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付青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名字好熟。”
“废话,你替他送过货。”
“怎么这次不送货了?”付青双也有些好奇。
“二件事。一、把昭阳送到鞑靼。二、顺便杀人。”
谢红郁说的太简洁了,付青双一脸懵,“等等……,你收了他多少钱?”
“二万五,做不做?”谢红郁抬头盯着他,有些气不顺的板着脸问。
“这是,卖一送一?还有,昭阳是谁?”
“你管她是谁。”谢红郁没好气的说。
付青双叹气,“好吧,那要杀谁?”
“不知道。”
“啊?”付青双瞪大眼睛看着谢红郁,“夫人啊,你还是把事情说明白吧。”
谢红郁郁闷的说:“第一件,我会配合他们把昭阳带出宫……。”
“啊?昭阳是宫里的人?太监?”
“你连昭阳公主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在京城混了这么久!”谢红郁怒了。
付青双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回过神,泄了口气,“继续。”
“然后,你的任务就是把她带出中原,送到鞑靼的地方……。”见付青双又想问什么,直接堵他的口道:“别问我送到哪里,反正会有人跟你接头!”
付青双闭上嘴,果然不问了。
“只要她到了鞑靼的地方,他就会付我们五千两。然后,还有二万两,他说他会每月付二千,总之,这十个月内我们一定要杀人,如果没杀掉,要我也去鞑靼,直到杀了才能回来。”
“是谁啊?”付青双耐着性子,再次问
“问题就在,他也不知道。他得到消息鞑靼要派人来中原,好像、可能是个王子吧,可能、或许会和朝庭接触,大概会谈到之后和谈的事。所以,他要我们把那些有可能的人都杀了……。”谢红郁说的完全不肯定。
“等等,你说什么?和谈?那是不是不打仗了?”
“谁知道……”
“还有,杀和谈的主官?死了一个还会再派一个,那岂不是不止杀一个?”付青双奇道。
“我想你用不着杀很多人,杀几个,然后应该他们就没人敢来中原了。”谢红郁轻描淡写。
“夫人,这事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不就是送个人、再杀杀人嘛!再说那些鞑靼人,身手绝对没你行。很轻松就赚了。”谢红郁就差说‘快走吧,早点把钱赚回来。’
“首先,我怎么出去?”付青双无视她任何态度,耐心的说:“你知道的,上次你说去土默川,结果没去成。所以,其实我没去过鞑靼。好,我先不说宫里少了个公主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草原很大很大?我一不会鞑靼语、二不认识路、三完全是个汉人,你觉得我去了还能回来?然后,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找那些个所谓的王子、和谈主官?土默川?还是哪里的部落?”
谢红郁看看他,更不耐烦了,“首先,你从京城出发一路向北,那里有一个榷场,有人安排你出关。然后,再向北,有人和你接头,把昭阳交给对方。再然后,其它事,就靠你自己了。总之,杀到没人愿意来中原就行了。”
“夫人,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儿戏吗?”
“我要二万五千两。你给我二万两,你就可以不去。”
“我觉得我的小命,还是值点钱的。”付青双再次无视谢红郁耍赖。
“鞑靼有这么多汉人,又不是只你一个。再说,据我所知,那边还有很多朝庭探子,哪里就要你命了?我觉得,你甚至可以了解一些鞑靼的情况,回来卖情报。”谢红郁觉得自己出了个上佳的点子。
“带着公主?根本出不了京城吧?”
“你不要问我!”
付青双叹气,“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随便就进宫,要等公主召啊,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召。”谢红郁一脸的不开心,从桌上拿过封信直接甩给付青双。
“这又是什么?”付青双打开,里面写了满了名字、每个名字旁还有性别、年龄、籍贯、体貌特征。“夫人,这里有几十个人啊!不会都要杀吧?!”
谢红郁神秘的笑了笑,“你信不信,这是锦衣卫密探名单。”
付青双惊的张大了嘴,立马把手上的名单扔回桌上,好像这几页纸会咬人。
谢红郁像是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这里不仅有在鞑靼的、还有沿海、高丽,好多好多地方。你说,这东西是不是很值钱?”
“疯了!”付青双喊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红郁,“这种事不能做!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哪来的?是不是就你这里一份?还有谁有?”
“别激动。”谢红郁懒懒的说。“人家有没有,我可不知道。这事,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卖给鞑靼?要不,一个个去敲?不行,这样太辛苦,不如直接敲锦衣卫,他们有钱吧?”
付青双不停摇头,“这事不能做,锦衣卫不是善碴,到时候搞得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卖给鞑靼更不可以,我们可是汉人!总之,再怎么都不能做这种事!”
谢红郁长叹一声,“和你说话,怎么这么无趣呢?”
付青双还想着让谢红郁毁了这份名单,可是谢红郁根本不听,直接把他赶走了。付青双只得叹了口气,拿了信物走了。这么多年,他深知一件事,那就是没必要和这位夫人争。夫人做事一向没谱,就像那件西关马场的事,提都不提,难为自己还想破脑袋,也好,反正也没办法。至于这锦衣卫密探名单,说不定过段时间,她也就忘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没结果。
记得很多年前,她说过,要好好发展杀手生意,结果呢?她还说过,要弄个买卖消息的场所,坐家里就把钱收了,结果呢?最夸张的是,说要联合全中原的算命先生,成立一个像丐帮一样的算命先生帮,结果呢?常常这样,习惯了。所以,付青双决定,先到平阳。唉,谁让南宫琬还留在平阳呢。
**********
不知何时起,下人们的神情,都带着些紧张。前几天,大嫂把通向后院的门关了。听说大哥不在家,也不知去了哪里,堂伯、堂叔都来了,前院乱的很。
南宫琬坐在自己房里,绣着不知道第几件绣品,一件白色竖领,绣了默竹的长衫挂在房里。
“衣服做好了?”
听到这句话,南宫琬笑了起来,回头,见到正进门的付青双。“我一直在等你。”
付青双上前,搂住她,轻轻在她耳旁亲了亲,“好想你。”接着,笑着说:“这次,你哥是真不在。”
南宫琬点点头,亲昵的回了一吻,小声说:“家里好像出事了,你知道什么事吗?”
“你家亲戚太多,趁机闹事。不过你放心,我见到郦松然回来了。”
“松然?他毕竟不姓南宫,我怕他回来也没什么用。”南宫琬更是担心。
“也不是这么说,至少说明,你爹可能很快会回来。”
“爹?阿瑾呢?他好不好?”南宫琬急着问。
付青双在她身边坐下,“这次,你弟弟命大,逃过一劫。我猜,很有可能你爹会带他一起回来。”
南宫琬呆了呆,眼神瞟向窗口,喃喃的说:“阿瑾,要回家了啊,他是真淘气……,也真的很可怜……。”
“怎么?”付青双不解
南宫琬看了看付青双,解释道:“我们四个,爹爹最喜欢的应该是大哥,然后就是小瑶,阿瑾怕是最不得爹欢心的了。”
“这就可怜了?那我都没见过我爹。”
南宫琬笑起来,“我知道,我的青双最可怜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二个在一起就不可怜了。”
“对了,琬儿,我见到汾州王氏的人想接你回去。不如……,唉,你留在平阳真不方便。”
“我也想回汾州啊,能经常和你在一起。不过,你知道阿瑾什么时候回家吗?我想见见他。”南宫琬低下头,“十八年了,我只认识他小时候的样子。”
付青双轻轻搭着她的手,笑着说:“我对他也算是久仰大名,老被你这么念着,都有些兴趣了,不知道有没你哥这么帅。”
南宫琬看着他,“松然说,阿瑾像爹。不过,他小时候就像。”
付青双皱眉,“嗯?你爹很严肃啊,而且……,唉,有点让人害怕。”接着笑起来,“这么说,你弟弟怕是你们四个里最难看的吧。唔,没兴趣了……。”
“像我爹哪里就丑了?我也像我爹啊……。”
二人笑着打闹了一阵,付青双把南宫琬搂在怀里,南宫琬靠着他,问:“什么时候走?”
“哈,你家又没人,怎么也要多住几天。趁大家都没心思,我们正好出去逛逛。”
南宫琬眼睛亮了亮,回过身抱住他开心的说:“青双,你真好!”
神州雁回 073.重回平阳
天渐渐热了,好在平阳就算到了夏天也并不热。南宫瑾靠在车里,透过车窗竹帘的缝隙看着街景,神色平静。
进城门、拐过几个坊市,然后就是成片的白墙。上次来平阳,是半年前吧,傻到不敢走近城东这片大宅,当时就算站在家门口,怕也没人会在意。……也可能、或许,娘会?
从兖州到平阳,南宫瑾不知道用了几天,按杜岭的话说,清醒的时候也不多。不过,南宫瑾一向很自豪自己的恢复能力,当年几次受伤,要不是恢复的快,怕早不在人世了。所以,清醒的时间远比杜岭知道的要多,只是不能醒而已。
这几天,爹来过三次,每次都是杜岭告诉他,自己睡着的时候,然后,他就这么坐着,有时半个时辰、有时好几个时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自己没睡着。总之,清醒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出现在眼前。
还有,娘,只要自己醒着的时候,她会表现的很开心,讲些笑话和小时候的事,还亲手做了好多里衣,料子很好,针线嘛,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样。不过,好多年没人替自己做这些了,就算是娘,还是有些尴尬。娘说,大哥成亲前,里里外外都是她弄的。但是,只要自己睡着,总能听到她小声哭泣。曾听她哽咽的说,“瑾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娘都和你一起。”
只是,他们二个从不一起来。
家近了,都能看到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小时候还爬过。
杜岭自从把他弄醒后,就在一旁静静坐着,只是时不时的拿眼睛瞟他,快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好像快到了噢,呵呵,你家很大啊。”见南宫瑾仍是看着窗外,不搭理。继续说:“一会进门后,就不要自己走了吧。听你娘说,从大门到你住的院子,很远啊。”
不久,车停了,南宫瑾仍没回应。碧央从后车下来,放好凳子,小声对着车里说:“二少爷,到了。”说完,恭敬的侯在一边。
门口,南宫璞、郦松然带着家仆迎接。南宫定康夫妇一前一后走进大门,走过南宫璞身边时,周棠小声说:“阿瑾伤重,他不想让人知道,在大家面前就装没事吧。”
“知道了,娘。”
杜岭匆匆从车上下来,并没注意一直想伸手扶南宫瑾的碧央,回身搀了一把跟着下车的南宫瑾,在他耳边悄悄叮嘱了句,“别激动噢,你保证过的。”南宫瑾微微点了点头,走到石狮子前,伸手摸了摸,转头看到已迎到台阶上的南宫璞,笑着快走几步迎上。
“阿瑾!”南宫璞伸出手,情绪有些激动。
南宫瑾握住他的手,喊了声:“大哥。”
听到这声“大哥”,南宫璞双眼湿润,一把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拍了拍,“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准走!”突然发现不对,南宫瑾的身体似乎抽了一下,接着微微发抖。南宫璞急忙放手,但南宫瑾却没马上松开。
一会,兄弟相视一笑。南宫璞见他气色差到极点,额头上微微有些虚汗,状作不经意的拉起他的手臂,边走边说:“我们先去西院,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和大哥说。噢,正门到正房和西院都挺远的,我安排了轿子。爹娘也都累了,能省力就省力吧。”说着进门,照壁后,停了三顶小轿。
南宫定康夫妇并没上轿,见兄弟二人进来,南宫定康向南宫璞点点头,示意周棠上轿。
南宫璞冲南宫定康笑了笑,对南宫瑾说:“来,上轿,今天先安顿下来。明天我们再好好逛逛,看看你还记不记得路。”
南宫瑾笑了笑上轿,并没推辞。
见轿子走远后,南宫璞急忙走到南宫定康夫妇面前:“阿瑾伤的很重?我也是刚到家,松然还没来得及说。”
周棠忙问:“那西院准备好了没?”
郦松然接口:“我回来就准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嫂也一直在帮忙。旭日村的那几位还没走,以为我骗他们,非要等姨父,在前厅。”
“哼。”南宫定康冷漠道:“松然,让人带信到旭日村,通知他们家长来领人,今天不走,就家法伺候。”
“是。”
“还有,阿璞。”周棠吩咐道:“你千万把阿瑾照顾好。晚饭,如果阿瑾撑得住,我们就在西院摆席,就我们几个,尽量早些。雪莹,阿瑾不认识,暂时不介绍了;小琬这里,也先不要通知。”
“娘,如果阿瑾情况不好,不如早些休息。”
周棠叹口气摇摇头,“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撑着。我们不能让他觉得,家里不欢迎他。小杜大夫也安排在西院,尽量靠着阿瑾的房间。”
“好。爹、娘,我先过去了。”说完匆匆追轿子去了。
**********
轿子远没马车稳当,就算轿夫再努力,也无法不颠。早知伤口会痛的忍不住,还不如走路。
西院门口。总算停轿了,听到南宫璞在轿外喊他,差点没力气下轿。南宫璞撩开轿帘,伸手扶了把,但见南宫瑾混身冷汗的样子,还是把南宫璞吓了一跳。
“不舒服为什么不喊停轿?”南宫璞扶着他,有些责备,更有些心酸。
南宫瑾强笑着说:“没事。”
“这里是风口,容易着凉,我们快些进屋吧。”
南宫瑾低着头,任由南宫璞扶着,吸口气轻声说:“大哥,我想、我想站一会儿……。让他们都退下吧。”
南宫璞示意轿夫退下,又朝站在西院门口迎接的仆人们挥了挥手,接着轻轻半搂着他,替他挡风。一会儿,轻声问:“好些了吗?”
南宫瑾点点头,“没事。”
西院的门开了,一块绿色的草坪,星星点点开满了野花,一个小荷塘,种了几株荷花,边上是一座不高的假山。
南宫瑾呆呆看了会,突然笑了,“你们还是没种树啊。”
“没树院,呵呵,没你同意谁敢在里面种树。”
“没树院……,我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南宫瑾有些自嘲的说。
“哈哈,至少直白。当初,你怎么都不肯种树,还天天给原来的几棵树浇开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树。”
“咦,你没听过树姥姥的故事?”南宫瑾回头看看南宫璞。
“什么树姥姥?”
“一到晚上,那些树就会变成树姥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南宫璞大笑,“一定是福妈妈,八成是你晚上不肯睡,拿来哄你的。”
南宫瑾大步跨进院门,直接向假山走去。南宫璞有些担心,始终不离他左右。南宫瑾把手伸到假山的一个小洞眼里,淘了淘,真拿出一只木盒来。只是这个木盒已有些腐烂,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弹弓和几十颗铁弹子。
“哈,居然还在。”南宫瑾很开心的拿出弹弓,对南宫璞说:“这个是我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配这些铁弹子,威力非常大。”
“哪来的铁弹子?”
“铁匠铺要来的,我拉了好几天风箱才给。”
“你去拉风箱?”南宫璞有些吃惊。
“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羡慕?我们用它打鸟,弹无虚发。”南宫瑾想到那时,有些小自豪。
“你怎么会把它藏这里?”
“要放房里被你们发现了怎么办?”沉默一会,有些感伤的说:“想不到还在。”
南宫璞接过木盒,笑着说:“一会换个盒子,给你当传家宝。去你房里看看,是不是还藏了什么,没被我发现。”
西院正房,进门是前厅,右面是卧房。前厅虽不是书房,却在窗口下放了张书桌。
“怎么样?”南宫璞笑着问。
南宫瑾细细打量了一阵,“我以为房间还要再大些。”
“哈哈,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腰,“现在和大哥一样了。”
南宫瑾走到书桌旁,桌上摊了一桌子的宣纸,有不少写了字,其中一张写了一半。南宫瑾坐下,看着自己幼时的字迹,发现砚台里的墨汁还没干,于是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在写了一半的纸上继续写下去。
南宫璞走到他身边。听南宫瑾轻声说:“每天一百个大字,那天我只写了四十个,本想晚上继续……。”
半晌,南宫璞说:“娘几乎天天来,坐在这里磨墨,她说,你还没写完。”
南宫瑾笑着说:“好,我今天就写完。”
“那你认真些,一会我会检查。”南宫璞说了句当年经常说的话。
“知道了,哥。”南宫瑾答的顺口,一如十八年前。
南宫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伤感,急忙说:“我让厨房把晚上的席面摆你这里,爹、娘、我,还有松然,我们一家先聚一聚,没外人。”
“好。”南宫瑾认真写字,并没抬头。
神州雁回 074.已不是从前
这次二房虽然闹的大,但南宫定康一回来,就立即偃旗息鼓。原本想要全面接手南宫氏生意的几位同族,没等旭日村的老祖宗发话,就像是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南宫定康当年六亲不认的恶名,连告辞都没说一句,匆匆走了。
南宫定康在书房坐定,书桌上放了一叠不怎么重要的文书,随手拿起粗粗翻看了一遍,不多时,书房门轻叩。
“进来。”
门外进来一位不起眼的中年人,“弟子李墨见过恩师。”
南宫定康笑起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指指自己对面的位子让他坐下。
“不辛苦,弟子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李墨笑着坐下。“汾州、太原已经可以收口了,等师父吩咐。蒲州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虽然从半年前就开始,现在范氏这头已经没什么问题,但杨氏,才刚刚入套,毕竟在蒲州的安排,时间越长越有效果。”
南宫定康点点头,“阿瑾今天回来了。”
“师父放心。该要的债,弟子一定会要回来。”李墨想了想汇报道:“这次官府突然查封我们平阳的产业,之前没一点风声。弟子一直在查,好像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直接出的手,他们连借口都不找。但就算是杨氏应该也支使不动北镇抚司吧,弟子不明白的是,平阳南宫氏在锦衣卫的眼里应该啥都不是,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行动。”
南宫定康想了想,这种事,不外乎贪财、寻仇,于是,不再纠结,问:“山西巡抚这边……?”
“他把礼收下了。璞师弟真是不错,临走之前,已经和这位大人称兄道弟了。另外,那几个堂已按师父的命令化整为零。”
“承锐怎么回事?”南宫定康继续问。
“少夫人迫于娘家的压力,让杨忠义派人接走锐少,是用带去外祖家的名义。”
南宫定康脸色一冷,“沈氏?”
“不过,他们接走之后,并没离平阳太远,在接到师父要在平阳聚会的消息当天,就送到了外祖家,弟子一直派人盯着。估计应该马上会送回了。”
南宫定康点点头,又问:“你收的几个弟子怎么样?”
“有几个太小还看不出心性,另外几个,先挂记名弟子。我们清风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有你这个堂主看着,为师放心。”
李墨眨眨眼,笑着说:“师父啊,清风堂明面上的堂主可不是我噢。不然,大师兄又要生气了。他老是说,师父让他装无能,他也很郁闷。”
南宫氏清风堂一向承担南宫氏亲卫的工作,在南宫定康手里,把清风堂分成明暗二堂,分别由自己的二个弟子掌控。堂众不多,但全是南宫定康门下。大弟子汤树彬与南宫定康年纪相差不大,而二弟子李墨是犯官之后,其母在流放途中被南宫定康救下,本没想过李墨会报恩,谁知三年后,李母亡故,李墨带艺投师。
正说着,门外通报,说是亲家沈氏夫妇带着小外孙来看女儿,求见南宫定康。李墨微微一笑。
南宫定康回了二个字,“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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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半个时辰就把席面准备好了,虽说是家常菜,却做的相当精致。下人们陆陆续续在前厅摆上桌椅,开始上菜。
南宫璞虽然在张罗着这一切,注意力却始终在南宫瑾身上。南宫瑾早就停笔了,南宫璞好几次想上前,让他回房休息,但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眼前的南宫瑾已不是那个累了会要大哥背、会耍赖不肯起床的小捣蛋,他大了,连笑容都是那么疏离。直到见他身形微晃,左手紧紧握拳。
“阿瑾,先回屋换身衣裳吧。”南宫璞轻轻拍拍他肩膀,只觉得他的身体抖的厉害,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不舒服?”
“没事。”南宫瑾声音很轻,低着头,尽量不让南宫璞看到。
南宫璞有些懊恼,不想再当不知道,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笑着说:“知道你的规矩,不喜欢下人进房,这样,大哥陪你回房换身衣裳。一会爹娘他们过来,你总不能还穿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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