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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之庄稼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甲青
王训面有担忧地说道:“兄长,如此一来,这黄皓只怕要难逃一死。只是若有人知道了此事的起头,是因为兄长怂恿那黄皓去沮县收羊毛,只怕要连累兄长。”
十匹布当然不能让黄皓笑得跟吃了喜鹊屎一样开心,所以冯永还给他提供了一条财路。
那就是自己这里缺少羊毛,若是黄监丞有法子拿到羊毛,他可以高价收购。
就是这个话,让黄皓眼睛大亮。
那汉中府的诸葛参军不正是去沮县收了许多羊毛?
当他知道眼前这个冯郎君是个瓜皮,一斤羊毛竟是出五钱收购,或者纺出来的布可以对半分的时候,身心当下都躁热起来,恨不得当场就跑去沮县收羊毛。
汉中冶因为要供皇室所需,本就有交易之权,这条财路,可不正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至于这与胡人交易羊毛之事,事关诸葛丞相北伐大计,他一个久在深宫的阉人又如何能知晓?
甚至如今诸葛老妖要北伐的事,都没多少人能知道。
就算是知道的,也不敢乱说。
所以黄皓自然不知道这是冯永给他挖的一个坑。
“有什么连累?”冯永笑笑,“此事我便是要让丞相知晓。”
说着,看了一眼李遗,说道,“文轩不必为难,若那何五郎当真按我的话去做了,你便把此事在公文里如实向丞相禀报便是。”
李遗心头一热,咬了咬牙,说道:“兄长把小弟看成什么人?一个阉奴而已,本就是低贱之人,何足惜哉?”
“再说了,这个阉奴,不但对兄长如此无礼,连丞相看重之事都敢从中阻挠,正是死有余辜。兄长,要不要小弟让那何五郎直接……”
说着,李遗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几个少年人,皆是十几不到二十的年纪,围到一起谈论杀人之事,脸上却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全无半点内疚。
还是那句话,当年的党锢之祸,委实太过于惨烈,让人心有余悸。只要宦官稍有些许逾越的行为,就很容易拨动人们那敏感的神经。
物极必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宦官的地位一下子就落到了最低谷,恨不得再踩上两脚才罢休。
毕竟无论是李遗,还是赵广,甚至是关姬,家里都算得上是重臣,若是让宦官卷土重来,第一批倒霉的,肯定就是他们家。
所以他们对宦官有一种天然的抵制之心。
再加上兄长那句斩草除根的话,委实是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去了。
若是黄皓不死,要真被逼回了锦城,重新回到宫里,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成了隐患?他们现在可是和冯永绑在一起呢。
而冯永想的则是,反正这个黄皓以后也是罪该万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免得以后祸害朝纲后再死,让他早死早投胎,来生做个好人,自己就当做个善事了。
唯一所担心的便是,这黄皓是陛下派来汉中的,若是被人知道他是被人设计害死的,自己几人会不会安上个藐视皇权之罪?
毕竟黄皓可算得上是陛下派过来的人,在外头,是陛下的脸面呢!
不然他怎么有这般大的胆量,来拿捏兄长?
“所以这个事情我们不能插手,只能叫何五郎去做。”
这个计划,最可能出纰漏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汉中冶监令霍弋,会不会知道点什么而提醒黄皓?
一个是何忘,会不会把这事捅给黄皓?
以黄皓这种私心小人,如今已经被利益熏红了眼,十有八九不会把这个事情跟霍弋说,功劳嘛,当然是一个人拿比较好,发财,两个人分自然没有一个人独吞拿的多。
至于何忘,如果他当真敢把这事捅出去,那他的官场生涯也差不多完了,拿什么去报仇?
黄皓是宦官,他去包庇一个阉奴,而且还是破坏国家大事的阉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相信以他的智商,做不出这等脑残之事。
相反,如果他把这个事情办得漂亮了,相信会在他的官场生涯上增添了亮丽的一笔。
谁叫阿斗现在是个天线宝宝呢?
他派到汉中的人出了问题,何忘作为一个百里侯,要是敢直接拿下,不但没人会怪罪他,反而会伸出大拇指说这个小伙子当真有骨气。
如果再稍微运作一下,说不得还会得一个不畏皇权的“强项令”美名。
如此一来,冯永不但能去了一个隐患,还能送了何五郎一个人情。





蜀汉之庄稼汉 第0209章 赵管家送东西
当年光武帝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的奴仆杀了人,庇护在公主府中。
洛阳县长董宣等公主带着这个奴仆出行时,当街拦住公主车架,用刀划地,大声列举公主的过错,呵斥那个奴仆下车,当着公主的面杀了他。
公主拿这个县长没办法,只好跑去向弟弟光武帝哭述。刘秀也没办法,只好令董宣向公主赔罪,不从。
然后刘秀又叫小黄门按他的头,让他低下头去,没想到他竟然双手强撑地面,死不叩头。
刘秀最后没办法,只得放了他,同时还赏了三十万钱,称他为“强项令。”
董宣好歹还要被逼着向公主赔罪,何忘要是真搞下了黄皓,只怕阿斗还得向诸葛老妖赔罪……
没办法,阿斗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太憋屈。
谁叫你是大bss呢?
拿你刷经验,升级快。
何忘有这个胆吗?
答案是肯定的。
连自灭满门的事他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更何况这家伙是一个又疯狂又聪明的人物。
这种人物最是可怕。
看着几人都有些担忧,冯永倒也没有卖关子,当下便把其中曲折掰开揉碎了跟他们讲。
几人一听,当场便全都醒悟过来。
唯有赵广听完,却是有些失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遗担心地问道:“兄长,但此事若当真被丞相知道了,那丞相岂不是对兄长又要有看法?”
又要有看法?
又个屁!
他什么时候对我没看法?
冯永心里腹谤。
嘴里却是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便是要让丞相要对我有看法,了不起,把我这汉中典农校尉丞的官职削了去?”
几人听了都暗暗咋舌,他们可都是知道内情的。
这个兄长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丞相让他入府做事的提议,后来迫不得已,才入了诸冶监做八牛犁。
最后么,想到汉中采风,估且算是采风吧,这才答应当上了这个汉中典农校尉丞。
他们可都是对丞相心怀敬畏的,何尝想过有人能像兄长这般,每每忤逆了丞相之意,反而却是被丞相屡屡迁就?
想来这就是大概兄长是他们兄长的原因吧。
“我知道了!”
一直愣神的赵广突然一拍手,看到众人的眼光都看过来,当下脸色得意,凑过来低声对冯永说了一句:“兄长,方才的计算,用的便是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是了也不是?”
此话一出,连关姬都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同样学过三十六计的王训心里暗道一声惭愧,心想自己为何就没想到呢?
冯永面色有些古怪,看着赵广一脸雀跃,心想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没想到一涉及兵法谋略,却是这般敏感。
自己要不要,把后世总结出来的军事理论也教教他算了?
“兄长在锦城所设的计谋,是不是也有瞒天过海,浑水摸鱼等计?”
在众人散去后,关姬默默地跟在冯永后面,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办法,谁叫那一波操作实在是太过于惊艳,竟把蜀中大族玩弄于股掌之间,让她不得不佩服万分。
冯永转过身,看向关姬,只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异样的光彩。
冯永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娘,其实吧,我觉得,你平日里学些女红也是好的……”
关姬白了他一眼,嗔道:“兄长不愿说,那不说便是,又何必拿这些话来搪塞小妹?”
冯土鳖最是受不得关姬这般神态,往日里冰冷的她,一旦做出小女儿之态,就会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让人觉得要比其他女子多了几分吸引力。
“好好好,不搪塞。”冯永嘻嘻一笑,“外面这般冷,三娘不如跟我回屋里,让我细细说与三娘听?”
锦城里,赵管家走到西乡侯府门前,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只觉得在这等冷天,穿着羊毛衣当真是暖和。
“这位郎君,劳烦禀报张家小娘子一声,就说冯庄冯郎君托人从汉中给小娘子送东西来。”
西乡府可算得上是锦城几大府门之一,门房自然也是眼光高的,看着一个老头子步行过来,又没带仆从,身上穿的衣服更不是什么值钱物,当下正要摆一摆姿势,装一装逼。
哪知这老头一开口,就把冯郎君抬了出来。当下就把他吓得缩了回去,本来还挺首昂胸的模样一下子就变成了哈腰点头。
别人不知,他还不知?
这冯郎君可是小娘子天天嘴里念叨的人物,而且没老少往府里送东西。
“好教长者知道,小娘子此时不在府中。不知长者贵姓?是先进门房暖暖身子等小娘子回来,还是留下口信?”
不在府中?
赵管家听了,倒是有些意外。
如今这等天气,一般人除了在府上,基本都不会出门。没曾想这张小娘子还会出门,也不怕被冻着了。
正踌躇间,只听得身后一声带着惊喜的清脆叫声:“可是赵叔叔?”
赵管家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车上正掀开帘子,一个小娘子正露出半个身子,惊喜地向这边望来。
她的身后,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裘衣,隐隐约约有叮嘱声让她不要着凉了之类的话。
那小娘子回头笑着说了一声话,便把身上的裘衣裹紧,也不用人扶,当下一蹦便跳下了马车,向着赵管家快步走来。
“赵叔叔,可是冯郎君叫你来找我的?”
张星大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脆声问道。
“回小娘子,正是。”
赵管家躬身行礼道。
“那冯郎君终是给我回信了?”
张星看着赵管家手里拿出一封信,眼睛当下就弯成了月牙,“他还有东西要送与我么?”
手里接过信,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赵管家手里拿着的包裹。
“四娘莫要如此失礼,”黄月英跟着下了马车,拍了拍她的后背,叮嘱了一句。
张星背着黄月英吐了吐舌头,却又乖巧地提着裙裾行礼道:“敢问赵叔叔,那冯郎君,可还有其他物件交与妾身?”
“见过夫人。”
赵管家看到黄月英,连忙又行了一礼。
“赵管家不必如此客气,这般冷的天气,还要劳烦亲自送东西前来,当真是辛苦了。”
虽然黄月英去过冯庄几次,但从未透露过真正的身份,赵管家只知道眼前这位夫人是一位贵人,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想来能如此教训张小娘子的,想必定然是其长辈,身份肯定不低。
他却是没想到这位身份不低的贵人,竟然还能记得他的名字,当下就有些惶恐。
也顾不上回张星的话,再次弯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昨日主君给庄上送回了一批物资,其中还有给张小娘子的信件和物品,小人可不敢怠慢。”




蜀汉之庄稼汉 第0210章 小女孩
“哦,冯郎君又有消息从汉中那边传过来了?”
黄月英似乎很是有兴趣的样子。
“是的。是专门给张小娘子送了东西过来。”
赵管家说着,把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
黄月英伸手接过来,感觉并不重,可是却又比衣物要重上一些。
“辛苦赵管家了。这般天冷,赵管家若是在城里还有事要办,不妨说一声,我叫下人去帮办即可。”
“有劳夫人关心。此番前来城里,专是为小娘子送东西,并无他事。”
“那好吧。我这便差人送管家回庄上。”
黄月英没有让赵管家有拒绝的机会,直接便吩咐了下去。
回头看到张星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包裹,当下笑了笑,递了过去。
“谢过叔母。”
张星立刻接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眉眼里全是笑意。
黄月英摇摇头,笑道:“这般宝贝冯郎君送过来的东西,想必你上回写信给人家,定是提了要求。所以这回给你送过来了,是也不是?”
张星大眼睛骨碌地转了几下,笑嘻嘻道:“这是侄女与冯郎君之间的秘密,可不能乱说。”
“你一个小小人儿,能有什么秘密?”
黄月英有些好笑地说道。
张星嘟起嘴,不满地说了一声:“前些日子,叔母还说侄女长大了,这回又嫌人家小。”
说着,一甩小脑袋,蹦蹦跳跳地跑进府里,顺便留下了一串脆语:“侄女先回去看看冯郎君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跟在后面的黄月英脸上笑意缓缓散去,看着张星走路都按捺不住喜意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忧虑,若有所思。
张夏侯氏正在厢房中做女红,看到小女儿急匆匆地跑进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四娘为何如此匆忙?你叔母呢?”
张星“咚”地把包裹放在案几上,头也不回地回答:“叔母在后面呢。”
手里着急地就要解开包裹。
“你这是在做甚?哪来的包裹?”
张夏侯氏起身,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却见小女儿手忙脚乱,怎么也解不开那包裹,正急得满头大汗。
身上披着的裘衣歪歪斜斜地滑了一半,张星却是全然不顾,全无一点淑女形象,张夏侯氏心下大是不满意,正要呵斥一声,却见案几上掉下一封书信。
“这是哪来的信?”
张夏侯氏捡起信来,正要看个明白,只听得门口有人说了一声:“这是冯郎君从汉中托人送给四娘的东西,这信,也是写给四娘的。”
“冯郎君?”
张夏侯氏大是惊讶,小女儿写信给冯郎君,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毕竟她可是四娘的亲阿母呢,小女儿如今年纪虽小,但写信与其他男子,她肯定是要过目一下,以免她不懂事,上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在她看来,那信里大多是童言无忌的话,小儿之言,唯一一句让冯郎君注意身体的话,还是她交待写上去的。
换了他人,估计也就是拿那信当了小孩游戏之言看待。
没曾想这冯郎君竟是正儿封信,甚至送了东西过来。
这包裹里边,不会当真是孩童玩耍之物吧?
心里正想着,只听得女儿欢呼一声,她终是解开了包裹,只见伸手在里面摸了摸,竟是掏出一个物件来。
“还真是玩耍之物?”
张夏侯氏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只见张星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个用木头雕成的物件,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模样,但基本可以看出一个小人骑着马的轮廓。
“阿母你看,这个小人像不像我?”
张星献宝似地跑过来,举着手里的玩具,递到张夏侯氏面前。
张夏侯氏定眼一看,发现张星手里的物件,一个女将模样的小人儿骑着一匹马,一手举枪,一手控缰,正作出领军冲锋陷阵模样。
那女将眉眼间,细细看去,当真依稀有小女儿的模样,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很是神似。
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只是这冯郎君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会刻出小女儿这身打扮的?
张星看起来极是喜欢这个东西,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看到底下有一个弧度的板子,当下便把它放到案几上,只需轻轻一碰,那女将便一晃一晃地动起来。
张星乐不可支,咯咯直笑。
那边黄月英把张星送回来后,与张夏侯氏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
“那冯郎君看来,当真是宠爱这四娘。”
张夏侯氏送走了黄月英,看着小女儿还在那里乐此不彼地玩那个木头小人,便抖了抖手里的信,“四娘,冯郎君的信,你还要不要看了?”
“要!”
张星猛地醒悟过来,冯郎君,可不止给了自己这个玩物。
当下连忙奔跑过来,接过阿母手里的信,挑开封口,里面除了信纸外,竟然还有另外一封信。
“咦,好像这是写给阿母的。”
“写给我的?”
张夏侯氏这回是大出意料之外,心忖自己与冯郎君基本无甚交集,他如何会写信给自己?
她久历世事,心里自是沉得住气,当下先不着急拆开看,却是让张星念出冯永写给她自己的信。
小女儿写信给其他男子,她要过目,而其他男子写给小女儿的信,她自然也要知道内容。
而且让女儿念信,也是一种读书认字的方法。
冯永把张星当成小女孩看,自然不会写上不该写的东西,基本也就是一些汉中的见闻,还说给她送了个把玩的物件,算是应了她上回信里的要求。
只是在最后,还提到了送给她一套衣物,正是汉中特产的羊毛衣。
“去,去看看冯郎君送你的衣物究竟是什么模样。”
张夏侯氏听完,略略点头,心道这冯郎君还是知道分寸的。
张星又急忙跑过去翻包裹。
张夏侯氏这才把冯永写给自己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三国时候已经有了裤子,不过是开裆裤。
冯永送过来的冬衣,其实和后世的秋裤差不多,只是按现在的裤子改成了开裆的,还特意叮嘱张星穿的时候要注意在最里面穿上一层内衬。




蜀汉之庄稼汉 第0211章 家有女儿初长成
张星翻出了冬衣,看看阿母正坐在那里看信,当下便抱着衣物,偷偷地跑到厢房屏风后面,准备试试冯郎君送过来的新衣服。
张夏侯氏没注意到小女儿的动作,她看完信后,露出深思的神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星穿好衣服后,跑出来炫耀了一句:“阿母,这羊毛衣,当真是暖和,可比披着裘衣舒服多了。”
张夏侯氏这才惊醒过来,看向女儿,见她的外衫已脱去,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
“这便是汉中新出来的羊毛衣么?”
张夏侯氏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再摸了摸,只觉得这羊毛衣当真是厚实,“果真与送来的上一件大不一样,这可比那件好多了。”
虽然她没穿在自己身上,可是光凭手感,就觉得当真是冬日里的保暖佳物。
看到这羊毛衣,再想起刚才冯郎君信中所说的话,她沉吟一下,说道:“四娘,我记得你好久没见过你阿姊了吧?过两日,我带你去皇宫里看看你阿姊好不好?”
“好啊好啊!”张星拍手娇笑道,“阿母也去吗?”
“嗯,这回阿母跟你一起去。”
“那太好啦,阿姊肯定会很高兴的。”
张夏侯氏摸了摸小女儿的头,笑了笑,不说话。
“这个竖子!”
诸葛亮狠狠地把手里的书简砸到地上,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次,嘴里又骂了一句:“竖子,当真是竖子!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气死老夫了!”
“幼常,你说说,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安安份份地不要再给我闹事?嗯?难道非要老夫把他收拾一顿,他才甘心?”
诸葛亮咬牙切齿道,想了一想,又极是不甘心地再骂上一句:“这个竖子,当真是气死我了!”
马谡笑了笑,上前把书简拿起来,重新放到案几上。
“丞相息怒,那冯明文再如何,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受了这般委屈,若是再不闹点事情出来,丞相只怕又要担心他是不是心志消沉了。”
这个冯明文,在丞相心中,当真是分量极重。
当初听说他想离开锦城去汉中,丞相还担心了好一阵他是不是心灰意冷了。
甚至在他离开锦城后,还时时派人暗中跟着。
后来听说羊毛之事,虽然丞相表面没有说太多,但作为他的弟子,又如何不知丞相心里的喜悦?
那时丞相一天里可是踢翻了好几次门槛呢!
“他闹出这般事,便算得上是品性有亏,如何能牧守一方?”
诸葛亮长叹一声,“每每想安排他职位,总是要折腾一番,我便是厌烦他这一点。这般才华,为何就不能踏实一些?”
“此事,又无多少人知晓,丞相何须担心?”
马谡自然知道丞相说的是什么事。
如今的沮县,因为收羊毛的关系,已经渐渐成了一个与胡人交易的场所。
现在逐渐入冬变冷,胡人大多已经散去,但那里本就是汉胡杂居之地,所以也有胡人半定居在附近。
虽然如今没法大量收羊毛,但总还是有些零星的胡人过来。
汉中冶监丞黄皓,前些时日私自去沮县与胡人交易,被武兴督何忘抓住,闹出了好大一番事情。
此事报到丞相这里,让丞相大是恼怒,报与宫里知晓的同时,直接就判了他一个死罪。
再后来接到李遗的公文,这才知道是这黄皓找了冯明文麻烦,被冯明文设计了一次。
死罪已经判了下去,而且那黄皓本是黄门,如今出了宫外,得了一点权势,便如此大胆,就算是罪不致死,也是要重罚的。
宦官乱权,乃是大忌。
而其所作所为又确是该死,所以自不会更改。
但那冯明文有恃无恐的模样,却也是同样是惹得丞相大怒。
“无多少人知晓,那也是有人知晓!”诸葛亮闷哼一声,“那何家三房刚刚投靠过来,若是看到我如此徇私,又如何能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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