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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山微雨
很多年前的中秋。
同一个夜空,同一轮明月,他看见的是多年天涯相隔,终得团圆。
她看见的是注定的离别。
说什么聚散总有时。
散场后,他一辈子都搭了进去,再没能走出来。
不立后,不纳妃。因为无论是谁站在他身边,唤他一声皇上,总会让他想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火烧西殿,数次想随便埋了那无名棺椁,为的是彻底抹去她的存在。
可直到最后,他才发现,别说是小小一座西殿,就算他把皇宫一把火烧了,又能如何?
天上明月,夏日荷花……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98节
若他心中不能释怀,世间万物都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至死都不曾忘却。
*
次日,天蒙蒙亮。
凌昭完全是老年人的作息,很早就醒了,下楼一看,林父林母和弟弟林晋竟然都在客厅。
林父看见他,更是意外:“你怎么起来了?”他冷哼一声,“你不是休息日都要睡到下午的吗?”
凌昭脸上没什么表情:“练拳。”
“什么?”林父愣了愣,继而皱紧眉:“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明年你就出国,就这一年的时间,你最好安分点,千万别打架斗殴。我不想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你,家里丢不起这个人。”
林母推了推他:“行了,少说两句。阿昭,过来吃早饭。”
凌昭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他看了眼盘子里的法式鸡蛋吐司,没多少胃口。又看了看餐盘旁边的刀叉,沉默片刻,看着陈嫂:“筷子。”
陈嫂:“大少爷,筷子不好切面包。”
“……粥。”
林父坐在长桌最前的位置,颇为不悦地看他一眼,不想说什么,又转向小儿子:“阿晋,你等会和同学出去?”
林晋抬头:“是。考试成绩出来前,有几个女同学想去庙里拜一拜。”
林母八卦的问:“都有谁?”
“分班前那几个。裴姗姗,江晚晴她们。”
林父和林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母眼底有浅浅的笑意,慢吞吞的说:“上次在你们学校的大礼堂,我看见你的江同学表演了,古筝弹的真好。”
林晋咳嗽一声,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提及这事,耳尖微红:“……妈,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朋友!”
林母笑意更深,原本还想说下去,碍于林昭在,不好多说。
十分钟后。
林父和林晋吃完早饭,先后上楼。
凌昭也准备出门,站起来。
“阿昭。”林母叫他,“你等等。”
凌昭又坐了回去。
林母保养得当的一双手交握,无名指上的钻戒光芒夺目。她斟酌了会儿,像是难以启齿:“阿昭……你住院的这件事,妈一直没时间,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
凌昭平静道:“您讲。”
林母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一向叛逆的儿子,今天怎会这么客气。
“你只是一时的迷恋,想不开……江家那小姑娘不适合你。”
林母说了一句,停了一会儿,才接下去:“你弟弟和江小姐都在竞赛班,规定毕业前不能谈恋爱,但是以他们的成绩,最多晚一年,肯定会考上同一所大学。他们两个从小认识,初中三年青梅竹马,经常在一起学习,感情很深……你之前,咳,那么对江小姐,其实你弟弟很困扰。”
凌昭无动于衷。
林母微微蹙眉:“阿昭,你……你听得懂吗?你知道妈在说什么吗?”
凌昭点头,看起来十分镇定。
今非昔比。
换作从前,也许他会反驳、甚至会动怒,但四十多年的帝王生涯,多少磨平了他的棱角。
就像此时此刻。面对这偏心的母亲,和楼上极有可能对江晚晴有意的‘弟弟’,他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
林母松一口气:“那就好。阿晋是你弟弟,妈不希望你们——”
“听的懂,无能为力。”凌昭起身,神色淡淡:“才三年,算什么青梅竹马。”
林母:“……”
*
早上八点半。
林晋等到江晚晴出来,两个人一起往小区外走。
打的车快要到了,会先接他们,然后再去接裴姗姗和另外几个人。
林晋偏过头。
少女背着个白色的双肩包,天气寒冷,乌黑的长发披下来,柔顺地散在肩上,随着脚步,轻微晃动。
他心中一软:“晚晚。”
江晚晴看着他:“嗯?”
林晋笑了一下:“没什么。”沉默走了几步,他低低咳了声,有些惭愧:“之前我哥那事,肯定让你很难受,真不好意思。我跟他说过了,叫他离你远点,别动不动骚扰你,不自量力——”
他蓦地停下来,脸色古怪,看向一个地方。
江晚晴也看着那里。
小区门口空地上,一群练太极拳的老年人当中,有个年轻人在打拳。
林晋差点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再三确认。
——那他妈真是他哥。
江晚晴站在原地,怔怔出神,恍惚觉得那人的身影熟悉。等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转身,又笑自己想象力太丰富。
不过,说起来……
他们社会青年参与打架斗殴前,原来也要做这么多功课的吗?大冷的天,还得出来练功。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啊。
凌昭看见他们,走了过来。
林晋烦躁的很,只想当不认识,拉着江晚晴就想走。
凌昭的目光落在他握着少女手腕的手上,眸色一沉,还没说什么,江晚晴已经抽出手,叫了他一声:“林同学。”
他问:“去哪?”
林晋瞪他:“我们去寺庙烧香,你——”
“我也去。”
“……”
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凌昭并不十分喜欢,但得以重活一世,还是在故人身边,也算如愿以偿,上柱香是应该的。
一路上,几个女生显然很怕他,拼命挤在一起,离他越远越好。
林晋始终没好脸色。
他不在乎。
这又不是第一个和他互相看不顺眼的兄弟,比起上一个,这个太好对付了。
上香的时候,他紧紧盯着江晚晴。
少女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紧闭着眼,虔诚地诉说心愿,淡粉色的唇微微翕动,吐气如兰。
他几乎能读出她念了什么。
无非是太后,冬儿,宝儿,娘亲,爹爹,大哥,二哥……一个个念完,他等来等去,以为怎么都得轮到他了,却见少女沉默良久,口型变换,容定。
接着又是沉默,再无声息。
凌昭冷笑,很久没如此生气。
上一次还是在长华宫,少帝没眼色,把凌暄的一幅雪中红梅,挂在殿中最显眼的地方,他一走进去就看见,晦气的很。
她连那死太监都惦记上了,就不肯施舍他几个字。
他蹉跎了一世的人生,到底图什么。
过了足有十五分钟。
江晚晴叹了口气,站起来。
少年冰冷的脸和阴郁的黑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她吃了一惊,连退几步,差点没摔倒:“林、林同学……”不带你这么吓人的,整天神出鬼没。
凌昭没了耐心,正想问清楚她何以绝情至此,还未开口,几个女生赶了过来。
“晚晚,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
*
回家后,江晚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想起刚才林昭那眼神,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吓人,这气势,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
……真的该离他远点了。
她趴在床上,刷了下手机。
前几天都很忙,这会儿才有闲心空下来看看……淘宝店有个新的订单,很多天前的了,一直显示等待卖家发货,买家却不曾催过。
她想和买家说声抱歉,打开聊天窗口,看见对方发来的要求。
窗外,雨声渐大。
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化作缠绵的水痕。
江晚晴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真的……
出水芙蓉,吉祥如意平安,红线。
手机从手中脱落,摔在地毯上。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99节
片刻的沉默。
江晚晴突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拿起手机翻看买家填的地址,看着那个名字,来不及多想,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雨伞都忘记带上,骑着单车冲出去。
张英华看见一道影子一闪而过,叫道:“晚晚,你去哪里啊?”
没有回声。
滂沱大雨中,江晚晴脑海一片空白,只死死记着那地址,雨水顺着发丝划过脸庞,冰冷潮湿。
心底却似有烈火燃烧。
终于到了。
正好有人从公寓楼里出来,江晚晴跟着他进去,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上五层楼,站在那人门口,却不敢按响门铃。
她浑身湿透了,冷的直哆嗦。
抬起手,苍白的指尖微微发抖,轻轻按了一下。
不消片刻,门开了。
聂松手里拿着一听可乐,看见门外狼狈的人,好一会才认出来:“江妹妹?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先进来——”
江晚晴看着他,声音也在颤抖,轻轻问:“是你吗?”
聂松一头雾水:“是我,我是聂松啊。你进来说话。”
江晚晴怔了怔,看了他一会儿,低叹一声:“……不是你。”
聂松满头问号:“我就是聂松——江妹妹,你没事吧?”
江晚晴摇了摇头,语气低落:“没有。”沉默片刻,她问:“你为什么在我的淘宝店下那个订单?”
“那个啊。”聂松马上想起来了,“不是我。是老大,他手机没钱,让我拍下,我忘记给改地址了。”
江晚晴茫然:“老大?”
“就是林哥……”
脑海中一声轰鸣。
聂松接下来说了什么,听不清了。
是他。
他站在阳台上,观察福娃的动向。
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古怪,沉默中好似有千言万语,不能言说。
他在门外等她回来。
他说,今天晚上有月亮。
他在她身边,听她在佛前说了什么。
她一睁眼,迎上他带怒的目光。
难怪……难怪他会跳楼。
他说过碧落黄泉,永生永世不见,一转眼来到她的世界,看到她活的好好的,每天在他隔壁晃悠,身体的原主还暗恋她,因此生无可恋,一怒之下寻死了。
他……他连名字都那么像,她却没认出来。
江晚晴不顾聂松挽留,慢吞吞地下楼,心里忽冷忽热,冰窖熔炉两层天。她自嘲地笑了笑,推开门,随即定住。
黑衣少年撑伞站在台阶下,清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跑了一路。
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又可怜的模样,眉心渐渐拧起,一扬手,将大衣抛过来:“穿上,我带你回去。”
江晚晴恍若未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少女浑身湿透,止不住地颤抖,头发都在滴水。
冬季冷雨,这不生病就怪了。
凌昭心里乱,后悔那天在手帕的事上有心捉弄,把她吓成这鬼样子,语气不禁缓和下来:“有话到家说。”
他伸出手。
江晚晴垂眸,看着少年修长的手指,视线逐渐模糊。
脸上纵横的雨水冰冷,自眼眸中流淌的泪,却是温热的。
她低着头,极轻微的一声:“……皇上。”比小奶猫的叫声,更软弱无力。
凌昭不耐烦起来,直接拉住她的手:“你觉得这么叫合适?”
不合适,当然不合适。
江晚晴兜着他的外衣,一边抬手擦眼泪,一边更轻的唤道:“……七哥。”
第71章
他没应声。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无尽。雨点打在黑色的伞面上,汇成小小的溪流,从边沿处落下。
那伞是向她这边倾斜的。
少年穿着黑色的上衣,水珠无声坠落,打湿他的肩膀。
江晚晴开口,想说点什么。
忽然,打着大灯的车辆呼啸而过,车胎碾压过地上的水洼,水花四溅。
灯光刺目。她下意识地向旁边闪避,差点撞上擦肩而过的一辆单车,少年眼尖早看见了,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身边。
头顶的伞跟着移过去,挡住她。
江晚晴张了张嘴:“……谢谢。”
凌昭目不斜视,不出声。
他一直不理她,却宁可把伞让给她,自己淋雨,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明明这么生气了,新仇旧恨加一起,说成不共戴天都不为过,可直到现在,他依旧狠不下心,彻底不管她。
……他啊。
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他先低头,无论对错。
就是中秋那一次,多大的事,他极度的震怒之后,都只有一句‘你见过我恼你很久么’。
没有。
他一生铁骨铮铮,只对她心软。
江晚晴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看着脚下的路,叫他:“七哥。”
凌昭没搭理。
江晚晴也没期待等到回应,沉默地走几步,看向他们仍交握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贴,微微燥热的温度。
她轻叹,又叫了一声:“七哥。”
凌昭心里闷着气,愈加烦躁。
从前,北地归来后,他费尽千般心思,连哄带骗的,才能听她这么不情不愿地叫一句。
那一刻心软成水,万种柔情交织。
可到头来,这个骗子只是为了套他的话,亏她想的出来。
——现在她倒是叫的勤快。
他不说话。
江晚晴低着头,心中气馁,又走了一段路,鼓起勇气:“凌昭——”
少年低眸。
那一眼气势磅礴,如有横扫千军之力,尽显威仪。
江晚晴一怔,默默的想,他……后来肯定当了很多年的皇帝,只消一个眼神,压迫感十足,就像有高山压在背上。
她有点怂。
当年一心求死,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千言万语堆积心头,太多太多想和他说的话,却一句都不敢出口。
路边不断有电瓶车和自行车经过。
江晚晴抬头,突然问:“你是走来的吗?”想起刚看见他时,他喘气的模样,随即改口:“跑来的?”
凌昭没有否认。
江晚晴看了眼他牵着自己的手,小声说:“我教你骑单车,好不好?”
凌昭不置可否,只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晚晴有些奇怪,暗想他不知道这是他小弟的家吗?
“聂松住楼上。”她说,声音低下去:“我看见有个手帕的订单,买家填的要求,和从前我绣了送你的一条很像,我以为……他是你。”
凌昭冷冷道:“眼神不好。”
江晚晴无法反驳:“……有一点。”
凌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我是问,下大雨的天,你不带雨伞,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有手机号码,会打电话吗?”
是的。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根本来不及思考。
路上有一个个的小水洼,雨点落下,漾开一圈圈涟漪。
江晚晴沉默很久,又说了遍:“我以为他是你。”
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来确认,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即使荒唐。
快到家了。
凌昭原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止住,语气略生硬:“进去洗澡,擦干头发以后,来阳台上。”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第100节
留下这句,他把伞往少女手里一放,开门,走进自己家。
江晚晴看着他的背影,足有三分钟不曾移步,抬手摸了摸脸,指尖的水温热,肆意流出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其实,他不用对她这么好的。
所有的真心换来决绝的死别和梦碎的残酷,他……
他有一切恨她的理由。
凌昭进门,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角滴落,他身后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陈嫂正好撞见他,吃了一惊:“大少爷,你、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快上去洗个热水澡。先生和太太看见你这样子,又要说你。”
凌昭点头,往楼上去。
他的房间和林晋对门。
此刻,那眉眼之间带着优越的少年倚门而立,双手环胸,也不问他怎么会浑身湿透了,刚才去了哪里,开口就是:“林昭,今天早上你搞什么鬼?”
凌昭懒得理他,转动门把手。
林晋跟过来:“我们和你不是一类人,你自说自话强行跟着我们,结果弄的大家都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在我们圈子里不受欢迎。早上那些女孩子和外面的小混混太妹不一样,你别祸害人家。还有,你再对江晚晴死缠烂打,我就告诉——”
他打开门,当着少年的面关上。
整个世界清静多了。
凌昭洗完澡,擦干头发,泡了杯茶,到阳台上等着。
雨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气味,潮湿又清新。天黑下来,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小区的夜晚静谧安宁。
隔壁的窗帘开着,房间里灯光明亮。
没有人在。
他仰起头,看了眼乌云散开后,露出的一弯明月。
前世,江晚晴死后,夜深难眠时,他总会想起那一幕。
猩红的血从她唇角不断溢出,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看着他的眼眸,闪着泪光。
她说,凌昭,如有来生……
他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很多年过去,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个错误的决定,也许是他一生的败笔。
因为,他用了整整后半辈子人生,苦苦思索,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然而上穷碧落下黄泉,注定余生不得答案。
——如有来生,我们重新开始。
——如有来生,但愿从未遇见。
到底是什么。
他曾那么肯定她爱他,结果被告知只是一场骗局。
他所有的优柔寡断,因此而起。
凌昭拧眉,双手无意识地伸进口袋,左手触到一枚硬币。
这是身体原主的习惯。
林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抛硬币决定。
凌昭迟疑片刻,望了眼隔壁灯火通明、空荡荡的房间,将硬币高高抛起,然后立刻接住,盖上。
正面是缘定来生,反面是再抛一遍。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皱眉。
是反面。这种碰运气的东西,果然信不得。
他又抛了几次,每次都是反面,直到旁边传来奶声奶气的询问:“你在想今晚吃什么东西吗?”
凌昭看了过去。
那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正面是儿童牛排和酸奶,反面是炸鸡可乐。”
凌昭收起硬币。
他在大夏活了七十多年,死后来到这里,这孩子还是五、六岁的模样,除了体态更富贵之外,根本瞧不出变化。
福娃手里拿着个平板pad,正在玩益智类游戏,又说:“我昨天就是这么决定的,抛硬币是反面,我吃了炸鸡。”
凌昭淡淡问:“你整天只想着吃?”
福娃惊讶地摇头:“当然不是。还想着玩,还想着姐姐。”
凌昭颇不认同:“不学无术。”
福娃放下平板,气鼓鼓的:“你才是不学无术的坏哥哥。我告诉你,我可聪明了,我背的诗比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多,就是数学和abc差了点,但是有姐姐教我,我很快会比所有人都厉害,老师都说我是小神童。”
凌昭看他一眼,嗤了声:“就凭你。”
福娃生气了,跺了跺脚:“你放肆。你、你瞧不起我!”他背着小手转了两圈,瞪着他:“你别看我小,我告诉你,我的见识比你多。这里——”他用胖胖的手指,指住自己的胸口:“这里装着一个成熟沧桑的灵魂。”
凌昭挑眉:“你几岁?”
福娃脱口答道:“虚岁六岁,实岁五岁。”他反应过来,气道:“我都说了!你别看我小,我……我是见过世面的人。你不懂的,不信你问我姐姐——”
“你姐姐呢?”
福娃停下来,不走了,神情有些沮丧:“姐姐淋雨,妈妈说了她几句,她哭了……她说不是因为妈妈骂她才哭的。”
他叹了口气,低着头:“其实姐姐以前很少哭,只有想家了才会……到这里以后,我晚上看见她抹眼泪。”
凌昭一怔。
福娃抬起头,又瞪他一下:“所以你不要缠着我姐姐啦,她已经很难过了。她不想理你,你从楼上跳下去有什么用?只会摔痛屁股,让你爸爸妈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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