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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难得在扬州过了两个多月真正清闲的日子后,叶青便再次启程北上,随着种花家军已经有大部分在元日刚过后就已经北上,所以这一次叶青的北上之行,便不再像从临安回来那般繁琐。
简单的两百人亲军,以及因为钟晴跟随北上的缘故,燕倾城给置办了数辆马车的物品外,钟晴便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跟随踏上了北上济南府的马车。
即便是在回到扬州的这些时日,钟晴几乎每日都在暗暗做着跟钟叶分别的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的到来时,钟晴才发现,要让自己跟心头肉分开,真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种分别像是要抽走她所有的精气神一般,让她连上马车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全身上下只剩下了浓浓的不舍跟眼泪儿。
这些时日里,她尽可能的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钟叶,日渐繁华甚至一些地方
都已经不亚于临安的扬州,几乎也都被钟晴跟钟叶转了个遍。
特别是上元节时,喜庆热闹的氛围丝毫不亚于临安的繁华,映入眼帘的一幕幕让钟晴感到惊讶之余,心头则是恨不得时间就这样一直停下来,别让明天到来的太快。
一行人走出扬州外城后,钟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掀开车帘,打量着扬州城那高大的灰色城墙,这一刻,仿佛耳边一直都存在着钟叶哭喊的声音,让钟晴望着那城门时,心里则是恨不得立刻下车飞奔回城,哪怕只是再抱一抱钟叶。
叶青看着从昨日就开始郁郁寡欢,分别的哀伤之情溢于言表的钟晴背影,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钟晴。
哪怕是他用白纯当初离开扬州来举例子,但换来的却是钟晴对他的一顿白眼。
“母子连心,你一个男人没心没肺哪懂这些!”钟晴看着扬州那高大的城墙渐渐消失在视野后,才缓缓的回过身在马车里坐定,双眼通红的斥着叶青道:“白纯离开时,说不准比我还要伤心呢,再说了,白纯还抽空回过临安一趟……。”
“你要是实在想钟叶了,也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也不算是很远不是?”叶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爱泛滥的女人,因为他发现,自己说的越多便错的越多。
夫妻二人在前往济南府的马车里,继续着钟晴离别伤感的日常,而此时的临安城内,谢道清再次出现在了叶府的府门前。
一切对于谢道清来说,发生的都是那么的措不及防,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元日前当她不由自主的转悠到叶府门前时,看着那紧闭的高大府门,一连好几次都没有鼓足勇气去打门,但那时候的她,心里并没有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可当她第二日带着目的性的再次出现在叶府门前时,当她轻咬着嘴唇,终于鼓足勇气打门时,叶府那难得打开的侧门,则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而下人嘴中的消息,对于谢道清来说如同是五雷轰顶,一个人脸色有些苍白的呆呆站在叶府的门前,脑海里一片空白。
大叔竟然早在几日前就已经离开了临安,但是……但是……但是他为何不跟自己说一声呢?
而当反应过来的她,想要问询叶府下人,大叔大概会什么时候回来时,眼前则是早已经没有了下人的影子,府门依旧是紧紧的关闭着,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那么的让人难以置信,但又是那么的真实。
一连好些日子谢道清都过的是有些失魂落魄,不管是谢深甫还是她母亲问起时,谢道清总是会神色之间带着一丝忧色,甚至淡淡的忧伤摇头不语。
自那以后,叶府的大门便再也没有为她打开过,不管她是有意路过,而是无意经过,那道大门则是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元日的时候,她甚至在梦中梦到了叶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大叔带着随和的笑容从门口走了出来,可当她醒来后,心头瞬间又是怅然若失。
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谢道清在元日这一天,还是恍恍惚惚的来到了叶府门口,而叶府大门口一如从前,不过是多了一幅喜庆的对联,以及新换的灯笼,但大门依旧是紧闭,门前连哪怕一辆马车也没有,显得极为冷清,甚至是带着一丝的落寞,跟临安城那元日的热闹如同两个世界。
上元节时谢道清再次来到这里,此时的谢道清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心底深处却还是有个万一再蠢蠢欲动,但终究,结果依旧是让她失望,大叔……不见了。
从那以后,谢道清隔三差五的就会假装无意的路过中和巷,而后在叶府门口徘徊很久,但叶府的大门,自从那次给她开过一道缝隙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
所以,谢道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而后笑容在白皙的脸上绽放的越来越大,渐渐的挤走了多日来的阴霾。
看着那朱红色的威严大门,她终于明白,为何在元日前她第一次到来时,那朱红色的大门会打开了,为何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打开过一次了。
“大叔没有忘了我,大叔跟我告别了。”谢道清望着那朱红色威严的大门,自作主张的把叶府下人告诉她叶青已经北上的消息,当成了叶青对她的告别。
所以这一次再凝望那朱红色的大门时,谢道清则不再觉得那大门冰冷的不近人情了,反而觉得那高大的大门有些可爱,甚至还有大叔正在对着她随和的微笑、招手。
叶青招手让马车停了下来,而后伸手扶着钟晴一同走下了马车,看着济南府那高大的城门,心头颇有成就感的对连日来情绪已经稳定的钟晴笑道:“如何?是否已经出乎你的预料了?”
“这就是济南府?”钟晴的眼神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一路行来,她见多了大山大水大荒凉、豪放与粗旷的结合,完全就像是买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再也没有烟雨迷蒙、小桥流水、珠帘楼阁、哀婉凄美的江南景色与人文,一路上行过来,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荒芜与苍凉,还有那对皇家权力而言极具意义的泰山。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她曾经熟悉的一切的概念,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让她感到陌生,但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与激动。
“过了济南府就能够见到黄河吗?”钟晴最初离开扬州的伤感情绪,在这几日终于是一扫而光,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问道。
“不错,等过些时日,天气再暖和一些了,便可以看到更为壮丽的黄河了。”叶青笑着对惊奇如孩童的钟晴说道。
这一路上没少挨骂与埋怨,自然也没少去哄旁边的钟大美人,但不管如何,他也没有耽误了见北地的各个知州。
随着这一次亲回临安,终于解决掉了科举一事儿后,加上赋税等事情的迎刃而解,让叶青此刻也相信,不出几年的时间,整个北地必然能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来。
而到了那时候,他也相信,不管是面对金人还是蒙古人,或者是背后的朝廷,他的腰杆都能够比现在还要理直气壮一些。
辛弃疾从城门内快步流星的赶过来,看到叶青跟钟晴,在贾涉亲卫队的护卫下,两人正对着远处的风景指指点点,便急忙迎了过去。
“等天气暖和一些了,待钟叶在扬州习惯了,就把芳菲也接过来继续陪你做伴。”叶青一不留神,再次提起了钟叶,于是瞬间,就在辛弃疾跟叶青行礼时,钟晴原本还兴致盎然的神情就又再次变得低落了下来。
紧忙拉着辛弃疾寒暄,听着辛弃疾爽朗的笑声,欢迎着他回到临安的话语,叶青便示意贾涉请钟晴上车进城,而他则愿意跟辛弃疾挤在一辆马车上。





宋疆 1084 引狼入室?
济南虽无江南那般雕梁画栋的楼阁,宛若仙境的小桥流水,但在这几年因为治理洪水的改造中,也是慢慢体现出了它独有的特色。
随着金人风格的烙印终于都被慢慢抹去,走在大街上,如今的济南看起来倒是显得颇为质朴无华,而其中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城池布局也都是以中原传统风格见长,虽然其中还有一些金人风格似的建筑,但整体上的济南,如今已然是完全脱离了旧时金人统治的枷锁,质朴与豪放的特征,就如同现在整个北地的风格一般,并不去张扬华丽,在质朴中却同样有着浓浓的中原正统艺术感。
横七竖八的大街宽敞如临安御街一般,整整十五条大街构成了整个济南府大的框架,如同骨骼一般撑起了整个济南府。
其中纵横交错的街巷更是数不胜数,交织于其中,车来车往、人流不息同样是一幅热闹景象。
琳琅满目的物品在街市上原本混为一体,但如今随着辛弃疾等官员的吏治,各种各样的物品也在商贾的主动下,渐渐被区分明朗化。
东西南北四市,如同南来北往的货物一般,在城内被划分成片,西域往来的贸易,北对金人、蒙古人的街市,东纳水路盐铁的交易,南有与扬州、临安甚至更南边的商贾,在济南城内泾渭分明,各自对着彼此的方向。
济南有泉城之称,加上各泉为源首而汇流的小清河,在这一次治理黄河水时被疏通,在成为防洪除涝的关键之渠后,同样也成为了接纳海上贸易的一条重要水路,与济南府的护城河连接为一体。
辛弃疾与叶青带着随从策马出城,而钟晴则是在济南城继续着审视这座古老的城池。
顺着小清河一路往东,河面上的船舶来来往往,随着数十人跳下马背,沿着河岸缓缓向前,享受着大自然难得的安宁。
“海州兵营如今并没有打算弃之不用,安东都护府如今有精兵十七万之众,其中骑兵已然达到了七万余人,一旦海州水军以后驻营益都,济南府四周的兵力就将达二十余万人,与赵乞儿统领等人已经商议过了,待他们驻守益都后,安东都护府便会派遣三万步骑填补海州兵营的空缺。”辛弃疾指着小清河延长到天际的远方,像叶青解释道。
益都紧邻渤海,同样是一个极为平稳的港湾,如今随着后方大大稳定后,那么水军自然也有必要把大营往前提,从而在此可以扼守住更多的关键要道,更为重要的,自然是使得水军距离金人会更近了一些。
益都到济南的距离达到了近六百里的距离,而如今安东都护府的十七万大军,则是分别不属于历城、齐河、济阳等地,所以一旦水军占据益都大营后,必然是要牺牲一部分大军的大营,而唯一的方法便是两方互换,从而免于出现人满为患的窘境。
当然,海州一直都是北地的关键要害,三万步骑南下,除了因为避免人满为患的困境外,自然还有其他目的,便是扛下赵乞儿、老刘头、泼李三等率领的水军,在必要时候驰援淮南路的重任。
淮南路虽然如今已经归属于北地,但因为北地跟朝廷之间不确定的关系,加上新君继位等等因素,让北地不管是辛弃疾还是其他人,丝毫也不敢认为如今他们的后方就毫无隐患了。
所以三万步骑南下,与其说是为缓解济南府周边大营的人满为患,不如说是为了防备朝廷万一有可能对于淮南路的觊觎。
“扬州终究是北地需要仰仗的地方,淮南路在手,跟朝廷之间就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关系。”迎着小清河河面的清风,散步于河岸的叶青,低沉着声音继续道:“这一次回临安,赋税之事儿已然解决,因为北地多路洪水泛滥一事儿,所以今年起,北地各路对于朝廷的赋税,只以各府岁入统计上缴,每年不过一万两白银,当然,如果实在没钱,还可以给朝廷打欠条。但这一路上我思来想去,随着朝廷如今新君继位后,北地该要给圣上的颜面还是要给的,淮南路不在赦免赋税的其中,其余各路州府……每年给朝廷两三千两银子意思意思便是,之余不足的便打欠条欠着便是。”
“那粮食等物朝廷还会下拨吗?”辛弃疾显然不关心那两三千两银子的赋税,这点钱儿现在山东两路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关心的,依然是如何能够从朝廷的手里多弄些粮食过来。
今年或许对于北地各路来说,会是一个丰收之年,但也不过是刚刚够吃而已,可如果要是算上二十万的大军,以及未来可能的继续北伐,那么现在开始储粮已经不算是早了,必须立刻着手诸多事情的准备了。
“眼下此事儿还不好说,户部尚书郑清之跟史弥远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般紧密,因为临安安抚使差遣一事儿,郑清之心头对于没能够如意坐上临安安抚使这件事儿,对史弥远的意见不小。而若是不出所料,这些时日朝廷便该宣召任史弥远为左相了,到了那时候,郑清之是什么态度还是未知数,此事儿还需要看看朝堂
之上的情况。但民间储粮等物品是不会停下来的,扬州商会如今可以不再被福建商会欺压,一些海外的舶来品用来置换粮食等物,应该可以减少一部分的开支。”一处颇为平坦的地方,地面上的青草也渐渐整齐的冒出地面,显然,风和日丽的天气下,在此郊游聚会可谓是一大享受。
随着众人开始布置着酒菜,叶青跟辛弃疾则是拿着钓竿在不远处垂钓,时不时的望望河面上过往的商船。
“邓友龙等韩党如今被史弥远拉拢,郑清之身为户部尚书,若是还对没有能够如意任临安安抚使一事儿而对史弥远耿耿于怀,我猜想,史弥远应该不会放过他吧?他的户部尚书差遣还能够保住?任了左相的史弥远难道还会任由一个外人把持户部?”辛弃疾有些不看好郑清之接下来在朝堂之上的仕途道。
“此事儿还很难说。不过郑清之知道史弥远绝大部分的事情,若是跟史弥远闹翻的话,下场是决计不会好到哪里去,被罢免户部尚书一事儿,也就是意料之中了。不过……。”叶青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笑了笑道:“那就得看留正等人,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了。还有便是,原本以为朱熹等人在朝堂之上不会蹦跶超过两个月,但如今看来我猜错了,这十名侍讲的矛盾还没有爆发出来,或许也跟史弥远还未任左相,还未掌握朝堂有关。”
“你的意思是利用朱熹跟郑清之的师生关系,以及留正等人跟史弥远的敌对……?”辛弃疾思索着问道。
“暂时还说不好,朝堂之上的局势向来错综复杂、瞬息万变,郑清之会不会因为史弥远任左相后而尽释前嫌,也是一个未知,而史弥远还会不会相信他,也是一个未知。总之,这一切还都要等到史弥远任相后才能够看出来。但不管如何,现在不管是新君还是史弥远,一时半会儿因为朝堂之事儿,还难以顾及为难北地以及淮南路,眼下这空档,是我们必须要抓住的机会。”叶青微微叹口气,如今即便是离开了临安,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强烈,让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庆王跟崇国公可还在临安,是你特意让他们留下来的?”辛弃疾也是心头颇为沉重的叹口气,北地不论何时,好像都没有摆脱过这内外交困的处境,但已经习惯了在这种处境下求生存的他,心头反而是信心十足。
在他看来,只要叶青没有被朝廷桎梏住,只要叶青整个人是完全自由的,那么北地多大的困难都能够挺过来。
当年北伐那般艰难,他们也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即便是后来发生了种种事情,甚至是包括叶青身陷绝境之中时,整个北地还都是同心协力的挺了过来。
所以如今,在局势越发清晰的形势下,辛弃疾自然是有理由相信,越发强大的北地,只要养精蓄锐几年,那么收复整个失地的前景还是颇为明朗的。
“庆王跟崇国公暂时留在临安,不管是在牵制史弥远一事儿上,还是对留正等人都有帮助,何况,这一次在临安,我同样说服了新安郡王赵士程……。”叶青深吸一口气说道。
“就是那个娶了陆游休了的妻子唐婉的宗室?”辛弃疾的眼神变得有些八卦。
叶青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手里钓竿跟他一样,一次也没有动过的辛弃疾,笑道:“不错,就是那个赵士程。他们夫妇在我于皇宫诛杀韩侂胄的前一夜,曾经在我府里等候了我一个晚上,就是为了向我示警……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示好于我,所以这份人情我得担着。加上说服他劝谏圣上禅位后,我猜想此人大概也想要效仿当年赵汝愚的入仕之路,所以若是郑清之无法再胜任户部尚书的话,自然是希望户部尚书的差遣,能够被赵士程拿到手。加上劝谏圣上禅位有功,若是留正等人能够助其一臂之力,庆王跟崇国公再利用宗室的身份游说圣上,说不好便可以达到我想要的目的。”
“史弥远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眼睁睁看着不是他的党羽任户部尚书这一差遣的。”辛弃疾摇头有些不乐观的说道。
“那是自然。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适合留在临安,那样只会让史弥远忌惮这些都跟我有关。即便是我离开了临安,当然也难保这些事会向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但不管如何,史弥远任相后,随着他手中的权力增大,六部对于他来说,或许重心就不会向之前那么重了,以他这些年在朝堂之上的手段跟威望,其实即便是不拉拢六部的尚书、侍郎等官员,他也有足够的方法,让这些人以他马首是瞻。史弥远绝非韩侂胄那般好对付,看似贪财奸诈,但也有一定的心胸与度量,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叶青对于史弥远的评价一向很高,同样,心里头同样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也是为何在这一次回临安后,临时改变了主意,从而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的诛杀韩侂胄的原因。
韩侂胄武将出身,又好大喜功,任左相几年来,在朝堂之上虽然势力渐涨,但相对的,史弥远的势力也在
壮大,丝毫没有能够利用他左相的权势,压制住史弥远,反而是使得史弥远在朝堂之上,以一个吏部尚书的差遣,跟他一个朝堂左相达到了平起平坐的地步。
这一点儿正是让叶青心忧的地方,毕竟,若是再继续眼睁睁的看着韩侂胄混迹于朝堂之上无所事事,那么到时候,史弥远很有可能便会走韩侂胄的眼皮子底下做大,到了那时候,他叶青的面前,就不止史弥远一个对手,反而还会多了韩侂胄这么一个碍手碍脚的对手。
何况,这一次回到临安后,局势已经是如此演变了,韩侂胄已经开始想要诛杀他了,所以这个时候,叶青不得不选择先下手为强。
而加上留正、谢深甫等人的搅局,从而使得叶青在诛杀韩侂胄后,虽然没有得到很大的利益,但最起码,他提前走出了史弥远想要对付他的对策。
若是韩侂胄不死,史弥远继续做大,那么史弥远便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看自己跟韩侂胄相斗,而让他自己一直都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了。
所以随着叶青诛杀韩侂胄,以及放过谢深甫等人后,就等同于把自己从史弥远的圈套中顺利的择了出来,而且还顺手给史弥远留下了一个,想要全权接掌朝堂的话,就必须除去的留、谢集团的障碍,使得自己成了坐山观虎斗的一方。
“可如此于我们的意义、帮助并不大不是?”辛弃疾有些疑惑道:“即便是如此,但留、谢二人与我们绝非是同心,若是有朝一日被史弥远设计利用,从而反过来对付我们,岂不是到头来于我们不利了?谢深甫与你有怨,即便是你没有对他痛下杀手,但依我看,这种人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对你心存感激的,毕竟留正就是一个例子。”
“不错,话是如此说,所以朝堂之上必须留有跟我们志同道合的人,毕再遇、钱象祖,虽然无法直接左右什么,但若是能够在朝堂之上,时不时的挑拨离间留、谢二人跟史弥远之间的关系,只要手段运用得当,那么这把火便不会烧到我们。而若是新安郡王能够步入六部尚书的层面,于我们而言自然是更为有利了。至于庆王跟崇国公,早晚还是要回北地的,甚至……到时候他们还会带着圣上的密旨回到北地。”叶青的钓竿拿起来好几次,但依旧是空空如也,答应了钟晴,一会儿要给她吃自己亲自钓到的鱼,看来话又说大了。
“所以啊……。”辛弃疾心头此刻是越发的沉重,有些无奈的摇着头道:“当初你以三大都护府示好朝廷、圣上一事儿,如今看来,利与弊还很难下判断。圣上遥领三大都护府的大都护,此事儿在我大宋朝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便是前朝都不曾有过这种事情。”
叶青跟着苦笑一声,而后有些自嘲的也跟着摇头道:“当初我也就是客气客气,而且也并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快就继位。毕竟,对于无任何差遣的太子来说,身兼三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多少能够让他感到北地对于他的忠心,但如今,显然比起帝位来,大都护的意义就是鸡肋了。”
“你说圣上会不会……会不会把三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差遣,给予其他人呢?”辛弃疾说出来后,自己心头瞬间便是一震,若是自己乌鸦嘴说中的话,那么对于整个北地来说,可就绝对不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了。
若是给予叶青等等北地的官员还好说一些,但若是给予了其他跟北地不对付的临安官员,而后人家若是真的跑到北地走马上任,那对于北地来说……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不管是谁,来到北地难道还能让他如愿了?”叶青嘴角上翘,隐隐带着一抹杀气:“老老实实的任皇差自然是无可非议,但若是想要插手北地的事物,那就是找死了。”
辛弃疾手里的钓竿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叶青的意思已然是十分明白,圣上若是把北地对于他的示好差遣给其他人的话,那么就等于是无视北地对于他的示好与忠诚了。
北地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也有着他们自己的地方规矩,自然有着许多办法,让此人在北地蜷起来老老实实的做个傀儡大都护。
“不过也好,正好可以通过此事儿印证一下,圣上或朝廷对于我叶青真正的态度了。”叶青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甚至是显得杀气十足,让刚刚下车的钟晴在看到的那一刻,吓得差点儿有些不敢靠近。
“大人你的意思是……。”辛弃疾都不自觉的开始称呼着叶青大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若是圣上把大都护的差遣授予你,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而若是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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