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等他走了，李墨问：“你是不想和他出关？”
南宫瑾无奈点头，“是，总觉得有些问题，所以不想跟这支商队走。”
李墨也赞同的说：“等他们先过关，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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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真是机灵。柳壹过了半刻钟再去看的时候，车上除了陶罐、一小堆垃圾、两床毛毯就没人了，柳壹急忙收拾了干净。
老蔡头和南宫瑾谈妥，过来通知大家准备通关。柳壹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说是要尿尿，直接跑开找孩子去了。
只转了个弯，就见到两个孩子的身影，在一家行脚店里买羊汤喝。不知是他们穿着太华丽、还是出手太大方，柳壹见到边上两个军士打扮的人，正盯着两个孩子。她直接走上去，一把抓住承锐，“啊呀，你们两个小鬼，不在府里伺候少爷偷跑出来。”
承锐吓得大叫一声：“哥哥！”
承钧冲上去推开柳壹，拉过承锐，大吼：“你干什么！”
柳壹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别喊，有拐子盯上你们了。跟我走。”
承钧护着承锐，盯着柳壹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拐子？”
柳壹突然想起自己易了容，于是仍是小声道：“我今天才到这里，是老蔡头那支商队的伙计。你们要不信，可以去问。”
“老蔡头？”承锐从承钧身后钻出个脑袋，眨眨眼睛。
身后，两个军士上前，拍拍柳壹，“喂，走开。”
承钧看看两个军士，又看看柳壹。突然拉过柳壹的手，讨饶的说：“别告诉老爷、少爷我们偷跑出来，这就跟你回去。”
柳壹回头，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两个是李大人家的小书僮。”
“李大人？”两个军士对视一眼，好像都不知道城里还有个李大人。
乘这个机会，柳壹领着两个孩子，快步走了。
拐了个弯，看看两人并没跟上来，柳壹松了口气，毕竟这里要是动起手来，动静太大了。
承钧始终盯着他，突然说：“我认识你的声音。”
柳壹怔了怔，明明自己用了变声技能，他怎么可能听出来？
承钧笑嘻嘻的说：“你是老蔡头的商队伙计。”
柳壹笑了，“我刚才不就说了。”
“我和弟弟要出关找叔叔。你能不能偷偷带上我们？”承钧问。
“也不是不行，但我只是伙计。”
“所以才让你偷偷呀。”承钧笑的更可爱了。
“那我有什么好处？”柳壹笑着说：“别和我说，你叔叔能给我很多钱。”
“难道你不要钱？”承锐不解的问。
柳壹打量着他们，“我们通关很快，你们如果要跟着，得马上把衣服换了。穿着这身，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得打扮的像个小乞丐，我才好带上你们。”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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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开始验货。可能是老蔡头打点到位，速度并不慢。李墨跟了会，见差不多了，也不知用了什么理由，又走了回来。
南宫瑾怕杜岭饿了，正拿牛奶兑了些面糊。突然听到什么，心里一拎，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声说：“承锐？”
就在刚才，他好像听到承锐喊了声‘哥哥’。继而又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小孩子的声音都差不多。
杜岭呢喃了声，似要醒来，结果翻了个身又睡了。到这个时候，他的反应越来越不像是醉酒，可是南宫瑾怎么也查不出**。
这次任务并没多大危险，就算要有，也要到了土默川确认是公主以后。可杜岭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出发后就不对，一开始还以为是太紧张的关系，到后面问什么都不答，连故意找碴吵架都没反应。难不成，他有这方面的病症，连自己都不知道？可，他才是大夫啊。
这两天，办法试了不少，醒酒汤喝过三碗，催吐也试过，都已经吐不出了。要是再不醒，南宫瑾已经考虑让李墨带他回平阳。
南宫瑾调好吃的喂他。李墨走近，笑着说：“他们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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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壹带着两个小乞丐向商队的方向飞奔。
关门口，被兵士拦住。柳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是前面那支商队的，刚去拉了个屎……。”
兵士皱着眉头看看她，并没其它动作。
柳壹急起来，冲着关口喊，“老蔡头，我落下了。老蔡头……。”
商队停住了，不多久，老蔡头跑过来，数落道：“你是怎么搞的？我还以为你上车了。”又冲着兵士陪着笑脸，“这是我们商队的，让他们过吧，文书都在这。这上头有人数，刚数着就少了一个的，就他。”
兵士皱皱眉头，点点两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加上这两个，多了。”
老蔡头也冲着柳壹道：“哪来的孩子？”
“这是、这是，我哥的孩子。他们全家住这附近，本想能多住一天去看看，这、这，没想到，家里就这两个孩子了。我能带上他们吗？我会照顾的，之后，我带他们回平阳。放这里，我不放心啊。”
两个孩子也拼命点头，承锐还哭丧着脸拉着兵士的衣服，“求求叔叔了，我们很乖的。我娘说吃不饱就长不大了，我们一直都吃不饱。让我们跟着走吧，求求叔叔了。”跟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柳壹呆了呆，这哪来的台词，有给他看过戏本子吗？
这个守门的兵士还没讲话，边上那个说道：“唉，算了，放他们吧，就俩孩子。”
“走吧走吧。”
柳壹和两孩子千恩万谢的出了关，坐上车





神州雁回 153.阴错阳差
南宫瑾还是把车赶到了行脚店，开了间房，和李墨一起把杜岭扶下来。天色渐暗，不知是不是药效过了，杜岭居然皱着眉醒了。
“杜岭，怎么样？好点没？”南宫瑾轻声问。
杜岭半闭着眼，皱着眉，一幅哭腔，“没有，头痛、胃难受。”
“以后别什么酒都喝。”想了想，摇摇杜岭，“喂，你感觉下，有没有中**的可能？”
“什么？”杜岭睁开一只眼，“什么**？”
“我要知道是什么**就不问你了，只是怀疑，也可能不是。”
“为什么？”杜岭迷迷糊糊的问。
南宫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清醒，没好气的说：“就那酒，你喝几口就能一醉两天？”
“什、什么？两天！”杜岭蹭的坐起来，盯着南宫瑾。
南宫瑾扶住他，“怎么啦？”
杜岭好像才发现不是在车上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出关了没？”
“在威远卫，没出关。看你睡不踏实，就找了家店。”
“那，那其他人呢？”杜岭着急的说。
“其他什么人？”
“商队啊！”杜岭的表情要哭了。
“他们中午左右就出关了。”
杜岭朝房里四处看了看，轻声问：“李墨呢？”
“他出去买些吃食。怎么啦？”
杜岭呆呆的说：“商队出关了。我们，还有李墨都没出去？”
南宫瑾点点头，“是。现在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杜岭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冲下来，南宫瑾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我、我要出关。”杜岭眼泪都下来了。“我要跟着商队走。”
“你疯了，大晚上的，出什么关！”看杜岭急哭的样子，有些不忍，“杜岭，老实说，什么事？”
杜岭甩开他，好像还是不太相信已经晚上了，开门看了看，向外走了几步，觉得外面冷，又走进来，似乎冷静了些。站在屋里擦了擦泪，可怜兮兮的对南宫瑾说：“我要跟商队走。”
南宫瑾看着他，叹口气，“商队人多车多，走不快。如果你想跟，我们明天一早出关，到妥妥前应该能追上。”指了指凳子，“坐下。现在你好好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杜岭乖乖坐下，想了半天，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南宫瑾看着他，“你要做到什么？不和我说？”
杜岭摇头不答。
“是不是和商队有关？”
杜岭继续摇头。
“商队有人威胁你？”
杜岭顿了顿，摇头。
南宫瑾盯着他，继续问：“拿什么威胁你？父母兄弟、还是你师兄？”
杜岭不停摇头。
“我？”
杜岭缓缓摇了摇头，停住了，大声说：“你别问了，反正你问我都不会说的。”
“任何拿我威胁你的，都是在骗你。”南宫瑾一字一顿的说。
“不是的。”杜岭大声回答。
“是平阳给你那封信的人？”
杜岭明显呆了呆，满脸痛苦，“不是，你别问了。明天我们能追上商队吗？”
“我不知道。因为出了关就没明显的路了，草原这么大，能不能碰上很难说。不过，我们知道他们到妥妥，有目的地碰上机会大些。”
“可、可你刚刚说到妥妥前会遇到！”杜岭‘蹭’的站起来，一幅‘你骗我’的样子。
“尽量。你有东西落在商队了？”
杜岭不答又坐下，索性脸朝下拄在桌上，一会猛的抬头，看着南宫瑾，“那，我们什么时候到土默川？”
“如果我们先追商队，要比我们直接从这里出发到土默川远。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你带到土默川？”
杜岭大喊：“没，我什么都不知道。总之，你不要问了。”发狠似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来躺到床上，给了南宫瑾一个后脑勺。过了会，抱着被子说：“明天我们一早出发，然后赶上商队，然后，我们离开到土默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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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钧快要哭了。
一上车就发现好像少了辆车，等晚上扎营的时候，他下车点了无数遍，都是六辆。六辆，少了南宫瑾的那辆。他在商队里里外外跑了好几遍，即没看到南宫瑾、也没看到李墨。
当然，和他一样震惊的还有柳壹。老蔡头和她说，王老弟留在威远卫，等他表弟醒。至于那位李公子，都要出关了，说是肚子痛，让他们先走，后来没跟上，估计也跟着王老弟了。
这是什么情况？眼看着戏都要收官了，角儿没了。难不成真要带着这两小鬼去妥妥城？老蔡头说，最多耽搁一天他们就会跟上。一天？还真不信了。南宫瑾巴不得甩掉他们所有人吧，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个李墨了，甩了用不了多少时间，还会回来？
柳壹又后悔了，早知道应该和李师兄先接上头的。
三人里唯一兴高采烈的就是承锐了，可能是车上的日子被关疯了。现在，他围着火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还喝了几口酒，小脸红扑扑的。整个商队的人都逗着他玩，很是开心。
终于累了，承锐被一个老伙计抱着送到柳壹的帐篷里。
承锐躺下，抱着承钧，悄悄在他耳边说：“哥哥，叔叔没出关呀，李师伯也没出关。我们怎么办？”
“刚才我问了小木哥，他说他们会追上来的。”承钧安慰，虽然他心里也没底。
“要是追不上怎么办？”承锐继续问。
承钧想了想，不太甘心的说：“那我们就看看大漠风光，然后让小木哥送我们回平阳。”
承锐点点头，闭上眼说：“哥哥，我想爹娘了，还想叔叔。”
承钧拍拍他后背，“睡了。梦里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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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信守承诺，果然一大早就叫醒大家，准备出关。
天刚亮，很冷，有些要下雪的感觉。城门口没人排队，只有两个守城卒，穿的棉棉的，坐在墙角打瞌睡。
李墨苦笑下，问赶着车的南宫瑾，“我们是不是太早了？”
“他们也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放人。等着，快些出关，尽量追吧，希望老蔡头走慢些。”南宫瑾开始一样样解下车上的货，李墨也上手帮忙。
“你昨天不是说不想跟商队了？”
南宫瑾看了眼坐在车辕上缩成一团的杜岭，“有些事，还是搞清楚放心些。”
李墨点点头，也看了眼杜岭，“小杜大夫说什么了？”
南宫瑾叹口气，摇头，“没。”
李墨眼里飘过一丝不信。
南宫瑾虽然没看他，但好像想到了，笑了笑，“他打死都不理我。我还想着，让李兄去问问，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李墨笑了，“刚和他打了个招呼，也是视而不见。小杜大夫真是倔的很。”
虽然早，但并没等多久，陆续也有商队在他们后面排起了队。一会功夫，就赶着马车，出了关。
一路，李墨一直找机会想套套杜岭，但杜岭像是完全没兴致，缩在车厢里，眉头紧锁，除了催南宫瑾快些外，就不讲任何话。终于，李墨放弃。
二人换着驾车，草原上几乎没人，但中途不停，却仍是没见老蔡头的商队。
“追不上了？”李墨看天色暗了，想着是不是应该开始准备晚上的吃食。“老蔡头这么快？”
“难说，可能他们没走这条线。没关系，再过两天应该能到妥妥城，说不定我们在他前面了。”南宫瑾看看天，“到前面土堆处停了。一会我生火，”看看车厢说：“你带他搭帐篷。别逼他，今天没追上，怕他会疯。”
李墨点头。
南宫瑾停车的时候，杜岭还真差点疯了，缠着问为什么没追上、急的直跳脚，居然想抢了马自己去追。李墨无奈，索性出手打晕了他。
李墨安顿好杜岭，南宫瑾还在生火，头也没回的问了声，“他怎么样？”
李墨摇摇头，坐到南宫瑾身边，“商队里是不是有什么？”
“我也这么想，但他不肯说。”
“明天能不能赶上？”李墨担心的说：“小杜大夫一直这样，怕他撑不住。”
南宫瑾点点头，手里的火生了起来，又从车后拿了些吃食，准备晚餐。“我想明天就向西北走，那边有个小部落。上次听老蔡头说，好像想停那边，换些东西。”
李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你休息下吧，我来。”
南宫瑾笑笑把东西给他，去放了马，喂了些豆饼，又看了看杜岭，见他确实还好，又回到李墨身边。
李墨笑着看看他，“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带过商队。”
南宫瑾笑着添了火，“小时候不懂事，听说书的说，北面有个黄金家族，还以为他家里全是黄金，想着撬一块就发财了，屁颠屁颠跑过来。结果……。”
李墨也跟着笑笑，“结果，没想到是一片草原？”
“这要看怎么理解了。比如，这只粗陶碗，在平阳根本不值钱，但出了关，那就不是十倍、百倍，而是千倍、万倍。还有，草原上的羊皮，连最穷的人家都有几张，稍微品相好一些的，进了中原就身价暴涨。”接着，又笑着摇摇头，“这都是别人，我没本钱。”
“所以，就当通译？”
南宫瑾点头，“那时，我的理想是赚到一百两银子，然后自己做。”
“赚到了？”
南宫瑾大笑，“差不多。”
李墨看看他，随口问：“那时，你多大？”
“快二十了吧。草原上混了好多年。”
“打过仗？”李墨突然问。
“也不算。别看草原上没什么人，但情况很复杂。其它不会没关系，但必须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过了半晌，李墨笑着说：“我还是佩服你的。”
南宫瑾笑笑：“你要真看到逃跑的时候有多狼狈，就不会这么说了。”觉得有些冷，朝火边靠了靠，伸手接过李墨递过的吃食。“这天怕是要下雪了，明天我们争取中午左右到搭克哈部，从那里到妥妥还要二天。吃完了早些睡，这里我看着。”
“你先休息吧，一会我们换。”李墨提议。
南宫瑾点头，“也好。火千万不能熄了，晚上有狼。”说完大口吃完晚餐，就钻到帐篷里睡了。




神州雁回 154.意外
一早，南宫瑾煮了一大锅面条。杜岭早就醒了，但这次乖乖的不吵不闹，接过面条，大口大口吃，真是饿了。南宫瑾看他这样，有些于心不忍，拍拍他，“放宽心，会追上的，不会有事。”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杜岭的泪点，嘴里含着面条，眼里涌出泪来，喃喃说：“我对不起你。”
南宫瑾本想问，忍了忍，笑着说：“一会到上次我说的那个部落问问，老蔡头也说要停那边的，我估计他们没我们快。如果他们没到，我们就等一天。好不好？”
杜岭乖乖点头。
南宫瑾估的不错，差不多中午时分，远处果然出现了十多顶帐篷。见有马车到，男女老少都跑出了帐篷，带着些期待、警惕。
李墨驾车，差不多到了跟前，南宫瑾跳下车，带着笑容说了通听不懂的话，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跑到他面前给了个拥抱，好多孩子大笑大叫着向最大的帐篷跑去，帐篷里出来个高大、魁梧的老人，黝黑、满脸皱纹。南宫瑾见到，大步上前，行了个蒙式大礼，老人高兴的拉着他，仔细看了看，又是一个拥抱。
胆大的孩子们跑到马车边，又笑又闹。李墨笑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从包裹里拿出瓜子、花生、核桃酥这些分给大家。孩子们更是开心了，拉着李墨，向帐篷里走，不少大人过来，帮着停好马车，杜岭小心的跟着李墨。
部落里像过节一样喜庆，家家都拿出好吃好喝的招待，李墨包里的东西早分完了，和杜岭不知道吃了多少羊肉、马奶酒，才等到南宫瑾。
见到他们，南宫瑾第一句话就是，“问过了，老蔡头应该还没到。”
杜岭乖乖点点头，李墨问：“你和他们很熟？”
“这个部就在这一带游牧，离中原近，老是碰到就熟了。还好，这么长时间没来，他们还记得我。”
一个魁梧的年青人拿着一大碗酒走到南宫瑾面前递给他，自己又倒了碗，一口干了。南宫瑾想都没想，也是一口干。让李墨吓了一跳，这酒很烈，他可不敢这么干。
年青人抱了抱南宫瑾，指着他对李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洛云石，好兄弟。”还竖起大拇指。
李墨笑着点头，也学着他道：“好兄弟。”
年青人兴奋了，直接倒了碗酒给李墨，“喝，好兄弟。”
李墨接过，正犹豫要不要喝，那年青人已经干了一碗，一狠心，也一口干掉。
年青人开心了，抱着他转了个圈，李墨被他弄的晕头转向。年青人刚放开他，就又是一碗酒递给杜岭。
一旁，南宫瑾笑着拍拍他，说了几句什么，接过他手上的酒碗，一口干了，年青人愣了愣大笑起来，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开开心心的又各自干了一碗。
杜岭慢慢移到南宫瑾身边，轻轻拉拉他衣袖，小声说：“你能少喝些吗？”
南宫瑾带着笑容，喷着酒气，对杜岭说：“他问我，你是不是姑娘？”
“你、你还是不要喝了，这酒太烈。”杜岭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
不知怎么回事，气氛越来越热烈，李墨虽然听不懂，但也跟着傻笑，渐渐的，只要有酒递到他面前，他也一口干掉，不知道干了几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抱着一根羊腿，呼呼睡着了。
而杜岭，虽然不喝一口酒，却像颗糯米饭，粘着南宫瑾，反正不懂人家在笑什么，也不用脸红。
直到下午，又有商队到。
孩子们最先开心的跑出去，几个没喝大的也跟着出去，欢天喜地的。
杜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南宫瑾回头对他说：“有商队到了。我们也去看看，可能是老蔡头。”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一下没站住，坐倒地上。
“南宫瑾！”杜岭正准备跟着人去看，见他这样，几步冲了回来，“都说了不要喝酒的。”看了看脉，七手八脚的从怀里找药。“你早上是不是吃过药？说了那药忌酒，你又不听？！”药瓶子拿出来一堆。
“没吃。”
杜岭拿着要用的药瓶，到处找不到清水，南宫瑾拿过他手上的药瓶，“怎么吃？”
“先吃一粒。”见南宫瑾服下，又说：“你躺下，我再看看。”
南宫瑾有些为难，“不用吧。他们会以为我醉了，太没面子。”
周围还有十多个汉子，在喝酒、唱歌，中间的火堆烤着羊腿。
杜岭似乎没明白，醉了和没面子有什么关系，强调一遍，“你躺下，这药可能没什么用是解酒的。不过，我刚才忘记了，应该事先吃。”
“什么？”南宫瑾盯着杜岭，“你又耍我？”
杜岭脸红了红，“不知道你要喝酒，还喝这么多。你，你还是躺下吧，我再检查遍，看看要拿什么药，车上还有清水。”
南宫瑾指着一小堆药瓶问：“还要去车上拿？这些不是？”
“这些都是应对紧急情况的，比如，你被毒蛇咬了、你被人捅了、你吐血了……。”杜岭一个一个指着说。
“行了行了。我们去那边那个帐篷。”
杜岭好像意犹未尽，得意的拿起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有一粒药，可以让你假死。”
南宫瑾怔了怔，缓缓抬手，拿过这个小药瓶，放进怀里，缓缓说：“我现在胸口闷，隐隐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眼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