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最后,孟聚下了逐客令:“刘军师远来,道上辛苦了,我吩咐下面安排了住处,军师不妨先去歇息吧。其他琐事,我们改日再详谈,如何?”
刘斌失落之意形于颜色,但他还是从容地道:“叨扰镇督大人了。秦玄,你是镇督的旧识了,不妨留下与镇督多多叙旧。”
知道刘斌是打算打亲情牌了,但与秦玄离别已久,孟聚确实也很想和他详谈别后经过。他客客气气地送刘斌出门jiao给shi卫,然后回转回来。秦玄站在门口,对着孟聚深深鞠躬:“大人,很久不见了。”
孟聚站定了脚步,仔细端详着少年英俊的脸。良久,他出一声感叹:“秦玄啊,你可是长高了很多呢!”
他走过去并肩比了下,当初只到自己肩头的少年,如今已经高到自己耳际了。
秦玄确实长大了,身形ting拔,目光明澈而坚定,气度沉稳。看到他,孟聚就不禁想起秦玄的父亲和爷爷,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秦家男人的傲气和忠贞给孟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秦玄已经长大netg人了,他们也该含笑九泉了吧?
在孟聚的注视下,秦玄1u出了腼腆的笑容:“是啊,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个头长得特别快,好多旧衣裳都穿不下了。孟大人,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来,xiao玄,坐下,跟我说说,这一年你都去哪了?从洛京回来后,我去找过你,但你却不在原来的住处了。你还是在跟黑山军那帮人东奔西跑吗?”
秦玄微笑着,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线:“这一年,我出去游历了,最近才回来跟军师他们会合的。”
两人坐下,秦玄说了最近的游历和见闻,孟聚听得很认真,赞许道:“xiao玄,你还年轻,多走些地方增长见识是好事来着。但现在世道很1uan,你最好还是回来我这边吧。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你在我这边不必再担心了。现在局面大了,我很缺信得过的人手帮忙,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秦玄摇摇头:“大人,我不可能做陵卫的。”他微微躬身:“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少年依然在微笑着,淡淡的哀伤徘徊在他的脸上,象被风吹过的云霭,一闪而逝。
孟聚醒悟:秦玄全家被灭门,虽然不是东陵卫所为,但却是因东陵卫而起。身负血海深仇的他,怎可能会加入陵卫呢?
“孟长官,您不必介意。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想通了,爷爷他们当时想的是通南朝造反,干这种事,身死族灭那也怪不了谁,只能怨命不好罢了。孟长官,您是个好人,救了我的命,一直待我都很好,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要做陵卫,我实在没法接受,只能辜负您的心意了。”
“xiao玄,你不做陵卫的话,也有很多事做的。秦玄啊,你家里都是世代商户,你可以继承父祖遗业。你回东平来吧,我把秦家的宅子和酒坊还给你,只要用心经营,相信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少年微笑着,言辞却是十分犀利:“孟长官,您坚持要我回东平,是否不高兴我跟军师他们来往呢?”
秦玄把话说透了,孟聚倒是觉得轻松:“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秦玄要说什么,但孟聚举起手拦住了他:“你听我说完——xiao玄,我不是有成见,也不是说刘军师如何不好,相反,我很佩服刘军师的气度和才干,如果是朋友,他是很可jiao的。但是要作为晋身事业的话,黑山军绝不是一条好出路。
xiao玄,黑山军出身草莽,这些江湖人物,视人命如草芥,粗豪不羁,却是目光短缺。现在恰逢天下大1uan,他们折腾得厉害,看起来也有几分声势,但始终只是为王前驱的气数罢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xiao玄,你还年轻,有很多出路。加入这帮1uan军,对你将来前程并无好处。”
“孟长官,您一直坚持不肯接纳义军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吗?”
秦玄提起了正题,孟聚倒也不回避:“确实。黑山军匪气过重,难以驯化。论起武勇,他们是确实有一些能打的战将,但沙场厮杀,讲的是规矩和阵型,黑山军这帮人野惯了,见了大阵仗就要垮台的。”
“大人,您担心的怕不止这个吧?您难道就没想过,他们有可能鸠占鹊巢?”
孟聚笑笑,他拍拍秦玄的肩头,很含蓄地说:“xiao玄啊,这么久没见,你可是长进了。”
“大人,黑山军诚心来投,您若是无缘无故地拒绝他们,只怕会让您的声望有损。我有一策,可以两全齐美。”
“哦?xiao玄,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办法其实很简单——只招安,不收编!”
孟聚听得心念一动:“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黑山军来向您求援,只是求有个安身立足之地罢了,并非一定要到北疆加入陵卫的。只要您给他们一个官军的名义,让他们能在中原地区生存下去一样也可以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孟聚一拍大tui,喜道:“没错!”
大魏朝虽然动1uan兼内讧,但官军和流寇那是水火不相容的天生死敌。那些依然镇守各方的朝廷将领和官员,他们可以降慕容家,也可以降拓跋雄,但与黑山军这样的流寇,那是没有妥协没有谈判,唯有一个字:“打!”哪怕慕容家跟拓跋雄开战呢,他们两家在镇压农民军的立场上也是一致的,黑山军现在四面招打,就是因为他们是流寇出身。
秦玄说得更具体了:“大人,只要您给他们一个官军的名义,比方说,北疆东陵卫总署派驻并州分署……”
“会不会敷衍了些?这样能骗过人吗?”
“大人,这法子能不能奏效,这是黑山军担心的事,无论如何,您是毫无损啊!”
孟聚释然了,是啊,骗不过又如何?只要自己放风出去,说黑山军已被自己收编,是东陵卫的兵马了,就算并州当地官军不满,他们又能怎样?黑山军虽然惨败,但依然有数千战兵,有能力收拾他们的,无非是慕容家、拓跋雄等寥寥几家罢了。
拓跋雄现在担心自己抄他后路还来不及呢,他又怎么敢主动招惹自己的人?那不是给自己翻脸的借口吗?慕容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也在盼着自己南下增援呢,又怎会为这点xiao事得罪自己?这两家不动的话,孟聚就不信并州官府有这么大能,靠那些郡县兵就能把黑山军对付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这样公然包庇黑山军的话,自己好像没什么好处啊?
突然,一个念头掠过脑海,孟聚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按耐住内心的ji动,他不动声色地说:“xiao玄,麻烦你把刘军师再找来吧,我跟他再谈谈。”
在第二次会晤中,孟聚的态度坦诚了很多。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刘斌:“刘军师,贵部要投靠我,这不是不能商量的。但先,你们得先易帜。从今以后,你们就不再是义军了,而是大魏朝的东陵卫官兵,应天王、灭绝王等那些匪号,那也得去掉了。”
刘斌很痛快:“孟大人放心便是。既然我们决心投奔大人麾下,那自然就是再无2心,往日那些犯禁的名号,那自然是不会再提了。”
他怀疑地望着孟聚:“但是,孟镇督,您真的打算从此一心一意做大魏朝的忠臣了吗?”
孟聚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其次,我听说,江湖规矩,入伙的新人都要干下一桩案子来证明自己确实是诚心加入,这叫投名状是吧?我们东陵卫不是开寨的,但也要讲规矩,尤其你们黑山军一直是扯旗造反的,不表示下诚意,我也没办法跟朝廷jiao代。”
“不知大人要我们如何表示诚意呢?”
“朝廷如今正在与南下的拓跋叛军jiao战,倘若黑山军能助朝廷一臂之力的话,我接纳你们也就顺理成章了。”
刘斌眼中精芒一闪:“孟大人您是要我们参战帮助慕容家?”
“就是这个意思了,刘军师不妨考虑下?”
刘斌望望孟聚,想说什么却是yu言又止。
“军师,我知道,你大概是在担心,一旦参战,慕容家那边会把你们当炮灰消耗了吧?”
“炮灰是什么东西?”
刘斌微微一愣,但他也是天分极高的人,立即猜出了这个词的意思,很认真地点头:“大人说得很是。我们不是慕容家的嫡系,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参战,大概会被他们派去打头阵当前锋吧?对慕容家来说,我们这些贱民,死了对他们岂不是更有利?”
“鲜卑贵族一向骄横又漠视汉人,你这样担心是情理之中的。但你既然来投奔孟某,那就说明你们黑山军对我还算有几分信任……”
刘斌点头:“我们当然信任大人。”
“那就好。吃粮当兵,那是要死人,这个谁也免不了。但我可以给刘军师和黑山军诸位当家的做个保证,你们投靠我以后,无论在我这里也好,慕容家那边也好,都不会接到那种必死无疑的任务。在作战期间,黑山军会作为一个独立作战单位参战而不被拆分,你们会和大魏朝的正规兵马一样得到补给和粮饷——就这样了,你觉得怎样?”
刘斌蹙着眉,目光游离着,沉yin良久,最后点头:“我觉得,这个条件不算过分。但此事重大,我得和徐天王和诸位当家商议一下才能答复大人了。”
孟聚站起身:“商议是应该的,我这边时间也很紧,还请刘军师要快些决断才是。”
他望向秦玄:“对了,还有件事:xiao玄的长辈是我的故友,临终前曾嘱托我照顾xiao玄的。前阵子,他离家出走游历江湖,我很是担心,现在他终于回来了,我总算是放下心来了。xiao玄承门g军师和诸位当家的照顾,在此谢过军师了。”
刘斌是聪明人,当然听得出孟聚的言下之意,他微笑道:“大人与故友重逢,实在可喜可贺。xiao玄,你就留在孟大人这里吧。”
这些天以来,孟聚就一直身处两难处境的煎熬中。他曾给慕容毅许下承诺,答应会给慕容家增援,但现在北疆正是被胡人兵马威胁着。虽然入寇赤城的胡人兵被打退,但草原上的胡人兵马多如牛mao,被打退的吞狼部只是一个xiao族而已,只要戍守的东陵卫一调离,边塞空虚,他们势必将重新乘虚而入。
所以,孟聚就很为难了,北疆军若是大规模南下增援慕容家,自己的根据地就有被人端掉的危险;若是不增援的话,且不说自己以前欠过慕容毅的人情,就是从现实利益来说,自己偏据北疆抗拒北魔,若没有中原政权的支持,自己很难撑下去的。
今天,刘斌代表黑山军来投靠,经秦玄提醒,孟聚突然醒悟:“原来还可以这样玩!”主力留下来镇守北疆,而自己则亲率一部偏师会同黑山军一同南下增援慕容家——虽然质量如何还难说,但黑山军裹胁流民数万,数量上绝对是够分量了。再加上自己亲自过去,诚意也是足足的,料来慕容家也说不出啥来了。
当然,这个只是孟聚的谋划,要真正实践,还得看黑山军肯否配合,还得看慕容家那边的态度——但孟聚有种感觉,这个计划一定能成功的。
刘斌军师快马加鞭地赶回并州去了,孟聚也没闲着,他要班师回东平了。返程之前,他唤来李豹子叮嘱了一番,委任他出任赤城都将——虽说是赤城都将,但实任的赤城都督江海并不在赤城,李豹子实际上就是赤城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了。
得知自己将执掌赤城边军之后,李豹子甚为惊愕。他没想到,孟大帅身边良将如云,最后竟是选择了自己这样一个刚刚加入的外系军官来执掌赤城。
犹豫了半天,李豹子最终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疑huo,孟聚哈哈一笑:“李帅过虑了。本座一直知人善用,既然李帅你御边得力,深得众望,本帅为何不能将赤城拜托于你呢?”
李豹子盯着孟聚看了又看,他实在看不透面前威名显赫的北疆大帅到底是真白痴还是装白痴——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大公无si一心为国的人?这样的1uan世,或许这样的人真有,但一定早死了,绝对hun不到军阀的份上。
最后,他也只能放弃了猜测孟聚心意的努力,肃容道:“既然大帅信任,末将才德浅薄,也只能勉力挑起这副担子来了。请大帅放心,末将定然尽心戮力守护好赤城,全心效忠大帅!”
“好好,有李帅这番话,本座也可以放心离开了。李帅你就安心做事吧,本座虽然返程,但东平与赤城不过数日马程,李帅若有为难的事,可以遣人前往东平告我一声便好,增援数日便至。”
孟聚说得大方,实质心里还是有着xiao算盘的。李豹子秉xing忠良,把赤城jiao给他,孟聚觉得很放心——起码觉得比jiao给江海放心多了。但这样还不够,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或者说政客——孟聚从来不敢把信心建立在他人的品德上,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名义上是李豹子负责赤城军务,但实质上,李豹子自身的嫡系兵马损失惨重,论起实力来,他是比不上赤城的另一个军头米欢的。他们互相牵制着,最后都只能倚靠孟聚。
太昌九年元月二十五日——因为造反成功的慕容家也没公布新年号,所以大家依然沿用太昌年号,东平陵卫完成了增援赤城的行动,班师东平。在道上,孟聚便派出了信使,召唤武川都督吕六楼前来东平商议大事。
二月五日,当孟聚班师抵达东平时候,他眼前一亮,看到吕六楼已经站在迎接的人群中了。欢迎仪式之后,遣散了迎接的东平军政头面人士后,孟聚便拉上吕六楼:“走,我们回家详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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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二百三十七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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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吕六楼被派去镇守武川,孟聚已有小半年没见他了。去了武川半年,吕六楼的气质越加沉稳凝重,站如松,坐如钟,隐隐已有巍然不动的大将气度了。
看着他,孟聚心中感慨万千,如何能想象呢?当年东陵卫的一个小军官,一个边军老卒,居然都成了坐镇一方的将军了。
孟聚先问武川的情况,吕六楼回答得轻描淡写:“去年运气不错,没有大规模北魔入寇,只有一些小部族想来浑水mo鱼,被我们打退了。还有年初起了点1uan子,有几个胡汉hun血的豪族脑子坏了想造反割据,被我平了,杀了千来号人,其他的就没啥大事了。”
“好,武川局势稳定,我就放心了。”
吕六楼诚恳地说:“孟长官,可是有大事?”――自从孟聚占据北疆三镇以后,部下们大多已改口称他为“大帅”了,也只有少数几个家之初就跟随他的部下还依然照着老习惯称呼他为“长官”了。
孟聚也不隐瞒,把自己的筹划说了:“北边的魔族要防,怀朔的黑狼帮也没清掉,六楼,我南下以后,北疆的老家你要帮我看牢了,你从武川回来吧,有你在东平坐镇,我才能放心南下。”
吕六楼低着头不做声,孟聚以为他在担心:“六楼,你不用担心,有拿不准主意的事,蓝正、肖恒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老人,为人又正派,你可以向他们请教。”
“长官,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你。你南下跟那帮鲜卑人打jiao道,带的又是黑山那帮刚刚招安的流寇,一路兵荒马1uan的,很不安全。长官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我觉得,你留下坐镇,我带领一路兵马回去给慕容家助阵,这样更好。”
孟聚叹道:“不行啊,如果我不回去,慕容家肯定不会满意的。其实,调多少兵马回去助阵倒无所谓,关键是我得亲自回去,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啊。我们还是太弱了,以后没有慕容家的支持,我们撑不下去的。”
孟聚说得坦诚,吕六楼也无话可说。他黯然道:“都是属下无能,不能为大人分忧,很是惭愧。”
“六楼,你帮我把家守好,让我无后顾之忧,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关于自己离开后北疆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孟聚已在心中有了大概想法。拓跋雄和边军主力已经南下,虽然怀朔那边还有黑狼帮的残余势力,但这些地方黑帮,孟聚也不怎么放眼里――自己没空去收拾他们,这帮人就该烧高香了。主动过来搞事,那不是找死吗?所以,除了塞外的胡魔以外,东平周边并没有大的威胁,这也是他敢于netbsp;他和吕六楼商议了整整一个时辰,对各种突*况都做了准备,自觉已是很周全了,吕六楼却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长官,还有一桩事情您忘了。”
“啊?”
“您还没成亲。”
孟聚微微一愣:“这又如何?”
“长官,您这次南下,倘若有重大、难决之事,吾等如何决断?”
“我说过了,六楼,我走了以后,你就是家里坐镇的,事情你看着料理就是了。倘若事情太大,你可以与肖都将、蓝督察、欧阳督察他们一同商议就是。”
“倘若事关重大,吾与肖将军等各持异议,不能一致,那又该听谁的?”
孟聚一愣,吕六楼已经继续说了:“长官,卑职说句该掌嘴的话,您南下千里迢迢,倘若有何意外,吾等部下该奉谁为主?但若您成了亲,即使您不在,有您的夫人坐镇,我们做部下就有了主心骨,可决断大事,可稳定人心――所以,还请长官尽快成亲。”
孟聚洒然一笑:“倘若我运气不好,人死如灯灭,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了,我就算留下个nv人又能帮得上什么?”
“长官,不是这么说的……”
孟聚打断他:“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就不用再说了。”
孟聚本以为,催自己成亲只是因为吕六楼太关心自己而已,但他没有料到,知道他即将南下的消息,肖恒、蓝正、江海等人都不约而同地提起了同样的问题:“大人,您南下在即,最好尽早成亲,也好让夫人留守坐镇,以安定人心。”
大家这么重视这个问题,孟聚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起来。这时候,他也记起来了,本来自己就答应过欧阳青青从赤城回来就成亲的,既然众人催促,那就干脆把事情办了吧
孟聚召集了肖恒、蓝正、欧阳辉、江海等人,告诉他们,自己准备在南下之前纳欧阳青青为妾。因为时间匆忙,自己简单地准备了薄酒一杯,届时要请诸位赏光。
完,孟聚就很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tui,等着众人的恭贺了――我这个长官多好,从善如流,这次可是很给你们面子啊
部下们脸seyin沉,谁都没说话。
孟聚顿觉不妙,急忙放下了二郎tui:“你们……怎么不说话?”
部下们表情怪异,那神情,像孟聚不是要请他们喝喜酒,而是要请他们活吃老鼠。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好了。”
众人中,赤城都将肖恒资格最老,与孟聚的jiao情也是深厚,他板着脸,干咳一声站了起来:“大帅,老夫军中事务繁忙,这就先回去料理了,先告辞了”
肖恒一走,众人也跟着一个个开溜,只留下孟聚一头雾水mo不着头脑:“叫我娶老婆的是你们,现在反对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不讲理也不是这样吧?”
众人溜走了,但还有个跑不掉的,孟聚抓住了廉清处督察欧阳辉,一通威胁利you下,这家伙终于说了实话:“大人,您要娶妾,我们当部下的自然都是高兴的。但这个……您的第一个nv人,最好还是找个身家清白、men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好些。”
孟聚似懂非懂:“你们介意欧阳以前在天香楼呆过?以前我跟她来往时候,可没见你们反对啊”
“呃,这个……欧阳姑娘自然是冰清yu洁的,我们都很清楚,但只怕外间小人不明真相,1uan嚼舌头,传言起来不甚好听……这个,大人,卑职绝非对欧阳姑娘有意见,若您在东平的话,您娶谁都没问题,但您要出远men了,这个,大家也是慎重起见,长远考虑嘛
大人,您与欧阳姑娘两情相悦,倒也不急在一时半会不是?等您从洛京回来再办喜事,也是来得及嘛”
欧阳辉支支吾吾,??嗦嗦,孟聚好费劲才搞明白他的意思:部下们并不是对欧阳青青有意见,倘若孟聚在东平的话,他纳欧阳青青只是孟大人的风流韵事,大家多半还会赞叹几句绝代名ji配盖世猛将的天作之合呢。
但此次孟聚南下,说不定要个一年半载的――说得更难听点,甚至有可能一去就回不来了――这样的话,他留在家中的nv人分量就非同小可了。
大家奉孟聚为主,欧阳青青就是“主母”了,孟聚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孟聚的象征,在某些特殊时候,她甚至是凝聚整个东平军政集团的关键,地位尊崇。想想看,孟聚走之后,那么多文官武将要恭恭敬敬地向一个前青楼nv请安问候,部下们怎么受得了?
部下们的抵触情绪如此强烈,孟聚不能不慎重考虑了:娶欧阳青青事小,但若让部下们统统离心离德,最后让自己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场,那就很不妙了。
第二天,孟聚再次召集部下们宣布,说自己纳娶欧阳青青一事打算推迟,等自己从洛京回来之后再作cao办。听闻此言,众将纷纷面1u笑容,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却再没有哪个煞风景的傻瓜跑出来再劝孟聚趁早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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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增援部队的规模不大,才两个旅,三百来人的兵力,人数虽少,但全都是经验丰富的铠斗士,忠诚和战力都是jing选的,是东平军中的jing锐了。蓝正和吕六楼都劝孟聚多带些兵马,但孟聚拒绝了,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一路南下,所经大多属于拓跋雄的地盘,人数少点还好menghun过关,人数一多的话反倒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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