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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可谁知那女孩闻言却是不满的转过了头,不去搭理。整个济世府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好不尴尬。
宁竹芒也是一愣,想不到自己好意询问会招来这样一番际遇。他不由得干笑两声,转过了话题,又看向一旁的蒙梁问道:“蒙少侠既然是来挑战我门中弟子,我玲珑阁自然得好生招待,不过我观蒙少侠的身子似乎有恙,不知打算何日与我家弟子决战?”
蒙梁的本意是要越快越好,此刻他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遭遇中恢复了过来,只是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宁竹芒的身上,而是一直望着屋外,想要寻到方才那位方子鱼的身影......
这位离山高徒暗暗觉得,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方子鱼比起墨尘子身旁那位看似美艳,实则心肠蛇蝎的老女人要好出太多。他只觉自己心头的魂儿都已经被她勾走,心头痒痒的想要再见一面。
因此在停了宁竹芒的询问之后,他转头看向宁竹芒,但眸中的神色却是疑惑至极,显然根本未有听清这位掌教大人的问话。
“蒙少侠远道而来,我玲珑阁也不好乘人之危,那便将此战定在三日之后,这几日蒙少侠可以好生修养,下去之后我自会让弟子为少侠安排住处。”
宁竹芒说完,便站起了身子。
这才回过神来的蒙梁赶忙说道:“能否让那位师妹给我...”
可惜他的话茬说道一般,宁竹芒便转身离开了济世府,根本不给诸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结束了这场算不得愉快的谈话。
只余那位离山高徒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想着方才那抹倩影独自愁然若失...
......
小和尚跑了很远。
跑到他已经精疲力尽之时,方才停下。
他躲在了一处竹林之中,不远处传来阵阵的烟火气以及孩童的嬉笑声。
那里,似乎有一座村落。
小和尚心头稍安,他坐在了地上,右臂处是淋淋的鲜血。那里被钟长恨一剑划开了血肉,似乎还带着钟长恨的剑意加持,伤口久久不见愈合。
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他的心底满是疑惑。
他在想,为什么会有人阻止他降妖伏魔。
他在想,为什么那时的自己脑海中会升腾起无边的杀意。
他还在想,他究竟是谁?广林鬼?那老和尚呢?他又是谁?为什么他会与他一同住在那破庙中那么多年?究竟多少年他说不真切,但可以肯定他决计是一段足够漫长的时间,可为什么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老和尚的名字?
他的脑海中好似有两个灵魂在争执,一个说着众生皆苦,不屠尽人间恶种,世人便永世生在炼狱。而另一个说着,万般皆可度,魔亦可向佛。
他们的争吵让小和尚头痛欲裂。
他蹲下了身子,一声白净的衣衫上满是泥土与血迹,二者混迹在一起,看上去好不狼狈。
“啊!”小和尚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的双眸时而清明,时而血红。
他想要挣脱这样的感觉,但那东西却如跗骨之蛆一般不不紧逼。
“你...受伤了吗?”这时,耳畔忽的传来一道稚嫩的声线。
小和尚一愣,他脑海中的争执似乎在那时停歇了下来,他抬起了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珠,粉嫩的脸庞,或许是到了年龄,嘴里的牙齿还缺了两颗,但却不会因此显得难看,反倒是可爱至极。此刻她正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小和尚,目光之中却满满的都是关切。
小和尚愣住了。
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射了进来,背着光的小女孩似乎周身泛着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那画面带着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美感,震撼人心。
“佛...”
小和尚这般呢喃着,而随后一股巨大的晕眩感传来,他的脖子一歪,生生的昏死了过去。





藏锋 九十一章 最好的选择
徐寒想着墨尘子与那小和尚的事情,皱着眉头回到了小轩窗。
推开房门时,却见宋月明正坐在院中,一旁的秦可卿在为他包扎伤口。
方才他被那小和尚抓着做了人肉屏障,挣扎中受了些伤势,恰好秦可卿被安排着为他治疗。
“徐兄,你回来了?”见徐寒到来,宋月明站起了身子,说道。他倒是心思简单,很快便从之前的恐惧中恢复了过来。
“嗯。”徐寒点了点头,示意宋月明坐下,一旁的秦可卿也在那时递来了目光,只是眸子中多少夹杂着些许哀怨,徐寒有些吃不消,只能是故作镇静的说了句:“秦姑娘也来了。”便不敢在抬头看他。
“话说徐兄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吓坏我了。”宋月明自然看不出二人之间的异样,他全然不顾得自己的伤势,这便出言问道。
他所指的自然是徐寒妖臂发作时的异状,但此事终归太过隐秘,即使徐寒知道宋月明是出于真心的关心他,但他着实不能如实相告,只能敷衍道是旧疾复发而导致的。
听了此言,宋月明倒是被敷衍了过去,一旁的秦可卿毕竟是悬河峰的弟子,闻言便迈出一步,下意识的说道:“徐公子有什么旧疾为何从未听你提及,这可大意不得,若是...”
只是这话说道一半,她的声音便小了下去,之前徐寒曾指导过她的医道修行,论这方面的造诣,徐寒远远高出于她,她懂的道理徐寒自然也懂...
想到这里,秦可卿脸上的神色一暗,终是有些自怨自艾。
她比不得叶红笺的身份高贵,也没有她那样卓绝的天资,确实没有办法帮到徐寒。
徐寒见她如此,心头多少有些不忍,他不是刻意想要与秦可卿划清界限,着实是因为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今日那小和尚的到来愈发加重了徐寒这样的心思。
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想得明白与他在一起对秦可卿来说并无任何好处,他自然不会再给予对方任何藕断丝连的遐想。因此,他在那时沉下心思,很是平静的说道:“谢过秦姑娘关心,徐某自己心里自有打算。”
这话一出口,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再次沉闷了几分。
即使宋月明也闻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在那时收了声。
秦可卿也不再说话,沉默着为宋月明包扎好了伤口,便提起药箱,逃一般的低头离去。
但说巧不巧,在她出门的时候,叶红笺与方子鱼却忽的回来,三人措不及防撞了一个满怀。
药盒散落一地的秦可卿赶忙低头捡起地上的药盒,宋月明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徐寒一把拉住,唯有叶红笺与方子鱼帮忙收拾。
捡好药箱的秦可卿也不回头,只是低着声音朝着二人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离去。
那模样甚是狼狈。
......
“这样真的好吗?”
待到秦可卿走远之后,回到院中的叶红笺看着眉头几乎皱在一起的徐寒,站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徐寒摇了摇头。
“至少,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一旁的宋月明与方子鱼听得似懂非懂,但这些事情他们局外人终归不好参与,只能是默不作声的坐到一旁。
......
经过这番事情的折腾,天色渐晚,楚仇离倒是很是尽责的为诸人送上了一顿丰盛晚餐。
围坐在石桌旁的诸人也终是从之前的事情中恢复了过来,又畅聊在了一起。
有宋月明这个话唠,又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子鱼在,很快诸人便是有说有笑。
“南荒剑陵,那个墨...墨什么来者?”聊着聊着,自然免不了谈及今日山门处发生的事情。
“墨尘子。”徐寒看了一眼吃得满嘴油腻的方子鱼,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墨尘子,我看他好生厉害,那妖僧那般强悍,师傅都不是对手,他一出手,对方就落荒而逃。”方子鱼醒悟过来,便在那时绘声绘色的说起了今日打斗的盛况,讲给因为在府门闭关而无缘亲见此场面的叶红笺听。
“对啊,南荒剑陵真是人才辈出啊。当年一个沧海流搞得大周鸡犬不宁,今日一个墨尘子出手便是雷霆之势。”宋月明也赶忙附和道,提起那墨尘子今日的一剑,这位少年端是两眼泛光,很是向往。不过很快,他又眉头皱起。“我观那蒙梁似乎与墨前辈关系极好,也不知一个离山弟子为何会与不出世的剑陵守陵人走到一起,三日之后的一战,陈师兄也不知能否打败那蒙少侠...”
“呸!呸!呸!”这话方才说完,一旁的方子鱼便满脸不悦。“那个蒙梁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姓陈的笨蛋怎么可能输给他!”
在方子鱼的眼中,陈玄机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而蒙梁呢?
方子鱼说不上来,但她不认为他会是陈玄机的对手。陈玄机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存在,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宋月明哪敢和方子鱼斗嘴,当下便只能是一个劲的点着脑袋,但即使如此,方子鱼还是不满得很,抓起桌上的一个鸡腿便塞进了宋月明的嘴中,将他的嘴死死堵住。
“吃你的饭吧!”然后她恶狠狠的说道。
塞着鸡腿的宋月明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支支吾吾的求着饶,这模样端是滑稽得很,引得徐寒与叶红笺一阵好笑。
......
转眼吃过了晚饭,方子鱼与宋月明便起身告辞。
徐寒很是自觉的收拾起碗筷,但叶红笺却并未有如往常一般去到屋内睡下,反而是安静的坐在石桌旁,看着徐寒收拾一切。
也大小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徐寒很是不自在,他却又不知当如何面对。
待到他低着脑袋将一切收拾妥当,叶红笺的声音便在那时响起。
“你倒是与我说说为什么让秦可卿离开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叶红笺问道,看向徐寒的眸子亦在那时眯了起来,脸上更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与天策府的关系你再清楚不过,保不齐哪天便灾祸及身,我不想拖累于她。”徐寒沉声说道。
“那我呢?你就不怕连累我吗?”叶红笺反身问道,语气之中竟然是带着那么几分幽怨的味道。
徐寒摸不清这位大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时不知当作何回答。
咚咚咚!
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徐寒尴尬的窘境。
他也来不及去想这个时候究竟谁会上门来寻他,便赶忙走到了院门前,打开了院门。
但待到看清了来者模样,徐寒却是身子一震,脸上的神色亦很是诧异。
“怎么?不欢迎师伯?”那来者却是在那时一笑,问道。




藏锋 第九十二章 那朵莲花
“怎么?不欢迎师伯?”
门外之人这般问道。
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似乎并不擅长笑,因此当笑容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他冰雕一般的脸上时,显得很是突兀,但同样,能让这样一个并不擅长笑的人笑起来的事情,那显然对于他来说,应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徐寒并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男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有些迟疑,沧海流毕竟是剑陵的叛徒,至少在大周的江湖上确实存在着这样的传闻。
他摸不清墨尘子的来意,加之徐寒对他的到来有些始料未及,因此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对方回应。
但墨尘子对其却并不显出半分恼怒之色,他只是上下打量着徐寒,口中轻轻的言道:“走一走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徐寒闻言想了一会,便转过了头。
他回眸看向叶红笺,那少女此刻也正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徐寒有意的有身躯挡住了叶红笺的视线,让她并不能将徐寒身前的景象看得真切。
毕竟徐寒与沧海流的关系叶红笺并不知晓,而此刻墨尘子的忽然到来,究竟是敌是友徐寒也摸不真切,他却是不想让叶红笺卷入这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他在那时朝着叶红笺这般说道。
然后他朝着墨尘子点了点头,“走吧。”
......
夜色静默,徐寒与墨尘子并肩走在重矩峰的山腰上,不一会便来到徐寒时常去到的那座木亭旁。
沉默的二人在那时转头看去,却见那山下内门弟子的房门一排排的坐落于眼下,灯火通明,与月色交映成辉,煞是好看。
良久之后。
“这里好吗?”墨尘子终于是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徐寒闻言想了想。
“还不错。”他这般说道。
“你喜欢这里?”墨尘子转头看向徐寒,问道。他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徐寒很难以从他话里的语气中揣测出这个男人心头的想法。
但徐寒还是如是说道:“喜欢。”
他的确喜欢这里,虽然这里依然免不了藏着些风云诡诞,藏着些暗流汹涌,但同样这里也有着那么一些让徐寒在意的东西。而他一路走来,这样能让他在意的东西,并不多。
“那就好好待在这里吧。”墨尘子又笑了笑,笑容依然有些难看,甚至难免让人觉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嫌疑。“美景易逝,多看一眼,便是一眼。”
徐寒一愣,他听出了墨尘子的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
“仙人能作尘土,王朝亦能分崩离析,这世上从来没有不朽的东西。”
“玲珑阁也不例外...”
墨尘子不无感叹的言道。
徐寒闻言,他想了想这段时间玲珑阁发生的事情,又想了想关于冀州那位北疆王的异状,他似乎有所明悟。
而二人之间也因为这番对话其中的沉重而再次沉默了下来。
墨尘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聊天方面略显笨拙的伎俩,但他很珍惜与徐寒这为数的不多相处时间,因此他很是认真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想了一番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感兴趣的话题应该是什么。
于是很快他便有决定。
“你和那个女孩什么时候成婚呢?”墨尘子问道。
徐寒一顿,他显然没有明白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有很快想了个明白,对方话里所指的女孩应当是叶红笺。毕竟方才他有意将墨尘子拦在门前,那般模样想来是瞒不过墨尘子的眼睛。
“前辈说笑了,我与红笺只是...”徐寒解释道,但说到这里却有些不知当如何解释,毕竟他与叶红笺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一言难尽。
“前辈?”只是那时墨尘子却皱起了眉头,他冰雕一般的脸上在那时浮出了些许不满之色。“你叫我前辈?”
“前辈的意思...”徐寒却是不明白自己这样的称呼究竟有何问题。
“沧海流不是你的师父吗?”
“额...”徐寒一时语塞,但末了还是耐心解释道:“沧前辈确实将《大衍剑诀》传授于我,但他也曾说过,他是剑陵弃徒,未得师门允许不敢擅自将我收入门中,故此...我与沧前辈虽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之名。”
墨尘子闻言,顿时摇了摇头。
“我这师弟,虽然平日里洒脱得很,但有些事情却又偏执得要命。”提及沧海流,墨尘子的眸子中某些情绪涌上,却又转瞬被他压下。而后他问道,“师门同意吗?南荒剑陵如今不过我与王师兄二人,我想来应当算得师门了吧?”
徐寒心思玲珑,墨尘子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岂能还听不明白。
当下他便重重的点了点头,“算得,算得,自然算得!”
然后他赶忙转过了身子,朝着墨尘子跪了下来,背上那把刑天剑也在那时被他取下,放于双手上,恭敬举起。
“徐寒拜见师伯,请师伯送归师尊佩剑!”
他的语音高亢,声线之中竟然带着几分哽咽。
墨尘子闻言身子一震,他淡漠的眸子中终是在那时浮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他侧过脑袋愣愣的看着徐寒。准确的说,是看着徐寒手中那把刑天剑。
“海流的剑...”中年男人声线颤抖,一如他此刻伸出的那只手一般,他颤颤巍巍的抚摸着刑天剑的剑身,眸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师尊剑种一直安歇在刑天剑中,他曾言一声最后所愿,便是能安息于剑陵之中...”徐寒言道,声线之中的哽咽之音愈发明显。
得到这般回答的墨尘子,在那时黑色的衣衫搅动,凌冽的剑意如旱地拔牛,冲天而起。
他的手在那一刻死死的握住了刑天剑的剑身,就好似当年握住年幼师弟的手掌一般。
紧紧不愿松开。
一朵青色的莲花自那剑身之上缓缓浮现,在夜色中七瓣绽开,美若仙景,那是沧海流的剑种。
南荒剑陵之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秘密需要每一代剑陵传人以死后的剑魂加固,守陵人世世代代都枯坐于此,即使化为魂魄,也不得幸免。
那自然不是灵魂最好的归宿,但却是守陵人不曾忘怀的初衷。
那是责任,是归处,也是荣耀。
但沧海流致死都未有修成地仙境,他灵魄只能化为剑种,寄生于刑天剑中,若是有剑陵的剑意滋养,或许有朝一日还能以剑魂之姿苏醒过来,镇守剑陵,也算是完成了他毕生的夙愿。
徐寒不是没有想过寻个机会将刑天剑送回剑陵,只是以他的修为想要穿越蛮夷横行的南荒,与送死无疑,因此此事他暂且未有考量。如今墨尘子的到来,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契机。
“刑天剑,天下少有的神兵,将之送回了剑陵,此物便不再是你的了,你就不觉得可惜吗?”墨尘子提起了那把剑,温言问道。
徐寒在那时却是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弟子没有那本事,这剑落在了我的手上,或许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也不一定。”
墨尘子闻言,转头饶有兴趣的看了徐寒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不禁暗暗感叹这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性却比起寻常人强出太多,这样的道理虽都明白,但却太多人抵不住眼前的诱惑,否则这些年的大周江湖,又哪来那么多宵小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追杀沧海流呢?
他微微一笑,那时背上的长剑一声轰鸣,出了剑鞘。
雪白的剑身犹如耀眼一般照亮了眼前的景色,遮住了漫天的星光。
墨尘子握在那把刑天剑,某种寒芒一闪,口中喝到:“去!”
只见那刑天剑剑身一颤,那朵青色的莲花便化为了一道流光涌入了他的佩剑之中。
那时,那把长剑发出一声高亢的剑鸣,如有灵性一般围着墨尘子一阵盘旋。
“回去吧,师兄在那里等你。”墨尘子平静的看着那把长剑,轻声说道。
长剑的剑身一颤,似乎在诉说着某些情绪,然后他又朝着徐寒一阵环绕,最后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朝着远方遁去。
徐寒在这时终于回过了神来,而墨尘子也将手中那把刑天剑递了回来。
“师伯...你...”徐寒很是诧异的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剑魂想要回归剑冢需得以剑作为载体,当然这里说的剑并非寻常的剑,而是修行《大衍剑种》之人将之带在身上时刻温养方才能够作为剑魂的载体。
而墨尘子却将自己的佩剑用来承载了沧海流的魂魄,那若是待到墨尘子故去,那他又当何以自处?
“他既然盗出了这把剑,自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剑陵也不见得就是安全的地方,你便带在身上吧。”墨尘子在那时淡淡的说道。
“可是师伯你...”徐寒还是有些不解,这把剑虽然世人说得玄妙无比,但除了那一日在大渊山上徐寒曾见沧海流发回国它可怕的威能外,在徐寒手中都与一把寻常的凡铁无异,至少在徐寒看来留不留下,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放心吧,师伯我还死不了。”墨尘子似乎看出了徐寒的迟疑,他微微一笑言道。而后目光一转落在了徐寒的右臂上,他眉头一挑,似乎响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听过那首在南荒传唱的歌谣吗?”
徐寒一愣,虽然有些不解为何墨尘子忽然提到此事,但他确实曾听沧海流在某时唱起过那首歌谣。
徐寒的记忆素来好的出奇,只是微微迟疑便点了点头。
墨尘子闻言,收回了放在徐寒右臂上目光,看向徐寒,在那时说道。
“或许,你就是那朵莲花。”




藏锋 第九十三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徐寒听不懂墨尘子的话,而墨尘子显然也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下去。
他有些僵硬的转开了话题,开始询问徐寒这些年的际遇,以及沧海流活在世上最后的那一段时光。
他问得很仔细,仔细到近乎琐碎。
似乎恨不得将沧海流活在世上说过的每一句话,吃过的每一顿饭都记在心里。
而在询问这些问题的过程中,墨尘子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徐寒却莫名有些鼻头发酸。
他说不出为什么。
他杀过很多人,虽然他们中大多数都是该死的,但杀他们却不是出于徐寒的本心。能做到这一点,徐寒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铁石心肠,可这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安静的询问着自己师弟在世前最后一段时光。他越是安静,徐寒就越能感觉到此刻他内心的风起云涌。
这场谈话持续到了很晚。
直到山下房门中的灯火都已熄灭,墨尘子才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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