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不思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寒正
突然间多了一道炙热。
沈瑛马上反应明白,这女子是对她动情了。
难怪突然变得别别扭扭。
但原来傻子也会动情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事”沈瑛冷声问她。
傻子朝左边歪了歪脑袋,喏喏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要么记得,要么不记得了,还有不知道这种回答
“那你还记得什么。”沈瑛继续冷声的问。
傻子朝右边再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回答道:“走,走,吃,吃,睡,走”
这回答也是绝了。
灵琦沉声道:“小姐,不妨此人就交奴婢来处理吧。”
主子平日要操忙的事情诸多,不该弄个傻子给她添堵。
沈瑛收回视线,起身下地,冷冷吩咐:“让裁缝铺的人给她量身定做几套衣裳,再叫药铺里的赵大夫来府里给她瞧诊一下。”
“是。”灵琦颔首,隧把傻子拽拉着带走。
傻子直勾勾的看着沈瑛两眼,似是不舍离开,但想到不听话就会被赶出去,只要跟着灵琦离开了屋子。
灵珑迎主子坐在梳妆台前,伺候主子装扮。
第4章招婿入赘四
灵琦带着傻子回客厢,一路上脸色暗沉,寡默不言半语,回到客厢后按主子的吩咐唤丫鬟跑腿,去把绸缎铺的裁缝和药铺的大夫请来。
再无旁人之际,她忽不悦的出声,沉目盯着傻子:“下次不许再放肆的看着我家小姐。”
她不容任何人用不纯的目光看待主子。
傻子直接摇了摇头,果断地拒绝道:“她,她好看,我,我喜欢。”
入卧时第一眼看到沈瑛,她就看地入迷发呆。
喜欢她刚睡醒的惺忪样子,一头乌青发丝杨柳依依般垂挂在身上,削瘦脂圆香肩半露,展现着冰雪含春的别样风姿。
更喜欢她那一双又冰又冷的清澈眼眸,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入眼。这样冷傲性子的女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整个心神。
灵琦眉梢单挑,质疑地看着她,一个傻子怎么会懂真正的感情,无非就是觉得小姐长得好看,才说得出这种话。小姐可是蜀城的第一美人,说喜欢她的人街上随处一抓一大把。
“不管你能否明白我的话,我仍需警告你一句,你目前虽是小姐的客人,但绝不能做出不尊敬小姐的事,否则我会直接把你撵出沈府”灵琦沉声告诫。
傻子闻言傻呵呵地笑了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沈瑛装扮好后,沈家家主沈涟正好归府,父女两不约而同的在前厅碰面,简谈了几句琐事。
女管家将今日选中的七名女子带入厅内让主子们过个眼。七名女子各有秋色,纷向二人见礼,逐一的介绍自己家境背景。
沈涟很快看中其中三名女子,一个是药材铺的小姐,一个是绸缎铺的小姐,一个是小酒馆的小姐。这三人都从邻县赶来的,样貌较为标志,谈吐得体,家世并不大富可背景清白,还都是刚及笈的黄花闺女。
沈家家业之大有药馆、酱园、绸缎庄、金银首饰铺、酒楼、茶斋等等十余种商号,还各有分号遍布,这三人随便选一个都能马上帮忙打理家业其中一部分。
其她四个油嘴滑舌,装腔作势,还有一个休了八个妾侍与正妻,特意来应征沈家大小姐的入赘招婿。目的性明显并无不可,凡来入赘者自然都是有所贪图的,但用情不专花肠子多,沈涟一见就厌。
沈瑛没有半句表态,冷漠地坐着看着,手里的茶都捧到凉了,一口也未尝。
这些人焉能入眼。
直到七名女子被管家送走,她才把手里的茶盏放落案上,冷然地看着沈涟。
“邻县来的三位姑娘,你觉如何。”沈涟相视淡问。
“小我八岁,过嫩了。”沈瑛冷声答说。
沈涟微微凝眉,思虑了一下,道:“年纪上确实小了些,可是年纪与你相仿的都是离妻丧妻的,听着总觉不吉利。不如啊,就从这些年纪小的里选一个吧。”
沈瑛眸色一黯,颔首冷冷道:“全听母父安排。”
沈涟见女儿满不在乎的态度,无奈地叹了一气,她知道女儿一个都瞧不上,她也不想让女儿的婚事因为沈家的需要而去选择,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女儿能有个如意的夫君。
可是到了沈瑛这年纪,还能有什么如意的女子可选择,想要年纪相仿成熟稳重些,好相配相当的,除非,除非是等圣上下旨,让嫇城选那些尚未婚嫁也都过了年纪的将士们回乡婚嫁,或许才有多的选择。
想到这,沈涟重重又叹了一口气,凝色盯着沈瑛,认真严肃地问:“阿瑛,你老实告诉母父,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殷瑜,是不是想等他回来。如果你非嫁他不可,非等他不可,母父就不逼你去选择旁人。”
“没有。”沈瑛非常镇定且冷漠地反驳着。
沈涟完全不信她的话,继续道:“你不要怕其它,诚实地回答为父,为父不会怪你固执,也不会劝你放下,为父去殷家让你姨母把殷瑜那臭小子召回来”
沈涟一说到这,气地拍桌子,脸色恼红,咬牙切齿:“我沈家在蜀城好歹也是大世家,多少人巴不得高攀,想起殷瑜这臭小子”
“母父,不必再提这些往事了,瑛儿说过此生谁都可以嫁,唯殷瑜不嫁。”沈瑛沉冷出声截断她的话,语气坚决态度明确。
沈涟见状,顿然哑口不复再提,再提也只会是痛掀女儿的伤疤,不提罢。随后,她起身先离开了正厅。
沈瑛仍坐在厅中,颓然垂首,眼帘一阖,全身一瞬无力发软。
“小姐。”灵珑在身旁轻轻一唤,伸手欲去搀扶她。
沈瑛狠狠稳住心神,搭上丫鬟的手准备起身之际,灵琦大步入厅,前来禀告着那带回府的女子已让赵大夫瞧诊过了,确实是头部曾受到严重震创,失忆而引起的心智受损,变成了目前的傻态。
“可能治好”沈瑛缓缓冷问。
灵琦沉声回:“不一定,也许要一年半载,也许要三年五载才恢复。”
沈瑛了然,便命道:“叮嘱赵大夫,尽所能。”
“是。”灵琦颔首。
沈瑛又命道:“去吩咐厨房晚膳多准备一些。”
灵琦点头,遂退下。
至晚膳时,灵琦带着傻子来与主子们一起用膳。
子宁不思瑛 分卷阅读5
沈涟与殷氏见到她,眼神一下亮了。
这就是女儿在路上救回的傻子
可怎么看也不傻阿,甚一身散发着尊贵气质,五官样貌出众百里难挑,年纪看着又与沈瑛相仿,非常稳重之相。
就是黑了些,太瘦了些,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
傻子见沈涟与殷氏,咧开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知应说什么,也不知自己需做什么。
见状,二人脸色皆是微变,果真是个傻子,倒也可惜了。
“姑娘快入座吧。”沈涟出声,伸手示意让她坐入自己身旁。
傻子点了点头,却直接坐去沈瑛身旁空位,脸上浮起一丝羞态,眼神时不时地轻瞥着她,任谁见了,都看得出这傻子心思。
沈瑛眸子斜睨,看着她冷冷地说了两字:“用膳。”
傻子唇角带笑猛地点头,执起镶金的玉箸,先夹了一大块鱼肉到沈瑛的餐盘中,羞弱弱地说:“你,你吃。”
流浪野宿的那些日子,一口餐饱都是非常难的事,但有人总会把重要的食物先给了自己在乎的人,因此让她学习到一个很重要的道理,日后自己在乎谁,喜欢谁,就把食物先给对方吃。
沈瑛并不理睬,对她献好的人多着了,无不是花样百出费尽心思,面对一个傻子用这么简单的殷勤方式,就更无动于衷。
可傻子见她自己动箸食餐,却不吃她夹的鱼,以为她不爱吃又夹了另样菜肴到她餐盘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见她还是不吃,傻子索性就把每样菜肴都夹遍。
餐盘一下堆成小高山。
沈涟与殷氏只言未语,女子如果是常人,用这样献媚讨好的方式,沈瑛早就放筷子离开了。
偏偏女子是个傻子,又是沈瑛自己带回府的客人,沈瑛自然无可奈何。
沈瑛不禁皱了皱眉,敌不过傻子的傻劲,是她忘了这女子只是个傻子,哪会有常人的献媚思维,便只好去食餐盘中菜肴,免得女子傻乎乎的又不停夹菜过来。
傻子见沈瑛终于肯吃自己夹的,高兴地呵呵傻笑两声,也没再给沈瑛夹菜,很懂事地开始自己用膳。
没想到这个傻子,傻还有傻的分寸。
第5章招婿入赘五
晚膳结束,沈涟唤沈瑛到书房谈话。
长案上放着一件脏破的玄袍,沈涟先至前,伸手抚过玄袍衣侧,指尖细触衣上的浮云纹,眉尾一挑眼神也凌厉起来:“此人身上连半个佩饰也没有,就单凭这么一件缭绫,很难查出她真是身份。”
不过能穿得起晋国最珍贵的缭绫,身份一定尊贵,可把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府里,而不交给官府,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什么是非之中。
“阿瑛。”沈涟面上颜色暗了一寸,看着女儿:“你想帮她恢复记忆助她找回身份,还是暗中继续调查她身世再做打算”
沈瑛眸光渐黯,缓缓方道:“此事容女儿今夜深思一番,明日再答复母父。”
沈涟听女儿心里早有想法,就不多作追问,叮咛道:“我沈家从祖辈起就乐于行善,但从为不图任何目地才善举助人,此人的身份不明前先莫声张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就当客人好好招呼,查明身份后也别透露出去,免得让外人以为我们沈家图她施报,悄悄地把人送回她本来的地方便可。”
沈瑛颔首,父女两再无事相谈,她便离开了书房。
入夜,月色明亮,黑暗却更加漫长无边。
沈瑛沐浴过后,身上只着松敞的杏色罗衫,在后园的小池亭里半卧柳塌,白皙纤纤的手指举夜光玉杯,对着池水月影以薄酒解心愁。
灵珑坐在榻边摇着团扇伺候着,见主子一连都饮了好几杯,不由多嘴提醒道:“小姐,莫喝多伤身,明日一早还要去米仓清点。”
沈瑛冷冷勾动殷唇,一双澈眸寒彻心骨,突地将手中夜光酒杯扔进了池里,荡漾的池水粼粼划开水面月影。跟着,她直接拎起酒壶,玉壶尖嘴压着唇瓣直接倒入口中豪饮。
灵珑吓得眼睛大瞪,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多嘴去劝。
沈瑛一口气就饮了半壶的烈酒,不复再饮。
半壶醺意足矣。
真醉了可不行。
真醉了,心里的事就会不再受控制。
心里这般想时,嘴上变得诚实。
“殷瑜,殷瑜”她低低发出醉声痴呓,喊着绞心挖肺的名字。
不觉间,冰冷无双的眼眸深处,有着伤痛的情愫在涌动。
殷瑜,这令她又恨又爱之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滚出她的心底。为什么不论自己如何强装不在乎,不论在心里如何告诫自己此生都不要再去念想他,仍是忘不掉呢。
每每想起他,便是一阵的心痛,这可恨的单相思,真可恨
她痛思着,又大口地饮下烈酒,一时喝得太急,呛地垂首直咳。
灵珑忙轻抚主子的薄背,见主子这般失态的样子,心疼地双眸都泛起泪花。她五岁入府,就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看着小姐自幼开始便如何付出心思在殷家公子身上。小姐真真是太可怜了,但怪也不全怪殷家公子无情,只能怪当初两家不该过早的定下娃娃亲。
当初沈瑛还是三岁奶童的时候,常被母亲殷氏常带去殷家走动。那年正好殷氏的堂姐从外城搬回蜀城生活,这殷姨娘有个小公子殷瑜,比沈瑛大三岁,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在一块。
两家长辈们见沈瑛总爱粘着殷瑜,殷瑜对沈瑛也特别好,沈家虽一直都是女书传宗,可假如沈瑛不会成为女书,嫁个男儿也是甚好。毕竟在晋国男儿变得非常稀少,整个蜀城也就只有殷家这么一个男丁存在,殷姨娘又愿意让小儿子入赘进沈家,两家就马上定下了这门婚事。
因此,沈瑛自打懂事,就知道殷瑜以后会是自己的夫婿,便对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都要上心。随着年复一年的岁月累积,她自我投入的情愫在心里越来越根深蒂固。
但在文帝十二年的时候,沈瑛十四岁,再过一年就及笈能完婚了,殷瑜突然偷跑去边关参军,留下书信要殷姨娘去与沈家解除婚约,否则他永远不回蜀城,宁愿战死杀场。
殷姨娘愧对沈家,没把殷瑜威胁退婚的真相公开出去,找沈家私了。沈家非常干脆的答应退婚,毕竟殷瑜如果一直倔着不肯回来会耽误了沈瑛的以后,到时更让外人说尽笑话。
于是沈家和殷家一齐对外称,国难当前殷家小公子身为男儿自当去参军卫国,而沈家也不愿让一个生死都听天由命的人来耽误沈瑛的终身幸福,故解除与殷家的婚事,等沈瑛及笄后重新招婿。
结果老天三番捉弄,沈瑛连续戴孝九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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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招婿的事延迟急的只有沈父殷母,沈瑛很无所谓,这招婿婚事只是为沈家香火不是为她自身的幸福。
她的感情,她的付出,早在那一年全成灰烬。
她心里的伤和心头的刺,至今仍无法愈合及拔除,一寸还成千万缕。
她永远记得殷瑜离开殷家之前与她最后一面的那些话,那些话把她的心击地粉碎粉碎,将那么多年以来的感情全化成一厢情愿。
他,只把她当妹妹。
永远只是妹妹。
哪怕她降低身份肯嫁进殷家也绝不可能娶她为妻。
绝不。
沈瑛含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恨又想挽留,但他既已这般表态不会惜她,她定不会再卑贱自己去哀求去挽留。
也不只有他可以薄情,她也能绝情,当时便指天起誓,此生谁都能嫁,唯独不嫁殷瑜。
唯独他,绝不嫁。
哪怕他以后会后悔,会来哀求她原谅。
也绝不
但为什么,明明当时那么有毅力去忘他,没料想十年了,始终难忘。
看来可恨之人,必有难忘之处。
“小姐,傻子来了。”灵珑忽小声道。
沈瑛被打断了思绪,收敛着心神,单手撑起身,醉迷迷的目光冰冷地瞥向身后。
灵琦带着傻子入亭中,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瑛,视线放肆大胆地从沈瑛身上扫了个遍后,脸上又开始表露出羞态。
“小姐,她吵着要来找你。”灵琦沉声禀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沈瑛凝眸看着傻子,微微一眯:“会饮酒吗。”
傻子脑袋轻轻一歪:“我,我能学。”
这般回答,甚好。
沈瑛侧过身,对灵珑轻摆衣袖,灵珑会意起身退旁。
傻子径自坐到了榻旁,方闻到浓烈酒味时她马上蹙眉,显起厌色。
看样子从未沾过滴酒。
沈瑛把手中的酒壶递过去,随口冷道:“喝吧。”
傻子没有犹豫,接过酒壶启唇就含着壶嘴,喝上了一小口。酒入口时滑感非常,随后便在口中火灼火辣般滚烧起来,刺地舌尖发麻,头皮也发麻。傻子眼中不由冒出水汽,马上咽下喉,一阵被割喉管似的刺痛,逼得眼泪都滚落出来。
烈酒穿肠,一路灼烫灼烫,穿透到胃底。
她难受极了,忽像狗儿一样张着嘴吐着舌,不停倒抽气缓解这股辣劲和烧劲。
沈瑛见她这副样子,不禁勾唇笑出了声,脸上的冰态与冷漠和缓了三分。
傻子闻悦耳笑声,再看着她那嫣然笑容,心底里紧紧一颤。
原来她也会笑。
她的狼狈,换她的笑,值了。
第6章招婿入赘六
紧接着,傻子一鼓作气,举起酒壶,咕噜咕噜再喝了几大口。
一边强喝,一边猛掉眼泪。
几大口入腹后,整个胸腔被大火烧空了一般,连骨头里的水都被烧干透了,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沈瑛见她已入醉态,取走她手中酒壶,微微一晃。
玉壶内响声无几。
竟被喝完了。
沈瑛冰眸邃一沉,对旁吩咐到:“灵珑,快去煮解酒汤来。”
待会酒劲上来,这傻子可就熬不住了。
灵珑颔首,急忙离开。
灵琦微微拧眉,道:“奴婢带她回客房照顾,小姐也喝了不少,早些”
她未言完,主子的举动令她突然瞠目结舌。
沈瑛一手握着傻子的手,一手在傻子手掌的掌心细细触摸。傻子的手掌还挺修长宽大的,一点也不似女子的手,掌内数颗刀茧又硬又厚,皮肤粗糙刮人。
女子的手能糙成这样,还真是少见了。
在她这样的年纪,手就满是刀茧,更是少见。
沈瑛不由想起了嫇城的嫇阎军,念及嫇阎军,就不得不佩服晋国的太子姜嫇。她乃文帝的第三女,皇后正统嫡出,一出生就被册为国储,四岁成文,六岁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在文帝十年的时候,当晋国遍地只有妇孺与孩童,溱国二十万大军突然举兵来犯。太子姜嫇当时年仅十四,便亲自率领同样二十万兵数的将士去迎战溱国大军,虽是首战杀场经验不足,可气势骁勇之甚见敌就杀。
一把长缨枪也不知刺穿了多少个血肉胸膛,还单枪匹马的杀入敌阵中,以一敌百。
身上的银甲都被血浸地发黑,血战了三天三夜,就把差些遗失的重要边城夺回。
从此一战成名。
被称之嫇阎罗。
溱军避而不迎其锋锐,撤退到晋国边城外的十里旷处扎营,重新调整军力,做好长战准备。
边城内,太子分配兵力加强城墙防御,也做足着长守准备。溱军的男子兵体力上要比晋国的女子兵强健许多,她首战能胜,胜在初生牛犊不怕虎,胜在溱军不把她这十四岁的小女子放在眼里,胜在出其不意攻其自大。
而她手下大部分的女将士们几乎都是新兵,几乎也是第一次上战。这一战,就令女兵们个个疲惫不堪,所以当溱军退出城她们没有趁胜追击,对她们来说守城会比硬战更好把握。
但所有人都没有料及,这场长战,长到可怕。
文帝十三年。
文帝十五年。
文帝十七年。
文帝二十年。
两国僵持了整整十载,溱军一直占不到便宜却顽固的很,就那样扎营在晋国的边城外,死死围着十载了都始终不肯撤兵回溱国。有时候会突然发起猛烈进攻战足数月,有时间就歇性地发起突击,有一下没一下的交战,持续不断的这样反复折腾边城。
边城的百姓受不住烽火煎熬,搬走边城也近十载,之后留在边城里生活的全是守城备战的将士们。
边城因此就改了名字,叫嫇城。
嫇城里生活的女子兵,称嫇阎兵。
嫇阎军常年处于备战状态,经验逐渐积累,慢慢地摸透了溱军的路子,有时会在太子的率领下出城反袭,扰乱溱军住营,顺手再抓走一些溱兵,带回嫇城里酷刑拷打逼问有利情报,不过可惜能到手的那些情报都没什么大用。
期间每一年,晋国各地都会有成年的女子及未成年的女子主动来投报参军,不论身份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世家,连那本就数量稀少的男子除了年迈的或是过于年幼的,剩余的少年至壮年者皆都参军一起卫国。
而在太子率嫇阎军抵抗溱军进攻的十年来,除了战事牵连之城,晋国的天下且算繁华太平。但这份辛苦功劳并不令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总有人觉得没有太姜嫇子出战,没有嫇阎军守城,也会有其她人一样可以胜任。
晋国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太平日子过久了,没事情可以拿出来争功了,就纷纷请奏文
子宁不思瑛 分卷阅读7
帝让太子回帝京完婚。太子既然是太子,堂堂储君天之骄女就应在帝京呆着,打战的事让武将们去做即可,怎能让太子常年继续在刀口生活,万一出了事如何是好。
文帝早就想召回太子,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太子的安危,可是能有谁会比太子更出色,能把边关要城牢牢守住曾经跟随先帝先祖的那些骁勇征战的武将们死的死,老的老,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将了,所以当初溱军来犯的时候,没一个武将主动出来要求领军迎战,独独只有太子一人勇猛不畏。
一战,便初胜。
一守,便十载。
太子耗费了所有心思在那,势战到溱军退兵为止。
文帝每每念及这,就消了召回太子的念头,大臣们的奏折他想也没多想全部朱笔挥驳,不准大臣再上奏。
晋国哪日真正国泰民安了,哪日就是太子班师归朝。
直到两个月前,溱军终于退兵回溱国。
两国十二年的长战暂时结束,太子好似已凯旋回帝城,但嫇阎军仍旧守在嫇城防着溱军突然折回,也需等到文帝颁发圣旨,许嫇阎军回乡婚嫁,嫇阎军的将士们才能离开嫇城。
到时候,殷瑜就会回来了。
沈瑛一想到这,不由把傻子的手紧紧一攥,胸口发闷发痛。
傻子本被她指尖细腻温柔勾惹地满脸火红,再经这么一握,胸口旋即如雷轰动,心思摇晃莫名狂喜。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刀伤。”沈瑛忽这般要求,心底难克制地涌出一股好奇冲劲,不等对方反应,伸手就去扯傻子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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