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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无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子菲

    “那你可知道去往何处”韩珂虽然知道这门童可能一问三不知,可还是不愿意放弃。

    果然这门童又摇了摇头:“我如何知道!不过这户叔叔婶婶被带走时不情不愿的,就连刚出生的小婴儿也一并被带走。这年头,谁知道呢,他们连行李都没带,我还以为他们会回来。”

    这听起来像是胁迫绑架

    “那群人可有什么特征”韩珂摸了摸下巴,京都每日人流密集,就算要查也得知道点什么吧。

    小门童放松了警惕,半个身子都漏了出来:“那些人都穿着马夫的衣服,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有几个长得还挺凶,除此之外真的没了。”

    忘忧与韩珂对视一眼,说着听不懂的话……是北秦人

    “大约有几人”忘忧追问。

    小门童望天在心里默默数着:“有四五人吧。”

    “好。”韩珂点了点头,拉了一把忘忧的衣袖,“打扰了,告辞。”

    “无事。”小门童重新关上门,一转身他的主人就坐在轮椅中呆呆望着门口的方向。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小门童连忙狐裘展开盖在他的腿上,“大夫说您的腿不能受寒,是忘了吗”

    他的腿早就没了知觉,恐怕是废了,只是他们一直瞒着他罢了。

    “洪平。”

    “怎么了主子”

    “门外的女子……”

    小门童微微一蹙眉,将他家主子推着向前走去:“方才哪有女子”

    他的眸色暗了暗:“那许是我算错了……”

    二人渐渐走远,小门童的声音飘飘悠悠传来:“方才您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告诉他们,带走叔叔婶婶的是与晋国合作的北秦人”

    那人的回答被晚风吹得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

    韩珂将忘忧带回马桩前,示意先离开这片区域。二人放慢了速度一路观察着街道,地上好几道马车车轮印子交织在一起,纷乱复杂。

    “有什么想法”韩珂翻下马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车轮印,深浅不一。

    忘忧看了一眼车轮印,又摸了摸墙上黑色痕迹,是马车与墙面摩擦留下的:“他们一行至少七人,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坐厢式马车。这一带多是商人,或是拉人,或是拉货……”

    她与韩珂围在一处,关于马车的事她也知之甚少:“你可会区别货车与马车”

    韩珂勾起唇角,一脸“你可算问对人”的得意模样:“我什么不会”

    “看着,货车通常两轮间距离小,货物沉重车轮印子深,周围伴随着脚印。”韩珂指着几处,用路边的枯枝插入泥中作标志,“这几道可以排除。”

    “这几道车轮印子太浅,排除。”

    “这车轮底部莲花印我认得,是青萝巷雅妓专用。”

    忘忧腹诽着,韩珂不愧是混迹青萝巷的,懂得还挺多。

    二人一来二去排除了好些,剩下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两道通往城外的印记。




第八十三章 真相
    “你左边,我右边。”忘忧毫不犹豫提议着。

    “不行!”韩珂顺势拒绝,“此行太过凶险,不能分开。”

    忘忧突然忆起在韩珂眼里她还是普普通通的柳三小姐,她也不能提议让手下帮着追查。

    “韩少卿,时间紧迫。”忘忧正色说道,言语中没有让步的意味。

    韩珂低头不语,他牵着白雪顺着两条车轮印走了一段路,直到出了城南,最终指着其中一条:“我们追查这一条。”

    “为何”

    “这一条车轮印右侧比左侧深,方向是似乎是乱葬岗。”韩珂顿了几息,乱葬岗那他们多半已经遇害,“而这一条车轮印记左右深度均衡,方向是京都郊区。”

    郊区与乱葬岗是一条道,韩珂凭着这细微的差别就如此确信

    “如今,也只能赌一把。”韩珂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好像真的追查到了线索般。但他的这个笑容足以宽慰人心。

    忘忧回想起自己看见白墙上的黑色痕迹,确实在右侧:“方才右侧白墙上有黑色印子,这辆马车应该用了许久,外沿才会变脏。”

    什么样的拉人马车会老久肮脏了还不换至少那些富人不会坐。除非那马车一直用于野外,换干净了也没用,索性随它去了。

    如此一来,乱葬岗的可惜性更大了几分。

    “走吧,去乱葬岗。”韩珂翻上白雪向她招了招手。

    忘忧抚了抚无影的鬃毛顺利跨上马背,不用她下指令,它便亲昵地与白雪靠在一起,连带着忘忧与韩珂的距离也近了。

    韩珂心里虽夸着无影,但看见忘忧尴尬的神情也只好驱着白雪向乱葬岗奔去。

    二人有韩府令牌,很快守城侍卫便放了行。他一眼就认出来韩珂,只是象征性查验了令牌就恭敬地呈了回去。

    他直到二人离得远了还没回过神来,什么情况,大晚上的韩少卿居然不带女子出城,带个男子用的又不是大理寺卿令牌说明也不是公干,难道……韩少卿喜欢男人了!

    ……

    京都郊外的乱葬岗原是穷人的坟地,但近些年几次政变,几次天灾下来,死的人多了埋葬也就不讲究起来。

    就连多年前的坟都有许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更不要说添土修缮。被野物拱出了洞来也是小事,还有些被大雨冲烂了棺木,仅有的陪葬衣物也被乞丐拣了去。

    在进乱葬岗前韩珂就撕下衣物为二人临时做了面罩,可一旦进入中心,空气中充斥着腐烂味还是直冲鼻子。马匹缓慢走入乱葬岗,蹄下发出的碎响好像踩碎了不知什么东西。

    他们一路寻找着夫妇二人与婴儿的身影,可地上都是些散乱的尸体,时间久了有些尸身上的衣物皆被扒掉。

    二人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韩珂下了很大决心才亲自下马寻找:“你就别下来了,下面脏。”

    忘忧点了点头,一人在马下翻找,一人在马上观察也算分工明确。

    “那御厨肯服毒自杀看来他们是以他的家人要挟。”忘忧一开始想的不错,若不是为了自己至亲谋福,自己怎么会舍得死可惜他忘了,他的至亲见过这帮人,他们会傻得留他们一命来做人证吗

    这些个北秦人,最是言而无信。

    韩珂寻着寻着忽然眼前一亮,他扒开草丛,果然有具婴儿尸体躺在那儿,而尸体的身后还压着一只断手,断手死死抓住婴儿的襁褓。

    “这是位女子的手。”忘忧瞧见那手指的拇指、食指指肚处有老茧,应是常年做绣活磨出来的,“大抵是他们争夺孩子时母亲不肯,就将她手削了下来。”

    韩珂马上搜寻着断手的女尸,果然在远处寻到了。那女尸蓬头垢面,整个脸扎进泥土里,断手处血迹早已干涸。

    他将婴儿的尸体放进女尸怀里,有些神伤。

    这世间父母亲情之爱最是伟大,韩珂见过多少悲欢离合也为眼前这一幕所感动。

    “男尸我找人对一下户本再指认。”他从怀里掏出手套来翻看着女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只是嘴角流血。

    这样子有些像蘅若中毒后。忘忧有了些猜测,也许北秦人在威胁御厨前他父母便死了,而这死法像是试验品。

    “再找找有没有男尸全身红痕。”

    忘忧一句话点醒了韩珂,他们将尸体分别丢开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吗,若他们在这对夫妇身上做穿肠实验倒也说得过去。

    依着红痕他很快在一座坟旁找到了尸体,这红痕触目惊心,比小御厨身上的还多!

    如果没有猜错,那些北秦人最初是在这男人身上试验剂量毒性。

    不错,现在为止这案子看似了结了,但背后之人依旧没有找到。太后也可以说是她柳清漪派人做的这件事。

    忘忧长叹一口气,这事折腾得她筋疲力尽,起码要找到北秦人或晋国来使才算了结。而此刻天色将白,他们二人是整夜奔波未眠。

    她的大脑昏昏沉沉起来,但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北秦,肮脏的马车,晋国,穿肠。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线可以将所有串联还是有更重要的证据没有被发现

    “柳清漪,你必须回皇宫去睡会儿,不然可得露馅。”韩珂见她面色苍白,眼下乌青便知她将支持不住。

    他尚能忍受,那是因为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让不眠之夜成为寻常。但她这身子一把骨头的,一瞧便知道是忧心过重,可承受不起这般劳累。

    “无事。”忘忧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头一次与蘅若交锋她不能落了下乘,“速速派人监视晋国来使。”

    “我知道了。”韩珂的语气不愉快,忘忧倔强的性子何时能改。他当即做了个决定,趁她不注意迅速点了她的穴,“剩下的事交给我,你现在给我回宫里安心休息。”

    “韩珂!”忘忧的身子动弹不得,她只能任由韩珂将她抱到白雪上共乘一匹马,“放开我,我自己回去总行了吧!”

    “晚了。”韩珂从怀里拿出烟火来,顺时白色焰光从空中炸开。他吹了声口哨,无影自觉跟在白雪后一同奔跑着。

    二人同乘一匹马疾驰进入京都,原先守门的士兵不由得“啧啧”两声,看来他猜的没错。

    韩少卿喜欢上男子,这可是大新闻啊!



第八十四章 弃卒保帅
    忘忧与那假扮她的婢女换回身份后睡得断断续续,她也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但身侧隐隐萦绕着药香。

    宇文渊来过了

    她问月芙,月芙却说她一夜守在门口并无人进出。

    唉,也许是她糊涂了,宇文渊负伤在身,怎么会悄无声息进宫来探望

    忘忧的脑袋昏昏沉沉,暗忖着睡了不如不睡,一时间头晕目眩只能抱膝坐在床上。

    什么东西可以沾染上车沿将其染黑她一直苦思冥想却得不出结论。

    “主子。”月芙凑近她的耳畔低语着什么。

    蘅若醒了,宇文淳大怒。

    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晋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月芙从怀中拿出封信来呈给她:“这是密使昨日传来的。”

    忘忧展开细细浏览一番,晋皇病重,皇后垂帘听政一日就被晋皇禁足于宫,如今一切政事交由怀安王处理。

    晋皇还是不肯让女子掌权。忘忧冷笑一声,密报上说的那么简单,但这背后却是一干人的费心筹谋,想必颖母妃也出了不少力。

    突然火炉爆出几声“噼啪”,月芙拿火钳子撩拨几下:“许暖炭是受潮了。”

    炭

    忘忧突然忆起那道黑色印记:“京都附近可有煤窑”

    “有,不过临近冀州,离京都也就一两日工夫。”月芙不知道忘忧为何谈起这个,但下一刻她的衣袖便被忘忧拽紧。

    “派人盯着那煤窑,若有北秦人或是晋国人,马上回报。”

    “是。”

    ……

    蘅若虚弱地躺在床上,左手一直被睡在榻旁的宇文淳拉着。她微微动弹几下,宇文淳立刻醒了过来。

    “醒了”宇文淳为她拉了拉被子,“今日觉得身子如何我去叫太医。”

    蘅若握紧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她轻轻摇了摇头,两行清泪便从眼角溢出:“我没事,别麻烦太医了,我想与你说说话。”

    宇文淳见她这副模样如何不心疼,她就是这样爱逞强,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装出没事的样子。但他不能辜负她的心意,还是坐在榻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蘅若又摇了摇头:“我都说了不关清漪姐姐的事,你何必……”

    “蘅若!”宇文淳一下打断她的话,“你是晋国公主,是宁国的吴王妃,为什么要谨小慎微,为什么要怕她!”

    蘅若听宇文淳这般说着,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你还记得我从前与你说过家里的事吗”

    “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奴婢,她为了我而选择牺牲自己。我在晋国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每日活得胆战心惊……若不是见到了你,我还真的就得代替长姐嫁给六皇子了……”

    “所以,所以,阿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蘅若说得泣不成声,宇文淳对她的心疼之意更进一分。蘅若这番话便坐实了是柳清漪害得她,只是她胆小不敢反击罢了。

    这让宇文淳如何忍受他作为堂堂七皇子难道连一个丞相之女都处置不了吗!

    他嘴上应着让蘅若放心,心中却暗下决心,就算得罪了六哥,得罪了韩珂,他也要叫柳清漪付出代价!

    容舒端着药进来,悄悄给蘅若使了个眼色,蘅若会意擦了擦泪,满目柔情望着宇文淳:“你陪护了一夜也累了吧,快去歇息。”

    宇文淳心里想到了什么正想找个机会离开部署,没想到蘅若贴心地先提议了。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下午再来瞧你。”

    “嗯。”蘅若看着宇文淳走远,眼中的柔情消散殆尽,她捧过容舒递来的药蹙着眉头一饮而尽。

    容舒为蘅若擦了擦嘴角,如此一来这穿肠之毒也算全干净了。

    “都处理干净了吗”蘅若昨夜其实就已经无虞,但还是装作虚弱的模样骗过了宇文淳,她还得继续骗个三四日。

    容舒将声音压得极低:“北秦那儿回信说都干净了。但今日清早就有几具尸体运回了大理寺,奴婢怕……”

    “怕什么。”蘅若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荷包来,与她送给忘忧的一模一样,“猎狗可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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