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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好吃吗?”她在那时笑着问道。
终于能够撇开之前话题的徐寒自然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他闻此言顿时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好吃。红笺是如何找到这样一家店的?”
前些日子,徐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叶红笺亲自做的饭菜之后,给出了一些不太正确的评价。自此以后,叶红笺似乎是下了大功夫,做出的饭菜一日好过一日,极合乎徐寒的胃口。而今日寻到的这件饭店倒也与叶红笺的手艺颇有几分相似,徐寒不由得有些好奇。
但不知为何,听闻此问的叶红笺两颊之上忽的升起了一抹红云,似乎有意避开徐寒目光一般,她在那时撇开了脑袋言道:“随便...随便寻的一家...”
“这样吗?”徐寒倒是不疑有他,只是还有些奇怪为何寻到这一家口味与他如此相近。
“不然呢!”叶红笺的声音忽的大了几分,两颊上也再次泛起了一抹红云。
饶是徐寒也在这时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叶红笺正要发问,但叶红笺却像是知道徐寒要说些什么,率先一步便站起了身子,语气不善的说道:“吃完没有!”
见叶红笺作势要离去,徐寒也赶忙将自己嘴角的油渍擦了个干净,也随即站起了身子,他尚且还担心叶红笺还在为南宫靖的事情生气,自然不敢再在这个叶红笺不愿谈及的话题上纠缠下去。
“店家结账!”他高声朝着尚且在里屋中忙活的掌柜唤了一声,想着结账之后好随着叶红笺一起离去。
可谁知听闻此言的叶红笺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身言道:“别!”
只是这话音刚落,那里屋之中便走出了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妇人。
她笑呵呵的来到徐寒跟前,一副极为熟络的样子说道:“不用啦,这姑娘早就把这半年的饭钱都给公子结了。”
徐寒闻言正在荷包中掏钱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看这妇人,又看了看一旁扶额的叶红笺,有些不明所以。他可是今日第一次来这饭店吃饭,为何叶红笺会将半年的饭钱都给结下?
正疑惑间,那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公子当真是好福气啊,你家娘子为了寻到一家合你胃口的饭店几乎跑遍了横皇城,方才寻到了我这处,自此之后每日都不辞辛苦从我这里买各种饭菜给你带回去,有这样的娘子,公子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老妇人一脸恭维的说道,却未曾注意徐寒那一脸恍然大悟之色,以及叶红笺两颊上忽然升起的宛如落峡一般的羞红...





藏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地狱归来之人
夜里的横皇城依然热闹非凡,寻常百姓似乎并未受到来自边境战事又或者江湖上的暗流涌动的影响。
行人们依然穿梭在街道上,商贩们依然卖力的吆喝着。
大人物的烦恼与他们无关,至少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与他们无关。这并非他们的麻木不仁,而是很多事情即使你忧心忡忡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与其如此,踏踏实实的过好的当下的日子,对于这些寻常百姓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从那饭店出来只有,叶红笺与徐寒之间的立场似乎发生了对换。
叶红笺犹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直低着脑袋沉默不语,但不同的是,徐寒却是不敢,也不舍得真的对叶红笺发出什么脾气。
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匪夷所思。
这样鱼目混珠的事情着实不像是以叶红笺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此刻细细想来其中也确实存在着一些猫腻,毕竟以叶红笺之前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厨艺上有如此精进确实不是一件说得通的事情。
只是徐寒确实未有想过,叶红笺会拿着饭店中的饭菜,充当自己亲手所做这样的事情,故而除了感叹之外,也未做他想。
他看了看身旁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的叶红笺,想着寻一个话题化解此刻的尴尬,虽然他无法理解叶红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事情根源显然还是出在自己这里。他自然不会去为此而苛责叶红笺,故而他在微微思索之后便要说些什么。
“小寒...”只是话未出口,便被叶红笺抢先打断。
本以为叶红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徐寒听闻此言,微微一愣,转头问道:“怎么了?”
叶红笺的脑袋在那时埋得更低了,街道两旁灯笼所射出的火光映照在一袭红衣的女子的侧脸,不知是否是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慌乱的缘故,生得眉目如画的女子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上睫毛不安的眨动。
她停下了脚步,又沉默了数息光景方才用比起平时低了不止数分的声调言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做得很差劲?”
徐寒又是一愣,叶红笺这个问题对于徐寒来说多少有些突兀。
他用了约莫一息的光景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这个问题,然后他的脸上浮出笃定之色,他果决的摇了摇头:“没有!”
“我其实一直觉得红笺做的饭菜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徐寒的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斩钉截铁,那一脸正色的模样,大有谁要是与他在这一点上有所分歧。他立马便会把剑而上,杀对方一个人仰马翻。
只是这在他看来再好不过的答案换来的却是叶红笺又一个大大的白眼。
叶红笺方才脸上的落寞之色,在此刻可谓烟消云散,她脸带些许怒意的言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徐寒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那是什么?”
叶红笺不由得抚额长叹,此刻心底大抵在暗暗质问自己,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缘由她方才看上了这个笨蛋。
但事已至此,叶红笺也只能承受下这份遇人不淑的“恶果”。她沉了沉眉头,问道:“我问的是作为妻子,我是不是做得很差劲!”
徐寒这时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只是这样的问题放在之前,徐寒或许还能与叶红笺好好聊上一聊,但此刻明显已经被徐寒的木楞激出了一身火气的叶红笺,显然不是徐寒招惹得起的对象。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驱使下,徐寒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言道:“怎么会呢!你做得不能再好了!”
将徐寒如此模样,叶红笺心头的怨气大抵也消了八成,她又白了少年一眼,但脸上的神情却又在转瞬之后变得落寞了起来。
“我只是在想,我似乎从未帮到过你什么...”
叶红笺的脑袋低了下来,声音也再次变得微不可察。
“在长安也好,在这儿也好,甚至就连给你做一顿可口的饭菜我也做不到...”
“像我这样的妻子,真的称职吗?”
叶红笺很了解徐寒,她看得出徐寒在为刘笙的事情烦恼,也看得出除此之外,他还藏着某些其他的心思,而这些心思,徐寒从未主动提起,叶红笺想问却又未问,因为她知道,徐寒不说便有他不说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即使她问了,徐寒也大抵也只会寻一些理由搪塞过去。
但她真的想要为徐寒做些什么,尤其是在今日看见南宫靖为徐寒寻来了那位儒道大师之后,身为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意识到了某些不安定的因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来自于自己的无作为的愧疚。
念及此处,叶红笺的眉头一皱,脸上的落寞之色又重了数分。
徐寒虽然对于这男女之事有时候迟钝了一些,但毕竟心思细腻,很快便从叶红笺的话里想明白了大概的前因后果,而事实上他对于叶红笺并无半分的责怪之意。
他或许对敌人素来睚眦必报,但对认可的人却又宽容万分。
并且在他看来,叶红笺并未有做错什么,每个人生于世都是独立的存在,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与言不由衷。若是要求别人事事都完全站在与自己一般的立场,稍有不妥便觉对方所行偏颇,那自己又何尝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过?
这样的人,想来大抵永远都不会拥有交心的自己。
叶红笺在她的立场上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况且能让这样的女子对自己如此,徐寒除了满足,大抵也再也无法生出任何的苛责。
他看着神情落寞的叶红笺,心底生出了几分怜惜。
在这样的怜惜鬼使神差的驱使下,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那手掌与女孩柔顺发丝传来的触感让徐寒暗觉有些心猿意马。
叶红笺也被徐寒这忽然而来的大胆举动所惊动,她触电一般的抬起头,却在那时对上了少年目光,而他的声音也随即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有与你说过吗?”
“嗯?”
“你能来这儿,真是太好了。”
叶红笺的身子一震,她看向徐寒的目光顿时闪烁了起来,那双乌溜溜的眸子中好似会说话一般,映衬着横皇城中的灯火,闪烁着比星光还璀璨光芒。
似乎是某种默契使然,二人都在这时直直的看着对方,他们的脑袋越靠越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彼此将越来越重的呼吸。
“师傅,他们在干嘛?”这时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二人之间旖旎的气氛。
惊醒的二人触电一般的分开,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尚且处于这闹事之中。
“他们在打架。”
“打架?那为什么不用刀剑?”
“额...高手之间的过招便是如此,眼神交汇,看似浑然不动,实则内力神念已交锋千次。”
“那师傅上次和那什么楼的姐姐靠这么近也是在打架吗?”
“嗯...当然。唉!别说了,咱们得赶路了。”
“哦。”
一段古怪的对话也在这时传入了二人的耳中,他们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带着一位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行色匆匆的于不远处离去。
二人对望一眼,倒是未有去深究这古怪的师徒二人,只是想起之前二人险些在这闹市中情难自已,不免有些尴尬,赶忙在那时又将相碰目光撇开。
“想不到平日里的木楞都是装出来的,骗起女孩子来,你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怪不得那南宫靖整日变着法的想要往你身上靠...”大抵是觉得这样的气氛着实太过古怪了一些,叶红笺在一阵沉默之后,便再次出言调侃道。
徐寒哪受得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当下便赶忙解释道:“南宫靖只是公事公办,我与她当真是毫无关系...”
“那你想有关系吗?”叶红笺眨了眨眼睛。
徐寒身子一震,肃然言道:“自然不想。”
叶红笺也被徐寒这番模样逗得噗嗤一笑,她皱了皱眉头,说道:“谅你也没这个贼胆。”
徐寒见她如此,也是微微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可那时候他的眉头忽的一皱,脑袋抬起侧眸看向街角的深处。那一刻,他的瞳孔陡然放大,眉宇间浮上了惊恐之色。
叶红笺见徐寒忽然没了下文,有些奇怪,她抬头看向少年,却也发现了少年的异状。她赶忙循着徐寒的目光朝着那街角处望去,待到看清那街角处的情形之时,她的身子如受重创,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那长街的尽头,人来人往。
而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位身着鸦青色长衫的老者犹如鬼魅一般立在原地,拥挤的人群从他的身旁经过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而那老者目光同样不曾在那些行人的身上驻足半分,他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恶鬼一般,耸立在那处,目光阴沉,宛如穿过黄泉九幽,越过了生死之门,直抵此处。
叶红笺终于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惊悚。
她喃喃言道。
“夫子爷爷...”




藏锋 第一百八十九 天下第一
叶红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掉这张脸。
这张在她小时候高高将她举起,说着小红笺长大之后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的脸。
这张告诉她家国大义,苍生为先的脸。
这张给她讲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说了许许多多道理的脸。
曾几何时,这张脸的主人是叶红笺认为的世上最完美的人。既满腹经纶,又心怀天下。
她曾引以为楷模,视其为师尊,想要成为与他一般的人。
只是她的满心憧憬在最后却让她成为了一场对徐寒精细谋划数年算计的帮凶,她为此对徐寒满怀愧疚,但心底却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在她眼中慈祥的老人会施展一出这样的毒计。
当然这些疑惑她早已将之深深的埋在了心里,毕竟夫子已经死了。
死在她所不知道的某一处,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那破碎的命牌便是铁证。
可现在,夫子又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距离她不过百丈。
这并非她的错觉,因为徐寒脸上的惊恐同样向她传达着这样的事实。
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他有什么目的?有想要做什么?
这些疑问都在这时不可避免的纷自涌上了叶红笺的心头。
可她并来不及去细想这些问题。
轰隆!
方才还可见星月的天际忽的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雷鸣轰然响起。
狂风刮来,街道旁的灯火在那时尽数熄灭,商贩们货物被大风刮起,行人的衣衫被扬起。
出于本能,在意识到大雨将至的诸人纷纷朝着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快步走去。
徐寒与那青色鬼魅之间便被让出一条可以直达彼此的路。双方的目光对视,都静默于那忽然狂风大作的街道上。
滴!
第一滴雨水,从万丈之遥的高空坠落,重重落在了横皇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它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便粉身碎骨。
但那一声轻响,却像是某种号令。
大雨在一刻倾盆而下,来不及躲雨的行人发出一声声惊呼,在这街道上快步奔走。
矗立在街角的老人,一身鸦青色的长衫忽然逆风鼓动了起来。
他双脚所立之处的地面也于那一刻微微隆起,两道裂纹浮现。
而下一刻,那隆起之处便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着徐寒与叶红笺所在之地蔓延看来,两道裂纹也随着这样的隆起,不断涌向二人所在之处。
徐寒二人的面色一沉,各自周身的真元与剑意都在那时涌动开来。
徐寒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浩然的气势荡开,叶红笺的衣衫鼓动,背后一只凤凰神鸟的虚影浮现,于那一刻振翅长鸣。
轰!
一声巨响荡开。
铺就横皇城街道的青石板在那一刻猛然被扬起,碎石与尘埃漫天飞射,两侧行人发出一声声惊恐的高呼,乱做一团试图躲避这些飞石,但却依然免不了被这些石块砸中。
而那尘埃之中两道大腿粗细的藤蔓犹如毒蛇一般显露出了自己的真身,它们如有灵性一般朝着徐寒二人纷自袭来。
徐寒仗着自己强悍的肉身,一手伸出抓住了那呼啸而来的藤蔓,手中力道一沉,想着将着藤蔓撕裂,可在出手的瞬间却脸色一变。他分明已经涌出浑身的力道,可那藤蔓却极为坚韧,他的拉扯宛如泥牛入海一般,并未对那藤蔓造成哪怕半分的伤害。
要知道徐寒的肉身修为早已抵达了第七境不灭境,那肉身的强度已经不是单单恐怖二字可以形容,说是可以单凭肉身劈金断石也不为过,可此刻竟然是拿这藤蔓没有半分的办法。
正从很大程度说明了一些问题。
念及此处的徐寒不由得抬头看向街角处那道青衣鬼魅,他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他从那身影的身上分明闻到了仙人的气息!
而另一边,叶红笺所唤出的凤凰神鸟似乎对于这藤蔓有着某种克制的效果,凤凰神鸟所激发的灵炎,以及附着在她剑身之上的炙热温度,竟然能将这徐寒都无可奈何的诡异藤蔓斩断,但她所做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那些藤蔓被斩落之处很快便会再次伸出新的枝干,而不止于此的是,被斩落在地断枝,落地便生根,化为另一同样粗细的藤蔓朝着叶红笺席卷而来。
这场战斗发生得太过突兀。
无论是叶红笺还是徐寒都没有心思去细究为何夫子会死而复生的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果决的对二人出手。
在那强大又诡异的藤蔓的攻势下,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
叶红笺陷入了险境,她虽然拥有切开那些藤蔓的能力,但每一次将那藤蔓切开便会有新的藤蔓生成,这样的做法反倒是将她所需要面对的压力,成倍的增加。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红笺,在以长剑逼开那些再次杀来的藤蔓之后,身子也退去数步,随后她双眸一沉,那柄寒芒闪彻的长剑便于此时被她竖于了胸前。她背后那只凤凰神鸟也似有所感,在那一刻振翅长鸣,而后便化作一道流光附着在叶红笺的长剑之上。
那一刻,那把雪白的长剑之上炙热的火光亮起,而女子如画的眉目间隐约亦有什么东西升腾而起。
“凤天翔!”
她的嘴里如初一道宛如敕令的轻吟。
长剑再次挥出,伴随着一道凤凰虚影,直直的朝着那呼啸而来的藤蔓袭杀而去!
不得不说的是,叶红笺被大周誉为年轻一代最有天赋之人,此言确实并非虚言。徐寒离开长安时,这女孩的修为方才堪堪天狩境初期,一脸多的光景不见,此刻她的修为依然到了离尘境大成,身子隐隐有摸到了大衍境的门槛。并且以她的天赋所展现出来的战力,比起大多数大衍境的强者恐怕也不遑多让。
此刻激发出的剑意与凤凰灵炎裹挟在一起的威势更是好大无比。
恍然之间,仿佛真有凤凰临世一般。
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在这剑意之下被犹如败革一般切成了数段,但还不待这些断掉的枝条落入地面再次伸出新枝,那与剑意一同裹挟而来的凤凰灵炎也在此刻展露出了他们的威能,只见那些断枝方才坠落,灵炎便将之包裹,转瞬便被焚烧成了灰烬。
取得这样战果的叶红笺脸上还来不及浮出喜色,那立在街角的青衫老人的衣衫便再次鼓动,两道巨大的藤蔓于他脚下的地面生出,呼啸着再次袭来。
叶红笺的眉头紧皱。
不仅因为那些难缠的藤蔓,更因为她无法接受与这位老人的交手。
可对方却丝毫没有与她坐下来闲聊的性子,出手便是杀招...
叶红笺的心头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像是某些信仰崩塌后的愁然,但她却又不得不压下这份愁然,转头看向正在与那藤蔓颤抖的徐寒,她沉声唤道:“小寒!”
徐寒闻言将手中那把漆黑的神剑一荡,三千金色剑影浮现,谁无法击溃那些藤蔓,却暂时缓住了对方凌冽的攻势。
随即他转头看向叶红笺,二人的目光对视,当即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那时,只见叶红笺的双眸一凝,手中长剑一荡,熊熊的灵炎再次于她的剑身上升腾而起。
......
雨越下越大,将横皇城的街道浇得湿了个透。
乌云密布的城头不见半分光芒,只有那街道上的剑影闪彻。
寻常百姓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大抵都抱头鼠窜,恨不得远远逃离这处所在,而走不掉的人,也躲进了街道两旁的商铺之中,只敢透过门缝去观察这场寻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战斗。
而街道中段的一处屋檐下,那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却显得与这抱头鼠窜的行人格格不入。
身着麻衣的老者撑着一把油纸伞,倾盆的暴雨落顺着油纸伞的骨架落下,于老人的眼帘处形成了一道水帘。
老人身下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模样粉嫩,脸蛋有些婴儿肥,此刻正抱着一个馒头啃得正香,不过相比于手中的馒头,似乎眼前这场随时可能殃及池鱼的生死之战更能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眉眼之中带着些许向往之色。
“师父,他们也是在打架吗?”
“嗯。”
“为什么和刚刚的不一样。”
“天下功法万千,打起来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那哪一种更厉害?”
“都厉害,但都不是最厉害。”
“那你会最厉害吗?”
“自然会。”
“那你什么时候教给我?”
“我已经教给你了。”
“你骗人!”小女孩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番,老人教过她写字,教过她蹲马步,教过她吃饭不能只吃肉,也要吃菜。但这些比起眼前你来我往,都差上许多。
她正要寻老人理论,可老人却像是在那时失去了对眼前这场大战的兴致,转身便要离去。
小女孩见状赶忙冒着雨追了上去,嘴里不满的嘟囔道:“不教就不教,就知道骗人。”
迈步而行的老人侧眸看了看腮帮子鼓得宛如金鱼一般的女孩,笑了笑。
“天下最厉害的功夫...”
“是什么?”
“活下去。”
“活下去?”
“嗯。活过了所有比你厉害的人,你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比如呢?”
“魏长明...”
“再比如呢?”
“乌萧何...”
“还有吗?”
“王阳明...”
“那你现在是最厉害的吗?”
“不是,还差上一人。”
“谁?”
“李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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