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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无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子菲

    袁公公念罢,柳木阳与柳清漪高呼谢恩,忘忧在后头听着,这柳清漪之声似与她的一模一样!

    “看看,我听说柳三小姐样貌丑陋果然不假!陛下都不夸她长相,实在找不出什么柳三小姐也不温柔和顺,晋国乡下来的,是憨憨的泼妇!”

    “诶,这话小声点,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是要掉脑袋的!”

    “是愚弟口不择言了,多谢兄台提点!”

    “不过,我还听说……”

    忘忧正想听个明白却到了偷换人员的最佳时机,她只得趁袁公公与柳木阳寒暄时与小太监们悄悄换了位置,一路走偏门重回玲珑居。

    无尘等人被安排入了客房,宇文渊一入玲珑居也被流影迎上前,似有要紧的朝堂之事,也只得从密道回了齐王府。

    “主子。”月芙为忘忧奉上热茶,转身关上门。

    “挑重要之事说说。”忘忧揉了揉太阳穴,九个时辰皆在古塔里拼命,真该好好歇息。

    月芙将案前的信件分为三叠,正推出第一叠:“冯幼旭来信,他对仓羽寨一役胜券在握,只是主子吩咐过要拖延,他不知要拖延到何时。”

    忘忧翻阅了仓羽寨战况,每一次广风与冯幼旭皆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庄锦锋芒,再不多时他就要急得跳脚了吧

    “至少要到来年。”

    依照庄锦性子,拖得越久他做事越没分寸,恰豫王也是个没耐心的,只要二人矛盾爆发,她便可坐山观虎斗。

    月芙轻声道了“是”,又推出第二叠:“主子先前吩咐的祁云现已安排进了柳府,她正在前厅扮着柳清漪,稍后便能见到了。”月芙一顿:“我觉得,这祁云似乎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忘忧敲了敲桌面,这祁云能将她的声音仿得这般相像还真是意外,“姑且放着吧。”

    月芙推出第三叠:“这是主子吩咐要的朝中民间对柳府的评价与动向。”

    忘忧细细查看了番,近几月几乎无人与柳木阳做对,他的政敌皆销声匿迹了……而且宇文璟的皇恩更甚,巴结起柳家父子的朝臣更多。可谓“荣华富贵长年出,重重锦上花添色。”

    忘忧看着这些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她情愿不要这沉重的富贵。

    这些反对柳木阳的声音消失,一定是背后有推力才如此,这推力来源何处目的又是如何这些疑窦在她的心中铺满了不安。

    她又看下去,民间对柳木阳没有什么看法,所有的非议皆汇聚在柳三小姐柳清漪身上。无非说她德行有失,样貌丑陋,配不上韩少卿。

    她今日听到的闲言碎语正是印证了这一点。

    这些她都可以无视,可接下来的谈论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有人说真正的柳清漪早就饿死的,她不过是代替柳三小姐的贪慕虚荣之人。

    又有人说她迷惑了齐王殿下,还害得齐王妃日日以泪洗面,现在又要去祸害韩少卿,害得长平长公主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还有人传言她在晋国就嫁了庄稼汉,还诞下了一个野种。

    种种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说什么的都有,又都是挑难听的说。

    “这些话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忘忧没有动怒,这些言论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让她动怒自乱阵脚。

    至少关于她的身世就有好几种传言,倘若真有一种说中了,她还不得心虚

    “自从主子要回京都这消息便开始传播,到了陛下赐婚后流言愈来愈多,昨日起就更多更荒诞了……”月芙声音渐渐低下去,想来今日陛下赏赐后流言便会更过分。

    怪不得她瞧不见忘忧的喜色,原来陛下的赏赐并非赏赐,而是麻烦。

    忘忧可以放任流言不管,却不能放任流言的来源不管。

    “当初颖母妃安排来的人在哪”她想起永州与那妇人的相遇,是时候麻烦她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恐婚危机
    “上回主子吩咐,她已经接手太白肆查封后事宜。”月芙见忘忧提笔,便来到她身旁细细研墨,“这位虞秋姑姑不愧是宫里老人,行事章法分明。我自叹不如,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

    忘忧在信上写下要嘱咐虞秋的事,不过两行字。她将书信晾得半干交给月芙:“颖母妃拨的人,自然有些本事。把信交给她。”

    才这两行字吗

    平日里主子事事皆交代得事无巨细,信纸写完两页也是常有的事,看来她十分看重虞秋姑姑。

    月芙是真心希望主子在其他事上也能交代一二句便罢,横竖底下人做事她和扶溪都盯着,出不了岔子。

    她时常感念诸葛武侯,他的事无巨细在一定程度上起了反作用,可她也劝不动主子啊。

    “月芙明白。”

    “还有太子一事……”

    月芙将书信叠起收入袖中:“扶溪查到了一处漕运码头,线报说是在寻常木材下藏了火器,现下正盯着。”

    兵甲、兵器、火器,宇文洛的本事还挺大。

    “谋反势必需要兵力,仅凭东宫的守卫成不了气候。”忘忧最怕宇文洛与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勾结,从皇宫中自乱,防不胜防,“再去查查最近几日御林军的动向。”

    “好。”月芙见忘忧眼下乌青,收拾好桌上书信便劝说着,“主子歇息会儿吧。”

    忘忧自知拖着疲惫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点头道:“备水,沐浴。”

    月芙笑着应下,连忙招呼其他丫鬟去了。

    ……

    忘忧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日,直到第二天上午辰时才清醒,梦中又经历了怎样的波折,全都丢了一干二净。

    “月芙。”她揉着眼轻唤了声,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月芙,而是愁眉苦脸的王钰。

    “怎么了”忘忧见王钰张开双臂要抱抱,连忙拉着她坐到床边。

    王钰哭丧着脸,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可怜兮兮:“太白肆被查封,仲予去了战场,连带着哈哈也不和我玩了!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原是为了这个。

    忘忧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太白肆我已命人接管,都等某些事闹完了便能重新开张;仲予去仓羽寨没有性命之忧,后日便启程回京;至于哈哈……你就把它当作一个长大的孩子,和它玩玩更有难度的游戏,比如寻人、训练其他狗狗,都行。”

    她说的话解开了不少王钰心中的负担,可她依旧不痛快:“我……我不管,就是最近浑身上下不对劲,你还一直在忙……”

    忘忧见月芙拿着梳洗之物进来,只好一边梳洗一边与王钰说话:“这说明你最困扰的东西不是这些。”

    “不是”王钰锤了下手心,“还有,还有!最近我爹娘比先前唠叨了许多,我有些受不了了。”

    忘忧一算,离王钰婚事还有两月,此时为人父母还能唠叨的,也便是关于婚事的吧可她还是问着:“唠叨些什么”

    王钰也不客气,搬开凳子坐下,为自己倒杯茶:“这不我和仲予的婚事近了,爹娘与柳夫人那边又商量了许多。娘突然要我端庄,要我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还要我学好些繁琐的礼仪,我听都不想听!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钰的话倒是提点了她,她与韩珂的婚事好像被挪到了下月,怎么也没见韩府那边派人与柳府商议。

    “你是为这些规矩烦忧”忘忧梳理完坐到她对面,不多时,早膳便被一道道送上来。

    王钰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是也不是。”她叹了口气,突然盯着忘忧瞧,“你呢下月就要与韩珂成亲,你不害怕,不难过吗”

    话一出口,王钰才知道坏了事。这嘴也太快,太容易得罪人了吧!清漪她根本不喜欢韩珂,与齐王是对苦命鸳鸯啊。

    忘忧细细嚼下春卷,不由得赞叹醉仙楼大师傅的手艺。她没有回避王钰的问题,也没有想到宇文渊那儿去:“有一点点害怕,也有一点点反感。”

    “害怕是为了未知的婚事与未知的韩府,反感是又要与官场、宫里的人打交道。”

    忘忧的回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王钰干蹬着眼:“就这样”

    这下倒是忘忧被她弄糊涂了:“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吗”

    王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当然了!”

    “婚后幸不幸福,有没有小三,婆婆好不好对付,还有最重要的!”王钰瞪大双眼,俯身向忘忧靠近,“那就是孩子的问题!”

    “我和韩珂不会有孩子的。”忘忧脱口而出一句,惹得她更伤心了。

    “我羡慕你啊……”王钰跌回凳子上,“我想要和仲予有个孩子……但是!”她一惊一乍,声音又拔高了不少,“我以前看过好多贴子,怀孕期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内脏还会移位,生孩子还会疼好多个时辰!产后身材变形,还一孕傻三年!”

    “还有那个坐月子,都不能洗头!”王钰双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别说仲予这个处女座会嫌弃了,我都嫌弃!”

    忘忧愣着片刻都没有言语,她从前从未想过这些事。

    “唉。”王钰喝了口水,复道,“这才是怀孕啊!等孩子出生还有的闹腾,一天睡两个时辰还算多的!我受不了,真受不了。”

    关于孩子的恐惧顿时涌上忘忧心头,她记起豫王那个小世子,为什么吴子实可以乐此不疲地照顾他

    “雇个奶娘不就好了”忘忧喝完粥让月芙将东西都撤下去,专心听王钰的牢骚。

    “不行!孩子大了只认奶娘,不认我这个亲娘怎么办更有可能他会和奶娘亲,不和我亲!”

    忘忧不知道其他人家是怎么情况,反正她是与嬷嬷更亲,与母后疏远,顿时觉得王钰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我不会是恐婚、恐孩症吧……”王钰蔫了下去,“我还有一大堆害怕的事情……清漪,我们出去散散心吧,我不想一个人闷在家胡思乱想……”

    王钰鼓起腮帮子,拉长着大喝一声:“我、要、出、去、玩!”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佛寺 1
    崭新宏伟的金佛寺在朦胧薄雾的笼罩下,似飘在云端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庄严肃穆。

    忘忧眺望着远方金佛寺的轮廓,耳畔是王钰与妇人们拉家常的话语声。

    原以为她会游湖逛街之类的,没想到竟跑到山上来,说是要拜佛。

    要说这金佛寺也是一个传奇,是京都唯一香火繁盛的佛寺,长盛不衰靠的无非有二:一为送子,二为官运亨通。

    是故无子或家中有走仕途的妇人都会来拜拜。

    “啊呦,你可问对人了!”那边一位大娘被王钰哄得喜笑颜开,热情地拉住她的双手,“我儿媳妇生娃时候疼了一夜啊,最后请了城东的娄婆婆,半个多时辰孙子就生出来啦!”

    王钰在心中记下,这是她第五次听到“城东娄婆婆”,过几日定要亲自拜会:“那这小儿夜啼,又该如何呢”

    “朝安街有个仁济铺,里头有小儿安健丸,吃了……”

    忘忧悄悄转过身,不再听她们的“育儿经”。她负手俯瞰一路走来的山路,老少相互掺扶,不时对着绿树环抱间嵌着的几尊摩崖石刻像躬身膜拜。

    弯弯曲曲的石路一直延伸到山顶的寺庙,一路上,有挑水、打扫的和尚,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他们手提篮子,模样虔诚。

    忘忧观察着香客们,上山时篮子里皆提着蔬果,而下山时篮子里装着香囊与平安符。特别是一款正红祥云纹的香囊,香客们几乎人手一只。

    “清漪!”王钰见她看着什么入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只好动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看什么呢,继续走吧!听说寺里面有好吃的糕点!”

    “那个香囊是怎么回事”忘忧轻声问道。

    “那个啊。”王钰亦小声回应,“是寺里卖的,挂的是圆泰大师亲手做的名头。说是能凝神定气,强身固本。”

    圆泰大师不知与圆慧是什么关系。

    王钰见她一脸茫然,接着解释道:“圆泰大师经常被太后召进宫祈福,比金佛寺住持还高一个辈分。”

    与太后有关……她想起宇文渊的顾虑,这圆泰会不会也与古塔有关

    “走吧,去瞧瞧。”

    ……

    王钰一路上要与许多妇人谈天拉家常,忘忧无法,只得一人先登上了金佛寺等她。

    远远望着金佛寺便觉得气派,近看之下陡然多了几分威严之气。悠扬的佛歌包绕着整个金佛寺,这静谧安详的环境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在这庄严虔诚的氛围下,却有一顶轿子格格不入。香客们皆是步行而上,这轿子的主人必是身份显赫。

    她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踢了好几回石子便厌了,只好盯着轿子研究起来。

    高三尺许,深约四尺,轿箱两壁栏槛都雕镂金花,典雅大气。四位轿夫身强力壮,站立如松,主人不在场依旧目不斜视,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也是,这样的山路若有一人体力不支,脚下一晃,后果便不堪设想,定是精挑细选的轿夫。

    不一会儿香客们自动让出一条道,便有一行人从金佛寺正门而出。为首的女子一身素净淡蓝衣裳,缝着金边,就是远远瞧着也觉得仪态端庄,浑身透着清贵之气。

    只可惜看不清脸,忘忧只能瞧见她旁边的和尚对她十分尊敬。旁人皆是向那和尚躬身,而那和尚却是向她行礼。

    女子与和尚叙了会儿话后便上了轿子,四个轿夫同时抬起,向山路缓缓移去。

    忘忧也向里挪了些,躲在人群中,与其他香客一样目送着轿子远去。

    真真是气派,轿子后面还跟着两位年纪尚小的小丫鬟。忘忧眼尖,果瞧见她们腰间也挂着正红祥云纹香囊。

    她见旁人议论纷纷,也学着王钰的模样挂着笑脸,向一旁刚刚结束长篇大论的老人家问道:“婆婆,问个事,那轿子中是何人啊”

    老人家满脸自豪:“一看你们年轻人不常来金佛寺不晓得!她可是金佛寺的常客,身份尊贵着!”

    一旁的妇人凑上来:“我听别人说是个公主,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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