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这个计谋虽说漏洞百出,但父皇母妃对自己十分疼爱,肯定不会深究。这么一想,锦月摆手道,“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回去吧,过几日便会有好消息了。”
见锦月应下此事,程三娘心头涌起浓浓狂喜,她抿了抿唇,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这才从王家离开。
第156章 恶毒之名
闫濯日日给楚清河施针,如今男人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过往的记忆仍有些模糊,但总比先前一问三不知强上许多。
与此同时,边陲传来战报,说匈奴大举进犯,不止大肆屠杀普通百姓,还将粮食妇女洗劫一空,所过之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即使战报是直接递到御前的,天底下依旧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三日,便有消息传出来,将边城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得知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上至帝王下到百姓,皆涌起无尽的怒火,恨不能披挂上阵亲自杀敌,好好挫一挫匈奴的威风!
以往楚清河驻守边关,每当开战时都冲在阵前,斩杀了不少敌军的将领,在匈奴人眼中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但在边城百姓看来,辅国侯是他们的保护神,若没有他,普通人根本无法过上安稳的生活。
往年匈奴根本不敢这般嚣张,但辅国侯坠崖的消息甫一传出,情况便有些不妙了。
在匈奴王眼中,大虞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此刻就如同被削去尖牙利爪的猛兽,除去一身肥美的筋肉外,完全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威胁。
圣上调派人马赶往边城,总算遏制住颓势,不过匈奴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十分悍勇,现下劫掠粮草是为了过冬,定会拼尽全力,那些将士想要守城,难度委实不小。
楚清河得知战况后,恨不得立即赶往边关,偏偏还有十天才能结束施针,就算他再是心急,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段时日,薛素忙的头打脚后跟儿,好不容易得了闲,在家歇了半晌,便见到许呈脚步匆匆赶到主卧门口,身后跟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那人生了一双吊梢眼,眼神中透着几分鄙夷,想必来者不善。
即使身在皇宫,见过无数姿容娇妍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这会儿太监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辅国侯夫人皮相生的当真不差,就算年岁不小了,依旧比二八少女还要娇嫩,肤如凝脂发如墨云,五官精致绝伦,简直是世间罕有。只可惜成了寡妇,又得罪了皇贵妃娘娘,日后怕是艰难了。
“楚夫人是吧?皇贵妃娘娘召见,还请随咱家入宫一趟吧。”
薛素微微皱眉,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皇贵妃是五皇子与锦月公主的生母,她跟锦月早已结下深仇大恨,此刻召见自己,恐怕没什么好事。
就算知道事有不妥,薛素也不能推拒,只因皇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即使她位分比皇后略逊一筹,但却深受帝宠,这样的妇人心思手段无一不缺,也不知道她会设下怎样的局,等自己来跳。
眼下楚清河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中大急,刚想开口,便看到素娘皱眉轻轻摇头。
“公公,臣妇收拾一番,待会便能动身。”薛素淡淡说。
“楚夫人莫要耽搁了,若是让皇贵妃久等,你能担待得起吗?”内侍可不管薛素的身份究竟如何,反正今日她肯定讨不得好,正一品诰命夫人的地位说不准也保不住,到时候还没有他们这些内监风光,真是风水轮流转。
薛素不去管他,兀自走到楚清河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好生呆在家中,我自有办法脱身。”
“你有什么办法?他们要害你!”脸上覆盖着的人皮面具,即使再像真的,也不是人的皮肤,但从那双爬满血丝的鹰眸中,薛素能清晰感受到楚清河有多焦急。
“我是辅国侯夫人,无论如何,皇贵妃都不会做的太过,放心便是。”
眼见这一男一女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内侍好险没气个仰倒,只觉得薛氏当真是个傻子,明明已经走到了绝路,竟还敢摆架子,难道她真以为皇宫是侯府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楚夫人,还不快走?”
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如同蚊子嗡嗡一般,委实令人心烦。薛素微微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但楚清河却忍不了了,几步冲到内侍跟前,垂眸俯视着他,冷声斥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竟敢如此对待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可把皇室放在眼中?可把陛下放在眼中?”
高大威武的男子本就带着浓浓威势,声音犹如金戈交鸣,简直要将这内侍吓破胆。他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好半晌才分辨出这人话中的寒意,面上血色尽褪,瑟瑟发抖。
他主子是皇贵妃不假,但娘娘上头有皇后,有太后,还有陛下,自然不能肆意妄为,否则犯下了大不敬的罪过,他这小小的奴才哪还能保住性命?
杏眼从内侍身上扫过,薛素不愿跟这种小人计较什么,转身往外走。瞧见女人的背影,太监回过神,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坐着马车进了宫。
薛素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皇贵妃所住的承乾宫,但到了地方,她抬眼一看,发现匾额上写着“御书房”三个大字。
竟是来面圣的?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薛素低垂着眼,缓步迈入御书房内。此时堂中除了圣上以外,还有皇贵妃,以及戴着面纱的锦月公主。
薛素的目力不差,一眼便扫见年轻女子的面庞。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那副肿胀不堪的模样根本遮盖不住,看着委实瘆人。
“薛氏,你身为辅国侯夫人,不在侯府相夫教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私馆的脂膏中添加铅粉,果真应了那句‘无商不奸’。”
皇贵妃年近四旬,但她保养得宜,看起来就跟二十八九一般,既美艳又高贵,只可惜她眼底满是怒色,声音中也蕴着浓浓鄙夷,显然没将薛素放在眼里。
“回娘娘的话,臣妇从未在脂膏中添加过铅粉,这话从何说起?”
锦月眼底划过一丝杀意,低低抽泣着,“父皇,母妃,你们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自打用了楚夫人亲手配制的七白膏,儿臣的脸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如此丑陋,如此瘆人,与恶鬼有何区别?女儿家的容貌极为重要,偏偏被楚夫人给毁了,这是要将锦月往死路上逼啊!”
边说着,锦月边将面上的薄纱给摘了下来,露出那张红肿不堪的面庞。
先前薛素曾给她做过按摩,知道这位公主的肌肤有多敏感,用普通的脂膏都容易生出岔子,若真沾了铅粉的话,这会儿怕会溃烂流脓,不止是红肿那么简单。
“公主,臣妇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解释一番。”
锦月低低抽泣着,用帕子拭泪,眼底的怒意与厌恶根本不曾遮掩,“薛氏,你还想作甚?你将本宫害得这般凄惨还不够吗?真是无耻至极!”
“您千万别这么说,明明公主对臣妇极为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何又要用颜如玉的脂膏?甚至还将事情闹大,刻意惊扰了圣上与皇贵妃,事出反常必有妖,您不觉得奇怪吗?”
闻得此言,锦月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自己跟岳山匪徒勾结的事情曝露出来,她死死咬牙,开口反驳,“为了给自己开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谎话都编出来了,本宫与你无怨无仇,怎会害你?”
薛素从来都不是宽和大度的性子,锦月几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薛素冲着陛下磕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那副模样看着委实可怜,“还望陛下明察,臣妇自认无愧于心,从未得罪过公主,偏偏公主动了肝火,花银钱收买了岳山的匪徒,混入私馆将臣妇掳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宫怎么可能与山匪有关系?”
“那人还关在侯府,公主可要与她对峙?”薛素忍不住问。
锦月本就心虚,怎么可能同意此事?她死死咬牙,恨声道,“谁要跟那女贼对峙,凭她也配?”
颊边缓缓绽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女人杏眼晶莹一片,红唇轻启,“是谁告诉公主,关在桐花巷的是女贼,而非男子?”
心里咯噔一声响,锦月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柱蔓延开来,让她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宫里的人都不是傻子,现下瞧见她慌张的神情,也能猜出几分。皇帝无比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金枝玉叶竟对功臣的遗孀下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接二连三的陷害,这般恶毒委实令人心惊。
“锦月,你还不跪下!”他厉声呵斥。
年轻女子浑身一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母妃,但后者却别开了视线,没有跟她对视。
贝齿死死咬住嘴唇,锦月满心不甘,但她不能违抗父皇的旨意,缓缓屈膝跪倒在地。
“你为何要害薛氏?”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98节
锦月矢口否认,“儿臣没有害她,方才说出女贼,不过是一时口误,根本、”
“够了!你是当朝公主,应心存仁爱,而不是那些阴狠毒辣的招数!”看清了女儿的真面目,皇帝说不出的痛心。
第157章 合适的时机
就算锦月做下错事再多,到底也是皇帝疼宠了这么多年的掌上明珠,哪里忍心从重责罚?好生教导一番,让她长教训也就是了。
“锦月,你因一己之私,险些铸下大错,三月内不准踏出状元府半步,可记住了?”
任凭锦月想破脑袋,也未曾想到她竟会落得禁足的下场,明明是薛氏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勾引了佑卿,为何父皇要责罚她?难道老天爷就这么偏向薛氏,非要将自己生生逼死吗?
锦月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泪珠儿噼里啪啦往下掉,她伸手指着薛氏,哽咽道,“父皇,儿臣的确有错,但您可知道儿臣为何要针对薛氏?”
皇帝微微皱眉,看着满脸泪痕痛哭不止的女儿,问,“到底因何缘由,你直说便是。”
“佑卿与薛氏俱是泾阳人士,他二人自小长在安宁村中,薛氏本就淫荡不堪,不守妇道,在楚清河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她对佑卿存了歪心思,那可是儿臣的驸马,岂能被这等下贱的妇人玷污?她这般无耻,儿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这话时,锦月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配上那张红肿不堪的面庞,瞧着委实有些瘆人。
还没等陛下开口,皇贵妃早已怒目而视,狠狠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骂道,“薛氏,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寡妇竟对当朝驸马起了歪心思,如此不知礼数,你这样可对得起救驾身亡的辅国侯?”
茶盏并没有打中薛素,只在她脚边落下,伴随着一声脆响,碎成几瓣。
皇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因由,他面色不虞,冷声质问,“楚夫人,朕不愿冤枉无辜之人,便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若你真存了引诱驸马想法,就休怪朕不念旧情了。”
楚清河是因救驾才会坠入山崖的,当初在围场时,那些凶猛的畜生着实瘆人,即使过了一年,夜半时分皇帝仍能想起来它们尖锐的獠牙、打湿了草地的涎水......饿狼将活人视为饱腹之物,只要寻到机会,便会上前狠狠撕咬,将筋骨血肉吞吃入腹。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要不是楚清河将匕首刺入体内,利用身上浓郁的血腥气将群狼引走,皇帝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以死相护的情意就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磨灭,也不是一年内就能尽数忘却的。
余光瞥见满地的碎瓷片,薛素往旁边挪了挪,这才跪下辩驳,“陛下,臣妇与驸马只是同乡,并无半点瓜葛,上次见面还是侯爷发丧那日,此后再也未曾见过,何来勾引?何来私情?公主疑心甚重,臣妇也没有半点法子。”
即使跪在地上,女人的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双目灼灼,面色坚定,这种神情淡化了她艳丽的容貌,配上身上素淡的衣物,倒显得十分忠贞。
皇帝一时间不知该信谁的说辞,他有些犹豫,缓了缓神才道,“你真没撒谎?”
“圣上乃是天下间身份最为尊崇之人,在这御书房中直面龙颜,又有谁敢撒谎?王佑卿虽贵为驸马,却是个无情无义之徒。他利用卑鄙手段,先娶了臣妇的堂妹,后又将知县之女韦玉莹聘为平妻,这种冷心冷血的男子,半点也比不上楚清河光明磊落,臣妇就算是瞎了眼也看不上他!”薛素掷地有声道。
“那可是驸马,岂容你含血喷人?”锦月公主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撕烂了薛氏的嘴,也省的她再胡说八道。
“臣妇是否撒谎,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公主更清楚,王佑卿他德行不修,为了迎娶您想方设法将两位平妻赶往京郊,生生将人往死路上逼,手段之果决,心性之狠毒可见一斑,就算此人身居高位,依旧令人作呕!”
皇帝转头看向皇贵妃,问,“此事你可知晓?”
皇贵妃伺候在陛下身边的年头已经不短了,一路爬到这个位分,她心机手段无一不缺,自然能分辨出帝王的情绪。
“还请陛下息怒,臣妾的确不知情,若早知道王佑卿竟是这等心机深沉之辈,又怎会同意他与锦月的婚事?锦月是臣妾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眼下就算做错了事情,她也受到惩罚了,还请陛下原谅她这一回……”边说着,皇贵妃边从袖笼中取出锦帕,轻轻擦拭着面上的泪珠儿。
入宫整整二十年,皇贵妃虽保养得宜,但眼角还是生出了细细的纹路,看着十分可怜。
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也不愿继续追究下去,拍板道,“公主与驸马违反规矩,禁足三月。”转眼望着跪在堂下的女人,他继续说,“至于薛氏,你安生呆在辅国侯府守孝,莫要再惹出麻烦了。”
薛素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此刻丝毫不觉得讶异,她恭恭敬敬地冲着陛下叩首谢恩,而后摇了摇头,“陛下,臣妇呆在辅国侯府中可以,但却不能守孝。”
闻得此言,锦月先是愕然,随后便浓浓的狂喜所淹没,薛氏是傻了不成?父皇本欲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她的过错,岂料天底下竟有此等不知好歹的妇人,还敢说出这种话,她真以为那份救驾之恩能用一辈子吗?
眼底流露出明显的讥诮之色,锦月伸手轻抚着红肿不堪的面颊,丝丝痛意让她不由皱眉,但心底却涌起阵阵快慰。
薛素她面色淡然,不紧不慢道,“先前因为公主的伐害,臣妇被岳山的贼人掳走,本以为性命不保,此生再难回到京城,岂料在半途中竟被另一伙人救起,为首那人竟是失踪九月有余的侯爷。”
“不可能!楚清河早就死了,你在撒谎!”锦月根本不信薛素的鬼话,一个坠入万丈深渊的人,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她是将这些人当成傻子糊弄吗?
皇帝死死抓住扶手,呼吸比往日急促不少,颤声问,“楚夫人,此话当真?”
楚清河回京的消息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那人势必会去到边城领兵打仗,既如此,还不如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事捅到陛下眼前,他恢复了爵位,重新收拢了军权,才是大虞的战神。
“臣妇岂敢欺瞒陛下?前些日子侯爷与臣妇一起回了京城,此刻就在桐花巷的寨子里。”
如今边陲大乱,为匈奴所欺,百姓民不聊生,需要一名虎将领兵作战,将百姓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救出来,楚清河就是最好的人选。
皇贵妃生了一双凤眼,容貌虽与锦月有些相似,但看着却要更为凌厉,她眸光中带着审视,似是无意的道,“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楚夫人入京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边城战事紧急,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百姓受伤,为何辅国侯不去到前线?他莫不是将‘保家卫国’四个字全都忘到脑后了?”
此言一出,圣上的神情瞬间阴沉下去,好在薛素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不止不怕,反而十分平静。
“陛下,侯爷从悬崖上掉下去,下方是湍急的河水,即使他命大活了下来,但不过是肉体凡胎,武功再是高强,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想起自己立下的衣冠冢,薛素双目赤红,白皙如玉的手背上迸起青筋,虽没落泪,模样却万分可怜。
皇帝大抵也想到了此点,面色比起先前和缓不少,语气中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关切,“辅国侯身体如何了?他失踪了近一年都没有回京,伤势究竟有多重?能否披挂上阵?”
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以前薛素只是个平头百姓,根本不懂这句话,但此时此刻却看的很清楚,陛下当真心硬如铁。楚清河是为了救他才会坠崖,但在帝王眼里,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能领兵打仗的将军,即便他是为了边城百姓着想,为了大局,为了整个大虞......但薛素只是个普通人,实在无法接受。
“侯爷行动自如,只是伤到了头颅,神医闫濯日日来府施针,还得等上十天才能彻底恢复。”
“还要十日?从京城到边关也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让辅国侯边赶路边治病,等到达边陲时,便能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再也不敢辱我大虞的百姓!”
大抵是太过激动的缘故,皇帝面庞涨得通红,双眼也灼亮非常,近段时日他一直为边城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寻不到合适的将领,但楚清河回来了,还真是苍天有眼,不忍让百姓受苦。
“楚夫人快些起来,朕随你一同出宫,去看看辅国侯。”所谓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以往有楚清河镇守边关,皇帝稳坐京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这一年却与往日不同,朝局动荡,百姓怨声载道,让他彻底认清了将领的重要性。
眼睁睁地看着父皇跟薛素一起离开御书房,锦月脚下好似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肿胀不堪的面庞上满是绝望。
第158章 莫要招惹薛氏
大概是心底的绝望太过浓郁,锦月好像承受不住打击,踉跄着跌坐在地,以手掩面,放声大哭。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皇贵妃眼底露出几分不虞之色,并没有前去搀扶,反而冷声斥责:
“圣上已经将你禁足,日后便好好呆在王家,千万别再生出事端,薛氏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楚清河是良将,为了大虞的国土,他不能有丝毫闪失,只要薛氏不再跟驸马接触,你也别与她计较了,将来你哥哥想要登位,肯定还得拉拢辅国侯。”
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锦月全然没有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睁睁看着皇贵妃离开御书房,她惨笑着摇头。
手脚并用从地上站起来,锦月踉踉跄跄往外走,心中暗忖:就算父皇跟母妃护着薛素那个贱人,但他们能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天长日久,等皇兄荣登大宝后,她就是长公主,身份高贵,手握权柄,看薛氏还怎么嚣张!
越想越是这个理儿,积聚在心头的怒火缓缓消散,锦月面色恢复如常,坐马车赶回王家。
进了屋,在看到铜镜里那张脸时,她眉头紧拧,冲着站在身畔的侍女吩咐,“你去将太医叫过来,问问本宫的面庞何时才能恢复,顶着这样一张脸,我看着都觉得膈应。”
对于公主的吩咐,侍女自然不敢违拗,脚步匆匆从屋里走出去。
与此同时,圣上也到了辅国侯府。
薛素被内侍带入宫以后,阖府上下提心吊胆,恨不得冲到宫门前头,仔细打听着里面的消息。莲生急的脸色发白,都没有心思做汤剂,在正堂中翘首以盼。
就连那相貌普通的侍卫也不太正常,怀里抱着小少爷在院子中来回转圈。
好在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归来了。这消息甫一传开,众人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见她引着客人回府,该端茶的端茶,该倒水的倒水,态度无比殷勤。
皇帝坐在正堂中,对这些琐事根本不在乎,他低声问,“辅国侯究竟在何处?”
薛素眼神闪了闪,摆手将房中伺候的下人全都挥退,只留下了那沉默寡言的侍卫。
“侯爷,陛下来看你了。”女人走到楚清河跟前,压低声音道。
早在看到圣上的第一眼,楚清河已然认出了他的身份。经过数日的诊治,他颅内的积血已经消散了大半,没有血块压迫神经,以往的记忆也恢复了几分。
伸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去,而后男人才冲着陛下行礼问安。
紧盯着那张俊朗刚毅的面庞,皇帝浑身轻轻颤抖,哑声开口,“清河,当初你从群狼口中将朕救下,而后坠入悬崖,朕派了无数侍卫下到崖底搜寻你的踪迹,却一无所获,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朕也就放心了。”
说话时,皇帝眼眶微微泛红,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委实令人动容。只可惜薛素坐在八仙椅上,低垂眼帘,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今边陲乱象已生,顾淮带兵打仗节节败退,他根本无法护住边城的百姓,使得生灵涂炭,形势越发严峻。”圣上的目光中露出几分不甘,匈奴王委实不是个东西,趁人之危,想要侵吞他大虞江山,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数。
楚清河面色严肃,周身也散发着浓浓寒意,显然对匈奴的厌憎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抱拳行礼,“待臣身体恢复,即刻便会赶往边关,助顾将军一臂之力。”
“清河,现下正处紧要关头,朕希望你立时动身,莫要耽搁了,到了边关后,便让顾淮将兵权交给你,只有你能带领大军,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清河自然不能拒绝,他点了点头。
今日圣人之所以来到桐花巷,只是为了看一看这一员虎将,见到楚清河平安无事,他万分满意,也没有多做逗留,带着人径直回了宫。
打从薛素进宫那时起,楚清河甭提有多担忧了,此刻小妻子就站在面前,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绪,用力握住雪白的腕子,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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