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啥?钟紫苑没有想到他端了半天的架子,居然问出的是这样无聊的问题。可看他面皮绷得紧紧的,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弄得钟紫苑的一颗小心脏,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世子爷为何有此一问?”
郭承嗣冷冷说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借令牌去见你舅舅,就是为了帮你所谓的邻居脱罪。似乎从来没有为了要见我而见我。”
啥!钟紫苑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就听郭承嗣继续痛斥道:“为何你可以和朱斐一起游船,一起听戏,一起喝酒,偏偏到了我这里。除了借令牌就是要替人伸冤?难道我和朱斐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吗?”
啥!钟紫苑的下颌已经快掉到地上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幽怨。还隐隐有着拈酸吃醋之嫌?钟紫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郭承嗣怪自己占了朱斐太多的时间,所以他在表示不满了。
她再想到朱斐那张妖孽到逆天的外貌。自己和他出游多次,每次都要怒赞一次他那男女通杀的魅力。难道这郭承嗣看着俊朗如日,其实他也偷偷**慕着朱斐这个妖孽。想到这里,她又偷偷打量了郭承嗣几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难道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为了他的情敌?
好可惜,像郭承嗣这样优秀的人居然会喜欢男人。真是太浪费了。其实也不能怪钟紫苑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这纸醉金迷,奢靡无度的长安城内。有很多达官显贵逛青-楼逛的没味了,就**上了那些小倌馆。这龙阳之好,断袖分桃之风渐盛。层出不穷的小倌馆已经隐隐和那条风月街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想到这里,钟紫苑吞了口唾沫,勉强说道:“那。那是因为世子爷你公务繁忙,不像我们这些庶民。闲来无事,所以才会四处乱逛。”顿了顿,她又说道:“查案贵在神速,相信世子爷身为刑部侍郎一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还请世子爷能早些出手,救救蒙冤受屈的庄大哥。”
郭承嗣张张嘴刚想说话,屋外传来穗儿清丽的声音:“是表姑娘来了?”
就听一个脆脆的,如百灵鸟般的声音欢快的响起:“表哥睡了吗?我听说他来了客人,就亲手做了杂果冰碗过来,让表哥和他的朋友一起消消暑。”
“表姑娘真是有心,要不让我端进去吧!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穗儿温婉的劝道。
那个表姑娘却断然拒绝道:“没事,我中午睡得晚,这一会走了困,已经睡不着了。这冰碗还是我带进去吧,顺便也让我认识一下表哥的朋友。”
郭承嗣原本提高警惕,竖起耳朵在仔细偷听着。眼见穗儿已经抵挡不住。他心中大急,突然一眼瞥见了那老神神在的钟紫苑,眼前不由一亮。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钟紫苑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然后他凑近她元宝般可**的耳垂边,低低的,快速的说道:“这个女人是我生平最讨厌的女人。可她又是我祖母娘家的孙女,不好得罪。要是你能想办法帮我赶走她,最好是让她断了继续纠缠我的念头。我就帮忙把你的朋友救出来。你看如何?”
钟紫苑眼睛一亮,忙问道:“当真?”
“当真。”郭承嗣回答的斩钉截铁。
“不管我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她不再纠缠你就行?”钟紫苑进一步确认道。
“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内心慢慢变得焦灼起来。
“那你保证不生气。”钟紫苑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保证不生气。”郭承嗣心急如焚,就差没有举手对上苍发誓了。
钟紫苑忽然如狸猫般轻盈的跳**榻,并且顺势躺在了他身边。她把头靠在郭承嗣光滑如丝绒的胸口处,一双素手还搭在他平坦细腻的小腹上。呼出的温热气息全都喷在了他的肌肤上,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眸。
就在她刚刚才摆好这幅暧昧不清的姿势。那湘妃竹帘就被人给掀开了,几个美人鱼贯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少女不但长得很美,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天香娟纱裳服,薄而微透,隐隐可见看见里面那水红色的鸳鸯肚兜。她的肌肤又白又润,在烛光下散发着莹莹如玉般的光泽。也许是走得急了。她挺俏的鼻尖上冒出了微微的汗珠,双颊带着羞涩的晕红,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这少女的美犹在叶梅苏之上,只不过她原本含着笑意的脸,在看见屋内俩人暧昧不清的情形时,先是一僵,然后樱唇抿了抿。蹙着眉峰。一脸体贴的说道:“表哥,你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府里,老祖宗会不高兴的。”
红衣少女的双眼带着愤怒的焰火。不停的打量着钟紫苑,由上至下,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尤其是她搭在他胸口的手,是那么的刺眼。真恨不得在那只手上灼出一个大洞。
钟紫苑虽然闭着眼睛装睡,似乎也感应到了她那怨毒的目光。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郭承嗣浑身顿时一僵,他只是临时起意,却没有想到钟紫苑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条香-艳到极点的计策。奇怪的是他非但不觉得讨厌,居然还觉得十分受用。
于是他迟疑片刻后。立刻不甘示弱的伸手揽住她的肩头,还顺势在她头发上轻轻吻了吻。唯一煞风景的是,她头上有一股被雨水淋湿又沤干后发出的酸味。熏得他龇牙咧嘴。
然后他才漫不经心的说道:“表妹多虑了,听说贵府里的三老爷还有七老爷为了沈老板都打了起来。老祖宗都不予理会。本世子的这些枝末小事,她老人家是不会在意的。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本世子也要就寝了。”
沈老板是长安城内一个戏班子的花旦。因为他扮的女子风华绝代,妩媚妖娆,竟然比那女子还要像女子。所以引得不少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的追捧。她们府里的三老爷和七老爷都是沈老板的**慕者,曾经为了一场饭局而大打出手。
这件事本来是府里最大的秘密,家主早就有交代,任何人要是敢对外宣扬,少不了一顿板子伺候。可没有想到的是,郭承嗣居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拿这件事来堵自己的口。那个红衣少女的小脸顿时由晕红变得煞白。
可是她却倔强的不肯离去,只眼巴巴的看着那张塌,看着榻上那个让她心醉神迷,却只肯搂着另一个男子的意中人。一张小脸又青又白,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郭承嗣却不再理会她,他再一次吻了吻钟紫苑的发顶,居然舒舒服服的闭上双眼。那少女带来的丫鬟见状,忙上前福了福,说道:“小姐,既然世子爷要休息了,咱们还是别在这里打扰了。等下次世子爷有空的时候,你再来找他说话,可好?”
“哇”那红衣少女再也忍不住了,她扁扁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出言威胁道:“我要告诉老祖宗去,我要告诉镇国公夫人去,她们定然不会应允的”
她哭得伤心,还不忘从手指缝里偷看郭承嗣的表情。谁知郭承嗣依然不予理会,他甚至还拿小手指掏掏耳朵,示意很吵。
“哇”红衣少女这回真的绝望了,她摔开竹帘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她带来的丫鬟们忙行了礼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钟紫苑猛地睁开眼睛,从榻上跳了起来。郭承嗣还有些不满的说道:“急什么?万一她又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钟紫苑红着脸,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不快些起来,难道我还等镇国公夫人,还有老镇国公夫人真的来抓奸不成。”
钟紫苑坐在马车里,掀开门帘看向外面那个骑在一头高大的乌稚马上,矫健挺拔如松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豆蔻也跟着探头看向外面,看了半响,她才好奇的问道:“世子爷为何不准李秀才与咱们一起同坐马车呀?”
钟紫苑一愣,她又把目光投在李秀才那略显瘦弱,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狼狈背影上。她苦笑一声,说道:“因为我对他说破案贵在神速,所以才会连夜跑来求助。于是他说马车尽量要轻装简行,这样速度能更加快些。所以就打发李秀才去骑马了。”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李秀才在第一眼看见那匹高大的枣红色西域种马时,那一脸的惊骇。还有被段岭强行丢上马背时的恐慌,心中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豆蔻有些嫌弃的看着李秀才战战兢兢的背影,嘟着嘴说道:“可我觉得就是他拖累了所有人的速度。”
“好了,谁第一次骑马都这样。要是你,说不定还不如他呢!”钟紫苑放下了门帘,隔开了外面的视线。时间已经耽误的太长了,兰儿尸体上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已经消失,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等会到了义庄里该怎么办。
义庄在城郊,这里摆放的,都是那些因为凶杀而死的尸骸,还有一些找不到亲人收敛的残骸。
名义上说是义庄,其实就是一座年久失修,简陋无比的草庐。这里连门都没有栓,远远的透过惨淡昏暗的烛光,可以清晰看见里面那几副残破的薄皮棺材,还有挂在墙上那肮脏破旧的招魂幡。
钟紫苑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奇怪的问道:“不是说这里有人看守吗!人怎么不见了?”
郭承嗣早已换下了那件让人浮想翩翩的透明素纱袍服,此刻他身上同样穿着一件很薄很薄的紫色锦袍,还未干透的黑发上束着一顶玉冠,手里提着一把散金花纸扇,看上去不像是来探查尸体,而像是来闲逛门的。
他也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对段岭还有荣喜吩咐道:“余伯定是躲在哪里喝酒去了,你们俩去把他找出来。”
“是。”段岭和荣喜立刻分头开始在附近搜素起来。钟紫苑好奇的问道:“难道你认识这里的守夜人?”
郭承嗣拿扇骨敲着手心,笑道:“不错,以前为了查案,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无儿无女,平日里最**的就是杯中之物。因为经常酩酊大醉,所以那些草垛,山坡,还有岩石板,就成了他的栖身之所。”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进去吧!”钟紫苑心急的提议道。
郭承嗣欣然应允,于是两人一起提步走了进去,豆蔻提着药箱紧随其后。谁知他们前脚才踏进去,后面就传来李秀才那带着哭丧的声音:“要不,要不我还是和福伯一起去守马吧?”(未完待续)r640
医品世子妃 第六十二章 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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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李秀才背靠着一棵樟树,身子在不停的颤抖。他眼巴巴的看着钟紫苑,哀求着再次说道:“贾大夫,我,我在外面等你们,就不进去了。”
钟紫苑这才想起,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而已。不像自己和豆蔻是见过血腥场面的。更加不像郭承嗣他们几个,成日里就是和这些凶杀案打交道。他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对尸体,对死亡,对鬼魂,有着强烈的畏惧之心。他能跟着一起来到这阴森的义庄外,已经是鼓起来了莫大的勇气,要他再踏进去,恐怕真的会被吓坏。
钟紫苑心中一软,说道:“行啊!那你就留在外面吧!”
“那可不行。”站在她身边的郭承嗣“唰”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他边摇着扇子,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官来的匆忙,可没带师爷跟随。他不进来,谁来做记录?”
钟紫苑一滞,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为难的看了看已经被吓坏了的李秀才。听了郭承嗣的话后,他面色煞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双腿颤抖的越发厉害,根本就挪不动步子。
郭承嗣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越发恶劣的说道:“李秀才,你可想好了。贾大夫就算在尸体上验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没有文字记录,到了公堂之上依然是不会被承认的。”
李秀才抬眼看着站在义庄门口的郭承嗣,紫色的圆领锦袍,洁白的玉冠戴在头顶,腰间系着一根镂空雕祥云纹的玉带。气宇轩昂,带着一股凌人的威势。以他如此显赫的身世。尚且毫不畏惧,亲力亲为。就连贾大夫和年幼的豆蔻,也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枉自己还痴长了他们几岁,居然如此惊恐失态,畏畏缩缩,他不由对自己暗中心生唾弃。
这么想着,李秀才的心境又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终于挺直了腰杆。结结巴巴的说道:“既然如此。还是让我来记录。”说完,他鼓起勇气,强行忍着那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不适感。一步一挨的来到钟紫苑身边。
郭承嗣不由挑起了眉峰诧异的瞟了他一眼。郭承嗣生性豪爽,最见不得扭捏作态,畏畏缩缩之辈。李秀才先前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过于畏缩扭捏,一副小家子气。所以让郭承嗣心生不喜。现在忽见他态度大变,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其实钟紫苑在他面前也常做谄媚之态。可郭承嗣偏偏就是能从她媚笑的眼睛中看到清冷和不屑。所以他才会觉得逗弄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儿,看着他被自己逼得忘记谄媚而露出本性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钟紫苑不知道郭承嗣心中那些堪称恶劣的小心思,她示意豆蔻打开药箱,在里面一顿翻找后。摸出了几样东西,然后解释道:“这是姜片和我亲手提炼的薄荷叶汁,等会你把姜片含在嘴里。拿薄荷叶汁涂抹在鼻孔下,再拿这块帕子把口鼻捂住。可以摒除尸臭。”李秀才立刻接过钟紫苑手上的东西,按照她说的一一准备起来。
郭承嗣点点头,赞许的说道:“想不到你这手准备功夫,与那些老仵作相比也丝毫不差。”
三人做好准备后,终于迈进了义庄的大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秀才觉得一进门就有一个阴冷腐臭之气迎面扑来,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一股凉意从他的骶尾部窜到了后脑勺,他心中那根弦越发绷得紧了。
钟紫苑却借着那昏暗的灯光,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屋内的情形,草庐内的陈设很简单,一个破旧的柜子,一张缺了一个脚拿石块顶住的方桌,几张坐上去就咔咔作响的椅子,墙角还堆着许多空酒坛子。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草庐中间有八口拿条椅架起的薄皮棺材。
这些棺材都是盖得紧紧的,看来里面都装有尸骸。墙上还乱七八糟的挂着几张招魂幡,有两张有着破了,那丝丝缕缕垂下的麻布条,微微晃动着,为这间草庐更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李秀才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么多的棺材,难道咱们要一个个打开来找?”他的眼睛不敢四处乱瞄,只敢牢牢的跟着钟紫苑和豆蔻。
“错了。”郭承嗣摇摇头,幸灾乐祸的说道:“是由你们来找,本官只负监察之职。”说完,这厮居然撩起袍服的下摆,一屁股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悠闲的摇起了手中的折扇。
钟紫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终究不敢强求,她只得无奈的对李秀才说道:“那咱们一起找吧!”
李秀才忙不迭的点头,他能进来已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如果还要他一个人去搬动那些棺材盖,估计兰儿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他就要先被吓死了。
豆蔻也放下了背着的药箱,磨拳擦掌的跟着钟紫苑个李秀才一起,来到了第一口棺材前。钟紫苑点燃了三根带来的线香,又烧了几张黄裱纸,她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悼词后,说道:“起”
李秀才和豆蔻双双一起用力,就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那棺材盖被慢慢的推开了,一股强烈的腐臭气沿着那条缝隙窜了出来。钟紫苑连看都没看,立刻吩咐道:“这里面不是兰儿,快关上。”
李秀才和豆蔻立刻一起用力,又把那棺材盖推回原来的位置。郭承嗣远远的坐着,拿扇子微掩着口鼻,好奇的问道:“你连瞧都不瞧一眼,怎么就知道里面的尸体,不是你要找的兰儿?”李秀才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钟紫苑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说道:“明面上兰儿的死亡时间是在申时,如今是亥时。就算天气炎热,尸体容易*,却绝不会*的如此之快。所以我能肯定那不是兰儿的尸体。”
“好。”郭承嗣一拍巴掌,给她喝了一声彩。倒不是因为她的见识真的有多非凡,其实这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常识。
让人觉得难得的,是她处于阴森可怖的环境下,还能保持如此平稳的心态和缜密的分析能力,让郭承嗣不得不心生佩服。李秀才心中也暗叫一身惭愧,这些道理他如何不懂。只不过在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居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到。
钟紫苑倒没想这么多,她只继续指挥道:“看看下一个。”
三个人六只手,又搭在了第二口棺材盖上。那熟悉的“咯吱”声,在草庐内响了起来。李秀才强行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说道:“我还没有用力呢!你们俩怎么就推上了?”
豆蔻眨眨眼睛,疑惑的说道:“我和公子也没有动呀?”
钟紫苑的眼睛却紧紧的盯在李秀才身后。她轻轻的说道:“我们没动,是你身后的那口棺材的盖子在动。”
“啥!”李秀才就像是中箭的兔子般。慌乱的跳了起来。他猛地回过头去,赫然看见排在最后的那口棺材盖果然在慢慢往后移动,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推动着它。
“难。难,难道是诈尸了?”李秀才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钟紫苑和豆蔻也感到非常惊愕。她们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口棺材。生怕里面会爬出什么不知名的怪物,或者是窜出一只害人的山精鬼魅。
就在他们紧张万分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们这些小辈,居然敢吵爷爷睡觉,该当何罪?”
李秀才双膝一软,要不是钟紫苑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差点就跪了下去。忽然郭承嗣“哈哈”笑了起来,他拿扇骨敲打着掌心,挪揄着说道:“余伯,别在那里装神弄鬼了,我可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
就听棺材中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我说郭大人,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呆在你的镇国公府睡觉,跑我这来玩什么?”听这两人一来一回的说话,钟紫苑三人终于知道那口棺材里藏着的,居然是这义庄的守夜人余伯,而不是什么山精鬼魅,他们这才算放下心来。心情放松以后,李秀才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裳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湿了。
又一阵牙酸的“咯吱”声响过,那口棺材的盖子终于被完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麻衣,头花花白,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颌下留着长长的山羊须,眼角堆满黄色眼屎的老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他手里还紧紧拿着一个酒葫芦,先眯着眼睛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慢慢腾腾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的身上,果然带着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豆蔻嗔怪的说道:“老人家,你干嘛在棺材里睡觉呀?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余伯呵呵一笑,说道:“怕什么,是人都会有这么一天,我只不过是想提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而已。”他的话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让钟紫苑心生暗生敬佩。
荣喜和段岭在外面寻不着余伯也陆续回到了草庐中,随着身边人越来越多,李秀才这才放松了心情,不再那么害怕。
那边钟紫苑对着余伯一拱手,说道:“余伯,请问今天下午送来的那具女人尸体,现在何处?”
余伯又悠悠的喝了一大口酒,这才擦着胡须上的酒沫,奇怪的问道:“小哥是新来的仵作?”
钟紫苑一愣,说道:“不是,我只是一名大夫。只不过先前在堂上见那具尸体有些古怪,所以想来探查一番?”
听完钟紫苑的解释,余伯一翻白眼,对依然坐在一旁,悠然摇着手中纸扇的郭承嗣说道:“郭大人,这似乎不合规矩。”钟紫苑闻言心中一紧,不由抬眸看向了郭承嗣。
郭承嗣却微微一笑,张狂的说道:“怕什么?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再说了。”他双眼一眯,狡黠的说道:“我还带来了一坛子惠泉酒,岂不是也不合规矩?”
余伯那满是眼屎的眼睛立刻发出了亮光,他响亮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慢腾腾的走到第六口棺材面前,他用手擦了擦那棺材盖,自语道:“哎,今儿酉时才盖上的,怎么就落上了一层土?”
郭承嗣微微一笑,说道:“门外的那棵枣树已经挂果了吧,也不知甜不甜?”
余伯呵呵一笑,说道:“可甜着呢!我去给大人打几颗下来尝尝。”说完,他居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见钟紫苑三人还一脸茫然,荣喜便笑道:“贾大夫,既然已经知道了尸体下落,你可以动手验尸了。”
钟紫苑的脑海中闪过余伯说过的话,心中忽然变得无比敞亮。她抬腿走到第六口棺材面前,对李秀才和豆蔻说道:“打开它。”三人齐齐用力推开了那棺材盖,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兰儿那张可怖的脸,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钟紫苑立刻吩咐道:“李秀才,你去准备做记录。”
“好。”李秀才拿着豆蔻给他的纸笔,在郭承嗣对面坐定,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钟紫苑依然在仔细的观察兰儿的尸体,就见她的眼睛依然大睁着,原本妩媚灵动的眼睛变的一片浑浊,肿胀的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居然变成了恐怖的黑色。她纤细的脖颈处赫然还有几个紫红色的淤痕,看上去像是徒手被掐出来的。
难道这兰儿是被掐死的?钟紫苑小心的摸上那冰冷潮湿的肌肤,可以感觉到手下发出轻微咯咯声,看来兰儿的确是因为被人掐碎了喉管毙命的。
她又和豆蔻一起把兰儿僵硬的尸身翻过来,就在搬动间,一些红色的泡沫状液体从兰儿的嘴里还有鼻孔中流了出来。
钟紫苑略一皱眉,暂时没有理会,而是撩开她身上被撕破的衣服。除了可以清晰看见她背后,**,大腿后侧已经出现了大片紫红色,压之没有褪色的斑状淤痕外,还有那遍布全身上下的抽打痕迹。只是这痕迹很细小,既不像鞭痕,也不像是由木棍抽打出来的。这些伤痕究竟是什么造成的,钟紫苑一时还没有头绪,所以暂时放在了一边。
咦!钟紫苑和豆蔻都惊异的发现,在兰儿的**,居然有一个很深的牙印。她又仔细的检查兰儿的全身,结果在她的大腿根部,还有胸-**处同样发现的这样的咬痕,一共有五处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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