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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叶7
叶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而钟晴依旧是一言不发。
钟蚕与丫鬟一同离去,厅内便再次剩下了叶青跟钟晴两人,两口子依旧是不说话,不过视线却是如同斗鸡一样,一直紧紧的盯着对方。
直到钟大美人的眼眶微微泛红,神情也开始变得越发哀怨时,叶大人又是叹口气,无奈道:“朱熹一事儿并非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即便是我有心帮忙,但也不是现在……。”
“你是怕得罪圣上……。”钟晴冷冷的说道。
“我怕的是人心,非是圣上。”叶青否认道:“圣上年少,虽有皇太后辅佐,但终究……少年之人岂能没有一股好胜之心?何况还有史弥远为朱熹设下的这天罗地网,若是我参与的话,到头来朱熹既不会感激我,还会让史弥远抓住把柄从而在圣上面前弹劾我叶青。以你的聪慧你不应该看不出这些问题……。”
“那你为何不阻拦我送朱熹银票?”钟晴继续问道。
“我阻拦你便会不给吗?”叶青苦笑,而后道:“你可知道,你出手如此大方的送朱熹银票,结果是什么吗?”
钟晴摇头,在她看来,自己这般替叶青做该是雪中送炭才是,难不成还能够害了叶青?
“你以为你在帮我,但……。”叶青再次摇头,接着道:“朱熹三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是一个个具有名望的大儒,他们即便是手头拮据,也不会轻易开口求人的。今日他们来此,我明知他们手头拮据,依旧装作不知,便是在等他们主动开口,非是不帮。”
“有何不同?”钟晴蹙眉,现在的叶青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这些日子里的无数个夜里,在叶青已经熟睡时,钟晴都会一直打量着身边的男人,回忆着两人之前的种种,而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是越发的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即便是轻轻抚摸着那张依旧棱角分明的脸颊,但不知为何,钟晴却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在他们遭遇困境时,主动开口主动救济,并不会让这些以风骨气节当饭吃的大儒感激你,甚至还会适得其反,以为你送这些银票是在赶他们离开济南府,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叶青看着一直蹙眉的钟晴,想了下后继续说道:“并非人人都像钟蚕那般有感恩之心,当年不过是临安城内的一个小乞丐,谁也没有想到一饭之恩就会让他对我忠心耿耿。朱熹非是钟蚕,你即便是把所有都给他,他也不会在内心真正感激你的。这并非是因为他们如同豺狼没有感恩之心,而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因为他是大儒我是武将,文人与武将如同天然的敌人一般,中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难以跨越的鸿沟,就如同羊与狼,他们能够成为朋友吗?狼在羊眼里,永远都是凶残邪恶的存在,羊在狼眼里,永远都只会是食物而已。文人有文人的风骨气节,他们会有求于你,但事后他们并不会感激于你,他们眼高于顶,不屑与道不同之人为谋,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棋子罢了。”
“可……。”钟晴的理智终究是开始占据上风,一孕傻三年这句后世社会的话,在钟晴身上倒是体现的颇为淋漓尽致。
“没有什么可与不可的,文人虽迂腐但终究是有着骨子里的孤傲与气节,我之所以会一直晾着他们并不主动帮忙,是因为他们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这个时候帮他们,你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不值钱。”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一个与你不同的群体,无论你如何努力的想要去融入,那么你即便是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进去了,但在很多时候,你依旧能够感觉到你与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你依旧能够感觉到他们会用异样的目光在打量、审视你,而你存在于这个群体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利用价值而已。
叶青
想要给朱熹一个教训,同样,他也确实不想得罪新君,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何况是一国之君?
加上赵扩如今年纪尚小,必然是有少年人该有的年少气盛,以及身为君主后的那股任何人不得违逆他的心理,而叶青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帮朱熹,恐怕不等帮上忙,以朱熹等文人书生的大嘴巴,就已经会把各种流言蜚语散的满天下皆知了。
而到了那时候,叶青就会完全成了朱熹等人的免费打手,不得不腾出精力来对付来自朝廷的压力,以及跟史弥远的正面争斗。
这些显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何况这也与他在如今朝堂之上所布的挑拨局势背道而驰,叶青自然是绝不会因为帮助朱熹,而废弃他好不容易精心策划的,如今朝堂之上留正、谢深甫跟史弥远之间的争斗局面。
李立方想要谋户部尚书的差遣,从而让自己的爵位更进一步,留下来的刑部尚书空缺,必然会被留正跟谢深甫看在眼里,史弥远必然无法拒绝、阻止李立方任户部尚书,但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刑部尚书的空缺,被留正跟谢深甫抢走,所以两者之间必然要有一番争斗,而这个时候自己便可以坐山观虎斗,甚至是从中渔利。
叶青所做的一切,依旧是以北伐为主,没有什么事儿能够阻挡他早就定下来的目标,自然,朱熹求助于叶青,让叶青卷入朝堂党争,对于叶青来说,完全是有弊无利,有这精力,还不如揣摩揣摩蒙古人接下来的动作,以及他们在自己跟完颜永济敲定了结盟国书后,为何还不离开济南府的理由。
“如此也好,既然你出了这笔钱来接济朱熹他们,最起码能够让朝廷相信我叶青,在这件事儿上是唯朝廷马首是瞻。”叶青看着蹙眉,以及有些内疚的钟晴笑了笑说道。
钟晴则是不出声的摇着头,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梦到钟叶,一直希望做点儿善事为钟氏一族积善德,而叶青如今的所作所为,别说跟善事有关了,这些都完全是站在了善事的对立面,所以这让一心想要积善德的钟晴,便一直处在了一种矛盾的处境中,从而生出了如今怎么看叶青的行事都不顺眼的心态。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钟晴依旧是有些不死心,看了叶青一眼,而后低下眼帘,开始在心里琢磨着若是她来做,不知道有几分可能。
“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活十方天下人、不如守意一日。人得好意、其福难量。”叶青叹口气:“朱熹乃是咎由自取,他不适于为官已是众所周知,而既然选择了帮郑清之,他就该想到要承受这一切。曲阜圣文书院他自然去得,但短时间内,我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钟晴问道。
“除非北地完全收复,在我需要他帮我在天下人面前造势之时,就如同当初灭夏之前,我同意了他们在曲阜修缮孔庙一般。是我利用他而不是他指使、求助于我,虽然结果相同,但意义不一样。”叶青起身,走到钟晴跟前,拍了拍那瘦弱的肩膀,而后叹口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收复北地发动战争会死人,但不管如何,总比有朝一日蛮族南下践踏中原要好的多。活十方天下人,不如守意一日,和解?不思善、不思恶、外不着相、内不动心,功德在守意中,在法身中。非修福能比。想要为钟叶行善念积功德,自是好事儿,但……还需要他未来有一个安定的,能够让他无忧无虑成长的家国才行。若无一个安定的家国,万法在身又如何?”
叶青从钟晴的身后缓缓的环抱住钟大美人,嘴唇贴着钟晴那开始有些发烫的耳朵,继续轻声说道:“相信你夫君并非是险恶小人……。”
被叶青环保的钟晴,象征性的挣扎了下后,却是有些怀疑道:“你为何就笃定,那蒙古人有朝一日会南下中原?他们真的如你所言那般凶残……。”
“金人难道不凶残吗?二圣与宗室的下场不凄惨吗?你希望看到临安有朝一日像当年的开封府……。”叶青轻咬钟晴的耳朵说道,而被困在椅子上的钟大美人,此刻也是满面羞红,但奈何又无法挣脱从背后环抱住他的那双手臂,又不敢过于激烈的挣扎,深怕被外面的丫鬟、下人看到如此暧昧的一幕。
“你先放开我……。”蠢蠢欲动的春心荡漾在心底深处缓缓升起,语气也变得有些风情的钟晴,低声求饶道。
(ps:这一章差强人意,大家多担待。)





宋疆 1104 走后门
李立方终于是如愿以偿,在他见到皇太后不过五六日后,在郑清之被下大狱不过刚刚两日的时间,李立方便在朝会之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户部尚书差遣。
高坐于皇位上的赵扩,虽然听着群臣的奏议,但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李立方,而李立方同样也会在群臣中间,对着赵扩抛眉弄眼,甥舅两个人难得赶上一个轻松愉悦的朝会日。
当下朝后,李立方在与一个个向他贺喜的同僚简单客套几句,特别是史弥远也过来勉励了他几句后,李立方很自觉的走在了群臣的最后,刚刚做为最后一个臣子迈出大殿,当今圣上跟前的太监卫泾,就笑眯眯的迎了过来。
“李大人,圣上请您前往勤政殿有事儿相商。”卫泾对着满面红光的李立方说道。
跟随着卫泾心情愉悦的从垂拱殿拐向勤政殿,一路上的花香鸟语也在李立方的心里变得越发的美妙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思索着,自己这个户部尚书该如何在上任之初烧那新官三把火。
自然,也因为李凤娘的叮嘱,让李立方如今大有要在户部尚书的差遣上一雪前耻的信心,下定决心绝不能再像入当初在工部或者是刑部时那般,让属下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着阴奉阳违的差遣,一定要把户部的大权紧紧握在手里,就像叶青这么多年来,对于兵部、大理寺,或者是北地那般,让任何人都无法插手,只有他一个人说了才算。
“臣……。”跨入勤政殿内的李立方,脑海里一边琢磨着任户部尚书后的一系列举措,一边对已经等候着他的赵扩急忙行礼。
而神色同样欣喜的赵扩,不等李立方行礼,便急忙上前扶起了李立方:“舅舅不必如此,这里乃是勤政殿,您大可放轻松一些。”
“那臣……那舅舅就不客气了。”李立方打蛇随棍上,加上他跟赵扩的关系本就要好,所以甥舅二人一番挤眉弄眼后,便完全没有了君臣之间的严肃氛围。
赵扩嘻嘻笑着,今日他同样也为李立方能够任户部尚书感到高兴,毕竟,不管怎么说,自他继位以后,这虽不是他第一次差遣臣子,但却是第一次举贤不避亲。
今日上朝之时,赵扩心里原本还带着一丝的担忧,深怕自己提出后,会遭到朝中大臣的反对,会有人质疑他任人唯亲,但好在,当他说出后,包括史弥远、留正在内的臣子几乎都是举双手赞同,这让赵扩那身为圣上的虚荣心,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管如何,舅舅都该谢谢圣上的信任的才是,圣上放心,舅舅绝不会辜负圣上的期望,一定会把户部治理的井井有条。”李立方拍着胸脯打着保票道。
“您还是叫我扩儿舒服一些,我也喜欢舅舅称我扩儿。”赵扩年少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喜悦与兴奋,继续说道:“扩儿还曾问过母后的意思,想不到母后也同意您任户部尚书,今日朝堂之上,我还害怕有臣子会……。”
“扩儿如今是我大宋皇帝,自然是一言九鼎,舅舅跟其他人都是你的臣子,臣子哪有反驳的道理?不过舅舅跟你说了后,本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你才会做决断,想不到扩儿竟然如此短的时间就帮舅舅了了这心事儿。”李立方同样是满心欢喜的说道。
甥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把今日两人的这份喜悦,其实是建立在李凤娘点头基础上而给忘的干干净净。
赵扩向李立方“邀功”着是因为他先同意,而后才奏请李凤娘同意,李立方任户部尚书一事儿的功劳是他赵扩的才是。
而李立方同样也忘记了他是先找的皇太后,而后才找的赵扩一事儿,完完全全的把所有的感恩之情,都表达给了自己的外甥,至于他那皇太后的姐姐,根本就没帮什么忙嘛。
所以勤政殿里,甥舅两人一个人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户部尚书的差遣,另外一个,也终于是踏出了他继位后,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独断臣子差遣的第一步。
所以可想而知,如今的甥舅两人,心中都有多么的激动跟兴奋。
不过好在,李立方虽然不着调,但也并非是贪财之人,而这也是赵扩在征求李凤娘的意见时,李凤娘让赵扩打消所有疑虑,下定决定的重要原因。
原本只是想要分享彼此喜悦的两人,话题终于是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正事上,而当李立方拍着胸脯,向赵扩保证着,一定给赵扩重建一个、宏伟威严霸气的留都开封府以及皇宫时,赵扩则是伸出食指向李立方比划了下,而后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只留下了卫泾在一旁。
“舅舅,给您看个奏章……。”赵扩神情认真的说道。
而李立方则是第一时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连连呼着不可不可。
看着李立方那满身写满了拒绝的样子,赵扩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李立方为何要拒绝。
“舅舅您放心,这并非是那些……那个臣子的奏章,是皇叔庆王来自济南的奏章,您看看。”赵扩自己起身,在桌面上翻了翻一摞摞的奏章,而后递给李立方说道。
“庆王上奏章,所为何事儿呢?”李立方听到并非是朝堂之上的臣子所奏,便拿起奏章看了起来。
赵扩并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李立方先看看再说
,而就在李立方低头看的瞬间,赵扩的嘴角缓缓浮现一抹……跟叶青平日里嘴角那随和的笑容,极为相像,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容。
也正是因为赵扩偶尔会在嘴角露出跟叶青嘴角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才使得当初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赵扩对着李立方笑时,让李立方吓了一大跳,甚至以为眼前出现幻觉了,是叶青附身到了小小年纪的赵扩身上。
因为那一次偶然的发现,所以李立方时常便会观察赵扩的五官,从而跟印象中的叶青做比较。
随着有了那嘴角笑容的相似之处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后,那么接下来的观察几乎就是等同于拿着一个模子,去跟另外一个模子做比较。
越看越心惊的李立方,也终于是在那时候发现了皇后跟叶青的秘密,从而在叶青在临安时,忐忑不安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李立方并不笨,关键时刻比谁都知道该如何保命,就如同刚刚赵扩让他看奏章时,李立方立刻就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所以在发现了秘密后,李立方同样是点到为止。
不过是稍微质问了叶青几句,且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对于李凤娘那边,李立方则是一直都当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
低头看着奏章的李立方则是越看越心惊,丝毫没有注意到赵扩嘴角越来越像叶青的笑容,几乎是一边看奏章一边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叶青绝不会……。”
李立方抬头看向赵扩时,赵扩同样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也不知从何时已经悄悄消失。
“为何舅舅就笃定不可能呢?”赵扩年少稚气的脸庞上,此刻却是远超其年龄的平静,语气也变得不再像是一个小小少年。
“叶青他怎么会……。”李立方欲言又止,看着赵扩那跟成年人几乎一样的平静表情,急忙起身道:“回禀圣上,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臣敢……臣敢以性命担保,叶青绝不会行不臣之事,这……这完全是子虚乌有、是诬陷……。”
“舅舅跟叶青私下关系要好,扩儿也知道。但……。”赵扩请李立方再次坐下,而后自己也缓缓坐下说道:“但人心隔肚皮啊,舅舅可曾去过北地?可知道在北地的叶青是什么样子?庆王在叶青跟前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吧?所以舅舅觉得……是舅舅了解叶青还是庆王……。”
“回禀圣上,非是臣信不过庆王,但……但叶青绝不是奸佞之人。”李立方再次站起身,不过这一次赵扩却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扬起稚气的脸庞静静的看着李立方。
李立方叹口气则继续说道:“叶青若是想要谋反,他何必选择这个时候?之前他就有的是机会?当年于信王府被围攻之时,他一人杀出一条血路前往大理寺见高宗皇帝,那时候他就完全有机会。或者是后来北伐之后,关山一役更是朝廷差点儿联手夏、金……。”
“舅舅既然很清楚叶青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那么舅舅可否告知扩儿,高宗皇帝以及皇祖父为何都要杀叶青呢?”赵扩语气极为平静的问道。
“这……这自然是因为怕叶青在北地拥兵自……。”李立方有些震惊的看着嘴角浮现笑容的赵扩,这解释了半天,最终却是被赵扩的话语给绕了进去,或者说,他是被自己的话语给绕了进去。
“高宗皇帝也好,皇祖父也罢,都想过要诛杀叶青,为何呢?依扩儿猜想,自然是为了赵宋江山的稳定,自然是怕叶青在北地拥兵自重、甚至是自立为王、建国立号。但叶青狡诈多疑,所以不管是高宗皇帝还是皇祖父,都没能够在有生之年诛杀叶青。是不是如此?”赵扩稚嫩的语气带着强大的压迫力,让李立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赵扩说的不错,不管是高宗皇帝还是孝宗皇帝,之所以都想要除去叶青,并非是因为跟叶青有什么私人恩怨,完全是因为害怕叶青在北地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从而影响到了赵宋江山的稳固,甚至是担心叶青有朝一日会对赵宋取而代之。
所以不管是谁成了宋廷的皇帝,即便是跟叶青的私下关系再好,但若是站在了君王的角度,站在了为大宋江山社稷考量的角度,在知晓了叶青曾经一连被两个皇帝三番五次的诛杀不成后,都会对叶青升起极大的戒心。
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道理,但却在赵扩这里并不一定能够成立,但却因为立场不同,又是一个可以成立的自然而然的道理。
李立方内心升起深深的无力感,确实如赵扩所说,北地的叶青终究是赵宋心头上的一块心病,比起史弥远只会殃及朝堂,并不会对赵宋江山构成威胁的情况下,一直游离于朝堂之外的叶青,显然才是赵宋的心腹大患。
“禀奏圣上,高宗皇帝、孝宗皇帝想要诛杀叶青不假,但……但这其中并非是圣上所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缘由颇为复杂,既有高宗皇帝、孝宗皇帝对叶青的忌惮,但也有朝堂臣子对叶青的攻讦,所以臣认为……此事儿并不能一概而论。更何况如今,圣上已经继位,叶青根本毫无……。”李立方心头沉重,他本可以不为叶青说项,但不知道为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赵扩轻轻的抽回李立方手里的奏章,
轻轻往身后一甩,随着啪的一声,那封让李立方到现在还无法平静下来的奏章,便稳稳的落在了桌面上。
“父皇自继位以来,很少处理朝堂政事,而叶青也因为父皇无心政事的缘故,便借着北伐的名义四处征伐,不管是收复河套三路还是助辽攻那花剌子模,还是说凭借一己之力灭了夏国,名义上是扬我大宋国威,但终究不过是给他叶青的功劳簿上增加功绩,壮大他自己在北地的实力以及天下百姓心中的威望。功高震主不假,但……一旦天下人都拥戴他时,那时候可就说什么都晚了啊。”赵扩此刻的表现,在李立方的眼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少年,甚至他的言谈举止,更像是一个在朝堂浸淫多年的官员。
“如今赵宋皇室说是孤儿寡母都不为过,父皇一直有疾在身,朕如今年幼、尚无法独自理政,母后虽然在朝堂之上颇有威望,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舅舅,若您是叶青,您难道不觉得眼下才是最佳的机会吗?如今扩儿不过才十三岁,想要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皇帝还需要数年的时间,而这数年的时间里,一旦由着叶青在北地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那么五年之后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母后言,十年后扩儿再全权掌朝堂也不晚,可叶青会给朕十年的时间,让朕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此刻在李立方的眼前,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是变成了年轻的叶青,此刻穿着明黄色的衣衫在跟他说话一般,那一举一动、那眉宇之间,那嘴角的笑容、清澈又深邃的明亮眼睛,恍惚之间就像是叶青一般无二。
此刻的赵扩,完全不再是李立方认识的赵扩,就像……就像是……李立方隐隐想起了当初他跟叶青初识时的景象,想起了在斜风细雨楼内,叶青丝毫不顾及他身为工部尚书之子的身份,手持弓弩毫不犹豫的射向自己肩膀的时刻。
肩膀此刻仿佛又感觉到了那陈年老伤在隐隐作痛一般,李立方的神情变得复杂难明,望着眼前的赵扩,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在济南府的叶青,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即便是如此,叶大人依旧是很得意,他这些年虽然也总结出了一些对付女人的办法,但像钟晴这般难以对付的还是头一次。
所为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昨夜里的霸王硬上弓,在钟大美人的激烈反抗下,再次征服钟大美人后,夫妻二人之间的那点儿矛盾,也随着那让钟晴脸色羞红的激情彻底消失不见。
一大清早起来的叶青,便接到了下人的通秉,门外自称朱熹的人想要见他。
昨日里钟晴让钟蚕送过去的银票,被钟蚕原封不动的又拿了回来,原因是朱熹不收。
但这笔钱叶青本想要揣进自己的袖袋里,可最终在钟晴的默认下,装进了钟蚕的口袋中。
“是他一人来的,还是昨日里的三人?”书房内的叶青,看着在下人退下后走进来的钟蚕问道。
昨日里平白无故得了一千多两银子的钟蚕,今日看来心情不错,虽然跟叶大人在昨夜里终于把钟大美人收拾了一番的心情有所不一样,但最起码眼下这两个人的心情都是颇为愉悦。
“就朱熹一个人,我刚才见了,腰杆比昨日要显得笔直了很多,居高临下的样子,完全不像我昨日里再次前往客栈送银子时,朱熹对着那掌柜的低三下四时的样子。”钟蚕有些不满门外朱熹的态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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