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寡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孙利萍
不写了谁能把我咋地吧
我的思绪飞向了向往已久的太虚境界,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矛盾,没有纷争,我和它融为一体,我的浑身通透无比
“哎哟”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材料我的材料还没写完。
差点儿没睡过去了,多玄
我的脑袋清醒了,写的不是很艰涩了。
“几点了”妈妈的觉少,早早地起来了。
“四点多吧。”
“写到哪儿了”
“同志们”
“快写完了。”
“你咋知道呢”
“你一写同志们、总之、总而言之,那就离为啥啥而奋斗不远了。”
“妈,你可真逗”
“快写你的吧写完了,麻溜儿地眯上一小觉,这一宿靠的”
当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啊可以睡了
“妈妈,我要撒尿”淘气儿醒了。
“来,姥姥给接。你妈妈昨晚写材料了,好宝儿,听姥姥话,别吵了,让她睡吧。”
睡眠是一种充足的补给。
临上班之前,我交上了卷。
晚上,杨晨打来了电话,“伊依,俺们领导看了,说好你辛苦了”
“没啥。”
“我个人还想求你点事儿”
“啥事儿呀”
“我的个人总结你能不能帮我写写”
“啥时交哇”
“明天。”
“明天明天真对不起,我真没时间了今天俺们单位有两个大材料要写,也是明天交昨晚,我都熬了一宿了,今晚也不能睡了你小姨子不是会写吗她在她单位又是写板报,又是写稿子的,你自己家有会写的你还”
“我信不着她,我就相信你了”
“我不是不帮你的忙,我是分身无术哇俺们单位的那两个,光抄就得半宿”
“都赶在一块了啊”
“你再找别人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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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大辫儿找到了我,拉拉着脸子说:“俺家杨晨这两天又找你了”
“没有哇这两天没找我呀”
“真没找你吗”
“真没找我。”
“没找哇”
“没找。”
她掏出了一个吉它形状的电子表,“是你的吗”
它的背后有一道疤痕,使我确认无误。那是淘气儿拿着玩时,不小心掉在炉子上烫的。这块小表是我从地摊儿上花三块钱买的,我拴了个红绳,挂在了胸前,看时间很方便。它的外型使人很容易记住它。
“我寻思丢了呢你拣着了谢谢你呀”
我刚想取过,她兀地避开了我,双手交叉着抱肩,挑恤地说:“我是在杨晨那儿看到的。”
“杨晨那儿怎么会在他那儿”
“问问你自己吧”
“我”
“我提醒你一下,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件事儿,你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她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闪着寒光,“嗖嗖”地飞向了我。
在办公室里
我的表怎么跑到他的办公室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大辫儿,我想起来了”我说,“那天早晨,我上他单位拿材料,你知道不”
“知道。”
“那天吧,我着急找笔记东西。我的包乱糟糟的,找点啥,都得翻个底儿朝天。翻来倒去的,表可能就落那儿了。”
大辫儿的脸上云开雾散,“你咋不早说呢破表给你吧”她啍着流行小曲儿走了。
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在我不顺心的时候,最好的倾述伙伴是我的父母。
爸爸看到我的样子,既心疼又懊恼地说:“正事儿都忙不过来,你还老揽那些活儿”
“人家不是求吗好不容易张一回嘴”
“你说说你,挨着累,落了个一身不是让别人怀疑着你,冤不冤哪谁再找你写啥,能推就推吧干好本职工作,比啥都强”
爸爸说的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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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 字数:3122
单位的贾主任要带我到局机关办些业务上的事儿,简单也在那儿。简单是我多年的老同学,他知道我的初恋的故事,我也知道他的初恋的故事。每次见到我,他总是笑,无缘无故地笑,他的笑,让我很难为情。
不想遇到的人,偏偏遇到,在简单的办公室里,我们和他撞个正着。
“哟,贾主任”他们也认识,“怎么,升官了是得另眼相看了啊,出门还带个女秘书”简单看着我,笑得更甚了。
秘书是我的职业,但是,女秘书这个职业经过黄宏和侯跃文在春节晚会上的渲染,多多少少地带上了贬意的色彩。
贾主任正色地说:“简单,咱们说点别的。”
“正经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
“真生气了”
“你可不能乱开玩笑哇”
简单收拢了笑容,与我们谈起了工作。
办完了公事,我们又去吃了饭,喝了酒。
在回来的路上,贾主任问我:”你认识歪歪吗”
“听说过,她离婚了吧”
“对。我看哪,她和吴经理的关系有点儿那个”
“不能吧”
“不能啥呀那事儿还看不出来她从他的兜里拿钱,他拍她一下子,嘻嘻哈哈的,一般关系能那样吗”
“真有这事儿”
“要叫我说,吴经理没必要那样。红杏出墙,人不有的是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非得在一个单位上搞这种事儿,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得捅漏了咋收拾呀工作还咋干影响多不好”
贾主任的爱人小苗正骑着摩托车从对面驶来,她问:“干啥去”
“我把伊依送回去,太晚了,她一个人不敢走。你干啥去”
“二舅送来的几只鸡咱吃不了,我给妈拿过去一只。”
“你去吧。”
小苗骑着摩托车走了。
“我听说小苗挺能干的。”我对他说。
“嗯,家里啥也不用我管。”
“你摊上个好媳妇。”
“嘎吱”尖厉的刺耳声在我的身边响起,小苗的摩托车停在了我们的身后,那只活鸡还在扑楞楞地嘶鸣着,“老贾,跟我回家”她说。
“我得把她送回去呀”
小苗指向我:“你自己不能走吗”
“我能走。贾主任,你们回去吧。”
“有啥不敢走的,路上净是灯”小苗的鼻子里呼出的气像随时引爆的炸药。
“她一个人回去,出点啥事儿咋整”贾主任对小苗说。
“你就不怕我出事儿”小苗寸步不让。
我说:“我敢走我敢走你们回去吧。这道上挺亮的。”
贾主任上了摩托车,对我说:“你自己小心点儿。”
“你有完没完”小苗向贾主任说。
贾主任也用手指着小苗:“你等着回家的”
“你还想揍我呀”小苗一踹摩托车,驮着他,一阵风地走了。
我,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了
我和男人之间,我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微妙了。一些男人在敏感的词汇上,表现出了绝禁的态度,与我划清了界限;一些已婚的女人们谨慎地与我交往着,不与我走得太远,也不与我走得过近,在她们的眼里,我和她们的丈夫之间,有一条明显的警界线,她们在小心地看护着
我是一个人哭着回来的。
我不能让家里的人看出我的迥异来。我揉了揉胀乎乎的眼睛,裂了裂嘴,虚假地笑着。
“当当”
“伊依吗”
“嗯哪。”
爸爸打开了门,我一低头,钻了进去。
电视开着,爸爸在等着我。
“喝酒了”爸爸问。
“啊,单位搞联欢,演老多节目了,可有意思了”我故作夸张地说。
“哭了”没等我说完,爸爸又问了一句。
“嗯。”我瞒不了爸爸。
“给,喝点儿水,睡吧。”
睡至天明,爸爸见我醒了,背对着我说:“在外边尽量少喝酒,最好是别喝。特别是像你,让人笑话。还有些事儿,我得跟你说说。以后,谁家结婚哪,有啥喜事儿呀,你别往前凑合了,过年过节的,也别上人家窜门,有的人家讲这些,即使人家不说,咱也得自点儿觉。”
爸爸怎么了怎么又说出不尽人情的话来了他还是那个疼我、爱我、宠我、惯我的爸爸吗我有什么过错吗我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吗难道大家真的对我避之不及吗
“姐,咋哭了”伊妹是我最小的妹妹,她望着我,关切地问。
“咱爸烦我了”
“净瞎说”
“瞎说他以前咋不那样对我呢现在咋那样对我呢看我啥都不顺眼”
“哪样对你呀”
“他让我别参加人家的婚礼,谁有啥喜事儿也不让我靠前儿。”
“姐,咱爸是为你好。”
“为我好没见着这么为我好的爸”
“说啥呢在那儿你别怪咱爸,我给你讲个事儿。逯凝怀孕的时候,大概有五个月了吧,显怀了,能看出来。她的一个朋友结婚,告诉她了,让她去。她没想别的,就去了。到了那儿,都挺乐的。她见一个老太太对她指指点点的,还和别人说些啥。那老太太一溜儿烟儿地跑到男方家管事儿的那儿,又向他们说,他们一愣,都往逯凝这儿瞅。逯凝也觉着怪,咋老点划她说呢那老太太过来了,对她说:你回去吧。都回去吗不的,就你回去。我来了,回去干啥你肚子里有孩子,参加婚礼不好。有啥不好的对新郎新娘不好,有这个说道。你们早干啥了当初别让我来呀逯凝气的扔下钱,就走了。”
“真有这种事儿”
“我还骗你”
“你那意思是我永远也不能参加别人的婚礼了呗”
“也不是咋说呢你惹那闲气干啥犯得着吗你看看逯凝,回来就跟我哭。她还是怀孕呢,人家都那样对她。我姐夫不在了,别人对你不更得”
“咱爸说的还对了”
“咱爸那么大岁数了,啥事儿没见过他是怕你将来下不来台,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万一遇着点儿啥事儿,多窝囊啊”
看来,爸爸对我的箴言告诫并不是空穴来风。
在我为自己“今生今世不能参加别人的婚礼”而耿耿于怀时,我又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我可以省下一部分随礼的钱了。以前哪,谁的孙子过百天,谁的儿子升大学,谁的老人过大寿再加上必不可少的人情往来,都要有个答兑的,一年下来,不是个小数目,我们这些干部们曾形象地形容自己是“瘦驴拉硬屎”。
大家的喜事儿都不找我,那,我可要烧高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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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 字数:3573
然而,想象的和实际发生的总会有些差距。
“伊依,我可找着你了别骑了,下来快下来我有事儿找你。”在上班的路上,郝英截住了我。她的两个茶色眼镜片像酒瓶子的底座儿,大且厚。我至今搞不懂,她为什么要配上这种快把鼻子压塌的眼镜呢
“我想来想去,这事儿不能不告诉你俺家老周的姑舅表姐家的孩子上个礼拜结婚了”
“啊,恭喜恭喜”
“是呀,办了一百多桌呢该告诉的,我都告诉了,到了你这儿,我可犯难了,告不告诉你呢和你说吧,你来了,还不好;不和你说吧,咱俩处的挺不错的,你该挑我理了。还是俺家老周有办法,他说等着办完了再告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的语文老师曾对我的评价是:课文学的好,领会中心思想比较透彻。郝英的这点儿小测验难不倒我。她绕了一个大圈儿,最重要的两点她没说出来,但表达出来了:一是让我掏钱,二是不让我参加婚礼。
“明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没啥准备呢,下班的吧,我上你那儿去。”
我轻而易举地理解了她迂回曲折的话,她的额头渗出了欣慰的汗。
我从银行里取出暂新的伟人票子,送了过去。
我再也没听到她四处找我的消息了。
妈妈对我的衣着也提出了要求,她说:“三年之内,你不能穿红色的衣服,别穿好看的衣服,少和男人说话,别笑,别美。”
妈妈把我的那些衣服翻了出来,红色的及其它鲜艳颜色的、款式稍好的衣服,总之,就是凡是能把我打扮得稍漂亮些的,都被她挑选了出来,问我说:“这些衣服你还穿不穿了不穿,我就寄给你姥姥家了”
姥姥家有几个舅舅在农村。
妈妈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她在心里早做出了决定。
我说:“你随便吧。”
我的空间在缩小,我的权利也在缩小,我就像当年的澳门,今天被占一点,明天被占一块,直到被霸占,直到被侵吞,直到失去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件事而引起的,那就是我没有了丈夫,我不能和一个最普通的人一样了。
这样的环境,我不想呆
我想透透气。
熟人太多,到哪儿都会碰到熟悉的面孔,他们知道我的历史,我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另类。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远远的地方,去一个谁都不知悉我的经历的地方我可以回到从前,我可以像从前,与人进行正常的往来。
二妹伊水和弟弟伊江都在北京,他们也要我去,我没做任何犹豫,辞了工作,把孩子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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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给了妈妈。
北京真好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认识我我的生生息息无人关注。
这,很好
刚出门的这一天,我就迷路了。
找到那排小白房子,我就能找到家了。
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还是没找到。我又扭头往回走,可它们像失踪了一样,我的腿都快走断了。
北京的速度咋这么快才一个下午,它们就搬走了
天黑了下去,我也走不动了,我想起了能记住的伊江的电话号,给他打了去。他说:“你站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不到五分钟,他来了。
路很近,我却走得很远。我若能留意路上的一个小胡同,就能看到我要找的目标。在我们老家,我哪儿迷过路哇,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家我妈说:“咱这小镇,一泡尿就刺到头了”这城里可不一样,再出门,得多留点神,出去的路记着,回来的路也得记着。
我对北京不熟,伊水的意见就成了我的最重要的参考意见。她说让我去学电脑,说有了技术,才好找工作。
伊水对我的帮助是很大的,学电脑的费用是她先给我交的,我在她家吃住,只管把这门技术学好便是。
我去的这家电脑学校是个人开的,老板是个女的,两名教师也是女的。伊水带我去报名时,她们的态度好得简直没得说,都快给我摘月亮去了。可交上了钱,学上了之后,她们才原形毕露。我们若有不会的,问她们几句,难听的话张嘴就来:“你不会想啊”“教你几遍了”“笨不笨哪”“榆木脑袋”如果你再问,她们就直骂一句:“猪”一个比一个凶,就像这帮学员欠了她们八百吊钱似的,那两位年轻的女教师更是凶神恶煞
大多数的学员忍气吞声,学员之间暗地里交流,新学员问老学员,老学员也不保留,而且态度要比老师好得多。
学了一个多月,我总算把wps和华光排版学会了。到了后期,老师教的更是浮皮潦草,搞“闪电战”:“这个,你们回家看看吧;那个,回家看看去吧;还有那个”
我终于提前被她们打发出门。
下一步,就是找工作。
伊水说:“你的年龄太大,得往小了改。”
“多大就是多大呗,改它干啥”
“人家招打字员都爱招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谁招你这三十来岁的呀你别改太小了,太小也不像,改到二十四吧。你现在是二十四,哪年生的,自己算好,别说两叉去。你再编份简历,按二十四的编,别填你已经结婚了。”
“我是结婚了。”
“你不这样填,就不好找工作。你想想,光是北京的大学就有一百多所,每年,每个大学的毕业生中都有留在北京的,想找工作的人有的是,凭你现在这条件,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你按我说的做吧。你的发型也要改改,太老气,扎个马尾,吊起来吧。衣服也不行,我有几件,拿过来你试试,一定要往年轻了打扮。”
应聘打字员,公司的要求是每分钟八十字以上,有的要求一百字,我仅仅是刚刚会打字,家里又没有电脑,也没有机会练,速度很慢。应聘了几家,他们只问了问情况,除了年龄和婚姻,其它的,我都做了如实的回答,他们也没有让我上机ca作,便以“回去听信”为由,婉拒了。
当我准备再次应聘时,传来个不好的消息,说是上边刚下的文,某些工种要聘用有北京市户口的,包括打字员。也就是说,有外地户口的人,不能应聘这类工种。我是外地的,毫无疑问,在北京,我不能从事这个工种了。
伊水又出了另外的主意,“你去学导游吧,拿到导游证,就可以带团了。碰到好的团,还能多赚。”
伊水又给我交了第二笔学费,我去学导游,为期为一年。
伊水家的房子是妹夫尤湖租的,一年的房租是五千块钱,在一家报社家属楼的地下室。地下室很大,就像地道战里面的地道,七拐八拐的。如果细分,可分出十几个房间来,不过,除了妹妹和妹夫住的及我和尤彩荷住的两个房间有门外,其它的都没有门。墙面没有抹,也没有沟逢,很简陋。北京有好多这类的地下室,住了好多的人,房租要比地面上的便宜。活人住在地下,这在我们老家是绝对想不通的,我称这类住房为“地下村庄”。
住地下室有一点好处,就是冬暖夏凉。还有一个不好处是潮气大,如遇到大暴雨,或是几天不晴的连绵细雨,里面还要进水,就得要全体出动,大盆小盆全用上,往外淘水,奋力抗战。我们不能有半点拖延,因为尤湖是搞书的,这里既是我们大家的居室,又是库房,存有几个屋子的书,一旦被大水给泡了,就全完
尤湖是江西人,尤彩荷当然也是江西人,在和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我感到南北方言的区别实在太大,有些话,沟通起来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我是在五岁那年,随着父母从千里迢迢的四川搬到了吉林。与北方的小朋友玩耍时,满口川话的我经常搞得人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我所表达的内容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怎么会不懂呢这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感到同别人沟通的阻隔有多么的大或许是年龄小的缘故吧,仅仅苦恼了几天,便学着他们说起了东北话。
长大后,零零星星地记着川话的只言片语,其它的都就饭吃了,东北话反倒成了我的“母语”。
我是在东北方言的坛子里泡大的,渐渐地对它产生了深厚了情感,它就像东北人的性格,干脆、通达、爽直。世界上最好听的语言,也莫过于此吧大家发出的是相同的语调,彼此交流的和谐、融洽,感受不到它和普通话之间有什么差别。在我的概念中,东北话就是普通话,普通话等于东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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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 字数:4482
出了家门,到了北京,情况则不同了。
我们吃饭时,彩荷坐在了里面,她向我伸来一只碗说:“大姐,我出不去了,你帮我盛碗猪”
我说:“啥”
“你帮我盛碗猪。”
我上哪给她盛一碗猪去再说了,那小碗哪能装得下一头猪哇
伊水不动声色地说:“她是让你帮她盛一碗粥。”
我的妈,这差别也太大了
两个中国人说话,中间还要夹个翻译,岂不怪哉
一日,彩荷美滋滋地说:“我买了一件k色裙子。”
我正在犹豫:k色k色该是五颜六色中的中哪一种呢
她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我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黑色”
“对,就是你们说的黑色,我穿上,你看看怎么样”
说实话,这种神秘色彩与她的确不怎么相配,从上到下跟个直挺挺的鞋油桶,我脱口而出:“砢碜”
“砢碜”这回轮到她猜谜了,她试探着问:“你是说不好看的意思”
我真的惊异于她的聪明了,如难懂的方言她竟能猜出
彩荷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从你的表情里猜出来的。”多亏
她有察颜观色的本领
天色渐晚,我正要进入梦乡,彩荷推了我一把,“给你吃蹄。”
我头不抬眼不睁地说:“我不吃猪蹄子。”
“不是猪蹄子,是蹄。”
“不是猪蹄子还能是啥蹄子呀”我嘟嘟囔囔地坐了起来,彩荷递过来的东西令我愣了半天,“你是说梨”
“嗯,吃吧。”
“吃,吃,这个我吃。”我抓起一只往嘴里塞,拚命地掩饰着要笑得崩溃的嘴巴。
提起家乡,我和彩荷有着同样的感受。家乡,是留在记忆里的一缕余香,即使是穷乡僻壤,也能云山雾罩地摆出它的几个“独一无二”,说成仙人仙境,从而使那些从没来过的人垂涎一番。
有一次,我正准备抒情,一张口:“俺家那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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