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不思瑛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寒正
顿时就敞露出大片胸口,微凹的腴勾。
她完全没去在意傻子的女儿身会被展露,她只想着兴许傻子真是从嫇城来的将士。
兴许,傻子还认识殷瑜。
若真如此
她便能从她口中听到许多有关他的事。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小姐”灵琦大步上前,迅速拢上傻子松开的衣襟,沉声提醒道:“她,她还是个处子。”
清白人家的女子是不能随便被轻薄的。
小姐方才举止已是无礼轻薄。
沈瑛闻言收回手,冷眸惊色流泄,疑惑道:“你是如何知的。”
灵琦垂下眼,解释道:“奴婢擅自作主让赵大夫将她所有情况细查一遍。此人既是处子,体内没有生子蛊也尚未中入生子蛊。”
如今七国之中,不论女书还是龙阳者,生子靠的是生子蛊,而这蛊种也会遗传给下代,只有男子和女子结合的后代是没有生子蛊的。
当年文帝为了增加晋国人口,下令除了是女书传代的女子之外,正常父母所生的女子一旦十五及笈必须植蛊。傻子体内却没生子蛊,这般年纪了也仍未经人事,便说明她还没婚嫁,甚至在成年前就参军了,因战事拖延至今都还没有婚嫁生子,再发生了一些意外变故才流离到了蜀城。
沈瑛不禁冷眸一黯,质问着:“你为何早不汇报”
灵琦屈膝跪地,垂首道:“小姐恕罪,奴婢是想等确切证实她的身份再告诉小姐的。”
眼下结论始终只是猜测。
傻子没听明白二人在言论什么,也不想明白,突地握住沈瑛的纤手。
沈瑛眉心略蹙,想要抽手,但见傻子目光太过炙热,掌心也过分得滚热,一点点地渗透她的肤
里,握得又是死紧,叫她一时奈何不得。
只可惜,她是一块寒冰。
她永远捂不暖的寒冰。
第7章招婿入赘七
傻子似刀薄的唇轻轻划开,嘴角上翘,目光七分温情盯着沈瑛,醉声顿字道:“你,很美。”
她不善用词,也不知该如何用词。
可她很想告诉沈瑛,自己内心澎湃的情愫。
“我,我”她的话没说完。
“你喜欢我。”沈瑛峨眉稍挑,打断着,故作反问。
傻子嗯咬一字,用力点头。
“那你想娶我吗。”沈瑛眸中异常平静,生寒湛亮。
灵琦惊呆住了,一瞬屏住呼吸。
傻子不懂娶是何意,只是不论沈瑛说什么,她就什么都想,顿如捣蒜似得狂点头。
“想,想”
“可我若告诉你,我肯选择你只因你傻,不会像别人那般藏着心思想再我身上索取太多,因为你傻我也不用费心思的对你演戏。我能给你的东西里,唯独除却我的感情和我的心,你也愿意吗”语气虽是平稳无比,可字字都透着寒气。
傻子没有马上回应,醉迷迷的红脸鼓起腮帮,脑袋一歪一歪,陷入深思状态,反复地琢磨沈瑛的话里意思。可她仍是琢磨不懂她最后那一句话到底什么含义,接着歪着脑袋傻里傻气地反问:“为什么,不能给我,你的心”
沈瑛长睫一垂,掩去眸中情绪:“因为我心早给了别人,没有再多余的可以给你。”
她坦白地告诉傻子这个残酷事实。
坦白,总比去隐瞒一辈子要好。
傻子闻言眉心缓缓地,极缓地蹙拧,看似锐利的眼神慢慢浮现复杂的异动。
她仍不明白沈瑛话里真正的意思,但觉得她原来这么可怜,连心都没了。
没了心,得怎么活呢。
没了心,不就会死吗。
“那,那我把我的心,掏给你。”
她没心,她有。
她能把她的一颗赤心给她,填补她身体里的空缺,换她活命。
沈瑛听着傻子所言,嘴角弯弯,殷唇紧抿,虽笑却无笑意。
傻子,还真是傻。
说的净是一句单纯傻话。
明明连情到底为何物都不懂,就想把心掏给她。
如何掏,怎么掏
她会懂吗。
当沈瑛把傻子的话当成戏言的时候,傻子拿起榻上的酒壶就往身另一侧的地上重重一摔。
玉碎之声,如撕心之泣。
噼里啪啦,碎地满地。
她弯腰随手拾起一片锋利的玉碎,扯脱大半身上的衣,秀挺的ru房都跟着掉露出来。
灵琦万分惊愕她的举动,可又下意识撇过视线,不敢直视她显露的身子。
沈瑛先是一怔,被那粒朱红的ru蔻吸引住了所有注意。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除自己之外别的女子的身子。
那腴rou的形状,那朱砂的粒色,秀挺如铜,鲜红似血,惹眼的很。
转瞬,才反应过来傻子打算做什么,她立即出手制止着。
可是晚了一步,锋利的碎片眨眼间便刺入了一小节进胸口的肤肉里。
傻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瑛,一瞬不瞬。
鲜红的血珠,涌冒出伤口,攀着ru房姣好的曲线,蜿蜒流淌而下。
“你疯了”沈瑛牢牢抓住傻子的手,不让她再刺入太多:“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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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傻呵呵地笑着,笑声清冽如泉,甘甜生温。眉头没皱过一下,痛也没喊半字,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
“你没了心,我的给你。”
生死是什么,在她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很想珍惜的人可以安然活着。
沈瑛喉间刹那发涩梗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底下的傻子都是这么傻的不要命吗。
还是她喝醉了,才会更加傻的厉害。
此刻沈瑛也无暇深思太多,接替了傻子的手拔走碎片,拾起随身的丝绢捂着流血的胸口,命灵琦速去召大夫来。
傻子目光从沈瑛脸上移开,沿着女子纤手朝自己的胸口看一眼,但一见妖红的血色滲出丝绢落入眼底,她脸上刹间僵绷铁青,一阵天旋地转的发晕。
“血血”
傻子满目惊恐,全身颤颤一抖,随后软软地瘫倒在了沈瑛的膝上,一下就没了意识,完全昏厥过去。
沈瑛一时怔恍。
未料到这傻子竟晕血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静谧无声。
夜深沉。
客厢内,烛火未熄。
床寝上之人忽而发出迷迷糊糊地轻哼声,意识迷蒙地转醒却又醒不来。
未几,唇边一抹湿凉,有水缓缓沁进口中,傻子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将口中的甘水点点咽下喉。
待喝足,她颓颓然地又入了睡。
梦魇来袭。
耳边突然战鼓隆响,震天炸耳。
她放眼一望,黄沙飞扬之下,十里战火燎原,触目皆是白骨腐尸。
她怕得浑身都在抖,狂抖。
眼前的人,一个个都在拼命厮杀,淋漓鲜血四处飞溅,挥洒。
染满遍地黄土。
她好恶心,好想吐。
全是血,到处是血。
她忍不住地发出阵阵干呕,胃里抽搐着,神智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这时,一个黑甲玄衣女子策马扬鞭,手持单枪一柄,从她的面前纵驰如飞,赫然杀入敌对的银甲阵中。
女子身上的黑甲哗哗嚎响,裹杂着浓郁却不可见的血腥,她手中的缨枪比战场上任何一把刀剑都要快,都要锋利,血色枪头刺穿每一个敌人胸膛。
双臂一挑,还能把敌兵整个人挑挂上半空,随臂一动,便可狠甩出百余步。
一群黑甲森森的将士在她身后呐喊震天,助威之声令人热血贲张。
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女子马下尸横遍地。
她邪眸半眯,浑身上下的杀气比地狱来的十八层恶鬼更为骇人惊恐。
她是个真正嗜血的魔鬼。
“嫇阎罗,嫇阎罗”
突然间,不知是谁在那大声这样高呼。
渐渐地,喊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听得人骨头深处都鲜血沸腾,兴奋到泛着杀痒。
傻子像被什么牵引,几分好奇地接近黑甲玄衣女子,想看清她那张模糊的脸。
玄衣女子忽而一偏头,凌厉目光刹然对上她的眼。
傻子背脊一凉,只看到一张骇人的獠牙鬼面,凶狠的模样似要噬她骨血。
她失声大叫,豁地惊醒过来。
醒来时,已是翌日,烈阳都上三竿。
傻子被窗棱斜开细缝处透进来的亮色刺得睁不开眼,哼哼轻吟,头痛欲裂,嗓眼更干到刺痛。
屋内只有灵珑在,见她醒来,立马凑上床旁扶她坐起。
傻子额间半湿,汗水半冷。
灵珑又去拧来热毛巾,递给傻子自己擦把脸,清醒清醒。
傻子脸上恢复了几分气色,表情还是有些迷糊态,她垂下头看了眼胸口裹着的白绸,幽幽回想起昨夜的事。
便歪了歪脑袋,看着灵珑疑问道:“她,她呢。”
灵珑噗嗤一笑道:“你这傻子还蛮有意思的嘛,竟然连挖心的事都做得出来,可把小姐吓到了。她照顾你一夜早上才回屋歇着,你乖乖在这躺着可别再到处跑,等小姐睡醒了她自然会来看你的。”
为了照顾傻子,小姐连去米仓盘点的事都耽搁着。
傻子点点头,非常听话,一整天就在床寝上躺着,等着沈瑛来。
第8章傻夫子宁一
夜幕刚黑沉下来,朱门一声推响,沈瑛至。
傻子正服完药被苦得一脸拧巴,当那道盈盈纤影映入眼底,她心中骤喜,眉一挑眼一亮,脸上漾起飞扬神采。
灵珑见礼俯身,先收拾着东西告退。
屋内便只有她二人。
沈瑛走到床寝旁,凝眸往傻子胸前一扫,见她伤势如何。
傻子披头散发坐靠床栏,身上穿着沈瑛的薄袍,或许太贴身她就没正经穿在身上,随性地披挂在两侧肩头,露出麦色的肩颈,胸口缠着的白绸微紧地挤出了一条沟壑。
她目光继续向下移,就见傻子紧致曲线的腹下连肚脐眼都全部展露出来了,她轻轻蹙眉,欲启唇想提醒她遮挡起来,虽都是女儿家,可而今女书盛行也需得避讳些。
傻子先出声,带着几分急情,对沈瑛招手道:“来,来。”
沈瑛走近几步,径自坐在床旁,抿唇不语。
先听听傻子想对她说什么。
傻子没再出声,忽地伸出手,极为大胆地紧贴在沈瑛的左胸口处,丝滑的绸锦质感,与里头秀峰柔软的触感惹得掌心一股莫名发痒。
沈瑛脸色僵了三分,心沉沉一落咯噔作响,回神之际耳根火烫,下意识地甩开傻子的手,冷霜眼眸簇燃恼色,咬牙瞪去:“你你放肆”
从没有人这般无礼待她。
傻子微怯,缩了缩肩,委屈像街头流浪的狗儿,垂首低声解释道:“灵珑灵珑笑我傻,说你有心,你不会死的。可,可我,不放心想看看,你有没有心跳。”
这么一个理由,马上令沈瑛恼色几分消散。
这傻子还真是傻透了。
但也罢,没必要跟傻子较真置气,况且她也是担心她在意她才会做出鲁莽放肆的举动。
“昨夜我问你要不要娶我,你还没给我确切的答复。”沈瑛很快恢复冷色,语气淡稳无波,与傻子相谈正事:“若你真想娶我,就得抛弃你自身的家世入赘到沈家,将来我们的子嗣也必须随我族姓,一生一世都只能有我一个妻子,纳不得妾,更不得在外拈花惹草。不过你如今失忆记不得过去的事,且算我在趁人之危,但我也从不做勉强人的事,今晚给你足够时间再仔细考虑好,明日予我答案。”
说是入赘,但其实两个女子间谁娶谁嫁性质都是一样,只是沈瑛不善女书之间的情,也没想过主动与女子行床笫之事,故而做不来女夫角色,才会招夫入赘。
她言毕,傻子想都不想就点头,眸中绽光,映着沈瑛的脸:“娶,定要娶。”
“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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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沈瑛加重语气复问。
傻子未言,眼神更加执拗,万般坚定。
毋庸置疑。
沈瑛了然,甚感几分意外,傻子在关键事上还懂得决断,如此说明她也没有傻到透顶的愚蠢。
沈瑛不禁殷唇微勾,心中欣慰。
片顷,冷声再道:“我给你起个名吧。”
既然要成为她的夫君,名字就得有个。
傻子闻言,旋即点头,一脸期待。
稀里糊涂到现在,她连一个名字也没有。
沈瑛琢磨一会,缓缓道:“就叫子宁,如何。”
傻子猛点着头,脸上一阵微红。
“那以后就唤你子宁了,待入赘沈府直接随我沈姓。”
子宁,沈子宁。
傻子从此有名又有姓。
这几字绕在沈瑛的唇舌间吐出,听得傻子开心地狂点头,乐呵呵地清笑。
笑得像个孩子,笑得傻气十足。
和这样没有心思,不藏险恶坏心的人生活一起,对沈瑛而言也是极好的事。
“会写吗”她突问子宁。
子宁摇头,已不识字。
沈瑛遂起身,到珠帘外室的檀案旁,研墨执笔,于白纸间挥舞数笔,写下四个字。
子宁,沈瑛。
教傻子识得她们的名。
两日后。
蜀城消息沸议,沈瑛喜事终成,沈府家仆四处奔波,发送喜帖。沈涟没有反对,只要这是女儿深思熟虑过的决定,她便接受招个傻子来做沈家的新婿姑爷。
四月二十七,良辰吉日。
天还没亮,暮夕阁就有许多丫鬟鱼贯而入,侍候着主子沐浴熏香。
浴毕,沈瑛身上光luo展现众前,霜肌皎洁无瑕,温比玉,腻如膏。xiong前莹软拥雪成峰,挼香作露酿琼缪,玉山高处小缀红珊瑚,双珠脉脉妖姿傲挺。香粉tui间茸mao细密,深藏xian窟,仙ku洞外红莲盛开,jiao滴滴,nen娟娟。
她淡然站在金屏内侧,一头青丝如墨垂腰,半遮半掩女子成熟千娇的妙美酮体。
丫鬟们不慌不慢,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件喜服整齐穿戴在她身上。
天下乐晕锦,绯色内衬里,绛色纱裙衣。
里里外外全是嫁红。
穿戴完,丫鬟捧了细金玉带来环系柳腰间,接着搀扶着她坐与梳台前,胭脂染就丽红妆。
沈瑛神情淡然,霜眸冰澈对着面前金凤铜镜,看着镜中自己一副雍容端庄,华贵之态,不禁殷唇微勾,冷冷一笑。
耗了数载岁月,她终是成婚了。
此时此刻,毫无半点喜悦情绪,但觉释然,完成一道重要使命。
背后老妪捧着薰染过花香青的丝一点点梳通,熟练地盘起,以双支金凤吐珠簪左右两头横贯发结,将凤冠牢固盘在发顶之上。凤冠前有九凤头,后有九凤尾各撷六珠石,悠悠坠挂在前后,半遮半掩芙蓉面,继而身上诸饰皆戴。
服毕,老妪和丫鬟扶着她左右臂肘,引她出喜房,其余丫鬟在前开路。
这时,天色已大亮,辉日普照世间万物。
八人抬轿早在府外候着,子宁束着金玉高冠,一身喜袍端端映目,绯服赭靴上下相衬,端坐在青马背上,灵琦牵着马绳陪同。在旁人看来,只要不知子宁是个傻子都会觉得她样貌甚是惊颜,英气勃发,像个尊贵霸气的女俏将。
与沈瑛简直天作之合。
可偏偏她就是个傻子,沈家不作隐瞒,蜀城人尽皆知。
倒是可惜了。
子宁不懂周围沈家亲友投来的目光意味,只要有人与她打招呼,她就笑着点头回应。沈瑛早有交代,让她逢人不要多说话,含笑点头便可,又派灵琦在她身旁照应着,免得她有出丑状况。
一切进行还算顺利,也没有人来笑话子宁,许是顾着沈家颜面,许是她不说话沉默的时候,看着有股莫名凶态。尤其是那双眼睛,锋利如薄刃,令人浑身不自在。
未几,老妪背着新娘子出来了,将人背到喜轿前小心放落,有丫鬟卷起轿帘,灵珑搀扶沈瑛进轿。
沈涟与殷氏也一同出现人前,随着管家一声高喊起轿,八个女轿夫抬起红轿子,迎亲队前女乐师开始吹笛敲鼓奏喜曲。
灵琦小声提醒子宁坐稳,随后拉着缰绳牵着马领在所有人前先走。
迎亲队缓缓移动,条理前行,穿过蜀城所有街道,炮竹声震耳不休。
直到当迎亲队回到沈府,礼乐停,礼炮止。
灵琦扶着子宁下马,提醒她去踢轿门。
踢完轿门,就见一只玉手伸出帘外。
子宁马上将它握住,牢牢握住,引着新娘出轿。
那掌心滚热滚热,灼地纤手冒出薄汗。
沈瑛隔着珠帘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一个英气耀目。
一个冷傲惊艳。
两人站在一起,把旁人都看得着迷。
沈瑛随即低了头撇开目光,小声道:“背我。”
子宁傻笑点头,松开手弯着背,等她俯身贴来。
当女人的身子贴到背处,她感受到柔软滋味,脸颊一下火红发烫。
她将她背起,跨过门栏入府内。
她出奇的轻,好轻好轻。
沈瑛埋首在子宁脖间,神色一刹有些微怔,子宁力劲很大,非常轻轻松松就把她背了起来。
她的背,明明很瘦,很薄。
可非常温暖,隔着喜裳,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火热温度。
让人莫名的燥,又莫名的有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好像一座大山,能让她可以尽情依偎。
第9章傻夫子宁二
跨入府门,踩着大红地衣穿过前院。
长廊前,子宁将沈瑛放下,两个丫鬟围着主子整理褶皱,老妪将同心结的大红绸一头落一人手中,灵珑侧旁撑起大红伞罩着新娘。
她们徐徐前行,挑目往正厅去。
子宁与沈瑛二人神色皆是淡定,没有一丝紧张之态。
一个揣着满心欢喜,一个冰冷无动于衷。
除了邀请来的上宾外,沈家亲族就来了三百余人,长者论资排座两列,其余小辈站在他们身后,延绵排到厅门口等着新人来拜天地。
片顷,新人在众目下入厅,礼乐起。
管家的高呼声下,新人敬天地,跪高堂,互对拜。
俗成,沈瑛先被送回喜房,沈涟与殷氏带着所有宾客至后园的露天席入宴。五十余台红木大圆桌,备足了山珍海错,宾客们纷纷入座开始吃宴。
奏乐师在花园旁鼓瑟吹笙,吹笙鼓簧,孩童们在草地里戏逐玩闹,很是热闹。
筵席进行一半时,该子宁敬酒,灵琦早准备了掺水的无味淡酒,贴身斟酒陪着新郎一桌桌地敬过宾客。五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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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下肚,加上一些另需回敬的酒,子宁连续喝了近百杯,再淡的酒也是酒,喝完全场之后她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斜歪歪地倒在灵琦身上。
沈涟见状方才出面,吩咐灵琦该把姑爷送回喜房完成余礼,灵琦便扶着子宁离去。
走到半路,子宁实在难熬,趴在走廊栏处痛苦作吐。
吐到胃里一无所有,连苦胆汁都出来了。
这遭罪,总是难免。
缓了好一阵,舒服些了,她就急着要去见沈瑛。
喜房内,满盈盈的红。
凤冠金钗、金玉首饰坠了一妆台,这些重物压的人气也喘不过,脖子都快断了。
沈瑛褪去喜服,身上披着单件绯色纱袍,躺在寝上合目歇足一个时辰。
喜床前挂着百子帐,喜床铺着百子被,百余个孩童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老妪与丫鬟站在屋外寸步不离地候着。
未几,子宁来了,老妪欣喜一笑,忙推门入屋唤醒小姐。
沈瑛惺忪睁眼,伸着腰身,坐起榻边。
在丫鬟们一声声姑爷的叫唤中,子宁步伐轻飘,径入内卧晃进沈瑛眼皮底下。
她醉地还真厉害,眼睛都眯成门缝了。
子宁一见沈瑛,眉尾稍扬,眼中有光乍现。
一层薄如蝉翼的细红纱朦胧映出女人身形体态的千娇百媚。
明澈之处,是染霜冰眸。
高耸之处,是冰山雪峰。
殷傲之处,是珊瑚秀珠。
蜿蜒曲折之处,是柳絮腰身。
脂凝滑腻之处,是修长细腿。
子宁的三魂六魄一瞬间被勾走,呆在原地怔迟几瞬。
灵珑看姑爷僵站犯傻态,主动过去扶她,引她坐在小姐身旁。丫鬟们早看惯了主子的身子,已不觉奇,沈瑛本也没感到任何尴尬,可是被子宁那双有火在跳动似的黑眸直盯着,她淡然的面上随即微微发红了。
老妪走到二人面前,解了子宁的发冠,松了沈瑛的发束。
墨莲发丝轻轻的,淡淡的,如水一般散落周身。
老妪分别拾起两人一小缕发丝用红绳束绑一处,随后编织交叠又以红绳结尾。丫鬟从旁递来金剪,老妪剪断发端,一条发结简单完成,作为她二人结为连理的毕生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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