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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众人只一眼,便惊得瞳眸大睁,好似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般。
是的,这殿内的众人,不仅惊,更是骇。
只因那正跨进大殿门槛的中年男人,竟是穿着一身素缟麻衣!
在这普天当同庆的日子,在这帝君与帝后的大好日子,在帝君与帝后面前,他竟穿着一身素缟麻衣来到这尽是喜庆之气的大殿来!
然更让人惊骇的,不止是来人这一身素缟麻衣,更是来者本人。
就在众人为眼前所见而惊骇得双目大睁时,只见本端坐在坐席后的大将军沈云忽地站起了身,他的动作太过急切突然,竟是撞翻了他面前桌案上的酒壶,使得那酒壶当啷一声翻倒在桌案上,壶盖翻开,酒水洒了满桌面,滴答滴答地沿着桌沿往下滴流。
只听他激动一声道:“大哥!?”
他的确是激动的,却不是愉悦的激动,而是惊骇的激动。
因为这一身素缟麻衣而来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荣为国丈的安北侯沈天!
这如何能不让人惊骇!?
姗姗来迟的国丈沈天,竟不是为了给帝君与帝后准备大礼而迟来,他竟是——
竟是身穿麻衣而来!
在这等大好的日子身穿素缟麻衣而来!
此时的东清殿,静寂得只闻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以及那步步走进殿内来的沈天的脚步声。
没有人出声,纵是方才急急唤出一声“大哥”的沈云,此时也只是愣在自己的坐席后死死地盯着沈天看而已,惊骇得一时忘了再出声,亦忘了当做什么。
沈天脚步飞快,好似他十分急切地要走到姬灏川面前似的,不过一两个眨眼的功夫,他竟是已从殿门的方向走到了姬灏川面前,定定盯着姬灏川看。
沈葭面色青白,她正微微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天看,她的眼眸在晃动,她的双手慢慢抓紧自己膝上华贵的裙裳,她的唇微微张着,似要唤沈天,可却又发不出一个声音。
朱砂在沈葭眼里看到了同这殿内众人一般的神色——惊骇。
她亦如沈云一般,此时已惊骇得忘了出声,便是连思考都要忘了。
这样直入眼底的惊骇不像有假。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姗姗来迟的沈天竟会穿着这一身麻衣而来!
而沈天这般做,必然会给沈家招来罪难!
且还是在卞国太子与帝姬的面前!
姬灏川此时的心情不言而喻。
此时的姬灏川,一脸阴沉,他那还未得到太医包扎的手心仍在往外渗着血,现下似乎渗得异常厉害。
因为他这受伤的手正用力捏握成拳。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此刻好似在酝酿这一场狂风骤雨,随时都有可能来袭。
然当他张口说话时却是温和浅笑,“沈侯这是作甚?可是想出了什么新奇的法子来给孤与帝后道贺?”
姬灏川在笑,却让所有人脊背生寒。
他笑,不如不笑,笑着,更让人觉得他眼里的阴寒更甚。
可偏偏,沈天像是没有感觉到姬灏川那随时都可能爆发出的怒意似的,他非但没有解释,反是直直在姬灏川面前跪下了身!
因为跪得用力,他的膝盖撞到冷硬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却足以能吓煞站在两侧的宫人。
然沈天不仅突然跪下身,且还弯下腰,用力地朝地面匍匐下,让自己的额头咚的一声磕在地面上。
“臣沈天,有罪!”
这是沈天的额头磕到地面上时说的话。
殿中沉寂,衬得沈天这句话的声音大得骇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匍匐在地的沈天,依旧唯有君倾一人在垂眸慢慢地将酒壶里的酒水倒进酒盏里,倒满了,再端起酒盏来慢慢呷饮,似乎这殿中正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更引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似的。
此时殿内发生的一切,于他而言,似乎还不及一杯酒来得有意思。
可朱砂知道,他的心,并不像他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因为他的手依旧握着她的手。
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颤。
颤得很轻,但足以让她察觉得到。
她也知道,他今夜让她来看的戏,已经开始了。
朱砂与这殿内的其余人不一样,因为她很平静,平静地看着跪在姬灏川面前的沈天,平静地等着这场戏往下走。
可她也与其余人一样,心里有着一样的疑惑。
沈天,究竟在做什么?
姬灏川依旧浅笑,“不知沈侯何罪之有?”
朱砂不由有些佩服姬灏川,佩服他的忍耐力,只是她不知,他这般的忍耐力,皆受赐于君倾。
“臣犯了欺君之罪。”沈天维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并未抬头,只是恭敬地回答着姬灏川的问题。
只见姬灏川默了默,而后道:“沈侯怕是病了,尽是做些糊涂事说些糊涂话,难得太子殿下前来我燕国,还是抹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致,大将军你扶沈侯下去到小偏殿歇歇,再传太医来为沈侯瞧瞧,望不是生了什么大病才好。”
姬灏川说完,看向了方才站起身还未坐下的沈云。
沈云应了一声,正要从坐席后走出来,却见沈天突然直起腰,严肃且有些急道:“臣没病!帝君!臣的确是来向帝君请罪的!”
姬灏川未理会沈天,只是看着沈云而已。
沈云自然知晓姬灏川眼神里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尽快将沈天扶下去,莫在苏穹面前再说出不当说的话做不当做的事以让燕国在卞国面前丢人现眼!
“帝君且慢。”就在沈云走到沈天身旁时,只见本是静默着看着这一切的苏穹缓缓站起了身。
姬灏川眸中有冷厉一闪而过,苏穹只当自己甚也未瞧见,只是看了一眼跪在地的沈天,后对姬灏川认真道:“今日是帝君与帝后大喜之日,然这位沈大人却一身素缟麻衣出现,当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帝君,我看这位沈大人并不像是病了的模样,方才崔公公不是去将太医请来?太医既已在过来的路上,帝君何不妨听完沈大人的话,届时太医到了再让太医给沈大人号脉瞧瞧他是否真是病了,帝君觉得这样如何?”
苏穹说得诚心诚意,仿佛他不是来自别国的太子,而就是燕国的皇子一般,一心为燕国事着想,便是在这大喜的日子也不舍放下一桩到了眼前的事情。
然聪明之人都听得出,他说得诚心认真,无非是想看燕国的笑话罢了。
若这说话之人是他人,便也罢了,偏偏说这话的就是这卞国太子,他既已这般说,纵是姬灏川想将沈天“请”出去,现下也不得不给苏穹这个颜面,听他把他的“罪”说完。
“太子殿下说得极为有理,既是这般,孤便听了沈侯把话说完。”姬灏川强忍着胸中怒火不发,也发不得。
因为他早已学会忍耐。
他若没有忍耐之心,就不会有而今的地位。
“谢帝君!”沈天再次朝姬灏川磕下头。
君倾依旧只是安静地饮着酒,喝完一杯就再满上一杯。
殿外的秋雨似乎下得大了些,殿内的沉静使得雨水打到屋顶瓦片上的声音异常清晰,滴滴答答,让这殿内众人的心提得紧紧的。
沈葭将裙裳抓得更紧,呼吸愈渐短促。
沈天明明什么都还未说,她的心却已在慢慢提紧。
“臣犯了欺君之罪。”沈天将这欺君之罪四个字再道了一遍后缓缓直起身子,却不是看向姬灏川,而是看向他身侧的沈葭。
这是沈葭从小到大最为疼爱她的父亲,这是将她捧为掌上明珠的慈父,可这一刻,面对沈天的视线,沈葭感觉不到任何温柔慈爱,她只感觉到……森寒。
这样的感觉让沈葭那本就提紧的心突然之间提到了嗓子眼。
沈天看着沈葭,神色冷冷地看着她,说出了一句让姬灏川面上都露出明显震愕的话来。
“坐在帝君身侧的人,并非臣的女儿。”
仿佛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更兼一阵夜风来,荡得这涟漪变成了一层又一层的浪。
这浪掀在人心里,令人骇然不已,同时更使得这本就沉静的大殿更加沉静。
虽有呼吸声在,却已被众人心下这骇然湮覆得恍如死寂。
可怕至极。
“大哥!”沈云率先回过神来,只听他对沈天厉喝一声,同时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欲将他从地上抓起来,一边急切道,“大哥你定是病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太医!”
谁知沈云的手才碰到沈天的肩膀便被他一掌打开,只见他完全不顾姬灏川与沈葭的反应,继续道:“臣的女儿,那个被相师预言会为我大燕带来繁荣昌盛的女儿早就死了,还未满周岁时,就死在了襁褓里,如今坐在帝君身旁的人,根本就不能给燕国带来昌盛!”
沈天说完,根本就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便又接着道:“帝君若是不相信臣所言,可传相师到殿前来,一问便知。”
沈天的话音才落,便见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跨进大殿的门槛来,进殿后还未走几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高唱道:“小臣……小臣叩见帝君!帝君万岁万万岁!”
“老相师?”姬灏川微睁大眼睛。
“帝君,小臣有罪,小臣有罪啊!”老相师匍匐在地,边频频磕头边抖着声音道,“帝后星辰早已陨落,早已陨落……只是小臣,小臣受了安北侯夫人的迷惑,是以,是以——”
老相师说到这儿,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他身子一歪,翻倒在地,正有血水从他嘴角汩汩而出,他的双眼则是在缓缓闭上。
他的话还未说完,竟就……咬舌自尽!
崔公公这时正请了太医前来,才一进殿,见着这一幕正怔愣,忽听得姬灏川一声怒喝:“太医快为老相师看看!”
太医立刻跪坐在老相师身旁,先是匆匆捏开他的嘴来看,再急急为他号脉,随即朝姬灏川磕头道:“帝君,这,这老相师的舌头已齐根咬断,已经咽了气……”
沈天却是不关心这老相师是死还是活,又继续自己的话道:“内子早已将此事告知下臣,然下臣为了沈家的名声与前程,便隐瞒了此事。”
姬灏川眸中的阴沉已浓重得无以复加,然他依旧在忍,语气却不再是温和的浅笑,而是如寒刃,令人不寒而栗,“既然如此,你现下又为何会把这事实说出来?”





绝品贵妻 第129节
“因为沈家有罪,有罪!”前一刻还冷静如斯的沈天忽然睁大了眼,大声道,“罪若不赎,燕沈必亡,罪若不赎,燕沈必亡啊!”
“下臣要赎罪,要赎罪!不然沈家就要灭亡了,灭亡了!”沈天说着,突然就站起了身,对着殿外吼道,“来人,快来人!将本侯带来给帝君道喜的贺礼呈上来!”
沈天忽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目圆睁,声音镇响,语无伦次,好似疯了一般。
可面对这样的沈天,此时竟无一人上前去扣住他将他拖出大殿,皆是睁大了眼定定看着他,看他究竟还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未有说出来。
便是前一刻还想将他拉走的沈云,这一刻都已目瞪口呆。
因为他根本就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他根本就不能相信眼前这骤然间好似疯子一般的人是他的手足是他的大哥!
姬灏川亦然,他此时亦忘了命人来将沈天拖下去,只是看着他而已。
沈葭面色惨白,一丝血色也无,死死地盯着沈天看,眸中除了惊惧,再无其他。
她如沈云一样,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惊惧得完全忘了为自己说上些什么,她只觉寒意袭遍全身,冻得她如至九重寒天。
苏绯城神色冷冷,苏穹面上无笑,眸中却有笑。
饶有兴致的笑意。
君倾正在给自己又喝空了的酒盏满上酒水,依旧连眼睑都未抬。
朱砂不由自主地握紧君倾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如疯了似的沈天。
她不知沈天因何而变成这般模样,她只知,他这般,比一刀杀了他更让她满意上百倍千倍。
一刀毙命太过痛快,沈天与徐娇娇,就该是要生不如此!
沈葭,更如此!
沈天的吼声刚落,便见有一名身穿藏青布衣的家丁双手捧着一只檀木盒子匆匆跑了进来。
只见这家丁面色青白,一副极具恐惧的模样,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檀木盒子呈上给沈天。
沈天满意地笑着接过,而后将那盒子打开,接着将那盒子一倾,竟是将那盒子里的东西倒到了地上!
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众人一愣,而后便见着有人捂着嘴一同朝殿门拥去,一出殿门便再忍不住,竟是躬身呕吐起来!
可那一阵阵呕吐声竟是不能让还留在殿内的众人皱皱眉头,更不能让他们觉得反胃。
因为他们都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
只因那被沈天从檀木盒子中倒出的东西,竟是——
男人的命根!
如阉割太监一般,竟是一个连根一并割下的男人命根!
甚至还带着淋淋的鲜血!
然沈天却是在笑,笑得疯狂道:“帝君你看,臣来赎罪了,臣把臣唯一的儿子的男根都给带来赎罪了!”
沈天的话足以让殿内所有人为之惊骇到极点。
朱砂亦是惊得微微睁大了眼。
这东西——
竟是沈奕的!?
沈天……究竟疯狂到了何种程度!?
------题外话------
这个事件还没有写完,本人的时间不够了,没有详整的或是有疑惑的地方,下章会写完,不急不急啊~要是这章有修整,会在群里和下章的题外话说明。
写到这章最后,真的有种深深的蛋疼感…
☆、016、疯子
看着那仍鲜血淋漓的男根,让人能想得到沈奕那因痛苦与绝望而扭曲的脸。
没有什么比失去这一根本最能让男人痛苦且绝望。
没有了这东西,既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亦不可能成为女人!
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样的身体残缺让男人觉得耻辱,更何况还是堂堂安北侯府的大公子!
这是比死还要让人绝望不看的耻辱!
这沈天,竟是将自己唯一儿子传宗接代的命根齐根割下!这无异是断了安北侯府的后!
沈天竟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
他究竟疯狂到了何种程度!?
可他却在笑,那癫狂的笑声响在大殿里,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帝君,臣赎罪了,臣赎罪了!你看!”沈天不仅在笑,他甚至躬下身将那血淋淋的男根抓到了手里,双手捧着忽地就将其递到了姬灏川面前!
只见那淋淋的血漏过他的指缝,滴在了姬灏川面前的桌案上,滴在了姬灏川的酒盏里!
那本就心惊肉跳的沈葭此时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男根,看着那最是疼爱她的大哥的男根,只觉一阵血腥味扑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根本还未及站起身冲到殿外,身子一侧一躬,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呕,呕——”沈葭捂着自己的肚子,呕吐不止。
可这一刻,竟无一人上前扶住她或是为她轻轻拍拍背,便是连一句关切,此刻都无人对她说。
因为所有人的都愣了惊了骇了,一时间根本顾不得旁人如何。
只见姬灏川瞳孔大睁,面色渐渐变得青白,死死盯着疯了一般的沈天,听着他更为癫狂的言语。
“臣以安北侯府的断子绝孙来赎罪了!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哈——”沈天大笑着,一字一句,都如一根根寒芒刺在人心,让人根本就无法相信这话会出自他的嘴里。
没有谁人会让自己断子绝孙,没有!
即便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依旧让人无法相信!
沈天见姬灏川未有理他,他便没有再盯着姬灏川,而是猛地一转身面向正躬着腰捂着肚子正在呕吐的沈葭,倏然将眼睁得更大,紧着一脚踩上姬灏川与沈葭面前的白玉石长案,伸出那沾满了血的手一把就扯住了沈葭的衣襟,竟是毫无怜惜地将她用力扯了起来,睁大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死死地盯着面色青白无一丝血色惊骇不已的沈葭,而后——
他竟是将另一只手上正抓着的血淋淋的男根塞到沈葭那因惊骇而张开的嘴里!
死死地往里塞!
只见沈天一边恶狠狠地将那属于沈奕的男根往沈葭嘴里塞边面目狰狞地大声道:“你不是本侯的女儿!你们是青羽族人!连本侯唯一的儿子都是青羽族人!青羽族人都当死!当死!所以你也要去死!”
“唔——唔——!”沈葭本那血淋淋的男根堵着嘴,喊叫不出,双眼因惊骇与恶心睁大到极点,双手死死抠着沈天的手臂,生生在沈天的手臂上抠下几道深深的血印!
可沈天就是不放手,他的面目狰狞地似乎要将这男根全全塞到沈葭嘴里才甘心!
“沈将军!”在沈葭喊不出的呜呜声与沈天狰狞的喊叫声中,姬灏川终是回过神,大喝了站在一旁同样因惊骇而如木头桩子般定住忘了反应的沈云一声。
然他依旧端坐在自己的坐席上,未曾挪身,更未拍案而起。
帝君姬灏川,年纪虽轻,最已练就了绝大多数人所没有的定力。
姬灏川这一声叱喝,这才喝得骇然的沈云猛然回过神,他根本就来不及应姬灏川一声,只听他大呼一声“大哥”,同时一个健步冲上前,擒住沈天的双手,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将他从那白玉石长案上拖了下来!
崔公公这也才回过神,青白这一张脸朝殿外方向急急高声道:“来,来人!来人!”
十数带刀侍卫从殿外冲进来时,只听这大殿内爆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声,那喊叫声中的至极惊恐让人心险些要从嗓子眼蹦出。
“啊——!”
是女人的尖叫声。
是——
沈葭的尖叫声。
那本是雍容华贵倾国倾城的沈葭此刻发乱钗斜,面无血色,双目大睁,满口血污,狼狈至极。
而此时此刻,她的双手上正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方才沈天死死往她嘴里塞的血淋淋男根!
只见她双目大睁地看着自己手里那血淋淋丑陋的男根,而后将那男根往长案上用力一扔,再次惊叫出声:“啊啊啊啊——!”
她边叫,边双手撑在地上,频频往后退去,那惊恐至极到两眼空洞的模样好似她方从见过了血池炼狱里的最可怕景象一般,丢了魂。
姬灏川看也不看自己身边似乎也如沈天一般疯了的沈葭一眼,他只是看着沈天,那暴涨的怒火盘在心头,使得他将自己受伤的手紧捏得鲜血直淌。
没有他的命令,那些冲进殿来的侍卫没有动手,只是围在沈天周围而已。
而沈天好似未瞧见围在他身旁的一干侍卫似的,他只是盯着沈葭,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够不够美味?哈哈哈——”
“帝君,快!快杀了那个青羽一族的妖人!绝不可让她祸害我大燕!她能杀了自己的母亲,就也能杀了帝君!这是他们青羽族的阴谋!他们想要夺了燕国的天下!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沈云用力擒着沈天的双手,面上的血色已消失得干干净净,“跟我走!我带你去看太医!”
“我胡说?我胡说!?哈,哈哈——”沈天没有反抗沈云的抓擒,反是仰天大笑了一声,继而又看向沈葭,瞪大了眼对姬灏川道,“帝君你还不知道吧?她,你的帝后,昨天夜里到廷尉府的囚牢里杀了她的母亲了!她亲手杀了她的母亲!她以为她做这事没人知道,但是臣知道了!”
惊骇一波接一波,激得今日到得这东清殿来参加宫宴的众人心狂跳得仿佛要蹦出了胸腔。
沈天那带着笑的狰狞话语依旧在殿内回荡,“可是臣不想制止她!臣就是要她亲手杀了她的母亲!让他们青羽族的妖人自己杀死自己人!奕儿也是那青羽妖人的儿子,所以臣就带着奕儿的宝贝来给帝君!让青羽妖人再无后人!”
“啊,还有,奕儿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臣也杀了,就剩下坐在帝君身边的这个女人而已了!但是臣不杀她,留着让帝君自己杀,哈,哈哈——!”
“大哥!”沈天的疯言乱语让沈云的心狂跳不已,只听他又是大喝一声,抬手就要击晕沈天,谁知沈天一个错身一个抬手,先是一掌用力打在了沈云的胸膛上,力道之狠打得同为习武之人的沈云竟是一连往后退了两步,被迫松开了沈天的手。
就当这时,沈天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上那锋利得亮白的光刺入人眼,令人胆战心惊。
崔公公更是被沈天的这一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只听他大叫道:“保护帝君!”
沈天虽已远离疆场不再为将,并非因为他再无这能力,他之所以在燕京为一侯爷,不过是将这再建功立业的机会让给了他的胞弟沈云而已。
而他的武功身手,并不在沈云之下!
倘他要对姬灏川动手,这正处于癫狂状态的他,怕是这些侍卫与沈云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只见他手中的匕首举了起来——
苏穹好整以暇,苏绯城冷眼观之。
君倾手中的酒壶此时已空,只倒出了半盏酒而已,这个时候,没有人记得帮他满上一壶酒,他也没有唤。
他依旧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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