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逆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秦家人都有些尴尬,不知这位客人为何这般不近情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看这年轻的模样……喊声叔叔伯伯是最起码的礼貌了罢?
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不惯霍容与这般做派,捋着胡子问秦楚青:“不知这位小哥儿怎么称呼?”
杨四伯此刻也在人群中。听闻有人问出来,就也一起凝神细听。
秦楚青不知霍容与此次前来‘捉弟’是用了什么样的身份幌子。自然而然地,就去看他。
谁知他却十分安静地回望着她。
被一个冷清孤傲的人用那种‘我很信任你’的眼神望着,是个人都要心软了。
秦楚青默默地,默默地握了下拳。
——霍容与根本没在她面前表露过身份。她必然不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既然他交给了她,那就……随口编一个罢……
心念电转间,想到先前杨伯母提起霍容与时,隐约说起过‘表哥’二字。
秦楚青狠狠心,咬着牙说道:“他是……我表哥。”
说罢,朝霍容与粲然一笑。
霍容与看到她的笑颜,心情甚好,也不管她说了什么,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于是,‘表哥’的身份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楚青趁着众人还没来得及详问,赶紧溜了。
众人猜测着这位公子可能是楚大将军府的。想着毕竟是亲戚,处好了关系才好。
可是他身上的肃杀之意太重,举手投足间,又带着股子生人勿近的高华之气。
大家试了半晌,居然没有一个人谁敢第一个上前打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茶盏,在那边孤独地慢慢品着。
大伙儿不禁暗暗嘀咕。
那般杀意,定然是武将没错了。只是武将大都硬气刚直,眼前这位公子身上的那份贵气和闲适,却不知晓是从何而来。
秦正磊是在场的唯一一个伯府中人。
众人憋了好半晌,终究是忍不住了,聚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公子是楚大将军府的?”
秦正磊冷哼一声,咕咚咕咚一杯茶喝下肚,朝霍容与瞥了眼后,斜眼遥望着秦楚青那边,阴恻恻说道:“她说是,就是罢。”
——只不过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揭穿了。
乱带男人过来,对姑娘家来说,可不是多么好听的事情。
她既然不要自己的脸面,那可怪不得别人!
……
明远伯为将要上场的儿子们操碎了心,一时半刻脱不开身。自是无法知晓这儿来了位贵客。
凌太太和族长太太却在处理完家中之事后,不多时便相携着行了过来。
霍容与片尘不染的清冷气质在这热火朝天的比赛场地旁显得太过突兀。两位太太一过来,还没离近,搭眼就瞧见了他。
族长太太并未见过本人,只听凌太太提到过,就也罢了,只惊叹了下,说那位小哥儿可真惹眼,竟是那般好看。
凌太太却是骇得有些腿软。幸好这几年来见了不少大场面,好歹能够维持得住面上的镇定。
“这位,可是惹不得的。”凌太太在族长太太耳边轻声说道。
“你认得?”
凌太太朝北指了指,苦笑道:“北边儿那位。鸣少爷的兄长。”
族长太太一时间也愣住了。
两人轻声商议了下,终究没有过去打扰贵客,而是去往女眷那边的凉棚,各自拉了椅子,正襟危坐。打算等霍玉鸣回来后,看看他们兄弟俩的计划,再做定夺。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吵嚷喊叫声,且声音越来越大。
女眷们不明所以,见声音是从男子那边的凉棚传来的,忙遣了人过去看。不多时,就有了消息回来。
原来秦正磊觉得霍容与在那儿太碍眼了,搞得他气不顺。思量了许久,决定换个地方坐,便去了另一个凉棚。
谁料刚刚比赛完的霍玉鸣恰好从那个凉棚的方向归来,就和秦正磊撞了个正着。
霍玉鸣一瞧见秦正磊那阴沉沉的模样,瞬时间就想到了自己被这厮暗算的事情。
短短这些时日里,两人积怨已深。如今秦正磊又在这些旧怨上加了一道新的刀口子,霍玉鸣如何忍得?
当即不顾旁人的劝阻,直接跳将过去,挥拳就朝秦正磊揍了过去。
秦正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嘶喊着让周围人帮忙。
可是霍玉鸣气到了极致,哪去管这些?一手拉扯住秦正磊,不让他逃跑,一手拨开众人拦阻,继续抽空挥拳。
女眷这边听到了响动后,有胆子小的姑娘和怕惹事的太太依然坐在远处不动,只远远静观。许多人已经往那边赶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秦楚青自是也行了过去。
霍容与一直静坐不动。直到她经过时,方才缓缓起了身,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霍玉鸣虽有功夫在身,但比赛时擂鼓那么久,早已疲累。周围人多起来后,就也被强行拉开了。
他不甘心地用袖子擦了把汗,伸手指了秦正磊,正要怒骂,一抬眼瞧见行过来的白色锦衣男子,登时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
秦正磊见他呆住,回头一看,恰好望见了走在前头的秦楚青。
他深吸口气猛冲两步去到秦楚青跟前,摸过身边桌上满着的茶盏,扬手就朝秦楚青泼去。
他动作来得太急太快,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众人都倒吸口凉气,以为那茶水要尽数泼到秦楚青身上时,但见白影一闪,一人侧身横臂,上前急跨了一步将秦楚青好好护在身后。
茶水连带着茶叶去势凶猛,尽数朝他身上撞去,将白色锦衣染湿了一大片。
凌太太和族长太太吓傻了。
霍玉鸣惊得更呆了。
秦楚青知晓身前男子为她挡了那‘飞来横祸’,有心想要去看看他怎么样了。霍容与却怕她再受难为,伸臂固执地将她拦在身后,不准她上前半步。
“一切有我。”他淡淡说道。
秦正磊眼见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竟是被破,又气又恼,朝着面前之人吼道:“你滚开!你谁啊你!我们家的事情,自有我们解决。你搀和进来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先前秦楚青随口乱说的那声‘表哥’,秦正磊愈发大了胆子,顶着青肿的双眼,扶着桌沿哈哈大笑。
他指了霍容与,朝众人嚷道:“你们真当他是什么表哥啊?笑死人了。分明是那死丫头带了个不知名的汉子过来。你们一个个的都瞎了眼,竟然真的信了!”
一语既出,周围人尽皆哗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玉鸣想要上前辩解,瞧瞧自家哥哥的神色,浑身一震,往后缩了缩,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容与屈起两指弹落玉骨折扇上的一片茶叶,而后长指蓦地一动,折扇轻轻打开。
他轻抚着扇上玉骨,侧眼睨向秦正磊。清冷的眸中寒光尽显,杀戮之气慢慢汇聚。
秦正磊被那抹肃杀骇得连退两步,倚靠在另一张桌的侧沿方才站稳。
“你说……我管不得,是吗?”
霍容与唇角勾起,冷冷轻哼。其声凛冽,字字铿锵,仿若冬日冰霜,带着遮天蔽日的蚀骨寒意。
折扇刷地下被合拢,啪地一声给拍到了桌上,发出短暂的浅浅低鸣。
“不过,本王想管之事,这天底下,还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嫡女荣华逆袭 第31章 责罚
“王爷?”
“居然是王爷?”
秦家众人皆惊。【】し
——先前他们对着他议论纷纷时,并未避讳。
该不会、该不会全被贵人给听了去吧?!
秦正磊眼珠子转转,拍案嗤道:“甚么王爷?我在京城长大,自问或远或近,诸位王爷的样子俱都看过。怎么没见过你?别是为了唬人,信口胡说的罢!”
他这样一嚷嚷,旁人难免泛起了嘀咕,不由在霍容与和秦正磊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霍容与丝毫也不理会周遭气氛变化。他一言不发,握起折扇,缓步向着秦正磊迈了两步。驻足。
秦正磊被他气势所迫,大骇。想要后退,身后已是桌沿,退无可退。
他扒住后面桌子,蹬着腿,抖着声音喊道:“你想做什么?别唬我!我可不怕你!”
霍容与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扬扇就朝他脸上抽去。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干脆利落,左右各五下。
秦正磊脸颊通红,嘴角出了血,握住嘴跌坐到地上,呜呜呜地闷声喊叫个不停。
霍容与执扇指他,厉声喝道:“奸邪之辈,心染污秽。在我营中,若有人胆敢这样随意欺侮女子、肆意诬蔑他人,早已拖下去杖责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一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他们都被霍容与的气势给惊到了。
明明是个极其年轻的男子,一举一动却凌厉果决。带着不容旁人质疑的强大威势,让人根本无法法抗。
不过……军法?
秦家里有些心思通透的,转瞬间想通了一些关窍,猜到了这位是哪一个王爷,顿时掩不住眼中震惊,互相悄悄使着眼色。
就在气氛紧张至极,众人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缓了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突兀响起。
“哈!没见过我兄长吧?那是因为你见识太过短浅!”
已经按捺不住的霍玉鸣跳了出来,指了秦正磊的鼻子说道:“我哥身份尊贵,哪是尔等宵小能够随意得见!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每个王爷都见过……少来!就你这身份,还不够格!”
他气势磅礴地吼完,一瞥眼,自家大哥正冷冷地望着他。
刚刚还气焰十分嚣张的霍玉鸣,一下子就蔫掉了。乖巧地束手垂首,立到一旁。
族长还未到来,几位秦家的长辈上前,朝霍容与行了个礼,好生说道:“不知王爷莅临此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是不知您是……”哪一位啊?
他们想求个准话儿,但霍容与见他们吞吞吐吐,话只说了一半,不由微拧了下眉。
恰在此时,旁边一位夫人急急行来,走到了霍容与的身侧不远处,好生行了个礼,说道:“参见敬王爷。王爷千岁。”
正是凌太太。
先前她已与族长太太赶至这边,见了那般情形,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紧张。
凌太太生怕这样闹下去秦家的脸面就全没了,赶紧行了出来,当场表明敬王身份。
只是,当‘敬王爷’三个字出现后,秦家人顿时心惊肉跳。
谁也没料到这位不近人情的主儿,居然真的是本朝除了帝王外最有权势之人。
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先前大家议论他的那些话,并未特意避着。也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
怎、么、办?!
秦家这几位长辈顿了顿,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位朝霍容与又行了个礼,道:“正磊年少气盛,做事有失妥帖,惊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好一个‘年少气盛有失妥帖’!”霍容与眉目间瞬时凝起寒霜,冷声道:“照着你们的意思,他这样去欺负阿……秦姑娘,不过是他一时冲动罢了、并非他蓄谋已久恶意深埋?”
须发花白的那位长者与族长年纪相仿,捻着长须笑道:“正磊不过才十三岁,孩子们年纪尚小,做事冲动点也是有的。”
他这话刚出口,霍玉鸣就忍不住冷笑了声。
霍容与亦是勾了勾唇角。
长须长者还欲再辩,旁边一个方脸男子轻咳一声,朝他摇了摇头。
他滞了下方才记起,眼前这位王爷,可是十二岁就提着刀上阵杀敌了。当年的太祖和镇国大将军,亦是年少有为。
将他们的事迹提到眼前,对比之下,甚么‘十三岁还是孩子’这种话,都只像是个拙劣的借口罢了。
长者顿时哑口无言,老脸羞了个通红,赶紧退到后边去了。
霍容与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想问问秦楚青还打算怎么处置眼前这人,一回头,却见秦楚青正若有所思地垂眸细思。
他以前最爱看她这般模样。因为一旦有想不通的事情,她会习惯性地拉一拉他的衣袖,然后苦恼地与他细细相商。
可惜如今……
却是没有了。
他深吸口气,稳住心神,问道:“此人你想如何处置?”
如果她没旁的意见,他懒得多纠缠,直接丢给官府就是。
“处置?四堂兄?”
秦楚青先前因着感受到了敬王那显而易见的爱护之意,有些想不通,故而细细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如今听闻他这番说辞,她缓了下神,才道:“随你喜欢罢。”
被脏话泼到的,有他;被茶水泼到的,也是他。怎么看,这一次都是他吃亏比较多。
还是由他来定吧。
她这般想着,霍容与却是留意到了她话中另一些词句。
“四堂兄?”
他先前一心护着秦楚青,到没去理会那人究竟是谁。如今听闻她这样称呼,忆及先前长须老者所说‘正磊’一名,当即得出了那人完整姓名,骤然回首,“你就是秦正磊?”
“对!就是他!”旁边霍玉鸣恨声说道:“这个秦正磊,可不是什么好人。先前他还诬蔑阿青的弟弟,让我和小六打起来了!”
此事安插在秦府的人曾回禀过,霍容与自是知晓。如今得知了他的姓名,发现似曾相识,稍一思量,自然想起他便是那事的始作俑者。
如果说今日这事是秦正磊心思污浊所致,那先前诬蔑一事,便说明他本心不正,心思歪邪。
若是军营里出现这种暗算兄弟出卖兄弟的人,直接杖毙都不为过。
秦正磊眼睁睁看着霍容与望过来的眼神愈发冰冷,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他可是知道先前用折扇打的那几巴掌的厉害。
别人看他的脸根本都没肿,只红了些,且嘴角流了点血,以为他没什么大碍。只有他自己知晓,里面的舌头都麻了,伸不直也弯不起来。牙齿也松动了,咬一咬还能感觉到有些在轻微晃动。
此时见霍容与更怒,秦正磊越想越害似怕,抖得越来越厉害,渐渐达到了筛糠似的高标准。
他有心想要求饶,以求得敬王的心软,放他一马。试了半天,却是喊不出字句来。
——那舌头还麻着呢!
“既是你堂兄,那若送去官府,怕是会秦家名声受损。”
霍容与轻声对秦楚青说着,似是在迟疑。目光悠远地望着天边,执着折扇轻敲掌心。
一下,一下,一下……
那声音不大,但每一击,都好似敲到了每个人的心里,硬生生把人的胆量给一点点敲碎,化为无形。
先前提点长须长者的方脸中年男人赶紧上前,深深一揖,说道:“多谢王爷垂爱,顾及秦家名声。既然如此,不如家法处置。”
“家法?”
“正是。脊背,以藤条沾盐水抽击后背,十下为一次。”
霍容与沉默不语。
霍玉鸣跳脚道:“先前我和小六受了委屈,如今哥哥和阿青受了委屈。一次家法,未免太便宜他了罢?”
中年男人心说上一次的事情,少爷您不是抽了三鞭子解决了吗?还再算一次?
腹诽归腹诽,面上十分诚恳地说道:“既是两次犯错,那便双倍处罚吧。”
他是族长家的长子,在族中素来颇有威望。
霍容与看旁人对他所言毫无异议,知晓他的话在秦家有一定分量,这才微微颔首。
众人都松了口气。
——左右伯府的二房和大房已经闹翻,就算秦正磊出点什么岔子,伯爷也不会恼了本家。相反,倒是和本家会更亲近一些。
那么‘牺牲’秦正磊一个,换来伯府和敬王爷的双重肯定,倒是十分划算。
秦正磊虽然说不得话,但却能够听得清楚。
一想到自己要挨二十下那惨无人道的抽打,他喉咙忽然冒出腥甜,两眼一翻,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呼啦啦上来一堆仆从,将他连拖带抱地弄走,放上了马车,往本家赶去。
秦楚青偏首看看霍容与,浅浅笑了。
霍容与侧首望过来,“如何?”
“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秦楚青说道:“他也和你一样。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多做,自是能让旁人按照他的思路,把他想要做的事情给办妥。”
微微滞了下,她轻轻叹道:“你们是天生的掌控者。”
霍容与真心实意地道:“你也是。”
“不一样的。”秦楚青笑道:“区别还是很大的。”
太祖与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她锋芒毕露,太祖引而不发。
两人相辅相成,互相弥补。
正是因为如此,双方的配合,才更加亲密无间。
霍容与听她这话,再见她面露怀念,顿时了悟,她说的是他。
虽酸楚,却也开心。
只是——
他暗暗叹息。
既已表露了身份,便无法在此处多待了。不然,怕是要引出乱子。
而且,军中还有事情需要妥善处理好。
“你们大概何时回京?”他掸掸衣袖,似是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秦楚青思量了下,不甚确定地道:“应当是荷花宴后罢。”
霍容与轻轻应了一声,踌躇许久后,方才下定了决心。脸上有些发热,声音平静地问道:“我今日帮你挡了这一下,可否换你回京后请我一餐?”
秦楚青颇为讶然。
她没料到堂堂敬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再仔细想想,倒是符合他的武将作风。
于是洒然一笑,道:“那是自然。如此便说定了。”
霍容与暗暗松了口气。与她道别后,朝霍玉鸣颔首示意,这便大步离去。
霍玉鸣期期艾艾地靠到秦楚青身边,想要和她多说两句话。
霍容与猛地回头,眼神犀利地望了他一眼。
霍玉鸣顿时浑身一凛,片刻也不敢再逗留,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秦楚青看着这性子截然不同的兄弟二人,忍不住微笑。
当天晚些时候,二老爷秦立谨听说自家儿子要受家法,而且是双倍的时候,甚是心伤。
他对着族中各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话说尽,利弊分析了透彻,只希望大家能够手下留情,饶他家秦正磊一次。
谁知众人好似铁了心一般,都坚持原先的决定,丝毫不肯改变。
最后秦立谨没辙了,悄声与族长商量道:“不如……并不真正用刑,只对外说已经用了刑,如何?”
族长当即破口训斥:“居然弄虚作假?就是你心思不正,方才教得儿子成了这般模样!”
秦立谨还欲再辩,旁边有人拉了拉他,轻声与他说了敬王爷当初的决定。
——若不是顾忌阿青,那位早就打算把秦正磊送官府去了!
秦立谨这才真正怕了,含着眼泪让自家儿子去受家法。
于是,刚刚爬下床蹦跶了没两天的秦正磊,又乖乖躺回床上养伤去了。
听说宝贝亲孙子又被打了,刚刚病情好一点点的老太太,再次气晕了过去。
因此,当本城最为热闹的荷花宴开始的时候,这祖孙俩都没能参加。
嫡女荣华逆袭 第32章 折花人
虽说敬王表露身份有诸多好处,比如,把秦正磊给制住了,让人心中舒爽。》し再比如,把霍玉鸣带走了,还给秦家一份难得的宁静。
但,因了他,也引起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着实不小的麻烦。
许多人聚在一起,里面总会有不少人的好奇心略大。
秦家自然也有这样的人。
她们十分好奇,敬王为什么到来的时候不是寻霍玉鸣,而是寻秦楚青。秦楚青又是为什么在介绍敬王的时候不明明白白地直说,而是用了‘表哥’这个身份。
姑姑婶婶伯娘们聚在一起,推断半晌,最终断定,二人之间有猫腻。在这之前,应当已经熟识。
于是,秦家各处的后院中沸腾了。
一半的人是十分欣喜。
敬王何许人也?
尊贵的独身男子!
相貌好,多金,战功赫赫,地位尊崇,从未与女子有过任何的纠葛。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的最佳未婚夫婿人选!
阿青和他如此亲近,实乃天下至美之事啊。
旁的不说,单就和敬王的接触多少来论,她已经甩下其余女子几条街了。
另一半的人,则十分忧愁。
敬王何许人也?
武将!王爷!
杀气重,性子冷,翻脸比翻书还快,女色半点不沾,可见是典型的冷酷无情之人。
阿青若是真和他有什么纠葛,岂不是入了虎口狼窝?
那可不成。
世间男子千千万,随便找个性子温和的,都比这敬王要好上太多。
双方都觉得自己最有理,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有人曾去问秦楚青是如何与敬王识得的。毕竟敬王常年镇守北疆,极少在京。
秦楚青不知她们有何用意,为防出岔子,只含糊答一句‘曾有一面之缘’,旁的半个字儿也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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