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虎
作者:犇命牛
铁血类型作品,伪娘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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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虎,一支军队的精神图腾。
行走在夜色中,黑色是天然的伪装,心中却有黑暗无法吞噬的光明。
人生,就是一场无法预判的赌局,赌注越大,收益和风险也就越大。
与死神相隔0.03毫米擦肩而过,真正的枪王之王,化影无形的飞贼,困兽犹斗的枪匪,青春无敌的女明星,嚣张的二世祖,伤疤、荣誉、使命、牺牲、背叛与忠诚……
夜虎 引子 18νip
引子
杂沓的脚步声终于走到了监舍门口,停了下来。
“种纬!”管教隔着栅栏叫了一声。
“到!”种纬习惯性的答道,自从军到从警,这种应答方式对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是今天,他答到的声音已不再宏亮,因为今天是对他执行死刑的日子。
“哗啦啦”,“哐啷”一声,监舍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两个身着数码迷彩服,戴墨镜的战士走到了种纬身边,一左一右把他挟持在中间。同监舍的犯人见状,立刻默默的退到一旁,哪怕没有任何人命令他们,也驯顺地蹲了下来,低下头去不再看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管教干部站在监舍门口,沉吟了一下才说道:“种纬,经过上级研究,为惩前毖后,警示后人,你的死刑将由你曾经服役的部队来执行,明白吗?”
种纬疑惑的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站在管教身旁的上尉。再回过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战士。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生涩,他甚至还依稀能从墨镜后面,看到他们眼神中的一丝惶然和紧张,就象当年初入军营的他一样。
那一年,他还不满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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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虎 第一章笼中困虎
夜,黑沉沉的……
不管种纬怎么努力,自己的视线也依然无法穿透那黛色的夜幕,但直觉中,种纬总觉得那道夜幕后面隐藏着什么,只是还未现身。
“忽哧哧……”一道轻轻的低吼声划破夜色,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虎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种纬的眼前。那双锐利的昏黄色眸子,牢牢地锁定了种纬,让他不敢有任何妄动。
一人一虎就这样良久对视着,慢慢的,兽中之王似乎有些不满眼前这个卑微的人类居然胆敢和自己对视。咽喉中警示的低吼的声也越来越大,如刀般锐利的眸子中威胁的意味也越来越浓……
“吼——”黑虎猛地暴出一声怒吼,爪子如电光石火般的扑击而出,一下子打在种纬的手臂上,顿时血如泉涌……
种纬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的汗水出得比梦中手臂上的血还要多。
举目四望,依然是身处团部的禁闭室内,只是做了个感觉非常真实的恶梦而已。他猜不透这个梦的意义,只知道自己遇上了大麻烦,有可能连自己的军营生涯都会提前结束——因为,他惹祸了。
事情发生在前一天上午新兵打靶的时候。入伍大半年,各方面表现极为出色的种纬负责执行靶场警戒任务。
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在种纬的警戒位置不远处落下了一群麻雀。
麻雀,对常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种纬来说,这些栗色的小家伙则意味着一餐美味——种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乡烤铁巧儿的滋味。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种纬就再也摆脱不了美味的诱惑。看看四下无人,一向稳重的他居然把警戒的任务放在了一边,专心打起了鸟来。
可就在种纬乐此不疲的时候,那条原本少有人迹的土路上缓缓地走来了一小群羊,只有七八只的样子。跟在羊群后面的,是一个身材剽壮的牧羊人。等忙着打鸟的种纬发现对方进入了警戒线时,已经为时已晚。
种纬匆忙赶到跟前,这才发现眼前的放羊人居然是个驻地周边少见的蒙古族汉子,两下语言不通,想交流根本没可能。
就在种纬连说带比划,想让对方退出警戒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那个蒙古汉子居然和种纬动起了手。对方仗着身高体壮,颇有点想要把种纬放倒的架势。而种纬则仗着身体敏捷,速度快、爆发力强的优势和对方周旋。
可种纬毕竟背着枪,动转不灵。一个不留神,居然被对方抓住了枪带。接着,对方居然顺着枪带,握住了81式的*——这下种纬可不干了!枪,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就是自己的命,有的时候甚至比命还要重要!
他一边用力握住枪,一边大吼了一声“放开”,同时一脚踹向了那汉子的小腹。那蒙古汉子猝不及防,登时被种纬踹了个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等那个蒙古汉子站起身来,眼睛都红了。他怪叫一声,大舍身子向种纬扑了过来,一副博命的架势。
种纬刚刚夺下枪,自己的脚步也被带得踉跄不稳。正在这当口,看那蒙古汉子再度扑了上来,种纬想也没想,顺势把*往上一撩——“叭!”
一声脆响,等种纬回过神来,只见那蒙古汉子满嘴都是血,用手托着下巴含糊地咕噜了句什么,然后就仰面倒了下去……
很快,那个放羊的蒙古汉子则被送进了医院,而种纬则被关进了禁闭室。
直到进了禁闭室,种纬的脑子还在嗡嗡的响,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他只觉得自己完了,彻底的完了,军营生涯要结束了,他的军校梦也像肥皂泡一样,要破灭了。
种纬出身于军人家庭,可别看父亲仲连胜从军十八年,一直做到师参谋长的位置上,可在那个相对清廉的年代,种家的经济条件并未有所改善。尤其在仲连胜转业到地方之后,一系列的家庭变故让种家的日子更为拮据。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受父亲的影响,种纬很早就给自己定下了从军的理想。在种父刻意的教导下,种纬自上小学起就按照一名准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上高中以后,种纬更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当兵,上军校。
种纬很清楚,拮据的家庭条件没法支撑自己在学业上的发展。要想出人头地,除非像父亲一样从军,考军校。
就这样,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里,种纬在老师和同学或同情或唏嘘的神情中,如愿地穿上了军装,走进了军营。
准备了十余年,磨炼了十余年,种纬初到军营就震惊了整个新兵营!
队列、内务、文化课学习,他做的最好。
新兵连的第一个五公里,他轻轻松松地拿下了第一,甚至几个想和他叫板的新兵班长也败在了他的手下。
实弹打靶,早就有过用*打靶经验的种纬,用五发子弹打出了四十九环的优异成绩,轰动了整个新兵营。
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值勤脱岗,打伤人,这些问题未必能让种纬脱下军装,但只要在档案里留一个处分,种纬的军校梦就遥不可及了。
自关进禁闭室那一刻起,种纬一下子就消沉了下去,直到那头夜虎走进他的梦中。
夜老虎团——也就是种纬目前所在的特警团,被军委命名为“襄城团”,这是为表彰在解放战争中这个团以夜战方式最先突破襄城城防,成功夜夺襄城而获得的美称——这个称号可是一代代先辈在尸山血河中拼出来的美誉。
不过在此之前,夜老虎的形象不过是团部虎头旗上那个黑色的虎头形象,除了头上的那个“王”字有点象老虎以外,真的和猫头区别不大,形象着实有点惨。
直到种纬这届新兵连,出了个会做雕刻的新兵吕金祥,这才利用去岁冬底的一场大雪,用雪雕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夜老虎形象。
也许是那头夜虎雕像太过逼真?或者是因为种纬也参与了夜虎形象的塑造,自己也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夜虎形象的某种心理暗示?种纬想不明白,但这个梦无疑提醒了种纬,让他醒悟过来自己似乎应该干点什么,而不是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禁闭室里的关的那个兵不简单!”
很快,团部来来往往的军官和办事员们之中开始流传这样一句话。
不知是谁率先发现的,禁闭室里这次关的这个兵,不像以往其他犯了错受罚的战士那样往往只会闷头呆坐,而是利用禁闭室不大的空间搞起了体能训练。
俯卧撑、仰卧起坐、蹲起、马步冲拳、踢腿、倒立……凡是室内能进行的素质训练项目,种纬一个不落,都练了。
初秋的天气还不是很凉爽,再加上禁闭室的窗户都做得比较小,也比较高。所以禁闭室里的空气流通当然就不会好,一旦练起体能,室内就更显得格外闷热。
种纬对付这个麻烦的法子也简单,上身*,下身只穿个八七式平脚裤衩。露出一身极富冲击力的,豹子般筋脉遒结,丝丝坟起的劲爆肌肉。
练到最后,往往身上洒下的汗水在地上汇成一片小水洼。躺在地上练仰卧起坐时,腰腹发力稍猛一些,浸满了汗水的脊背在平滑的地板上根本控制不住,往往会带着整个身体滑出去好远,简直成了种纬在禁闭室内唯一的游戏。
其实种纬这样拼命的练,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消沉下去并不解决问题,而自己在禁闭室里关着当然是出不去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兴许碰上那么个贵人,给自己说上一两句好话,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在军营之中,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也唯有自己出色的军事素质了。
所以,种纬在练体能时,不时地加上一些“大动静”的动作。比如:俯卧撑击掌,俯卧撑背后击掌之类。随着整个身体脱离地面,再落下的时候手掌拍击法面的动静总是比较大的,这样注意到他的人也会更多。
很快,种纬的小心思很快就奏效了。
也就是开始体能训练的第二天,禁闭室房门上方一直关着的通气窗被人从外边打开了,室内的空气质量一下子好了不少。接着,种纬发现自己的饮食供应,不管是质也好,量也罢,都稍稍提高了一些。种纬不禁心中窃喜,有效果了!
偶尔,会有一双或审视、或探寻的眼睛出现在禁闭室的小窗外。这个时候,正在做体能的种纬就会练得更欢,时不时来个暴力俯卧撑,然后双掌在背后对击一下,引来门外啧啧的赞叹声,或是一声叹息:“日,老子怎么没有这样的屌兵!”
但是,种纬的行动效果也仅此而已了。
一连几天,除了饭菜质量还是一直那么稳定,也就班长来短暂探视过种纬。至于自己的麻烦事到底解决到什么程度?来探视的班长除了安慰,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不禁让种纬有些灰心丧气。
可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担忧也是没什么用处的。种纬也只能坚持练下去,至少也让自己在禁闭室里的日子不再那么难熬。
在种纬持续担忧的同时,同一栋楼的会议室里,终于提到了种纬。而且在种纬看来天大的事,在特警团的团务会上,却只能放在所有事情后面,象说闲话似的顺便提一提。
夜虎 第二章戴罪立功
“你那个兵挺能折腾啊!”团长袁以刚象说闲话似的对特一连连长道:“这家伙要再不放出去,过几天还不得把团部给拆了!”
一连长高俊岭嗫了下牙花,认真表态道:“训练绝对的尖子,以前一直挺让人放心,谁知道这次怎么……”
“放松了呗!”三连长插言道:“这带兵啊,不能光看兵的水平,还要看主官。好兵没有好官带,兴许就糟践了。哎,要不给我得了,我带半年,甭管什么屌兵都给你带出个样来!”
“边,边,边气……”高俊岭不满地斜了三连长许志利一眼,对当着自己面就挖墙角的三连长嗤之以鼻:“哪都有你!”
三连长许志利对高连长的斥责不以为忤,继续呲着牙保持着欠抽的微笑。他当然知道这个兵自己挖不过来,不过能给老对头添点堵也不错。
如果种纬在现场,而且认真分辨三连长的口音,就能认出这个三连长就是曾在禁闭室门口赞叹过自己的人。
“那个蒙古人怎样了?”政委王坤没在意两个连长斗法的事情,问起了事情的发展情况。
“安排连里的两个兵陪着呢,有一个也是蒙古族的,叫巴力扎尔……说”着话转向团长:“您应该记得,就是前年您挖来的那个。”
“哦,记得,那家伙,壮得跟牛似的,可惜不会骑马。”团长袁以刚想了想,点点头道。
“好~~,那家伙,那体格,一般的马还载他还真废劲。”军马连连长唐勇插话道。
一看要跑题,政委轻轻用笔敲了敲桌子,把话题又拉了回来,继续问一连长高俊岭道:“有什么新情况吗?“
“还行,头两天不能说话,这两天慢慢能交流了。也能自己吃流食了。“一连长答道。
沉默……
这件事和其他在场军官没什么关系,也也只能跟着一起沉默。
唯有特一连连长高俊岭目光在两位上司脸上逡巡着,等着团长和政委发话。
“咋样?”政委王坤问团长道。
“这……这事儿我不擅长,你看着来吧。”团长袁以刚把皮球踢给了政委,不过最后却加上了半句:“差不多……”
“先放几天吧!”不等团长袁以刚把话说完,政委直接下了定语。他知道,以团长护犊子的毛病,对种纬这样的兵是一点也狠不起来,恨不得马上放出来才好。可他作为政委,有些原则却需要他来把握。
种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练下去。偶尔,他会跳起来用手扒住高高的通气窗上的铁条向训练场上张望。被硬生生的憋了几天,他这才体会到了自由的重要。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
一般情况下,禁闭没有超过七天的。到了日子不管是犯了什么事,或打或罚,总得该有个说法了。
种纬也在心理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做好思想准备。可他毕竟还是个刚过十八岁生日不久的年轻人,心态和处世经验远未成熟。几天的禁闭下来,表面还在坚持训练,实际上心理早就长草了。
起床号已经吹响,再过一会儿各连就会集合,然后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五公里……
嘟~~嘟~~
种纬在窗口趴了好一会儿,直到累了才下来,就在他准备开始自己一天的训练的时候,营房方向似乎隐约传来了急促的哨声。
搞什么?紧急集合?各连才刚起,这时候紧急集合干嘛?
种纬再次攀上窗口,努力侧着头向营房一侧张望,试图看到点什么。可营房和团部大楼并排,他又怎么可能看到180度的方向?他只能从声音上听出,整个营区似乎都动了起来,先是营房门前集合,接着团部楼下的汽车也发动了。很快,汽车连方向传来东风大卡车隆隆的发动机引擎声。
不一会儿,团部大楼里传出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几辆汽车发动离开。有的直接去了营门口,有的直接开向营房方向。接着,一队东风军用大卡车扬起一团团灰尘,向营房门口开过去。
紧急拉动?演习?还是出任务?种纬只能胡猜一气。
胳膊又坚持不住了,种纬只好再次从窗口滑下来,背靠墙坐在地上,心里的落寞无以复加。以往,自己肯定是队列里的一员,如今自己只能像头笼中困兽这样被关在这里,根本没人想起。
陡然之间,沉寂了很久的团部大楼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几人快速对话的声音,然后脚步声直奔禁闭室而来。
钥匙声音响起,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被寂寞得狠了的种纬激动了起来,这是有转机了?
“种纬!”“班长!”
两声呼唤,像两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种纬的心门。闷在禁闭室的时候,种纬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出禁闭室时应该做出的种种表现,解脱,淡定,谦虚,恭顺……一切一切都设想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此刻自己的心情竟然如同被放飞的鸟儿一般,似乎真的恨不能要马上飞起来。
来接自己的是班长韩旭和同年的战友牛柳,另两个人一个似乎是政治处的一个干事,一个则是团部的公务员。
“种纬,你们连今天有紧急任务,具体的就不和你多说了。希望你好好表现,别再回来了!”政治干事一脸正色地对种纬道。
“是!”种纬刚应答完,就被班长和牛柳匆匆拥出了禁闭室,从团部急吼吼地往外跑。
直到这时,种纬才注意到班长和牛柳都背着枪,牛柳更是背着两支。
“班长,这是你的!”牛柳一边跑一边把其中的一支塞给种纬。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牛柳嘴里的班长并不是指韩旭,而是指种纬。因为种纬在新兵连里表现得太过优秀,早早地就被提拔成了新兵班长。虽然这个班长的衔头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算,但同在一个新兵班里出来的战友们叫习惯了,也就成了种纬的外号。
等种纬分配到了特一连,曾经还有老兵置疑过新兵们的这种叫法,但随着种纬各方面实力慢慢展现出来,也就没人再纠缠这个问题了。毕竟部队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你表现得足够好,你自然会得到你应得的。
至于牛柳,这也不是个正经名字,也是一个外号。
牛柳的本名叫牛一兵。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个自小就和军营有缘的家伙,事实也确是如此。牛柳出身于胶东农村,和种纬一样自幼家境较差,从小也立下了当兵参军考军校的理想。
至于牛柳这个外号,可以说是既搞笑又辛酸。
九十年代初,人们的肉食还是偏少的。种纬这拨新兵刚到新兵连,第一顿饭吃得着实不错。有意无意的,特警团的大厨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征服和安定这些新兵们紧张的情绪。
这些新兵大多出身农村,家境大多都一般般。乍一看到饭桌上汪着油的肉菜,个个都有种来对了地方的感觉。大家谁也别看不起谁,开造!那吃相就别提了,连首长说的什么都没几个人听清。
一顿饭吃完,新兵个个吃的小肚儿溜圆,对特警团的伙食心满意足。闲下来聊天的当口,彼时还叫牛一兵的牛柳说了句:“那猪肉炒辣子真好吃,肉嫩,有嚼头。”
“猪肉?”同班一个相对有点见识的兵疑惑了,三问两问,这个兵夸张的笑了起来:“那哪是猪肉?是牛柳好吧?你还姓牛呐,连牛肉都没吃过!”
新兵们家境一般,种纬相信在场的人绝对有八成都没吃过牛肉,更不知道牛柳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大家一起对牛一兵表现出鄙视和嬉笑的神情。打那以后,牛一兵的名字没人叫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牛柳!
好在新兵连的兵们几乎都有外号,一群只能算得上是离家少年的新兵们谁也不在意这个。牛柳本人也是沉默寡言,不招惹什么麻烦事的性子,牛柳这个外号就这么叫了下来。
从新兵连时就在一个班,下到连队还是到同一个班,种纬和牛柳的感情当然不错。
跟着班长和牛柳一边往外跑,种纬还是忍不住问牛柳道:“我那事咋样了?”
“先别问了,赶紧上车了。”跑在前面的班长韩旭打断了种的问话。
种纬回过头来往前一望,这才发现十几辆东风军车正隆隆的驶出营区。团部侧面的大道上,一辆从营区方向拐出来的卡车正停在那里,汽车兵脚下的油门还在一脚一脚的踩着,汽车引擎不满地啸叫着,似乎在催促着徒步奔跑的三人。
见此情景,种纬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紧跑几步,在车上战友的帮助下翻上了卡车后厢。随着有人拍窗通知,汽车兵一脚油门狠狠踩下,车里的兵们猛地往车后一坐,东风军卡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对于军车这种摇土豆的驾驶方式,兵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今天,这车开的似乎格外的猛,哪怕兵们习地而坐,也被汽车驶出营门那一个甩尾弄得挤做了一团。一些老兵也忍不住嘴里咕哝一句,低声咒骂着什么。
等大家互相扶持着坐好,种纬又把目光落到了班长韩旭的身上。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禁不住种纬近乎哀求的目光,班长韩旭叹了口气道:“就是刚才得到命令让去接你的时候,听见连长跟排长说了句‘戴罪立功’!”
夜虎 第三章战情紧急
第三章 战情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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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情通报】
夜色如墨,几双近乎疯狂的眼睛却在这夜色中闪着骇人的光。
“大哥,最后一句话,你到底干不干?”一双眼睛的主人逼问对面一人道。
被逼问的中年人半响无言。
“实话告诉你,大哥!今晚这事由不得你。你想当王八,兄弟们还受不了这气呢!”对面的眼睛闪动着狼一般的光。
“走!”中年人被最后一句话逼上的绝路,眼中终于也泛出凶狠的厉色。
……
“你不是回家了么?”不满的问话声中,一个汉子打开房门。
“老子来要你的命!”中年人手一抖,一把牛耳尖刀刺进对面汉子的心窝。紧接着,几条黑影冲进屋内,惨呼声响起。
瞬息之间,血光崩现,命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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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车上两个班,两辆才能坐一个排,光是特一连就要用八辆车。自己看到了十几辆车,估计至少出动了两个连,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是什么情况值得连长和排长说出“戴罪立功”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