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南宫璞笑了笑,点点头,“好,小杜大夫麻烦了。”站在原地并不动。
南宫瑾看看南宫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哥,能不能先出去下?”
“为什么?”南宫璞不解。
南宫瑾更不好意思了,“要把衣服脱光。还有,我想、我想,方便下。”
“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南宫璞笑起来。
“大哥……。”南宫瑾脸红了红。
南宫璞笑着说:“好吧,我出去。”说完,出去,还很贴心的关上门。
门一关上,杜岭就迫不及待的蹦到南宫瑾床前,压低声音说:“我、我收到信了。”
“什么?”南宫瑾看到他,总能感觉到无奈。
杜岭手忙脚乱的掏出封信,递上。
南宫瑾皱眉接过,“有件事要问你。前几天,我是不是神志不清,说过什么话?”
“啊?噢,前几天,你还真是神志不清,差点把我的手捏断了。”说到这里,杜岭哭丧着脸,有些委屈的伸出右手,手腕处一片淤青。“我还以为你一回到家就失心疯了。不让人碰也就算了,还缩在床角那里,不停的说不能睡、不能睡……。你哥都吓到了,后来没办法,怕你伤势发作,只能给你灌药,你想吐出来,还差点打你哥。”说着,又有些小自豪的神色:“还好,我的药药效快、药力强。”
南宫瑾叹口气,“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尽早打晕。”
“喂,那还要能打得过你啊。”杜岭盯着南宫瑾手里的信,小声说:“他们在我师兄的信里放了这封信,给你的。快,看看。”
信只有几行字,南宫瑾看完,靠在床上,升起一种无力感。
“怎么啦?”杜岭着急。
南宫瑾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信甩给他。
杜岭看了遍,呃了一声,“他们要你打听,你爹和那四大家谈了什么?还有,要你家不要退出?”杜岭抬头看看他,“什么意思?你、你现在能做什么?”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同意!”又想了想,觉得不对,“不行,我得回封信,告诉他们你的情况!”
“你能不能安静些?你要告诉他们什么?我不受我爹待见?”
“不是啊……。”杜岭好像怕他伤心。
“让我想想,会有办法的。”
听他这么说,杜岭又急起来,“不行!你的伤最忌劳心劳神,这样就不会好了。”
过了很久,南宫瑾自语道:“如果我再提出谈一谈呢?”
“啊?你说什么?和谁?不会是你爹吧?”
南宫瑾似在沉思。杜岭着急的问:“你还能和他谈什么?”接着劝道:“还是不要谈了。怎么说呢,你爹也真是可以。唉……,你家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你爹不喜欢你……”这话一出口,杜岭觉得好像说的太过了,瞟了他一眼,连忙住口。
南宫瑾像是没听到,“大哥一直在这里陪我,他也不一定知道什么。”叹口气,“只有松然了。”问杜岭,“松然来看过我吗?”
杜岭想了想,“你回家那天我见过他,然后就没了。你大哥天天在,你娘也经常来,一会估计她又会来了。其他人,暂时还没来过。”
“如果,我现在提出游园……。”
“不行不行,你肯定撑不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能怎么办?”想了想,起身下床。
杜岭急起来,“喂喂,你想干什么?”
“方便,不行吗?”
**********
大概觉得时间有些久了,南宫璞轻轻敲门,一同进来的还有周棠。见南宫瑾站在窗前,有些紧张的说:“瑾儿,你怎么起来了?”
南宫瑾笑着,“娘,没事。我一向恢复的快。”没等周棠开口,又接着说:“我想今天请大家吃饭呢。娘和大哥一直照顾我,都没时间好好休息,太辛苦了。还有,大嫂我还没见过,听大哥说,他都有二个儿子了。”
南宫璞拉着南宫瑾坐下,看了看周棠,只见周棠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现在首要的,是把伤养好了。”
过了一会,南宫瑾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家里是不是有很多事?”
“还好。”南宫璞解释。“怎么?”
南宫瑾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随便问问。”
周棠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旋即面带微笑的在南宫瑾面前坐下,“瑾儿,你爹离开平阳很久了,所以这些时日琐事缠身,连松然也被叫去帮忙。他天天都问你的情况,好几次想过来的,其实,他更怕你不欢迎他。”
“我,我没想这个。”南宫瑾很是尴尬。“噢,对了,小杜大夫说我恢复的很好,我想、我想,最多再过一个月就走。”
杜岭站在一旁,听他这么说,眼睛瞪大,不知所措。
“要走?为什么?”
“住不惯嘛?”
周棠和南宫璞几乎同时问。
“阿瑾,你才回来呀?再说,小杜大夫昨天说,你的伤口还在渗血。”
杜岭完全不知道南宫瑾想干嘛,不敢接话,甚至都不敢在他们三人的视线内,瞬间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出去。
南宫瑾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觉得太麻烦大家了。本来以为,回平阳会让大家都轻松些……。其实,我好的很快,不用一直陪着。”
南宫璞看了看周棠,见周棠的表情似要开口阻拦,忙说:“瑾啊,我派人去庄子上,福妈妈听说你回来,高兴哭了,她说如果小少爷不嫌她年纪大,手脚不利索,她很想回来继续服侍。”
南宫瑾愣了一下,“福妈妈……。”
“你奶妈呀,别说忘了。”南宫璞笑起来,“本来娘一直留她在西院,福妈妈说看不得院子里都是你的东西,所以就自己要求去庄子上。明天她应该就到了。”接着打趣说:“其实,西院最好还是有个女主人。”
南宫瑾略尴尬,“福妈妈,我当然记得。”
周棠没想到南宫璞会有这样的决定,接口道:“福妈妈很惯着你……。”
“娘,当年,福妈妈可是我挑的,我知道她很紧张阿瑾。”南宫璞很自豪。
周棠无奈摇摇头,“也就是你了,给弟弟挑奶妈。”
南宫瑾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南宫璞仍是笑着对周棠道:“娘,阿瑾真的好多了。不如,后天开始,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天忙自己的事,晚饭全家坐下来一起吃。”转头又和南宫瑾说:“瑾啊,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了,我和娘会过来。你大嫂娘家来人,她们也好久没见,这几天带着二个小鬼见娘家人。所以,就后天了,后天他们也走了,爹这里估计也能空些。好不好?”
“都听大哥的。”
“好,就这么定了。那,这里就麻烦小杜大夫了。”南宫璞看了看杜岭。
杜岭听到南宫璞在说自己,吓了跳,赶紧点头。
南宫璞继续说:“娘,既然阿瑾没什么问题,那雪莹娘家的客人,我们还是接待下吧。”
周棠看看南宫瑾,对南宫璞说,“也好。就是,留瑾儿一个人……。”
“娘,我没事,杜岭也在。”南宫瑾接口道。
杜岭听到又提自己名字,满脸的不自在。
“好吧。”周棠终于妥协,对南宫瑾道:“我们晚饭过来。你要听小杜大夫的话,多休息,知道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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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西院,周棠就拉住南宫璞担心的说:“我们真的这么走了,瑾儿会不会不开心?”
“娘,你有没觉得,阿瑾把自己当客人?可能是我们的关心让他觉得不自在,毕竟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
周棠想了想,悲哀的说:“你能找你爹谈谈吗?让他就算不喜欢、不关心,也来西院坐一坐,一次都好。”
“爹是关心他的……。”
“关心?”周棠冷笑了声,“你觉得,如果,瑾儿没走,现在会怎么样?”见南宫璞愣了下,周棠继续,“这是那天在兖州,瑾儿和你爹谈的时候,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南宫璞不知道应该怎么答。
“你爹想的就是养废他。没用捧杀这招,也是因为有你。娘想过这个问题,突然很庆幸,他当年这么任性、庆幸他十八年来,没回过平阳……。”
“娘,不会的……。”南宫璞急忙为自己的爹辩护。
“那天,瑾儿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病……。可他还是个傻孩子,心存希望回平阳。”
“娘,阿瑾才回来几天……”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周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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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不通了,你为什么要说走?”杜岭坐到南宫瑾身边,“你如果要走,当初又为什么这么坚决的要回?这不是折腾嘛?”
“我好像没必要解释。”南宫瑾叹口气。
“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还要相处的。我现在当你是朋友了,你就不能当我是朋友?再说,你把我手捏成这样,你表示下,我就原谅你了呀。”杜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一副你不说我会睡不着的样子。
过了很久,南宫瑾又叹了口气。“今天信上的事,我完成不了。”
“完成不了,就不要完成了呗,我写个说明,就说你身体太差没办法。”
南宫瑾苦笑,“你也知道的,这和我身体没关系。”
“这倒也是……。”杜岭猛然闭嘴,感觉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当时,我要求回来,是因为觉得郑夙说的对,这是我回平阳的机会,如果不回,可能短时间没机会了。”
“为什么?”杜岭不解。
“如果我不回,娘会留下,但他会走。不管留多少人保护,都没太大意义。如果我一直不回,娘可能不会劝,她会一直陪我。到时候再找机会?那还不如抓住现在的机会。至少,我回了后面就有很多种可能,我或许就有得选了。”
杜岭一脸呆滞的看着南宫瑾,就差没说,好复杂,有些弄不懂啊。
南宫瑾看他的样子,耸耸肩,“一句话,我们有任务。”
“但你不是说,完不成吗?”
“但,兖州信上的那件事,我可以。”
杜岭突然想到,“什么?!你、你……”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压低声音说:“你要去土默川!”又急急说:“不行,不行,过一个月也不行。你、你不能有事的,你知道我回不去太医院了,要是你有事,我就完了。完了完了!”
南宫瑾看着杜岭觉得很好笑,“连你都说不能走,他们会让我走?”
“那你还说要走?”
“我在平阳没地位,甚至比不上郦松然。”
杜岭完全不解,“你现在是受伤了呀。这和你说走有关系?”
南宫瑾叹口气,“好吧。我想有自己的空间,不想被人整天盯着。”
“你想干什么?”杜岭又紧张起来。
“不干什么。”南宫瑾站起身,回到床上,“睡觉。你要看着吗?”
“你是我病人,我不会离开。”杜岭斩钉截铁的说。
神州雁回 078.报复1
从南宫府后门内有一座小山丘,山丘不高,很幽静。平时,府里这座小小的后山,几乎没人上山。不过,只要是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山上住了一对夫妇。
山上一间木屋,屋外有几畦地,种着各色蔬菜,还养了些鸡鸭。南宫定康走到木屋前,正好见到农妇打扮的女子在摘菜。“二嫂。”
农妇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屋里。
南宫定康开门进屋,屋里窗下轮椅里坐着个须发花白的男子,右手已断,左手也只剩下两根手指。“二哥。”
男子点点头,却不回头,对着身前的棋局苦思冥想。南宫定康走到他身前,拿出三本棋谱,放在他桌边,在一侧坐下。“阿瑾回来了,伤的很重。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地方,我派人去看过了。”怕他不记得,加了个地名,“辰州。”
男子回头看着他,笑道:“都过了三年了吧,你也真屏的住。”接着又说:“我早说辰州是个好地方了。大哥当年收着的人,好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那地方?”南宫定康问。“大哥不在这么多年了,那里的人一大半倒像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
“我也没去过,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你不想要,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男子根本不在意。
“我用了。阿瑾这次受了重伤,可能是一辈子的事了。总归有人要负责。”南宫定康平静的说。
男子笑起来,“按你的性子,是要斩草除根了。辰州的那些东西,本就是大哥种着玩的,你要就拿去用。”
“我不会拿那些东西做生意,不过,用它绝户倒是好,还不留痕迹。”
男子点头,“就是要时间。不过,反正不要本钱,说不定还不小心进帐些,没什么不好。既然你不想做这生意,那就要想好怎么控制,这东西很阴损。”
过了半晌,南宫定康又说:“我要给阿瑾上族谱。”
男子大笑了几声,“你八成不肯等到过年了,哈哈哈,又要闹事。”
南宫定康看着他,“阿瑾回来,阿璞对他没一点戒心,我有些担心。”
男子也看着南宫定康,一字一字的说:“如果有一天真兄弟相残,你也看不到了。担心什么?如果你在,你会弄不过你儿子?”男子回忆了下,“阿瑾,小时候好像见过,这孩子胆子真不大,就是太淘了。糟蹋我种的菜,还拔鸡毛。”
“家里谁都知道不能上山,就他不听话。”
男子点头,“是啊,跟你小时候一点不像。你担心什么?”
南宫定康像是在回味男子的话,终于说:“还缺什么?我派人送来。”
男子摇头,“都有了。”
“好,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没事不用来。”男子笑了笑,又转回身研究棋谱去了。
**********
太原,晋祠的牡丹花早已谢尽了。傍晚时分,古树繁茂的庭院,更显阴森。
“倩倩。”一位三十上下的男子,推开大门,一阵风吹过,庭院里空无一人。“倩倩?你在吗?”
“郭公子?”一名女子从树后转了出来。
“是我是我,倩倩。”郭应离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女子的双手,“好冷啊。我给你暖暖。”说着,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是说去见你爹吗?怎么约在这里?”郭应离不解的问。
倩倩哀怨的说:“我爹给我定了陈员外家的大公子。怕是、怕是不会见你了。”
“我答应过要娶你的……”
“你不是娶,是纳。”倩倩轻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是郭氏的大少爷,是将来郭家的家主,但我也不是下等人家出身。我爹不会同意我、我当妾的。”
“倩倩,你是贵妾啊。你明白的,我不能休妻,我知道委屈你了。”
倩倩双眼含泪,“不能走大门、不能穿正红嫁衣、连孩子都是庶子……,应离啊,就算我都没关系,但我家里,真的不会同意。”
郭应离急了,“我们谈过的,倩倩,我可以用平妻的礼仪娶你。倩倩,我是真的,我知道你也是真的。我不想这样错过一辈子。别怕,让我和你爹谈谈吧?”
“应离,你是真的要我?”倩倩颤抖着问。
“当然是真的。”
“为我,你什么都不怕?不论会遇到什么,你都要我?都不会放弃我?”
“当然!”郭应离冲口而出,紧接着略一迟疑,加了句“你知道的,除了我不能休掉正妻以外。我和她没感情,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联的姻。倩倩,你才是我要的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倩倩扑到郭应离怀里小声哭泣。
天色已晚,倩倩哭累了,拉起郭应离的手,“去我家吧。不过,今天我爹不在,先见见我娘。”
郭应离笑着点头。
夜很浓,不见月色,只有微微星光。倩倩带的路几乎没有人烟,不过,郭应离并不奇怪,因为他已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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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郭应离在自己的马车里醒来,面带微笑,不记得是不是见了倩倩的娘,但一夜缠绵,却是让人长久回味。四个月前的一次游园,认识倩倩。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把一场无意的邂逅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郭应离不是一个沉湎女色的人,家里一妻二通房,虽然常有应酬,但从不上瘾。对,上瘾,倩倩会让人上瘾,她的一颦一笑、她晚上的表现,是如此不同!还有,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就像自己的另一半。四个月,郭应离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日思夜想。
倩倩是刘氏嫡次女,刘家也是大户之家。但倩倩这个次女,却因为从小与父母相克被放到城外庄子上。郭应离白天也来找过这个庄子,其实这个庄子并不难找,不过,男女有别,一个男子怎么能公开上门约见未婚少女?郭应离还去过刘家,见过倩倩父亲,当然不是为了倩倩,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上门看看。
终于,决定以贵妾纳她。不知谁说的,妻没情趣,有情趣的通常是妾。郭应离躺在车上,笑着。把她接进门,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虽然是贵妾,但答应倩倩以平妻的礼,那就正式上门提亲吧。反正爹不在家,等他回来,也不能反对什么了。
郭应离动作很快,当天就准备了一份大礼,托好友孙刚送到刘府,正式提亲。不过,孙刚去的快,回的也快,而且满脸疑惑。
“应离,刘介说他有四个女儿,只有一个女儿是嫡出,但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嫁人,并没年方十八的嫡次女。”
“不可能!倩倩不受他家待见,从小生活在庄子里。我查过,城外的庄子确实是刘氏名下。”郭应离急了。
“应离,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说。”孙刚欲言又止,还是叹口气道:“你说的庄子是不是离晋祠不远,在很偏僻的一座小山上?”
“是,确实是刘家的。”
“是,倒是。不过……。”孙刚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倩倩不会骗我。”郭应离有些气愤。
“我也问了,刘家这代确实没叫倩倩、倩儿、小倩的女儿。不过……,刘介有个姐姐,名为倩娘……”
“倩倩才十八岁,刘介的姐姐?怕有五、六十岁了吧。”郭应离没好气的说。
“刘倩娘,嫡出,行二,十八岁那年因故辞世。刘家认为有些……,怎么说呢,就是有些许罪责的人不能葬入家族墓地,所以在小平山上修了个园子,专门葬这类人。”
“你、你在说什么?“郭应离一脸震惊。“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大致打听了下,刘倩娘当年是因为想和人私奔,被家里发现自尽的。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小平山上的园子,最近一次使用应该是六年前,后来就没再有人入葬。现在,按刘介的说法,连管园子的人都没,怕是荒废了。”
“不可能,我去过,如果荒废,我会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但应离,这事恐怕、恐怕蹊跷了,是不是找些有道行的人看看?”孙刚担心的问。
“我不信!”郭应离根本不管孙刚,出门直奔刘府。
神州雁回 079.报复2
刘介听到门下通报郭大公子到访,还没等他迎出门,就见到来势汹汹的郭应离。正想寒暄几句,却听郭应离质问:“虽是贵妾,但郭某以平妻礼娶,你为什么不答应?”
刘介呆了呆,相当为难的说:“大公子,刘家要能和郭氏结亲,就算是妾室也是我们刘家高攀了。可是,大公子,刘某真没女儿可嫁,最小的好多年前就成亲了。”
“倩倩,晋祠西庄子里那个,不是你女儿?”郭应离怒道。
刘介忙解释,“刚才孙公子也来说过。但,唉,晋祠西小平山上确实有个庄子,但那其实是个墓园,几年前还有个看门的,他老死后,就没人去了。”
“不可能,那个地方我去过,明明住着人。”
“大公子,刘某没必要骗你啊!”刘介急了。
“好”郭应离抓起刘介,“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是不是你在骗人!”拖着他就往门外走。
刘介慌起来,大喊:“啊呀,郭大公子,你这是干嘛?都这么晚了,明天吧!”
“明天?让你有时间准备吗?”郭应离冷笑一声,“我的马车就在门外,路我也熟,刘员外,就不要推辞了。”
刘介不得已,只得带了个长随,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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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平山已是日落时分,郭应离几乎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那个庄子。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完全呆滞。
门还是那扇门,不过,原本红漆大门,变成了斑驳的黑门,轻轻一推,整扇门摇摇欲坠。前院异常小,青苔、杂草丛生,像是久无人住。
刘介在一旁有些不自在,小声对郭应离道:“大公子,这地方真没人住。走吧。”
“不可能、不可能……!”郭应离不理他,穿过回廊到后院。
刘介在他身后喊:“大公子,不要进去了,后面就是墓园!”
墓园、真的是墓园!郭应离呆在当场。怎么会是墓园?不可能!清楚记得,后园曲水环绕,小巧、精致的几处院舍,倩倩就住在那里。下人、侍女不缺,还有几个庄婆,倩倩说她怕黑,晚上这里一片灯火辉煌。刘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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