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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无返(父女)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头上雪
等这个节目放完,宋潋摸了摸头发也差不多了,白天还上了一天的课,不有些犯困,关了电视和灯准备回卧室。走到两间卧室相对的走廊时,宋潋看到宋晏的卧室门半开着,像是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屋内一阵黢黑,走廊的光都照不进,宋潋站在原地咬唇犹豫了一瞬,关了走廊灯,落下一片黑寂,她折身走向了宋晏房间。
并没有开灯,进去后依着稀薄月光,假装熟悉地走到床边坐下,四周环顾了一番,似是想找这个视角看到的一切,双手无意识地摸着床被,舒了一口气,顺势躺下,埋头入宋晏的枕头里,她感觉被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包绕,像是环住了她的腰,从她耳垂到脖颈一路向下,她今晚忽然想在这里睡下。
她想着每天宋晏会怎样从这张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打开衣柜挑选衣服,怎样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他会习惯从哪边上床呢,又是惯常什么样的姿势入睡呢,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了解的实在不多。
客厅的石英钟敲了十一下,宋潋神思渐渐昏沉,她感觉似乎就在宋晏的世界里待着,他们也可以这般亲密,像……像一对正常父女那般吧。
临近午夜,万籁俱静,院子里仔细听已经有零星虫鸣了,黑暗阒静中客厅忽然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可半天怼不进去,外面那人花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
宋晏微微踉跄走进玄关换了鞋,又摔上门,步子稍欠稳,坐在沙发听了会黑暗中的午夜声音,是的安静得就他一个人,头昏沉得微微刺痛,他忽然有些想念上次宋潋给他榨的西红柿汁了。坚持着起身去洗漱间冲了澡,热气稍微柔和了那股刺痛感,可狭小空间闷得脑袋愈发不清醒了,关了灯直接往卧室走去。
推开虚掩着的门,宋晏借月色隐约可以看见他床上有个侧身隆起的身影,半裹着床被,已经滑倒腰际了,他身影一顿,稍有疑惑,转念一想便有些明了。
想到是谁了后就直身向床走去,酒后略些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回响:“不是都说我这几天不在家么?你消息倒是灵通,知道我改行程了自己就先跑来了。”上床后半躺在那人身后,凑上她耳边沉沉轻笑,柔声幽微:“就这么熬不住?嗯?”
说着又一口含住那人耳垂,左手熟练地从衣摆下方探入,一路流连向上,直到那捧如掬水在手的柔软,盈盈不足一握,颤颤巍巍似在轻啄他的掌心,忽生出平日少有的怜意,忍不住轻缓揉捏起来,身下人似被扰醒,轻吟一声,娇意横生,宋晏本就昏沉听见这声更是头脑一胀,将身下人侧翻对着自己,本流连于耳垂的双唇攫住发出刚才娇吟的樱瓣,似是像要封堵上吞咽下令他疯狂的声音。
那人发间是他熟悉的惯用味道,嗅起来就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似的,此时这香味浓烈得他已经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了一般。身下人唇瓣柔软像宋潋养的茉莉,他浇水时拂过它们,缎似的滑腻,隐约有股奶香,宋晏心里暗笑,真是可爱极了。他追逐着围困着调皮的茉莉花心,每一次颤抖触碰都令他悸动。
身下人略有些挣扎,他有些愧意弄醒了她,便放过那唇瓣,吻向修长脖颈,感觉到身下人忽地微颤,宋晏恶作剧地舔舐轻咬覆盖着搏动血管的裸肤,将腹下硬热隔着衣物抵住花穴,假意冲撞了几下,那人微颤中又一声像是努力忍耐的轻吟,宋晏轻笑一声,凑上她耳边,作势咬了一下她耳垂,在她耳畔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热气扑洒在耳间,那人明明刚才在他怀中软得像水般萦绕着他,听完这句身体却忽然微僵,宋晏看不见却能完整想象身下人此时微抿双唇的倔意。他左手安抚完一边椒乳,又将睡衣推到胸上,稀薄月光映照着一双嫩乳,如水中月般清透光华,一阵怜意再不能抑制,他一时只想妥帖纳永远归于怀中,双唇轻点那朵红樱,红樱亦像是回啄他双唇一般,他忍耐不住一口含住吸吮,只觉昏胀头脑中一根弦崩断了。
宋潋梦中感觉有人从身后抚上她的身体,她迷糊地以为是睡前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心下一片委屈,为何总在梦中。身后人吻她,宋潋惺忪间软泄下来,已经分不清梦中梦外,直到清晰听到他在耳畔说的那句话,猛然惊醒,可情欲间只剩委屈盈满心房。宋晏含住她胸前,宋潋脑袋轰地充血发胀,才有些害怕,颤声道:“爸爸……”
宋晏一时如冰水泼顶,全身发凉硬僵,他放开被他濡湿的红樱,稀薄月光下津津亮泽,也借着月色他终于看清埋在一头乌发里的脸是宋潋,闭眼不忍流泻情绪,只赶紧将薄被拉上盖住她一身玲珑。背过身去,片刻后才哑着嗓子说道:“宋潋,你先睡吧,我出去了。”
宋潋起身抓住他衣角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沙发上去睡。”说完掰开宋潋的手,掩门出去了。
宋潋抱着被子呆愣在床上, 卧室内恢复了一片黑寂,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宋潋一夜睡得不安稳,总有些小时侯宋晏抱着幼时她的模糊画面入梦,可时间太久,她其实早忘了。睡梦中四周依然是宋晏的气息,与昨晚贴在她身后的人身上味道一样。天蒙蒙亮还有些混沌时候,宋潋盯着渐明的窗帘良久还是睡不着,像是终于熬到了天亮样如释重负,于是起身轻声去了客厅。
初夏的清晨还有些凉,如此时太阳一样稀薄,微风扫在光裸在外的小腿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宋潋闻到了阳台上今年第一茬茉莉的花香,这样一个清亮的清晨,宋潋却觉得酸胀得难受。
宋晏盖着薄毯在沙发上有些蜷缩,稍稍凌乱的短发半掩住皱起的眉头,他如她一般睡得不安稳,想到这里她竟微微雀跃,他又是什么入了梦呢。
宋晏的面容在熹微晨光中略有些晦暗不明,像映照不到底的湖面,宋潋投石进去却只有沉没无声。她抬起手凌空抚上宋晏的脸,从他好看眉眼开始,英挺的鼻子,再往下停滞住,一股羞意与苦涩充胀满心,她只敢投石,她也只能在这样的清晨以这样的方式偷偷抚过他的面庞。
眼前人睫羽颤动几下,缓缓睁眼,宋潋不意他就这样醒了,来不及回缩的手被目光刚好捉住在半路,她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宋晏醒来的瞬间便清醒了,未有一丝掩饰的余地,他声音低哑:“宋潋,是你。”又看见宋潋悬空的手与她的表情,起身半坐与她拉开了距离,静默了片刻才说道:“宋潋,我还是该解释一下,昨晚喝多了,以为是……”
“我知道。“宋潋截住他的话,微微冷声道,不让他再说下去。
宋晏认真看了宋潋几眼,斟酌犹虑:“你……知道就好,不要多想,是我不好,不关你的事情。”宋潋微垂首,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宋晏看她无甚情绪的模样,本应松一口气的,现在却惴惴不可摹状。
宋晏喉头异常干涩:“那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吧。”说完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被清晨凉风扑了满面。
宋潋轻笑一声:“不然还记住么?”宋晏一听僵住,刚才习习凉风尚温润现下却有如刀刃割面般,良久后他哑声道:“对不起,但是忘了对你会比较好。”
“你说忘了就能忘了?”宋潋抬起头来直视他冷嗤道,目光灼灼神色倔强,是宋晏没见过的强硬带刺模样,可又偏偏眼中莹莹点点,盛不住的委屈。
宋晏有些慌张,最后语气也僵硬下来:“没办法的,你只能选择忘掉。”说完起身直接回了卧室,过了几分钟,穿戴整齐地出来直接准备出门去。
宋潋见他神色匆匆,冷不丁问他:“你要去哪?”
“这次五一本来就不应该在家的,还有事情要忙。”宋晏在玄关换鞋并没有抬眼看她。
“你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跑。”嘱咐完未待宋潋回复就出了门。





歧途无返(父女) 十五
五一后来几天宋晏没有再回来,宋潋在家昏沉沉待了两天多也回了学校。高叁也进入了最后一个冲刺月。
宋潋如常上课吃饭回寝室,只是与宋晏偶尔的联系也断了,他不主动找她,那次之后她也觉得难堪茫然,几次拨了号码又马上挂掉,甚至冷嘲自己宋晏现在应该是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吧。
五月依旧是忙忙碌碌,他们也快结束这学期课程了。有天傍晚吃完晚饭回来,宋潋在天桥遇上顾泽桓,本来只准备打声招呼,顾泽桓看了看她有些犹豫,却还是对她意外地眨了眨眼,没头没脑地说道:“那件事我还是准备跟她说出来,你呢?”
宋潋一惊:“我?”
顾泽桓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虽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遇上知情的还是忍不住问问。”宋潋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回他:“你确实至少让她要知道。”
顾泽桓笑了笑,眉眼扬起,冒着夏日热朝气的少年目光澄净,语带一丝感激:“我就是不想后悔,谢谢你了。”宋潋有些莫名这感谢,还未来得及问,顾泽桓便错身走开了,宋潋回头望了望他背影,有些艳羡却说不出口。
六月七八号两天高考,高一高二空出考场放假,宋潋陪许逸沁抽空去了趟高叁楼找陆良铮进行了考前慰问,陆良铮依旧是平常模样,嘻嘻哈哈与她们玩笑,偶然提及季瑜青,才问到她们是不是夏天来了之后胃口都不太好,季瑜青这几天就是这样,宋潋随意回他大概苦夏吧,许逸沁一旁嘟囔着这才六月初怎么就苦夏了。
八号是宋潋十六岁生日,许逸沁前几天就约她出来庆祝,宋潋犹豫了会儿跟她商量提前一天吧。许逸沁撇撇嘴:“反正你生日那天在家也没什么事。”看宋潋有点坚定,才摆摆手:“算了算了放你自由。”
六号宋潋早早就拾回了家,家里没人,她也没有跟宋晏提前说她回来。到家后,一个人隐在沙发上暮色照不到的角落里,听到院子里传来有人招呼楼下打牌的人该回家吃晚饭了的话,才感觉到饿,正咕噜噜的抗议,她安抚似的摸了下肚子,起身做饭去了。
晚上宋晏回来的又晚,开门一进来看见阳台上的宋潋愣了一下,才淡淡说道:“放假了。”然后换鞋进屋喝水拿衣服洗澡,在屋内安静地来回走动,没有再看宋潋一眼。
宋潋提着水壶的手停在半空僵到酸胀才醒过神,低头看了眼萎瑟的花,想到宋晏应该好久没浇水了。
宋晏洗澡出来,她还站在阳台上,闻到院子里的栀子花香浓郁得已经盖过茉莉了,盈满初夏夜,让她无处可逃。她看见宋晏准备回卧室了,张了口却忽然哑声,最后瑟缩退回阳台的暗色中。
宋晏见她一直在阳台上,昏暗得看不清她的脸,回房前顿了一下留了句:“早点休息。”
第二天许逸沁约她去她家过生日,宋潋有些迟疑,许逸沁却连忙劝着:“是我妈啦,听你过生日,邀你过来一起吃饭。”宋潋只好应下。
许逸沁家里她去过不少次,这次的理由她却有些不适应的难堪。中午她妈妈为了款待宋潋自己烧了菜,连许逸沁都说沾了她的光,宋潋一时有些不安无措,许妈妈敏锐察觉到,笑笑解释着:“早就想这样叫许逸沁请你来好好吃一顿了,这次刚好赶巧了你生日的。”
一旁许逸沁早拉宋潋坐下,塞给她筷子,嚼着菜含糊不清:“阿潋生日才最大,就当我借花献佛请你吃饭了。”宋潋扯了嘴角笑了下,才开始动筷。
饭间有许逸沁一直活跃气氛倒是融洽,宋潋一口口咽下饭菜在旁边有些安静,只听着她讲。
“哦对,阿潋我要跟你说,你昨天走得早我没来得及说,昨天我帮班主任去办公室拿摆考场的东西路过跟前边高二楼连着的天桥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许逸沁忍不住的抖眉着。
可她未待宋潋猜一下就急着公布了答案:“话说天桥也不算隐蔽,但那刚好有个一楼小竹林遮着的犄角旮旯,路过那的时候,我就碰巧听到顾泽桓跟赵晗真的声音,惊得我就愣在那,我去年还猜对了,顾泽桓真喜欢他这干姐姐,昨天就躲在那表白呢。”
宋潋微皱了下眉:“非礼勿听啊你。”
“难不成倒是我应该避开?”许逸沁不以为然,“他们大庭广众说给空气听,我就听不得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应该会难堪吧。”
“我又不会多舌,最多对你说说。还没跟你说结局呢,赵晗真果然不喜欢他啊。”许逸沁叹息道。
“嗯,应该都能看出来吧,他自己大概也知道。”宋潋声音有些沉。
“那他估计就是想说出来。“许逸沁前一秒还在感伤似的,下一瞬就接着道,“可惜了全校万千少女的心。”宋潋好笑地瞅她一眼:“你为少女们倒是操碎了心。”嘻嘻笑笑就把顾泽桓的事略过去了。
“哦对阿潋你知道瑜青姐今年一起考专科吗?”许逸沁过会儿就又换了话题,这次宋潋还没回答,一旁的许妈妈说道:“陆良铮的女朋友?”
许逸沁见她妈妈插话进来,讪笑一声应下:“他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姑姑态度还是不好啊。”
“一年多的时间对你们现在年纪来说还太短,以后路还长着呢,你姑姑也不过是装作视而不见。”许妈妈也没表示不理解。
“我们的一年多怎么就不算时间长了?非要说他们幼稚不可靠你们才满意。”许逸沁撇嘴急色辩道。
许妈妈摇摇头,耐心解释:“不是说他们就不可靠,也不是说你姑姑态度就对,只是你们这样的年纪视角确实是看不到未来多变模样的。”
“那大人们口中的安定也不就一定是都希望追求的最后结局吧,未来不可控那交给未来就好了啊。”宋潋冷不丁地难得插话,许逸沁一听笑道:“看吧,连阿潋都这样说。”
许妈妈看着她两有些好笑:“对,不能因为结局就拒绝开始,你们还小,却也可以多去尝试很多事物的,是我局限了。”
下午避过最热的日头,宋潋就与她们道别回家去了。路过家里附近的西点店,看到橱窗里各式蛋糕,甜蜜蜜的风格不是她惯常爱的味道,可宋潋还是顿足一一看完,最后推门进去买了一个最小号的水果蛋糕。
这天晚上宋晏没有回来,宋潋洗过澡开着电视到十一点他还是没有回来。宋潋看了眼身旁息屏安静的手机,转身关完电视就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睡不着,宋潋鬼使神差地想到她母亲,要是她在会怎么给她庆祝生日呢,会学一手得外婆真传的饭菜么,会提前给她买好蛋糕吧,一点点想来宋潋竟像是魔怔了一般,太过浓烈的渴望与怅然席卷了她,周身环绕要令她窒息一样。可她确实又没见过她,本属于她的一块是缺失空白,黑暗中幻想的画面终究一戳就破,她的一点希冀都无枝可依托,漂浮在空中没有落脚点。
第二天宋潋起得有点晚,去市场买完菜回来已经接近中午了,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再看一眼手机,径直去厨房拾起来。
按照平时两人饮食习惯烧了叁菜一汤,端出来后,又从冰箱取出蛋糕,没有点蜡烛,直接切了一小块下来,宋潋拿叉子尝了一口,奶油醇厚适可,可她总觉得甜腻难忍,在口中粘滞浓厚,宋潋放下蛋糕,看了一眼那不完整的形状,直接把它们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个人安静地吃完午饭又如常拾好碗筷,屋内她觉得闷,搬了躺椅去向北的阳台上,仰面睁眼看着天光最亮处的云,那也是永远漂浮的物什,眨眨眼晃过神后发现它们又都散了,漂浮终有尽时。
花盆里的叶子又蔫了,可怜巴巴垂着,她不过才两天没浇水。后来想院子里栀子花的香味,想顾泽桓的失意,想许逸沁的无所牵挂,想期末考试,就是不愿停下来,最后昏沉沉地半睡过去。
恍惚间听到开门声音,宋潋翻了个身没有醒来。宋晏轻声进屋看见宋潋躺在阳台上睡觉,侧身背对着他,甚至与那晚的姿势一样,蓬松乌发遮住她的面容,白皙耳垂隐在其中如旁边娇小的茉莉骨朵躲在深绿枝叶后一般,纤细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轻薄衣料向下顺着弧度凹陷勾勒出柔韧腰肢,陌生得似不曾相识,他一时僵住身子不敢再靠近 ,不可抑制地有些慌张。
强按捺住太久没这般泛起的波澜情绪,一把锁住没再置理,就站在沙发旁远远喊道:“宋潋?你该去上晚自习了。”
宋潋睡得不深,喊她的第一声便醒了,回头见是宋晏迷糊应了一声,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不甚清醒地对他说道:“我好渴啊。”语带刚睡醒的撒娇痴意,还有一丝她自己察觉不出的娆媚。
这一句刚入耳,宋晏身子微颤了一下,连忙转过身,给她倒来一杯水,站在她面前递给她,宋潋接过一口喝尽最后还舔了舔湿润的嘴角,才抬头有些委屈地对他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宋晏拿过空杯半垂着眼,语气平淡:“今天太忙了。”
“那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宋潋终于比不过他,有些急了。
“嗯,记得。”他语气依旧不变,说完转身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宋潋盯住他的背影,一时哑声,内心惶惑情绪早已拉拽着她往无底处直坠,她死死捏住衣角,脸色只是有些泛白,抬眼看着他,语声轻弱:“那你怎么还这么晚回来呢。”
宋晏忽然看到垃圾桶里的蛋糕,凌乱糟糕得一塌糊涂,他忙移开眼去,半靠在沙发上回她:“实在走不开,你缺什么东西等会儿给你钱你自己去买买,晚上我送你回学校。”
“我就想要你回来陪我过生日。”宋潋掏空最后勇气,感觉自己低微到泥沼里,声音已经有些轻颤。
“宋潋,不要闹,你一直很懂事的,大人忙得顾不上你也应该体谅一下。”宋晏冷硬道,过了片刻又说:“你不要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里。”
宋潋瞬间呆住,脸色苍白,微微哆嗦得说不出一句话,眼睛干涩到灼痛。宋晏见她这模样,忍住上前的脚步回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拾好的宋潋站在他卧室门口喊他:“走吧,不是说要送我么?”面色冷淡,宋晏捕捉不到一丝刚才落魄的情绪,暗舒了口气,压下不适,与她一起出了门。
路上两人未说一句话,宋潋临下车时宋晏喊住她:“下次放假回家还是先给我打电话。”宋潋回头看了他一眼,唔了一声就走了。




歧途无返(父女) 十六
这一年的高考结束后教学楼就空了一栋,在晚自习时格外显眼,低年级看着黑漆漆无人影的空楼像凝望前人已经渡河远去后的空落,不过未沉迷太久各自就迎来了期末考试。
焦头烂额了半个月,六月底终于休止了暂时的苦难,因为暑假放假时间挪到八月最热的叁伏天,放两天短假紧接着就是七月的暑假补习时间。
考完那天宋潋回教室路上就碰到急忙来找她的许逸沁,面色有些忡忡:“阿潋你这几天放假来我家吧,陆良铮他们好像出了点事,我有点慌。”
宋潋有些不解可隐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急问道:“他们怎么了?”许逸沁一时呐呐,犹犹豫豫不似平常:“瑜青姐好像怀孕了。”宋潋心里咯噔一下,也有些慌,颤声道:“那怎么办啊?”
许逸沁见她一脸迷茫慌乱,急色说着:“还能怎么办,左不过是要……打掉吧。”宋潋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明了后却更戚戚然。两人站定在来往人群中,面面相觑得有些萧索,难受得像是先替别人尝了一口那苦果一般。
放了假后宋潋简单拾就随许逸沁去了她家,这波折多少也有些累及她家,她爸爸见她两一起回来,忍下部分话语,有些硬声道:“许逸沁你少学你哥那鬼样,平时跟他们走那么近,我真是纵容了你,那姑娘也是……不检点。”
宋潋听起来直觉刺耳,看了眼许逸沁不敢言语只默默应下的模样,心下也有点理解。这时许妈妈出来劝道:“你对她们撒什么气,孩子不懂事还不是父母没教好。”许爸爸被拦也再说不出苛责的话。
好在两人忙碌,第二天各自出差去了,宋潋与许逸沁一同在床上睡懒觉到中午,冷气呼呼声中许逸沁说道:“阿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瑜青姐?”
宋潋沉吟不语,有些举措不定:“她不一定想见我们啊。”许逸沁忽然翻身半坐起看着她:“说不定她也会脆弱得需要别人呢?她对我们不错,我还喜欢她的。”
“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不想别人知道吧。”
“唉,我也知道,都怪我姑姑嘴碎,偷听来了就跟我爸散播。算了,问问陆良铮得了。”说完就拿了手机给陆良铮打电话。
嘟嘟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室内安静,宋潋也可以听见电话那头陆良铮的声音,似有些疲累:“喂?”
“啀,陆良……哥,你现在还好吧?”
“还好,怎么了你。”
“我就……想问问,你跟瑜青姐还好吧。”
“还好,这事过去了就行了。”
“啀你怎么这冷淡啊,她是为你……算了算了,我跟阿潋想来看看瑜青姐行么?”
那头犹豫了一会才回道:“你们先别过来了,好好上学。”
“好吧,那你照顾好她。”许逸沁讪讪挂了电话,回头看着一脸了然的宋潋,屈膝抱住小腿,侧脸抵在膝头有些落寞,像是初尝人世苦涩一般恍惚叹息:“阿潋啊,有些事是真的很难如意啊。”
七月又补习了一个月,宋晏月初打来电话问她何时放假,宋潋照常回了,宋晏又说道:“我还是跟往年一样,你一个人时在家顾好自己。”
八月宋潋回家,楼下的合欢开了又谢了,泥土里还夹杂着几缕狼狈残红,被风雨吹打零落跌入泥沼的浑浊模样,时间已经从初夏走到盛夏的尾巴了。
宋潋在家与宋晏相处又恢复到了以前模样,话语不多,但也算自然,没人再提及那夜的错乱以及失意,两人都刻意规避着以维持平静。宋晏依然忙碌,几天不回也是常事,只是比以前异常频繁了。
有一两次居然是岳岚上门来帮他拿东西,自己开门进去后碰上在家的宋潋,脸色微红有丝羞意,笑着解释:“我帮宋晏取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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