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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炉点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麓雪

    阿翁一拍脑袋道:“对,对啊,都是会武之人。”

    颜慕白扭头去看苏绿幻,但看她眼神溃散,毫无意识,横劈斜踢,周围之人接连倒地。好在此刻神思不属,白虹剑未带出来,就算村民有所伤损,总不至于会伤及性命。

    思及此,颜慕白心安片刻,他拽着阿翁道:“二老,先寻地躲避片刻。”说完,径直朝着前方走去,她此刻几乎红了眼睛,左劈右格,前踢后踹,越来越多的村民倒地吐血,除她之外,其余九人俱是怒目撑眉,一副红眼模样。

    忽看到东真于人群之外抽出长剑,顿感不妙,只是前后人群拥挤,一时竟也挤不过去,一颗心七上八下,如同火油浇注。东真手腕一转,一把利剑朝着苏绿幻正刺而去,她虽此刻失神,但好在观感如旧,侧身来回躲避几次,竟也逃了过去。他一凭气,足尖一点,踩住前方之人肩膀,飞速越了过去。

    “你做什么”颜慕白立于二人中间,正待阻止。

    “起开”东真一吼,对着他一剑刺了过来,他侧身前趋,一手抓住了剑柄。

    左掌横劈,好险!

    颜慕白扭头看向东真,手掌松开。苏绿幻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眼见一掌落空,她立刻回身下卧,左腿一扫,周围村民接连倒地,空隙刚开,左右双掌再次急攻而来,二人相视一看,东真弃剑,左掌相迎,颜慕白运气于右掌也迎了上去,四掌相对,只待片刻,苏绿幻立刻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颜慕白抱起苏绿幻,轻声说道:“多谢!”说完,对着左右逃窜之人喊道:“去后巷。”

    众人一听,慌乱之中,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后巷跑去,余下九人,紧追不舍,遇佛,遇神杀神,神色怖怕。

    人群之外,东真唇边勾划,一道弧线轻轻扬起。

    村末后巷,一排排废弃的木屋,破败荒芜,待深入巷尾,四间竹屋,飘摇欲坠,映入眼前。逃命之人,惊慌失措,未及竹屋,即有暗压扑面而来,长风嘶吼,似乎长了根,萦绕着双腿和双脚,缠的人浑身乏力,一步也不能前行。

    颜慕白心道:“好强的功力。”

    九人几乎同时杀到,嚼齿穿龈,一掌胜似一掌,屋外声渐起,哀鸿一片




哀鸣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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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众人听到响动,早已经挤满小院,漫延满目,皆是震惊。

    “当年我母东茂好心赠药,哀鸣散救了你们多少人,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却想将我母亲关押到死。”他伸出右臂,长剑指着众人扫了一圈,众人中有年长者,要么低头不语,要么沉默叹气,他的双眼猩红,此刻因为仇恨,胸膛急剧起伏,接着说道:“所幸我父机缘巧合,来到这东诀谷,我母亲为其所救,你们四人”猛然剑锋一转,对着背后四人凌冽喊道:“居然,居然还是不放过他们二人,追出谷去,杀了我父亲,还想放火烧死我母亲,我的两个姨娘,阿婆,阿公,皆是被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活活逼死。”他此刻情绪激动,长剑再次移位,几乎扫到了院中众人鼻尖,众人惊惧,接连退了几步。

    “你母亲赠药救人是真,可药中掺毒,又害了多少人。”人群中一胆大老者,不忿地说道。

    “放屁,我母亲救人是真,药中有毒也是真,然这毒却是被这族长老儿动过手脚。”众人越听越迷糊,不知前世何因,全都不约而同看向族长和四大族老。

    东真继续说道:“我母亲当年顽劣,不小心闯入此巷中,无意中得知这四个老鬼的秘密,他们怕我母亲透漏,竟跟族长串通,在药中淬毒,合计将我母亲关了起来,后来幸遇我父,我父知悉此事,欲带我母亲离开,不料这老匹夫合着众人演了一场戏,明着放二人离去,却伙同这四人追出谷去,打伤了我父亲,还放火要烧死我母亲,好在老天开眼,一场寒雨,生生浇灭了那场大火,这才让我们母子二人活了下来。”

    “可四人武功”颜慕白有些不甚明白,眼前四人明明功力深厚,就算三十年前,功力不济,可杀一女子绰绰有余,又为何非要追出谷去。

    “他们当然不是武功一直如此厉害,不过就算三十年前,在这村子里,他们也是不敢杀我母亲的。想知道为什么嘛哈哈,因为凤凰翎!”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嘈杂一片,有年长者,脸色一瞬间都有些发白,互相看去。

    这时,天边阴沉压抑,墨色的浓云聚了一片又一片,一直不停地垂下来,仿佛要坠落到这谷中一样。

    “这东诀谷百年选出四人,用来守护东诀村族人,可是试问大家,他们是守护了你们什么是人是财或是物。”人群之中应声此起彼伏,“他们守护的是东诀村不传之密,鬼雄项羽的宝藏和上乘剑法七麓诀,这些东西此刻就在这四间竹屋其中一间,我们在这日夜劳作,苦熬百年,可他们四人却霸占祖宗富可敌国的财富和武功,凭什么”他声音渐渐转高,太阳穴四周青筋条条暴起,双手十指扣紧,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人群之内窃窃私语,也不知此事真假,突然一花甲之人站起来说道:“东真,你说了如此之多,可有证据,为何他们当日在谷中没有对你母亲下手,再者,你是如何混入东诀村的”此话一出,人群之中倒是安静了下来,是啊,同族之血脉,相伴生活了近三十年,一朝变脸,让人如何不惧怕。

    “为何当日谷中没有对我母亲动手,那就要问问眼前五人了。”说罢,他转身对着族长和四位族老说道:“我母亲当年不止见到了凤凰翎吧,还撕去了宝藏地图其中一角,你们四人想必搜遍了全东诀村,也没找到,我说的对吗”说着,他眼中一抹阴笑浮现,慢慢伸进怀中逃出一方布帕,打开后一块不大的虎皮露了出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俱是静默无声。

    这时候那中毒九人终于慢慢转醒,“师兄”苏绿幻轻轻呼唤一声。

    颜慕白一怔,随即弯腰温柔地说道:“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狐疑地抬头望向前方。

    “至于我是如何混进这谷中来的,这都多亏了我的阿公巧妙筹谋。”

    “你阿公”众人面露不解,他继续说道:“我阿公就是东冲。”

    众人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冲一生三女,接连不得善终,他早已心死如灰,不问族事,究竟如何巧妙安排才能让东真在众人眼皮下度过这三十余年。

    “三十年前,我的养母东锐即将临盆,胎儿太大,生下来就已然没了气息,我阿婆最先赶去接的生,因为心疼我养母身子,怜惜她出生即丧子的悲痛,这才谎称小子赢弱,需要带出去医治,私下却将死胎悄悄给了我阿公让他处理,那时我的阿公已经与母亲取得了联系,他看着怀中的死胎,计上心来,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间破庙之中找到了我们母子,当时我尚不满周岁,母亲因为那场大火,身体耗损太大,早就药石无灵。阿公带着我在外面停留了半年,等到回来,又推说需要静养,一直到五岁以后才让我出了院子。”

    “怪不得,你当年是早产,可体格健壮,却比足月所出的孩子还要坚实。”东来老翁此言一出,原本众人猜疑众多,如今仿若被证实一般。

    “不错,大家若还是不信,不妨仔细瞧瞧东江那人的左脸,那就是当年火烧我母子之时,不小心被大风刮起的烧木炭烫过的痕迹。”

    此刻天色已经大明,众人循着东真之语望去,果然触目惊心。

    那居中白衫老者,长叹道:“此乃因果循环,老朽的报应。”

    “师兄,你怎么”出口阻拦的却是东湖,话出半句,东江摇摇头道:“我等四人之名,江河湖海,本应包容万象,胸怀万千,不料竟因一时之血气,犯下如此之大错,即便再如何狡辩,却也是不能抵过此生之罪孽。”此言一出,余下三人脸色陡转为阴,默然低下了头。

    话至此处,此事已盖棺而定。大家眼中渐露凶光,有几人甚至恨的咬牙切齿,之前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是真的。

    “既然有这神仙般的剑法和泼天的富贵,我们为什么要一辈子屈居东诀谷,我



凤凰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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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颜慕白耳边想起淅沥的雨水落地的声音,左臂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啊呀一声,睁开了双眼。一片漆黑,他摸索着按上自己的左臂,揉了两圈,向上一提一按,心跳激烈跳动,后背汗珠细细密密沁了出来,“还好,只是脱臼了。”

    黑暗中,摸了摸周围什么都没有,心中焦急,轻轻唤了一声:“幻儿”没有回应,他伸手摸进自己腰间,取出了一截火折,甩了甩水,使劲吹了几口,光线晃晃悠悠亮了起来,灯光昏暗,噗噗地直跳,细细一照,一张脸瞬时惊成了褐色,竹屋数丈以下居然是一间空旷巨大的洞穴密室。

    他走了几步,脚下雨水泛着若隐若现的白光,一个看不清咣当一声,双脚踩入了泥巴之中,他心下越来越着急,口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叫到:“幻儿,幻儿,你在哪里”

    突然背后一凉,他心道:“不好!”一把长剑死死抵住了他的后心。接着长剑慢慢绕到了前方,食指一点,整个人立刻动弹不得,那人取过他手中的火折,幽幽说道:“我母亲说的对,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颜慕白道:“东真,你还没死”

    东真道:“你二人都没死,我又怎会独自前去鬼门大关。”

    颜慕白心道:“我二人,肯定是幻儿。”他此刻不能动弹,只能喝着嗓子喊道:“幻儿,幻儿。”

    突然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如同花瓣之薄染了杂色之感,“颜师兄,我在这。”

    颜慕白心下稍稳,又说道:“哪里可伤着了”

    苏绿幻道:“右脚扭到啦!”

    颜慕白道:“幻儿,可伤的严重”

    苏绿幻还未回复,东真大笑道:“你二人还真是郎情妾意,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乎伤的重不重,不若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苦命鸳鸯,直接送你们下地狱如何”说罢,催动长剑正刺而来。

    “师兄!”苏绿幻急的大声呼叫。

    长剑置于后颈三寸居然定了下来,东江双掌襄平,从侧面制住剑刃,锋利如刀的真气瞬间一收一拽,嚓的一声,将长剑移开插入了石壁缝隙之中,接着身形一转,二人双手四掌一合,黑暗中一道白光乍起,东真向后猛退七八步,喉头一咸,嘴角腥血滴了下来。东江身形再一闪,朝着颜慕白肩头一拍,接着一个盘腿,卧了下来。

    这时候密室之中齐刷刷三盏油灯亮了起来,东河、东湖、东海三人浑身俱是一身泥泞,此刻面色惨白,大口喘气,掌灯之后挨着东江身侧,慢慢也盘腿坐了下来。

    颜慕白看到他四人无恙,顿时心里一松,迅速转身,看到东真动也不动,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心下稍稳,转身走到苏绿幻身前将她轻轻扶了起来。

    二人抬头,眼见巨大的洞穴密室中空,周遭置有三个半人多高的石桌,上面依稀散落着一些刀枪剑戟。四个方位,各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通道,不知通向何方。东侧挨着洞壁处拔起一座二尺多的高台,上面是一座雕像,身高八尺,执手剑戟,身披乌金铠甲和虎皮黄色战袍,威风凛凛,左手握着一把短剑,剑鞘通体红黑,长二尺,宽三寸,剑柄有些磨砂,镶了一枚翠绿色的润玉,此刻油光打在上面,微微泛着清光。

    “这就是无坚不摧,无血不嗜的凤凰翎神器”颜慕白眸中一亮。

    东江道:“东真,你父母确实死于我四人之手,此罪难消。你猜的也不错,我们的祖先的确是鬼雄项羽,我们项氏一族几百年来隐居于此,也的的确确是为了这金锣藏库和无上剑法,既有祖训,我等四人必得遵守,只是当年不该意气用事赶尽杀绝,哎,冤孽!”

    一旁的东河紧接着说道:“东真,前有因后有果,你的功夫传自你的母亲东茂,那你必该知道,这里面含有七麓诀其中三式,乃是族人不传之秘,当年你母亲误入此间密室,初时却是因为好奇,可见到了被录于虎皮之上的宝藏地图之时,却同旁人一样生出了别的心思来,想要独占宝藏,还从师弟东海处偷走了三式的七麓诀,我们五人当年苦口婆心劝了良久,终于将这三式剑招图收了回来,不料她早就暗中牢牢记下,不但如此,她心中主意甚多,为求自保,趁我等还没发现之际,自行为之,将哀鸣散的配方调整,用在族人身上验证,想要配出可以令功力大增的奇效之药来,只是这药方经过调整让众人短期内功力大增确实不假,但却迷了心智,三十余人接连自相残杀,一夜间全部无辜陨死,此间种种,于我五人并无干系,东休将此事禀报之后,我四人来到地下密室寻物求证,这才发现凤凰翎被人动过,金锣矿图其中一角被人撕扯失了踪影。为防这矿图流入江湖引起纷争,只能将她关了起来细细查问。”

    居于左侧的东湖板着脸道:“哼,这东茂本就心思不正,无论是我师兄弟四人如何再三保证,不会伤她性命,她却仍然不肯说出宝藏残角所在,想来当年你父亲也是受她蒙蔽,想要强行带她出谷,我四人只能先行答应放他们出谷,以求到了谷外再细细分说,不料村民因为祖上预言和哀鸣散事件不依不挠,他们夫妇下了狠手,待逃出谷外后,她仍不肯将宝藏残图交出,祖训在此,却也不能让凤凰翎流传出去,搅得武林从此不宁,只能痛下杀手,想要斩草除根!”

    东江长叹一声道:“当时并不知你母亲已经身怀六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四人确实不该,如今你要取我四人性命,我们无话可说,只是东诀村上百村民,如今遭逢大难,还请你放过眼前二人,还得劳烦他二人上去,相助村民。”

    东真体内翻腾的真气游走四肢六腑,脸色终于稍稍缓和,哈哈大笑道:“放过他二



七麓诀一
    “你可想过你的一双孩儿”苏绿幻叹气一声继续道:“只怕总此要背负骂名,如同你两个姨母家一般,你怎么忍心。”

    东真脸色一沉,道:“我欲成大事,必得有所割舍,等我找出宝藏,他们若有幸活着,自然可以金银珠宝享用不尽。”

    这时候啊呀一声,东河心口一痛,口中溢出鲜血,脸色更显苍白,苏绿幻并步上去,右掌伸出,就要为他输送内力。

    “不可!”东河道,“这毒霸道的很,你若渡真气给我,怕是自己也会被这毒素蔓延全身,那我四人之前不是都白白牺牲了。”

    一想到自己本也应该承受此般,心下感激不忍之余却也内疚涟涟。正在这时,洞穴一头哈哈大笑一声,却是老翁院前围攻的那名粗黑大汉,从漆黑通道飞身而起,直直朝着四大族老踢了过去。

    颜慕白怒道:“趁人之危,好不要脸!”身形一闪一挡,双掌一拽,那大汗武功不弱,于空中腾的一翻,稳稳落在了地上,接着踩住洞壁再次飞了过来,二人拆了数十招,那大汗竟然是个好手,身形飞快接连几掌,颜慕白硬是接了下来,苏绿幻心下焦急,可偏偏自己一条腿却不能大幅动弹,只能干急。

    突然眼前嗖的一声,一道暗影闪过,却是东真,只听扑通一声,那塑身雕像竟直直摔了下来,他此刻手握凤凰翎,哈哈大笑道:“这金锣矿图终于到的我手,哈哈哈。”与此同时咣当一声,手中握着的长剑掉到了地上,他将凤凰短剑剑柄中的碧绿翠玉轻轻一按,剑柄竟然从刃上分了出来,内部中空,一截虎皮掉落下来。

    他弯腰拾起,神情大动,口中喃喃道:“娘,孩儿终于完成了您二老的心愿。”双手轻轻摸索,并未转头,恶狠狠地说道:“东弗,我们走!”

    突然啊的一声,地上被丢落的长剑明晃晃的一闪,一刺一抽,东真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转头怒视,唰的一掌劈了出去,那被叫做东弗的大汉直直向后退了数米,顺势一转,蹭的一声,顺着洞室深处跑了过去。

    颜慕白惊道:“金锣矿图!”

    可是为时已晚,片刻功夫,那东弗就消失不见了。

    苏绿幻上前细细查看,一剑穿胸,东真胸膛起伏,恨恨说道:“也罢,人为财死,我就在鬼门关等候我那徒儿大驾。”他将手伸到腰间,取出那方布帕道:“金锣矿图,如今只剩这一角,我死以后又有何颜面再去面见我的双亲。”说着双目一闭,立时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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