像是知道温眠心中所想的,江止淮闲闲开口,“南疆人擅媚术,但是大多人只会最简单的媚惑忍心之术,但凡意志坚定一些的都迷惑不了。只是这青妩公主的媚术怕是皇室秘术,所以才这般厉害。”
温眠略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如若南疆人人都这般厉害,那么当初便也不会亡国了。
“不过,南疆皇室是不习媚术的。”江止淮有些费解,“历代南疆皇室为避免内乱只出一个子嗣,而这唯一的太子或者太女都是跟随国师学习帝王之术,所以是不可能去习媚术的,对皇室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倒是有传闻南疆皇室养的几支暗卫就是学习这些媚术的,皆是天赋极佳的女孩从小培养。”
“许是为了复仇,被逼无奈?”温眠猜测道,毕竟国都亡了,堂堂公主为了复国学习媚术似乎可能?
“不尽然。”江止淮摇摇头并不认同这个答案,里面必然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亡国不会摧毁一个国家固有的规矩。
“其实,对付那媚术极其简单,只需不要看施媚术人的眼睛就行了。”江止淮提醒道。
只不过,若是看不见打斗起来定然是吃亏的。
温眠也知道那个理,想了想,突然道,“媚术是不是对女子无用?”
当时下了马车后,她和秦泱泱她们都和青妩对视了也没受到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青妩当时没有使用媚术。
江止淮摇摇头,否决了她的猜测,“男女都有影响。”
温眠有些失望,但是也在意料之中,若是那么简单的话,江止淮也不会对这媚术极为重视了,早就派一批女杀手去了。
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些,时间过的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到了温府了。
下了马车,温眠没有急着进去,她鼓起勇气,扯了扯江止淮的衣袖,小声道,“其实,祈光,我们可以试试的。”
母亲随父亲而去的那天,她本来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也想试一试。
如果这辈子一定要嫁一个人,那么她还是想嫁给江止淮,那个护送她一路南下的祈光,那个愿意黑她当柱子的江侍卫,那个被她气得半死不活依然不跟她计较的淮世子。
温眠想她应当是喜欢他的,比好感的程度深得多,姑且称为喜欢。
江止淮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他欢喜若狂,却扔有些不敢置信,“可当真?”
温眠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他,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江止淮眉眼如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似没有从极大的欢喜中缓过神来,模样着实有些好笑,良久,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来自胸膛的愉悦。
“眠眠,我很高兴。”
……
五天的休沐很快就结束了,到了上朝的这天,温眠穿上了官服将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鬓,只有一根发带固定。
这几天习惯了衣裙,乍一看到铜镜里一身官服的自己,温眠还真有些不习惯。
就是一旁的涣月也忍不住道,“小姐突然换上官服还真是不习惯,不过小姐穿官服也很好看。”她家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大周虽然不乏女官,但到底也不多,所以女子官服也只是改小了一点,其他和男子的没什么变化。
金銮殿。
温眠这次老老实实地站在文武百官之中,一时间,官员们都忍不住看向她,今天温正谏怎么不死谏了?
就连上首的蒋泽善也是频频往这个方向张望,观望了许久,确定了温眠确实没这个意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就是,温眠的母亲自刎随父亲而去抛弃了她给她留下了阴影。
☆、第十四章
这次上朝主要商讨的是关于江南水患的事情,文武百官激烈的商讨着,上首的蒋泽善听着,实则心里也早有了决断,官员呈上来的奏折他也都快过了,大多是关于要拨款赈灾的,只是这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朕决定修水利。”
话落,满堂寂静,官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那个场面真的是唾沫飞扬,必须说的又快又清晰还得比谁的嗓门更大。
温眠默默地捂住两只耳朵,同时远离争论中心,挪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蒋泽善头疼欲裂的神色,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突然同情了起来。
最后,蒋泽善一意坚持,再加上一些年轻官员的支持,那些想守旧的老臣不得不闭了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安公公尖锐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
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温眠身上,甚至带着隐隐的期待和一点点的小兴奋。
温眠默默抬头望天,她今天真的很安分了。
出乎意料的,京兆尹从官员中走了出来,由于他靠后的缘故,他走上前几步,撩了袍子跪了下来,面上有些惶恐,“皇上,民间有人告了御状。”
此话一出,大殿哗然。
大周沿袭前朝仍然设有告御状的法律,百姓若有天大冤屈,地方官员处置不当或者对官员处理结婚不满意可以告御状,也就是向皇帝告状,皇帝会重新安排官员审查案件。但是大周为了避免前朝有人故意告御状扰乱皇帝正常生活,所以在其普通的刑罚前设立了极其严酷的刑罚,一般人根本捱不过去。
若非天大的冤情是没有人会选择告御状的,一番刑罚下来生死不知。
臣以死进谏 第18节
蒋泽善皱眉,沉声开口,“你将案件如实复述一遍。”
京兆尹心里也苦啊,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官还是头一回碰上告御状的,“告御状的是京城小巷王记糕点铺子的老板娘王氏,王氏的女儿王幼薇几日前在护城河溺水身亡,有街坊看到为证,仵作也验明了尸体的确是溺水身亡,臣也就让人以溺水身亡结案。可这王氏口口声声说她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又拿不出证据只说是直觉,臣自然无法为她翻案。”
接下来的事情,大殿的人自然能想的到,爱女心切的王氏告了御状捱过了刑罚。
蒋泽善心里也觉得是胡闹,本想随便点一位官员重审案件,走个过场安慰下一个母亲就行了。
“皇上,臣愿彻查这个案件,臣也以为王幼薇并不是自杀。”温眠急忙开口,她一直注意上首蒋泽善的神情,见他刚才露出那神情便知道他打算敷衍了事了。
“臣愿协助温正谏。”江止淮紧接着开口。
大殿的官员,此刻一个个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们,莫不是这些天一个撞傻了,另一个被撞傻了?
蒋泽善对上温眠恳切的目光,知晓她是认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准奏。
不答应的话难不成又要看她以死进谏?蒋泽善这样安慰自己。
退朝后,温眠走到江止淮面前,“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王婆子家看看。”
江止淮微微颔首。
小巷里的包子铺依然热闹非凡,隔壁的糕点铺子紧闭着大门,比邻的两家店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眠下了马车走到糕点铺子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只得大声喊道,“王婆婆,我们是皇上钦点来为你们重审案件的官员。”
里面的人听到这话后传出了些许的动静,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爷爷用苍老的嗓音道,“进来罢。”
温眠一进去就闻到了明显的血腥味,江止淮早在门口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了。
进了里间,一个老婆婆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床边的一盆清水已经变成了血水,屋子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温眠有些心惊,真正见到这一幕难免震撼,她看着老婆婆浑浊的一双眼睛只觉得难受得紧,轻轻开口,“王婆婆,我是正谏,皇上命我和世子来重审案件了。”
王婆婆听此神情激动,她只知道皇上派官员来了,还是一个正谏一个世子,她的女儿的死因可以被彻查了,可以翻案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微弱发出几个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要一起查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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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王急了,“老婆子,你就安心养病罢。这些事交给老头子我就好了。”
温眠背过身子,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泪,一片慈母心,她的母亲为了父亲可以生死相随,王婆子作为母亲为了让女儿不惜以命相博换一个重审案件的机会。
老王这时也安抚好了情绪激动地王婆婆,带着温眠和江止淮去了后院。
后院很简陋,地上铺着厚厚的雪,应该还是长时间没人打扫的缘故。
江止淮观测了一下风吹过来的方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些许位置,刚好挡住了吹向温眠的寒风。
老王自顾自地念道,“二位,说实在地,我恐怕不能给你们提供什么消息。老婆子她啊一心咬定是女婿害了幼薇,可是这不可能啊。女婿对幼薇是真的好,幼薇也的确是溺水身亡的。可老婆子这样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所以二位只需要尽力给老婆子一个交代就行。”
温眠倒是不急这件事,她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王婆婆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老王脸上闪过悲痛,“大夫说老婆子是强撑着一口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说到最后几个字,他语气哽咽。
女儿溺水身亡,老伴也即将离世,老王这些日子简直在煎熬,他自问这一世堂堂正正做人,未曾招惹杀孽就是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从未做过,怎就如此凄凉。或许早年太过顺遂,晚年才落得这般境地。他想好了,老婆子一走他后脚也跟着去,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温眠看着面前颓废的老人,心情又沉重了几分,许诺道,“我会请御医来诊治,王婆婆一定会没事的。”
老王的眼里有了些许亮光,他是知道御医医术高明,没准老婆子真有救了呢。
“先带我去看看王幼薇的尸体。”温眠一脸诚恳地看着老王。
老王犹豫了会,咬牙同意了,带着两人走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的尸体被一条白布遮挡着,外面是呼啸的寒风,温眠身子有些发抖,缓缓走近尸体,一只手拉开白布。
她已经做好了看到尸体的准备,没曾想一双温凉的手覆盖了她的眼睛,头顶传来江止淮平缓的声音,“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看。”
温眠当即道,“你观察下她的面部神情。”
江止淮淡淡地扫了几眼尸体的面部,“眉毛上扬,皱缩在一起,眉间的皱纹纵向分布,死者抬起了上眼睑,露出了眼白。下眼睑上扬紧绷,双唇紧紧向后拉伸。”
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死者生前受到了明显的惊吓,面部是恐惧的神情。”
江止淮伸手将白布盖了回去后才江覆盖温眠的手移开,“你看过这类的书?”
温眠回道,“嗯,略有涉及。你也看过?”她看的书内容涉及广泛。
江止淮语气平静,“见多了尸体。”
温眠有些害怕,“你别吓我,我胆子小。”她对鬼神之事一向敬而远之。
江止淮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愉悦地道,“别怕,我在。”说着牵着温眠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老王在外面等他们,见他们出来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心里隐隐抱有期待,即便仵作已经判定了是溺水身亡。
江止淮摇摇头,“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是因为溺水窒息身亡。不过死者生前惊吓过度。”
老王的希望落空了,对于江止淮最后一句话不以为然,有些无力地摆摆手,到底通情达理道,“二位尽力即可。”
温眠突然开口,“老人家可否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女婿林域?”
老王听到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告诉你们怎么走,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女儿刚离世时,老婆子一口咬定是林域害死了女儿,大闹可几场,老头子我没脸去那。”
臣以死进谏 第19节
他对这个女婿是一百个满意,对女儿好不说还孝敬他和老婆子。他是怎么都不相信会是林域害死了女儿。
温眠和江止淮按着老王的描述去了城北,那里正好也是护城河一带。
到了那条街,温眠没急着去找林域而是拉着江止淮进了一户看着和善的人家,亮出了官牌,“夫人,我们是奉命调查王幼薇死因的,想问一些关于林域和往幼薇的事情。”
三十左右的妇人手里编织了些许璎珞,见两人气度不凡,手持官牌当即信了个九分,招呼两人坐下。
妇人提起王幼薇语气满是羡慕,“林域对王幼薇可谓是百依百顺,据说那月银都是全部上交给王幼薇的。王幼薇七年无所出,这几年脾气是越来越不好,对林域有时候在街上就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妇人忍不住露出鄙夷,“呸,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也敢对丈夫这样。”
妇人又说了一些,“王幼薇也不知前世修了几辈子的福才有对她这么好的丈夫。啧啧,换个其他人,肯定给那泼妇一纸休书。”
温眠听到妇人说到后面语气越发刻薄,忍不住皱眉,“逝者已逝,夫人还是口中积德。”
妇人神情讪讪,呐呐道,“那个,实在是王幼薇太不知足了。”
温眠摇摇头,知道从她嘴里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再停留,道了一声谢,去了其他地方。
一连问了好几个妇人都是同刚开始那个妇人的说辞差不多,皆是对林域止不住的赞赏,最后对王幼薇的刻薄。可想而知,王幼薇在她们眼里的确有些不堪了。可她要的不是这些啊。
温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直默不作声地江止淮道,“可以问问男子。”
温眠眼睛一亮,她只想着妇人经常闲聊知道的更多,却忘了女子容易善妒被私心蒙蔽,男子的视觉也许说出的话会更客观。
☆、第十六章
温眠得了江止淮的提醒,立即兴致冲冲地拉着他进入了一家有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的院子里,向他说明了来意。
老爷爷摸了摸胡子,和蔼可亲道,“林域是个好孩子啊,可疼娘子了。他是万万不可能害了他娘子的。”
温眠听着,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老爷爷年纪大了,也乐意多说几句话,难得有人愿意听,“这林域啊对她娘子那是真真疼得紧。倒是他娘子性子不怎么好,对林域那是非打即骂的。我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可心疼了,免不了说他娘子几句。可是,唉,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我这个老头子也只能劝劝。”
出了院子,温眠有些失望,但还是不信邪,又去了一位老大爷家里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温眠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江止淮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先不急,该问的也问了,目前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们先回府,差不多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了。”
温眠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跟着他上了马车。
温府前厅。
温眠戳着碗里的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江止淮聊着,“你说,会不会我之前的想法错了,王幼薇真的是跳河自、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之前的行为就白费劲,同时也闹了一个笑话,想到这里,她脸上的失落越发明显。
江止淮放下了筷子,极为严肃地看着温眠道,“温眠,不要轻易质疑自己。”
温眠闷闷地点点头,她也不想的,可是从之前街坊那的来的消息,林域没有半分动机。
“先吃饭。”江止淮见她碗里的饭菜都没怎么动过,当即沉声道。
温眠埋头吃饭,心思依然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止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林域在书院教书,除了街坊最了解他的就是书院那些学生了,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顿了顿,补充道,“至少目前为止林域有最大的嫌疑。”
听到这话,温眠安心了,轻轻呼了一口气,眼睛也亮了几分,心事少了自然感觉到了饿意,忙低头扒拉了几口饭。
用过午膳,温眠眼巴巴地看着江止淮手里的一叠纸,一双眼睛里满是求知若渴。
江止淮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出息。”
温眠捂着被敲的地方,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二话不说将那一叠纸夺了过去,然后坐在凳子上一张张地看了起来,面上的表情变化得十分精彩,看到最后她简直目瞪口呆,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江止淮眸色深深,凉凉道,“可看出来了?”
那叠纸里记录的是书院学生对林域的看法,记录得很详细,看的出来是一字不落地把学生们的回答记录上去了。他自然是看过了。
温眠猛地点头,“看出来了!”
江止淮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她又道,“林域长相俊朗,才识出众,为人和善,待人亲厚,无不良嗜好,为人孝顺。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丈夫。”末尾还忍不住发出“啧啧”的感叹,“王幼薇嫁了个良人。”
江止淮咬牙切齿道,“温眠!你就给我看出这个了?!”
大有一副你给说是我就让你不好过的架势。
偏温眠还不知觉,疑惑地眨眨眼,然后低下头翻了翻手上的纸,再抬头很坚定地道,“没错!就是这样!”
江止淮冷笑,“打着灯笼都难找?良人?”
温眠缩了缩脖子,然后默默地退后了几步,弱弱地问了一句,“不是这样么?”
江止淮只觉额头青筋突突地起,他站起来背过身去,不再看温眠,再看着那一脸无辜的脸,他绝对会被气死的!
温眠倒是很淡定地道,半真半假道,“已经很明确了。林域太过优秀了,王幼薇因为自卑所以跳河自、杀。”
嗯,她就是这么机智。
江止淮转过身来,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你认真的?”
温眠干笑了几声,知道玩笑开过头了,“不不不,这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情节。”
当然,话本子里最后肯定是没自、杀成功的,而是幡然悔悟,然后从此发奋图强努力上进。
江止淮难得词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臣以死进谏 第20节
温眠一脸无辜,她真的没看话本子啊,这都是在秦泱泱的耳濡目染下形成的条件反射。
要知道,每次秦泱泱看完话本子都会喜滋滋地来找她讨论里面的。当然主要还是秦泱泱在说,她只需要随时附和几句,证明自己在听就行。
也因此,她虽然从来没有看过话本子,但是对那些套路可是耳熟能详的。
江止淮瞥了她一眼,“林域不管在街坊还是在书院学生面前口碑都极好,没有一丝任何不好的风评。”
温眠皱眉沉思,想得头都快裂了,最后还是只得眼巴巴看着江止淮,等着他的解释。
江止淮耐心道,“我与林域相比如何?”
温眠嘴快地回答,“他自然比不上你!”这句话她说得的确是实在话。
论身份,林域只是一个落榜举人教书的,而江止淮是世子,当年科举是正儿八经先帝钦点的探花郎。
论相貌,林域只能算得上俊朗,而江止淮容貌如玉,清雅矜贵。
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止淮继续道,“我在大周的口碑如何?”
温眠飞快地回答,“淮世子有安、邦定国之才,容貌玉质天成,身份贵重,但是寡言少语,不近人情。”
先帝曾在殿试亲口夸赞淮世子有安、邦定国之才。
说完,她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林域不正常!”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半点不好。而林域未免过分完美了,饶是江止淮都有世人眼中的不好。更何况区区一个不能和江止淮相提并论的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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