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心思电转,薛素思索了许久,几乎忘了自己还被楚清河抱在怀中,这段时日因为一直吃绵雨糕的缘故,她胸脯比起先前丰盈了不知多少,此刻与男人这般亲近,等回过神来,小脸霎时间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将他推开。
楚清河被推得一个踉跄,却并不着恼,揉了揉微微发痒的掌心,道:“既然偷了方子的人手艺比不上你,素素也不必担心,你好不容易才将身段养的丰腴些,万一瘦了,我可要心疼了。”
盯着男人黯淡的双眼,薛素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慌,越发口干舌燥,急忙从软榻上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便跑了出去。
吱嘎一声响,房门被关严实,不留一丝缝隙,楚清河弯着腰,大掌轻轻拂过女人夜里盖的薄被,神情晦暗不明。
晌午刚过,刘怡卿跟胡明月两人来到了颜如玉。
莲生端了壶刺玫花茶过来,分别给她们添上,白生生的小脸别提有多乖巧了。
没好气瞪了薛素一眼,刘怡卿哼了一声:“我跟胡姐姐心急火燎的往这赶,你倒好,悠闲极了,还有心思品茶。”
取出一只青花瓷瓶,薛素用小勺舀了些野蜂蜜,倒在茶碗里,一边搅动着,一边道:“你们别急,佳人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程三娘将我藏在老屋的秘方偷了去,其中有杨柳露跟紧肤膏的制法,不过秘方被耗子啃过一回,缺了许多页,倒也不足为虑。”
胡明月小口小口的喝着花茶,皱眉道:
“话不能这么说,那程氏连偷盗的事情都做的出,定是个人品低劣的,将来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阴损法子,你可得将颜如玉的方子都给藏好了,万一手底下丫鬟被人收买,闹出的事端定不会小……”
到底是皇商家的小姐,胡明月想的就是要比薛素周全,她点头道:“小楼的丫鬟婆子全都签了死契,也能信得过,至于那些入口的汤剂,我从不假手他人。”
“对了,我最近新做出了香红饮,能让皮肤光洁,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你们两位不试一试?”
刘怡卿跟胡明月脸上都没有多大的瑕疵,不过一旦来了小日子,下巴额头便会冒出一粒粒的小红疙瘩,半个月都不消,若皮肤黑些还不太明显,偏她们二人生的白,一眼便能瞧得清清楚楚。
第35章 薛月出嫁
听了薛素的话,刘怡卿不由生出几分兴致,轻声说道:
“素娘可不能糊弄我,这香红饮当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你瞧瞧我下巴上的疙瘩,这两日冒出了五六颗,平日里都不敢磕着碰着,万一成了麻脸,我怕是要哭死。”
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薛素凑近打量女人面颊上的红疹,“不如先试试香红饮,这汤剂我自己也在喝,不过我不爱长疙瘩,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看着女人光洁白净的皮肤,就跟剥了壳还带着津津汁水的荔枝似的,诱的人恨不得啃上一口,刘怡卿不由有些羡慕。
“那我先喝一个月吧,反正再不济也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倒也不怕折腾。”
胡明月噗嗤笑出了声,手里拿着锦帕按了按嘴角,有些不舍道:“再过三日我就要回京了,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胡明月与薛素同岁,今年十六,早些时候因为痴肥的缘故,请冰人上门提亲的都是歪瓜裂枣,她实在看不上眼,索性就来到了泾阳,最近胡夫人得知自己女儿已经消瘦不少,心思活络起来,准备将她接回京里议亲。
“总会见面的,说不准将来我就将颜如玉开到京城,到时候明月可得给我捧场……”
三人在屋里笑闹了一阵,胡明月心情终于好了些,眼见着天色渐晚,她们也不好再在小楼中多留,薛素将人送出门,一人给了一罐香红饮。
等马车嘎悠嘎悠走远了,她刚要回屋,余光瞥见巷口站着个人,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
“春兰秋菊,你俩去把那人扶起来。”
薛素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就算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不会忘记。
方才倒在地上的人,之前跟马医一起去过楚家老屋,她虽然不清楚年轻男子的身份,但只瞧着他身上的气势,便能猜出这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正值壮年的男子筋骨结实,两个小丫鬟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人抬到了小楼前,扫见他腰腹间被粘稠鲜血打湿的布料,薛素吩咐一声:
“把他送到医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耳边传来阵阵嘈杂的响声,葛崇睁开眼,看到面前女人娇柔美丽的脸,一时间不由晃了晃神。
竟然是她?安宁村中弄出热敷法的妇人?
还没他等开口,春兰秋菊便应了一声,架住男人的胳膊,将人带到了街对面的医馆中。
葛崇在酒楼里被人下了迷药,又被人捅了一刀,若非他是武将,身体比普通人强健,恐怕早就没命了,好歹他身为安平伯,进了医馆后,追杀的人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能退了下去。
薛素并不清楚,上辈子也有这么一遭,只不过当时救下安平伯的并不是她,而是恰巧经过此地的程三娘。
眼下薛素早出门了一刻钟,便与前世的走向全然不同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个丫鬟回到颜如玉,薛素正在给女客敷脸,将绢布盖在象胆膏上,这才走出雅间,小声问:“那人如何了?”
秋菊赶忙开口:“他被砍了一刀,好在伤势不算严重,大夫将伤口包扎上,又灌了碗药,那人便清醒了。”从袖笼里摸出一枚平安扣,小丫鬟接着说:“那位公子让奴婢将平安扣交给夫人,说以此折抵诊金。”
平安扣比龙眼大了一圈,十分油润通透,听说只有最为珍贵的羊脂玉才会如此,就算这枚平安扣不是羊脂白玉,品质也不会低,那人出手还真大方。
薛素最喜欢金银珠宝,在旁人看来,她这爱好俗不可耐,但只有受过穷的人才清楚银钱究竟有多重要,刚重生那一会,每当她闭眼时,都会想起自己怀中抱着儿子,在京城街边乞讨的场景。
想到那个有缘无份的孩子,心脏便一抽一抽的疼痛。
“好了,你们去洗把手,赵夫人脸上的象胆膏再过一刻钟功夫就得洗净,可别怠慢了客人。”
颜如玉开业也有一段时日了,熟客大都信得过薛素的手艺,听说店里上了新的汤剂,便有人主动讨了腰包,定下了香红饮。
香红饮是以花材为主料,只能在花期购买,过段时间蔷薇花谢了,有钱也买不到此物。
转眼到了月底,正好是薛月跟王佑卿成亲的日子。
就算跟薛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但薛素身上好歹淌着薛家人的血脉,堂妹成亲,她少不得要回村看看,要是没到场的话,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天刚蒙蒙亮,女人换了一套妃色的裙衫,梳洗打扮之后就出了门,她没有急着坐马车回安宁村,而是先去了城中的首饰铺,花二两银子买了只银镯,这才跟楚清河一起往村里赶。
薛素在泾阳开私馆一事,村里人也有所耳闻,薛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打将赵湘兰休了后,过的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薛奶奶强行压着,他怕是早就进城打秋风去了。
比起薛父,马上就要成亲的薛月更是心如猫抓。
她也不是个傻子,先是薛素那个贱人在城里开了私馆,程三娘鼓动她去楚家偷了本书,而后程家也做起了女人的生意,倒把老本行杂货铺也放下了,要说那本书不是秘方,薛月自己都不信。
心里仿佛长了毒草似的,她恨得咬牙切齿,这股邪火在薛素回娘家时,到达了顶峰。
记得半年前,这蹄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整日里灰头土脸的在村里过活,这才过了多久,就能穿着上好的绸衣回家,且式样还是泾阳正时兴的,要价定然不菲。
被嫉妒烧红了眼,薛月死死瞪着薛素,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的又娇又甜,细细腰肢轻轻摆动,走到了炕沿边,从怀里摸出了布包,将东西交给了薛二婶。
“婶子,这是我在泾阳买的,就当给月娘添妆。”
掀开帕子瞥了一眼,又颠了颠银镯的分量,薛二婶满意极了,笑的见牙不见眼,“都是一家人,素娘何必这么客气,真是有心了……”
闻言,薛月心底满是讽刺。
有心?
拿一只破镯子来糊弄自己,也能算有心?薛素还真是个善于做戏的贱人,要是她真把自己当妹妹,凭她手里的那家私馆,怎么也得拿出百十两来。
活了两世,薛素对薛月的性子十分了解,一看她紧绷着的脸色,就能猜出女人的想法,无非是觉得自己拿出的东西少了,心中不痛快而已,她也不想想,当初自己嫁给楚清河时,二房可掏了一文钱?
买镯子花了二两纹银,薛素只当喂了狗。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25节
很快时辰就到了,薛二婶忙不迭将盖头盖好,扶着女儿往外走。
王佑卿站在薛家门外,远远看到娇媚秀丽的女人,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突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他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薛素一眼,强压住心中的恼意与愤恨,面色如常的扯着红绸,将薛月送上喜轿。
明明自己比楚瞎子强了无数倍,偏偏素娘铁了心要跟他,甚至还用木钗刺伤自己。
只看着女人的脸,王佑卿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幅幅春意深浓的画面,血气翻涌的同时不由对楚清河又嫉又恨,转头扫了眼紧随其后的薛月,他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偏偏这蠢妇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为了自己的名声,他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对于王佑卿的心思,薛素并不了解,扫了一眼站在程氏身边的程三娘,水润杏眼眯了眯,她冷哼一声。
沉默寡言的猎户一直站在她身边,这人耳力灵敏,听到动静后问道:
“怎么了?”
“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过,我那秘方叫人偷了去,小偷正是王佑卿的表姐程三娘,先前还去过老屋……”因楚清河身量高大,薛素说话时必须得踮起脚尖,丰满的胸脯时不时擦过男人结实有力的胳膊。
虽是无意,但却让猎户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心口好像被羽毛轻轻扫过,酥痒的厉害,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恨不得将女人一口一口吃进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楚清河在战场上拼杀多年,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他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薛素倒是没察觉出不对来,说完便要往前走,却不曾想被从角落里突然冲出来的薛父一把拽住了:
“素娘,你在泾阳开了私馆,怎么不知道孝敬孝敬你爹我?真是个没良心的!”
说实话,自打赵湘兰进门那日起,薛素就再也不把薛父当成亲爹看待,此刻看到男人贪婪的嘴脸,她心底生出不耐,面上却没表露出来,用手擦了擦眼角,哭道:
“我是您的亲女儿,自然是想孝敬爹的,但为了开私馆,如今还欠下百两纹银的外债,您能不能帮我一把?”
薛父听了这话,吓得脸色一变,立马将手松开,骂道:“你还真是胡闹,嫁人就好好呆在家中便是,竟然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眼下欠了这些银钱,可跟我没丁点关系!”
第36章 被钉板戳了窟窿
薛素早就清楚薛父是什么德行,此刻不由暗自冷笑,眉眼耷拉任由他数落。
楚清河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对女人不免心疼,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竟然因为区区百两纹银而露出这副贪婪的嘴脸,再联想到薛父曾经将薛母活活气死,男人脸色越发阴沉,就跟抹了层锅底灰似的。
“开店是我的主意,岳父可是有什么意见?”侧身挡在薛素身前,他鹰眸微眯,神情说不出的凶悍。
薛父知道这个女婿早年上过战场,是见过血的,他心里有些发憷,狰狞的表情霎时间被懦弱所取代,不满道:“清河,你这么纵容素娘当心把你的家底败光,她这副贪得无厌的性子跟她娘一样,你不好好管教,肯定是不成的……”
男人的嗓门不小,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眼神。
薛父也是个好面子的,见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看,脸上有些挂不住,“算了,我也不想丢人现眼,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无论好坏,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唇勾起一丝讽笑,薛素扫见站在不远处的村长,快步走到他面前,说:“村长,我爹方才说了,城中私馆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今日我便立个字据,还请您作见证。”
自打赵湘兰肚里的那块肉流掉后,村长生儿子的美梦彻底破碎,他就恨上了薛老大,眼见薛家父女俩闹掰,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不过他本性虚伪,面上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甚至还面带忧虑,皱眉劝说,“素娘,好歹是你亲爹,这么划清界限怕是不妥。”
“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爹他……”话没说完,女人巴掌大的小脸透出愁苦之色,周围站着的村民看到她通红的眼圈,苍白的面色,不由想的多了些,打量薛家人的眼神也带上几分古怪。
薛父一张老脸涨红,气的胸膛好像破旧风箱般不断起伏,刚想开口解释,楚清河便压低了声音,“岳父,只要立下字据,您就不必偿还百两银子的外债,素娘这是为您考虑呢……”
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道理,薛父也没急着阻止,趁着这档口,薛素赶忙提笔,将私馆的归属写得清清楚楚,然后父女俩分别按了手印,心里悬着的大石才放了下去。
村长冷眼撇着长舒一口气的薛父,心中暗自冷笑。
他消息灵通,早就打听到颜如玉在泾阳的名气,即便说不上日进斗金,收入也十分可观,让人眼馋的很,眼下薛老大被寥寥数语给骗了,等到他得知真相,怕是会捶胸顿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婚礼还在继续,薛素将字据塞进怀里,杏眸晶亮一片,嘴里哼着小曲儿,等到薛月跟王佑卿拜了堂后,这才坐着马车离开。
“方才我在字据上写了你的名,日后我爹要是来闹,还得麻烦你出面挡一挡。”
鹰眸中透出一丝精光,“你不怕我贪了银子?”虽然看不见那张莹白俏丽的小脸,但楚清河却下意识的盯着薛素所在的方向,漆黑瞳仁好像烧起了一团火,灼热非常。
“若你真做出这种事,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人,反正吃一堑长一智,借此看清你的人品,我也不算吃亏。”
薛素忍不住白了这人一眼,脑袋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摇晃,她发髻松散开来,满头黑发落在肩头,清纯中透出丝丝妩媚,甭提多勾人了。
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她有些困了,水眸半睁半合,娇软身体慢慢往右边倒,最后竟然一不小心栽进了楚清河怀里。
男人正襟危坐,浑身硬的好像石雕,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半点光亮,他掌心发痒,却又不敢乱动。
平复了许久,心头的邪念被他慢慢压了下去,刚好马车也到了小楼前,薛素还没睡醒,楚清河弯腰将人抱在怀中,动作利落的跳下车辕。
莲生站在柜台前,看到叔叔怀里抱着婶娘,心中骇了一跳,赶忙迎上前,还没开口,楚清河就嘘了一声,
“你婶娘只是累了,不必担心。”
乖乖点头,莲生眼睁睁的看着夫妻俩上楼,心中暗忖:叔叔不是瘸了吗,怎么走路还这般利索?
单手推开主卧的雕花木门,楚清河小心翼翼将女人放在床上,这张拔步床比软榻要大了整整一倍,睡两个人依旧宽松,他将自己沾了灰土的外袍脱下,侧身平躺在薛素跟前,鼻间嗅着淡淡香气,让他不由心猿意马,长臂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滚烫薄唇在香腮啄吻。
楚清河舒坦了,薛素却睡不安稳。
她只觉得周围好像有无数只飞虫,一下下咬着她,无论怎么驱赶都没有用。
好在后来虫子不再乱飞,只停在嘴上,薛素心道,咬一处总比浑身要被咬着强,索性就由着那虫折腾了。
一觉睡到下午,女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动都不能动,定睛一看,她才发现楚清河双臂搂着她肩膀,就跟铁枷似的,根本无法挣脱。
动了动发麻的胳膊,薛素推了几下,总算将人推开。
踩着绣鞋下地,薛素突然想起自己被虫咬了,赶忙坐在妆匣前,手里拿着铜镜细细打量。这一看不得了,原本丰润的唇瓣此刻又红又肿,甚至还微微有些破皮,就连白皙匀净的脖颈也遭到摧残。
上辈子好歹生了个儿子,她对男女之事清楚的很,回头狠狠瞪了楚清河一眼,心中将这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尤不解气,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吃了暗亏。
以往泾阳根本没有私馆,自然也不存在有美肤调养功效的汤剂,不过杨柳露与紧肤膏卖得好,经常来颜如玉的女客大多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香红饮。
这天绸缎庄的赵夫人来到小楼,一看到薛素便笑的合不拢嘴,拉着她的手亲亲热热道,“素娘,那香红饮当真好用极了,你瞧瞧我这脸,原本十分粗糙还有不少痘坑,今日也没抹脂粉,竟然比头几年还要柔嫩几分。”
此刻还有不少客人在店中,听到这话,不由打量起赵夫人来。
泾阳只是弹丸之地,稍有身份的人都互相熟识,她们发现女人的所言不虚,她面颊的皮肉的确比以往细腻,气色也红润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汤剂的效果。
“赵姐姐,香红饮虽然有效,但你每隔三日就来小楼中做按摩,这般爱惜自己,若是不变的年轻貌美,那才是天理不容。”
几名女客看到这般明显的效果,一时间不由有些心动,纷纷掏出荷包买了香红饮,不过因蔷薇花比先前少了许多,汤剂的存货有限,每人只能买一个月的份量,还要花上十两银子,这价钱着实不低。
城东那家佳人坊虽然卖杨柳露紧肤膏,但却没有香红饮,估摸着那页刚好被耗子给啃了,即便程三娘使尽百般手段,没有秘方还不是无济于事?
心里这么想着,薛素忍不住嗤笑一声,算了算这些日子攒下来的银钱,她总算将外债都给还清了,不由松了口气。
*
陈山每日来泾阳卖豆腐都会经过颜如玉,看到在小楼中坐着的美貌女子,他不由幻想着薛素在床笫间的风情,被勾的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冲进店中,将人囫囵着吞进肚子里。
按说陈山肖想薛素的时日也不短了,偏偏一直没有得手,这天他并没有进城摆摊,反而一个人偷偷摸摸绕到了私馆后头,瞧见边上长了棵高大的杨树,男人咧嘴直笑。
费力的爬上树,陈山踩着围墙往下一跳,利器刺入皮肉的噗噗声分外清晰。
他忍不住哀嚎起来,一张脸涨的紫红,定睛一看,才发现院中竟然藏着一层钉板,上头还铺着稻草,怪不得他看不见。
布鞋底子虽厚,却比不过长钉,再加上从一人多高的院墙跳下来,陈山双手双脚都被刺穿了好几个血窟窿,粘稠的鲜血将男人身上的衣裳都给打湿,惨叫声将小楼中的人给惊动了,纷纷跑到院墙边上。
薛素一看到陈山的德行,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
“陈兄弟,大门明明开着,你怎么非从院墙跳下来?”薛素皮笑肉不笑,眼神好像刀子似的,恨不得把陈山的皮给剥下来。
这畜生的心思薛素也能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青天白日就跳到院中,要不是在墙周放了钉板,将陈山擒住,一旦他摸进自己房中,女子的名节就跟掉进臭水沟似的,毁的一干二净。
楚清河大概也想到了这点,两手握拳,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陈山本就受了重伤,再扫见男人狰狞的面色,吓得两股颤颤,好悬没尿裤子,低着头,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怨毒,口中道:
“大哥大嫂,我不是故意的,劳烦你们行行好,将我送到医馆治伤,要是再耽搁下去,我今日非得死在这儿不可!”
第37章 之前说的话可作数
薛素真恨不得陈山直接死了的好!
杏眼直勾勾盯着男人被钉板戳出窟窿不断淌血的手脚,她越想越恨,贝齿咬住下唇,掌心渗出的汗都把锦帕打湿了,差不点将柔软的布料戳出个窟窿来。
突然,楚清河伸手捂住了薛素的眼睑,不让她看到这么一副血腥的场景,免得女人被吓坏,夜里做噩梦。
粗粝干燥的掌心覆在柔白小脸上,带来阵阵热度,让薛素原本阴郁恼恨的心情不由恢复了几分,红唇微微上扬,勾起一丝笑容。
“对街不就有医馆吗?把大夫请上门来,给陈兄弟诊治一番,下回你要是想来颜如玉,直接从正门进来便是,千万别翻墙,否则再受伤的话,可就怨不得我了。”
留下这么句话,扔给春兰一块碎银子,她转身就往小楼里走。
楚清河跟着她进了主卧,嗅到房中独属于女人身上的桃木香,心中杀意仍未减少。
“陈山这厮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怕是将你吓坏了。”说话时,男人眉心皱起深深的纹路,身上煞气越发浓郁,不过薛素不止不怕,心里反而生出了几分暖意。
自打薛母去世后,再也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薛奶奶虽然疼爱孙女,但家里的孙辈又不止薛素一个,就算有心照顾,也没这个精力。
而楚清河这人防心重了些,但人品却是不差的,起码比王佑卿那个衣冠禽兽强了不知多少,心里这般想着,薛素没有发现她对猎户的排斥一日比一日少,甚至还有那么几分亲近之意。
最近天气就比先前冷了些,好在主卧地下走了烟道,屋里暖融融的,堪比夏天,若是衣裳穿的厚了,说不准还会冒出一身热汗。
走到屏风后洗了个澡,薛素身上穿了件绯红的肚兜儿,下身配着同色的灯笼裤,她皮肉本就生的十分白腻,就跟抹了层猪油似的,被这种色泽鲜艳的布料一衬,比沾了水的花骨朵还要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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