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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炉点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麓雪

    “你这逆女,竟然给我下毒!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贺兰蕴瑶背后的男子向前走了几步,与她并排而立,颜慕白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韩竹镜,一道如泉水般清冽的声音缓缓淌出“贺兰盟主这白首太玄经果然了不得,中了毒又受了我那么多掌,依然可以坚持到现在!”

    “是你当日趁我中毒之际连发三掌想要取我性命的那名黑衣人竟然是你”

    “不错!”

    贺兰希澈胸口急剧起伏,真气顺着经脉翻腾汹涌,仿佛要将他生生撕碎了。“哼,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这小子的心思,当初在执剑山庄,比武你确实是胜了,可对唾手可得的盟主一职并未在意,怎的今日竟会跟小女联手,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我所求的从来不是权柄二字!”韩竹镜目光清冷,仿若镀了一层银霜。他转头对着贺兰蕴瑶说道“贺兰姑娘不若先回去吧,在下想好好跟贺兰堡主聊聊,也许他很快就能想通了。”

    贺兰蕴瑶盯着他瞧了片刻,眼中星火明灭不定,微微点了点头,向着屋外走去。待她离开之后,韩竹镜俯下身来,细细将贺兰希澈打量了一遍,盘腿坐下来道“我们父子难得有这片刻的宁静。”

    颜慕白心口蓦地冷风一激,只听贺兰希澈缓缓说道“你果然是那贱人所出。”

    “你到现在都认为我们不是血脉父子吗”

    “我贺兰希澈与韩烟早就恩断义绝,何来骨血之说”

    “没想到纵然过了这么些年,你提起我母亲却依然是这副恨之入骨的面目,那么韩静呢她们可是一母同胞!”

    提及韩静,贺兰希澈一时有些激动,心口真气兀自翻滚,一口毒血吐了出来。

    韩竹镜继续道“韩静这些年在青楼受的苦,都是你当日造成的,被卖身为娼妓,遭人践踏,生了常宁这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你究竟是可怜她,还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一直将她们母子带在身边”韩竹镜苦寂双目,宛若天井死水,看不到丝毫波澜。

    过了很久,贺兰希澈眼中灼烧的星火越来越旺,他挺了挺身子说道“我对韩烟那个贱人,当时一心一意,是真的想要跟她共赴白头,谁知这贱人居然如此下贱,为了修炼天香一门失传的七毒烟罗掌,居然甘心委身于她表哥齐康那个淫贼,这种不忠不洁之女子,我岂能容她性命。”

    “你当日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就算是,当日齐康的功夫并非在你之下,为何你连刺二人几剑,他都一掌未有回击”

    “那时二人刚刚行完苟且之事,我是趁人不备这才得了手。”

    “好,就算那齐康和我母亲真的做了对不起的你事,你当日可曾给二人分辨机会那齐康淫邪自不必说,可我母亲就不会是被迫的吗”

    “韩烟那个贱人,早就对齐家的七毒烟罗掌向往已久,为了此功,她甚至曾经动过下嫁齐家之念,我可有冤枉她”

    “确实,母亲当年为了重振韩式剑炉,的确做了很多牺牲,可她当年自跟你结为夫妇起,一颗心就都在你身上,想让你继承剑炉,名扬天下。你这般说,无非就是受不了我母亲不洁的事实,这才将所有罪名不分青红皂白强加到她身上。”

    “哼,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这些就能改变她当日背叛我,跟齐康生下你这个孽种的事实。”

    韩竹镜眸中瞬间冷冽,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齐康的儿子,至少不必看到今日你这幅为了权柄神功,抛弃我们母子的嘴脸。”

    贺兰希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是一瞬,他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的儿子。”他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待过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道“你们母子真是阴魂不散,我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武林盟主了,你们在此刻找过来却又混淆黑白是非,你跟她一样,阴险歹毒,为达目的不惜罔顾人伦,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丧尽天良,下流无耻!”他咬牙切齿,上下唇翻动,苍白的语言也难将当日的屈辱尽数吐出。颜慕白盯着他,突然有些同情,就算是武林之巅,仍然无人与之同路,这等悲哀该是何等悲凉!

    韩竹镜站起身,俯身看着他清清楚楚地质问道“这么说,就算当日你知道我母亲腹中已经有了我,也会跟当年一样,提剑将我们母子杀了,杀光韩光剑炉里上下十一口人是吗”

    颜慕白后背蹭的一阵凉意袭来,只听贺兰希澈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说道“不错,既然她背叛了我,那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我可负天下人,但天下人却谁都不可负我!”此话出,屋内静谧,韩竹镜没想到,自己父亲一直到了今日都未有一丝一毫的悔改,两人四目相对,眼中俱是狰狞的恨意。待过了很久,韩竹镜起身道“我竟然还想着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世,会有些许改变,原来母亲说的对,你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改变。”




前仇旧恨
    “韩烟那个贱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当日是被恨迷了心智,可也并非全然不顾旧情,当年你一连刺了八剑,只有两剑刺到了我母亲身上,一剑在心口,一剑在右肩,只不过母亲心脏长的位置跟常人不同,这才免过一死。不过那齐康却是死在了当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着了谁的道!”他冷冷解释道。说完,转身对着门外啪啪拍了两掌,两扇门仿若飘萍一般倏忽而开,一男一女架着一个年过四十的女子,那女子线条柔媚,生的很是温柔,嘴角一颗黑痣若隐若现,整个人都显得很宁静。一男一女将人放下后,快速离开走了出去。

    韩竹镜走上前,伸出折扇一点,那地上的女子慢慢醒了过来。双眼蓦地一睁开,似是被眼前的场景吓着了,柔媚无骨的双颊立时便有淅淅沥沥的泪水落了下来,她拖着麻痹的双腿一点点向着贺兰希澈移了过去,抱住他双腿道“澈哥,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顿时一阵嘤嘤地哭泣,宛若大雨打落的海棠花一般,柔柔的声音几乎媚到了骨子里。

    韩竹镜眼中似有嫌弃,往旁边挪了挪,背过身去。贺兰希澈眼见眼前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当下心中纵有万千心结,也都被化为了柔柔地温泉。他道“你,你怎么会在这”转过身似是恳求一般地向着韩竹镜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些什么她与此事无关,你们抓她做什么”

    韩竹镜转过来,冷冷地说道“我真是不明白,同样都是姓韩的,我母亲到底哪里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难道竟是没有她媚惑,能够勾到你的心”

    “你若真是韩烟的儿子,该对她尊重一些,她可是你的姨母。”

    “她不配!她为了贪图安逸,居然跟自己的杀父杀母杀姐仇人相携快活,单是这一条,我也断断容不下她!”声音干脆利落,毫无回旋余地。

    贺兰希澈此刻全身几个大穴俱被封住,又中了韩氏特有的烟毒,此刻内力下泄,全身俱是疲软,如果不是内功深厚,又在之前修习了七麓诀,此刻怕是早就迈入了黄泉之路。他眼中似有不忍道“我当日为了在武林中挣的一席之地,不得已才娶了蕴瑶的母亲崔格儿,可却一分情谊都未给过她,蕴瑶三岁时我便带了余然进门,从此她们母女的眼中便再无开怀笑意,我杀你母亲,灭你全门,未曾后悔过片刻,唯独觉得对不起我这一妻二妾,崔格儿和余然早早就去了,只剩下韩静,你的姨母一人可以给我些安慰,你也要夺走吗”声音真挚,令人闻之无不动容,颜慕白心头有些湿气,抛开武林盟主这一光鲜亮丽的桂冠光辉,他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一生求一真心也不可得,跟鬼荼有些相似,只是鬼荼选择封存自己的心,而他却选择了不停地报复,负了一人又一人。

    韩竹镜嘴角含笑道“还真是令人感动,你二人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若让我来为你们试试吧。”说罢,软剑一出,仿若柔蛇一般,吐着信子向着韩静刺去,贺兰希澈大惊道“且慢!”韩竹镜道“怎的,贺兰堡主这是想通了”

    “我可以将禁锢六大高手的法门告知你,只求,只求你放过你姨母,她对这些事都毫不知情,当年的事情与她无关。”

    “我可以放过她,你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相信我比相信你那个大女儿更有胜算,至少我跟韩静还算是血脉相连,若是她落到了贺兰蕴瑶的手上,怕是就算死,也得先被拔一层皮吧。”

    贺兰希澈双眼盯着韩静,有一瞬间的失神,待过了会,他收回目光,对着韩竹镜道“你过来!”,待他近了,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完,低头看了看怀中。韩竹镜伸手从他怀中取出一枚铜哨,将其放到他口中噙住,啾啾,几声脆响,音色婉转,仿若乌啼夜唤,缓缓淌出。待毕,韩竹镜拔出哨子,放到手中,慢慢握紧了拳头。颜慕白心头好奇,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他不由地心头着急,悄悄动了动。

    只在这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屋中角落传出,贺兰希澈大惊道“阿静”韩静也不看他,兀自撕咬着自己的袖子,疯疯癫癫地说道“爹娘,姐姐,我给你们报仇了。”话一说完,一把雪白的匕首突然向着贺兰希澈刺了过来,此举太过诡异,在场二人顿时方寸大乱,韩竹镜急忙去抓她双肩,不料韩静竟然会武,身形一纵一闪,匕首的利刃顺着贺兰希澈的脖间划了下来,就差一寸,贺兰希澈的人头就会滚落下来。

    “静姨,你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

    “我干什么,当然是报仇!”此话一出,空气中瞬间凝滞,带有血腥的气味弥散开来。贺兰希澈声音颤抖着,难以置信地说道“阿静,你为何”

    “我这些年在你身边,并非真的忘记了过往,我每分的快乐都是建立在我亲人的尸骨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应该为我全家报仇!可却又下不了这个决心!”韩静带着哭嗓,声音嘶哑着,继续说道“当年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只有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才能赎罪!”

    “赎罪阿静你什么意思”还未等到回音,突然韩静抬起自己的袖子,将瓷瓶中的毒水一饮而尽,接着咣当一声,瓷瓶落到地上跌了个粉碎,她整个人有些痴痴呆呆地说道“当年姐姐跟齐康什么事都没有,是我,我喜欢你这才想着用此种招数,想要你休了姐姐,谁知,谁知”

    “谁知,静姨你没想到,眼前之人如此狠厉决绝,居然会杀人,杀了二人泄愤不算,还会灭了我们韩光剑炉!”韩竹镜冷冷地补充道。

    “是,都是我的错。”她此刻神情恍惚着,想来这二十几年悔恨也将她折磨的很是悲惨。

    “我母亲猜的没错,真的是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姐姐她这些年一定恨极了我!”

    贺兰希澈遭逢大变,此刻下巴微微张开,惊得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双眼瞳孔放大着,心中是惊、是恨,还是悔此刻全都交汇而融,耳边渐渐几乎没了声音。待过了很久,终于听到韩竹镜继续说道“是,其实就算你今日不服毒,我也不会留你性命!”

    “是我的罪孽,我该还的,只是我的常宁却是无辜,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为何人所杀,埋骨何地澈哥,当年我不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为了跟你在一起,不惜对姐姐用了,我深知表哥的为人,就算明知姐姐早有夫婿,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等你看到这一切,自然会跟姐姐断个干干净净,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姐姐的。”她哽咽着,声音因为懊悔和煎熬微微颤抖。

    “哈没想到我贺兰希澈竟然着了你这个贱人的道这么多年,枉我一直相信你,怜惜你,为了弥补对你韩家的亏欠,竟然动了想要将贺兰堡传给常宁的打算,没想到啊哈哈”如同割裂的声音中满满都是悔恨和痛苦。

    “真是一出好戏呀!”大屋的门卷着凌冽的寒风,砰的被砸开了,只见贺兰蕴瑶和许冽在前,房门外的院落中同一时间,竟然浩浩荡荡聚集进来上百号人,人人黑衣,手中利器执手在侧。颜慕白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只见这一排排并列站立的人中有在盐西坪地见到的那五个兄弟,后面还有数不清的门下弟子。

    贺兰蕴瑶道“爹爹,你到底是偏心的,一直到死,别说为了我母亲,就是我跟贺兰蕴凝两个亲生女儿也抵不上这韩静一人在你心中的位置。”她边说边上前走了进来。韩竹镜一丝不安在心头掠过,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在找他们两个吗”说着招手将一男一女带了出来,却是他的心腹无疑。男子面色青紫,嘴唇紧闭,似是受了攻击,伤势不轻,女子眉目如画,却面色狰狞,气性很大。她猝了一口道“你这个贱人,出尔反尔!”

    贺兰蕴瑶一拍手道“贱人骂的真好,不过我可不敢擅担,这屋内有的是数典忘祖,为了私情弃家族不顾的贱男贱女。”说罢,她一扬手,许冽立刻将两人押着走了进来。接着她双手一推,将堵在床前的屏风砸了开来,慢慢踱步走上前道“韩公子,不知是该唤你哥哥,还是继续唤你黑蛇呢”

    韩竹镜目光向着门外扫去,口中冷冷说道“你也未曾把我当成大哥吧!”想了想,他继续说道“你想要这哨子”说罢摊开手,将哨子在眼前女子面前一过,接着迅速的抽手回来。贺兰蕴瑶眼中似有光芒划过,轻笑道“你当真不顾他们二人性命”韩竹镜转头看了看那一双男女,说道“我怎知给了你,你就会放了他们况且你就这么自信,屋外这群乌合之众可以近的了我的身”

    贺兰蕴瑶笑笑,也不言语,突然神色一穆,屋外之人齐刷刷地将臂袖中的乌金箭矢亮了出来。颜慕白此刻方位隐藏的极好,此刻院中黑衣俱多,稍一动弹怕是立刻就会被发现,当下连大气都不敢出,只静静地观望着。



乌金箭矢
    “乌金箭!好东西”韩竹镜冷冷地说道。

    “为了找它我可是费了好多的心思呢!”

    “这乌金箭乃是皇室卫队专门用来守卫皇城的,听闻这乌金箭,凌厉快猛,疾如雷电,一把乌金袖弓可藏三枚箭矢,一旦被刺入人体,必当死死勾住人身,即使是再有力的大夫,也难将箭矢拔出来。而打造乌金箭弓和箭矢的乌金却是只有皇家的人才有的特权,普通江湖人却是连看上一眼都难如登天!你既然能找到几百箭矢,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般容易,真是少了这许多麻烦事。”她说罢,再上前几步道“爹爹,静姨这匕首上是淬了毒的,您此刻感觉如何呀”

    贺兰希澈本就受了烟毒,加之韩竹镜三掌,疗伤几乎耗尽了仅剩的一半内力,此刻毒上加毒,早就嘴唇发紫,双眼迷离,他强打起精神骂道“你这个逆女,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他此刻心头疾跳涟涟,说话间一掌劈了出来,他大惊道“为何为何没有内力了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双眼瞪得很大,难以置信到几乎窒息的地步。

    “爹爹你的功夫真是厉害,才不过两个时辰,您就冲开了上身的穴道,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哈哈,不怕告诉你,这烟毒可不是我放的,是你最爱的韩静,你的爱妾放的,以你的警醒,女儿哪里寻得到机会,怕是您一发觉早就一掌劈了我了。这烟毒是韩家特有,可以让人全身酸软,内力下泄,当然了您的内功深厚,只要疏导几个时辰,自然可以祛除干净,不过嘛,静姨匕首上的毒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是女儿特意寻了很久,从西域得来的珍品,超不过一个时辰,您就会肝肺破裂而亡,别说内力,再过一会儿,你连动弹的力气怕是都使不出来了。”

    贺兰希澈本打算来出缓兵之计,只要自己内力渐渐恢复,冲开几大穴道,自然可以再有机会与韩竹镜一战,虽然未有胜算,自保肯定是够的,未曾料到他竟然要命丧当场,当下汗液岑岑,身上的衣衫几乎半湿了。

    此刻韩静的毒已经侵入肺腑,她颤抖地寻着贺兰希澈的位置移了过来,口中喃喃道“澈哥,别怕,路上有我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贺兰希澈皱起眉头,即将干枯的眼中似有不忍,终究转头道“蕴瑶,你将解药给她吧,我知道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想出这种招数,一定是你将常宁之死告知于她,她受不住这才想要拉着我一死了之,你可否放过她”

    贺兰蕴瑶冷笑道“行啊,不如在贺兰蕴凝和韩静这两个贱人中你选一个吧!”说着将妹妹向前推了推。

    “爹爹”即将破碎的怯懦女音发出,贺兰蕴凝脸上惊恐不已。

    贺兰希澈双眼瞪圆,鼻息沉重,因为愤怒身子微微向前弓起,想要破掌而出,只是此刻身中剧毒,早已垂危之际,不得不动作滞停。

    “爹爹,还请快些做出选择吧,这韩静看着可等不了这么久。”

    突然之间,咣当一声,众人闻声一看,地上角落处蜷缩而起的韩静早已毒发,手中匕首也顺势掉落,身体痉挛,双臂死死抱住双腿,断断续续地说道“澈哥,我对不起你,不值得你再为我难做,我眼看就要去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常宁究竟是怎么死的”

    贺兰蕴瑶大笑道“真是痛快!这么多年终于看到这一天了,虽然爹爹你一生最心疼这两个贱人,不过你放心,今日当着你的面,我定然一个都不会绕过,就让她们两个去黄泉下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吧!”她掐着妹妹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死死盯着韩静道“韩姨,如今你已中了剧毒,毒已入肺,必死无疑,就算知道了怕也是死不瞑目,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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