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尘梦

“小姨也喜欢嘟嘟，给你一直亲”
赵德明远远地便看到苏唯曦抱着自个儿子，两人吱吱歪歪地又亲又笑的。无论城门口初见的还是金殿上再见的苏唯曦，都是很清冷的事不关已过路人的态度，如今看来却甚至是疼他的儿子，赵德明心中一动。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看见苏唯曦抱着他儿子明明气喘不已却还不舍得放下，而儿子却扒在苏唯曦怀里咯咯笑，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话，赵德明听到儿子喊苏唯曦小姨，坚冰一样的脸上唇角扬起。
安博远已经跟父亲提出要娶苏唯曦，安仲对儿子无可奈何，于是找赵德明讨主意，赵德明让安冉月宣来苏唯曦试探苏唯曦能否接受与柳如湄两女共侍一夫。
这就是苏唯曦被召进宫的原因，现在，赵德明却意外地见到苏唯曦极疼赵承宣，他安心了，不管过程怎么样，结局，一定在他操纵之中。
安冉月的皇后中宫采莲宫中已备好点心茶水，苏唯曦假意要下跪，安冉月已一把扶起她：“苏姑娘别生疏。坐吧。”
“宣儿，过来。”
“不要，我要跟小姨一起。”赵承宣嘟起嘴。
“小姨”安冉月不解地看着苏唯曦。
“皇后娘娘，民女逾礼了，民女极喜欢太子，请娘娘恕罪。”苏唯曦忙请罪。
“宣儿称呼你小姨也没什么，只是，这样称呼有点乱。苏姑娘，弟弟已经跟父亲提出要到参领府跟令尊令堂求亲，你是宣儿的舅妈了，叫小姨恐不妥当吧”安冉月捂嘴轻笑。
啊孔雀跟他父亲提出要娶自己了苏唯曦心头有一丝丝喜悦，更有一丝慌乱与意外。
安冉月看苏唯曦垂首不语，脸飞红霞，暗叹，等下自己的问话，不知她又是什么神色。”
“小姨，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安冉月没有机会问话，赵承宣腻在苏唯曦怀中，不停的要这要那，而苏唯曦忙忙地服务着赵承宣，连与她说话都顾不上了，偶尔她说一句闲话，苏唯曦也只是嗯嗯哦哦地应付，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晚间赵德明来到中宫，听安冉月说日间没来得及问话，只淡淡地说：“没问就没问，以后不用问了。”
安冉月正想请罪，赵德明已摆手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安冉月没有心思担心安博远的亲事了。
赵德明宠起一个新晋的美人，惟我独尊，恣意妄为是帝王的权力，赵德明在朝堂上虽然还远不能一言九鼎，后宫中却说了算，美人日日加封，甫一个月竟封为四妃之首，赐号玉，玉贵妃父兄也得到破例封赏，连升几级，其父伍建竟被封户部尚书，兄伍平被封兵部侍郎，都是实职。
安府自安冉月失宠后便一直气氛低沉，安博远没有出仕，只有安仲在朝中，虽有拥戴之功，然而也赖女儿后宫得宠相互依伺。
安博远要到徐府提亲的事被安仲一口推托了：“你姐姐现今失宠，你还有心思提亲等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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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比心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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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入仕途 ...
这天徐母与方月如意外的没有邀约在府中，苏唯曦好奇地问：“娘，你和姨妈今天不出去访客”
“不出去，都好多天没出去了，你这些天与小妍在捣什么也没到前厅来”徐母给苏唯曦拢拢头发：“这梳的什么头发今天小妍没给你梳头吗到娘房间来，娘给你梳梳。”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苏唯曦问：“娘，刚到京中跟各府夫人都不熟，怎么你跟姨妈每天都应酬不过来现在熟悉了反而没邀约了”
“还不是那些人跟红顶白，你跟安公子的事，人家看在眼里。安公子那是国舅爷，谁不捧着娘现如今皇后娘娘失宠，那些人怕跟我们走得近了惹皇上怪罪。这也没什么，小曦，你要觉得安公子好，就定下来吧。趁这会皇后失宠，人家还不会说咱们势利眼。”
苏唯曦呸了一声：“娘，你看好是哪些人高攀低踩，以后这样的人家我们不来往。我现在不想跟谁成亲。糟了，娘，我有事先出府。”
苏唯曦突然想到，自家娘亲这种没定下的亲戚就这样的待遇，那嘟嘟可怎么办皇后失宠，他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赵承宣的日子确实很难过。
安冉月温柔和顺，容貌性情无可挑剔，而且赵德明与安博远是好友，对安冉月一直敬重爱怜，世子府中只有几名没名号的姬妾，及至当上皇帝，也只封了三五名美人，安冉月的地位一直是高高在上。
赵承宣作为嫡长子，一惯的要风是风要雨是雨，现在赵德明一步不踏进中宫，玉贵妃传出怀有龙胎，宫人对赵承宣便多有怠慢了，从云端摔到地上，赵承宣虽然是小孩，也敏感地变得沉默了。
苏唯曦经过层层通过，终于来到采莲宫，见过赵承宣时心疼得掉泪。赵承宣肉嘟嘟的大圆脸成了鹅蛋脸，小小的人儿竟有了沧桑的伤悲之色。
“小姨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赵承宣看到苏唯曦，黯淡的眼中闪过光亮，扑进苏唯曦怀中大哭。
“嘟嘟不哭。小姨也想来看嘟嘟，只是进宫不方便。”苏唯曦看着心疼万分。
“苏姑娘，这时候难得你还来看宣儿，谢谢你。”安冉月在一边流泪。
“皇后，这也才一个月时间吧怎么就就这样，嘟嘟怎么说也是太子，那些宫人，怎么敢”苏唯曦气愤不解。
“苏姑娘，你对宫庭不了解，恩宠只在君恩一念间，现在传出玉妹妹有孕，都说皇上有意废了宣儿。”安冉月滴泪。
“不是吧皇上宠那个玉妃才多久这就有身孕再说，还不知是男是女就说什么废立”苏唯曦想到安博远的分析，觉得这是赵德明的一步棋。
安冉月苦笑：“玉妹妹是只得宠一个月，却不是刚进宫，现在传出有身孕也是正常，至于废立太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说也罢。”
“小姨，你陪我玩吧。”
“好的。”
苏唯曦在宫中住了七天，看看安冉月与赵承宣的境遇，心里越来越堵，安冉月性子太弱，那天她们带着赵承宣在御花园玩耍，玉贵妃经过，甚至连福一福的礼都不行，只嘴里叫了声姐姐，昂着头过去了。
她问安冉月怎能由玉妃如此，安冉月竟说姐妹相处，能让则让。
而中宫的膳食，虽不是太差，与皇后的品级却相差太多。安冉月竟连管理后宫的权利都没有，现在是玉妃在打理后宫。
而这七天中，赵德明连白天都没进过采莲宫，晚上更不用说，一直宿在玉妃的云玉宫中。
苏唯曦没有封诰，在宫中不能长住，第八天她要出宫，赵承宣八爪鱼一样緾在她身上怎么也不下来，只眼泪汪汪小姨小姨地叫着，把苏唯曦的心叫得裂成一片片。
“皇后娘娘，嘟嘟能不能跟我出宫”
“这个我也不敢做主。”安冉月派了个宫女去请示赵德明。
不久宫女回来了：“娘娘，皇上不准。”
安冉月把赵承宣从苏唯曦身上扒下。苏唯曦一步三回头，觉得剜心掏肺般难受。
出了宫门，回首看着那高耸的檐角，高大的屋脊，黄色的琉璃瓦，既庄严又富丽堂皇，巍峨的宫门如同张开口的巨大怪物，将人慢慢吞吃。
安冉月在这个吃人的宫殿里，庇护她的人是帝王。嘟嘟的命运与她紧密相连，子凭母贵。
以安冉月的性子，只要赵德明不护着她，她在宫中便处境艰难。
赵德明现在是宠那个玉妃，可是她作为中宫皇后，父亲是左相，门第比那个新晋贵妃高出不少，却还是给她骑到头上去。即使玉妃这次生下的是女儿，以后还有成百上千的女子给赵德明生皇子，安冉月无法保住自己的尊严，嘟嘟就没法享受着太子的一切，一旦被废
“不，我要让嘟嘟一生顺遂。”苏唯曦握紧拳头。
赵德明听着太监的回报，暗暗点头，苏唯曦看来真的疼宣儿。
“皇上，宫外有民女苏唯曦求见。”
赵德明觉得意外，苏唯曦求见，能有什么事为安冉月打抱不平
“传。”
“参见陛下。”苏唯曦方方正正行了一大礼。
“免礼。苏姑娘，有事”
“是。请陛下屏退左右。”
苏唯曦给赵德明说的是治国之策、强兵之道。包括五个方面。
一、人才兴国将科举考试细分到各个行业，文才方面的人才选拔出来为年糼者授业解惑，农桑方面的人才也要选拔，重视技工方面的人才，从民间选拔能工巧匠，为农耕制造用具和打造更具杀伤力的兵器。
二、职教兴国大规模开展职业技术教育，培养各行业所急需的人才。将私塾大形化办成学校。在学科设置上应奉行实用主义，有用即真理，没用即剃刀原则。避免人才浪费和教育资源浪费，之乎者曰诗词歌赋为实用学科让路。
三、民生兴国。疏浚河道、植树造林、兴修水利、大搞农田基本建设，鼓励开恳荒地，人口迁移分散，以后土地不再封赏给王候将相，按人口分配给国民，国家收租。鼓励经商，鼓励工业生产。
四、科技兴国。成立农科院，研究可以高产多收的水稻小麦种子及水果稼接。成立研发所开发新形武器兵器。兵器方面，研发新式武器，如连珠弓箭，投石车，滚檑车，回回炮等。
五、强兵卫国。军队方面，在国中募兵，组成北境新军，严格军事训练，练就一支铁血军队，无敌军队。
赵德明神情肃穆，听苏唯曦说到军事时问得很详细。
军事方面苏唯曦把现代的一些高强度训练约略讲了讲。主要包括体能、心理、技能、纪律、战术几个方面。
“皇上，只要人才、教育、民生、科技、军队这五个方面切实推广实施加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皇上手中皇权稳固，国库充裕，再把失地夺回，加强中央集权，到时内不惧蕃王，外震慑强敌，宁国千秋万代，繁荣昌盛。皇上百年之后，青史上，谁不感佩”苏唯曦看赵德明听进去了，心头暗喜。
“嗯。“赵德明沉吟，片刻后问：“这些设想你怎么想出来的”
“民女当时守邺城的时候想到的，其他的是逃难路上想的，那时民女就想，如果国家强大，外敌何足惧。只料不到这些想法真的有一天能直达天听。皇上圣明，民女才敢斗胆进言。”苏唯曦当然不会说这些是前世学到听到看到的。
“嗯，计是好计，谁来执行”赵德明深感人才奇缺。
“第一项，民女认为交由吏部，第二项，由礼部执行如何第三项第四项，民女认为安博远非常合适。至于招募新军及培训，民女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民女的兄长仁和忠厚，陛下可委以重任，民女从旁协助。”
赵德明点了点头：“就依你之言，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民女绝不会让皇上失望。”苏唯曦心中补上一句：不会让你失望，但是会让你绝望，赵德明，你竟伤害嘟嘟，我不会放过你。
“以后你随同上朝吧。就封你封你太仆少卿吧，领正四品俸禄。”赵德明想了想，封苏唯曦为四品官。
“皇上，民女不会写字。”一听封官，苏唯曦暗喜，她要的就是抓权，本来是想通过安博远和徐成业的，想不到赵德明竟能封她一个女了为官，万千之喜。不过上朝要写奏折的，她还是把自己的底先兜给赵德明知道比较好。
“你不会写字”赵德明很意外，想得出那些计谋，却不会写字：“你刚才所说之计，你也写不出来”
“嗯。”
赵德明看怪物一样看了一会苏唯曦，然后无奈道：“罢了，你口述，我叫成公公来给你笔录。不过你是女子封官，许多人不服的，不会写字之事，不要给人知道。”
苏唯曦点头应下。
苏唯曦在御书房中呆了一下午，黄昏时与赵德明一起用的晚膳。
“你退下吧。明日准时上朝，稍后内庭会派人送服饰到参领府，明日正装上朝。”
“是。”苏唯曦行完礼，却迟迟没有退下。
“怎么还有事”
“皇上，皇上能不能去看看皇后娘娘和嘟嘟，说错了，是太子殿下。”苏唯曦喏喏。
废话那么多，马屁一个接一个，不就为了让朕去看宣儿吗赵德明脸上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心里却得意地暗笑，虽然没有达到逼安博远娶柳如湄的目的，不过依苏唯曦所言，成王也不足惧，他见好就收，点了点头：“朕这阵子太忙，忽略皇后和宣儿了，你退下吧。朕今晚会宿在采莲宫。”
新兵招募在宁国开展，这支新兵美其名曰新军，直接由徐成业领导，徐成业仅一战之功，先是封参领，现在被赵德明一下子任命为正二品都统，官衔竟在谢炽之上。
更奇的是那个叫苏唯曦的女子，竟成为宁国第一个女官，一上任就是太仆少卿，因为是唯一一个女官，也没有站在百官行列中，每天早朝与大内监一左一右站在赵德明的龙椅边。
成王本来很恼新军直接由徐成业领导脱离他的掌握，不过一看苏唯曦的任命，由不得对徐成业的破隔提升往后宫宠幸方面去想，想来这个苏唯曦上了皇帝的床，与安博远姻缘不成了，皇后这阵子又重新得宠了，自己女儿爱慕安博远，女儿心愿达成有望，将来太子登基，安家之势，还有谁能匹敌他没空去计较那么多了。
苏唯曦每天直叹太累。按现代的时间计算，五点上朝，早上三点就得起床，梳洗后赶去皇宫上朝，然后回府吃早餐，吃完早餐与徐成业一起到校场练兵。中午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跟着给那些士兵开一个时辰文化课，然后又是练兵，晚饭后还要进宫跟赵德明汇报，然后抽空陪嘟嘟玩，把嘟嘟哄睡后再回府已是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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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意切切 ...
这一天朝议的主题是赵德明针对苏唯曦的提议增设的人才选拔恩科考试，负责人是吏部尚书梁可法，他递上奏折，大内监开始宣读奏折内容。一般情况下内监宣读完毕，下面群臣商议，然后达成一定的意见后上奏，赵德明再作决定。
苏唯曦边听边打瞌睡，晚上睡眠时间太少，现在再听那长长串串的文言文，实是极好的催眠曲。
安博远看着苏唯曦站在上面头一点一点，又心疼又着急，想发暗器弹醒苏唯曦，又心疼她想让她睡一会儿。
成王对于自家这个女婿人选是时时关注着的，当下顺着安博远的眼神见苏唯曦在朝堂上打瞌睡，看看安博远清淡的脸上隐藏的关切，心中冷笑一声，决定给苏唯曦上眼药。
奏折念完了，群臣还没开始讨论，成王就出班奏本：“皇上，苏少卿巾帼英雄，见识不凡，此事要先听听苏少卿的意见。”
群臣与赵德明的眼光一起望向苏唯曦，还好，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安博远的暗器弹醒了，没有在打瞌睡。此时见众人一起看她，嗯唔了几声，看看站在庭中的除了成王还有梁可法，她打了个太极：“梁大人的提议自是极好，怎么王爷有异议”
“哦。苏少卿觉得很好本王请教苏少卿，哪里好”成王步步紧逼。
“王爷此言差矣，梁大人乃朝庭重臣，下官只是个小小少卿，岂敢妄评若是要评论，亦当是相爷等人，下官不敢妄自诽言。王爷若是非要下官说个一二，下官只敢说，梁大人所议极好，只是行文略为拖沓，皇上日理万机，奏折宜简洁。让皇上一目了然，臣下能解决的小事就不劳烦皇上，重要的需要了解细节的皇上自会召上折之人详谈，不知王爷觉得下官之言可有道理”
“有理，苏少卿，依你之言，梁大人的奏折可以怎么写”成王冷笑，想打太极我让你避无可避。
“皇上，臣愿为苏少卿执笔，依苏少卿的提议另写一份奏折。”安博远抓住时机出列。
“准。众卿家先议议梁爱卿所奏之事。”
赵德明知道苏唯曦是个半文盲，安博远刚说完，马上准了。
安博远与苏唯曦来到龙椅左下首平时内监拟旨的书案前，苏唯曦悄悄问：“都说的什么”
“照跪奏为恩科取士宜恪遵成”安博远拿着奏折念起来。
“你饶了我吧，不要念了，既然是科举安排的，你就按总则，大纲，各科安排，细目，建议，场地布置，考官安排，试题这几方面从大到小总结起来。抬头加上启禀吾皇，末尾加上吾皇奏示定夺谨奏承，即可。
安博远看了看苏唯曦，取笑：“找总结是我，写的人也是我，算你的功劳我的功劳”
苏唯曦朝他飞了一眼：“面上是我的，底下是你的，如何”
“有酬劳吗”安博远继续调笑。
“有。”苏唯曦也不示弱，挑逗他。
两人虽然声音压得低，然而赵德明的龙椅离得近，有内力的人略一留神，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思想着，安博远已经写完，大内监接过来呈给他。
安博远的字苍劲峥嵘，力逮千钧又内敛深沉，别有韵味。
赵德明看了一眼字体，跟着细看起奏折来，再拿过梁可法的奏折一对比，篇幅缩小了一半还多，主要内容一点没变，甚至更为流畅，由不得暗赞。
“成公公，把安卿按苏少卿的提议改写的奏折念念。”
成公公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殿下众臣听得目瞪口呆，再看赵德明击掌合拍的表情，交头接耳起来。
谢炽与徐成业却没有动，两人上下位站着。
徐成业是呆住了，他与苏唯曦从小相处，这个邻家小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有才了
谢炽则心头巨浪翻腾，这样的女子，如果将错就错娶为妻子，委实不错，只可惜她于已无心。
殿中还有一人，此时默默地想着心事不发一言，只是没人注意到。
众臣叽叽喳喳声中不乏赞扬之语，成王听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正想要再挑刺，赵德明已经夸起苏唯曦来。
“苏少卿甚察朕心，成公公，拟旨下去，晋苏少卿为中议大夫，领三品俸禄，赐玉牌，宫内免通报行走。”
苏唯曦喜出望外，三品官俸禄还是小意思，中议大夫是干什么的她也不去想了，内庭免通报行走可大大的方便她去看嘟嘟了，她每天晚上去看嘟嘟，光一层又一层的通报就浪费了小半个时辰。
当下她激动的跪下谢恩加确认：“谢吾皇恩典。皇上，是不是有这玉牌臣可以不通报去采莲宫见太子”
“正是。”赵德明见苏唯曦眉开眼笑，他的唇角扬起，心头自得自己的算计。
“唯曦，你好像特别喜欢宣儿回来的这么晚”晚上，安博远到徐府，直等到亥时苏唯曦才回府。苏唯曦进宫不用通报，他以为会回来得早些，结果苏唯曦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时间回府。
“今晚皇上去采莲宫了，嘟嘟很高兴，又不给我走，我看他那么高兴舍不得扫他的兴。让你久等了。”苏唯曦叹口气：“安博远，在朝堂上看你姐夫那个冰块脸就累死了了，结果下了朝还要见，不是嘟嘟那么高兴，我还真想赶紧溜。”
“德明是脸冷心热之人，他对姐姐和宣儿还是在意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脸冷心热”苏唯曦冷笑：“安博远，你该换换方式想你那个姐夫，对你姐姐和嘟嘟一时冷一时热，即使是为了宏图大业着想，这种人连妻儿都利用，也不可取，你还是慢慢远离他好，坐上那个椅子的人，脑子里想的慢慢就变了。”
安博远呵呵一笑：“唯曦，宣儿也是要坐上那个椅子的人，你怎么不远离你现在那么疼他，说不定以后他坐上皇位了还招来恨呢。”
“嘟嘟怎么一样就算嘟嘟恨我，我自疼他，两码事。”苏唯曦不高兴地说。
安博远心里咯噔了一下，苏唯曦的脾性他了解，实是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人，听她言语，竟是把宣儿看得比她自个儿还重要。
“唯曦，你怎么那么喜欢孩子要不我们成亲吧。自己生一个。”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原因”苏唯曦一撇嘴，跟着又说：“谁跟你成亲慢说我不会嫁给你，你姐夫也不会同意，他把我封官，竟是想造成一种暧昧样给成王看，现在新军还在招募，成王没提出插手，想必是不想与皇上翻脸，他呀，还指望着你做他女婿呢。”
赵德明的心思安博远也明白，苏唯曦的心思他就不明白了，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可是却不愿意成亲，安博远不明白因为什么。他见苏唯曦喜欢自家外甥喜欢得过头，心头也微微有些吃味，极想让苏唯曦给他生个儿子拉回苏唯曦的心。
“对了，安博远，你帮我想想要怎么办小妍跟我业哥哥是有婚约的，但是一心想嫁给谢大人，天天在我跟前滴泪，我要不要问一下业哥哥，如果他也不喜欢小妍，就由小妍嫁给谢大人”
“你什么都不要问，唯曦，徐兄弟喜不喜欢李姑娘都不是你可以去问的。谢炽，他也不会娶李姑娘的，别问开了坏了李姑娘的清誉。”安博远对谢炽很了解：“别光说别人，唯曦，新军训练还顺利吧”
顺利啥。苏唯曦想起今天白天训练场发生的事，扑哧一声笑了：“我要谢谢你这个老师，我今天把那些新兵唬住了。”
苏唯曦按着现代军训及电视剧电影里看到的那些给宁国的新军训练。
她要求每个兵都是坚强的铁齿男儿，严格服从命令的军人。 在军队里，每个士兵都严格遵守令必行，禁必止。
经历一次次挑战，一次次的身体体能体能锻炼，忍耐力与心里素质的挑战。训练场上的士兵们不可以有一丝的懈怠，三大步伐，停止间动作与体能训练每一项都特别严格，要求质量与整体，
训练是苦累的，为着提高士兵的心理承受能力，学会怎么样去承担责任，怎么去做人，当苦难来临时怎么去克服，训练场上没有坚持不住只有勇往直前，越艰难的生活越能磨炼人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