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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更不提这些面色枯黄的孩童,他们去了战场除了送死,徐寒是真的寻不到半点的用途。
只是那些孩子却并未觉察到徐寒的异样,为首之人还在那时朝着徐寒解释道:“听说隆州的崔国柱正在大规模的募兵,似乎只要年满十二岁便可被收入军中。我们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去到军营多少可以管口饭吃,而且还会教我们功法,修行...”
说到这里,那些孩子的眸子中亮起了一道道闪耀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的繁星,无论夜色如何浓郁,但总有星星固执的将黑夜划开,朝着人间投射下这样的光芒。
徐寒有些恍惚,他对这样的光芒,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有些恍如隔世。
“这很危险。崔庭不是傻子...隆州也并不太平。”他沉着声音言道,只是话一出口却又觉不妥,这些话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终究太过深奥了一些,乞儿们只知道寻那果腹之物,又怎明白这大夏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境况呢?
“再坏也不过做一个乞丐,徐大哥,我们是乞丐,但我们不想做一辈子乞丐,我们想要试一试...总好过现在...”那年纪最长的还在望着徐寒,如此言道,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寒的眸中有些异色,他看着这群孩童好一会光景,忽的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些小乞儿自然不明白徐寒此言何意,但还是在那时回答了徐寒的问题:“罗白。”
“钱大壮。”
“钱小壮。”
“孙良哲。”
......
八个孩子的姓氏大抵都不相同,想来是流落街头后结伴而行。
徐寒的目光在这八个孩子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年纪最长的罗白身上。
他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于那时凑到了罗白的跟前:“跟着我吧,你们这身板走不到隆州的。”
这话出口,那八个孩子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寒,然后又互望一眼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徐寒自然是明白他们的心思,正要再说些什么。
“徐兄!”可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却忽的传来,徐寒侧头看去,却是那南宫卓正一脸焦急的跑到了徐寒面前。
“怎么了?南宫兄。”徐寒见他如此匆忙不由得问道。
这南宫卓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徐寒的问题,而是扶额喘了好几口大气方才缓过劲来。
“大事不好了,今日萧阁主连摔了八个瓷瓶、三张木椅、还把那幅陛下送的字画也给撕成了碎片,徐兄你快随我回府,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整个执剑府都得给他拆了!”





藏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九难
广林鬼醒过来时。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苍老的脸。
那是一位老和尚。
一位与他记忆中的那个老和尚有些神似,但却并非其人的脸。
虽然他记不得那个老和尚究竟叫什么名字,究竟长什么模样,但他还是很确定眼前的老和尚并不是那个老和尚。
按理说,昏迷了这么久的光景,身处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眼前站着一个不知是何人的人。
第一个问题应当是“你是谁?”或者“这是哪里?”
又或者再不济一些也得问一问自己昏迷了多长时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而广林鬼的第一个问题,却都不是这些。
他看着老和尚,或者说看着这位龙隐寺的方丈,李东君唯一的弟子不苦大师问道:“叮当呢?”
这个问题当然有些突兀,甚至称得上莫名其妙。
毕竟不苦大师根本不曾知晓叮当是何许人也,又怎能回答广林鬼的问题呢?
但不苦大师却对此并未表现出半分的诧异或者为难,他从一开始都并未想过要回答小和尚这个问题。
他眯着眼睛看着广林鬼,满是褶皱脸上浮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缅怀与担忧,欣喜与悲伤汇集在一起的神色。
他看了许久,直到广林鬼脸上的焦虑依然有了化为不满的趋势时,老和尚的声音方才第一次于这檀香萦绕的木屋中响起。
他说:“你见过他了?”
老和尚的问题相比于广林鬼的问题愈发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不可避免的广林鬼在那时眉头一皱,不解道。
“李东君。”老和尚眯着眼睛忽的睁得浑圆,浑浊的眸子中一道骇人的光芒爆射而出,如罗汉凝目,如大佛观世。惶惶威严,直摄心神。
“李东君?”广林鬼的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好似对他来说有着某种说不出的魔力。
这让他心神恍惚,他记得在那牛头村外,他一人屠了上百山贼之后,刘叮当生了大病,然后他遇见了那位自称森罗殿殿主的家伙。
他救了刘叮当,他自称地藏王,他将他带到了蛊林的深处,在那一头大妖骸骨的身旁为他灌注了某种可怕的力量,然后,在那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那人提到过李东君这个名字。
可是李东君是谁?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可又是为什么他偏偏不记得这个名字的主人究竟生得如何模样?
想着这些,广林鬼的眉头越皱越深,而脑仁也因为极力想要想起某些事情而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阻止他记起某些东西一般。
他额头上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迹,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他隐隐觉察到似乎有某些东西想要从他的身体中苏醒过来,一股难以反抗的威压笼罩在了他的身躯之上,他眼看着就要被那东西吞噬,可脑海中一道身影却忽的浮现。
广林鬼的身子在那时一震,他豁然清醒了过来。
“我要去找叮当!”他这般说着便要冲出这房门。
“阿弥陀佛。”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苍老的佛号。
广林鬼的身子在那时如受重击一般,忽的僵在了原地,而背后那老和尚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一难去尘心。”
老和尚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魔力,它穿过了小和尚的耳膜,越过了他的肉身,直直的敲击在他的灵魂。
脑海中某些模糊的画面涌现。
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路的两旁来往的行人不断,街边吆喝的商贩们手里拿着糖葫芦、泥娃娃、小布偶,以及更多的是广林鬼叫不出名字却觉得有趣极了的东西。街道上小和尚与老和尚并肩而走,老和尚低头垂眉,小和尚却左顾右盼。
这是小和尚第一次走出山门,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山下的花花世界。
他们此行是为城中某位远近为名的善人超度亡魂,他一早便随着师傅出了山门,一直都刚刚方才将此事办妥,然后他们便又得连夜赶路回到寺庙中。
来去太过匆匆,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细细品味这人间繁华,便要再次回到山中。
小和尚毕竟年幼,见惯了深山古刹中的青灯古佛,这人世中的一切,哪怕只是街道上最寻常的糖葫芦或者布袋戏对于他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自然也就免不了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凡尘多梦幻,却如泡影,欲见我佛,须断其尘。”这时身旁的老和尚眯着眼睛如是言道。
那幻影中的小和尚闻言咬了咬牙,又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繁华人世,终是朝着老和尚点了点头,脆声脆气的言道:“知道了,师父。”
此音一落,广林鬼脑海中的幻影便忽然散去,但还不待他回过神来,燃着焚香的古屋之中,那位不苦大师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二难断亲缘。”
于是,某些画面再次浮现在广林鬼的脑海。
画面中的小和尚已经长成了青年,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袈裟,模样俊朗得宛如被画匠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一般。
他立在一间破败的茅屋前,神色平静,如大佛观世,虽满目慈悲,却不见半点生人应有的情感波动。那样的慈悲近乎众生平等,不会因为任何的关系而对任何人产生半点区别的对待。
而他的身前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夫妇正泪眼婆娑的望着那僧人。
“阿荼,不多住几日吗?”其中身材干瘦的老妇人上前一步,看着那僧人颤颤巍巍的问道。
“时日够了,是时候回山门了。”年轻的僧人朝着那妇人做了一个佛礼,那佛礼自是得体得很,但却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样吗?”老妇人闻言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而一旁的老头虽然不曾说些什么,但目光中的关切与不舍却是几乎写在了脸上。
“那什么时候再来?”但很快那妇人便再次问道,那时她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的希冀,盯着那年轻僧人。
可僧人给出的回答却让她心头一颤,他用一种平静得近乎陈述的语气言道:“不会再回来了。”
这次,还轮不到老妇人回应,那一旁一直沉默的老人便迈步而出,惊声问道:“为什么?”
“此番相见,为了尘缘。今日相见,尘缘已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见。”僧人如此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那二位老人见状,脸色再次一变,就要上前阻拦,可就在那一瞬,他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脸露愧色,生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能是远远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年轻僧人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帘之中。
直到百息的光景之后,僧人来到了距离那二位老人所在之地百丈远的地方。
那里一位身着水袖长衫的女子正盈盈立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僧人。
她快步迎了上来,粉红色的衣袖在春风中飘荡,宛如一只飞燕划过荒原。
“做完了吗?东君哥哥。”女子在僧人的身前站定,笑盈盈的问道。
“嗯。”僧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无比。
“那什么时候再来?”女子又问道。
“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他们是你的父母啊!?”女子一脸诧异。
“为了尘缘而来,尘缘既了,何必相见。”僧人的语调依然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阐述着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在生他们气吗?为他们当年把你抛弃...”女子皱着眉头问道,眉宇间神色担忧。
“不见佛祖,难度苍生,我的心早已许了苍生,容不下他们...”僧人的语调在那一刻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却又很快被他所收敛。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一点,她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的脸上再次荡开了宛如春风一般的笑意,她眯着眼睛盯着僧人忽的问道:“那我呢?”
僧人的身子又是一震,他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过了好一会方才转过了身子,沉默着离去。
而能让这僧人如此哑口无言,对于女子来说便是一场难得胜利,她嘴角的笑意更甚,便在那时快步追上了道人离去的步伐。
这样的画面在那一刻便在广林鬼的脑海中消失,但隐隐约约间却听到一道声音:“你最最难的一劫,所以我把你留在了最后...”
“三难破怒愤。”
“四难忘仇孽。”
“五难拒贪欲。”
“六难平众生。”
“七难知疾苦。”
“八难通轮回。”
而在那之后,不苦大师的声音接连响起,每一道声音都伴随着一道道画面注入广林鬼的脑海,他的目光随着这些画面的闪现而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他渐渐进入了某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九难葬红颜...”
这时不苦大师最后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声却不再如之前那般铿锵有力,反倒像极了一声喟然长叹。
他在那时看向了那已经盘膝坐下,双眸紧闭的广林鬼,不苦大师的目光变得闪烁了起来。
他再次张开了嘴,轻声言道。
“这最后一难...你能熬过去吗?”
“师尊?”




藏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患
砰!
徐寒来到执剑府时,萧大阁主正摔碎了第九个瓷瓶。
一旁南宫靖静默的立在萧蚺的身侧,她的眼睛眯起,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瓷片,嘴唇微启轻念道:“三万八千二百一十六。”
这是今日坏在萧阁主手中各种事物价钱的总值,她默默记在心头,等到这阁主大人心头的气焰散去,再告诉对方,足以让一心敛财的这位阁主大人心疼好几日的光景。
徐寒的到来让这位正在默记此事的南宫靖抬起了头,待到看清来者是徐寒时,这位七线金袍眉头一皱,但很快她便压下了这抹异色,继续计算着今日执剑府中损坏的事物。
徐寒倒也从这满地的狼藉中看除了萧蚺的怒气,但他自然不会去在这时打扰萧大人的雅兴,他沉了沉眉头,坐到了府邸一侧的木椅上,安静的等待着萧蚺做完这一切。
“阁主!阁主!”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南宫卓却没有这样的眼力劲,他见那萧蚺端起了第十个瓷瓶,顿时心头一紧,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嘴里焦急的言道。
只是他却远远低估了萧蚺此刻心头的怒火,他手中的瓷瓶在南宫卓上前的一瞬间被他狠狠的扔了出来。
砰!
一声闷响,那瓷瓶毫无意外的撞到了南宫卓的脑门。
南宫卓应声倒地,一旁的南宫靖扶额长叹,徐寒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看着额头浮出一片淤青勉力站起身子的南宫卓,萧蚺的脸上并未有露出半分的愧疚之色,反倒是不满的嘟囔道:“说过多少次,我发脾气的时候不要靠近。”
南宫卓哪敢反驳萧蚺,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言道:“不是阁主大人叫我去寻徐护法的吗?我这就将他带来了。”
听闻此言,萧蚺好似这才发现徐寒一般,他肥头大耳的脸上浮出惊喜之色。
“哎哟!徐护法你终于来了。”
他快步走到了徐寒的跟前,热切的伸出手拍了拍徐寒的肩膀,那模样分明是像极了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老友。可徐寒却清楚得很,他与这位萧阁主可是昨日方才见过,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故而徐寒并未回应萧蚺的这份热情。
他眯着眼睛看着萧蚺,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萧阁主如此气愤?”
“唉!”萧蚺闻言又是一声长叹:“你是不知,那...”
说到此处似乎是又有几分怒意,萧蚺竟是说不下去,他看了看一旁揉着额头上的乌青之处的南宫卓,言道:“你来说。”
南宫卓闻言一愣,方才回过神来,他却是不敢去忤逆这正在气头上的萧蚺,只能是盯着乌青浮肿的额头看向徐寒言道:“今日前方传来消息,江之臣与邱尽平两位国柱分别领着四十万与三十万大军朝着剑龙关与长武关进军了...”
徐寒的眸子在那一刻豁然睁大。
这多少是一个出乎他预料的消息,虽然早前便有风声说到过,这二位国柱奉李榆林之令屯重兵于边境之上,显然是准备再次开始他开疆拓土的宏图霸业,但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等到秋后再行。
毕竟与朝廷那几支精锐不同,国柱们所募的兵马除开小部分精锐,其中一大半平日里都有开垦军田的规矩,秋后动武可让士卒将一年播种的良田收割干净,而此时动武,战事若是焦作一些,大好良田便尽数被荒废...
因此这秋后动武,算是一道默许的规矩。
当然徐寒并无暇去关心大夏大片被荒芜掉的良田,但毕竟无论是陈国还是大周都有徐寒的故人,而李榆林之前从未对外宣称过此事,如今忽然进军,显然是志在必得,徐寒免不了为那些故人暗暗担忧。
但很快他便压下了自己心头的异样,沉眸看向一旁依然怒气未平,胸口起伏不定的萧蚺,问道:“此事确实出乎预料,不过这与萧阁主...”
这话自然有些不妥,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萧蚺是夏人,大夏发兵陈周二国自然是大事,只是这萧蚺怎么看也不像是如此忧国忧民之人,徐寒却是不懂他的怒气究竟是从何而来。
“朝堂为了给两位国柱拨发军饷,削了暗中支持执剑阁的银饷。”一旁的南宫卓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徐寒身旁,用自以为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言道。
只是萧蚺可是堂堂地仙,若是他愿意即使相隔千丈,蚊啼之音也瞒不住他的耳朵,这南宫卓的话自然也被他挺得清清楚楚。
他在那时瞪了南宫卓一眼,那生得俊美的青年顿时如受重创,赶忙立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
“靖儿、卓儿,你们先出去,我有一些事情要与徐护法单独说一说。”出奇的是,素来脾气暴躁,或者说容不下半点坏话的萧蚺竟未有与南宫卓计较,他脸色一沉如是言道。
此言一出,南宫靖与南宫卓互望一眼,眸中都有些异色,但二人却终究未有去忤逆萧蚺的意思,在纷纷神色古怪的看了徐寒与萧蚺一眼之后,便退出了这房门。
待到这屋门之中只余下徐寒与萧蚺二人,徐寒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萧蚺,却并不言语。
反倒是萧蚺面色一沉:“两大国柱进军周陈二国,大夏这些年屡屡南下东进却不得其法,今次之战徐护法以为如何?”
“沙场厮杀之事瞬息万变,徐某不敢妄言。”徐寒的回答却是圆滑到了极致。
“大夏这几年看似家大业大,但屡屡出兵边境,却屡战屡败,朝堂内耗一空,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倒是江湖之上各个宗门人才辈出,如此下去,客强主弱,恐为大患。”萧蚺对此也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
“萧阁主是不是忘了徐某是周人?难不成还要让徐某人与你一起忧心大夏前途?”见这萧蚺有意顾左右而言他,徐寒却是没有性子与他在这里杯弓蛇影,直接开口便打断了萧蚺的夸夸其谈。
“萧阁主究竟寻在下所谓何事,不若直言。”
萧蚺闻言,顿时脸露尴尬之色,他讪讪一笑,随即便正色言道:“这几日的光景我接连收到了来自大夏各个宗门的消息,三门十二镇中几乎都有大衍境的强者离奇死亡...”
徐寒脸色微微一变,他忽的醒悟过来,这恐怕才是这位萧大阁主暴怒的根源,他沉眸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摸不清楚,甚至还有许多大衍境强者是死在宗门之中,而镇守宗门的仙人对此都毫无察觉,这便说明...”
萧蚺的话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后面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能逃脱仙人感知的存在...只可能也是仙人!
“这些死去的大衍境强者大抵都是大有希望冲击仙人境的大能,虽然此刻还未摆上明面,但暗地里已经有风声说是朝廷为了平衡宗门势力,而派出的杀手暗杀这些有望登临仙人的诸人。”萧蚺在沉默了一小会之后,再次言道,他的眉头皱起,神色凝重:“我怀疑有人想要挑起宗门与朝堂之间的事端...”
徐寒闻此言,也暗暗点了点头:“此事确实蹊跷。”
他并未对此作出太多的评价,毕竟他对大夏的局势也是所知甚少,大抵也都是听闻各处流言,因此并不好去判断此事究竟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去做的。
“帮我做一件事吧。”这时,那位萧阁主像是做出了某些重要的决定一般,忽的抬眸看向徐寒,一脸正色的言道。
虽然之前萧蚺答应过徐寒只要徐寒帮他做足三件事情,他便同意让徐寒进入藏经阁最辛密之处,而徐寒也同样很想快些了解此剑的事情,然后离开大夏,毕竟被赤霄门这样的庞然大物盯着始终不会是一件让人太过愉快的事情。
可是在听闻萧蚺此言之后,徐寒还是皱了皱眉头:“萧阁主是不是太看得起在下了,那些仙人都无法...”
只是徐寒的话并未说完,便被萧蚺打断:“并非此事,此事关乎大夏局势稳定,背后恐有某些大人物在暗中操纵,我需得亲自前往,你与南宫靖都留在横皇城吧,帮我稳住执剑阁的局势,我估摸着我离开这些日子,赤霄门的同党必然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徐寒一愣,暗暗叹道这想要进藏经阁看样子果真得花些气力,能让萧蚺如此正经相托,想来这位阁主大人已经闻到了赤霄门的某些计划。
不过徐寒虽然心中对此有所忌惮,但他并无态度的选择,只能是点了点头,嘴里言道:“阁主大人的三件事情看样子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啊。”
萧蚺闻言似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但是这第一件事情便足以让徐寒焦头烂额。
萧蚺想了想,这才言道:“我这还有一件事情,想来不会太难,你将之一并做了,你我之间便只差一件事情了。”
“何事?”徐寒却顿时警惕了起来,他虽然与这萧蚺接触不多,但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可是一个物尽其用之人,此刻怎会如此好心?
果然看出徐寒疑惑的萧蚺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意,他凑到了徐寒跟前,笑眯眯的言道:“你听说过近日横皇城闹的妖患吗?”




藏锋 第一百七十章 你说呢
萧蚺急匆匆离开这横皇城的第二日清晨。
徐寒便被门口处一道争吵声所惊醒,他揉着眼睛出了自己所在别院的院门,早就等候在门口处的嗷呜与玄儿便一头迎了上来,他极为熟练的安抚了一番撒欢的玄儿,将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而后他倒是也想抚摸一番一旁摇着尾巴的嗷呜,可是这手方才伸出,嗷呜却退到一边,瞪大了眼珠子等着徐寒,似乎是在质疑对方如此行径有辱他身为一头狼的尊严。徐寒无奈,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便领着两个小家伙出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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