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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猛子
转眼就是新年,历史进入了大业十一年(公元615年)的初春。
这个冬天对北疆来说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在外,以突厥人为首的北虏诸种已经形成联盟。并对中土虎视眈眈,虽然在帝国大军横扫高句丽的巨大威慑下有所隐忍,但兵胁燕北之举,还是清晰地暴露出其觊觎中土之野心。可以预见。只有给北虏一个机会,大漠数十万控弦之士必定席卷南下。在内,以上谷王须拔、河间魏刀儿、博陵甄翟儿、燕北赵德言、幽州杨仲绪为首的北方豪雄纷纷举旗,他们利用这个严寒迅速扩张和结盟,并在极短时间内形成了一个以北太行为中心的席卷幽、燕、代、晋、冀五大区域的庞大的义军势力。
此刻,整个北疆镇戍军都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从幽燕的涿郡到代北的雁门,乃至灵朔的贺兰山畔。帝国镇戍军都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外患直接影响到了中土之安全,而内忧则严重威胁到了镇戍之根本,一旦粮草武器等战争物资不能及时充足地运送到边陲,镇戍军拿什么抵御外虏的入侵?
鉴于国内日益严重的危机。帝国在新的一年里其战略是“安内”还是“攘外”?安内是必需的,是国祚存续之基础,而攘外则迫在眉睫,必需全力备战。帝国陷入两难困境,进退维谷。
帝国改革派势力当然知道“安内”的重要性。国内不稳,何谈改革?然而,帝国国内之所以陷入深重危机,正是因为帝国保守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当初保守势力混乱国内局势的目的是为了阻挠皇帝和改革派发起东征,如今这一危机却成为他们胁迫皇帝和改革派停止甚至放弃改革的最佳手段。
皇帝和改革派绝不妥协。妥协意味着政治上的失败,而政治上的失败不仅意味着他们将被废黜和赶离政治中枢。还意味着帝国将倒退回门阀士族政治,而门阀士族政治必将摧毁中土的统一大业,必将把中土再一次推向分裂之深渊。
何去何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制造国内危机,拿国内危机来胁迫我,我就拿外部危机来反制你,并以此为契机牢牢控制住军队。只要我掌控着军队,我就掌控了主动权,我就能始终压制住你。等到国内危机发展到一定地步,国内叛乱必然在严重损害皇帝和改革派利益的同时,也严重损害到了保守贵族集团的既得利益,到那时帝国的保守势力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其祸,最终为了维持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得不向皇帝和改革派做出妥协,不得不向改革做出最大程度的让步。
于是,皇帝和改革派从这一思路出发,诏令北疆各路镇戍军,把主要精力放在对北虏的防范上,并做好南北战争的准备,至于戡乱平叛,则交给各郡太守和地方军。
说白了皇帝和改革派的目的就是借外患来控制军队,我的军队我控制,我的实力我保全。而国内危机则因为源自帝国改革派和保守派之争,源自各贵族集团和各地方势力的放纵、怂恿和不作为,甚至还有亲自参与其中的,所以皇帝和改革派“落井下石”。既然烂摊子都是你们弄出来的,那就该你们去收拾,你要权,我就给你权,但如果你们收拾不了烂摊子,我就名正言顺、冠冕堂皇地收拾了你,如此则一举多得,一箭多雕,在迫使各贵族集团和地方势力与叛乱者自相残杀的同时,也进一步打击和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只待帝国遏制了外患,皇帝和改革派就能调用军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保守贵族、地方豪望和叛乱者等反对势力一扫而空。
养肥了羊,纵容了狼,驱使狼羊互战,当狼羊两败俱伤之际,也就是牧羊者最后出手确保胜局之刻。
只是,皇帝和改革派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响,但未免过于自信,过于乐观了,孰不知各贵族集团和地方势力虽有自陷绝境之危,但反过来也可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地反击。我不能迫使你妥协,干脆就把你彻底摧毁,只要我活着,我的利益尚存,那么即便为此付出亡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帝国两大对立的政治集团在东都、西京的激烈交锋,迅速影响到了国内地方局势,也影响到了边陲镇戍局势。
新年之后伽蓝接到了皇帝诏令和裴世矩的密信,帝国中枢谋划以和亲之策来赢得突厥牙帐南部诸部落首领叱吉设阿史那咄捺的归附。继而分裂牙帐,让大漠北虏自相残杀,以此来缓解北疆危机,继而给皇帝和改革派实现他们所拟定的新的中外战略而赢得充足时间。
皇帝和裴世矩都很急切。而且对和亲之策颇具信心。他们依据历史经验,认为外虏皆以迎娶中土帝国宗室公主为荣。
和亲之策由来已久,对中土来说这是对付外虏的最经济的政治手段,而对外虏来说,这同样是以最小代价赢取中土帝国政治联盟的上上之策。从最近的历史来说,便是西突厥的射匮可汗,三番两次遣使求亲,为了赢得与中土帝国的政治联盟而把姿态放得很低。但中土帝国虚与委蛇,至今也没有答应射匮可汗的恳求。
与大漠东.突厥的和亲则始自先帝开皇年间。帝国在分裂和削弱大漠北虏后,又主动扶植东.突厥的启明可汗以维持大漠局势的稳定,故先是以安义公主和亲。安义公主病逝后。又以义成公主嫁之。启民可汗死后,依照大漠继承制度,义成公主为始毕可汗所娶。在这一背景下,东都主动再施和亲之策嫁宗室公主于阿史那咄捺,虽然名义上是加固与东.突厥的政治联盟。实际上则是扶植阿史那咄捺,蓄意要在大漠上制造两个实力相当的牙帐,行分裂之阴谋。
东.突厥人心知肚明,但始毕可汗和牙帐尚不敢公然阻止以交恶中土帝国。更不想因此中了中土人的奸计而兄弟反目、手足相残,导致当前正在成形的大漠诸虏大联盟走向分裂。所以始毕可汗和牙帐保持了沉默。但始毕可汗的一帮兄弟不能沉默,他们必须摆明自己的立场。是支持始毕可汗完成东.突厥东山再起之梦想,还是支持阿史那咄捺让东.突厥再一次坠入中土人所设的奸计重蹈衰败之覆辙。
结果不言自明。阿史那咄捺势单力孤,假如他一意孤行,把个人利益至于牙帐利益之上,则东.突厥人历经整整一代人的卧薪尝胆、励精图志、重振牙帐之大业必然功亏一篑,所以阿史那咄捺根本没有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支持牙帐,忠诚于始毕可汗,然后以病重为由,无限期的拖延谈判时间。
伽蓝和僚属们商量之后,一致认为若想顺利实施东都的和亲之策,必须再设计以离间始毕可汗与阿史那咄捺,一旦阿史那咄捺被逼上绝路,他唯有以赢得中土帝国的支持来抗衡始毕可汗,如此则可达到分裂突厥牙帐之目的。
伽蓝把目标瞄准了史蜀胡悉。只要在谈判过程中诱杀了史蜀胡悉,必能离间始毕可汗和阿史那咄捺。
只是,依照历史进程来看,皇帝今年要北巡,而突厥人今年会乘机南下入侵,并围困皇帝于雁门达一个月之久,若不是有义成公主的帮助,再加上各路勤王之师蜂拥而至,突厥人或许还会继续包围下去,以胁迫皇帝签订城下之盟。一旦皇帝被迫向突厥人低头,那对皇帝和中央的威信是个致命打击,帝国崩溃的速度会更快。好在最后突厥人主动撤离了,但即便如此,皇帝和中央还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威权骤丧。另外此事也充分暴露了皇帝和中央基本上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而北疆镇戍军之所以不堪一击,又充分暴露了国内深重危机对帝国国力所造成的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其中对帝国国防和外交战略的破坏性尤为严重。
伽蓝想知道的是,皇帝北巡的路线是个机密,而这一机密因何泄露?东.突厥人选择南下入侵的时机恰好是皇帝北巡雁门之时,皇帝固然措手不及,但东.突厥人又为何来得如此之快?为了这次南下入侵,始毕可汗集结了大漠诸种部落数十万控弦之士,这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更需要周详的谋划,那么,北虏入侵雁门的谋划又在何时拟定?是在皇帝决定北巡之前拟定,还是之后?由此来推断,皇帝的身边或许有内奸,但假如没有内奸,那么,这段记忆中的历史就存在着诸多疑点,后人在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为了抹黑皇帝,或许有意篡改和隐瞒了一些重要的历史事实。
伽蓝犹豫不决了。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挽救皇帝和中央的威权?是设计阻止皇帝北巡,还是设计阻止突厥人南下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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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三百零二章 燕北军的决策
燕北行辕的傅端毅、薛德音、孔颖达等人均建议伽蓝尽快出手击杀史蜀胡悉。
此刻双方斗的就是士气,帝国暂时无力北伐,甚至难以抵御北虏的入侵,所以若能借助摧毁高句丽之力对北虏做出咄咄逼人之势,或许就能吓住北虏,遏制北虏南侵之野心。
但冯翊、西行等军官则劝说伽蓝不要在南北战争一事上心存侥幸,北虏人既有武力亦有智慧,仅仅靠虚张声势的威慑未必能达到预期目的,甚至有可能弄巧成拙,所以必须正视现实,必须尽快戡乱平叛,以确保连接南北两地的水陆通道畅通无阻,否则一旦永济渠等粮道断绝,北疆镇戍缺乏粮草武器的支援,则后果不堪设想。
冯翊、西行所担心的,也正是现今南北矛盾突然激烈的原因所在。
帝国因为连续数年的西征、东征导致国力耗损严重,再加上国内叛乱迭起,很多地区田地荒芜颗粒无收,导致国力急骤衰退,实际上帝国已经无力维持整个边疆镇戍所需。这种情况下,皇帝和中枢理所当然支持伽蓝整肃燕北,断绝南北两地的私市回易,如此一来既能遏制北虏的发展,又能有助于改善边疆镇戍之不足,一举两得。
然而,皇帝、中枢和政策的具体执行者伽蓝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北虏对此事的反应异常激烈,因为此举不仅遏制了北虏的发展,更严重危及到了北虏的生存。虽然南北双方的官方回易依旧继续。但可以预见,中土帝国在完成了西征和东征之后其矛头已经对准了大漠北虏,断绝私市回易的下一步,必定是中断南北之间的官方回易。这对北虏的威胁太大了,迫不得已之下,北虏也只有行险一搏了,乘着中土帝国在连续的西征、东征之后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倾尽全力南下作战,以武力胁迫中土帝国做出让步,继而赢得长期而稳定的南北回易。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皇帝和中枢所拟的国防、外交大战略推进到今天。接下来的确要全力以赴对付大漠北虏,为此当然要中断双方的回易。另外从国内目前的现状来说,帝国实际上也无力维持目前的南北回易,现今帝国所产的粮食武器已经无法保证边疆镇戍所需。更勿论去维持官方的南北贸易了。
也就是说,当前伽蓝即便实现了皇帝和中枢的命令,分裂了大漠北虏,杀了史蜀胡悉,实际上也无法阻止大漠北虏的南下入侵。天下大势发展到今天。历史车轮自有它前进的轨迹,这不以个人意愿为转移,也不以某个政治势力所左右。一触即发的南北战场,对中土帝国来说是无法避免。对大漠北虏来说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双方谁都不想打。但事已至此,不打也得打了。
从天下大势的发展来推衍时局的变化。伽蓝也就找到了北虏南下入侵的原因,而由这个原因来追溯,不难预见到始毕可汗和牙帐可能早在此刻便拟定了南下入侵的计策并开始着手实施。
同样,对东都来说亦是如此,皇帝和中枢也必然看到了北疆危机,为此先派遣伽蓝到燕北并授予其大权,接着不惜以和亲之策拉拢叱吉设阿史那咄捺试图分裂牙帐,但外交手段失败之后,南北战争的爆发已不可避免。然而国内矛盾激烈,中央正失去对地方的控制,皇帝对军队的控制也是有限,为此皇帝迫不得已,只好亲自赶赴北疆坐镇指挥御敌。也唯有他亲自赶赴北疆,各地的军队和粮食武器才有可能源源不断抵达北疆。而这就是皇帝在政治形势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毅然离京北上巡塞的原因所在。
后人在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为了故意抹黑皇帝,完全掩盖了当时大漠北虏的再次崛起和由此导致的南北大势的变化,而这一变化导致帝国的国防和外交大战略发生了根本性改变。皇帝并不是穷兵黩武之辈,以改革派为首的中枢也不是昏庸无能之士,他们之所以失败,正是失败在因为中央集权制的改革严重危及到了帝国贵族集团的利益,继而导致帝国持不同政见的政治集团之间“血腥厮杀”,于是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夹击下,皇帝倒下了,以改革派为首的中枢也倒下了,最终连帝国都崩溃了,而中土无数生灵在这场灾难中灰飞烟灭。
然而,伽蓝无力改变这一切,试想以皇帝和帝国整个改革派之力都无法逆转危机,更不要说他那点微薄之力了。
伽蓝的身心里弥漫着一股绝望情绪,他很沮丧,他和他的燕北军既不能阻御北虏的入侵,也无力迅速平定北太行南北两麓的叛乱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国走向崩溃,看着中土生灵在黑暗中挣扎死去。
当着燕北行辕众文武官僚的面,伽蓝把自己对天下大势的推衍详细呈述之后,文武官僚俱是神色凝重,沉默不语,气氛非常压抑。
伽蓝对未来的预测向来准确,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而这一天赋经过多次的事实证明之后,已经被他的部属所接受,大家都形成了一个共识,凡伽蓝的预测,必一语成谶。这加重了伽蓝在众人心目中的份量,其威权日重。
良久,孔颖达率先打破了沉默。
“将军预测,今夏北虏将南下入侵,而陛下必定北上巡塞,这有几分可能?抑或,将军有确实的消息来源?”
“如果北虏南侵,以今日国内之现状,今日北疆镇戍之现状,先生以为,除了皇帝亲赴北疆奋勇御敌外,还有其他办法吗?”伽蓝反问道。
孔颖达苦笑不语。如果北虏南侵,北疆镇戍军明显不足,北疆所需的战争物资也是严重缺乏,偏偏此刻东都政治集团厮杀激烈,皇帝和中央威权不足,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尤为不堪,政令不通,这种局面下帝国如何以举国之力来进行南北战争?
第三次东征时,皇帝曾诏令各地卫府军队到涿郡集结,诏令各地郡县供应粮草武器,结果如何?直到平壤失陷,第三次东征实际上已经结束时,到涿郡集结的军队还是寥寥无几,而各地运到涿郡的粮草武器更是远远不足。这就是现实,现实很残酷,皇帝和中枢一清二楚,他们迫切想改变这一现状,但奈何各种矛盾纷纷爆发,国内各势力不能齐心协力,北虏更是乘机南下入侵,导致皇帝和中枢陷入内外敌人的夹击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改变现状,只能被动地见招拆招,甚至拆东墙补西墙,结果当然是顾此失彼,破绽百出,连番受创。
所以,伽蓝的预测是正确的,假若皇帝和中枢得知北虏正在积极准备南下入侵,那么皇帝必然要北上巡塞,中枢必然要把主要力量放在北疆镇戍上。此刻皇帝和中央已无计可施,唯有以身涉险,拿皇帝的性命、帝国的命运和中土人的尊严做赌博,继而迫使各地卫府军队和地方郡县府署竭尽全力进行南北战场。这是皇帝和帝国的悲哀,也是皇帝和帝国的无奈,更是当前帝国政治现状的真实写照。
当年先帝依靠贵族集团窃取了北周国祚建立了新朝,随后又依靠贵族集团实现了中土的统一大业,尔今同样是这些贵族集团,正在把帝国一步步推向灭亡。成也贵族,败也贵族,这就是帝国的全部历史。
“北虏一定会南侵?”孔颖达再度问道,他的语气十分不安,他不愿相信这一事实,但种种迹象证明,这一事实是肯定存在的。
伽蓝郑重点头,“国内危机愈演愈烈,国力日渐式微,帝国自身的生存都难以保全,哪还有余力维持南北回易?南北回易断绝,北虏的生存受到严重威胁,北虏当然要积极南下,以武力胁迫帝国重建南北回易。”
孔颖达难以接受这一理由,在他看来虽然南北回易会对北虏的生存造成一定影响,但这并不是引起南北战场的根源,他认为古往今来南北战争的真正根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的碰撞,是野蛮和文明的对抗。然而,面对伽蓝所列举的理由,诸如每到大漠草原陷入灾难引发饥荒之时,便是南北战争进入高潮之刻,他也提不出反驳的理由
“将军,计将何出?”冯翊心情沉重,不满孔颖达等儒士们的喋喋不休的论辩,遂直截了当的出言询问。
伽蓝必须做出取舍,他的力量有限,要么抵御外虏,要么戡乱平叛,燕北军只能做一件事,不可能两者兼顾,在内外两条战线上作战。
“王须拔要称王。”伽蓝缓缓说道,“王须拔一旦称王,北太行南北两麓叛军必定形成联盟,魏刀儿、甄翟儿、赵万海、赵德言、杨仲绪诸贼必定能在短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庞大武装,继而横行于北太行南北两麓,阻碍东都与北疆的联系,中断南北大通道,给北疆镇戍带来致命打击。”
此言一出,行辕文武官僚都明白了,伽蓝已经决断,要戡乱平叛,而不是以燕北的全部力量去实施皇帝和裴世矩所托付的分裂北虏之策略。
假如伽蓝的推断是准确的,北虏已经在进行南下入侵准备了,那不论中土如何努力进行外交斡旋和合纵连横于诸虏,都不可能改变南北战争爆发这一事实。既然南北战争肯定要爆发,中土和北虏肯定要打仗,那当然要为战争做准备了,而北疆镇戍的前提条件便是运输通道的畅通无阻,从而确保粮草辎重能够源源不断的运至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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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三百零三章 向东都报警
燕北这边继续向叱吉设阿史那咄捺施压。伽蓝奉旨做出承诺,只要阿史那咄捺迎娶了帝国公主,帝国必定倾力帮助阿史那咄捺南面称汗,与牙帐的始毕可汗分庭抗礼,平分大漠。
伽蓝遣使告诫阿史那咄捺,从突厥人乃至往昔雄霸大漠的匈奴、柔然、鲜卑等诸虏历史来看,像阿史那咄捺这种庶出身份却又实力不俗的可汗之子在牙帐的处境十分艰难,时刻有性命之忧,而始毕可汗将其放置于大漠南面,让其处在南北战争的前沿,其叵测之居心一目了然,只待寻到“把柄”必会痛下杀手。
如今,燕北这个联通南北两地的私市回易已经被帝国断绝,而帝国更是在其后传出要把宗室公主嫁给阿史那咄捺,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足以让始毕可汗和牙帐权贵“浮想联翩”。换句话说,不论阿史那咄捺如何小心谨慎,还是中了帝国之奸计,被帝国推到了悬崖边上,生死悬于一线之间。可以预见,阿史那咄捺的“把柄”已被始毕可汗所掌握,此刻,始毕可汗将有何动作?
伽蓝毫不避讳地告诉阿史那咄捺,始毕可汗和牙帐在胡虏细作和帝国叛逆们的“误导”下,认为帝国正陷入深重危机之中,正是南下入侵的最佳时机,所以,始毕可汗和牙帐决意要在今年发动南北战争。从这一政治背景出发,始毕可汗为了确保战争的胜利,肯定要在南下入侵之前扫除一切障碍。其中就包括清除阿史那咄捺这个不稳定的充满了极度危险的存在。
伽蓝说,既然你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理所当然要做出应对之策。或许在你看来这是帝国的离间计,是帝国要分裂牙帐。是打击和削弱突厥人的卑鄙阴谋,但既然这个阴谋事实存在,你又不能逃过这个阴谋,那你该如何选择?是选择束手就缚,被血脉兄弟屠杀,亲人部落灰飞烟灭,还是绝地反击,在帝国的帮助下。与始毕可汗和牙帐血战到底?是你和你的亲人、部落的利益重要,还是突厥人、牙帐乃至始毕可汗的利益至上?
伽蓝步步紧逼,使者往来飞奔,导致阿史那咄捺即便缩着脑袋也无法逃避形势的胁逼。日益被动。
始毕可汗和牙帐不能再“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了,假若任由中土人策反阿史那咄捺,分裂牙帐,混乱大漠,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始毕可汗的亲信大臣。俟利发史蜀胡悉赶到了叱吉设阿史那咄捺的帅帐所在地闪电河。
与史蜀胡悉同时抵达闪电河的还有可贺敦义成公主的亲信大臣阿史那铁槌。
阿史那铁槌是牙帐大叶护阿史那闾琅之子。大叶护闾琅是启民可汗阿史那染干的弟弟,始毕可汗的叔父,他与启民可汗的政治理念一致,认为南北双方唯有维持长久的和平。才能确保突厥人的生存和发展。历史证明,历代大漠霸主。不论是匈奴、柔然、鲜卑还是突厥先辈,即便在他们最为鼎盛之期。即便他们曾在南北战争中取得过短暂的优势,但最终都未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相反,他们都被南北战争所拖垮,乃至败亡。以史为鉴,启民可汗和阿史那闾琅选择了归附中土之路,以政治上的附属来换取突厥人的生存和发展。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不但让突厥人在短短时间内重新崛起于大漠,还再一次征服诸虏称雄大漠。
然而,随着启民可汗的死去,始毕可汗的继立,牙帐对待中土的政治立场也随之发生了转变。以始毕可汗为首的新一代突厥人雄心勃勃,要征服中土,要雄霸天下,要建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武功。牙帐权贵随即分裂为两个阵营,一个以可贺敦义成公主和大叶护阿史那闾琅为首的坚持与中土维持和平的保守派,一个则是以始毕可汗和他的弟弟俟利弗设阿史那咄栗、莫贺咄设阿史那咄苾嗣为首的积极要求发动南北战争的激进派。
叱吉设阿史那咄捺是双方都要争取的牙帐大权贵,值此紧要关头,始毕可汗要“争取”他,大叶护阿史那闾琅更要积极拉拢,而双方所使用的计策都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要维持牙帐内部的团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阿史那咄捺推到中土人的“怀抱”里。为此,双方都很默契,阿史那铁槌凭借义成公主与帝国的特殊关系,主动充当了斡旋者的角色,而史蜀胡悉则以始毕可汗和牙帐为后盾,主动与阿史那咄捺一起分担了南北回易断绝之责任,把两者之间的切身利益紧紧捆绑,做出同甘苦共患难之姿态。
伽蓝已有定计,他一边与阿史那铁槌虚与委蛇,一边想方设法让突厥人觉得帝国有议和之诚意,诱使阿史那咄捺和史蜀胡悉亲自赶赴长城脚下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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