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墙头千千万

陈昶微微侧过脸，口吻带着危险的笑意，“你猜我觉不觉得过分？”
被威胁了，谢江山毫不动怒，脸上维持着面对小辈一般的宽和，与之相对的，却是上位者和前辈一般角色的磅礴浑厚气场，“只要我觉得不过分就行了。”
刚说完，附近落下翩然雪花。雪花壮景之中，一道白色颀长身影，持着剑若隐若现，那超然出尘，令人遍体生寒的剑压如涟漪般散开，润物细无声，却倍感清晰。
谢从雪刚成为选召者不久，可偏偏这个人就像开了挂一样，天赋极高，悟性绝佳，心境纯然无垢，在一次高武世界中受到一位剑圣级别的npc赏识，传授了一套剑法。自修行开始，便一日千里，便是不用积分去兑换那些道具和武学秘籍，他的成长速度也远远超过所有选召者。
再加上谢从雪学霸一般的计算大脑，让他对阵法一道也十分精通，总的来说，是个综合实力特别强的人。短短的时间，已经攀爬到了综合实力榜前五的位置。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上谢从雪的高输出和诡异莫测的阵法，就算是林慕闲等人碰到，也会感到一阵头疼。
也许，这就是众人心境上的区别了，像谢从雪这样一往无前的人，天生就是为了修炼而生，而他们，有太多杂念。而自从那人离开后，在自我的升级上更是有所怠慢。
这会儿看到谢从雪在，陈昶就知道自己怕是一时半刻走不了了，不免感到一阵好笑，“你这是担心拿不下我，还叫了谢从雪过来准备二打一？”
谢江山眸底染着笑意，“我这是以防万一，你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正好，陆少华刚才也打了通讯过来请我们帮忙找个人，他听说了你这边的事情，可是指名让我将你带过去。”
“陆少华？他不是在天外战场吗？”陈昶垂下眼帘，沉思。
谢江山，“自然是刚回来。”
“带路吧。”
如果是陆少华，陈昶确实要找他谈一谈，毕竟方钰的事情，还是大过于那个黑袍人的身份。陆少华半人半鬼的体质，对灵魂这种玄妙的东西，比其他人了解更多，二十年前，陆少华往世界里投放了一颗种子，就不知道现在收获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了结果。
————
“还没有找到人吗？你怎么这么废物？”
一间宽敞明亮的休闲大厅里，陆少华环抱着胳膊，半靠在窗棂上。永远维持着高中生的俊逸面庞染上了一丝冷漠和不耐，哪里还有跟方钰初遇时，那么朝气，阳光的样子。
离他不远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一身深灰色的西服，外套敞开着，里面穿着干净洁白的衬衫。样貌英挺立体，眉头微锁，双眸上挑，典型的冰冷不近人情的精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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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配在巴掌大的小人身上时，什么冰冷都是浮云了。
不过楚奕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可是天网，能制造病毒偷渡到所有世界的天网。对于陆少华的讽刺，他已经习惯了。最近几年陆少华个性是越来越一言难尽，也越来越难以相处。
楚奕不屑跟一个高中生计较，平静又带着一丝高精英人才的傲慢说道：“比起我，连自己洒下的种子逃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你也是够失败的，连自己的残魂都管不住，还能让人跑了。”
“闭嘴。”陆少华目光幽邃，轻轻落下两个字。
楚奕不以为然，但避免再刺激到某人，还是不再开口。陆少华现在说黑化就是黑化，他不想这么失格地莫名其妙打架。不过说起陆少华往方钰诞生的世界扔种子的事情，也是恼人。
二十年前，陆少华分出了自己一缕的鬼魄附身到地球某村落一个新生儿上。这是他借着龙纹弯刀的神龙之魂经过演化后得到的一种预测。
他猜测那个新生儿会在某天遇到方钰，所以他提前计划好了这一切。而他，也让现在的代主神提早拟定了新生儿成为选召者的名单，只等着他来到主神空间后，跟他融合魂魄，借此探寻记忆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是否已经跟方钰见过面了。
然而，他洒下的这颗魂种，回到主神空间后，竟拒绝了跟他融魂。
对方的眼神，让陆少华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所在，便想要强制融魂。
因为他感觉出来了。
他的这颗种子喜欢上了一个人，甚至为此已经连元阳都失去了。种子的灵魂跟他一脉相承，受陆少华主魂影响，绝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那么仅剩的唯一结果，那就是……他找到了想要找的他！
可惜这颗种子，就如当初他抵抗主神一样，也妄图抵抗他，不想跟他融合。
陆少华低估了同样身为自己的种子，竟让对方成功逃离，自此消失不见，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颗种子，一定会从此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作为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可惜自己的种子同样继承了他的心机，直到现在，陆少华也依旧没找到对方到底藏在哪儿，连灵魂感应都没了效果。这绝对是对方兑换了什么道具才能斩断这种联系。
本该有了希望，却因为种子的隐遁，希望再次落空，陆少华没少气得呕血。
这时候，谢江山领着陈昶过来了，“你们应该有重要的话要说，我不打扰，再会。”态度十分的顺其自然，与往常迎接贵客的行为别无二致，无法让人产生怀疑。
陆少华是从余思淼那儿听说陈昶去找一个黑袍人麻烦后才过来，正好谢江山接到投诉电话去了现场，所以他直接来了后者的公司。
除此之外，陆少华还有件事想找谢江山帮忙，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看一下各地监控图像，寻找一下种子的下落。要知道现在主神空间大多的设施配套设备全是谢江山公司提供的……
不找他，还能找谁。
他不是没让天网侵入过这边的系统，但这里的监控设备“留影石”跟科技类的监控摄像头有区别，更倾向于一种玄幻的手段来呈现画面，没有线路，没有什么电子设备程序，所以留影石都有谢从雪的精神印记残留，还被谢从雪篆刻了阵纹，便是天网也无能为力。
否则，谁都不想来跟谢江山这个大奸商谈合作。
另一边，谢江山离开后，却是叫上谢从雪，自个儿去了监控室。谢从雪如同超级计算机一样的大脑运转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从上万个细小画面中，找到了谢江山要找的黑袍人的踪迹。
“放大……”
图像转眼放大，黑怕人清晰可见。
谢江山坐回沙发上，眯起眼睛，沉声道：“方钰，你在搞什么。”
与陈昶他们不同，谢江山跟方钰上个世界接触过，竟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了。
第116章主神空间（五）
真是不想让人睡个好觉了。
方钰气得不行，离开小区后，独自跑到穹顶广场坐着，凹了一晚上的造型，准备第二天天亮之后直接前往新世界。陈昶的出现，很有可能是个引子。如果再在那儿逗留下去，接下来面对的，恐怕就不光是陈昶一个人了。
虽然他现在是升级成功了，肯定不像上辈子那样，说压就压，但是一拳难敌四手，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在群狼环伺的地方独善其身，时间一久，迟早会怀疑到他身上来。
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说不定再过一个世界后，他更加强大了呢！到时候，就算马甲掉了，也不怕了嘛。就算运气……咳咳，不好，穿进了一个普通世界，但只要完成任务拿到积分，到时候完全可以再用积分买一个伪装的壳子嘛，丁旸不就是那么做的？
说起来，丁旸真的是给了他一个灵感。
正琢磨着如何捂好马甲时，穹顶广场的电梯口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方钰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扭头朝主神光石狂呼，让它开启空间通道把自己送走了。
还好穹顶广场光线充足，等人走近了，看清是谁后，方钰重新镇定下来，继续维持神秘高人的气场。
谢江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远处的黑色身影，再一次笃定了对方的身份，抬起步伐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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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看他靠近，隐藏在斗篷下的脸郁闷极了，谢江山突然找他干什么，难道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会吧……他的演技这么拙劣的吗？他不相信！
“方钰？”
方钰，“……”
我不是！我没有！别理我！
你特么的给我滚！
没看到我生人勿近，死人勿扰，高贵冷艳，清冷孤高吗，像我这样的人，是你能来搭讪的吗！
明明穿着能屏蔽感知和波动的黑色斗篷，谢江山却好似能透过这层外衣看到里面的人是怎样恼羞成怒的表情，甚至他有种周围空气都瞬间冷了好几个度的错觉。
这般想着，谢江山莫名想笑，明知道对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给扔到天边去，或者是一枪崩了，可他遵循心底的兴味，毫无顾忌，又带着肯定的语气，再一次喊出那个名字，“方钰。”
低沉平稳的嗓音，轻快亲和的语调，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然而落在方钰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这特么是在嘲笑，是吧……是吧！
方钰压下想要一剑削掉此人脑袋的冲动，闭上眼睛，两耳不闻身外事，将高人的作风贯彻到底。至于谢江山之流，都是影响他入定的邪魔外道！
无需理会！
谢江山很有耐心地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他摇了摇头，知晓对方打定主意不跟他摊牌，也不再为方钰的身份紧追不舍，而是配合了他的演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一个小友的影子，让我有些亲近了，希望没有叨扰到你。”
“离开。”方钰言简意赅，让他赶紧走人。
谢江山仿佛没听到这两字，继续自言自语，“我那小友的性子有些一言难尽，撩人而不自知，是个特别喜欢欺骗人感情的混蛋，我总是担心，他有朝一日会不会玩脱了。真是令我伤神啊。”
方钰抽了抽唇角，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般，很想锤死某个人。
他欺骗感情？
他欺骗谁感情了？
特么的就算欺骗了，管你屁事！
不行，要忍住，这厮肯定是故意气他的，他是高人，要有高人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心境！呵……世人皆醉我独醒。自己的作风，又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明白的。
一番自我吹捧后，方钰果真好受了很多，恢复了平常心。
他感觉他真的要超脱了。
“我没有后辈，但是看到他，就像看到后辈一样，想要去照顾。可惜，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但我这一颗无处安放的想要疼惜后辈的心却是没了寄托，所以看到你，难免就失态了。”
谢江山的声音如飘渺的云海，还在缓缓而动，衬着清灰的月色，似能罩在人心上，让方钰觉得特别的安心。
“相逢就是有缘，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来找我，就当是全了我想要对他的好吧。”谢江山轻轻叹着，就像一个真正为后辈着想的大前辈一样，亲和，和蔼，又带着令人安心的威严。
他很快就走了，留下了一张透明晶卡。
方钰拿着这张卡，一肚子槽点却没法吐露。
他抬头望天，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所以谢江山没忍住，说起了骚话。
如果他不是方钰本人，怕也是信了。
所以，到底哪个才是撩人而不自知？
方钰深吸一口气，还好这人离开了，否则他一定忍不住想要打人，虽然肯定打不过。垂眼凝视着手里的晶卡，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谢江山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难道是无限积分的黑卡？
哈……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呢，他又不是走被包养的小情人路线的选召者。心里这么想着，手却是不受控制地摸了摸晶卡左上角一个触摸标志。
然后眼前一下子就弹出一个窗口式的菜单选项页。
这什么东西？
方钰一一浏览，这跟平板电脑似的，不过平板电脑是实物，这个是虚拟。
在虚拟透明的底板上，有几个格子一样的选项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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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格子里面是一个通讯标志，他点开看了一下，排在首位的就是谢江山和谢从雪的名字。方钰不知道这是晶卡本来就有呢，还是后面被谢江山给加上去的。不过反正不重要，他对这个晶卡的作用开始好奇了……
花了半个小时捣鼓，方钰大致搞明白了。
这张晶卡，不是什么狗屁无限透支积分的黑卡，而是一种添加了选召者增值服务的快捷卡。
就比如说谢江山给他的这张晶卡就添加了很多通用技能，甚至还有谢从雪带领团队研发出来的一些便捷武学招式和术法。就像通用的，有短距离传送，长距离传送，隐身，护身气罩，金蝉脱壳，遁术等……
谢从雪所研发的武学和术法就更加高级，都是能一次性施展出来的大招，然而这一类的需要更高级的权限，持有更高级的晶卡，并且将官方购买使用权限才行。
方钰手上这张就是最顶尖的一代初代卡，使用这些没有任何限制。如果是别人，需要每个月往谢江山的公司支付一笔积分续费晶卡使用权。
可是方钰的初代母卡不需要。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除了能够使用通用技能，晶卡还可以匹配自身的所有能力，就像是方钰会的剑典，拷贝绑定在晶卡后，可借由晶卡对接下来如何修炼进行推演，甚至演化各种招式，这样就为自己节省了不少时间。
总的来说，这张晶卡用途太广了，也太方便了。
谢江山就是靠这个东西成为了主神空间最富有的选召者吗？
不过，这张晶卡的出现，难道不会挑衅到主神系统的权威吗？
方钰还没对这张晶卡进行绑定，就已经猜到整个主神空间，用这张卡的选召者绝对不少，说不定就跟地球上的某支付软件一样，人手都有一张了。
嗯……
方钰细想了一下，还是先注册了账户绑定了这张卡。注册成功的时候自动登录，随即这张晶卡上面便出现了一道五彩斑斓的火焰虚影，仿佛在透明的夹层里面燃烧，特别绚烂。
[需要对你的功法，血脉等属性进行扫描吗？]
看到弹出来的这句话，方钰点了取消。
他向来不喜欢借着外物去参演，虽说那样更快些，但他暂时不相信一个别人给予的系统。身边有楚奕这么一个例子，系统什么的，程序什么的，都不可信了！
更别说，还要对身体进行扫描，谁知道会不会扫描出什么东西。不过，这真的跟每次完成任务回来，被主神系统治愈扫描时的形式差不多啊……
戳了取消后，晶卡化为流光，变成一枚戒指戴在了食指上。戒指镶嵌着深蓝的宝石，深沉又高贵……如仲夏夜之梦的星空。
看来谢江山的审美还不错。
方钰欣赏了一会儿，打算趁着天明来临之际，小小的小憩一下。
然而……
电梯运行的身影，让方钰一下子警惕起来，穿越各世界完成任务都是在白天，谁会这么晚跑这儿来？想到那个不知道怎么找到他的陈昶，方钰摸了摸戒指宝石面，眼前弹出窗口，方钰快速戳了一下隐身。
就在身影消失的刹那，电梯门打开了。
意料之外的是，除了陈昶，竟然还有陆少华！
怎么会有这个心机boy？
方钰一下子心态要炸裂了，这家伙黑化起来最没道理了，虽然也是最好摆平的那个，但是被纠缠上，就别想着脱身。绝对不能让陆少华找到自己！
光是隐身，不太靠谱，方钰想着又快速查看晶卡的通用技能，在乔装改扮易容换装，金蝉脱壳和短距离传送两者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选了短距离传送。
他记得陈昶一直对味道很敏感，难道是自己身上的气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算易容换装也还是会被认出来啊，所以只能暂时先离开这里，然后找东西掩盖一下身上的气味了。
琢磨了一番，方钰果断点了一下短距离传送，他想看看，这个短距离传送的短距离能有多短。
然后一道吸力从虚空中传来，下一刻，他整个人出现在了陆少华身前。
与此同时，对方似乎有所感应，一双幽深黑眸猛地抬起，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他的存在。
一瞬间，方钰吓得魂都要飞了。
第117章主神空间（六）
说时迟，那时快，方钰再一次发誓，他从来没反应这么快过，就算思维被陆少华的目光给冻结，想反抗“压迫”的身体却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在瞬息之间，完成了打开晶卡面板，点中长距离传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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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少华的超强第六感，让他伸出手朝身前的虚空抓去。有那么一刹那，指尖似乎触到了滑腻柔软的东西，很像是人的皮肤。可是太短暂了，就像错觉，以为碰到的不过是合拢后，自己的手指。
“……”
陆少华沉默下来，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陈昶站在稍后的地方，动了动鼻子，眯起了眼，“怎么了？”
陆少华摇摇头，“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陈昶把玩着手中的蝴蝶刀，敷衍一说，“不是挺正常吗？看来他不在这里，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希望这种时候，你别自作聪明。”陆少华漫不经心地扫了周围一眼，声音轻飘飘的，紧接着原路返回。重新站在电梯前，他摸了摸心口。那里本是空的，可刚才分明听到了心脏的跳动声。
只是，现在，那里重新变得空茫。
难道刚才其实错过了什么？
另一边，方钰趴在地上，绝望地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他其实是霉神对吧？
这长距离，也传到太长了吧？一下子从穹顶广场传送到了苍梧的开会大厅？
什么沙雕传送啊！
能投诉吗？
讲台下方数以千计的选召者懵逼地看着台上，刚刚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副会正在优雅地讲话呢，结果突然趴在地上给他们行大礼了？
当然，没有人真正会觉得副会是在给他们行大礼，所以此刻看到副会倒在台上，危险的警报顿时拉响。这一定是敌对公会的人过来搞偷袭了！
卑鄙！
回过神来后，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台上。
他们的规矩特别严，就算遇到突发事件，也不能随便擅离职守，必须等待上一级下达命令，而且副会突然被偷袭，要关心也轮不到他们。
“副会！”
旁边一直协作林慕闲完成任务的助理，瞬间就要冲到台上。
林慕闲趴在地上，唇边挂着的微笑有些凝固，他抬起头扫了助理一眼。
助理愣了一下，果断停下了脚步，但还是很紧张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偷袭了副会，而副会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这太可怕了！
事实上，能任意使用晶卡上传送功能的也只有方钰一个人而已。
毕竟传送所运用到的时空远离涉及到一些更高层次的世界法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而方钰进行的长距离传送，事先需要晶卡发送信号到谢江山公司的主系统，然后主系统打开各处设置的传送通道，才能将人移走。
至于其他人，要经过三次审核。
第一次，确认传送人的身份真实有效且无害。
第二次，确认传送目的地的情况，适合传送。
第三次，如果目的地有所属人，需要争取此人同意。
就算这个审核的流程足够迅速，那也有十秒左右的等待审核通过的时间。像方钰这种，点了就优先传送的，绝对是所谓的客户！
而各大公会跟谢江山都签订了协议，花费了一大笔积分购买了禁止传送的保护合同。这就不得不说谢江山太奸商，明明是自己跑在人家地盘上开了一条道，现在反而还让人家出钱买断，每个月还必须交一笔积分进行通道维护。
言归正传，总之，没人敢想象，居然会有人传送到苍梧这儿来。
方钰也是吃了没摸透传送规则的亏，短距离传送无须审核，作用类似瞬移，更多的是减少战斗的风险性，是战斗辅助。所以距离真的很短……
长距离不同。一般情况下，除了经过审核外，当传送的时候，如果传送人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那么系统会默认选召者正处于危险当中，将随机进行传送。
方钰手上的晶卡又不同了，普通晶卡的限制根本没有，协议中禁止传送到各大公会的条款也没被写入这张晶卡的协议当中。
于是这一随机，就把方钰给随机到了苍梧的演讲大厅。
他现在只恨自己惹的情债太多，特么随便传送个地方，都能遇到前任。这特么一定是这个主神空间太小的缘故。看了眼传送的cd（调息时间），还要十分钟之后才能再次使用。
md，这是要玩完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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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心中感慨，望着身下的人，动都不敢动，就怕自己一动，对方也跟着动，到时候他就不得不从隐身状态中出来，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