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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猛子
如果东都不知道平原局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白沟沿河郡县的军政官长都与黎阳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但这又怎么可能?就算有这个可能,各郡县官长又如何确保那些河北籍的属从揍史不会泄露消息?除非这些河北人因为某种原因,都把自己的嘴巴紧紧闭上了。
“先生确定?。”刘霸道诧异地问道。
“东都大军一旦东进站乱,河北局势骤变,对所有人都不利,所以,某说东都不知道,那东都就是不知道。”。
“如此肯定?。”刘霸道将信将疑。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偷偷把消息送到了东都,也休想传进越王和樊留守的耳中。”。
刘霸道想了一下,姑且信之,但当务之急还是粮食,武器,没有这些东西,各路义军根本没办法在将陵城外坚持一个月,而他本人也根本没办法说服和约束各路义军遵从他的命令。
“你必须给某一些粮食武器,否则某只能去劫掠永济渠。”。
“现在你不能劫掠永济渠,这会激化你与高鸡泊之间的矛盾,因小失大,继而影响到大局,功败垂成。”。
“没有足够的粮食和武器,义军如何坚持下去?。”刘霸道愤怒地说道,“请先生马上复命黎阳,以最快速度给某答复,否则,某马上劫掠永济渠。”。
“母须着急。只待举旗,粮食武器应有尽有,但现在调运,只会惹祸上身,暴露一切。”。
气氛顿时僵硬,双方各不相让。刘霸道绝不会让步。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当某是痴儿啊?
“平原郡的郡望豪强或据城而守,或依堡而立,都有粮食。你是平原人,又出自刘氏,完全可以想想办法嘛。”
刘霸道冷笑,“老先生就在刘黑目的帐中”先生可以去问问他”以他的声望,为何还饥寒交迫,差点横死荒野?”
藏在黑氅里的人大为恼怒,只是刘霸道对黎阳来说太重要了,此人一旦举兵响应,登高一呼,至少有大半河北义军会追随而去,黎阳很快便能建立一支十万人以上的大军。有了军队,何愁大业不成?眼下只能设法稳住他,暂作拖延。
那人思索着”权衡着,良久,正想开口,突闻风中传来隐隐雷声。他疑惑地望向远处,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明星,眉头不由紧皱,心里更是没来由地惶恐起来。
刘霸道感觉到对方的不安,正欲嘲讽两句,蓦然耳畔传来一丝低沉的雷声。
刘霸道霍然转头,眼里掠过惊疑之色”跟着又转头望向扎营之处,那里灯火闪烁”如灿烂星海,将士们显然还在忙碌中。刘霸道和黑氅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因为那雷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低沉,如千斤巨锤猛烈撞击着他们的心灵。
“禁军龙卫?”黑氅里的人迟疑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西北人?”刘霸道陡感窒息,矫健身躯猛地转了个方向,两眼努力睁大望向黑暗深处。
“西北军”是西北军。
“黑氅里的人突然尖叫起来,“夜袭,这是夜袭……“……接着他飞速转身,向着火红的星海方向发力狂奔,“快快快,走,走”西北人杀来了,夜袭,报警,鸣镝报警……“……
散布四周的侍卫们立时一分为二”一部紧紧簇拥着黑氅人,向着黑暗深处急速飞奔”一部则冲向了刘霸道,将其团团护住。
刘霸道没有动,还是站在那里,用心聆听着雷鸣之音,他无法相信奔走了一天的西北人竟然还有力气发动夜袭,无法相信突然改道将陵,试图据城坚守、固守待援的西北人竟然主动出击,他想亲眼看看,那雷鸣之音是不是西北人奔袭而来的马军所发。
“安德公……“……侍卫焦急催促。
“安德公,是不是鸡镝报警?”
刘霸道仿佛失去了神智,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因为睁得过大,因为太过震惊,因为根本没有应对之策而显得异常狞狰。
“轰轰轰……“……雷声轰鸣,由远及近,轰然而至,就像一头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洪荒猛兽,撕裂了黑暗,发出血腥而恐怖的嘶吼。
那是马蹄声,密集的马蹄声。此时此刻,在将陵城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除了禁军龙卫,除了西北人,再无一支骑军。
“安德公……“……侍卫队长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那是西北人,西北人来了,鸣镝报警,报警!“
刘霸道仿若从神游中归来,突然惊醒,张嘴发出一声绝望而愤怒的吼叫,“郝孝德,刘黑目,俺们从此恩绝义断,誓不两立。”
“走!“刘霸道转身飞奔,“鸣镝,鸣镝报警,撤,撤!“
美丽的星空下,将陵城外的原野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美轮美奂。
将陵城内一片漆黑,城墙上却是火把林立,犹如一条盘旋火龙,一路嘶鸣着冲到了瓮城外的车阵里,抬起巍然身躯,傲视四方,气势凛冽。
城外原野上,义军四面扑来,一团团红色星云环绕将陵城四周,如同一群围杀猎物的咆哮野狼,浑身上下散发出火红的暴戾血腥的煞气。
在城池和义军营察之间,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军团在银色月光下高速飞驰,仿若冲出冥界的嗜血幽灵,又如逃离地狱的凶残猛兽。蹄声震耳欲聋,践踏之间泥土飞扬,无数断草残花冲天而起,留下满目疮瘿。旗幡飞舞,马鸣萧萧,甲铠、长刀和锋利的槊刃在圆月映射下发出点点耀眼光芒,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逝,留下惊鸿一瞥间的刹那芳华。
距离火星云越来越近,可以看到星云在剧烈摇晃,密密麻麻的红色星点就像飘拂在激流上的秋叶,随波起伏,倏东倏西,忽尔又撞击到一起,四分五裂。报警的鸣镝在漆黑的夜空凄厉啸叫,一声比一声急切,好似正遭到恶魔的疯狂吞噬。
叛军乱了,恐惧了,束手无策了。
“换马……“……伽蓝长刀横空,凌空一击。
紧随其后的第一旅左队号角手当即高举大角,在飞奔的战马上用尽全身力气“呜呜“吹响。
西北儿郎各显身手,捷如灵猿,瞬间换乘副马。
伽蓝稳坐烈火之上,长刀再起,连斩三刀。
“加速,加速,加速…“……
“呜呜呜……“……大角狂鸣,“咚咚咚…“……战鼓雷动……禁军龙卫如咆哮飓风,掀起惊天风雷,在洒满银色月光的原野上咆哮而去。





大隋帝国风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月光朦胧
第一百二十七章月光朦胧-
刘霸道和侍卫们发足狂奔,在他们前方几十步外,黑笔人和他的亲卫们跑得更快。
~
阿舅军刚刚抵达这里,刚刚埋锅造饭,正在安营扎察,哪料饭还没有进嘴,营帐还没有竖起来,报警的鸣镝就在夜空厉啸而起,惊心动魄,让人无暇多想,掉头就跑。
这是习惯了,义军每每碰到官军的清剿部队,都是闻风而逃,绝不会不自量力与其正面对决。虽然这一次与往日大不相同,豆子岗一带的各路义军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但自信和勇气需要在一场场的胜利中培养,而义军缺乏的就是胜仗。本来这一次上上下下做足了准备,谁知最后时刻,还是功亏一篑。
为什么离开精心准备的大柳集战场,匆匆忙忙赶到将陵城外,将士们当然是一肚子疑问,不过相比饥肠辘辘的肚子,大家更关心晚上的食物。义军粮食严重不足,不打仗的时候一天一餐,打仗的时候一天两餐。今天要打仗,上午吃了一顿,晚上还有一顿,但经过几十里急行军的消耗,所有人都饿得两眼发黑,所以到了将陵城外,大家往地上一坐,就等着吃饭了,所谓扎营不过是虚应故事。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没有力气如何扎营?各级军官心知肚明,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近人情地逼着士卒们干活。
然而,阿舅军的灾难突然降临,不期而至。
鸣镝一响,报警一起,首先逃亡的就是老弱妇孺。老弱妇孺跟着义军大部队维持生存,义军到哪,他们到哪,至死都要与亲人在一起。遇到危险情况,老弱妇孺率先逃亡,这是求生的唯一途径,生死存亡时刻,全靠两条腿了。
偏偏今日报警之刻正是阿舅军饥肠辘辘、精疲力竭甚至连营察都没有扎下之时将士们既没有力气打仗也没有栅栏壕沟和鹿砦做为防御,那还打什么打?一如既往,跑吧,乘着还有些力气,能跑多远算多远。
~
这一跑,顿时炸了锅,阿舅军突然崩溃了,成千上万的人疯狂叫喊着,狼奔象突而走。
黑氅人和他的亲卫们刚刚跑到营地,就被逃亡的人潮淹没了瞬间失娄了方向,只能随波逐流,跑到哪算到哪了。
刘霸道和侍卫们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已经难以支撑了,但背后战马奔腾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战马的嘶鸣声清晰可闻,连天而响的大角之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人未到,马未近,但血腥的杀气已经汹涌而至逼得刘霸道和侍卫们爆发出了所有的潜能,亡命狂奔。
就在这时他的长史和几个属下骑着马,带着侍卫,匆忙寻来。刘霸道上了马,一颗心稍稍落地,但看到崩溃的阿舅军,看到庞大的火星云在自己眼前突然碎裂,轰然炸开,如狂风中的落长,可以跑出很远的路,且是四散而逃,以便尽快摆脱敌人的追击,最大程度地获得生存的机会。
西北人追上了老弱妇孺,不做任何停顿的飞越而过,接着就对阿舅军的逃亡主力展开了疯狂追杀。
西北人的三个旅各自密集结阵,以第一旅为锋矢,第二旅和第三旅的两翼,雁行攻击,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人头滚滚。
西北人突然发动袭击,阿舅军猝不及防之下轰然崩溃,这一突发战况迅速传递到其他义军。
距离阿舅军最近的郝孝德和刘黑目的平原军,还有格谦的燕军。这两军几乎与阿舅军同时抵达将陵城外,将士们也在埋锅造饭扎营立帐,哪料到战事突起,阿舅军尚未交战便崩溃了,局势骤然逆转,且根本没有挽救之可能。
郝孝德和刘黑目没有丝毫犹豫,各自带着人马急速撤离。平原军跑得快,燕军跑得更快,格谦的扎营地点本来距离将陵城就远,所以他接到消息就跑,而且是直接向豆子岗方向跑。这仗已经打输了,损失有多大难以估量,虽然河北义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但各军各怀心思,各自为战,在突遭袭击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保,都会急速撤离,而不会去救援阿舅军,这样一来局势就更加恶劣了。
果然,伽蓝敏锐地估计到了这一点,在重创阿舅军主力之后,果断改变方向,向其他义军发起了攻击。你既然撤,士气已丧,军心已失,哪里还有反击之力?你虽然逃得快,但两条腿的人岂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我还有副马,可以长时间保持体力,保持速度,所以,你的人头就留下吧。
西北人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展开了马军的速度优势,所到之处,推枯拉朽,挡者披靡。
一个逃,一个追,一个四散而逃,一个四面追杀,不知不觉就奔跑了三十余里,逐渐接近了安德城。
安德城外,李德逸、高开道、石抵阑等义军首领正在商议明天兵分两路的事情,打算明天一路去支援将陵城,一路继续包围安德城,哪料斥候突然飞奔而至,传来惊人消息,义军在将陵城外遭到了妻击,各路义军全线溃败,很多义军逃兵正在向安德城狂奔而来,而西北人尾随追杀,距离安德城近在咫尺了。
李德逸等人根本不相信。刘霸道所率的义军联军人数最多,精壮主力多达一万余人,一支三百骑的西北马军就算武力超凡,也不可能击溃他们,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或许是游元和崔逊召来了更多的援军,或许高鸡泊的高士达和窦建德渡河南下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狡诈的张金称突然出现了,在黑暗中给了毫无防备的豆子岗义军以致命一击。
这时候猜测义军战败将陵的原因没有意义,要马上出兵反击,先把追来的西北人击退了,然后收拢逃亡士卒,重振各军。
李德逸匆忙集结军队,正要出战,却接到高开道、石抵阑仓惶撤离的消息,紧接着王端也撤走了,最后左君行和左孝友也撤离了,就剩下李德逸这支阿舅军了。李德逸气得破口大骂,无奈之下,只好掉转方向,向豆子岗方向狂奔而去。




大隋帝国风云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乔二和方小儿
第一百二十八章乔二和方小儿-
乔二白帐白袍,在点缀着殉丽花朵的原野上纵马狂奔黑色大氅随风狂舞,不时露出紧系背后的两把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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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后,方小儿一袭黑袍,长发拨散,削瘦身躯随着奔腾健马上下起伏,嘴里不时发出厉叱之声,手中马鞭更是在空中“啪啪。”作响,一张犹带几分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当日如愿以偿回到河北,回到高鸡泊这个“家。”之后,就如想像中的一样,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但很快,高士达和窦建德等义军首领对他们的态度就转变了,高士达把谢庆和几个随其一起回来的兄弟囚禁了起来,窦建德还算是顾念几分兄弟之情,把乔二和方小儿等几个人禁足于老营,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高士达对窦建德的“袒护。”大为不满,甚至为此与窦建德发生了激烈口角。谢庆也罢,乔二也罢,对其中的缘由心知肚明,即便是少不更事的方小儿也隐约猜到了原因,只是无法宣之于口罢了。
谁也不怨,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想像一下,河北叛逆被抓了,被流放到西陲戍边,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在边疆杀虏立功了,活下来了,回家的可能性又有多大?现在他们不但顺利回家了,而且之前还曾一跃飞天做了帝国的禁兵,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仕途,人生的命运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竟然放弃了过去连做梦都不敢想的而且是已经到手的利益,请问谁相信?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么就要思量他们回来的原因了。如果以恶意去揣测他们的动机,那也很简单,他们背叛了义军,卖身求荣,这次回来的目的是做“内间””要欺骗和出卖义军”配合西北人剿杀义军。
没有证据没关系”只要掌权者产生了怀疑,不再信任他们,那么他们的厄运也就来临了。
在今日帝国复杂局势下,事情就是这样的顺理成章而又不可思议,这由不得那些日夜思念家乡的河北人,也由不得河北义军的首领们。人都要生存,一旦生存面临威胁,那么忠诚和信任也就成了奢侈,兄弟手足拔刀相见、反目成仇也就不以为奇。
乔二和方小儿几人被困老营期间,也曾动摇过自己的信念”但对家园的热爱超过了一切,即便死,也要死在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上。
义军首领不信任他们,那是因为利益至上,而义军里那些曾与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却一如既往的信任他们,利用一切机会给他们传递讯息,正因为如此,他们知道龙卫统到了白沟,到了平原郡,并迫于形势向豆子岗义军联军发起了攻击。
在河北人的眼里”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但乔二和方小儿曾在天马戍亲眼目睹伽蓝的神勇”曾在紫云天目睹西北人的彪悍,曾在菩提寺亲身经历了一场血腥厮杀,他们知道龙卫统的实力,更知道义军的武力。如果正面对决,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问题是,河北任何一路义军都不会把自己有限的实力拿来与西北人誓死相搏,更不会抱着以命搏命的决心与西北人进行一场同归于尽的厮杀,而西北人却没有退路”非死即生,唯有舍生忘死一往无前方能杀出一条血路,所以,激战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西北人创造奇迹。
乔二和方小儿等人盼望着奇迹的出现。当初在西土那等艰苦的生存环境里,伽蓝曾带着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今天”在河北,他们相信伽蓝和西北人同样能创造奇迹。唯有伽蓝创造了奇迹,扭转了河北局势,他们的命运才能再一次发生改变。
他们期待着”甚至祈祷着,突然间”他们接到了窦建德的书信。窦建德叫他们快马加鞭,以最快速度赶赴驻扎在白沟岸边的义军大营。
乔二始终保持沉默,尤其“禁足。”之后,尤其知道谢庆等人被高士达囚禁之后,尤其方小儿在他耳边念叨着高泰、西门辰等人在豆子岗不知近况如何的时候,他就愈发的忧伤,再一次恢复到当初那副病恹恹的“虚弱。”之态。
方小儿短短的人生可谓精彩纷呈,不断的遭遇剧变,而这种“剧变。”让他飞快成长,让他的心智不断成熟,早已超越了他的生理年龄。
这一路上,他数次想与乔二交谈,想把他的猜想说出来,但最终他都忍住了。乔二的沉默告诉他一件事,不管即将来临的变化是否对他们有利,他们在义军里的生存都将步履维艰,一个得不到首领信任的义军战士,是绝无可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必须做出改变,不管是自己还是乔二,还有那些从西北回来的兄弟,都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是为信念活着,还是为理想活着,是为被无情现实打碎的鲜血林漓的忠诚活着,还是为利益活着,为自己的利益活着。
方小儿在马背上起伏着,长发在风中吹拂着,汗水不停地流徜着,心潮剧烈地波动,思绪就如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在汹涌的波待中挣扎着,渐渐的,他在黑暗和迷雾中看到一点亮光,那点亮光指引着他的方向,但朦朦胧脆,难觅其踪。
清河窦氏是河北的三流世家。
窦氏的历史可以追湖到西汉早期的窦太后。窦太后是汉文帝的皇后,汉景帝的母亲,汉武帝的祖母。文景之治和汉武大帝的崛起,造就了窦太后的显赫声名。窦太后是河北衡水东面的观津人,而自她之后的窦氏,在东西两汉都是荣宠至极的皇亲国戚,窦氏也就此形成了河北(清河)、河南(洛阳)和关中(长安)三大郡望。自汉之后,窦氏衰落,不过它与大汉国姓刘氏一样,凭借经学和财富,代代传承,虽然在南北朝的历史上没有出现什么名扬史册的人物,但依日是中土的古老世家之一。
关陇虏姓贵族中也有窦氏,但这个窦氏源自鲜卑大姓纯豆陵,鲜卑汉化时纯豆陵氏改为窦氏,虏姓窦氏与汉姓窦氏是没有半分关系。
窦建德出自清河窦氏。他与刘霸道的人生经历很相似”都是河北地方豪望”因为在仕途上没有出头之日,于是转而寻求财富,广交天下豪杰,巩固地方势力。一旦时机来临,便毅然举旗,行争霸天下之大业。窦建德以“然诺仗义、乐善好施。”著称,人称“长乐公””故他的军队就叫长乐军。
长乐军的大营现驻于白沟岸边,隔运河相望之地,就是平原郡的长河县。帝国巡察使团的船队则位于下游几里外。窦建德把军队驻扎于此”虎视眈眈,不但是对巡察使团的公然蔑视和挑衅,更是对平原战场形成了威慑,有力策应了平原战场上的豆子岗义军联军。
乔二和方小儿飞马赶到辕门外。窦建德派人来接。两人大步流星,急匆匆进入军中大帐。
迎出帐外的是位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白袍长须,稳健中透出一股刚毅之气。他就是长乐军的副统帅王伏宝,出自清河王氏。清河王氏在河北属于末流世家,而王伏宝又是庶出旁支,因此也就是一地方豪强。此人与窦建德自小相识”义结金兰,是窦建德最为信任的兄弟之一。
乔二与其年岁相仿”当年之所以能与窦建德、王伏宝、孙安祖等人结交,是因为他是久走河北水路的私盐大盗,手下有一帮兄弟,双方联手,可以获取更大利益。窦建德举旗后,乔二依日奔走水路为义军筹措军资。当时清河郡有两股最大的义军,一个是高士达和窦建德,他们盘驻于白沟以北的高鸡泊,一个是张金称张金树兄弟”在白沟以南活动。双方在利益上产生冲突,乔二首当其冲遭到“攻击””而把他卖给官军的正是张金称。也正因为这些缘由,窦建德和王伏宝对乔二产生怀疑后,并没有立即下手,而是犹豫观望了几天,结果河北局势突然风起云涌”骤然失控。
“刘霸道死了。”。
王伏宝语出惊人。乔二和方小儿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王伏宝。刘霸道死了?河北第一个揭竿而起,豆子岗实力最强的阿舅义军的统帅,死了?
“阿舅军在将陵城外突遭袭击”损失惨重。”。
停了片刻,王伏宝再爆惊人消息。
“杜彦冰和王瑞也死了。德军在撤往豆子岗的途中行动迟缓”结果被西北人追上,遭到猛烈攻杀,几乎全军覆没,其残兵被郝孝德和刘黑目所收。”。
“其他各路义军呢?”。
乔二脸色难看,语气郁愤,情绪十分复杂,说不出的百般滋味齐涌心头。伽蓝神勇,西北人彪悍,冥冥中还有天神的庇佑,河北人这下遭殃了。
“各路义军一夜间全部撤回了豆子岗。阿舅军因为溃不成军,难以支撑,李德逸迫不得已,只好率残余阿舅军归附了燕军,附翼攀鳞于格谦和高开道……”王伏宝黯然摇头,“阿舅军完了,再无东山再起之可能。如今的豆子岗,是格谦和高开道的豆子岗,刘霸道已经成为过去。”。
三人无语相对。方小儿心中的怨愤突然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悲哀和无奈,还有一种免死狐悲的凄凉感。
豆子岗的义军规模远大于高鸡泊,而且这次刘霸道还得到了齐郡王薄的支援,得到了郝孝德、刘黑句、杜彦冰和王瑞四位平原义军首领的鼎力相助,谁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败得如此之惨。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以伽蓝和西北人的实力,就算奇袭成功,就算打赢了,也不会获得如此惊人的战果。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义军因为各怀鬼胎各自为战,自乱阵脚了,而在败退豆子岗的途中,又开始了自相残杀,实力得以保存者更是乘机吞并伤残弱小,借机壮大自己。
刘霸道到底死在谁的手上?杜彦冰和王瑞又是死在谁的手上?到底是哪些人成就了伽蓝的奇迹和西北人的神话,导致河北局势瞬间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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