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钟紫苑嘻嘻一笑,伸手拿回自己的包袱,然后对着滚在一起的两人歉意道:“你们若真是跟着我一起走,只怕你们将军才会真的生气。乖乖先睡一觉,等我沐浴回来,再给你们解药。”她哼着小调,起身往小溪处走去。
暮色中,溪水潺潺,偶尔吹来的晚风都带着一股硫磺独有的气味。莹白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际,将轻薄的光芒静静的洒在溪面上,照着溪面上波光粼粼,如笼轻纱。
钟紫苑嫌弃下游的溪水已经被那些粗汉子给洗成了泥汤,便努力往上游走去。在她的意识里,总是要寻一个僻静又干净的所在才行。
四周极静,不时有树木枯枝,如虬龙般斜里伸出,横在溪面上。除了她自己“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外,居然一点旁的声音都没有。想来若是在夏天,就算是晚上,这里必定也会是蝉鸣蛙叫,极为热闹的。钟紫苑越走心中越有些胆怯,忍不住胡乱哼起小调为自己壮胆。
她的调子很乱,唯一清楚的,是她在上初中时最喜欢的一首歌《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
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
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男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地日子里总是一个人
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哦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她一直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小声哼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她的耳边忽然传出“咔嚓”的轻响,好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发出的声音。
“谁?谁在那边?”钟紫苑惊跳起来,她的双眸警惕的瞪着漆黑的林中。手腕一抖,一只青花瓷瓶已经悄悄滑入她的掌心。(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七十九 亡命鸳鸯
半响后,一只小小的黑影惊慌的从林子里跳跃着窜了出来。又长又尖的大耳朵,如红宝石般的耳朵,还有一身厚厚的麻黄色绒毛,原来是一只夜间出来觅食的野兔。那只野兔跳到溪水边,两只尖耳朵转动了片刻后,又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蹦一跳的走了。
钟紫苑看着它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远去,哭笑不得的小声嘟囔道:“小家伙,快被你吓死了。”
她收了手里的瓷瓶,四下张望了一下。这里已经距离大军驻扎之地有段不小的距离,两旁还有几块巨大的岩石矗立着,也足够隐蔽。
她掏出身上藏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帕子包成小包挂在一根横生出来的枯枝上,又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外袍也搭在上面。然后仅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慢慢的往溪水中淌去。
溪水不是很深,水下暖暖的,滑滑的。流动的溪水在她脚面上缓缓滑过,又有些痒痒的,这滋味还真是新奇有趣。她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全身都浸入水里,让这种温暖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
在水下,她又磨磨叽叽的脱了身上的中衣,丢到枯枝上。最后解开了头上的发髻,任凭那头黑色长发妖异的在水面上漂浮着,她浑圆白皙的肩头还不时在溪面时隐时现。
她嬉笑着,掬起一捧清水从自己肩头淋漓而下,那些顽皮的水珠争相跳跃着,顺着她玉般晶莹的肌肤慢慢的往下滑着。此刻的月亮极低,也极亮。那月色也极好,如霞如雾,似纱似烟。轻轻的笼在她的周身。
她边洗边愉悦的哼起那首童年。刚唱了两遍,忽然听见轻微的“咯吱”声,还有拨动野草时发出的哗哗声,分明就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钟紫苑的歌声嘎然而止,她心中砰砰乱跳着,一把拽紧了乌发,瞬间将全身都隐入水里。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警惕的喝问道:“是谁?”
那些细微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四周又是一片寂静,仿佛那些声音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钟紫苑的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忙起身“哗哗”的踏着溪水急急忙忙往挂着衣服的枯枝而去。
水下的鹅卵石极滑。急切间,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好在那根枯枝已经近在眼前,她忙伸手紧紧拽住,才稳住了身形。可她伸出去准备拿衣服的手却僵住了。就见那枯枝上空空如也,居然什么都没有。
她惊惧的大叫道:“是谁?究竟是谁?”回答她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将自己浸入水中。一双眸子警惕的四下搜寻着。月光下溪面影影绰绰,她无意中瞧见身后一块巨大的岩石顶上,正闲适的坐着一个人影。只是天色太黯了,那人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钟紫苑慢慢抬头,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而后又被强压了下去。她定定心神。大声说道:“原来是你!”
那人直起身子,吐出嘴里嚼着的一根草梗。幽深的眸子毫不忌讳的在她身上打量着,沉声道:“原来你是女人!”
钟紫苑将全身都隐在水里,尽管知道他此刻看不见什么,可是他那肆无忌惮的眸光还是让她暗暗心生恼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放缓了声音,放缓了音调劝道:“既然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何不快点走远些。若是不小心让追兵追上,你可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原来坐在岩石顶上的,正是漏夜逃出的耶律帖烈。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射出阴鸷的光芒,缓缓道:“不错,我是该快些走。不过我若是走了,你却去引来追兵,那我不是必死无疑?我已经在你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手上栽倒过一次,若是再栽第二次,这辈子也没脸见人了。”
钟紫苑皱皱眉,慢腾腾道:“你要如何?杀了我?”
耶律帖烈嘿嘿一笑,狡然道:“好歹你今天晚上让我吃了顿饱饭,我才有力气逃出来。说起来你该记上一功,我又怎么会杀你。”
钟紫苑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让你多事,这回好了,把自己推进火坑了吧!她恨恨的道:“你究竟想要如何?是死是活给句话就成。”
耶律贴烈将手一挥,一个包袱由上而下落在她面前的溪面上,就听他懒懒的说道:“穿上衣服吧!为了不让你告密,我决定还是带你一起逃亡好了。你们汉人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就做一对亡命鸳鸯。”
钟紫苑忙捞起包袱,还好这包袱的外皮是极厚密的棉布,所以里面的衣服并没有被打湿。她捏着包袱小声嘟囔道:“什么亡命鸳鸯,顶多就算生死冤家。”
她眼珠一转,提高了声音拼命游说道:“其实带着我一起逃亡,肯定会脱累你的脚程。要是你怕我会寻追兵来,干脆就将我绑在一棵树上,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逃了,要不你干脆把我打晕也成呀!”
耶律帖烈显然对她的“好心”提议并不感兴趣,他浓眉一蹙,威胁道:“虽然你长的一般,身材也是干瘪瘪的,没什么女人味。可是武显将军的女人,这个头衔还是足够勾起我的性趣。你就不怕我将你捆了,或是打晕后,开始为所欲为?虽然是逃跑,这点时间我还是匀得出。”
钟紫苑嘴角抽了抽,黑着脸讪讪道:“不必当真,看气氛有些紧张,我开个玩笑而已!”无奈的她只得背过身子,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岸。让及臀的长发遮住他大半的视线,而后打开包袱利落的穿起了衣服。
她身上的还带着不少水珠,被冷风一吹冰可刺骨,却抵不住她内心那种灭顶般的剧烈惶恐。因为她发现自己那个装着杂物的小包裹并不在这个包袱里面。没了那些千奇百怪的药物防身,她就像是被剪去爪子,拔了牙齿的野猫。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她的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着,心中又慌又乱。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闲下来,很快就穿戴整齐。她最后扣紧了腰间的腰带,转过身时,却被紧贴在她身后的耶律帖烈给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块巨大的岩石上跳了下来,正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她回头的瞬间。两人几乎是贴面而立。
钟紫苑惊慌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妨脚下鹅卵石异常滑腻,一个踉跄她差点摔进了水里。幸好耶律帖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免了她落汤鸡的命运,可原本摆在她脚边的靴子却被踢进了水里,顺着溪流很快漂远了。
“我的鞋。”钟紫苑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惊叫道。
耶律帖烈用力抓着她的手臂,冷酷道:“没有时间帮你捞鞋子。快些走。”他二话不说,拖着钟紫苑就走。可怜她光着一双雪白的嫩足。就被迫与他一起踏上了逃亡的旅途。
一路上被拉着踉踉跄跄的疾走,她忽然觉得足底似乎被什么给划破了,一阵钻心的刺痛。好在没走多久,眼前就出现一匹被紧紧拴在树干上的普通战马。这匹马的嘴巴被布给紧紧裹住。长长的马尾在不停的扫着。在它的腹下还挂着两个包袱。
耶律帖烈看见这两匹马并不觉得奇怪,他甚至甩开钟紫苑,径直上前取了包袱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水袋。“咕咚咕咚”的的大口喝了起来。
在看见这匹战马的一瞬间,钟紫苑的心就沉了下来。因为她很快意识到。这匹战马是有人特意准备好,给犟驴子逃生用的。难道在大军中除了契丹人外,还隐藏了细作或是叛军,才会助犟驴子逃生。郭承嗣带着这样一支充斥着细作,叛军的队伍赶赴边关,岂不是危险重重。
钟紫苑眼中闪过一抹焦灼,她恨不得这头犟驴子能立刻在眼前消失,好让她能及时回去报信,提醒郭承嗣尽早防范。
她的眼睛开始四下里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样称手的武器,帮助自己脱身。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没有找到武器,耶律帖烈却喝饱了水。
他收好水袋,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沉声道:“上马。”
钟紫苑一咬牙,踩着马鞍上了马背。耶律帖烈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也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啪”的一鞭下去,战马抬起双蹄,即刻飞奔起来。
耶律帖烈面沉似水,一张薄唇抿的紧紧的,只顾着策马疾驰。钟紫苑坐在他的身前,双手紧紧抓着马鞍,埋着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不过她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喷在自己颈间的鼻息热度惊人。
钟紫苑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这只犟驴子的高热并未退去,他是带着病痛的身躯挟持自己跟着他一路逃亡,这一路上自己应该可以找到可趁之机。
于是她一言不发,只用力夹住战马的腹部以稳住身形。她在心里暗暗的祈祷,身后的人病痛缠身,万一不小心摔了下去,自己也能不被殃及池鱼。
可惜耶律贴烈似乎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天边已经隐隐浮现出瓦蓝的亮光,他都没有昏厥的迹象。只是两人胯下的这匹战马因为一路疾奔,又驮着两人,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速度明显的缓了下来。
前面有一条小路,两边是白雪皑皑的丛丛峻岭。耶律帖烈猛地勒住了缰绳,沉声道;“下马。”
钟紫苑被颠的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只傻傻的道:“什么?”
耶律帖烈懒得跟她啰嗦,索性伸出铁条般有力的胳膊,将她拦腰抱起,丢下了马背。然后自己也利落的翻身下了马。
地上的积雪颇厚,软绵绵的就像铺着一床巨大的棉絮,钟紫苑并没有被摔疼,她拍拍屁股爬了起来,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耶律帖烈并没有理会她,他伸手在了马腹下挂着的包袱,又解开绑在它嘴上的布条,然后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就见那匹战马高抬起双蹄,“咴溜溜”的鸣叫一声,顺着那条小路,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钟紫苑傻眼道:“它走了,咱们怎么办?”
耶律帖烈沉声道:“咱们上山,留着那匹马没用。”
“我没鞋走不动。要不,你还是自己走吧!反正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也不用怕我再去告密了。”钟紫苑索性耍赖,一屁股坐下来,不肯再继续走了。
耶律帖烈的眼睛慢慢眯起,他冷冷道:“你确定真不肯跟我走了?”
钟紫苑一仰脖子,无比坚定的道:“打死我也不走了。”
“那好,我就不奉陪了。”耶律帖烈二话不说,抬腿就走,边走还边说道:“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野兽,最多就是饿红眼的野狼群而已!不过瞧你身上也没有三两肉,估计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钟紫苑被唬得小心肝一颤,立刻很没志气的爬了起来,一蹦一跳的追在他身后喊道:“等等我!你是个病人,怎么能走这么快,还是让我照顾你吧!”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山林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瞧久了,心中也生出一片荒凉和绝望之感。
钟紫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怨恨的眸光几乎要烧穿前面埋头疾行男人的背心。此刻的耶律帖烈似乎并不怕身后的钟紫苑趁机逃走,他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只顾疾步前行。
虽然雪地松软,可下面也隐藏了不少尖锐的石子,树根。钟紫苑光裸的脚板已经是伤痕累累,每一步都会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猩红刺目的足迹。
她忽然想起著名的安徒生童话《人鱼公主》,自己如今的状态多像是一步步走在刀尖上的人鱼公主。不过人鱼公主踏着刀尖是为了接近心上人,而自己踏着刀尖,却是一步一步的远离心上人。
明知道求饶换不来丝毫怜惜,她只能咬着牙,暗暗隐忍着所有痛苦,紧紧追随在耶律帖烈的身后。忽然,她面前出现了一双沾满了积雪的破旧靴子,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特别的醒目。
钟紫苑心中一喜,忙弯腰将靴子捡了起来。荒芜的密林里哪来的靴子?她提着靴子,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前方那道矫健的背影,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他那双*的双足。(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八十章 色心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耶律帖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片厚厚的云层,终于皱着眉开口道:“不好,怕是要下大雨了。咱们得在雨下来之前,找一处洞穴避避。”
钟紫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眼前金星直冒,已经累的连腿都迈不动了。
平时随着大军走的都是平地,虽然也累却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爬山却比走平路要更加耗费体力。她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跟着这头犟驴子一直在翻山越岭,她体力很快就处于透支的状态。
“你太慢了,走快些。”犟驴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丛林中疾奔起来。虽然他赤着双足,可似乎并不受影响,一样在林中如履平地。
山风越来越大,刮得树上那些雪绒飘飘忽忽的落了下来,几乎蒙住了两人的眼睛。“轰隆!”一道惊雷在他们头上炸响,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狠狠的砸了下来,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
“快,再快些!”犟驴子焦虑的大叫道。在这冰雪封山的峻岭中,再遇上瓢泼大雨,就意味着有许多不可测的危险随时会将他们吞噬。
钟紫苑被雨水打的已经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她心中惊惧万分。眼前的人虽然是敌人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她根本不用他催促,强行提着一口气,紧紧追在他的身后。
雨开始越下越大,真如瓢泼一般,浇得人双眼难睁。脚下的道路也变得越发泥泞难行。钟紫苑全身上下又湿又冷,脚上的靴子还沾了大量的积雪黄泥,变得又沉又重,连带着她的步伐也变得笨拙起来。
犟驴子面上绷得紧紧的,一边密切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不断的催促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钟紫苑已经累的气喘如牛。她的视线完全被雨水给挡住了,眸子里又涩又疼。双腿也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只会机械性的迈动。一种无助到绝望的感觉将她渐渐淹没。
绝望中她索性一甩手,挣脱了耶律帖烈的手掌,语气不善的尖叫道:“你走吧!你走吧!不用管我的死活了......”说完,她一屁股赖在了地上。紧紧缩着肩膀,埋着头小声抽泣起来。
雨水像瀑布一般从耶律帖烈的头顶不断的往下冲刷着。他微眯着眼眸阴鸷的看着她披散着乌丝的发顶,冷冷道:“随便你!”他毅然转身快步离去。
没有钟紫苑的拖累,他的脚步越发迅捷,身形越发矫健。几个起落后很快就从密林中消失了踪影。
“混蛋,王八蛋,卑鄙无耻的小人......”钟紫苑尖叫着不停咒骂。心中的怨恨几乎到了极致。要不是被这个混蛋莫名其妙的挟持,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狼狈悲惨的境界。要真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密林中被冻死或是饿死。只怕连尸首都会被野狼给啃食掉。到那里,爹娘还有郭承嗣不知该怎么悲伤欲绝。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她的脑子里已经昏昏沉沉,冷透的身子也开始止不住的剧烈颤抖,小声的抽泣变成了惊天的嚎啕大哭。伴着这“噼里啪啦”的雨声,在密林里传出了老远。
过了一会,一双沾满泥浆的赤足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抽噎着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就见耶律贴烈正黑着脸站在她面前,他眯着眼,棱角分明,布满雨水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钟紫苑又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你走吧!我不想脱累你一起死。要是你还有良心,出了林子,想法通知武显将军给我收尸就成......”
话还未说完,耶律帖烈忽然弯腰将她抱起,像麻袋似的丢到了肩头。钟紫苑惊叫一声,视线瞬间被倒了过来,此刻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腰处,一头乌发倒着披散下来,几乎拖到了雪地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惊怒交加的钟紫苑开始在他的肩头,像垂死的鱼儿般激烈的扑腾起来。
耶律帖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手勾住她的大腿,一手不客气的重重拍在她浑圆挺翘的臀部,大声喝道:“安静点,真要想死就别哭得跟死了老娘似的。方才我发现了一个山洞,趁我现在还有最后一点力气,索性带你一起过去。你要是再不知死活的闹腾,我可就真不管你了!”他话音一落,钟紫苑立刻就老实的安静了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生存的诱惑大过一切。
这个山洞正好在崖壁下,雨水冲不到,地势也较高,倒是躲雨的极好之处。只是洞内以前似乎被野兽做过巢穴,还残留着一股子浓重的骚臭味。
耶律帖烈的体力也撑到了极限,他随手丢下钟紫苑,靠着壁角瘫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钟紫苑也不生气,她闷声不吭的爬起来,抱着不断哆嗦的身子也找了一块岩石安静的坐了下来。
此刻的两人浑身都是湿的透透的,发尾衣角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他们坐的地方很快就聚集起小小的水洼。
耶律帖烈缓过神后,打开了一直挂在肩头不敢丢弃的包袱。包袱里原本准备了许多馒头面饼,可惜都被雨水泡发了全都变成了稀烂的糊糊。他却毫不在意直接用手捞起来就吃,边吃还边塞了一把给钟紫苑,含糊而粗暴的命令道:“快吃!肚子里有了东西,才会有求生的力气。”
钟紫苑不想死,她听话的捧着这些恶心的面糊糊,艰难的往嘴里送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用力的往下吞咽着。
耶律帖烈吃饱后,又在包袱里找到了一个被油布包着的火折子,心中不由大喜。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出去,捡了大量的枯枝回来。只是这些枯枝都被雨水泡湿了。不可能轻易点着。于是他又在山洞里转悠着,开始寻找那些没有被淋湿的树枝还有枯叶。
钟紫苑也填饱了肚子,虽然她的身子依然止不住的发抖,可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忍。她爬起来低声道:“你先歇歇,我来吧!”
还好山洞里原本生长着一些藤萝野草,此刻虽然都枯败了。却让她寻出不少干燥的枯叶树枝。两人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小树枝搭起来。里面塞些枯树叶,然后用火折子慢慢的引着了。两人趴在地上,撅起嘴。翘着臀,好一阵吹。一股浓烟过后,火势便渐渐旺起来了。
钟紫苑呛咳了几声后,又往火里扔了几块粗大些的木块。眼见火势越来越旺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将冰冷的手拢到火边,顺势抬起头。却瞧见对面的耶律帖烈那张沾满了污泥和乱草的脸,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耶律帖烈一皱眉,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嘟囔道:“自己也是个泥猴。还有脸笑我。”他嘴角忍不住一勾,露出了一抹微笑。原本压抑的气氛,随着两人心情的放松。逐渐缓和了下来。
俩人身上的外袍全是又湿又重,索性都脱了了下来。用木棍撑在篝火边烤着。耶律帖烈脱的只剩下一条亵裤,露出了光-裸精壮,却布满伤痕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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