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摇了摇头,薛素不再胡思乱想,她把莲生带到仓房,两人将乡下运来的象胆绞碎,榨出汁水,放在木桶中发酵。即使有丫鬟婆子从旁打下手,女人依旧累的腰酸背痛,娇喘微微,那副模样好似沾了露水的花瓣一般,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自打周家那档子事儿过去后,莲生变得分外乖巧,此刻她洗了洗手,端着茶盏送到了女人面前,小声问,“婶娘,小宁安可睡了?”
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薛素道,“应该睡着了,那小子脾气大,又粘我,要是清醒着,李氏根本看不住。”
原本莲生是辅国侯府中最小的那个,现在小宁安出世了,她便将头一把交椅让了出来,对弟弟甭提多上心了。
打量着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薛素想起楚清河提过的乌述同,因为生产的缘故,她一直没倒出功夫见上一眼,如今小宁安已经出世,也能将人带回府了。
不过碍于莲生的闺名,此事万万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否则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薛素并没有开口,只跟小姑娘扯了些有的没的,过了没多久,春兰快步走过来,柔声说道,“主子,侯爷带着乌军师回府了。”
笑眯眯地看着莲生,“家里来了客人,你先回房歇着,私馆的事情明日再处理。”
小姑娘点了点头,带着赵嬷嬷芍药二个退了下去,薛素伸手揉捏着酸胀的胳膊,快步往前院走去。
甫一跨过门槛,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八仙椅上的高大男人,如今楚清河虽然并未蓄须,但常年在军中磨砺,他身上带着沉肃之气,让人不敢放肆。
冲着他眨眨眼,薛素红唇微勾,笑盈盈的将目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
这人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袍,五官深邃,虽然说不上有多俊美,但只瞧着那坚毅的眼神,就知道是个心有成算的。
眼下薛素就如同看女婿的丈母娘,对乌述同极为满意,觉得他跟莲生很是相配,要是促成了这桩婚事,小姑娘下半辈子也就不愁了。
“乌某见过夫人。”
乌述同抱拳行礼,而后坐回楚清河身旁,微微敛目,神情沉静,那副模样看着不像军汉,反而与饱读诗书的书生差不多。
“老早就听侯爷提过军师大名,你们平日鲜少来府,今个儿可不能拘束。”说着,薛素吩咐秋菊置备酒宴,她在堂中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直接回了主院。
辅国侯府鲜少有外男登门,乌述同虽是军师,依旧十分扎眼。
桐花巷的这座宅子修缮时,谭家曾经送来了不少奴才,其中有几个是谭夫人刻意安插的眼线,得了消息后,片刻也不敢耽搁,飞快的跑到了谭府,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谭夫人原本坐在藤椅上,听到这话,面容登时扭曲起来,狠狠拍了下桌子,怒声道,“早不来晚不来,非赶上这档口进楚家,指不定就是看上莲生。”
容貌清丽的女子坐在谭夫人身边,两道柳叶眉微微蹙起,“不管那乌述同究竟是什么人,楚家都不能与他结亲,否则凯奇表哥该如何是好?”
顿了顿,谭元清继续说道,“先前有丫鬟回禀,说莲生跟顾玉琳走的很近,对周振也动了心思,后来那位周公子跟一个妓子闹的不清不楚,此事便做罢了,若是能找到证据,毁了她的名声,届时只要表哥不嫌弃,愿意迎娶莲生,这桩婚事也就稳妥了。“
立在堂下的丫鬟听到夫人与小姐的对话,一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吭气。谁能想到在京中素有才名的小姐,私底下竟如此精于成算,用“表里不一”这四个字,已经足够形容了。
谭夫人双目一亮,摆手让奴才退了下去,之后才问,“万一没有证据该怎么办?”
“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莲生曾经跟周振私会过,只要有人出来指认,就会闹出极大的风波,到了那时,任凭乌述同心胸再是宽广,肯定也不愿意娶这等声名有瑕的女子为妻。”谭元清淡声道。
办法的确不错,但谭夫人心里却有些犹豫,自打楚清河回了京城,因为薛素的缘故,两家的关系已经不复往日那般亲密,生出了无数的嫌隙,若再为莲生的婚事将他得罪死了,恐怕不太妥当。
谭家母女性子十分相近,此刻看到母亲的眼神,谭元清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劝说,“娘,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只要咱们小心谨慎,将此事全都推到周家头上,义兄也查不到你我头上,到时候凯奇表哥娶了莲生,救她于水火,这份恩情委实不小,就算义兄再是怀疑,没有证据,也只能硬着头皮认栽……”
谭夫人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她大喜过望,拉着女儿的手,连声赞道,“好元清,你简直是女中诸葛,若你哥哥有你一半的城府,便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为娘也不必再为他挂心,偏生必行心性纯粹,咱娘俩少不得为他谋划一二,只有男丁立住了脚,谭府才不会倒。”
低眉敛目,谭元清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丝不甘。
如果她是个男子的话,谭家哪里还需仰仗楚清河的鼻息?一个从泾阳出来的泥腿子罢了,目不识丁,粗莽无状,这样的男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幸亏当年退了那门亲事,否则若嫁给了姓楚的,她满身污浊,怕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第114章 人模人样
谭元清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身份高贵,手底下可用之人也不少。
这天顾玉琳去了茶楼,未曾想平日里常去的雅间儿居然被人占了,还没等她换个地儿,一个模样生嫩的小丫鬟直直迎上前,将她给拦住了。
“顾小姐,我家主子请你一叙。”
秀气的面庞上露出几分讶然,顾玉琳并不清楚这丫鬟是谁家的,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小丫鬟继续说道,“我家主子姓谭。”
水眸微微闪烁,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朝中姓谭的人家并不算多,能够的上这么大排场的,只有兵部尚书谭正的家眷。
顾家的门第比不得谭家,里头的娇客,顾玉琳自然得罪不起。
犹豫了片刻,她跟着小丫鬟身后,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圆凳上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襦裙,满头青丝用玉簪绾住,那副清丽如仙气质出尘的模样,不是谭元清还能有谁?
谭元清在京城中素有才女之名,虽然顾玉琳跟她接触不多,但对于这张脸却记得十分清楚,此刻她微微福身,声音十分轻柔,“谭小姐请玉琳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江南送过来明前茶,这茶楼中只得了一点,顾小姐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谭元清语气温和,那股倨傲之气被尽数收敛,丝毫未曾展露出来。
顾玉琳端起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时而微微抬眼,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不明白谭元清心里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74节
“听说顾小姐跟莲生交好。”
来了!
顾玉琳腰背瞬间挺得笔直,眼神连连闪烁,反驳道,“玉琳的确认识莲生,但交好却谈不上,先前惹怒了那位侯府小姐,此刻连楚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如此怠慢,哪里算得上什么知交好友?”
辅国侯是兵部尚书的义子,但谭家却与他闹出了龃龉,如今谭家小姐刻意打听莲生的消息,若是没有猫腻的话,鬼都不信。
茶盏撂在桌面上,发出咯噔一声响,谭元清面上带笑,但眼底却透着浓浓冷意,“顾小姐,我时间紧,便开门见山直说了,先前莲生对你表哥周振生出了心思,你不如再去跟周公子提上一嘴,让他上门迎亲,只要做了这件事,不管能否将人娶过门,谭家永远都会是你们两家最忠实的盟友。”
周父虽然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但手中的权柄却远远比不过谭正,若是有兵部尚书提携,周振日后的仕途肯定会更加顺遂。
顾玉琳咬唇思索,过了好半晌才道,“此事得问问表哥,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谭元清颔首,“这是应该的,不过顾小姐千万别让我等太久,机会若是错过了,一辈子都不会重来,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可得对自己上点心。”
听到这话,女人浑身僵硬,藏在袖笼中的手掌紧握成拳,脚步顿了一下,随即飞快地离开了茶楼。
坐上马车,顾玉琳冲着车夫吩咐一声,“去舅舅家。”
最近一段时日,小姐很少去到周家,此刻冷不丁要过去,车夫深感奇怪,不过他是奴才,对于主子的事情也不敢过问,老老实实地驾着马,过了两刻钟功夫,马车便停在了周家门口。
先前海棠上门来闹,说肚子里怀了周振的孩子,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满城皆知也不为过,周家到底也算是高门大户,即使脸面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也不能不要,无奈之下,周振便打算将海棠纳为妾室,等风声过了以后再好好收拾,哪想到刚派人去接,才得知海棠早就被人赎身了,远走高飞,不知去向。
周夫人本想磋磨这个贱蹄子,给她一个教训,得了消息,气的心口发疼,直接昏了过去,而后便病蔫蔫的倒在床上,到了现在都没有恢复康健。
顾玉琳本来就瞧不上这个舅母,见周夫人安安生生不再折腾,反倒松了一口气。进门后,她直接去书房找了周振,将谭元清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男人清俊面庞上露出一丝疑惑,问,“谭氏这么做,除了得罪辅国侯以外,还有什么好处?”
顾玉琳摇头,“她到底是何想法,我并不清楚,不过表哥如今尚未定亲,倒是可以继续跟莲生接触一番,小姑娘心性单纯,先前又动了春心,一旦这桩婚事真成了,跟辅国侯做了姻亲,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周振有些犹豫,“父亲警告过我,让我离楚家远着点,要是违背了他的吩咐,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海棠只是一个狼心狗肺妓.子,根本没多大本事,哪曾想居然将你变成了这副瞻前顾后的模样。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只有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不可否认,顾玉琳的口才当真不错,这一番话说下来,减轻了周振心底的惊惧,让他信心倍增,将莲生视为囊中之物,只等他前去迎娶。
要是薛素看到了他这副德行,恐怕会将人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找条地缝儿直接钻进去。
表兄妹二人虽然有自己的盘算,但却是按着谭元清的计谋一步步往下走。
这日周振带着厚礼,径直去辅国侯府拜访。先前莲生那档子事儿,府里的下人并不清楚,但李管家递了信下来,让小厮们警醒着些,一旦姓周的上门,片刻都不能耽搁,必须立即通报。
那门房连滚带爬跑到正院,急声道,“夫人,周公子在外求见。”
莲生端着一碗杏仁奶,闻声,手指微微颤抖,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发出一声脆响。
看到小姑娘面上血色尽数褪去,薛素甭提有多心疼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不妨事,周振不敢进来,若他硬闯,婶娘就派许呈将他乱棍打出去,即便他不怕死,没有一身铜皮铁骨,也休想入内。”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莲生缓了缓心神,颤声道,“婶娘,姓周的明明老实了一段日子,为何会突然上门?”
薛素也有些疑惑,不过此刻不是细细思索的时候,她摇头说,“甭管这么多了,我先出去看看。”
说罢,女人兀自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莲生犹豫了片刻,小跑着跟上了,不过她并没有现身,只站在墙沿边,准备听听动静。
迈过门槛,薛素冷眼看着面前的清俊男子,俏脸含霜,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周公子为何登门?”
就算薛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但辅国侯对这个女人万分在意,她还为楚家生了个儿子,若是将此女得罪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心里这么想着,周振满脸恭敬之色,抱拳道,“夫人,周某曾经在护国寺见过莲生小姐一面,心中倾慕至极,听说您喜欢玉石,周某特地派人搜罗了些,还望您莫要嫌弃。”
眼见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薛素气的鼻子都歪了,她死死攥着锦帕,怒叱一声,“周公子好生孟浪,不过偶然见了一面,便竟刻意毁坏女子闺名,像你这种心机深沉的人,哪里配说‘倾慕’?”
周围聚着不少百姓,一开始看到周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他们觉得此人极好,要是谁家的女儿嫁过去,下半辈子都不愁了,但听到辅国侯夫人的话,细细一琢磨,便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了。
若周振真心倾慕莲生小姐,势必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份心思吐露出来,眼下直截了当的说出口,明显不在意女儿家的名誉。
“这位周公子先前不是跟芙蓉楼的窑.姐儿有过一段吗?听说他光着膀子躺在花街门口,胸口比女人都白,这样的花花公子,看着居然还人模人样,啧啧!”
另外一人扯着嗓子高高叫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个窑.姐儿还去了周家,肚子里怀上了周公子的骨肉,要只是春风一度的话,肯定不会珠胎暗结,他说不准是芙蓉楼的常客,这种人就算真成了亲,也不会善待妻儿……”
耳中传来或鄙夷或讽刺的议论声,饶是周振面皮不薄,现下也有些挨不住,耳根又红又烫,跟被滚水煮了似的。
咬了咬牙,他道,“夫人,周某的确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伤害莲生的心思,与其被人议论,不如咱们进门再说,也能保全小姐的名声。”
薛素怎么可能让他进门?她冲着许呈使了个眼色,后者几步冲到周振面前,手拿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男人腰侧,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周公子,今日侯爷不在,您若真想做客的话,改日再来吧。”
贴身的布料被划破了,周振甚至能感觉到一阵刺疼,额角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嘴里一阵干涩,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村妇竟会如此大胆,派出侍卫伤人,要是事情真闹大了,她哪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第115章 逆子
周振生在高门,看不上从山坳坳里出来的村妇。他这种人本性自私,最是惜命不过,即便知道薛素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也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
脑门儿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恨声道,“侯夫人对周某心生误解,不愿相见也是常情,不过周某对莲生小姐乃是真心实意的,明日还会来到贵府,请夫人认真考虑这桩亲事,万万不能拆散了好姻缘。”
站在墙沿后头的莲生听到这话,好险没被气昏过去,她从未想到世上竟有这般无耻之人,脸皮厚比城墙。
先前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认为周振光风霁月,清雅不凡,实在是蠢笨不堪。
小手死死抠着墙砖,她手背上迸起青筋,眼见主子这副模样,站在一旁的赵嬷嬷跟芍药急的团团转,压低声音劝说,“小姐,侯爷威武不凡,夫人深明大义,他二人绝不会将您嫁给周振那种混账,您放宽心,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莲生惨笑着摇头,“今日闹了这么一场,若不嫁进周家,我还有什么出路?闺名毁了,还给侯府惹了麻烦,当初是我太傻,受了周振的蒙骗,眼下落到这种地步,半点怨不得人……”
正当小姑娘惊慌失措无比绝望之时,周振已经被许呈带离了主街,望着他二人的背影,薛素长舒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往府里走。
进了门子,看到眼眶通红的侄女,女人抿了抿嘴,柔声劝道,“先回去歇歇吧,周振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等你叔叔回府,让他好生查探一番,事情说不准也就解决了。”
莲生两眼空洞的点头,什么都没说,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房。
闹出了这档子事,府里头自然有那种凑热闹的人。见几个丫鬟婆子聚在一起小声嘀咕,薛素脸色霎时间便冷了下去,冲着春兰道,“既然有人不懂规矩,就得好生调教,否则她们蹬鼻子上脸,日后指不定会做闹出什么乱子。”
春兰一直伺候在夫人身边,对于主子的心思也能摸到几分,此刻她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几个婆子面前,冷声斥责,将那些人骇的战战兢兢,面色青白,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见状,薛素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她飞快地走回卧房,小手揭开衣裳,给小宁安喂了奶,等李氏将孩子抱下去后,她一直都没有胃口,只喝了些甜汤,便坐在靠窗的软榻上。
楚清河进屋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小妻子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一丝水汽,桃红色的抹胸裙穿在身上,配上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十分打眼儿,明明她刚出月子不久,整个人比起怀孕前丰腴几分,但身形却没有太大变化,比起二八少女也不差什么。
瞥见那一抹雪白的皮肉,以及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楚清河嘴里发干,掌心痒的厉害,恨不得伸手前去触碰。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薛素抬了抬眼皮子,叠着眉抱怨,“今日周振又上门了,当着不少人的面说倾慕莲生,他哪里是真情实意?分明是为了毁了小姑娘的名声!这世道本就艰难,对女儿家更是严苛,若不是杀人须得偿命的话,我恨不得生撕了他!”
大抵是被气的狠了,玉白小脸上浮起薄薄的红晕,看着就跟开的正艳的牡丹一样,花蕊饱满,摇摇晃晃坠在枝头,四下暗香涌动,勾魂摄魄。
楚清河顺势坐在软榻上,结实手臂稍稍用力,一把将女人抱在怀中,大掌轻轻拍了几下,给她顺气,“此事我已知晓,你莫要气坏了身子,周振有胆子作恶,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况且此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让手下的侍卫去查了,过几日才能得着消息。”
夫妻俩成亲的日子委实不短,薛素对楚清河无比熟悉,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面颊贴着胸膛,小声咕哝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按说周振也不是个傻子,为何会上赶着做出这等蠢事?”
鹰眸中露出几分杀意,粗砺手指捏住女人的下颚,他哑声开口,“保不齐是有人从旁煽风点火,鼓动周振上门,让他以为只要娶了莲生,此事便会轻轻揭过,这人心存侥幸之下,才敢算计咱们家。”
“我看周大人倒是个明理的,不如备上厚礼,明日去周府一趟。”薛素试探着道。
小妻子刚出月子,体内恶露尚未排尽,行动多有不便。楚清河本就是个疼媳妇的,根本舍不得让她折腾,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必如此,我让李管家给周大人送了信,现下估摸着他已经得了消息,若是识趣的话,日后周振也不会再出现在咱们眼前了。”
“要是他不识趣呢?”她忍不住问。
指缝中夹着一缕发丝,放在鼻前轻轻嗅闻,不知道是何缘故,他总觉得小妻子身上的桃香比起先前更为馥郁,也更加香甜,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只凭肉眼便能感受到汁水的丰沛,让他心痒难耐。
“若是如此的话,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莲生到底也是辅国侯府的小姐,怎能让外人肆意折辱?”
薛素了解楚清河的性子,知道他言出必行,听到这话,不由松了口气,晶亮一片的杏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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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前脚刚回府,李管家后脚就将书信送到了周家。
今日周大人休沐,一直呆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岂料小厮急慌慌的从外头跑进来,连声道,“老爷,辅国侯送信来了。”
周大人是文臣,而楚清河是武将,平日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几乎没有任何瓜葛,他怎会给自己送信?
心中带着浓浓疑惑,周大人将信封拆开,待看清了纸面上的内容后,他的脸霎时间涨成了猪肝色,呼吸声极为粗重,仿佛破旧的风箱。
小厮见状,吓得浑身直颤,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了,赶忙伸手按着老爷的人中,狠狠使力,过了好半天,周大人才缓过劲儿来,有气无力的骂道:“逆子!真是个逆子,不将周家折腾垮,他怕是不会甘心,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快步走到正院中,他让小厮拿来了藤条,直接将周振揪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直将人打倒在地。
即便亲娘的身份不太体面,但周振从小也没吃过皮肉之苦,此刻被打懵了,脑袋嗡的一声响,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着父亲。
“爹,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见他死不悔改,周大人冷笑开口,“你做了什么还有脸问我?先前我一再告诫,让你离辅国侯府远着些,但你怎么做的,竟然上门闹事,连那种杀人如麻的煞星都敢得罪,你是不要命了?”
周围的丫鬟奴才听到这话,一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省的少爷丢了脸面,拿他们撒气。
周振没想到事情会传的这么快,他张了张嘴,还没等开口辩解,就见周大人手持藤条,劈头盖脸地冲着他狠狠抽打,力气用的极大,一开始周振还能来回闪躲,到了后来,他受了些伤,疼的满地打滚,口中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周老太太跟周夫人得了信,脚步不停的赶到了正院,看到周振满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周老太太倒抽一口冷气,好险没昏厥过去,“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振儿是你唯一的儿子,若将他打死了,你们大房可就要绝后了!”
周大人脸皮直抖,咬牙切齿道,“母亲,你可知这逆子做了什么?他得罪辅国侯,当街毁了人家侄女的清誉,方才楚家的老管家送了信来,让我好生管教于他,若再有下次,楚清河便会亲自出手!他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真要动了杀念,这逆子哪还有半点活路?现在教训他,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闻言,周老太太噎了一下,苍老面庞上满是震惊,无比失望地看了孙儿一眼,叹息道,“罢了,小辈的事情我不管了,也管不了,反正周家不能败在你们爷俩手里,必须警醒着些,万万不能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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