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囚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繁华醉
少女如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肩头,遮掩了细长的美如天鹅一般的粉颈,落在前,光果的上身有着极美妙的弧度,浑然天成的美丽。
身体流窜着一阵阵的寒意,陈月的脑子轰的一声,所有的神经全部崩盘,如此的清晰,心里痛极,不知是为自己交友不慎的悲哀,还是为自己此刻处境的悲哀。
苏浅摘掉鼻梁上的眼睛,双手扶住她的腰际,将她抱着伏在他身上。
那一瞬间,陈月眼中的泪水累积到了顶点。她死死咬着唇,嘈杂的包间内依然放着明天我要嫁给你啦的伴奏,像是讽刺
夜凉如水,韩雅握着手机的纤细手指卷曲着,指尖已经泛白,她已听不到电话另一端在说什么,她点燃一支烟,放在唇间深吸一口,猛的咳嗽起来,咳出了眼泪,第一次知道,这味道尝起来原来这么苦,爱情原来这么疼。
她转身大步的往回跑,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心,一直疼个不停。
大力的拍打着包间的门,韩雅吼道:“开门,开门”
已经要到最关键的一步了,苏浅的欲念已经达到了沸点,大力的椅子砸门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浅怒火高涨,谁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找死,他眼神冷峻,脸上如火山喷发前的前奏。
不得不松开陈月,苏浅将她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去开门,门刚一打开,韩雅就高举着椅子向他砸去,苏浅懵了一下,快速的按着韩雅的手,反手一扭,韩雅吃痛,椅子摔在了地上。
韩雅不甘心,抬腿向苏浅的最脆弱的部位踢去,却被苏浅用另一只手给拦住,两人扭打着进了包间,包间的门惯的自动关上。
陈月暗暗的静观其变,她撑着摇晃的身子起身,握紧手中的啤酒瓶,趁苏浅无暇顾及她,使出吃的力气用力向苏浅的后脑勺砸去。
“砰”苏浅回瞪着她,很是骇人,血沿着他的头部留下,他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倒在了地上,不知怎的,陈月觉得那鲜红的血的颜色很暖,很叫人安心的好看,她虚脱了力气的定定的坐在地上盯着那汩汩冒出的鲜血。
“小月,走”韩雅去拉陈月。
陈月呆呆的望着韩雅,眼神有些涣散,可是眸子中的疏离淡漠,却令人本无法忽视。
第41章
韩雅顿时急了,若是其他人闯入这里,她们一个也走不了,用手背在陈月的后劲用力一砍,陈月昏睡在她的怀里。
当陈月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江滩,深夜的江滩很安静,江风吹拂,她的手被手铐拷在护栏边。
韩雅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画着清丽的妆容,铺展而下的层层叠叠的裙摆,全身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中,倾了这朦胧的夜色。
韩雅悲凉的微笑,那从骨头里渗透出的绝望,“小月,你看,这江水多清澈,能将我一身的肮脏洗净。”
陈月的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想要伸手拉住韩雅,韩雅就像一缕青烟一样,仿佛马上要消失在眼前,被铐住的手却挣脱不开,她已经不怪她了,早在她冲进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怪她了,她们都是在贫困中挣扎。
韩雅摇了摇头退开,她微闭起眼,唇边苦涩:“小月,对不起我是为了我老公,可是他走了,他的承诺他都没实现呢,就丢下我走了,我早该知道这是我伤害你的报应。”
陈月凝望着她,哑着的嗓子只能从唇形上看出说的话:“他去哪儿了”
韩雅仰望着星空,呢喃道:“天堂,医生打电话说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迷路了,我丢了这一生的幸福,找不回来了。”韩雅凄楚一笑:“我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六岁那年的冬夜,被母亲交到第一次见面的父亲手里,却被他遗弃在街角,18岁的韩止捡到了我,他脱下他的棉衣,将我裹在他的怀中,任他的脸冻得青紫,却依旧笑着,说,我也是孤儿,以后我照顾你一辈子。那时我只是定定地、傻傻地看着他,整个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是再也没有的温暖,我点点头。他给了我绵延了整个冬季、甚至一生的温暖。”
“他把我当成宝贝一样的宠着,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说,我要让你幸福,不偿到一点苦,等你快快乐乐长到20岁,我就娶你,继续宠你一辈子。我以为我之前所有的不幸只为遇见他,可是,过渡透支的幸福,要偿还”
“韩止是一家公司的销售经理,很忙很忙,但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我,可是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他失约了,我焦虑的等待了一个晚上,从没有过的害怕,若是他离开了我,我该怎么过我一直拨他的电话,却一直不在服务区,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接到电话,他出了车祸。我在医院见到了带着氧气罩的他,连哭都没有了力气,他成了植物人,我变卖了所有的家财,辞退了保姆,赔偿给受害者大半的钱,剩下的,却不够医药费。”
“后来呢”陈月问得很艰涩,她隐约猜想到了后来的事情。
“后来”韩雅顿了顿,“我学着挣钱,求医生给我时间,可十七岁的我能干什么,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厅,可我太笨,记不住菜谱,还时常摔破碗,不到一个月,我就被辞退了,走在偌大的街上,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只能躲在暗处哭。走着走着,我回到了医院,看着他,收起了所有的泪水,期待他能醒来。他曾经说过,雅雅,你哭,我会心疼。”那么心疼她的人,却像故意和她捉迷藏,不肯醒来。
“医院下达了最后的期限,二十万啊”韩雅说:“我真的走投无路,却恰好有人给我介绍工作,我高兴得都快蹦起来呢那女子拉我到了一个娱乐场所,让我换衣服,第一次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我一点也不习惯。陪第一个客人的时候,我叫了他爸爸,六岁的对只是见过一面的人的记忆居然如此深刻。他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以为这是情趣。床单上溅了血,我用床单包裹着自己,蜷缩在一角,小声啜泣。他却极度不屑鄙视,骂我贱,为了钱,这么小就可以出来卖,还是第一次。原来他已经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可是韩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女孩是这样变成女人的,他为什么不碰我”
韩雅将脸埋在颤抖的双手中:“这样的钱来得很快,一天多来几个客人,二十万很快就凑齐了。我学会了曲意逢迎,妩媚娇嗔,抬高自己的身价,我把身体当作筹码换取他的医药费,当我拿着那带血的钞票的时候,我泪流满面,我知道我失去尊严也失去我做女人的资格,但只要他能够醒来,我什么都愿意。我经受无数次的柔躏,遇到各式各样的男人,醉酒的、口臭的、肥胖的、消瘦的,但没有遇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到那谈论合同的人都是光果的肮脏者。”
陈月的心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样,好疼好疼,对上韩雅那卸去黑色眼影掩盖的的双眸,韩雅眼中的悲伤无法形容。
“我每天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医院陪伴止的一个小时,我会告诉他好多快乐的事,告诉他我学会了做好吃的菜,他要快快醒来,一定要醒来,因为我会一直等下去。我会像以前一样对在他面前笑得灿烂,撒娇,让他感受我是快乐幸福的,我还是那个雅雅。我还差五千快就可以赎回我们的房子呢”
“妈妈桑说,娱乐会所来了一位特殊嗜好的客人,他要找来月事的,陪一次就有五千元。我被他拖进房间里,双手拷在床柱上,我最后疼到没用的哭了,可是想到韩止,就没那么疼了。男人最后甩钞票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骂我装纯,你手上现在拷的手铐就是他当时留给我的纪念品呢。”韩雅像是说着别人的悲伤,语气那么平缓,连起伏都听不到。
第42章
“小月,房子最后却被苏浅捷足先登,所以,对不起,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韩雅的唇边漾开微笑,那笑让人落泪的痛,“你看,黎明来了,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也是他约定娶我的日子。”
她攀越过护栏,朝江边走去,一步一步的迈入江中。
陈月使劲的挣着手铐,嘶哑的嗓子发出悲鸣,韩姐,回来,回来,不要
江水漫过韩雅的脖颈,洁白的婚纱如海藻般的散开,她的眼角缓缓的滑落一滴泪,像是透明的琥珀,老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雅雅太脏了。如果还有下辈子,雅雅一定不再做攀援的凌霄花,要做一棵树,一棵木棉树,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黎明冲破黑暗破晓,江面又恢复了平静,连眼泪都被江涛吞没。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十六岁的韩雅嘟起嘴,很严肃的问韩止:“老公,你什么时候会娶我”
韩止将她的小脑袋按在心口,笑着说:“等雅雅二十岁我就娶你,一直宠着你,叫着老婆一直叫到老太婆。”
声音从他震动的腔传进她的耳朵里,带着奇异的撼动,韩雅仿佛听到了幸福开花的声音。
天空有些郁,陈月趴在书房的窗边,抬眼望向天边沉沉的天际,她难过的握紧手中的拳又松开,摊开手掌,是一个用红绳子栓的米,米上只刻了三个字:薰衣草。
她仔细的看着,心情不由得更难过,她莹润纤长的手指触及米粒,就像触及某人纯净的心灵。
薰衣草,她记得,那江水滔滔的江滩。
“相信奇迹,会出现。”
“奇迹,鬼才信。”
有一个少女,说着尖刻的话,却把薰衣草抓得紧紧的,像是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
那天的明媚阳光,微风吹起两人的发丝。
那天青草盈盈的地上,两人相互取暖的拥抱。
那天的陈月那天的韩雅
陈月的泪落了下来,染湿了手中的米粒。
韩雅走了已经一个月了,她的葬礼办得很简单,骨灰和韩止合葬在一起,陈月整理韩雅的遗物,发现韩雅将她送给她的薰衣草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旁边还多了一颗米粒。
突然有些影罩在了陈月头顶,陈月转过头睁大眼,顾泽微笑着看着她。
“浅今天出院了,不过让他只住了一个月的医院,还是有点便宜了他。”顾泽坐在陈月的身边,揉了揉她的发丝,又有些埋怨的说道:“小月,你怎么这么迷惑人呢”
陈月的垂着头不语,她的视线落在顾泽衬衣的白色纽扣上,那么的白,那么的闪耀。
顾泽静静的看着她,“小月,我想你了”
“什么”陈月抬头望着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顾泽漂亮的眸子很亮,像是触手可及的星辰,他的手揽上了她的腰肢,十分委屈的说:“我等了这么久,你朋友安葬后事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忍着。”
陈月被吓了一大跳,她斜往后侧着身子躲开他的手掌,愤怒的吼道:“不,别碰我,我讨厌你碰我”累积的情绪达到了高峰,本来难过的心情低到了零点,忍无可忍了,她就是忍让得太久了,所以才把自己逼到这样沦为玩偶的境地。
“你说什么”顾泽轻飘飘的抬眼瞄她,声音带着一丝冷。
“我说我讨厌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陈月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为什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为什么你只想到你自己”
顾泽仿佛没有听到陈月悲愤的话,他伸手去拉她,陈月本能的闪躲,他漂亮的眼眸立马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但陈月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只猛兽在等待猎物上钩的善良假象,“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只是你不好意思承认”小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顾泽脸色骤变,又惊又怒,像是无法接受,他跨步向前,硬是将她抵在书桌边,狂佞的说:“你是属于我的,无论死活都是我的。”他将她拥得紧紧的,无论怎样,她都是他的
“不是,永远不是,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是”陈月将双手挡着他的膛,形成一个防卫的姿势,她的手指碰着他衬衣的扣子,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她此刻的心跳,她知道,她惹怒了一头猛兽。她是人,不是玩具
顾泽微笑,却丝毫未及眼底,“小月,你是我的”
顾泽用力将陈月往书桌上一推,她的背脊磕在书桌边,似乎碰到哪骨头上,生生的疼了起来,她咬着唇,奋力的又打又踢,像是只小猫终于伸出了利爪,但爪子再锋利对于濒临疯狂的老虎也只是徒劳。
“哗”陈月身子一凉,衣衫被轻易撕碎,布料碎裂的声音在压抑的房间里那么清脆犀利,她的身子轻轻的一抖,脑中的弦轰的一声断开了,随即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
顾泽的眼眸紧闭,看不清神色,他将她翻了个身,紧紧的抱在怀中,陈月的双手不停狠命捶打他,他却分毫不动。
纤细的手掌渐渐无力,陈月高高仰起头,在他的肩膀上死死咬了下去
腥浓的血气一瞬间涌入鼻腔。她是真的下了狠劲,因着痛楚的折磨,毫无留情地咬住他的肩膀,抑制自己喉咙里快要无法压制的痛呼。
陈月终于疼累到最顶点,支撑不住,沉沉的昏死过去。
书桌上的血迹滴答滴答的流下,渐渐汇聚成一片,湿湿的,粘粘的,还带着最新鲜的温热。
第43章
夜,在压抑中来临。
陈月在半夜中惊醒,她觉得冷,好冷,仿佛在天寒地冻之地,而她身旁的人,依旧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陈月睁着眼一直到天明,她心里那升腾出的恨,像是要冲破神经。
第二天,陈月躺在床上未动,她静静的等待着顾泽回来,她的手心冒了些汗,小巧的折叠型水果刀被自己握着藏在被子中。
“小月,还没起床吗真懒”卧室的门开了,顾泽回来了。
陈月的心突突的跳,她从没像今天这样期待顾泽回来,像是等待最亲密的爱人,她柔声说:“泽,我想了你一天了。”
“小月是在对我撒娇吗我也想你”顾泽有些惊讶,随后笑道:“小月撒娇好美,你以后可以经常对我撒娇”
不可能有以后
陈月脸颊有些羞涩的粉红:“泽,我冷,抱抱我好吗”
顾泽走过去,温柔的抱住她,轻轻的吻着她的唇,越吻越深。
陈月慢慢的从被子里伸出手,她趁他意乱情迷时,一刀狠狠的刺向他的心口,然而位置偏了,只刺中了肩膀。
血慢慢的渗出来,像是阿波罗手杖上最绚丽的红宝石。
顾泽吃痛的推开陈月,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漂亮的眼眸仿佛蕴含着世界上最刻骨最难解的情绪,云翻腾,卷起狂猛巨浪,愤怒与伤痛
顾泽对着陈月的眼睛泛着野兽般的红光,他嘴角含着轻笑,字吐得很轻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小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要我抱你不过是为了想杀我。
“你说为什么呢顾泽,我恨你我恨你总是强迫我”陈月小心快速挪动着,她要离开这,趁这只野兽虚弱时。
顾泽恨恨的看着陈月,残酷的笑了:“小月,你逃不掉的”他伸出手直接拉扯着陈月的头发,阻止了她逃走。
很痛但不仅仅是头皮,和被抓痛的手腕,还有她慌乱的心,和近乎停滞的心跳。
她知道,总有一天不是她被他逼疯,就是像现在这样她忍无可忍的想将他杀死。
陈月眼眶一热,她反转过身,回手就是向他的肩膀袭去,恨不得将刀得更深,她冰凉的小手突地被温热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手腕,阻止了她。
顾泽大手一甩,陈月后退几步,站立不稳,直接向后仰去,头撞到了床柱,她眼前一黑,晕过去前一秒,她看到顾泽仍然在微笑,但他心中的残忍已经被她的那一刺完全开启。
待陈月再次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她再次猛的闭上眼,不敢看四周恍如噩梦般的景象。
她早该想到了,走出这一步,如果她失败了,会有什么下场。
陈月的四肢被细细的皮套束缚着,她低喘着气,再次睁开眼时,面对房间里只有她和顾泽,不禁寒毛直竖,她低声问:“顾泽,你究竟要做什么”等待受刑其实比受刑更煎熬心灵。
顾泽微微一笑,他调整着连接细圈的仪器的参数,走近床边,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出人意料的温柔的抚上陈月的脸颊,语调出奇的温和,他看着她,眼中还带着点温柔,喃喃的说:“小月,我想抱抱你。”
他忽然俯下腰,陈月反的动弹起来,触碰到了顾泽的伤口,顾泽脸色一变。
“嘘,别乱动”顾泽按住陈月的肩膀,他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乱动会被电击。”
“你想怎样”陈月看着他,和皮套相连的薄圈上面连接有电线。
“当然是好好抱你啊”顾泽抱着陈月。
“混蛋魔鬼。”陈月恨恨的瞪着他。
“你哥哥你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他了吧”
陈月惊愕的看着顾泽俊美的脸,不祥的兆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我哥哥怎么了”
“你哥哥吗他明天就要枪决了。”顾泽的指尖沿着她脸庞的曲线向下,在右颊稍顿,忽然换上残忍的笑容:“你不肯的话,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不要,我求你救救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陈月奋力的坐起身,声嘶力竭的吼道,然而身体传来一阵钻心的电击,她顿时瘫软在床边,喘息着,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住床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求求你”
顾泽俊美的脸面无表情:“你什么都愿意”
“是”陈月难过的咬着牙说道。
“呵呵”顾泽勾唇一笑:“小月,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你好”陈月妥协道。
也许是陈月的妥协大大刺激了顾泽,他猛的发难,取出医用的冰块,一一放在陈月的身上,抬起头对她灿烂的笑起来,声音轻柔,像是教堂里的吟诵的唱诗班成员:“小月,你不是怕冷要我抱吗你更冷,就会更主动了”
高兴的声音,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但是陈月听出了里面的气怒。
越来越冷,陈月抖得厉害,手臂上,腿上,腹部,冰块不断的掉下来,冷得她想将自己蜷缩起来,然而稍大的动作,又会引来一阵钻心疼痛的电击。
“小月,说你爱我”顾泽将更多的冰块放在陈月身上,威胁道。
陈月细细喘着气,越来越冷,身体像是要虚脱了一样,“我爱你”
受不了了,陈月的身子越来越僵。
“你会永远陪着我”
“我会永远陪着你”
“小月,唤我泽。”柔软婉转的语调,像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第44章
“泽泽。”
顾泽终于不再折磨陈月,陈月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我哥哥是不是没事了”
“你说呢”顾泽冷冷的说,“小月,你知道什么是欺骗的滋味吗就是现在这样的”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你是说”陈月瞪大乌黑的眼眸,“不”眼泪开始一滴滴的滑落,她被羞辱虐待时没哭,但是听到哥哥会死去的消息,她哭了她想着那个总是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哥哥,抵挡父亲毒打的哥哥,为她坐牢的哥哥,她,真的,救不了他吗是不是人的命运是注定的,命运多舛,上天依然不会厚待她。
陈月像是没有了生气般,她死死的瞪着天花板,泪止不住的流。
顾泽没有走远,他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陈月小声的哭泣,他神色如海,心像是被人用指甲盖刮一样,莫名的疼
陈月的身体很虚弱,躺在床上,双眼空洞而无神,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顾泽在她唇边轻印一个告别吻,陈月没有反抗,没有回应,像是木头一样。
下午五点半,顾泽下班回公寓,陈月不在,她的手机仍然放在床头,床单整洁得仿佛本没有人在上面躺过,书房、厨房、卫生间,都没有陈月的身影。突地顾泽的心开始隐隐不安,他翻着陈月的手机,里面只有他的手机号码,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和未接电话记录,顾泽的手指是从未有过的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的拨通几个电话。
“陈伯伯,我是顾泽,帮我调一下今天的火车、飞机、汽车去c市的录像,我有一个病人她还没完成治疗,结果没在医院的病房,我担心她回c市了。”
“陆警官,将监狱内外的监控录像调给我。”
录像很快的通过电脑传输过来,顾泽仔细一个个的找,没有,他安慰自己,也许陈月在学校,想到这种可能,他猛的转身,拔腿就朝门外跑。
一路狂奔冲入s师大,完全没有优雅的形象可言,在过渡激烈的奔跑一段路程后,顾泽不再像疯了一样的跑,慢慢减慢速度,在偌大的校园里急走,仿佛在清理醒保持着他能够有的理智。
顾泽步伐很快,但走了许久后,他不知道他该在哪儿去找,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脸上,脸部的轮廓被衬托得更加清俊邪魅,狂奔后,略湿的额前碎发隐隐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眸,然而那眼睛的一角泄露的却是竭力掩藏的一丝恐慌。
很快,顾泽拦住一个女生,他见过,这女生是和陈月同寝室的,女生有一张致的娃娃脸。
“你今天见过陈月吗”顾泽问话的语气很平缓客气,然而那平静中只有他知道的压抑着的慌乱与紧张。
欧阳贝贝见到顾泽有些惊讶,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顾泽的眉头有些焦灼的皱起,隐隐显示着不耐烦。
“我今天下午在校门外看见有个人的背影有点像陈月,看到她好像坐了去江滩的公交车。”欧阳贝贝努力回想着,不太确定的说道。
听到江滩两个字,顾泽的心开始下沉,但心里还是存着飘渺的希望,他待欧阳贝贝的话刚说完,已经不吭一声的转身就走了。
顾泽紧绷着神经,车子越开越快,甚至和几辆车子擦身而过,还隐隐约约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不一会儿,顾泽的车停在了江滩。
他按捺住焦急的步伐,脸部的每一块肌都绷紧了,那滔滔流动的,江面上没有任何人影的江水,像是隐匿的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将他的理智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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