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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伊人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你的鞋。”裴若尘似想到什么,终于从屏风后转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双新鞋,到了近旁,他蹲下来,将鞋子放在她的足边,然后起身、退后一步。
伊人低头看了看鞋,又没有了起床的兴致,只是闷闷地问:”能不能找到十一啊
她来到这个世上,与各人的交情都不能算深,虽然贺兰雪养着她,她又喜欢裴若尘可那两个人, 真正与她相处的时间都不超过一月。反而是十一,天天朝夕相对,给她打击,与她斗嘴,又真真切切地关心着她。
现在王府破落,十一也不知流落去了何处。
十一”裴若尘想了想,终于忆起经常在她身边看到的丫头,”我今日便命人出去找寻,你放心,她已经还在京城之内。
恩。”伊人点点头,笨拙地穿上新鞋,竟是大小合适,刚好合脚。
便像订做的一般。
伊人未曾深想,仍然坐在床沿边,仰头看着裴若尘:今日的裴若尘与昨日的裴若尘并无两样,眉眼如画、清雅沉静,可是看着他,却少了昨日的情境。
心底还有一处柔软,却成了果冻。
你刚才说,我可以回家吗”等了一会,伊人似想起什么,问。
无论如何,她对于伊府的那个大宅子,还是有点感情的。更何况,自己好歹也是伊家人。
偶尔回回娘家,不算过分吧。
你想回伊府”裴若尘反问。
伊人点点头。
裴若尘犹豫了很久,终于坦诚道:”其实,在王爷出事之后,伊老爷怕自己被连累,已经对外宣称,与你断绝关系对不起,我以为你会选择留下来,所以”所以,才漫不经心地给了她三个选择,只是想告诉她:其实她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并非无家可归。
可是,事实呢
事实是,除却了裴若尘,她已无处可去。
本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既不曾带着秘密,又无来历,全无利用价值,更无升值空间,反而带着一身数不清的麻烦,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收留
甚至,不是美女。
伊人听着,想着,明白着,可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人情淡薄的感慨与凄惶。
两人沉默之际,窗前刚好走过了两个端着茶盘的丫鬟,一个说:”相爷又问起了公主的身体,看来,相爷急着抱孙子呢。
另一个说:”听说驸马伤疾未除,自大婚以来,还没有与公主同过房。更何况,即便是驸马觐见公主,也需要先禀报嬷嬷,得到嬷嬷首肯备案,方能同寝你说,公主哪里能这么容易怀上
先说话的那丫头脆生一笑:”不过驸马清雅非常,也不知他当爹爹时,会是什么模样。
也是不知驸马带回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个房间公主说要去看看她,可是驸马不让。
驸马不让难道他们真的
声音愈低,紧接着又是一阵轻笑,脚步声渐远,很快,便没了声息。
裴若尘神色平静,似没有听到这墙角的口舌。
伊人更是恍若未闻,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摇晃双腿。
三客居3
待窗外的人走远,裴若尘继续道:“丞相府平日并无闲人来访,爹爹忙于朝政,也鲜少回府,你在这里,可以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
听了这几句话,伊人本应该觉得很开心,可是很奇怪,她心里并无喜悦之情。
从前只希望能安安稳稳、无所作为地度过一生,可是那种生活,她只希望,是自己应得的,而不是倚靠别人的施舍。
从前在逍遥王府,她可以心安理得,可是在丞相府,却总有种客居的感觉。
“我想找十一。”丢下这五个字,伊人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
裴若尘似有点吃惊,看着伊人的背影,却终于,没有追出去。
只是负手站在房间里,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图,仿佛在看一幅绝代佳品般,看得如此出神。
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灰色劲装的侍卫疾步进来,见到裴若尘,立刻单膝扣地:“公子爷,伊姑娘已经出了丞相府,要不要追回来”
“不用了。”裴若尘终于将视线从画作上移过来,淡淡道:“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
“那如果她遇到危险,属下是否要现身”那人谨慎地问。
“务必护她周全。”裴若尘答非所问地交代了一句,那人立刻意会,躬身而退。
待侍卫走远,裴若尘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册画卷,展开,正是伊人画的水墨素描:图中,是那个隽美的盲眼少年。
画中笔触细腻,画风别具一格,连眼底的灰暗,都处理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这个人便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裴若尘盯着画作看了良久,那双清雅琉璃般的眼眸,深沉似墨那是伊人从未见过的神情。
“难道你们想寻找的东西,也是它”
书房里,传出裴若尘呓语般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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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出了丞相府,抬头看了看冬日艳阳高照的天空。
她尚不知要去哪里。这个世界,终于没有她能容身的地方。
昨日贺兰淳说,他将贺兰雪发配到了塞北,可是天地茫茫,塞北又在何方
伊人复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慨然地向前走了一步。
这是踏向未知的第一步,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能每天吃吃睡睡,等着时光流逝。从此一天三餐,夜眠何处,都要样样操心了。
不过,这不就是人生么
伊人倒也随遇而安,明媚的阳光下,她的戚戚之感渐渐散去,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稳了。
四落难1
从前上街,皆是在轿子之中,这还是伊人第一次踏足在古代的街市上,初时不免惊奇,可是行了没多久,又觉与那些影视城并无多大分别,甚至更为破旧些,渐渐也没了兴致,只是依循从前的记忆,寻着逍遥王府的路线。
她不知上哪里去找十一,却知道十一在京城里并无亲人,最多,便是重新回到伊府了。
只是老爷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又哪里会收留一个丫头
伊人是笨人,她只会用笨方法守株待兔。
十一迟早会回王府找她的,因为十一知道伊人是傻子,作为傻子的伊人,不会到处乱跑,只会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也知道,十一不会遗弃自己,正如自己不会遗弃贺兰雪一样。
越是简单的人,却明白承诺的重量。
在尝试着问了一两个路人后,伊人终于找到了曾经显赫一时的逍遥王府,看着宅前破落的招牌,歪歪斜斜,她不禁想起当日嫁过来的时候,满街的人,是那么热闹繁华。
如今,倘若加上几只乌鸦叫,那便能当成拍恐怖片的鬼宅了。
伊人跨上台阶,正打算推开大门进去,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挡在她前面,拔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逍遥王府。”
伊人唬了一跳,抓了抓头,傻乎乎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闷声问:“怎么,这不是大庙吗”
“当然不是你不识字啊”其中一个衙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伊人瑟缩了一下,然后似受到了惊怕,转身跑开了。
身后的衙役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傻子。”
伊人一直跑过了长街,到了拐角,才停下脚步。
弯下腰,在角落里偷偷瞟向逍遥王府,门口的衙役已经消失无踪也不知藏去了哪里。
“谋反果然是大罪,宅子进不去了。”伊人叹息一声,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市:“又不能离开,否则会错过十一,难道只能露宿街头”
野营是玩过,可好歹也是有帐篷的。
再抬头看看日头,已过午时,几乎从昨晚开始,便没有进食。
而且,今天徒步走的路程,也是几年来走得最远的一次伊人饿了,不足为奇。
又饿又累。
可是很奇怪,她完全没有回裴家的念头,而是第一次开始动用自己几乎生锈的脑子,琢磨着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准确地说,是盘古开天地之后最简单的事情:如何生存
生存是本能,在伊人搅尽脑汁,始终不得其法之后,她开始发挥她的生存本能了。
反正从前也做过。当年读大学时,和同学们勤工俭学。
那便是
街头素描。
她的目光左右逡巡了一番,很好运气地看大街斜对面刚好有一家文墨店,里面宣纸、笔墨、砚台皆是齐全。
虽然没有本钱,却只能进去试一试了,希望不用过多少天,就能遇到十一。
这样想着,伊人已经磨磨蹭蹭地走进店去,见到店主,她坦诚道:“我没有钱厄,银子,但是,我可以为你画像,给你设计招牌,如果你能赊给我”
“哦,这位姑娘,你要的东西,本店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姑娘看看,都是上等的货。”店主见到她,根本就不等她多说,而是异常热情地拿出一大堆东西,一脸巴结地塞给伊人。
伊人愣了愣,有点不解,却还是在店主的热情招待下,懵懵懂懂地将那堆东西抱进了怀里。
权当江湖救急了。
五落难2
上午有事出门,更新迟了,抱歉
有人反映说,不喜欢句号,那我用这个做分界线吧
摆好了木架,伊人如前世一般,坐在角落里,等着客人上门了。
但在这个朝代,卖字画的人倒是有,现场作画的生意却没有成形,伊人就这样抱着笔筒宣纸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余晖遍洒,都没有一笔生意。
没有生意,就没钱,没钱,就没饭吃,这是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
正在伊人准备放弃守株待兔,站起来吆喝几声时,第一笔生意终于上门了。
客人微弯下腰,看着已经饿得全身乏力的伊人,问:“画画”
“恩。”伊人精神一震,一边应着,一边抬头。
然后,她看到了裴若尘。
裴若尘还是早晨的装束,温润可亲,他朝伊人笑笑,就势坐在了伊人对面的一个石墩上:“多少钱一张呢”
“你可以随便给。”伊人答道。
“好,画吧。”裴若尘说着,闲闲地摆了一个姿势,真似一个标准的客人一般。
伊人也不含糊,端起木架,一笔一勾,很认真地工作。
裴若尘一直很安静,他是个绝好的客户,不催不挑,只是坐在那里,手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额前垂下的发丝,拦住那双迷糊却清透的眼。
即使摆摊卖艺,也不肯回裴府,让他照顾吗
为什么
裴若尘曾以为自己是了解伊人的,原来,并不了解。
“画好了。”等余晖彻底地落进西山时,伊人欢欣地抬起头,将手中的画稿递给裴若尘。
裴若尘接了过来,画中的男子身处夕阳余韵中,脸的一般拢在阴影里,绰绰的,眼角温润,风姿绝美。
她总能轻易地勾出他的神态,最美的神态。
“画得很好,当值一百两。”裴若尘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她。
伊人并没有退却,而是理所当然地接了过来,诚恳地说:“谢谢光顾。”
裴若尘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收起画卷,然后微微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待他走了几步,又听到了身后一个公式化的吆喝。
裴若尘啼笑皆非,低头,莞尔,终于走远。
待裴若尘走得再也见不到身影了,伊人方举起那个钱袋,放在手中垫了垫,满心欢喜。
一幅画一百两,便是当今状元,也没有这般身价,伊人亦知道。
只是,她不是那种盲目讲骨气的人,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就是傻子。
从前的伊人是傻子。
她不是。
腰包鼓了,伊人的心也安定了,她收起画架,重新走进那个文墨店。
店主见到她,再次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姑娘,你还要点什么”
伊人将下午从店里拿的东西一股脑地还了回去,又从钱袋里取出一枚稍微小点的碎银,也一并给了老板,“其实,这些东西不是我定的,刚才借用了一下,对不起,冒领了。”
“姑娘可姓伊”店主问。
伊人点点头,“是啊。”
“那就是你了,那位公子交代,这就是交给伊姑娘的。”店主肯定道。
“可是”伊人歪着头,似很不解地问:“你当初怎么知道我就是伊姑娘的”
“你穿的鞋子啊。”店主笑眯眯道:“这双御锦坊独制的鞋,便是伊姑娘的印记。”
伊人做恍然大悟状,道了谢,重新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出来。
磨磨蹭蹭地在街上走了许久,伊人貌似糊里糊涂地转进了一个巷子,她左右看了看,然后蹲下身,脱下一只绣花鞋,放在手中细细查看。
果然做工精良,颜色舒润。
照看她的人,定是裴若尘了。
伊人犹豫了一下,复又重新穿上。
天色愈沉,不知哪里有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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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大家问了太多关于狼宠的事,我已经将从前删除的稿子全部上传,从今日起,虽不会保证每日更新,但素,会努力更新的。重点还是放在懒散皇后这边。
特别提醒一点,因为某r很懒,尤其懒得起名字,所以呢狼宠里的主人公,名字也叫“贺兰雪”以及“伊人”。大家看的时候,切莫不要弄混了。因为性格实在相差太远
六落难3
先说一句废话,各位看文的朋友,麻烦注册一个账号,然后顺手点一下收藏,看见数字刷刷地往上涨,某r就有动力了,也能知道到底有多少朋友在看我的文,呵呵。还有狼宠一文,也请顺手收了吧。感觉像买一送一,汗~
摸了摸已经饿得扁扁的肚子,伊人终于挪到了一家看似整洁的客栈前面。
天色已晚,客栈的灯笼都已挂了起来,大大的迎宾客栈四个字,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按理说,这个时候,所有的客栈都应该关了门,可是今晚却很反常,伊人站在客栈前面时,只见一个店小二正缩着脖子,拢着袖子,在门口东张西望,也不知在等着谁。
待伊人匍一出现在他面前,店小二立刻涎着脸迎了上来,甩着毛巾,打着千儿:“姑娘,本店已经准备好了上等的客房,一直等着您呢。”
伊人愣了愣,指了指自己,“我”
“你是伊姑娘,对吧”店小二问。
伊人点了点头,困惑地看着他。
“是伊姑娘就对了,姑娘这边请。”店小二大喜,略有点谄媚地引着路:“饭菜热水都为姑娘准备好了”。
伊人本想问点什么,低头看到自己的鞋子,又什么都没说。
又是裴若尘安排的
没想到他的能耐竟这般大,难不成城里所有的店铺,都已打了招呼吗
伊人只觉自己握着一张连刷都不用刷的金卡,可以堂而皇之、分文不花地消费全城。
抿了抿嘴,她还是很不客气地走进了大堂,果然有一桌丰盛的饭菜等着她,伊人饿了一天,此刻再也顾不上其它,立即放下防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只是,既然已经安排得这么妥帖,裴若尘何必还给自己一百两银子
伊人有点想不通。
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再想这个问题了,当她喝完最后一口汤,只觉得头像喝醉酒一般晕晕的,看着面前的店小二,仿佛有几个重影般,而且越来越模糊,渐渐地,看不清了。
她一头扑倒在桌上,手碰倒了瓷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一个黑影从后堂转了出来,曲起手指,摸着下巴,冷冷地看着她。
丞相府。
裴若尘拜别了父亲裴临浦,正准备登车回自己的驸马府,一个矫捷的黑影迅疾地出现在他面前,跪拜在马车的阴影之中。
“怎么了”裴若尘敛眸问。
“公子爷,出事了,派去跟踪伊姑娘的阿新,就在刚才,被发现杀死在泔水巷里。”黑影急促地回道。
裴若尘怔了怔,沉默了片刻,然后简短地吩咐马车夫道:“掉头,去南天茶庄。”
“公子爷”黑影似乎想阻止他,屈膝,向前走了一步,拦在他前面:“望公子爷三思而行。”
“我有分寸,你回去告诉公主,我今晚有事,暂不回府了。”裴若尘说完,便跳上马车,扬鞭,向那个已经荒废的南天茶庄驶去。
七落难4
南天茶庄,自经过上次的围剿后,已经破落萧条,进门,便有股凄凉味道,迎面扑来。
脚踏在久未清扫的落叶上,叶脉断裂,发出细微的批驳声,而如此细碎的声音,在如斯寂静冰冷的寒夜,显得震耳非常。
裴若尘只走了两步,遂又停了下来,他冷静地环顾左右,只见屋檐下、廊柱后,大树上,到处都是黑影浮动,显然已被来人重重包围。
裴若尘敛息静立,全身气机收拢,宽广的衣袖无风自扬,警戒却又闲适地看着前面透出灯火的大厅。
“现身吧。”他沉声道:“你们到底意欲如何”
泻出灯光的大门轻巧地推开,一个穿着掌柜长衫的中年人站在门楣中,犀利地看着他正是尤主管。
“上次被你的伪装所骗,没想到本尊是一个这样俊秀的人。”尤主管笑了笑,坦然夸赞。
只是这笑声,在夸赞声,在这等情形下,却比任意谩骂来得心惊。
裴若尘不动声色,淡淡道:“尤主管客气了。若是论俊秀,又怎么抵得上你的少主,柳公子。”
尤主管脸色一变,随即又平静下来,“你既知道我们是柳家的人,怎么还不过来参拜你的主子。”
“笑话,我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天朝之帝,是万民景仰的君王,又怎么会是你们这些连光都不敢见的肖鼠之辈”裴若尘语出轻蔑,振振有词:“还是一群只会掳掠弱女子的懦夫。”
“你不用激我。”尤主管不为所动道:“利用弱女子确实不武,但你又是什么好鸟当初你亲自进御制坊买鞋,我们还以为你是买给悠公主,本欲擒得公主以威胁贺兰淳没想到,你竟然送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若我们调查没错,她似乎是贺兰雪休掉的王妃,伊人吧。”
“你既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为什么还要抓获她”裴若尘敛眸问道。声音阴沉,渐渐的,有了杀气。
“那你呢明明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你又何以为她以身犯险”尤主管饶有兴致地眯起双眼,问。
“贺兰雪将她交给在下,在下自然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好一个重轻重诺的丞相公子、当今驸马”尤主管轻蔑一笑:“你怎么不去看看,当年你父亲卖主求荣时,到底是什么嘴脸。”
“良禽择木而栖,当年息夫人残暴异常、人神共愤,父亲的选择,并没有错。难不成,为虎作伥便是所谓的忠义吗”裴若尘云淡风轻的驳斥了一句,然后言归正传:“她在哪既然我已经来了,裴家与柳家的恩怨,自由我们来解决。你们先放了她。”
“放了她难道又要像上次,被你们再围剿一遍,再死去百来个兄弟”尤主管神色一肃,树影婆娑,隐藏在各处的人似都受到影响,杀气顿时逸散了出来,而站在杀气中央的裴若尘,立刻感觉到了这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气场。
一触即发。
可是伊人,现在在哪里呢
八落难5
伊人揉了揉太阳岤,有点搞不清状况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淡淡灯光下,一个少年依窗而坐,锦衣光鲜,却沉入暗色里,那晕染的灯火,固然温馨,可沾染不了他的半点衣袂。
便如他此刻投向窗外的目光,那么漂亮的眼睛,只是灰的。没有颜色,没有光亮。
伊人从地上扎手扎脚地爬了起来,许是被声响惊动,少年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向着她:“醒了”
“厄。”伊人点头,本想向他走过去,可是刚挪了一步,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你身上软筋散的药性未散,不用白费心机。”听到伊人倒地的声音,少年蔑视地笑笑:“这是一个教训,告诉你下次不要随便吃来历不明的饭菜。”
伊人叹了口气,嗫嚅道:“我原不知,人是会害人的。”
少年闻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是人”
伊人微微一哂,懒得向他解释,只是异常配合地说:“我身上有一百两银子,你们都拿去吧。只希望你们以后学好,不要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谁都有不得已,如果可以,又有谁愿意又当盗贼又当强盗呢”
伊人还记得上次他们入皇宫偷窃的事。
“你”少年似乎很容易被激怒,伊人这样云淡风轻的几句话,竟然将他气得脸色涨白:“你竟然说我是盗贼,是,盗贼,窃钩者诛,窃国者得诸侯。”他站起身,向伊人所在的地方欺近几步:“就算如此,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天天在王府锦衣玉食的废物,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没有盗窃,你是蛀虫,甚至连窃贼都算不上”
伊人不懂他为何那么激动,只觉得那张俊美苍白的脸扭曲紧张,倍感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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