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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科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司徒隐
见着弟子总算是了悟过来,江程云亦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圣上乃圣明之君。有时候,官场朝局之上,极险与极稳,往往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多谢老师教诲。”顾云浩诚心一礼,道。
知晓了柳予安能有生机,他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当今圣上在位二十七年,且在即位之前还曾做了八年的太子,在皇家那样的尔虞我诈之中,能从太子平稳的登上帝位,又岂会是昏庸无能之人?
现下大皇子跟二皇子斗得厉害,就连内阁亦是牵扯其中,圣上又岂会不知?
今次洛省之事,虽然是徐景为除钱卓然而设的一计,但背后牵连的却是陶明哲跟杜允文,甚至还有两位皇子。
如此大的动作,圣上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既然知晓里头的算计,堂堂九五至尊,又怎会甘心就这般被徐景牵着鼻子走?
看来前番所言的龙颜大怒,未必全是因为洛省钱卓然舞弊之事,恐怕还兼有对徐景等人的不满之意吧。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便极有可能高高拿起,最后又轻轻放下。
“你今后行事,皆要多思多想,不可鲁莽。”见他已经明悟,江程云也不再多言,只叹息道。
“老师,既然此事尚有回旋的可能,那陵江书院……”
听闻这话,江程云的面上,亦是多了几分惋惜之色,说道:“陵江书院乃是礼部所查封,且柳予安确实有牵扯进舞弊之事,想必即便此事过后,若无礼部的官文,陵江书院还是无法重新开课了。”
怎么会这样?
顾云浩心中愤闷不已。
三百多年的传承和道统,就这样毁了?
徐景一纸书令,他们的书院便被直接封馆闭学。
说什么无辜,谈什么公道,一切都是权势所至,他们书院无势,山长柳予安无权,因而只能任人鱼肉,无端受累。
“虽然陵江书院被封,但好在尚有你们这些学子。”
此时,江程云的声音复又响起,顾云浩从愤闷之中回过神来,一脸诧异地看向他:“老师此话何意?”
“难道你辈陵江书院的学子们,竟都是短志之人不成?”江程云没好气地道。
听了这话,顾云浩神色一紧:“老师是说……”
“难道陵江书院七十三名弟子,难道便无一人能今后得以主政礼部,亲手下令重开陵江书院?”
也不待顾云浩再多说什么,江程云就直接继续说道:“若真是无一人有这志向,那陵江书院关与不关,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此时的顾云浩茅塞顿开。
因着徐景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一心只得愤闷,却又觉得无可奈何,甚至沉浸在对自己无能的自责之中。
加之一想到书院开馆遥遥无期,更是难受非常,却是忘了最关键之事。
老师所言不错,即便他们现在无法让礼部下令重开书院,但不代表今后也会无能为力。
此事不仅是他,陵江书院七十三名学生,皆会为此事尽心。
不错,书院一时被封,他们无可奈何,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又待如何?
他们难道还会如此停在原地,只叹自己无能么?
他深知自己不会如此,亦是相信陵江书院的同窗和学弟们,也不会如此。
他们终有一天,必能重开陵江书院!
想通了此事之后,顾云浩只觉胸中闷气舒展了不少,心思更为开阔了许多。
“距离乡试还有两年,你可曾想过,今后学业该当如何?”
听见江程云问及此事,顾云浩想了想,便道:“能否请老师容许学生进府学读书?”
有了陵江书院在前,他实在不愿再到旁的书院进学。
“如此甚好,为师亦是准备让你进府学读书。”
江程云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一事,继而说道:“你的那些同窗们,若是愿意,皆可到府学读书,至于那些还未取中秀才的学子们,老夫亦会书信一封,告知各县收入县学读书。”
这真的算是给陵江书院的学生们集体开后门了。
要知道进入府学,并不容易,不仅要取中了秀才,而且还要参加入学考试,只有考中之人才可进学。
而那些未考中的秀才,便只得回县学读书。
现在陵江书院的内舍弟子,可以进入府学,直接免去了入学考试这一环节。
而那些外舍弟子们,更是直接可以进县学,这也是很不错的了。
要知道县学亦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基本也都是要考中了秀才,方才可以进入县学读书。
而各地知县们,最多也只敢偶尔走个后门,放一两个童生进县学。
而江程云此次却是大笔一挥,直接允准陵江书院外舍弟子,到淮安各县的县学读书,这也是担了风险的。
想来陵江书院被封,老师心里也不好受。
若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为这些学子们考虑。
“多谢老师。”
顾云浩心下动容,神色恭敬地向江程云行了一礼。
“今日老夫便不考校你功课,你回去整理一下,后日便去府学吧。”
江程云立起身来,走上前去,拍了拍顾云浩的肩膀,而后温言说了一句,便走了出书房。
“是。”
看着他的背影,顾云浩神色平静地应了一声。





宦海(科举) 75.第75章:脊梁(二更)
淮安文风颇佳, 府学亦是共有学生一百六十七人。其中禀生五十人, 增广生七十人, 附生四十七人。
此次因着江程云的意思, 他们陵江书院内舍共有十三名学子亦是进入了府学。
因着官学每年皆会岁考, 以此来对秀才们分别优劣,酌定赏罚。
而现下不过九月间,距岁考尚有几个月的时间, 因而进学之时, 便只按着这些学子们,先前在本县岁考的成绩来暂时安置, 只待年末岁考后, 再重新划定。
这样一来,府学一共便增加了两名禀生,七名增广生,外加四名附生,总的学子人数也有一百八十人。
府学不仅学子众多, 先生也较陵江书院多上不少。
除了教谕之外,另有学正一人, 训导四人,讲郎六人,外加六艺及琴棋书画等各课先生十余人,拢共竟有先生二十多人。
其中教谕有掌文庙祭祀, 教育所属生员之责, 有些类似于前世的校长, 而学正亦是有襄助教谕之职,有些像副校长,两人一起掌管着府学的大小事宜。
对于顾云浩来说,府学里的熟人还是挺多。
除了他陵江书院的同窗之外,楚毅、李文旭、董谨言都在此处读书。
但他却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为这件事欢喜。
自从进入府学之后,顾云浩便一心扑在了学业之上,甚至较先前还更加用功了不少。
平日里除了与同窗们偶尔的相聚之外,平日里基本就是泡在府学的藏书楼,或是找江程云请教学业。
“陵江书院的学子,果然都不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府学这些秀才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不仅是顾云浩如此,自书院到府学读书的十多名学子,亦都是极为刻苦。
在进府学之前,他们这些书院的同窗也曾相聚过,几番交流之下,大家心中都明了,除非礼部下令解封,不然他们书院便不得重新开课。
须得好生用功,只有一朝高中,入朝为官,方才有可能让礼部下令重开陵江书院。
因着这个念头,这些学子们的进取之心,较之先前在书院之时更甚。
顾云浩知道,自书院被封之后,他们每一个陵江弟子心中都藏着一团火。
莫欺少年穷……
徐景,待十年之后看你还得如何。
苍天不负苦心求学之人,进学之后,他们这些学子,在府学的成绩大都名列前茅。
众人皆是以为陵江弟子的学识渊博,感叹陵江书院不愧为越省最佳之名,方才有这样扎堆的才学弟子。
但实际上,顾云浩他们这些心里最是清楚其中缘由。
虽然陵江书院招收弟子颇为严苛,但也未必就都是天资绝艳之人,若是之前,他们这些人若在官学之中,也并不是都能名列前茅的。
不过是自书院被封之后,大家都奋力苦学,方才能这样出类拔萃得成绩罢了。
顺德二十七年,淮安府学岁考,他们陵江书院过来的十三名弟子,便有十一人岁考被录为禀生,剩余两名录为增广生的亦是取在前几名。
经此岁考之后,府学的教谕及先生们都震惊了。
陵江书院……居然能培育出这般多成才的弟子。
江程云在接到府学岁考的呈报之后,亦是面带欣慰地一笑。
“东翁,这……”
董睿亦是看到了这份呈报,当下便惋惜道:“陵江书院,唉,实在是可惜了。”
看了他一眼,江程云知晓董睿心中所想,便道:“倒是还算有些心气,若能一直如此用功下去,今后朝中必有我淮安官员们的一角之地。”
闻言,董睿心中一惊,他只顾着惋惜,竟然都忘了这一层。
这些学子本就天资不错,又如此刻苦,想来今后能考上举人、取中进士的机会也很大。
要知道在朝为官,人脉关系乃是极为重要的,一般来说,同科之间都会攀上一点关系,更何况是同窗、同乡了。
出于同乡的官员们,大多都会彼此相助,互相关照两分,更有那些自成一党的。
比如当朝江浙一带的官员们,便是大多都是互相提携,在朝中也聚力同声。
“东翁所言甚是。”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董睿甘心拜服地道。
果然不愧是孙惟德的弟子,居然能看的如此长远。
“东翁何以如此确信,这些学子们会这般刻苦下去?”
想了想,董睿还是忍不住问道。
“陵江书院已经没了,而他们,便是现在陵江书院的脊梁……”
说到这里,江程云轻轻一叹,不再言语。
见状,董睿也自然不再多问,只略待了一会,便告辞而出。
他并不知晓,今日江程云所言,在三十年后,果然成了真。
当年陵江书院的这七十三名学生,在今后的三十年之中,便有二十五人取中进士,另有四十一名考中举人。
不仅如此,这些学子入朝之后,更是守望相助,活跃于六部及华朝各地,当时甚至有人戏称之为‘陵江党’。
……
除夕早已过了,顾云浩在家匆匆过了个生日,便正式成为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春初时分,大地一片复苏之态。
褪去了厚重的冬衣,人也觉得轻松不少。
府学每十日休假一日,每两月又休假五日。
因着一日难以往返回临川,顾云浩一般都是待到两个月才回家一趟。
这天,又到了休假的日子,顾云浩在自己的寝舍里整理书籍。
“云浩,咱们明天去郊外骑马如何?”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季航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不错,自书院被封之后,季航也是到了府学读书。
原本以他家里的意思,是准备送他到广源书院,只是季航不愿,几番争论之下,也是随了他。
要知道广源书院在他们淮江流域一带,绝对是最有名气的,甚至连陵江书院都仍有不及,能入广源书院的,都必得是天资绝艳之人。
不过季航如此选择,顾云浩心里也是能理解的。
在陵江书院被封,若是在官学读书,他们便一直都是陵江弟子,而进了旁的书院,又如何再能作如此之言?
“骑马?”
听着季航的提议,顾云浩开始思忖着明天有没有这个时间。
府学设有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及琴棋书画等课,学子们可自行根据学业情况,选择来学。
顾云浩虽是埋头苦学,但也觉得除了读书之外,还应当涉猎其他,便选学了骑马和棋艺。
但也不知为何,学了这快小半年,这骑马跟下棋两课到都是平平,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就连教导六艺的先生们,亦是纷纷摇头感叹。
不过还好科考也不考这些,顾云浩只当做兴趣来学,也并不会给自己多大的压力。
他前些日子马术有些进展,好容易得了先生的一个微笑,季航便兴冲冲地总要拉他到城外赛马。
“不错,听说近日通南车马所新来了一匹马,咱们明儿去试试。”
季航兴冲冲地介绍道:“据说那些马大多是南方运来的,且训练了许久,最是温顺,城里的姑娘们也都喜欢的紧,刚好跟你挺合适的……”
他说着说着,便一直忘了形,说到这里方才想起来,转眼看去,却见顾云浩面色未变,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
“哈哈哈哈,那啥,反正就都是好马,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到你家来寻你,咱们一起去。”
季航哈哈一笑,急急说了两句,便撒腿就出了屋子,那形象姿态,哪里还有什么如玉公子的样子。
这里顾云浩看着季航远远而去的背影,先是嘴角一扬,微微淡笑,而后却又是觉得有些无奈。
果然结交朋友,第一印象都是不靠谱。
几年前在临川初见之时,季航那是多温和有礼,多贵气天成啊,结果慢慢熟络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是个噎死人不偿命的主。
这还是对熟人对朋友,对待那些厌恶之人,季航更是毒舌的厉害,偏生面上还做出一副谦和有礼的君子之态,能把闷得背过气去。
“这家伙,什么叫姑娘们都喜欢的温顺的马,还适合我……”
顾云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即却是抚额一叹。
果然还是要好生学一学骑马啊。
他自然不会因着这些便与季航计较,但也还是决定好生练习马术。
毕竟在前世之时,他就很向往那些侠士武将们策马狂奔的风采,而且今后若是考上进士,打马游街之时,若是出现什么意外,那就尴尬了。
再则来说,在这个时代,成年男子出行,大多都是骑马,学好马术,确实是有必要的。
收拾毕书籍,顾云浩便关上了寝舍的房门,一路出了府学,回到了他在城南的小院。




宦海(科举) 76.第76章:郊游赛马
次日, 天朗气清, 微风缕缕。
顾云浩起了个大早, 先是温了会书, 又在院中打了一套他在府学里学来的强身拳, 才开始吃早饭。
“云浩,好了没?走啊。”
季航亦是一大早便过来寻他。
见着是他,顾云浩颔首一笑, 暂且不理, 仍是撑着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那什么, 昨天我那话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啊, 你小子不会就这般气量吧?”
季航只当顾云浩还在为昨天之事生气,遂笑着问道。
昨天他一时口快,拿顾云浩与那些大姑娘一并而论,事后也是觉得有些不妥。
都是大老爷们,谁愿意被人那样说呢?
扪心自问了一下, 季航也是觉得自己的话也是有些过了。
他本就生的极好,与顾云浩的俊逸潇洒不同, 季航的长相或许有些随季夫人,竟是带了几分美艳之色,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漂亮’二字了。
加上他世家公子的举止和仪态,更是显得风华非凡。
因着这个缘故, 季航从小便被夸赞漂亮, 一些人还经常拿他跟女子做比, 说他长得比谁谁谁家的姑娘还好看。
小时候季航懵懂不知,但懂事之后,便极为介意此事,内心一直都盼着自己能在长大之后看着威武一点。
这样的愿望是好的,但无奈季夫人的基因实在是太强大了,随着年岁越来越大,季航虽然不似小时候那般粉妆玉琢,但亦还称得上是‘美人’一枚。
就是为着这个相貌问题,季航一直很是介意有人拿他与女子相较。
昨日因为一时没注意,反而自己去那么说了好友顾云浩,季航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是自己被人那么说,肯定也是极为气闷的,云浩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嗯?我方才在想老师昨天跟我说的课业,你刚刚说什么?”
季航此刻正是沉浸在懊悔之中,却见顾云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粥碗,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见状,季航颇为大气地一笑,说道:“哎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在心上,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哪里会在意这一句两句话不是。”
看着季航在那咧嘴笑道,顾云浩不由无语。
原来这人竟以为自己会为了一句话而恼怒生气?
这也太小看人了吧……他顾云浩就这气量?
不知为何,看着此刻季航那副状似君子般的笑容,顾云浩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遂直接挑了挑眉,坏笑道:“是不会在意,旁人又不是不长眼睛,咱们一道出门,谁更像姑娘家,大家都一目了然。”
说完这话,只见季航脸上再也挂不住那副伪善君子的假笑,神情凶恶了起来。
好吧,看来自己的气量确实并不大。
见着季航似要发怒的样子,顾云浩忙一把扯着他坐下,笑道:“且等我吃了这碗粥,咱们便去城外赛马。”
他们同窗多年,彼此早已熟识对方秉性,时常也这般玩笑惯了,两人自然都不会真的去在意这些小事。
此时巴九却是又捧了一碟酱菜过来。
只见着季航坐在桌旁,而顾云浩却是端着一碗粥吃的津津有味。
浩哥这也太那什么了……
怎么能只顾自己吃着,让季公子这般好的人在旁边看着呢?
巴九素来是个老实的,当下便笑着试探地问道:“季公子,可吃过早饭了?要不跟浩哥一起再吃点?”
“嗯,我不吃了。”
季航先是礼貌地笑着对巴九说了一句,而后却是皱着眉看向顾云浩,一脸不耐地道:“我说你倒是快点啊,还吃多少啊,今天可是府学散学,多得是学子准备出门骑马,要不赶早些,好马都被挑没了。”
“行了行了,走吧。”
顾云浩匆匆喝下最后一口粥,拿帕子擦了擦嘴,便起身跟季航两个急急往外走。
“巴九,好生看家啊。”
“走了走了,这么多废话。”
门外仍是传来顾云浩与季航的声音。
巴九愣愣的在院里站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怎么感觉这半年以来,不论是他家浩哥,还是季公子,都变了许多。
首先是浩哥,原本就是一个洒脱之人,现在好似更什么都不太计较的样子,言谈行事却又让人觉察不出半点不妥之处。
虽然是越来越随性,却也让人有一种越来越看不透的感觉。
而季公子原本都是一副君子之态,说话行事更是处处透出大家风范,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但是这半年以来,好似他面上的表情多了许多。
巴九总结了一下,慢慢察觉出来。
对着越是熟悉,越是亲近的人,季航便越是性情外露,不加掩饰。
而对于关系疏远或厌恶之人,却越是温和有礼,满面笑意。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虽然平日一如往常的读书和玩笑,巴九却始终觉得他们好似都在心中存了什么事一般。
顾云浩二人自是不晓得这些,他们一路到了车马所,果然就见已经有好些人在此处租车租马。
两人分别挑好了马,又交下了押金,牵着马出了城门,便策马往郊外而去。
淮安城东,有一河滩,称清河滩,距离府城不过十来里的样子,加上此处溪水清澈,山林茂密,又有一片极为宽阔的草坪坝子,因而每到春日,便有不少青年男女前来踏青游玩。
两人骑在马背之上,也不着急赶时间,便一面前行,一面看着四下的风光山色。
“云浩,我怎么总觉得这半年来,你变了许多。”
顾云浩此刻一手抓缰,一手执鞭,正侧目看着路边的田野,听了这话,却是转过头来,转而问道:“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好似更内敛了,又好似更随性了。”
季航摇了摇头,说道:“这半年来,你平时行事亦是从容了不少。”
“既你如此说,那可晓得,在我看来,而今的你,亦是与之前不同?”
闻言,顾云浩嘴角一扬,微微笑道:“现在我先问你,你心中又存了何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怎么注意什么变化不变化。”
季航爽然一笑,说道:“但你要说心中之事的话,姑且可以跟你说一说,公子我今后要入主礼部,怎样?志向远大么?”
听闻这话,顾云浩亦是笑道:“真巧,我也正有此愿。”
“哦?那咱们且比一比,谁先得偿所愿?”季航挑眉道。
“可以。”
顾云浩温言应了一声,便执鞭抽马,只闻坐下骏马一嘶,随即整个人策马向前奔去。
“好你个顾云浩!说好的赛马,居然作弊使诈!”
见状,季航也是笑着叫嚷一声,策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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