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那山坡目测很近,可是等她走到并爬到坡顶,还是花了一个时辰。到了坡顶她就傻眼了,本来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因为眼前成片的白杨树而变得复杂起来。究竟哪一棵白杨树才是最高的那一棵?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她也饿的脑袋发虚手脚发软。上一餐吃东西还是在三四个时辰以前,也就是土里挖出来的几块野山芋而已,此刻她真是无比想念前世的通讯法宝—手机。
找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后,她破罐子破摔的悻然嘀咕道:“不管了。人不能叫尿憋死!左右不过寻一棵最高的白杨树,我认为那棵树高就埋那了。至于是不是他们族人传递消息的那棵,就全看那头犟驴子的造化了。”
此时山坡上一片漆黑,她生怕又会惊动某条正在冬眠的毒蛇,只能提心吊胆的慢慢摸索着,好不容易才寻到一棵她认为是最高的白杨树。
她一边苦哈哈的拿着尖石头在树底下刨洞,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道:“叫你心软。叫你鸡婆。本来可以洗个热水澡,烤着火炉吃顿饱饭。就因为人家一个眼神,你就饿着肚子。黑灯瞎火的帮他送什么鬼信。下次我要是再做这样的蠢事,我就不活了我!”埋好了那块布料,她又摸索着下了山坡,回到了耶律帖烈身边。
耶律帖烈依然坐在原地。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低低声的说道:“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钟紫苑已经是精疲力尽。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粗气不满的道:“你以为我还想回来,只是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埋的地方究竟对不对。再加上巨涌关的城门早就关了。索性我好人做到底,再回来陪你最后一夜。若是到了明天你的族人还没有找到你,最多我豁出去再帮你埋一次好了!不过先说好。那是最后一次,接下来我不会再管你了。”
耶律帖烈沉默的看着她。慢慢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的族人已经找到我了。”
“真的?怎么可能这么快!”钟紫苑听到这个消息,欣喜的跳了起来,左右环顾着,道:“他们来了,那我岂不是可以走了!”
在她左右的阴暗处,冒出了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左衽圆领长袍,脚蹬长皮靴,头戴皮帽,手持弯刀的契丹汉子。他们胯下的马都被布条牢牢的裹住了嘴,所以隐在暗处一点声息都没有。此刻,他们一个一个目露凶光正沉默的往她身边聚拢。
钟紫苑脑中灵光一闪,她收敛了笑容,瞪着面色复杂的耶律帖烈,惊怒道:“原来你另外有办法和你的族人联系,方才多番示弱,只不过是怕我在你族人来之前逃走,所以布下了一个圈套而已!”
耶律帖烈突兀的哈哈大笑,他丢了手里的枯枝,翻身也上了马。而后拉住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得意的道:“原来你也不蠢嘛!其实我给过你无数次逃生的机会,就算是方才,你埋了我的手书后即刻回巨涌关去,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惜你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脑子,明知道咱们是敌对的关系,居然还傻乎乎的跑回来。像你这样傻的人我还真没有见过。”
钟紫苑冷笑道:“原来看到农夫与蛇的故事时,还总是笑话哪会有这么傻的人,原来我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一回农夫。”
她一边说话,手腕却悄悄一抖,那个熟悉的青花瓷瓶已经滚到了她的掌心。在山洞里耶律帖烈昏迷的那段时间,她趁机搜过他的所有衣物,结果在他的外袍里找到了他号称已经随手扔掉的小包裹。
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尤其是那小小的瓷瓶,简直让她欣喜若狂。这可是救命的法宝,于是她又悄悄的把这些零碎东西收进了自己怀中。好在耶律帖烈醒来后,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小包裹的存在,连提都没有提过。
此刻因为盲目的冲动,她让自己陷入了契丹人的包围。危急中也只有这小小的青花瓷瓶,就是她逃脱的唯一希望。她一边说话试图扰乱耶律帖烈的思绪,两根手指却悄悄的夹住了瓷瓶上的塞子。
耶律帖烈忽然用契丹语大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飞快用袖子捂住口鼻。钟紫苑刚刚暗中把瓶塞打开,一个契丹汉子却屏住呼吸,然后弯腰一挥,手里的刀鞘用力的拍中她的手掌。她握在掌心的青花瓷瓶立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了老远。
“你......”眼见唯一的救命法宝被拍走了,钟紫苑不由惊怒交加。
耶律帖烈放下了捂住口鼻的衣袖,哈哈大笑道:“若不是那天晚上你迷倒那两个侍卫的手法恰好被我看在了眼里,今天只怕也要着你的道了。”
狂笑声中,他突兀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臂,一用力,把她提到自己的马背上。他用一只胳膊紧紧的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一抖马缰,用契丹语厉声吆喝道:“咱们走!”然后一马当先飞快的窜了出去。
几个契丹人纷纷拨转马头,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被耶律帖烈强硬的搂在胸前,钟紫苑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连每一下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钟紫苑不得不侧着头,一边避开这狂风,一边极为愤怒的叫道:“你要杀便杀,费这么大力气,又是装病又是做戏的唬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耶律帖烈垂下了眼睑,藏起了眸中复杂的眼神。他只默默的紧搂着她,因为楼的太紧了,埋在她颈间的脸,吐出的灼热呼吸,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不到他的回答,钟紫苑气急败坏的用力挣扎起来。可惜他的胳膊如铁铸般有力,不管她如何挣扎也不能撼动分毫。
这时,耶律帖烈将嘴唇慢慢移到她的耳边,有意无意的伸出舌尖在她元宝般的耳垂上舔了一下。感觉到怀中的她浑身一个激灵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阴森森的威胁道:“你若是急着求死,也不要太浪费了。不如让我还有我的部下先满足一番再说。不过你放心好了,到时我一定会将你的尸体给你心爱的武显将军送回去,让你们早日团聚。”
说着话,他紧紧扣住她纤腰的那只手开始不客气的上下滑动起来。没想到一路上还算比较君子的耶律贴烈一旦撕破了脸,会变得如此无耻歹毒。钟紫苑被唬得尖叫道:“住手,住手!”
耶律帖烈再次哈哈大笑道:“知道怕了就听话,别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可以依仗。”
钟紫苑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可是形势不由人,再硬碰硬下去也只会让自己吃亏而已。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得垂下眸子,苦涩的道:“我听你的话就是,可你若是想要侮辱我,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用自己的命去威胁自己的敌人,她还真怕这头犟驴子根本就不会买账。好在耶律帖烈似乎觉得她还有别的用途,立刻爽快的应承道:“放心好了,这一路你若是听话,我保证不会碰你。”(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八十三章 越行越远
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是无数把钝刀一下又一下的刮着,生疼生疼。钟紫苑一边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一边开始飞快的转动着大脑。
她真的没想到这场偶然的劫持最后会一波三折,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更加没有想到身后看似爽朗的汉子,居然是一条隐藏的毒蛇。只要他亮出狰狞毒牙,就会摧毁你一切的希望。
她仔细的回忆着,这一路上他的一举一动,才恍然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谓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因为犯罪者的偶尔一些帮助或是诉苦,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受害人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
而自己这些天的所思所想,还有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中。这回再要想脱身,可得好好费一番思量。
耶律帖烈带着他的族人飞快的在平原上奔驰着,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为了不露出痕迹,他们甚至在马蹄上都包了厚厚的软布。
因为这里离巨涌关太近了,明侯爷带领的二十万兵马已经顺利抵达了巨涌关内,这些天外出巡逻的士兵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小心的隐藏身形。
策马加鞭足足奔驰了一夜。遥远的天际由漆黑变成瓦蓝,又由瓦蓝慢慢变成明媚的天蓝,他们已经离巨涌关很远,也足够安全了,马儿奔驰的速度才渐渐的放缓了下来。一直被迫坐在耶律帖烈身前的钟紫苑觉得自己面上的神经似乎被寒风吹僵了,整张脸都麻木着没有一点知觉。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破旧的帐篷,还有几处围着的栅栏。里面蓄养的牛羊并不多。因为入了春。草原上的积雪也融化了大半。可以看见远处有穿着破旧袍子的牧民甩着鞭子驱赶着牛羊正在贫瘠的土地上搜寻那些刚刚冒出头的嫩芽。
尽管鞭子甩得“劈啪”直响,那些牛羊却充耳不闻,逮着了一些刚刚冒出一点绿意的野草。便低头啃食起来。不过看那些牛羊大多饿的瘦骨嶙峋,想来这一个漫长的冬季不但人难捱,这些动物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
一个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凑到耶律帖烈的身边。用契丹话说道:“这是月氏一族的聚集地,咱们赶了一夜路。要不要在他们这里休整休整?”
草原上并不单单只有契丹这一族,还有很多的游牧民族。月氏就是其实一个非常小的族群,所有族人加起来也只有几百人而已。只不过他们如此弱小的实力,却能在四周强族林立中屹立不倒。全靠他们的老族长善于四处结交强援。
据说他把自己有点姿色的女儿全都嫁给了草原上最强几个部落的首领,耶律帖烈的大伯耶律野卓可汗,也以七十岁的高龄笑纳了他奉上的一个最年轻的一个女儿。就连巨涌关里也有一些领兵的武将也受过他的好处。所以他才敢把帐篷扎在距离巨涌关如此近的地方。
耶律帖烈身上的病并不是装出来的,一个晚上的疾奔让他也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他点头说道:“行,咱们就在月氏这里稍做休整。”
于是几人毫不客气的撞开栅栏,骑马闯了进去,还不忘鬼哭狼嚎的叫道:“昆铁,昆铁,躲哪去了?快点滚出来。”
原本待在帐篷里的月氏族人都走了出来,沉默的看着这群人在自己的族内嚣张咆哮,纵马乱窜。有个十多岁,披着一块泛黑破烂羊皮的男孩子见来者不善,立刻撒丫子往远处一顶最大的帐篷跑去。
昆铁正是月氏一族的族长,他是一位皱纹深深,皮肤黝黑的老人。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略显破旧的袍子,双眼虽然浑浊却有一种历经沧桑后拥有的睿智。
此刻他正在帐篷里独自拉着马头琴,如泣如诉的琴声,伴随着他喉咙中轻轻哼唱的牧歌,在这巨大的帐篷里回荡着。有几分苍凉凄苦,又有几分豪迈豁达。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惊慌的闯了进来,道:“老族长,外面来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契丹人。他们不但四处乱闯,还叫着你的名字,不知想要干什么?”
如泣如诉的马头琴立刻停了下来,昆铁放下手里的琴,皱皱眉,道:“小石头,你别乱跑,快回自己的帐篷去,我去看看!”小石头答应了一声,立刻一溜烟跑走了。
尽管昆铁心中疑惑,他还是不敢怠慢,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就急匆匆跨出了帐篷。
当他出现在耶律帖烈的马前时,浑浊的老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隙。他谄媚的对耶律帖烈抚胸施礼道:“月氏族长昆铁,见过可汗大人!”
耶律帖烈居高临下傲然受了他的礼,然后点点头,淡淡道:“老族长多礼了!”
他翻身下了马,又将手伸给马上僵硬着一张俏脸的钟紫苑。钟紫苑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伸给了他,在他的帮助下跳下了马背。
他满意的对着钟紫苑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大喇喇的对昆铁道:“老族长前面带路。”
“是,可汗请跟我来。”昆铁佝偻着腰身,脸上露出谦卑的的笑容,毕恭毕敬的在前面引路。
耶律帖烈牵着钟紫苑的小手,带着他的部下大摇大摆的跟在昆铁身后,往那顶最大的帐篷走去。
巨涌关的城墙上。郭承嗣顶盔束甲,面沉似水的望着城门外那片荒芜的平原出神。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让四周的将士们都不敢靠近。
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传令官来到他的身后,朝他一抱拳,道:“武显将军,所有的军需已经清点清楚,明侯爷有请。”
郭承嗣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去回明侯爷一声。若是军需用品没什么问题。本将军要稍等片刻才能去聆听他的教诲。”
传令官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迟疑了片刻后,才恭敬的抱拳道:“是!”然后悄然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城楼下出现了一队人马,郭承嗣阴郁的双眸立刻一亮,他立刻转身飞快的冲下了城楼。
荣喜刚刚疲惫的下了战马,郭承嗣便冲过来急切的将他拉到一旁。询问道:“找到她没有?”
荣喜黯然摇摇头道:“没有,那个契丹狗贼太狡猾了。我们顺着马蹄痕迹寻出了老远,后来在一处山涧下寻到了那匹战马的尸体。”
“尸体?”郭承嗣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嗓门,眼中的焦虑变成了惊惧。
荣喜忙安抚道:“将军别急,是那匹战马的尸体。也许是冰雪路滑。它一时没有收住脚,才摔下了山涧。不过它的四周并没有别的尸体或是血迹,看来。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那个契丹狗贼耍了一招金蝉脱壳。”
“混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消失了吗?”郭承嗣急怒交加,焦躁中他一拳锤在了身旁那厚重粗糙的青砖城墙上,他的拳头立刻皮开肉绽,在粗粝的城墙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
荣喜大惊,立刻上前紧紧拽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自残的行为,而后痛心疾首的道:“这样有意思吗?难道你把手打断了,她就可以自己回来了?”
郭承嗣剧烈的喘着粗气,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道:“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必定要将那个契丹狗贼碎尸万段。”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沙哑。
荣喜猛的一抱拳,大声请命到:“将军有公务在身不宜私自行动,请再给卑职两队人马,卑职就算将那几道山岭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贾大夫找回来。这不但是卑职的意思,同时也是军中诸多将士的意思,他们同样也日夜盼着贾大夫能平安归来。”
“好!本将军准了。”郭承嗣哑着声音,命令道:“你把李老大,李老三,郑老七他们全都叫上,他们与贾大夫熟悉,一定能帮上忙。”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伸手压住他的肩膀,沉声道:“荣喜,全靠你了!”他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祈求。
荣喜觉得眼睛发涨,鼻子也有些发酸,他忙一抱拳,斩钉截铁的道:“卑职定不会负将军所托。”
月氏族虽然贫瘠,昆铁依然竭尽全力奉上了族内最好的食物。马*,烤羊肉,各色果脯,面饼等应有尽有。还有一群侍女嬉笑着为他们倒酒,烤羊。
耶律贴烈的部下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款待,他们一边与身边的侍女嬉笑,一边大口喝着她们喂的马奶酒,吃着她们削好的肉。
最应该受到关注的耶律贴烈却挥手喝退了侍女,他亲手用小银刀剔下了几片薄如蝉翼的鲜嫩羊肉片,细心的铺在盘子里,然后推到钟紫苑面前,温和的道:“你也该饿了,快吃点吧!”
钟紫苑被他刻意温和的语调,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来那鳄鱼的眼泪也不过如此。
见钟紫苑久久没有反应,耶律贴烈的眸光渐渐变得阴冷。他刚想发火,钟紫苑却抢先说道:“没有竹箸,难道你打算让我用手抓着吃吗?我昨晚可是被你骗着挖了一夜的土。”
耶律贴烈一愣,然后低低笑了起来。他转头对陪坐在下首的昆铁说道:“我这位夫人素来爱干净,请老族长叫人帮忙准备些热水,让她好好沐浴一番。”
顿了顿,他又笑着强调道:“只是我这夫人正为了一些小事与我闹别扭,还请老族长小心些,别叫她趁机跑回了娘家,那我就惨了。”
一席话说得昆铁,众位侍女还有他的部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看向钟紫苑的目光都变得有些隐晦猥琐。
钟紫苑听不懂契丹话,自然也不知道耶律贴烈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她只顾着低头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昆铁挥挥手,立刻有两名侍女站起身,她们恭恭敬敬的朝钟紫苑行了礼,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话后就想要搀扶她。
钟紫苑吓了一跳,忙看着耶律贴烈问道:“她们要干嘛?”在场唯一会说中原话的耶律贴烈成了她唯一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耶律贴烈似乎很享受她的依赖,他微笑着道:“你不是嫌身上脏嘛,她们要带你去沐浴。”
钟紫苑心中一动,出了帐篷就意味着有逃跑的希望。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甚好!”她盈盈起身,在那两名侍女的伴随下,提步走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后,外面都是月氏族人,他们似乎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伙计,并没有谁特别关注钟紫苑三人。钟紫苑心中一喜径直就往不远处的马厩走去。
她看似步履休闲,其实走得很快,眼看就要靠近马厩,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忽然加快脚步,赶在前头拦住了她。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话。
钟紫苑无辜的眨眨眼眸,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两手一摊,意思自己什么也没听懂。那两名侍女顿时傻了眼,钟紫苑心中得意,又抬脚想往马厩方向去。
这回两名侍女干脆不和她废话了,直接一边一个用力拖住了她胳膊,然后簇拥着她一起往旁边的一个帐篷走去。
别看这两名侍女瘦瘦弱弱的,力气却不小,钟紫苑根本无法挣脱她们的挟持,也无法和她们交流,只有暂时老老实实的跟着她们走了。
帐篷里除了一些简陋的家具外,果然还一个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钟紫苑还在四下里打量,其中一名侍女已经直接动手摸上了她的腰带。钟紫苑忙按住她的手,大声命令道:“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八十四章 献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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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迷茫的看着她,一动未动。
钟紫苑不死心,又指了指帐篷外,一字一顿的道:“你-们-出-去!我-自-己-可-以-洗。”
两名侍女依然一动未动,垂着双手,谦卑而坚定的看着她。很明显她们领会了钟紫苑的意思,却没有遵从的打算。
钟紫苑有些无计可施了,她眼睛一转,忽然一把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原本气定神闲的侍女立刻慌乱起来,忙一边一个扶着她,嘴里一连串的询问起来。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钟紫苑心中也能翻译出大概,这两人一定是问自己怎么了。她立刻做出愁眉苦脸状,然后撅起屁股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
好在虽然语言不通,可是内急时情形都是差不多的。那两名侍女领会了她的意思后,立刻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后退了一步。
钟紫苑面上一囧,不过为了能脱身她还是决定暂时牺牲形象。就见她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腰身弯的越发夸张了,两脚还不停的在地上来回跺着。确实把一个腹泻患者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她心里还在暗暗得意,就不信你们俩还能跟着我一起上茅厕去,这回总有机会脱身了吧!
果然,那两名侍女为难的面面相觑后,终于抬手,做了个跟她们走的姿势。钟紫苑怀着满腔的喜悦,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们身后走出了帐篷。
两名侍女的警惕性颇高,她们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紧随,将钟紫苑牢牢的锁在她们的视线内。钟紫苑暗中捏了一下袖袋,眼下她还有两瓶药藏在身上。一瓶是剧毒,一瓶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魂散。只要能善加利用,就是她逃命的唯一法宝。
侍女们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然后指着地面对她叽里咕噜的又是一长串的话。
不会是想要她就地解决吧!钟紫苑有些傻眼。
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其中一个侍女索性自己动手撅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挖出一个洞,然后又做了一个解裤带的动作。
还真是要她就地解决,对于这种简单而粗暴的如厕方式,钟紫苑只能尴尬的呵呵了。她忽然对自己脚下的山坡产生了强烈的心里阴影。这里该不是他们专门用来解决问题的‘屎’山吧?难怪这个山头的各种树木,荆棘丛,都长的格外高大,茂盛。
钟紫苑忍着强烈的心里不适,一手搭在自己的裤带上。一手对她们做转身的手势。那两个侍女大概笃定在这里她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嘻嘻一笑,果真转过了身去。
钟紫苑拿出了那瓶迷魂散,悄悄来到她们身后,却发现那两个侍女正指着坡下笑嘻嘻的说着什么!钟紫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就见帐篷外有一人正在下马,耶律帖烈身边的一个部下正颇为殷勤的帮他拉住了缰绳。
钟紫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去,见那人是明显的汉人长相,身上却穿着契丹人的左衽圆领长袍,脚蹬长皮靴。头戴皮帽。钟紫苑心中有些嘀咕,于是多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心里冒出了强烈的寒意,因为她发现那人的脚下的长皮靴很眼熟,乃是军中之物,而且还是四品以上的武官才能穿的。
钟紫苑心中一惊,难道这人就是隐藏在巨涌关中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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