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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尘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苏唯曦的心揪得紧紧的,现在已不是她一个人的安危了,一子失,满盘输。苏唯曦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三国演义三十六计等有关古战争的描写在苏唯曦脑中闪过。
怎么办
“许千总,马上把库里所有的旗帜插在城墙上,再命城中琵琶弹得最好的伶人会弹十面埋伏的带着琵琶到城楼上来。同时征调所有成年男子,带着各自家中的大锅柴火立刻上城楼来,有不服从者,杀。”
许庭听到最后一个字时愣了愣,眼前女子满眼冷凝肃杀,忙答:“是,遵命。”
半个时辰后,一千正式兵站在最靠外一排架起弓箭,城楼上一溜儿垒起石灶台,上面架着铁锅,年老的在往灶里加柴禾,部分壮年男子从城里不断往城楼上搬柴火石头
城楼的一角,十几个伶人正在试着协调弹十面埋伏的,苏唯曦要求她们等会不能慌,要整齐同步弹奏。
许庭站在苏唯曦身边,微微有些颤。
苏唯曦看了他一眼,突然着急地问:“城中有没有高级别的将领服饰”
“有一套,李滔准备了要送给萧右丞的。”许庭一愣。
“马上派人拿来。”
士兵很快把那套服饰拿来,苏唯曦命许庭穿上,倒也合身,看来萧政还没有脑满肠肥,只是许庭太年轻,苏唯曦摔摔头,给她摔出一个想法来。
“许庭,你见过赵德佑或赵德明吗”
“见过一面。小姐,你要我冒充他们其中一个”许庭明白过来。
“对。许庭,你要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明里暗里暗示鞑子兵攻城,多些废话,尽量拖延时间。”苏唯曦吩咐。
“那就扮二世子吧,大世子寡言,不能说太多话。”
苏唯曦强作镇定看着远处,现在只能希望宁都四公子的名头够响亮,能暂时吓住烈国军,她猜来的人不会是元洪,希望只要这边略作拖延,安博远那边攻下灈水后会急速回援,拼的只是时间。
远处出现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蜿蜒曲折在原野上蠕动。由近及远地竟带来巨浪涌动的气势。
10
10、连环计 ...
率军来邺城的是元洪的爱将察合,元洪在樊城一直与谢炽对伺,他使人到宁帝面前下通牒,要求谢炽放回铁果木,宁帝也给谢炽下了圣旨,而谢炽毫无动静,在苏唯曦逃走樊城几天后,他微微觉得不安,于是派人传话回去给察合,命他灈水如有宁国军攻城,死守灈水,若兵败,即刻撤退抢占邺城。
元洪的这个命令到得迟了,他的命令到时察合听说新安郡有大批宁军攻城,带了三万兵马便急急奔援新安郡,传令的士兵追上去,察合想撤回灈水,探马回报灈水已有宁国军围攻,察合想了想,命手下队长带着一万名去新安郡,自己领了两万士兵奔邺城而来。
进入平凉山的一万烈国兵如安博远所言进入了徐成业的包围圈,霎时间滚石檑木齐下,烈国兵正自担怯,徐成业挥着长枪带头冲杀下来。
他那柄枪是安博远从邺城这兵械库挑的,长有一丈,枪尖以精纲打造,锋利无匹,枪身韧性极强,确实是件极厉害的兵器。
徐成业使出的枪法大开大阖,招招刚猛,邺城军一看主将这么勇猛,军威大震,下面的烈国兵更加胆寒,天黑时,徐成业设伏的邺城军全歼了烈国兵,徐成业兴奋地带兵回援灈水支持安博远。
灈水城中只余两万兵马,安博远命人城前叫骂引出几千人击杀了。混战的同时安博远安排了一百名精兵,趁着混乱爬上城墙进入城中鼓动民众造反。城里烈国兵的宿营处燃起大火,街上人头攒动,守城的烈国兵慌了神。
进城的那一百名精兵趁机大声喧哗“宁军进城了杀了鞑子赶走鞑子。”
宁国民众跟着大喊,一刹那竟形成千军万马在城中咆哮之势。
“大人,我们弃城逃奔大王吧。还能保存实力。”烈国的队长们嚷嚷,留守的将领看看城内气势,再看看城外宁国兵不多,忙令开城门弃城出逃。
外面安博远已命军队列好阵列,只见血流一片,人影一个个倒下去,苍茫大地间充斥凄厉狂呼,盔顶牦尾如飞雪飘舞。
烈国兵突击,如地狱烈火般的冲锋,邺城军长枪之林耸立似荆棘铺遍大地,战马龙驹的嘶叫震撼天地。
战场上,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安博远指引下的邺城军穿梭战场,勇猛与果敢的搏杀着,修罗场回荡震天动地的战鼓。
有奔逃的,没跑出多远,只听见一连串的箭矢破空声响起,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些人都被安博远的连珠箭射杀了。
混战中,有两名烈国兵偷袭安博远,长枪横刺出去,安博远竟未回头,身体一仰挂倒马上,一手拾起地上的大石块,手一震,石块飞出,两名偷袭的烈国兵,即刻倒地身亡。
周围的邺城军开始是惊呼,随后响起欢呼声,他们脸上现出兴奋崇敬的神色,跟在安博远身后,随他一路横冲直杀。
安博远或射箭,或发暗器,催马疾奔,所到处,必有烈国兵倒地受伤或身亡,真正的所向披靡,无人能够挡得了他一招一式。
他催马到处,邺城军压力大轻,便有数人缓出手来,转而去相助其它邺城军,原本是险中求胜之战,敌众我寡,渐渐的,邺城军渐渐的占了上风,安博远白色的战袍在寒夜中闪动,飘逸从容的身影,在一片血海之中,犹如舞动的白练一般,耀眼夺目。刚开始烈国兵竭力抵抗,到了后来,远远的看到他的影子,便已逃散。
不久徐成业带领的军队赶到,邺城军声势更壮
喊杀声,哭叫声,刀剑撞击声在长夜里纷迭。
“安公子,都解决了。”战斗持续了一夜,黎明时分终于结束。徐成业松了口气。
“嗯,不错。你怎么来得那么快好样的,徐兄弟,一万人对三万人,你只需一天。”安博远非常意外,徐成业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没有三万人,我急着回援,没有打扫战场,不过粗略估计也就一万来人。弟兄们用滚石擂木砸死大半,后来冲下山基本是两对一或三对一。”
“什么”安博远大惊失色,掏出地图一看:“坏了,邺城危矣。”
苏唯曦在察合到来时便命那些伶人一齐弹起十万埋伏,自己花枝招展地站在许庭旁边作小鸟依人状。她两人脚底下垫了石头增高了,城下的察合把他们看个一清二楚,见了这阵势,耳听肃杀之音,再看看亮闪闪的城墙,烟气燎绕的城楼上旌旗招展,人头密集攒动,不禁犹疑,犹豫着不敢下令攻城。
察合问身边的士兵:“知不知道城墙上的男女是谁”
“女的不知道,男的看服饰竟是一品将军。”旁边的亲兵答。
“问一下,上面何人”察合一听一品将军服饰,暗道不妙。
“城上何人,报上名来。”
苏唯曦一听问话大喜,还就怕你不问。
她对许庭说:“命令城楼上所有人一齐大喝,宁都烈火公子新任大将军赵德佑在此,鞑子还不投降。喝完后开始大骂元洪,大骂烈国人。记住,胆气壮,声音响亮齐整。想活命的就不能胆怯。”
士兵不多,民众却不少,约两万人齐聚城楼上,大声叫骂。
城下察合越听越没主意,宁都四公子他也耳闻过,烈火公子竟然来到邺城,城上不停叫骂竟是要引他们攻城的样子,听听声音人数不少于已,察合想撤兵,再一想元洪的旨意,撤也不行不撤也不是,看看天色已晚,干脆命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烈国兵安营扎寨,苏唯曦松了口气,一下子瘫在地上。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许庭眼巴巴地看着她。
苏唯曦暗叹,现在只能等着安博远察觉了来救了,她从袖袋里摸地图,一样东西跟着跌落。
许庭帮她捡起来,惊讶地问:“小姐,你怎么有烈国王子的玉佩”
“这是烈国王子的玉佩”苏唯曦也不知道,铁果木断掌后她晕过去了,醒来后衣服穿戴齐整,袖袋里有这么一块玉,她以为是谢炽的赏赐呢。想来是在樊城时铁果木脱衣服掉下的,她晕过去后侍女替她穿衣服以为是她的放她袖袋里了。
“是的,听闻烈国三个王子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上面是狼图腾,这是上等美玉,想来就是了。”
苏唯曦看了看玉,又看了看地图,眉头皱起又舒展开。
安博远说出邺城危矣的话时徐成业急得脸都白了,他一拉马就想召集军队驰援邺城,被安博远拉住了:“徐成业,我去,你集合兵马,赶紧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然后进城清查布防。”
“不,我要去救小曦,你别拉着我。”徐成业眼红得喷火。
“这时候赶去,邺城多半已被攻下,现在带兵去的目的是救出苏姑娘,你别意气用事,我的骑射轻功比你强,我带一千精兵飞驰,争取时间救人,你好好守住灈水,别给元洪回师攻陷,记住,你守住灈水,我就多一分救苏姑娘的时间,苏姑娘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徐成业挣扎的身体软下。安博远急急松开他,刚准备集合一千精兵邺城救人,远去处一骑急驰而至。
“安公子”来人奉上一块衣角。
“好,做得好。”安博远击掌。“徐成业,暂不清理战场了,你立刻关闭城门,死守。将士们,跟我到五十里外设伏。郑顺,你命斥侯队往邺城方向而去,打听到什么消息随时回报。”
邺城城楼上,三更时分,探马来报察合带兵撤走朝灈水方向而去。
“小姐,真的管用那这些民众是否让他们回家了”许庭兴奋地问。
“嗯。”察合要是杀回马枪,这些民众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天过去,苏唯曦坚持在城楼上与士兵一起守城,苏唯曦依着城墙闭眼强忍不适,她还不能倒上去。
第四天天边曙光初现时,苏唯曦的耳边响起许庭的惊叫:“小姐,烈国军又来了。”
还来苏唯曦看着远处,那里尘土飞扬,马匹嘶吼。
“怎么办”许庭急问,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着苏唯曦。
鞍头马上的战火硝烟刚刚飘散,更大的风暴又要来临。
苏唯曦心头惨笑:能怎么办邺城,只能等着被屠城了。
苏唯曦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小姐,那好像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小姐,你看,是自己人,里面有xx、xx还有安公子。”许庭兴奋地大叫。
城楼上许庭激动地大叫:“开城门”
而苏唯曦只哀戚戚看着他,安博远心头抽搐,脚一蹬,几个起落,已跃上城楼。
“苏姑娘”
“安公子”
安博远眼睛发红,眉目之间,满满的憔悴,刚毅的唇紧抿,脸庞溅着点点的血迹,此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放出一股柔和的光来,牢牢地罩住苏唯曦。
苏唯曦软软地倒下去。
许庭站在苏唯曦身边,他刚触到苏唯曦的衣角,苏唯曦被安博远一带,已被他揽进怀中。
伸手把了把脉,安博远松了口气。对许庭道:“此次辛苦你了,论功行赏,必不会亏待你。”
许庭刚想谦虚几句,安博远已抱起苏唯曦,大步朝城梯走去。
苏唯曦醒来时已是黄昏,她睡了一整天,此时精神略微好些,散了架一样的身体总算拼装回来了,她伸伸懒腰刚想起身。一双手把她扶起。
是安博远。
“你怎么在这里城中还好多事要安排吧”苏唯曦思绪转动,敢情安博远一直守在她身边
“都安排妥当,你不用操心,累坏你了,来,吃粥。”安博远给苏唯曦在背上垫了个枕头,扶着她斜靠着,然后拿过床边几上的青瓷碗,翻了翻,舀了一勺尝了尝:“温热适中,来,吃吧,这是莲米粥,给你安安神。”
“岂敢劳安公子大驾,小女子自己来。”苏唯曦不好意思地打算接过碗。
“苏姑娘可是邺城百姓的大功臣,宁国百姓的大功臣,能喂姑娘吃饭,是远的荣幸。”安博远嘴角微挑,眼眸含笑。
苏唯曦看他淡定柔和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功臣我可不想当”
勺子递到她嘴边堵住了她的话。
“别说别想了,苏姑娘,是远思谋不周,累姑娘担惊受怕,远这里与姑娘赔罪。”
安博远的低语充满内疚,苏唯曦瞬间哑了,她静静地张嘴吃饭,很快吃完一碗。
“别吃了,不能一下吃太多。”安博远放下碗,拿起布巾递给苏唯曦擦嘴:“我命人烧了香汤,你先沐浴吧,一会我给你按摩稍稍放松,你这两天太累了。”
苏唯曦本来一肚子火气,安博远的柔情大棒一递,她倒无法发火了。
安博远出去,侍女抬进来热水,里面不知加了什么中药,泡起来舒服极了,苏唯曦恋恋不舍地沉在桶底,直到门外侍女一再催促方才起身。
侍女刚把水抬走,安博远便进来了,看苏唯曦正在擦头发,他顺手接过布巾替苏唯曦擦起来。
“对了安公子,我业哥哥那边怎么样”苏唯曦虽然猜到徐成业一切顺利,还是忍不住发问。
“一切都顺利,徐兄弟要来救你的,被我阻止了。苏姑娘,徐成业是你哥你们怎么又不同姓”安博远把苏唯曦的头发擦干了,又从袖袋里拿出梳子慢慢地梳起来。
“业哥哥不是我亲哥”苏唯曦把对谢炽说过一遍的话又说了遍,然后感叹地说:“没有徐家爹娘和业哥哥,我已不知魂归何处。”
“嗯。是要好好感谢他们。”安博远附和着,梳完头发又在苏唯曦的肩膀上轻轻的捏着。
苏唯曦舒服地嗯嗯有声。
“对了,你那块玉佩哪里来的如若察合不回撤,我即使率军来援,长途跋涉疲惫之师也很难取胜,况且时间太长,万一元洪挥师攻灈水,我军两头难顾。难为你想到要他撤回灈水,让刚战斗过的我军有时间设伏和休息又能尽快解决战斗。”邺城这边的事,安博远在苏唯曦晕睡时已听许庭说了,苏唯曦命城外的探马偷扮成烈国兵拿了玉佩假传元洪旨意命察合回灈水与他合围。
“是铁果木掉的”苏唯曦把前因说了。又说:“如若去报信的不持那块绣有青松的衣角,你能信来人的话吗一切好巧。”
安博远沉吟了一会说:“是好巧,苏姑娘,等大局定了,你到京城去吧,不要在这种地方了。”
苏唯曦点头,这种提着脑袋过日子的生活,她也不想过。
“舒服吗”安博远轻按着。
“嗯,有武功就是好。连按摩都比没武功的人舒服。安公子,你传授两招给小女子吧。”苏唯曦闭眼享受,不闭眼她的脸朝前也注意不到,背后安博远听了她的话眸子一暗,神情有丝苦涩。他的嘴唇微张,他想问苏唯曦:还有谁给你按摩过,到底没有问出。
背后没有声音,安博远没有答应传授她武功,苏唯曦也只是随口问,也没有再纠緾下去,安博远按摩的力道恰好,又针对岤位轻重缓急地按,苏唯曦舒服得直哼哼。
一个大丫环端着托盘走来,听到哼哼声刚想退下,安博远已喝问:“谁”
“公子,是奴婢,送饭菜来给苏姑娘的。”
“端进来吧。”
大丫环羞红着脸端了进来,意外地见纱幔后不是她所想的春光,不过也很暧昧,苏唯曦半躺在安博远怀里,安博远那双好看的白玉一样的手落在那软绵绵的双肩上,正轻轻地捏着。
见那个丫环一副羞涩含情艳羡的模样,苏唯曦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半躺到人家怀里了妈呀,自己与安博远的接触太亲密了。
“吃饭吃饭,真饿啊。”苏唯曦掩饰着坐起身。
菜式难得的精致。苏唯曦问:“缴获很多战利品”
“嗯,元洪一路入侵抢掠搜刮的东西大部份还没送回国,都放在灈水,灈水城那边收获很丰厚。刚才传来消息,新安郡也拿下了,对元洪的包围圈已形成。”
“那我军是不是要乘胜追击,把元洪击败”
“不。
10、连环计 ...
元洪智勇,我军之胜,皆是出其不意。现在我军只有两万兵马,要分守邺城新安灈水三地,樊城三万也不能出城,暂时只宜安守,待元洪粮尽自行撤走。
这几处兵力皆追随赵德明,国都那边得到的消息,成王爷会动手从萧政手中夺取军权拥戴赵德明登基,等国家各部运转正常,再集结军队慢慢夺回失地,赶走烈国兵马。”安博远详细地分析了政局给苏唯曦听。
苏唯曦点了点头,看了看安博远,这人看起来温煦和柔,实则步步为营,与他为敌不得,想到徐成业在他挑唆下踏上行军打仗的路子,以后的风波挫折少不了,由不得暗暗叹气。
“怎么啦”安博远关切地问,眸光专注醉人。
那双眸子荡漾的柔情让人陶醉,苏唯曦半天才回神,她不满的说:“安公子,你是不是抛媚眼成习惯了以后不要那样子看着我。”
安博远一惯淡定的神情一僵,有些木呆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说话,很快吃完饭。
安博远问苏唯曦:“明日我要去灈水,你是留在邺城还是跟我一起走”
“跟你一起走。”开玩笑,留在邺城谁知会不会再来迎来一次烈国兵,苏唯曦可没有与邺城生死共存亡的伟大情操。
11
11、难自制 ...
曙光未现,苏唯曦就起身了,虽然昨晚忘了问安博远什么时辰起程,然而依现在的局势与古人的习惯,大概天色微明便要起程的。
果然她才刚起身,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小姐,安公子命奴婢来伺候小姐梳洗。”
洗漱完毕,侍女给苏唯曦盘起头发,戴发饰时问她:“小姐,要戴哪些头饰”
苏唯曦看了看首饰盒,那里面有凤钗、步摇、绢花,看着都累赘,只有安博远那根如意玉簪子翠莹莹的简洁却不失精致:“还插那根簪子吧。”
侍女给苏唯曦盘的是垂鬟分肖髻,苏唯曦照了照镜子,怎么看都觉得没有安博远盘的好看,她暗骂:“这家伙,长得好看就罢了,连盘女子的鬟都哪么好看,也不知给多少女子盘过”
安博远出现在门口时,苏唯曦才刚把他骂完。
两人一起出了守备府,外面备了一辆马车,只有一个马车夫,没有随从。
苏唯曦问:“就我们俩回灈水”
“嗯,之前要打灈水和新安,现在已经打下了,邺城这边的兵力也不能太少,现在新安留了三千人守卫,这边两千,灈水还有一万五,死守足够了。”安博远一面说,一面跳上马车,转身朝苏唯曦伸出手。






乱世尘梦 乱世尘梦第4部分阅读
曦攀着安博远的手,跳了两次没有跳上马车,忽然腋下一紧,安博远把她抱上马车了。
马车朝灈水驰去。
安博远看来考虑得颇为周到了,马车里厚厚地一层织毯,可是第一次坐马车的她还是给颠得晕头转脑。
两个时辰不到苏唯曦便叫停了,她蹲到路边大吐特吐。
一块手帕递到她跟前,跟着一双手轻轻的伸到她的额角按压着。
“多谢安公子。”苏唯曦享受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太阳已快升到半空,约已时了,她不想坐马车,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不想再尝试,看看马车是两马驾的,于是说:“安公子,我们骑马吧,车厢让车夫返回邺城驾马匹过来套吧。”
安博远沉吟了一会:“骑马也行,苏姑娘,没时间等你慢慢学骑马了,我们俩共乘吧。”
也罢,总比颠得半死不活强。苏唯曦点头,她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并且穿来这些天,她觉得这个朝代并不是保守得像历史上的那些封建社会,其开放程度比现代不差多少,大概少的只是那么多的一夜情n夜情婚外恋吧。
安博远把苏唯曦抱上马,自已坐到前面:“抱着我。”
有点吃亏了,苏唯曦想,没等她算好帐,安博远已一拉缰绳,扬起马鞭。
“啊”苏唯曦惊叫,急急地抱住安博远的腰,总算她反应快,没在马儿扬蹄前进时被摔到地上。
璧玉公子骑射极为出色,苏唯曦领教了。
风在耳边呼呼刮过,苏唯曦紧张得要命,她开始还稍直身子,后来便受不了了,整个人趴到安博远背上,要不然没被摔下马。她的脸蛋也会被风儿刮成几片片。
什么疾驰的快感都没有,有的是一种对人身安全不可掌控的恐惧尤其是当马甩开蹄子飞奔起来,安博远蹬着马蹬,上身前倾时,苏唯曦只觉空空的没了依仗,此时根本顾不上什么姿态和矜持了,两手紧紧地抱住安博远的腰部。
夜幕黑沉,经过一条小溪时,安博远拉起缰绳勒住马。
“我们休息吧。”
苏唯曦说不出话,只虚弱地点了点头,赶了一天路,中午下马吃了个饼就跟着赶路,她真的吃不消。
用溪水洗了洗脸,精神稍好些,苏唯曦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安博远忙乎。若依她,不过啃两块饼,喝几口溪水就解决了这顿晚餐。而安博远这种公子哥儿,看那样子,山野间却能整出一顿烛光晚餐。只见他在附近拾来一大捆树枝,生上火,搭起一个三角架,从马侧行囊里拿出一个小陶罐,装满溪水挂到三角架上烧,然后开始在林中转了转,回来时带回一只野兔,采了一把野生菌。跟着又朝小溪里扔石子,身形一闪,手里已抓了两条约一斤重的鱼儿。
苏唯曦赞叹不以:“安公子,都说你骑射出色,想不到你野外生存的本事更出色。”
安博远笑了笑:“远在外面游历两年,夜间错过宿处的事常有,多练就会了。苏姑娘,坐到火堆边来吧,山林间毒蛇神出鬼落,可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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