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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这一次,徐寒没有再同意老人的观点,但他却也未有反驳,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一时间他不知当如何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还是说,那所谓的许多的人,是一个大到你无法承担的数字?”
“不对。”徐寒这一次,果断的摇了摇头,他直视向老人的目光,极为笃定的言道:“这与多少无关。”
“我曾经被冠以大义之命,而被万人请愿赴死。他们说,只要我死了,天下便长治久安,百姓便不受离难。”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否真的会如他们所言,但无论真假,我都觉得不对,凭什么我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去死...”
说这里,徐寒顿了顿,他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困惑之色。
他的思绪似乎有些混乱,因此,很快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言论:“或者说,我只是不喜欢被那些人用一种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杀死。我觉得,没有人能够去决定别人的生死。至少对于一个没有犯过错的人来说,应当如此。”
“因此我讨厌他们...”
“可我若是救了阿笙,却害死了其他人,就算我与他们素不相识,可我依然觉得不妥,因为这样,我与他们便没了区别,而我讨厌他们...”
老人却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少年此刻内心的困惑,他盯着少年看了一会,有些无奈的言道:“那这么说来,你只有不救那口中那个阿笙了?”
可徐寒却再次摇了摇头:“我能够的救他的,可我若是为了所谓的大义不救,那我与他们还是没有区别...”
徐寒皱着眉头言道,似乎自己也被自己这样的逻辑所混淆,以至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以这是一个死结了吗?”老人问道。
徐寒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知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老人又看了看徐寒,他忽的收起了脸上那玩味或者说是轻松的神色,他出乎预料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这徐寒的脑袋,就像是一个长辈在抚摸自己的儿孙。
徐寒出奇的对于魏先生这样的举动并不感到突兀,反倒极为释然。
“这世上从来不缺少有人告诉你诸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又或者忠孝难两全这样的道理,当然他们中或许真的有人经历过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但更多的人,却只是将这些当做他所需的借口,或者自我安稳的理由。”
“我无法感同身受于你的无奈,但我想,既然你如此踌躇,为何不想一想有没有足以两全的办法...”
“这或许很难,或许会两头皆空。”
“但人生于世,活于世,死于世,寿过千载的仙人也好,不过百年的凡人也罢,来到这世上,我以为不是为了品尝这些无奈,而是去改变这些无奈。”
“哪怕最后一无所有,但来过,战斗过,真正的活过,这才无愧于人世间走过一遭....”
徐寒听着老人这番话,说不上豁然开朗,但心底却有了些明悟。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老人,终是朝着对方拱了拱手,却又觉不妥,正要一拜。
可那时老人却伸手拦住了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老人家胡言乱语,你若是要谢,还是等到成功做到此事之后再谢吧。”
徐寒有些不明白魏先生为何如此在意此事,但他终归没有去拂老人的意思,于是只是道了声谢之后,方才转身离去。
......
待到徐寒出了房门,老人身旁那木箱之中忽的亮起一阵白芒。
一位生得俊美,两鬓却长着毛茸茸的耳朵的男人忽的出现在了老人的身旁,他看着徐寒离去的方向,轻声言道:“你不是已经选中了他吗?怎么这个时候还犹豫了呢?”
闻言的老人对于男子的出现并未有表现出半分的诧异,他转头看了看男人,言道:“我只是有些舍不得...”
老人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随身携带了数百载的木箱子,又言道:“这担子,对于他来说终究太过沉重了...”
“这...便当做最后的考验吧...”
男人对于老者的感叹微微撇嘴,也不去反驳,只是在笑了笑后言道:“或许你应该看一看,我查到的东西,这样你可能会改变你的心意...”
老人闻言一愣,他侧眸看向男子问道:“你查到了?”
“还没有。”男人摇了摇头,“但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那家伙的来头,比你想象中恐怕还有可怕...”
男人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发黄的古籍递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接过那古籍将之打开,注目一看,他脸上的神色于那时骤然一变,瞳孔也随即放大。
男人看了看那一脸骇然之色的老者,摇了摇头,喟然叹道。
“这世界藏着太多秘密,我想,咱们或许得与那位监视者见上一面...”





藏锋 第七十五章 王爷做的鸡
第二日傍晚,李家王府的龙门会如期举行。
徐寒一行人赶到王府前时,府门口可谓门庭若市。
对于徐寒的到来,不可避免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徐寒杀了黄老,也毕竟那李末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徐寒下了“逐客令”。那话的味道,但凡长着脑子的人都听得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多人都暗暗猜测徐寒应该会避开此次龙门会,选择下一次参与,毕竟由于此界执剑人大比的人数众多,龙门会必然还有数起。
徐寒断是没有自讨苦吃的必要。
可徐寒的所作所为,倒是再一次刷新了诸人的认知。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在看清徐寒等人的到来之后,王府前长长的队伍,很是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无论这样的态度是出于对徐寒胆色的佩服,还或是只是想要看一看热闹,徐寒对此都是坦然受之,领着诸人便来到王府的门前。
负责接待来客的是那日那位中年统领,对于徐寒的到来他同样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便换作了一脸冰冷之色,沉着眉头看了看徐寒身后的诸人,便言道:“只有参与龙门会的人才能进入。”
这话出口,顿时让随行的楚仇离与雪宁脸色一变。
或许确实存在这样的规定,毕竟龙门会参与的人员确实不少,若是人人都带着随从或者朋友,那这王爷府恐怕便得乱成一锅粥,但楚仇离却还是将这样的说辞,看做了对他们的可以刁难。
这位中年汉子本想要与这统领据理力争,可眼角的余光却在那时瞟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附耳在徐寒耳畔言道:“小寒你们先进去,过一会我带着雪宁来找你们。”
徐寒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却也不想与这统领纠缠,索性点了点头,便与晏斩、宁竹芒一道入了王爷府。
......
徐寒等人的座位被安排到了距离王府大殿的外围,几乎已经靠近的门口的屋檐,而大殿之中尚且还有许多位置空置,如此行径,若说不是有意为之,恐怕便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好在徐寒也好,晏斩与宁竹芒也罢都是豁达的性子,对此也并不放在心上,都是坦然处之,甚至还有心相互谈笑。
徐寒却借着这个机会暗暗观察着着大殿中的形势。
李末鼎的王府自然是气派非凡,无论是修筑所用的材料,还是装潢所用的漆料,都可谓上乘,而起布局也看得出是出自大师之手,无论墙壁上的彩绘,还是庭院中山水,都带着古朴大气之感,甚是考究。
此刻一袭白色貂裘的李末鼎高坐于主座之上,提着酒杯,笑呵呵的与一些徐寒叫不出名字的大人物们杯光交错。而他身旁坐着一位低眉垂首,身披红色袈裟的和尚,似乎是来自龙隐寺的高僧,而另一侧则坐着一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男子,那男子生得剑眉星目,倒是与他颇有几分相似,且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贵气,那种贵气显然不是刻意装饰出来的,更像与生俱来的东西。
徐寒很快便猜到了此人便是那位李末鼎最得意的儿子,李定贤。
只是当徐寒看着李定贤的时候,这位小王爷似乎也感受到了徐寒的目光,他转头看向此处,朝着徐寒微微一笑,甚至还伸手端起了身前的酒杯,遥遥的对着徐寒一敬。
徐寒一愣,但还是朝着那人举杯回应。
一行人在这大殿中坐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大殿之中座位渐渐被坐满,人也多了起来。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徐寒的肩膀。
“怎么样,小寒,楚某人说能进来就能进来吧。”而耳畔楚仇离那熟悉的声音也在那时响起。
正坐在一起的三人闻言纷纷转头,却见楚仇离领着雪宁,确如他所言一般来到这王府之中。
大抵是因为徐寒之前开罪过李末鼎的关系,即使到了此刻,他们周围的位置依然空中,楚仇离倒是既不避讳的与雪宁坐了下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徐寒见此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那楚仇离却毫不遮掩,一屁股坐下之后,端起案台上备好的酒杯,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末了还不忘撇了撇嘴,评价道:“这王爷府的酒水,也不见得比酒馆里好喝嘛...”
而这时他也才想起了徐寒的提问,漫不经心的回应道:“走进来的啊。”
末了又抓起自己案台前的鸡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车:“嗯,这鸡肉还不错,有楚爷爷的三分火候。”
楚仇离的吃相,端是没有半点美感可言,吧唧吧唧的声响更是在这聚集了各方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的王爷府中显得颇为突兀与刺耳。
不可避免的,他此举很快便招来的大殿中诸人的嫌恶的目光,可他依然犹若未觉,自顾自的吃得不亦乐乎。
而这时,那位坐在主座上的李末鼎也注意到了徐寒等人的存在,这位李王爷皱了皱眉头,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终归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赶走徐寒等人。
......
约莫又过了半刻钟的光景,大殿中的来客几乎已经坐满,只剩下十余位离李末鼎极近的位置,尚未有人落座。
“怎么还不开始?”
“这不是已经到了时辰了吗?”
......
大殿中免不了在那时窃窃私语了起来,显然对于到了此刻李末鼎依然没有开启这龙门会的意思,多少有些奇怪。
就连徐寒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别急,那赤霄门不是还没到吗?”楚仇离却在那时丢出一块鸡骨头落在了大殿中,如是言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还是被周遭的诸人听在了耳中。
这让那些疑惑的诸人顿时心领神会,早就听闻赤霄门也会参与此次的龙门会,此刻还不见身影,如此看来,这位王爷是为了等候那赤霄门之人,方才迟迟不开始此次龙门会。
诸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有些色变,虽然并未有人再发出不满,但眸子中对于这位李王爷身为龙门会的主持,却如此偏私,多少有些不满。
那位李末鼎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脸色不郁,心底对于徐寒等人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可楚仇离的脸皮是何其之厚,不仅丝毫不在意李王爷那愤恨的目光,反倒还伸手朝着他挥了挥手中的鸡腿,高声言道:“王爷做的鸡不错!”




藏锋 第七十六章 颠倒黑白
“王爷做的鸡不错!”
楚仇离的声音于大殿中响起,殿中的诸人一愣,一个个回过神来之后,纷纷憋红了脸色。那是一种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的窘迫模样。
而李末鼎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大抵恨不得现在便将这不知何处来的邋遢大汉抽筋剥皮,可终究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事。
可就在他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之后。
“那个谁,再来一只王爷做的鸡!”楚仇离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砰!
李末鼎手中的酒杯终是承受不住男人心底的怒火,在那时轰然碎裂。
“去!看看赤霄门的人为何还没到!”他朝着身后的侍卫咬牙切齿的言道,他自然无法现在报复楚仇离,但只要开始了这龙门会,他有的是办法好生整治徐寒一行人。
那身后的侍卫跟随这李末鼎多年,自然听出了此刻李末鼎心底的不郁。
他不敢迟疑,这便要去向府门方向。
可脚步方才迈出,那府门方向却忽的涌入了一大批人。
为首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那赤霄门的长老吕厚德,身旁跟着胡蔓儿以及那位雪宁的师傅,当然还有十余位赤霄门的弟子。
奇怪的是,他们并未有走向大殿中早已为他们安排好的位置,而是直直的朝着徐寒等人走来。
诸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暗道莫不是这赤霄门已经嚣张到了在这龙门会上都敢找徐寒等人的麻烦?
很快,吕厚德领着的诸人便将徐寒等人团团围住。
徐寒将这群人来者不善,看了看一旁的楚仇离与雪宁,楚仇离倒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可雪宁这姑娘却目光闪躲,颇有些被做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模样,他顿时心头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但表面他却是云淡风轻的站起身子,举目约过身前的吕厚德诸人一眼,朗声言道:“劳烦王爷让这些不懂礼数的仆人让一让,挡着徐某人的视线了,徐某人还等着龙门会开始呢。”
这话出口,还不待那高台上的李末鼎给予回应,吕厚德一行人便顿时脸色铁青,显然他们便是徐寒口中那群不懂礼数的仆从。
“姓徐的,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不要真以为这横皇城里就没人治得了徐寒!”吕厚德那下巴处的山羊胡阵阵扬起,咬牙切齿的盯着徐寒言道。
徐寒在那时一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看向吕厚德一行人,他顿时脸上露出了歉意之色,赶忙言道:“这不是吕长老吗!你看,都怪徐某眼拙,你们这身白衣裳,与那酒店中的小二太像了,加上这朴实无华接足了地气的气质,让徐某看错了,看错了...”
徐寒那一脸真诚的模样让不明就里之人都以为他是在真心道歉,可真正的明白人却听得真切,徐寒这哪是在道歉,这分明就是再指着鼻子骂这群赤霄门的门徒...太土...
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在徐寒这口舌功夫上吃下败仗的吕厚德倒是长了记性,他索性并不理会徐寒,而是在徐寒身旁的诸人身上一阵扫视,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楚仇离与雪宁的身上。
“就是这二人,给我搜!”他伸手一指,嘴里喝到。
身后一群门徒便在那时就要一拥而上。
而那位胡蔓儿更是咬牙切齿的盯着雪宁,嘴里骂道:“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晏某人今天倒是要看看谁敢上前一步!”晏斩的性子可是火爆至极,在那时豁然站起了身子,寒声喝到,体内身为大衍境的气势于那时展露无遗,而宁竹芒虽然未有出手,但那冷着的眸中中透着的寒光,让人丝毫不敢怀疑若是他们再上前一步,究竟会遭到怎样的迎头痛击。
见自己手下的弟子们畏缩不前,吕厚德心头的怒意更甚。
他咬着牙上前一步,就要准备动手,毕竟同为大衍境的修士,他可并不惧怕晏斩与宁竹芒二人。
“阿弥陀佛。”可就在那时,他的身后却忽的传来一声响亮的佛号。
诸人闻言一愣,纷纷在那时侧头看去,却见李末鼎与那位他身旁做着的和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此处。
“不知究竟何事让诸位施主如此大动干戈。”那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的和尚朝着诸人做了一个佛礼,嘴里如是问道。
徐寒细细打量了那和尚一眼,竟是看不出他的深浅,只觉这看似寻常的和尚体内却好似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不清、也摸不透。
而方才还颇为嚣张跋扈的吕厚德一行人在看清那和尚的容貌之时,却是纷纷脸色一变。
“竟是玄通大师在此,吕某人鲁莽惊扰大师了。”那吕厚德竟是一脸恭谦的朝着那和尚言道,脸上那谄媚的模样端是让任何人也无法将之与之前那跋扈之人联系在一起。
而周遭的诸人在听闻这和尚的名号以后也是纷纷脸露异色,显然,这位和尚却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或是因为深居简出的关系,在场大多数人都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出家人修持法度,为的不是离尘清净,而是普度世人,若是这便算得上的惊扰,那贫僧这百年修持传出去恐怕也就只能让人贻笑大方了。”和尚如是言道,语调轻柔,却又暗藏威吓,但偏偏这威吓又难以让人心生恶感。好似那宝象菩萨,善于信徒,恶只与恶人。
“是是是!”吕厚德连连应道:“大师豁达,是吕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不知吕施主与这位小兄弟究竟有何恩怨,不若说出来,让贫僧一观,也好过在这龙门会上大动干戈,有失体面。”和尚又言道。
既然这玄通大师发了话,吕厚德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徐寒等人动手,他脸色一沉,便言道:“实不相瞒,吕某本带着师弟师妹与诸多弟子参加这龙门会,可在入门之时,请帖却无故遗失,几经调查,方才发现这二人盗窃我门中弟子的请帖,怒急攻心,这才做出了方才那般唐突之举。”
“哦?”他这话音一落,楚仇离声音便拖着古怪的音调于那时响起。“你家弟子请帖遗失,满座数百人,你倒是说说看,别人不搜为何偏偏要搜我们?我看啊,你们赤霄门都是一个德行,挟私报复!”
“你!!”吕厚德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指着楚仇离的面门就要喝骂。
“吕施主,这位施主所言有理,你若是没有证据便要强行搜身,着实有些不妥。”一旁的和尚却在这时接过了话茬如是言道。
这话虽然说得看似公允,但徐寒却明显闻到了一丝偏颇的味道,他不由得脸色微变,心里暗暗想到他们与这和尚素不相识,为何会在这时出言帮衬?
被这玄通大师一问,吕厚德顿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般模样落在那玄通大师眼里,这位得道高僧顿时眉头微皱。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不悦,吕厚德的脸色微变,他赶忙言道:“大师,这贼人分明没有参加过龙门会的初选,在场诸人都是有目共睹,那日他随着这几人同来,只是一个仆从,又哪来的请帖?”
吕厚德说完此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暗暗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庆幸。
可是这话音一落,徐寒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没参加初试就不能有请帖吗?徐某人怎么记得吕长老那日与你的诸位门徒也未有参与呢?”徐寒笑呵呵的问道。
吕厚德顿时脸色又是一变,以李家王府巴结他们还来不及的态度,又怎会在这初试上难为他们,那日他入了王府,要多少请帖李末鼎便给了多少,却不想这事到了这时,反倒成了被人抓住的把柄。
他赶忙朝着身旁的李末鼎递去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将之解围。
可是李末鼎的步子方才迈出,徐寒便再次言道:“怎么,李王爷想要为吕长老作证?”
“那王爷可就得想清楚了,这龙门会有没有可以单独比试的规矩...”说到这里的徐寒微微一顿,目光在那吕厚德身后的数位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言道:“我看吕长老这些弟子,似乎不是个个都能唤出真灵吧?既然不能唤出真灵,那想来要取得请帖,就得开启龙虎斗,可这龙虎斗据徐某所知,诺大王府只有那位黄老勉强能够出手,可他到死之前都一直坐在府门口,未曾进入这府门之中,那敢问吕长老与李王爷,这龙门会的请帖,你们有事如何发出去的呢?”
“这...”徐寒这问题可谓一语切中了要害,二人的脸色在那时皆变得极为难看,而那位玄通大师更是若有所悟看向这二人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我看是不是吕长老年纪大了,糊涂了,这才记错了此事...”就在二人骑虎难下之时,徐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时吕厚德哪还顾得上与徐寒的间隙,赶忙接过了话茬言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记错了记错了,我这些弟子学艺不精,哪能有着本事,都是老夫糊涂,糊涂...”
徐寒见状,嘴角顿时勾起一抹笑意,他坐回了自己的作为,淡淡言道:“既然如此,这龙门会亦有随从不可参加的规矩,那便请这些弟子出去吧,咱们也就开始吧。”




藏锋 第七十七章 榜首
吕厚德闻此言,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与胡蔓儿夫妇皆是大衍境的强者,那贼人却是不敢偷盗他们的请帖,可这门下的十余位弟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的请帖尽数被盗走,而这些弟子大抵都是宗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宗门让吕厚德带着他们来此为的可不是观光闲游,而是希望能将其中一些送入执剑阁,若是能有幸参与那镇魔塔之中,对于他们日后的修炼可谓大有助益。
可如今这龙门会便出了纰漏,将他们拒之了门外。
可他偏偏又情急之下自己承认这些弟子并未参加,玄通大师这一关了过去了,可之后宗门追究下来...
一想到自家掌教那狠辣的手段,吕厚德便一阵胆寒。
但如今他自知骑虎难下,若是这时在反口,恐怕眼前玄通大师这一关都过不去。
这样想着,他恶狠狠的盯了徐寒一眼,阴沉着脸色遣散了那些弟子让他们去屋外等候,自己与胡蔓儿夫妻一道坐到了早已为他们预留的座位上。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故,龙门会终于开始。
心情不郁的李王爷早已打好的腹稿也没有心思一一道来,随意说了一些,便交给了一旁的玄通大师,讲解一些关于此次龙门会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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