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雪姬蹙了蹙秀眉,她提起狱卒遗留下的水桶,拿瓢舀了水递到他的唇边。孙远眼睛一亮,他立刻挣扎着把嘴凑了过去,贪婪的大口吞咽起来。他一连喝了三瓢,直喝的小肚子都鼓了起来,才算罢休。
朱斐等他喝够了水,又慢条斯理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谁知他却喘着粗气,翻了个白眼,沙哑的说道:“根本就没人指使,那时我只是见你小小年纪就姿容出众,根骨奇佳,明明是百年难遇的媚骨,却又偏偏为男儿之身。所以才想尝这第一口鲜,不料因为一时心软,倒叫你给跑了。这真是我终身的遗憾啊!”说到这里,他那双浑浊的,充满**-欲眼睛,还直勾勾盯在朱斐身上。眼中那赤-裸-裸的欲-望,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雪姬大怒,她上前一脚踢在他的面上,呵斥道:“你再敢用这样的眼光盯着咱们世子爷。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孙远脖子一梗。沙哑的叫唤道:“你家世子爷天生就是做兔儿爷的料,老子这辈子没机会玩了,难道看几眼也不行?呸”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恶毒的说道:“真以为你家世子爷有多高贵,都是卖屁-股的,只不过你家世子爷是卖给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银光闪过。地上多了一节粉红色的舌尖。
大量的鲜血从孙远的嘴里涌了出来,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哀嚎。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就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
雪姬手持一把短短的袖剑,恶狠狠的说道:“我叫再你胡说。”
与雪姬被气得浑身发抖不同,朱斐的嘴角微微扬起。那表情可真是漫不经心。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想激本世子杀你,你这点道行还不够。”他对雪姬吩咐道:“给他止血。再拿参片给他含了,别叫他就这么如愿以偿的死了。”
“是。”雪姬闪电般在他身上连续点了几下。他嘴里原本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的血液,立刻被止了。然后又往他嘴里塞进两片指甲盖大小的参片。孙远喘着粗气,愤愤的看着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朱斐静静的盯着他,嘴角讥诮的上扬,他懒洋洋的说道:“北街猫耳胡同三十四号,住着一个叫何耀祖的少年。虽然长得有些粗黑不是天生做兔儿爷的料,可他年轻呀!要是送到那最下等的小倌馆里,应该也不愁没有生意吧!而且本世子一定每天找齐十个,八个壮汉去照顾他的生意,保证让他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孙远猛地抬起头,愤怒的双眼就如喷火般,死死盯着面前的朱斐,就像是在看一个恶毒的怪物。他嘴里发出奇怪的嚯嚯声,似乎想扑上去,在朱斐的身上咬下两块肉来。
朱斐不避不躲的和他对视着,故意砸砸嘴,继续说道:“耀祖?多美好的名字呀!多幸福的寄托呀!可惜你坏事做绝,为了防止对手的报复,就算是生了儿子也不敢养在膝下,就连姓都不能随你自己,这种滋味其实不好受吧?其实你绑架了那么多姿色俊朗的孩子,把他们推入火坑,就该明白你儿子也会有这一天的。”
孙远此刻口不能言,心中却不亚于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他生平只**男色,所以并未娶妻纳妾。这何耀祖还是他喝醉酒,与一个渔家女度过一夕之欢后生下来的。那渔家女后来因为难产而去世,他就把那孩子领了回来。
到底是亲骨肉,他又知道自己的德行,估摸着以后再想留下骨血是非常艰难。所以他平日里把这个孩子当成眼珠子般**护。不但亲自起名耀祖,还因为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惹麻烦,让他随了母姓,平日里跟自己的外公外婆住在一起。
没想到蜀王世子离开长安城这么多年,一回来就揪出了自己最大的一根软肋,此刻孙远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力。
这时,朱斐又含笑说道:“其实一个少年也不值得本世子动手,你只要回答了先前的疑问,本世子就放过他。你看如何?”
孙远眼睛忽然一亮,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出声。他不由指着自己的嘴,焦灼的“嚯嚯”怪叫起来。
“无妨。”朱斐温和的说道:“你可以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以地为纸。”
孙远为了救儿子,只得颤抖的伸出手指,蘸了一些自己先前流出的血液,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蜀王爷。
一看见这三个字,朱斐猛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就连他纤嫩的掌心都被指尖给戳破了。
过了良久,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如波涛海浪般的愤怒已然散去,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对雪姬说道:“走吧!”
当他从孙远身边走过时,孙远猛地张开嘴咬住了他袍服的下摆,然后仰起头紧紧盯着他。
雪姬厉声呵斥着,孙远却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盯着他。
朱斐低头看了他一眼,薄唇一扬,低低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包含着一种深沉的恶意,他嘲弄的说道:“你想得到我的保证?可是已经晚了。”孙远蓦然瞪大了眼睛,眼角似乎都要滴出血来。
朱斐继续恶毒的说道:“本世子不屑于去对付一个孩子,可漕帮愤怒的帮众们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听说你被押入刑部大牢的那晚,就有你的心腹,为了平息蒲老二的怒火,亲手绑了那何耀祖送到他面前,说是要代替你去点天灯。”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换来孙远一声含糊不清的痛苦嘶吼,他的牙齿也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朱斐哈哈大笑,抬腿走了出去。雪姬轻蔑的啐了一口,丢下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跟着朱斐一起走了出去。
监管听见里面如野兽般的嘶吼,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进去打扰。终于见朱斐这个煞星出来了,他忙迎了上去。朱斐亲自从袖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监管的手中,慢慢的,咬着牙说道:“用这笔钱,给他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一定要好好活到他被问斩的那一天。”
监管下意识的看了手中的银票一眼,他立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世子爷放心,一切包在下官身上。”
一直看着朱斐和雪姬走出了老远,监管才咧着黄牙,哼着小调,志气高扬的呼喝到:“你们这些直娘贼的,都躲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把犯人拖回去。对了给他找大夫来看看,千万不要叫他死了......”
有素日和他关系较好的狱卒好奇的问:“监管大人,先前那个世子爷给你打了多大的赏呀!”
监管眼睛一眯,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也不用打听了,总之我有肉吃,你们必定就会有汤喝。这样吧!待会我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够意思吧?”
“好咧!”十两银子可不算少,得到许诺的狱卒们,立刻兴高采烈的开始干活。
只有那监管躲到没人的地方,掏出那张印着纹银五千两的银票,笑得连嘴都合不上。(未完待续)r640
医品世子妃 第五十八章 发生命案
出了那阴森恐怖,让人觉得窒息的刑部大牢,朱斐的脸色依然很难看。雪姬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时偷窥一眼他的神色,却不敢出言打扰。
两人一前一后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上行走,忽然朱斐停住了脚步,他指着前方一家酒肆的檐下,疑惑的说道:“前面那是贾大夫和荣喜吗?”
雪姬抬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正是他们呢!”
酒幡下,钟紫苑穿着一身浅绿色绣菖蒲纹的直缀长袍,紧捏着令牌的一边,一脸的念念不舍。荣喜则捏着令牌的另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贾大夫,今儿既然见到你舅舅舅母,也该放心了。这令牌咱们世子爷交代了,是一定要收回去的,你就别让小的为难了。”
钟紫苑捏着令牌的一角用力拉到自己面前,哀求道:“郭大人在哪,我能去求求他吗?今儿见舅舅的背上长了一个好大的毒疮,我想再给他送些药进去。”
“世子爷说了,你下次再想给钟大人夫妇带什么东西,可以直接交给我,我亲自帮你拿进去。”荣喜则捏着令牌的另一角,呲牙咧嘴的把它拉了回来。
钟紫苑眨眨眼睛,断然摇头道:“别的也就罢了,舅舅背上那毒疮已经有拳头大小,光敷药很难根治,必须要我亲自动手割疮疗毒才行。你帮我求求郭大人,让我再用这令牌一次吧!”边哀求,她手上边暗暗用力,再次把那令牌拉到自己这边。
荣喜却毫不放弃的一点一点的把令牌往回扯,他苦着脸说道:“贾大夫,咱们世子爷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说了用一次,就只能用一次。要不我另外找个大夫进去给钟大人瞧瞧,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就见两人像拉大锯似的,不停的来回拉着那块小小的令牌。眼见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只纤长白皙的手突兀的加了进来,他一把夺过了那块令牌,然后在手里上下抛着。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钟紫苑和荣喜都是一惊。齐齐转头看去,却发现原来是朱斐在这里恶作剧。荣喜松了一口气,对他行了一礼:“见过蜀王世子。”
朱斐一笑。把那块令牌丢到他怀中,说道:“不叫你为难,快些拿回去交差吧!”
“多谢世子爷。”荣喜大喜,他生怕钟紫苑来抢。立刻把令牌塞进怀中告辞离去。他的脚步很急,就像身后有鬼追似的。钟紫苑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中无奈的哀叹。
朱斐对自己遭到忽略,感到非常的不满。于是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把她的视线又拉了回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她,眼中透着饶有兴趣。
钟紫苑却感到非常沮丧。也许再多说几句好话,或者那块令牌就可以多用一次了。偏偏这个妖孽世子一来,就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过人家身份显贵。她也不敢得罪,只得敷衍对朱斐抱抱拳,说道:“见过蜀王世子。见过雪姬姑娘。”雪姬忙福了福,回了一礼。
朱斐见她一副怏怏的模样,不由抿嘴一笑,忍不住逗她道:“贾大夫似乎对本世子感到不满?”
钟紫苑一愣,脸上挂上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岂敢岂敢,世子爷乃天潢贵胄,小的只是一介草民。我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世子爷感到不满。”
朱斐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雪姬也掩着唇娇笑不已。只有钟紫苑看着他们有些发傻,她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好笑呀!
朱斐见她一脸迷茫的模样,就知道她完全忘记了那晚醉酒后的情形。想了想,他说道:“你舅舅的事,本世子爷听说了。这样吧!刑部大牢的监管应该还会卖我几分面子。等会我让雪姬去打声招呼,让你再进去一趟吧!”
钟紫苑的笑容终于带上了真心,她对着朱斐连连作揖道:“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公子,我把药抓好了。”这时,青黛提着几个药包,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陡然见到衣裳华贵,美艳至极的朱斐还有娇媚柔弱,风姿婀娜的雪姬,她眼睛瞪得老大,小嘴也张成o形。世上居然有如此天仙般的人物,青黛的脸上不由露出了花痴般的表情。
钟紫苑怀疑此刻拿个盆过去,一定可以接到她嘴角流出的口水。不过想想那个因为多看了朱斐几眼,大腿就变成肉串的倒霉张公子,还有下场凄凉的前任漕帮孙舵主,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忙悄悄拉了青黛一把,然后故意斥责道:“青黛不得无礼。快见过蜀王世子还有雪姬姑娘。”
青黛这才回过神来,她红着脸对朱斐行了一礼,然后脆声说道:“见过世子爷。”又对雪姬行了一礼:“见过雪姬姑娘。”
雪姬忙扶了她一把,说道:“不必多礼。”
朱斐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笑吟吟的问道:“你叫青黛?”
可怜青黛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男子对自己笑过,她心中就像是揣着一只小鹿,一直在砰砰乱跳。一腔少女情怀如春水般泛滥不已。她低低的,羞涩难当的低头说道:“是。”
朱斐又扫了她一眼,恶劣的说道:“难怪你家公子说你嘴馋,瞧着是丰盈了些。”
“咔嚓”少女芳心碎了一地。
又闲聊几句后,朱斐翩然离去。钟紫苑一回头,就瞧见了青黛那充满幽怨的小眼神,她飘忽的说道:“公子,我很嘴馋吗?......”钟紫苑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敲起了警钟。
......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正是苦夏难耐的时候,太阳像火炉般烘烤着整个大地。虽然前一晚还下过一场豪雨,可短暂的凉爽过后,却更加闷热难耐。
天气太热了。树上的枝叶全都干巴巴的耷拉着,毫无生气,却不妨碍那些知了没完没了的聒噪。除了那些活波好动的孩子外,没有几个大人愿意在外走动。
一直到了黄昏,这燥热的感觉才渐渐散去。夕阳西下,落霞漫天,烟红的霞光投过葡萄藤上层层叠叠的叶片空隙照射在钟紫苑的脸上。显得她的脸也是红通通的一片。
这颗葡萄藤起码有上十年的树龄。此刻挂满了晶莹剔透如宝石般紫里透红的果子。钟紫苑闲了,就伸手摘上一串,拿桶子装了。放在吊到井水里湃凉了吃,那滋味真是连妙不可言。
就在钟紫苑躺在葡萄架下的逍遥椅上,吃着井水里湃好的葡萄,喝着青黛特意煮的荷叶绿豆粥。感觉十分惬意时。院门外传来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福伯正卷着袖子。挽起裤脚在刷马。因为家里除了他就是三个女孩,所以他自动做了门房的工作。
“贾大夫在家吗?”门外传来隔壁李秀才急促的呼唤声。
钟紫苑忙答应道:“在,请稍等片刻。”
她不急着开门,倒是先跳着脚回去换衣裳了。因为这天实在太热。所以她在家时,便解开了缠着胸口的白布。只有在准备出门时,或者家里来人时。她才会临时缠上。
福伯见她跟兔子似的窜回了屋里,于是呵呵一下。放下手里的刷子,走去打开了院门。他见李秀才一脸焦急的模样,惊诧的问道:“出啥事了?”
李秀才有些惶恐的说道:“我刚才收摊回家的时候,见到一群人把庄大哥五花大绑的抓去了衙门。”
福伯也大吃了一惊,忙问道:“庄哥儿究竟犯了什么事,要抓他进衙门?”
李秀才搓着手,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都说是庄大哥因奸不遂,虐杀了吏部张侍郎夫人身边的大丫头。”
“什么?”福伯的调子一下子高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说道:“往日瞧着庄哥儿可是个豪爽义气之人,他怎么会做下这等恶事?那庄家娘子也知道了吗?”
李秀才点点头,说道:“我来时先去通知了庄大嫂,她已经赶到衙门去了。后来我想着贾大夫素日里见多识广,所以想叫上他一起,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俩人站在院子中说话,屋内的钟紫苑全都听的一清二楚。她在青黛的帮助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随即走了出去。
李秀才见她出来,眼睛一亮,刚想张嘴说话。钟紫苑急忙说道:“事情紧急,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对,对,咱们边走边说。”李秀才和钟紫苑一起,抬腿往屋外走去。
俩人赶到衙门外时,就见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二个都伸长了脖子,垫着脚尖兴致勃勃的往里张望着。说来也难怪,这因奸不遂而杀人,听着就透着一股香艳。可不就引来了这一大群看热闹的闲汉。
钟紫苑和李秀才费了半天劲,才算挤到最前面,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就见大堂里面站在两排杵着杀威棒的衙役,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坐着留着花白胡须,一脸褶子能夹死苍蝇的府尹大人。在他左右各放着一张高几,有两个师爷正在奋笔疾书着。
府尹的左下首放着一张高背椅子,坐着一个衣饰华美,妆容精致,五官艳丽的中年美妇。她不时拿锦帕轻拭着眼角,看上去十分伤心。
而在堂下,庄哥儿艰难的跪在那里,他的屁股上血迹斑斑,看来是被打了一顿杀威棒。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具尸体,上面蒙着白布,看不到下面的情形。
有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短裳的丫头,正跪在地上哀哀的哭诉着:“......我与兰儿姐姐买了这货郎的几朵绢花,正准备回府里,后来兰儿姐姐说内急要小解,就进了一家茶楼,想要借用他们的茅厕。我就留在茶楼里听戏没有跟过去,后来时间长了。我怕会误了回府的时辰,就到后院茅厕里去找兰儿姐姐。谁知兰儿姐姐并不在里面。我心下顿时慌了,便在后院一间屋,一间屋的寻找。结果在柴房里发现,发现......”说到这里,她哽咽的越发厉害,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府尹在上面一敲惊堂木,说道:“发现什么?继续说下去。”
那丫头醒醒鼻子,又清了清喉咙,似乎在压抑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然后才继续说道:“发现兰儿姐姐衣裳不整,头破血流的躺在柴房中,而他......”她指着跪在一旁,浑身颤抖的庄哥儿,悲愤交加的说道:“就站在一边,手上还拿着行凶的木棍。后来我吓得大叫,引来了茶楼其他的客人,才发现兰儿姐已经死了。”
“哗”外面顿时一片喧闹,大家伙无不义愤填膺的讨伐庄哥儿太过狠毒。
就连那中年美妇,也不断的擦拭着眼角,直说:“兰儿太可怜了。”
庄哥儿目呲俱裂的瞪着那个丫头,愤怒的咆哮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买了绢花没多久,我就在一条巷子里被人给打昏了。醒来时就在那柴房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那里,但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大人明察。”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悲伤的哀嚎:“我苦命的孩子,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我定要他为你偿命。”听到这哭诉声,大家都知道是死者的家属来了,于是人群中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由一个年轻人扶着,踉踉跄跄的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来到堂外,立刻有衙役拿杀威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年轻人一把抓住杀威棒,苦苦哀求道:“各位行行好,死者是我妹妹,这是我娘。让咱们进去看她一最后眼吧!”
府尹身边的师爷高声询问道:“外面何人喧哗?”
有衙役立刻禀告道:“是死者的家属来了。”
那中年美妇忙说道:“那是兰儿的哥哥还有娘亲,请府尹大人开恩,让他们进来见见兰儿最后一面吧!”
“让他们进来吧!”府尹对师爷交代了一声,然后抚着下颌的三缕胡须,摇头晃脑的赞叹道:“张夫人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对下人还这么慈悲。”
张夫人感慨的说道:“兰儿卖身进张府十年的时间,一直就是在我跟前伺候着,十分尽心尽力。眼看下个月就期满,她可以一家团聚了,却出了这样纰漏。怎么不叫我心中难过(未完待续)r640
医品世子妃 第五十九章 冤枉
钟紫苑仔细打量着那老妪和青年人,发现他们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细棉布的料子,虽然算不上富贵,却比平常穷人家穿的粗布麻衣要强上许多。
不过那老妪虽然头上戴着一根素银簪子,手上还套着一对素银镯子,看上去和平常家境殷实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可她的双手关节不但粗大变形,还布满厚厚的老茧。可以想象得到,这位老妪上半辈子吃了蛮多苦,就算后来发达了,应该时间也不算长,所以她手上的老茧还没有变薄。
那青年人身上穿着墨绿色的细棉布直缀长袍,却依然习惯性的把下摆撩起扎在腰间,看来他习惯了以前穿的短褂,所以才会不习惯如今身上代表身份的长袍。
俩人对坐在大堂上的府尹下跪行礼后,又对那个张夫人行礼。张夫人又擦拭了下眼角,挥挥手说道:“你们去看看兰儿吧!她,她死的太惨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显然还是十分伤心。
“是。”那青年对着上首一拱手,看似洒脱。可嘴里仅仅吐出的这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老妪更加是涕泪满脸,浑身发软,靠着青年人连拖带抱的才能走到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青年伸出颤抖的双手,慢慢揭开了那块白布。白布下兰儿那张青紫肿胀,却犹自瞪着双眼的脸终于露了出来。李秀才胆小,立刻被吓得捂住了眼睛,钟紫苑却把眼睛睁的老大,生怕漏过了一点一滴。
兰儿的死像非常可怖,脸颊不但青紫。还布有几条细长的伤痕,没有破皮却鼓的老高,应该是生前被人无情的抽打所造成的。而她那双原本灵动多情的双眸,此刻却浑浊不堪的瞪着上方,就像是在对上苍控诉命运的不公。
钟紫苑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她低声询问道:“李秀才,这兰儿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你打听到了吗?”
李秀才想了想。说道:“我看见他们抓着庄大哥往衙门里去时,大概是在半个时辰以前。按说这个兰儿姑娘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个时辰前,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半时辰。”咦!那可真是奇怪了。钟紫苑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兰儿。我可怜的兰儿,你为什么那么命苦呀......”那老妪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扑在兰儿的身上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那青年的脸上也变得极度扭曲,他双目通红。牙齿咬着咯咯作响,捏着拳头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爆出了青筋。
他猛地大叫一声。疯了般对着跪在一旁的庄哥儿拳打脚踢,嘴里还在嘶吼着:“你这个畜生,我家好好的兰儿就让你这么毁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庄哥儿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根本就无法躲避。他只能拼命拿双手护住头部,嘶哑的叫道:“你妹妹根本就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那青年却充耳不闻。只管咬着牙把拳头往他身上的要害处招呼,大有现场就打死他为兰儿报仇的意思。李秀才和钟紫苑都大急。他们大声吆喝着别打了,别打了,却没人理会。那些衙役,师爷,府尹,包括那美艳的张夫人都满含讥诮的看着这一幕,根本无人上前去制止。只有那个丫头那双手捂住眼睛,肩头在微微颤抖,似乎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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