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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杏素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草
按说夜里应该不好分辨花色,也不知谁那么贴心,竟在院外点了十几盏灯,暖黄的灯光四散开来,倒是让视野明亮了许多。
有一粒亮点跃动到薛素面前,她伸手抓住了,才发现这竟是一只萤火虫。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回过头,便发现高大健壮的男人站在身后,鹰眸中透着丝丝暖意,哑声道,“素素,今天是你二十三岁的生辰。”
薛素愣了片刻,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打从重生那天起,她每日都生活的提心吊胆,希望能扭转前世的命运,也希望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根本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没想到楚清河竟还记得。
眼眶微微泛红,她几步冲到了男人怀里,两手用力搂住劲瘦的腰,问,“这就是我的生辰礼?”
反手指了指自己,楚清河瓮声瓮气说,“不止,我才是最贵重的礼物,终此一生都属于你,永远不会离开。”
闻声,薛素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滚烫的薄唇,恍惚不清道,“这可是你说的,定要言出必践。”
夜色中,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今日的辅国侯,未来的辅国公,用他一辈子实现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作品 卷 第237章 莲生番外一
叔叔婶娘一直想回泾阳过日子,这点莲生心里清楚极了,但她暂时不想嫁人,相夫教子的生活对她而言还不如打理私馆来得舒服,索性便留在京城中。
辅国侯辞官归乡可是大事,自然是瞒不住的,京城里上至文武百官,下到平头百姓,都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人心里生出怀疑,以为是新帝怕楚家功高震主,才将人逼走;有的人知道内情,明白是辅国侯自己厌倦了在战场上奔波的生活,主动返乡,这才松了口气。
莲生可不管那帮人的想法,她每日呆在店里,除了做杨柳露、七白膏等最基本的脂膏汤剂外,闫濯还提供了新的药方,譬如之前的益气散,能调理女子的气血,虽然价格高了些,但颜如玉的女客们手头阔绰极了,也不缺那点银子,眼都不眨地将东西买回了家,用了几次便赞不绝口。
这天莲生刚将杨柳露配制好,突然有个小丫鬟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上露出几分为难,道,“小姐,乌军师在外面,想要见您一面。”
莲生今年已经十七了,再也不是那等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也清楚男女之间应该避嫌的道理,当即摆手拒绝,“你让乌述同回去,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丫鬟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前头,没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苦着脸道,“小姐,乌军师说您不出去,他就不走了,咱们店铺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客,他一个男人杵在这儿,影响实在不好,万一毁了客人们的名声,这该怎么办?”
莲生也不是个傻子,哪会不明白乌述同的意思?此人身为军师,心机城府自然比寻常人深了不少,用私馆的名声来威胁自己,逼她相见,还真是好手段、好算计!
思及此处,莲生的面色更加冰冷,向来明亮的双眸中都浮起怒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好!他不是想见我吗?那见上一见又有何妨?”
说着,小姑娘蹭的一声站起身子,快步往外走,刚走出后院,便见闫濯迎到面前,俊朗面庞紧紧绷着,不带一丝笑意,问:
“怎么回事?”
看到了亲人,莲生霎时间有了底气,忍不住抱怨道,“还不是乌述同?他卑鄙无耻极了,我与他早就没有任何瓜葛,现在堵上门,也不知究竟是何想法,难道还想毁了我的名声不成?”
越说心里越气,那张白净的面庞涨红如血,就连耳根也滚烫一片,显然是气得狠了。
闫濯眸色深了一瞬,攥住了小姑娘纤细的手腕,哑声开口,“不必担心,我陪一起出去。”嘴上这么说着,他心中暗暗思忖,该用怎样的办法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免得日后再生出事端。
听到这话,莲生大喜过望,“那就多谢舅舅了。”
修长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闫濯微笑作答,“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帮你还能帮谁?”
不着痕迹地松开手,青年站在莲生身侧,几步走出了私馆,一眼便看到立在牌坊下的男人。乌述同身形偏瘦,穿着宝蓝色的长袍,待瞧见莲生时,他双眼暴亮,嘴唇嗫嚅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一般。
“莲生,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小姑娘抬手打断,“去对面的茶楼吧,这儿不太方便。”
颜如玉对面原本是素心堂,在林家人被处斩后,这里就被镇南王府的管事占了,重新开设了一间茶楼,卖的都是产自云南的大红袍,品相极佳,口感醇厚甘美,生意委实不错。
乌述同不免有些紧张,他跟在莲生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子的背影,喉间越发干涩,心底也涌起了阵阵悔意,要是当时他不犯糊涂,没有轻易被陈锦儿给蒙骗,是不是早就将莲生娶进门了?
天底下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他深深吸气,走到了茶楼中,跟着前方二人进到了雅间儿。
说起来,乌述同曾经见过闫濯数次,毕竟这位年轻有为的神医治好过辅国侯的伤势,将他从濒死的危机中拉了回来,如此神乎其神的医术,早就在京城传遍了。
没有人能确保自己一生一世平安康泰,因此就算无法跟闫濯交好,也万万不能将人得罪了。
不过此时乌述同想要剖白自己的心迹,对于男子而言,自尊是这世间最为重要的东西,当着心爱女子的面他可以不在乎,但雅间中还有外人,他面露尴尬之色,忍不住道,“闫大夫,乌某有事想跟莲生姑娘谈一谈,您能否先回避片刻?”
俊逸斯文的男子坐在木椅上,带着薄茧的指腹从杯身上划过,声音冰冷至极,好似淬着寒霜一般。
“乌军师好歹也读过书,应该知道何谓‘男女授受不亲’,莲生叫我一声舅父,我身为长辈,自是得好好护着她,无论是安全还是名誉,都由不得任何人损毁。”
乌述同只觉得自己那些隐密的心思全都被揭破了,他面颊耳根红了个透,强自辩解道:“闫大夫,乌某绝无半点伤害莲生小姐的意思,我俩以前还是未婚夫妻,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害我生出误会,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好了!旧事不必再提,乌军师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便带着莲生回去了,免得她再被人欺凌。”
“我没有。”莲生小声咕哝着。
乌述同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月,等到楚清河夫妻离开京城后,他才壮了壮胆来到私馆寻找莲生,要是不趁着今日将心迹彻底吐露出来,这辈子他都不能得偿所愿了。
目光落在清秀娇美的女子身上,他嗓音略带着喑哑,动情地道,“莲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以后不会再有陈锦儿,我无条件的相信你……”
“就算没有陈锦儿,也有李锦儿、刘锦儿,世间女子千千万,其中可怜的不知有多少,乌军师古道热肠,心怀正气,肯定希望救这些女子于水火之中,我若拦着你,不允你出手相助,岂不就成了那等冷血无情、狠心毒辣之人?”
自打退婚后,婶娘便将私馆交给她打理,一开始莲生几乎被那些冗杂琐碎的事情压得透不过气来,但后来习惯后,形形色色的客人也遇到了不少,现在已经看开了,这会儿腰杆挺得笔直,人也硬气了许多。
“陈锦儿母女是乌家的远房表亲,要是换成没有瓜葛的外人,我绝对不会主动出手。”
闫濯轻轻嗤了一声,将端在手中的茶盏放回桌面,发出哐当一声响。
见两人一起看过来,他不紧不慢道,“当初在边城,乌军师帮大军出谋划策之余,还救下了一对可怜的姐妹花,她二人在战火中失去父亲,生母又已经改嫁了,如今马上就要及笄,不知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莲生眼带惊色,冷笑道,“这就是你的保证?堂堂七尺男儿,不求言出必践,也不能满嘴谎言,乌述同,你欺骗我有意思么?若你我真成了亲,将来那对姐妹花是不是也要接到乌家?毕竟她们二人没了依靠,命途多舛,要是再将人赶出府,未免太不人道了,将其一并纳为妾室,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男人连连摇头,眼下他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初那对姐妹流落街头,只能捡些东西用以果腹,还有不少恶棍看她二人貌美,打算将人强占了去。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见不得那等恶事,乌述同便将姐妹花带回边城的小院,给了些银钱,让她们能够活命。
“莲生,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又怎会生出纳妾蓄婢的想法?最初侯爷曾与我深谈过,要迎娶楚家的姑娘,绝不能纳妾蓄婢、寻花问柳,这些我都能做到,又怎么可能越线?”
闫濯站起身,拉着小姑娘的手,带着人往雅间儿外走。
“乌军师,要是早知道你只会说这些没甚用处的花言巧语,今日我就不该让莲生过来,她长大了,再也不会任你摆布,就算你看中了辅国侯府的权势,也不能如此下作,为了前程伤害一名无辜的女子。”
行医这么多年,像乌述同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闫濯见得多了,他肯定对莲生有些情意,但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从茶楼中走出来,外面的凉风吹拂在面颊上,小姑娘幽幽吐出了一口浊气,抿嘴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
莲生眨了眨眼,神情狡黠极了:“我现在高兴的很,甚至还有些感激陈锦儿,当时她若是不出现的话,我根本无法认清乌述同到底是怎样的性情,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也非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因此叔叔婶娘才会将此人视为良配,愿意与乌家结亲。
但我跟婶娘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这种事情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乌述同怜香惜玉的毛病是改不了的,还好我及时脱离了苦海,免得一生受尽折磨。”
作品 卷 第238章 莲生番外二
见莲生想的如此通透,闫濯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激赏,原本他以为小姑娘一直生活在辅国侯府的庇护下,肯定会比普通女子更加单纯,更加不谙世事,没想到他竟然看走眼了,她想得明白,看得明白,当初才会果断与乌家退婚,毫不拖泥带水。
“你说得对,像乌述同那种满嘴谎言的男人,确实并非良配,他心地善良,乐于救死扶伤,就让他自己奔忙劳苦便是,何必牵连了外人?说到底,他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
方才舅舅陪着自己去见乌述同,此刻又站在她这边,莲生心里自然欢喜,微微抿着唇,颊边露出了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分外乖巧可人。
不过她也没耽搁太久,便转身往后院走去,先前她只做了杨柳露,益气散和七白膏等物都没有配制好,由于选秀的结果尚未确定,私馆中的生意比月初还要火爆,那些脂膏汤剂甫一摆放在架子上,要不了几时就会被客人抢购一空。
还有那种家资颇丰、根本不知俭省二字为何物的小姐,便会差使四五个奴仆,轮番来到店中采买脂膏,涂在身上,使得全身肌肤都像上好的锦缎般光洁柔腻,细如牛乳。
莲生是生意人,对这种出手大方的客人甭提有多喜欢了,毕竟她经营店铺就是为了赚银子,索性加快速度,逼着自己炮制出更多的脂膏,免得供不上货。
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这日清早,莲生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觉得小腹闷胀胀的,似有无数尖刀在肚子里来回翻搅,带来阵阵痛意。
恰好芍药端了铜盆走进去,瞧见小姐面色苍白,她霎时间就反应过来,呀了一声:“您是不是来癸水了?前几日在街上淋了雨,肯定是那时受凉了,奴婢让小厨房熬些姜茶,喝进肚也能舒服些。”
说着,芍药将铜盆放在木架上,急慌慌往外走。
想起私馆中没做完的活计,莲生不免有些心焦,两手撑着床板,勉强站起来。她用温水仔细擦了擦身子,又在腿上绑了一条崭新的月事带,然后换上衣裳,便要离开。
恰好赵嬷嬷端着姜茶走进屋,跟她打了个照面,老脸上露出几分惊色,惊道:“芍药都跟老奴说了,您来了癸水,身体不舒服必须好好休息,哪还能去到私馆中奔波劳碌?您这么不爱惜自己,万一让夫人知道了,少不得会狠狠斥责一番……”
莲生连连摇头,昨日花农刚送了不少蔷薇过来,已经上锅蒸制,析出花油了,每多放一天花油的功效就会减弱一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她手头虽不缺银钱,却不忍心糟践东西,这会儿从赵嬷嬷手里接过姜茶,大口大口地灌下肚,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赵嬷嬷到底年纪大了,腿脚比不得年轻人,追了一会儿便累得呼哧带喘,脑门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儿,待看到秋菊时,她心中一喜,急忙拉住小丫头的胳膊,催促道:
“快去把小姐追过来,明明肚子疼得厉害,非出去折腾作甚?”
当初夫人离京前,曾将赵嬷嬷和芍药叫到主卧,耳提面命让她们俩好生照顾小姐,要是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责罚是肯定免不了的。
芍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诶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哪想到她才奔到门口,小姐便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无奈之下,芍药只能快步往颜如玉走去,边走边思索着该如何劝说。
莲生到了私馆后,便一头扎进仓房中,先让丫鬟将花油分罐取出,存放在阴凉避光的高台上,再按照药方将草药碾碎,倒进沁凉的井水中浸没,取了靛蓝色的汁水再上锅蒸,工序十分繁复,若是不小心谨慎些,很容易生出差错。
忙了整整一上午,花露总算制好了,莲生松了口气,刚打算从仓房里离开,眼前陡然一黑,她只听到丫鬟的惊呼声,就彻底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等她再次睁开眼,便见到身量颀长的青年坐在床边,身上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青袍,正拉着她的手腕,仔细探听脉相。
“女子的身体本就娇弱,来癸时必须好生将养,万万不能受凉,也不能劳累太过,莲生,你已经十七了,怎么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听到男人的斥责声,莲生双颊浮起一抹薄红,她咬了咬牙,眼底露出几分尴尬之色,道:“舅舅,这次是我不对,没有下回了。”
“你知道就好。”
闫濯端着药碗,修长手指拿起瓷勺,将乌漆漆的药汤送到女子唇边。
“小心烫。”他低声提醒。
对上青年平静无波的双目,不知怎的,莲生心跳突然加快,血气直往头脸上涌,她热得厉害,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风,语气尴尬地开口:“我自己来吧,您先去歇着便是。”
闫濯好似没有听懂一般,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汤勺贴在小姑娘嘴边,眼见着粉嫩唇瓣沾上了莹亮的湿意,他眯了眯眼,提醒道:“你不必跟我见外。”
按照辈分来说,两人确实是舅甥,但莲生心里清楚极了,他们连半点血缘都没有,若不避讳着些,让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传出多少不堪入耳的闲话,她虽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却不能让舅舅平白遭了牵连。
将心里的想法诉诸于口,莲生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明白“人言可畏”四个字究竟有多可怕。
“罢了,我也不逼你,趁热喝了汤药,免得待会再难受,等晚饭前我给你扎两针,就能舒服些了。”





重生之红杏素娘 第145节
闻得此言,莲生终于松了口气,急忙接过药碗,连连吹了几下,等到没那么烫嘴了,随即毫不犹豫地将汤药喝进肚。
有闫濯在身边看着,就算私馆中剩下的活计再多,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敢进屋搅扰小姐,免得将闫大夫得罪死了,日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来癸水头一两天,正是疼痛最为严重的时候,往日莲生都是自己忍过去,要不然就拼命往肚子里灌红糖水,忍过了也就好了。毕竟她先前做过那么多的错事,给叔叔婶娘添了许多麻烦,要是再让他们担忧挂怀,未免太不孝了。
不过此次因为疼痛昏厥过去,闫濯倒是将她盯紧了,现在太阳刚落山,男人提着暗色的药箱走了进来,清冷双眸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尽数收敛,莲生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
“把衣裳脱了。”
莲生愕然地抬头看着闫濯,只觉得是她听错了,小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襟口,她咽了咽唾沫,声音低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舅舅,为何要脱衣裳?”
“穴位都长在身上,就算我有神医之名,也无法隔着几层布料给你施针,有那种本事的人不是大夫,而是神仙,况且医者父母心,我又是你的长辈,何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
说话时,闫濯目光诚挚,直直望着对面的女子,看起来万分正直,但房中上到主子下到奴才,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早前莲生年纪尚幼时,他还能将人当成孩子,以长辈的身份照顾她,关怀她,但随着时光流逝,小姑娘渐渐长大,萦绕在身上的青涩褪去,变成了秀丽娇美的女子,闫濯的心就有些不稳了,有时他甚至想不再保持理智,彻底地将人据为己有。
莲生犹豫了片刻,瞥见赵嬷嬷芍药担忧的眼神,她也没说什么,低着头,伸手扯住系带,打算依照舅舅的吩咐行事。
闫濯转过身,面朝着木质的屏风,没有多看,这让小姑娘松了口气,轻轻往下拉,很快便露出了白生生的脖颈和脊背。
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青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三焦俞、风门穴都在背上,你脱下亵衣,趴在床上便是。”
莲生低低应了一声,随即趴在柔软的被褥上,她今日穿了一件水红色兜儿,配上白皙匀净的肌肤,好似剥了壳的荔枝那般,让人想要伸手碰一碰。
从药箱中取出金针,闫濯轻轻刺入穴位,细微的痛感不算难忍,但莲生却无意识发出低低的闷哼声,鬓间也渗出细汗,逐渐往下淌。
常年接触药材,男人身上带着一股药香,稍有些苦涩,不过十分好闻,正当小姑娘出神之际,又酸又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
“疼……”
“再忍忍,过会便好了。”
金针在莲生身上足足扎了两刻钟,小姑娘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人仿佛趴在烙铁上那般,热极了。
“好了。”
边说着闫濯边将金针取下,莲生这才松了口气。
芍药抬头瞥了一眼,飞快地将锦被扯过来,覆盖住了小姐白生生的脊背。虽说闫大夫是医者,但他到底也是个男子,主子的清誉为重,不容有丝毫闪失。
作品 卷 第239章 莲生番外三
有芍药和赵嬷嬷在旁看着,莲生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否则若是让她独自一人跟闫濯相处,怕是早就要羞愤而死了。
这样早晚施针足足持续了七日,等莲生癸水排尽后方才停下,闫濯不愧有神医之名,针法称之为出神入化也不为过,她腹部的绞痛感缓解了不少,面色红润,气血充盈,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见到小姐这副模样,赵嬷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正好小厨房炖了当归仔鸡汤,喝进肚子里也能暖暖胃。
芍药端着瓷盅走进来,边盛汤边道:“奴婢听人说,先前那位徐小姐又去了私馆,今日还带了一套医书,点名要送到闫大夫手里,难道是看上了闫大夫不成?她可是要入宫参选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番话,莲生只觉得怪怪的,她伸手揉了揉心口,吹散了碗里飘散的水汽,慢慢喝了两口。
婶娘从不会苛待自己,无论是侯府还是私馆,挑的厨子手艺都十分精湛,但今天这盅当归仔鸡汤大概是火候不对,喝着没滋没味儿的。
将勺子撂在碗里,细白玉足踩着绣鞋,莲生沉默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芍药有些急了,忙问:“闫大夫说了,让您好好休息,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店里瞧瞧。”
换了身嫩绿色的襦裙,莲生很快坐上了马车,在路上耽搁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颜如玉门口。
招呼客人的丫鬟瞧见小姐,面上露出几分愕然,还没等她福身行礼,便听一道娇软的声音响起:
“舅舅呢?”
“闫大夫在后院配药,徐小姐面颊的肌肤较为敏感,必须连喝几个疗程的汤药才能缓解症状。”
莲生微微拧眉,今天她已经是第二回 听到徐眉的名字了,舅舅性情冷漠,很少主动为人看诊,这位徐小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他如此上心?
快步走到店里,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徐眉的身影,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莲生对闫濯的性子还算了解,知道青年有空便会在后院配药,甫一掀开帘子,就有淡淡的苦涩味道往鼻子里钻,一身青袍的男人坐在石凳上,修长手掌中握着药杵,不紧不慢的捣药。
听到脚步声时,他抬起头,语气中透着丝丝不满:“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好好在府中歇息,为何要来到私馆?你连舅舅的话都不听了?”
莲生觉得委屈,她每天都要喝不少苦药,连带着扎针,身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就算来癸也没有太多痛意,根本不像舅舅说的这么严重,此刻他不想让自己过来,除了担心挂怀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自打在周振身上栽过跟头后,莲生就变得胆怯极了,她希望自己能成为家人眼中乖巧的好孩子,所以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不会说出口,这会儿便低垂着头,也没有辩解的意思。
看到女子这副模样,闫濯不免有些心疼,他放下手中的药杵,忽的站起身来,走到莲生身边,将光线遮挡住了大半。
以往莲生并不觉得舅舅高大,但此刻面对面站着,她突然萌生了几分怯意,连连往后退,也不知哪个粗心的丫鬟将瓷瓶扔在地上,小姑娘一个不防踩了上去,直直往后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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