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后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朵毛毛
“没走反,带你去个地方。”徐忠卖了个关子。
宋以岚转着手上的戒指,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登记,装作随意地打开手边的储物盒,如愿看见了装结婚手续的袋子。
车一路往东开,过了民政局的路口,徐忠没有要转弯的意思。
“我们去哪儿?”宋以岚开始好奇了。
“马上就到了。”徐忠说。
又过了一个路口,离宋以岚的工作室很近了,徐忠终于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车位上。
旁边是个新建不久的小区,地下车场还没启用,路的两边停满了车。
宋以岚被徐忠牵着往大门走,实在好奇他们将要拜访什么人,然而问了两遍徐忠都不说,只好作罢。
停在他们前面的车上正巧出来一个人,脚步匆匆地上前刷卡打开了门禁,徐忠跟在他后面进了小区。
那位业主进了右手边第一栋楼,徐忠正巧也牵着她往那边走。
他们又一次钻了个空子,从他刷开的门里进去,上了电梯。
徐忠按下11楼,那人按亮9楼。
气氛有些诡异,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电梯在九楼停下,他们两个人恢复独处,宋以岚才忍不住笑说,“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跟踪狂。”
徐忠回她,“不至于吧,咱俩又不像坏人。”
电梯再一次停下,徐忠拉着她走出去。
“到底谁住在这里?一会儿见面我该怎么称呼。”宋以岚有点忐忑。
徐忠从兜里掏出把钥匙,终于给了个答案,“我们。”
宋以岚心里一跳,没来得及继续问什么,被他推着进了门。
房子其实还没装修,里面什么也没有,连墙壁都没粉刷,还是灰扑扑的。
徐忠反手把门带上,说,“这里户型还可以,我选的时候比照了御景兴园那边的风格,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宋以岚有点懵了,“你买的?”
徐忠点点头,“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家。现在戒指都戴上了,也该兑现承诺了。”
宋以岚不是没想过换房子的问题,以她的经济实力,换上四套五套也不是问题,但她不愿再给徐忠太大压力。
对她来说,住在哪里其实无所谓,将来的日子只要有徐忠,也就有了家。
没想到,徐忠竟然再一次安排好了一切。
小区在桐市的好地段,看楼下的绿化规格,房价肯定很高。房子是三室两厅的,面积也不会小。
宋以岚到处转了一圈,是真喜欢,也是真担心。
徐忠看出她的疑问,怕她多想,详细地解释,“我以前工资算不上很高,但胜在花销少,所以攒了点钱。我妈教经济,比较会投资,几年前价格好的时候拿去在青港交了个首付,我后来的工资都在还贷款,前年算是结清了。跟你申请结婚政审以后就把那套房转手卖了,一直准备着来桐市买婚房。”
是正经工资,加上以前投资的房市增值。
宋以岚听他这么解释,才终于笑了。
“怎么,你怕我借了高利贷以后跟我一起还?”徐忠好笑地看着她。
宋以岚挑眉,“是怕你有非法收入,到时候还要跟着你亡命天涯。”
徐忠笑得更开,伸手把宋以岚抱进怀里,心也一点一点被填满了。
客厅一侧有个大大的落地窗,从那里可以看见宋以岚工作室的窗口。
“这地方离你工作室近,以后上下班不用开车,我也能放心点。”徐忠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宋以岚嗯了一声,听见他又说,“知道你不在意这个,但是听我的,我以后工资水平也还可以,家里的开销不用你惦记。你的钱自己留着,想怎么花怎么花。”
宋以岚笑着,又觉得眼角有点酸。
以前她不信什么爱情使人头脑发热的鬼话,现在徐忠先是钻戒后是婚房的,她能感觉到理智一点一点都被粉碎了。
徐忠似乎还有话想对她说,被她坚决地打断了,“我也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次换成她在开车,不到十分钟后,车停在民政局门口。
“我们的手续都还在军区。”徐忠有些哭笑不得。
宋以岚这才想起前段时间谭宗南说徐忠的档案要重新归整,把他们结婚审批的手续都要了回去。
冲动果然是魔鬼。
她重新启动车子,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来都来了,在这等一会儿吧。”徐忠拦住她,开始打电话。
“不用再跑什么手续,你送过来就行,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这应该是跟以前的战友。
“现在在民政局排队,今天就能把证领了。嗯,过两天就一起回家。”
这应该是跟父母。
宋以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掏出手机给宋以峰发了条微信。
她放下手机,徐忠也正好放下,四目相对中,冲动劲下去,真实感替代上来,却依然跟做梦似的。
他们军人行动力惊人,没过一会儿,徐忠的手机响了。
他推开车门,说,“人到了,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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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后晴 第47节
宋以岚点点头,看见一对新夫妻从民政局出来,拿着红本本笑得幸福洋溢的,自己也被感染了。
他们结婚这战线拉得也是够长了。
从最开始手续批复、政审,中间经历了这么大一个坎以后再次把这件事提上日程,宋以岚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徐忠第一次提结婚的时候是她人生的低谷,他选择把她从谷底拉上来,用一张盖着红章的纸承诺给她一个家。
几度风雨过后,她陪着徐忠走过了信仰的破而后立,他再次问她嫁不嫁,仿佛给这场婚姻赋予了另外的意义,那是令他屹立不倒的力量。
车窗被人敲了几下,宋以岚回过神来,看见外面的人是徐忠。
她拿好自己的证件,推开车门出去,愣住了。
面前的男人一身橄榄绿的军装,手里捏着个档案袋,像是随意地站着,却跟松树一样挺拔。
这还是宋以岚第一次见他穿军装,比想象中还要好看,阳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跟镀了层金边似的。
“怎么样,还行么?”徐忠低声一笑,配合地迎上她的目光。
宋以岚上前牵住他的手,机械地跟着答了句还行,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认真地更正道,“很帅,特别帅。”
她想起去他家那次,她无意提了句想看他军装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被满足了。
民政局里面还有好几对新夫妻在排队,他们一进去,目光全被吸引过来。
宋以岚被看得很受用,小声地说,“你猜这里的准新郎们想不想揍你。”
徐忠明知故问,“为什么?”
宋以岚很给面子地又夸了一遍,“你穿军装太帅了。”
他们决定的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全靠民政局工作人员引着路走程序。
一切办完走出民政局大门,整个上午都过完了。
宋以岚很满意结婚证里面的照片,一直捧着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看。
肩背脊梁都笔直的徐忠,因为手里牵着她,整个人透着几分柔情。
她的雪纺衬衫,他的墨绿军装。
一切都恰到好处。
“你穿军装过来登记,这合规矩吗?”她看了半天,突然想起徐忠转业到公安局的事,心虚地问。
“现在才想起这个?”徐忠早就想交代这个,一路着急赶在民政局下班前办完,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宋以岚看过去,上面的星星都在。
“前段时间调查举报,身份敏感,往公安那边的转业被撤销了。后来真相大白,加上这次的任务立功,破例恢复了军籍。”
他看见宋以岚瞳孔一闪,赶紧说,“以后工作不在雪鹰一线,就在桐市,在我的母校任教。”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笑着,“这么多年实战经验不能浪费,传道授业也挺好的。”
徐忠说这段话时语气很平淡,眼睛却亮亮的,衣领袖口都恰当好处地映衬着他眼里的光。
宋以岚很奇妙地从中听出一股庄严的意味。
从进入部队,他的命就是国家的。军装能脱,工作能换,心里沉甸甸的忠诚和信仰不可能磨灭。
换成这样的方式继续发光发热,把护国的接力棒传给一代又一代后辈,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宋以岚松开徐忠的右手,视线落在他臂章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字样像也烙在了她的胸口。
“这只手用来敬礼,我让给祖国。”她绕到另一侧,拿着结婚证牵住他的左手,“这边离心脏近,这边是我的。”
这就是她的爱情。
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段引用著名现代诗《致橡树》。
第55章 【番外】新年快乐
天空是纯黑的底色,挂了一轮通亮的圆月,冰冷的风迎面吹过,又带了丝丝潮气。
“我先把车开过来,你在里面等我。”
徐忠的话音未落,却见女人已经先一步闯进夜色里。
“不冷么?”常年的极端训练让徐忠对寒冷的耐受度极高,但这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周身刺骨的寒意。他看着女人披着单薄的大衣站在街边,全然没了欣赏所谓‘风情万种’的心情。
女人踩着高跟鞋,墨色的大衣裹住她姣好的身材,只有膝盖到小腿处露出红色的裙摆,摇曳着似有若无地显出里面修长的小腿。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笑的眼尾轻挑,“冷啊,你离那么远我能不冷么?”
她拢着大衣,朝着徐忠的方向轻轻抱怨。
徐忠上前了两步,一把将女人拥进怀里。
她身上果真像结了冰似的,撞在徐忠火炉一般温暖的胸口,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这么舍命要风度不要温度,还不都是为了徐队长。”宋以岚抬起头看他,眼神里却有些迷离的水雾,徐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身边的人总是把宋以岚的酒量捧得很高,她也从不惧怕任何形式的挑战,而且次次面不改色地撑到最后,像是真的有着深不见底的酒量。直到后来徐忠发现,她不过是隐藏的太好,在喝下最后压死骆驼的一杯之前,永远都还是滴酒未沾的样子。
而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一直做得很好,甚至快要赶超徐忠这个自我掌控的偏执狂。宋以岚突破底线喝到最后一杯这种事,徐忠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母亲出事以后,一次是现在。
“……”徐忠搂着她,更加不敢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开车,只能侧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稳稳地往停车场走去。
好在车停的不远,徐忠撑着车门,用身体挡住整个风口,小心地把宋以岚放了进去,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迅速发动引擎,把暖气开到最大。
“徐队长,”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宋以岚缩了缩头,两个手放在暖气的出风口来回翻滚,“你像这样抱过几个女人?”
“你喝醉了。”徐忠担心她着凉,只能尽可能开得快一些,却还要分出精力回答她那不着边的问题。
“那你这样抱过几个醉女人?”她不依不挠。
“就你一个。下次还敢喝成这样,我也不抱了。”徐忠终于暂时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手心的温度,总算有些暖和起来了。“还穿这么少,有胆子了?”
宋以岚没有接话,而是伸手把遮光板扒下来,直勾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徐忠见她不再说话正合自己心意,更加专心地驾驶着车往家里开去。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徐忠关掉引擎走出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宋以岚很自觉地顺着他的动作贴过来。
或许是车上的暖气开的太大,吹得她脸上红扑扑的,她不再笑了,“我不信,你这么好看,醉女人肯定争着往你身边来。”
她身上不再冰冷,而像个小太阳贴在徐忠身上,徐忠,放在她腰上的手顿了一下,轻轻上移,最后在她上臂处才慢慢收紧。
“我这么凶,谁敢靠近我。”徐忠嗓音有些哑了,“除了你,胆大包天。”
他们走进电梯,徐忠按下楼层,等着电梯逐渐上升。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这句评价,她靠的更近了一些,“幸好你足够凶”,她笑的更浓,眉眼里还带了些其他的东西,“也幸好我胆大包天——”
她踮着脚仰起头,准确地吻上徐忠,轻轻闭上了眼睛。
酒气包裹着女人特有的荷尔蒙冲撞进徐忠的大脑,参加特训以后从未失控过的身体第一次有了不受控制的迹象。徐忠花了半秒钟思考了时间地点场合以及合理性,又花了半秒放弃所有理性的控制。他轻轻放开宋以岚,回身让两人换了位置,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扶在宋以岚的下巴上微微抬了一下,拿回这个吻的控制权。
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温热的气体像泡泡一样喷在脸上。他们闭着眼,空白的大脑飘起洁白的雪花,落满整个世界,又渐渐融化,把世界洗的更加斑斓。
长河落夜,清风明月。爱是注定又是意外,是偏离轨道的航线,是紧绷了太久的弦上最好的慰藉。
电梯越升越高,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像是剑拔弩张的前一秒,有什么猎物在射程内冒了头,大胆乖张,却又顺理成章。
□□在唇齿间沸腾至成片的躁动,徐忠的手从她的下巴移至脑后,随着呼吸的节奏推向自己,酥麻感顺着饱含深情的吻爬满了整个神经,包裹着暧昧的气息把气氛烘托得迷离起来。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了目的地。徐忠的胳膊揽在宋以岚的腰间,忽然发力把她整个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转了个圈出了电梯。
除了宋以岚双脚离地的瞬间脱力掉落的高跟鞋,电梯间里已渐渐恢复了平静。
然而吻没有停,反而随着位置的变换愈演愈烈。
徐忠甚至没有给她重回地面的权利,他用后背抵住了房门,碦啦一声上了锁,下一秒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卧室。
房间里的暖意更加助长了这种微妙的气氛,宋以岚半眯着眼搂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沉浸在那个意犹未尽的深吻中。
徐忠把宋以岚放在床上,醉意填满她的眼角,亮晶晶的像未涉世事的少女,偏偏一袭红裙下是妖娆动人的身材。她随意的躺着,却暗暗有着鼓励和应纳的意味。
徐忠把外套扔到一边,随手扯下来限制行动的领带,许是力气太大,竟然连带着扯掉了衬衣的几个扣结。他看着宋以岚,轻轻压了上去。
更加细密温热的吻从她的发顶落了下来,沿着额头眼角,一直到耳垂颈窝,他急促的鼻息带着暖流喷在她脖颈间,她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与身前的人紧紧贴合。
往下,再往下……
细密的吻突然停了,徐忠的眼角开始红了,宋以岚依旧笑着,她听见了预料中的三个字,“可以吗?”
欲望填充着他的声线,沙哑而性感。
哗啦一声,她引着他的手划开了红裙的拉链,不过喘息间便全部褪下,她的眼神越来越清亮,故意洒在身上的酒气也早已散去大半。她得逞地笑着,透过朦胧的水雾,眼睛里映出男人好看的身体。
他身上的肤色并不均匀,能看出过往明显暴晒的痕迹。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他的身体,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点在上面,像要把他的功勋一个个盖了戳。轻盈地触感最终停在他右侧肋骨的正下方,一个圆孔形的疤痕。
“枪伤?”她声音一颤,手绕过去摸他的后背,果然在同样的位置摸到了类似的痕迹。
贯穿伤。
“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双手从她的后背和被褥间挤了进去,穿过她的腰间稳稳抱着,“兄弟们都没事,挺值的。”
他曾经多次写下遗嘱,全部封锁在谭宗南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也曾经无数次立下誓言,任务失败,除非是敌人踏着自己的尸体过界;他把每一次上膛当作必胜来设计,又每一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许多选项之后。
战火燎原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他的爱情,只想着任务怎样完成,战术怎样布置,身后的国土多得一分安宁,身边的兄弟少流一滴鲜血。他中过几乎致命的枪伤,被丧心病狂的敌人俘虏过,也曾遗失了装备穿行在茫茫大漠雪原里,无数次以为自己将要战死。他的爱情,他不敢想。
然而上天终究待他不薄,他这样不幸又万幸的人,终于在无数次命悬一线中抢回生命,抢回了遇见爱情的可能。
“我爱你,忠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在气氛氤氲里荡漾出别样的绵长情意。
情爱有太多中模样,有些像静静开放的玫瑰,有些像高升炸开的烟火,有些让危险升级,有些化解溃败的灾难。而她的爱情,是火山口的熔石,从地底融化沸腾,滚着岩浆涌动喷发,伴着异彩的火花直冲到天边。
她想接着说些什么,却在他的动作里忽然失了声。
半个身子被小心的捧起,推向另一个滚烫的身体。耳边是熔岩爆发的声响,理智被冲的散乱,她在岩浆中起起浮浮,双手落在灼热的石壁上,颤抖着迎了上去。
为什么喜欢,因什么而爱。她的回答淹没在男人的深吻里。
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是永恒无畏的源头,是一世温暖,一枕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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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后晴 第48节
第56章 【番外】补求婚
结婚半年,风波都平静下来,宋以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对徐忠是否太过于心软了。
堂堂特种大队出身的军人,还是前行动中队的队长,求婚仪式不说上天下海飞檐走壁,但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那天徐忠穿着一身病号服,也没准备什么小作文演讲,蛮不讲理地把戒指一套,问她嫁不嫁。
也是她那时候头脑发热,风雨过后只想跟他相守,什么都没想就答应了。
“忠哥。”宋以岚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自己坐上沙发,倚着徐忠的胳膊看电视。“忙啥呢?”
徐忠把电脑扣上放在一边,从她手里接过叉子,叉了块梨重新递给她。“不忙了。”
宋以岚空着的右手去捉他的手,捉到了,却不牵,蜻蜓点水般的逗他。“徐队长,我问点不涉密的,满足满足好奇心。”
徐忠任她闹,不厌其烦地追她的手,笑着说,“问吧。”
“你会开直升机吗?”
徐忠好笑地答,“不会。”
宋以岚手落在他腿上拍了一下,满脸的遗憾,“跳伞,潜水,滑翔?有会的吗?”
徐忠见她似乎没在开玩笑,“跳伞和潜水都可以,开直升机学过一点应急的,直飞没试过。至于滑翔,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电影里那种,穿着特殊的衣服从飞机上跳下来,胳膊和腿都打开,跟蝙蝠似的往前滑翔。”宋以岚慢悠悠地说完,拿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那叫翼装飞行,以前飞过。”徐忠会意,又帮她叉了一块梨,“有时候在战区,翼装飞行比伞降要实用。”
宋以岚一口把梨咬掉,叉子扔回果盘里,坐直了,秋后算账般地问,“徐队长十八般武艺,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徐忠满脸茫然,没明白她话题怎么跳得这么快。
“比方说,你是不是该给我补个刺激的求婚仪式。”宋以岚漫不经心地,“身怀绝技不展示展示,多浪费。”
徐忠这回是真懵了,女人的脑回路太清奇了,她是怎么从开直升机跳到求婚的。
宋以岚的手没再继续闹,任他牵住了揉揉捏捏。
徐忠努力跟上她的思路,思考自己当初的求婚是否真的过于简洁了。
宋以岚见他这样子,没忍住笑了,“我开玩笑的,老夫老妻了,不走那个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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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岚这么说是真的在开玩笑,她自己转脸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到半年后徐忠某一次从外地出差回来,忽然提出要带她旅行休假的事,宋以岚也没多想,收拾好行李就跟着走了。
他们租了辆车,在云南玩了一星期,完全是徐忠在安排行程,宋以岚只负责吃喝玩。
到最后一天,徐忠没安排什么主流的行程,开车带她往普洱走。
“普洱?去喝茶吗?”宋以岚笑着。
徐忠没正面回答她,“你喜欢喝茶吗?”
宋以岚在昆明买了个玉镯子,戴了两天缺不习惯那个重量,就拿在手上把玩。
“还行,我对茶没什么研究,还是喝咖啡多一点。”
徐忠点点头,“带你尝尝真正的普洱茶。”
他的话有很强的误导性,宋以岚跟着相信了他们真的是来普洱喝茶的。
宋以岚在车上无聊得很,又不能常常跟徐忠聊天让她分心,没过多久竟然头一歪睡着了。
她再醒时车已经停在一片空地上,外面两列整装待发的直升机。
她人没清醒,看见这情景更觉得自己还在梦里,足足懵了几分钟。
“想啥呢,下车啊。”徐忠从外面拉开车门,牵着她往休息室走。
“这是什么地方?”外面的风吹得宋以岚稍微清醒一点,她到处观察着,希望能找到logo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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