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那个6管事被吓得屁滚niao流,跪倒连连磕头:“卫大人放心,放心卑职一定尽心竭力服shi好孟大帅,绝不敢偷懒松懈,您放一万个心”
“孟大帅,如果他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只管跟我说好了我会收拾他们的”
“啊,哦哦,好,卫大人真是有心了。”孟聚转头去望远处的景物,免得让自己的震惊表情被卫铁心看到:“这个,卫大人,我今天赶了不少路,有点累了,能否带我到歇息的地方去?”
“这个确实是末将疏忽了,抱歉抱歉――管事,孟大帅的住处准备好了吗?带路吧。”
“是,已经准备好了。卫大人,孟大帅,请跟卑职这边来。”
卫铁心很客气,一定要将孟聚送入住处安顿好了才告辞,孟聚送他出men口,对着这位青年将军一路上的照顾表示感谢,后者连称“不敢当,这是末将分内的事”。卫铁心走得远了,孟聚才转身回房,那位6管事依然躬着身,低眉顺眼地站在men边。
看着6管事那瘦小而猥琐的脸,那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孟聚轻松地笑了。
“易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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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二百三十八 辗转
易先吖生从容地点头:“孟老弟,好久不见了。”
重逢易先吖生,孟聚心情jidang。就是面前的男人,带领着自己走上了一条与世人迥异的道路。他不但是孟聚在北府的上司,也是他人生的导师。易先吖生对南唐的忠诚,对华夏故土的热忱和执着,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孟聚。
去年,他突然洒然离去,孟聚曾以为,这辈子自己大概是不会再看到他了。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年,大家却是重又在洛京相遇了。
世事无常,人如飘萍啊!
“易先吖生,从北疆离开以后,我经常想您。这一年,您一直在洛京吗?”
易先吖生洒脱地摆手,先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招呼孟聚坐下。
“离开北疆以后,我先回朝廷述职,然后才过来洛京的。那时恰逢洛京大乱,慕容家刚接手朝廷,到处都巫需人手,我报了名,很顺利就被他们招纳了,当了这个四夷馆的头目。倒是孟老弟,你最近的风头很劲啊,我在这边都常听到你的名字。”
孟聚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唉,都是虚名罢了,浮名累人啊――他们都说我啥了?”――这句话充分说明,孟大帅虽然地位不低,已是一镇军阀了,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着青年的虚荣心。
易先吖生狡黠地笑笑:“没啥要紧的。老弟你说得对,那些庸人俗语,都是浮名罢了,理他做啥。”―毗那狡猾的笑容,让孟聚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上狠狠一拳。
“易先吖生您在洛京卧底这是否北府的意思呢?”
“对,这是萧大人的亲自布置。”圳―既然被孟聚撞上了,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了他,易先吖生倒也不怕说给他听。
孟聚心念一动:“易先吖生,萧大人既然派您来慕容家打探风声,这是不是说,在大魏南北内战中朝廷是倾向支持慕容家的?”
易先吖生瞪了他一眼:“南北两家鲜卑教子,我们谁都不支持!倒是我没想到啊,孟老弟你真的带人赶来支援慕容家了对慕容家这帮鲜卑鞑子,你倒是有情有义得很哪!”
孟聚“嘿嘿”笑着,也不回答。
或许是因为地位高了经历的事也多了孟聚的脸皮也厚了很多。记得当年易先吖生也曾指贵过他“立场不坚定”,与鲜卑人来往,那时他还ji烈地与之争辩想想当年自己还真是幼稚啊,决定立场的是屁股嘴巴能改变什么呢?
两人相对坐着,想到那离别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感觉心头有着千言万语,却是不知如何说来。
“易先吖生,这一年多来,剩廷那边可有什么事呢?”
易先吖生矜持地捋须笑道:“形势甚好。这一年来,我北伐军已拿下成都,割据西蜀百年的张氏余孽已经仓惶逃窜,王师平定蜀中指日可待。
“朝廷拿下成都了?”孟聚有点吃惊,随即又释然:中原大战纷乱,隔绝了南北之间的联吖系,也难怪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是一点没听到。
“是啊,拿下了,但王师伤亡也很大。成都围城五个月,三千斗铠轮番上阵,总算轰垮了张氏叛逆的最后防线,王师大捷,斩三万,张氏兄弟逃窜。虽然在西康一带还有巫庙的部分兵马残余,但西蜀大局已安了,料那些残兵败将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孟聚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凝重:现在,慕容家和拓跋雄正在死战不息,但在他们身后,一个巨大的红e身影已经慢慢浮现。拓跋雄也好,慕容破也好,无论谁赢得内战的胜利,他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个更强也更可怕的敌人。
一旦南唐平定了西蜀,统合了西蜀的降兵和斗铠,南唐的斗铠集团将变得更加强大,这支红e的劲旅将从荆襄和汉中两地源源不断地出现,如同红e浪潮一般把四分五裂的北魏淹没。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时间就是生命,是南唐先完威平定西蜀的战事呢,还是慕容家或者拓跋雄先完成统一北魏的大业呢?
当年的小军官,现在已成为坐镇一方的军阀,孟聚的心态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凭直觉他就知道,南唐朝廷可以容得下一个不得志的北魏小军官孟聚,但他们未必容得下一个坐拥数省、掌控上千斗铠的六镇大将军孟聚。
南唐若是真的统一了北方,对自己是福是祸呢?
“自从开乐年间我朝修造以来,北虏一直是我们的最大威胁。如今,天夺其hun,拖子们自相残杀,我朝又恰逢明主在位,群贤盈朝,名将辈出,此消彼长,我们正该抓住机会,一举收复北方失土,洗刷三百年国耻!
易先吖生从容地点头:“孟老弟,好久不见了。”
重逢易先吖生,孟聚心情jidang。就是面前的男人,带领着自己走上了一条与世人迥异的道路。他不但是孟聚在北府的上司,也是他人生的导师。易先吖生对南唐的忠诚,对华夏故土的热忱和执着,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孟聚。
去年,他突然洒然离去,孟聚曾以为,这辈子自己大概是不会再看到他了。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年,大家却是重又在洛京相遇了。
世事无常,人如飘萍啊!
“易先吖生,从北疆离开以后,我经常想您。这一年,您一直在洛京吗?”
易先吖生洒脱地摆手,先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招呼孟聚坐下。
“离开北疆以后,我先回朝廷述职,然后才过来洛京的。那时恰逢洛京大乱,慕容家刚接手朝廷,到处都巫需人手,我报了名,很顺利就被他们招纳了,当了这个四夷馆的头目。倒是孟老弟,你最近的风头很劲啊,我在这边都常听到你的名字。”
孟聚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唉,都是虚名罢了,浮名累人啊――他们都说我啥了?”――这句话充分说明,孟大帅虽然地位不低,已是一镇军阀了,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着青年的虚荣心。
易先吖生狡黠地笑笑:“没啥要紧的。老弟你说得对,那些庸人俗语,都是浮名罢了,理他做啥。”―毗那狡猾的笑容,让孟聚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上狠狠一拳。
“易先吖生您在洛京卧底这是否北府的意思呢?”
“对,这是萧大人的亲自布置。”圳―既然被孟聚撞上了,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了他,易先吖生倒也不怕说给他听。
孟聚心念一动:“易先吖生,萧大人既然派您来慕容家打探风声,这是不是说,在大魏南北内战中朝廷是倾向支持慕容家的?”
易先吖生瞪了他一眼:“南北两家鲜卑教子,我们谁都不支持!倒是我没想到啊,孟老弟你真的带人赶来支援慕容家了对慕容家这帮鲜卑鞑子,你倒是有情有义得很哪!”
孟聚“嘿嘿”笑着,也不回答。
或许是因为地位高了经历的事也多了孟聚的脸皮也厚了很多。记得当年易先吖生也曾指贵过他“立场不坚定”,与鲜卑人来往,那时他还ji烈地与之争辩想想当年自己还真是幼稚啊,决定立场的是屁股嘴巴能改变什么呢?
两人相对坐着,想到那离别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感觉心头有着千言万语,却是不知如何说来。
“易先吖生,这一年多来,剩廷那边可有什么事呢?”
易先吖生矜持地捋须笑道:“形势甚好。这一年来,我北伐军已拿下成都,割据西蜀百年的张氏余孽已经仓惶逃窜,王师平定蜀中指日可待。
“朝廷拿下成都了?”孟聚有点吃惊,随即又释然:中原大战纷乱,隔绝了南北之间的联吖系,也难怪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是一点没听到。
“是啊,拿下了,但王师伤亡也很大。成都围城五个月,三千斗铠轮番上阵,总算轰垮了张氏叛逆的最后防线,王师大捷,斩三万,张氏兄弟逃窜。虽然在西康一带还有巫庙的部分兵马残余,但西蜀大局已安了,料那些残兵败将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孟聚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凝重:现在,慕容家和拓跋雄正在死战不息,但在他们身后,一个巨大的红e身影已经慢慢浮现。拓跋雄也好,慕容破也好,无论谁赢得内战的胜利,他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个更强也更可怕的敌人。
一旦南唐平定了西蜀,统合了西蜀的降兵和斗铠,南唐的斗铠集团将变得更加强大,这支红e的劲旅将从荆襄和汉中两地源源不断地出现,如同红e浪潮一般把四分五裂的北魏淹没。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时间就是生命,是南唐先完威平定西蜀的战事呢,还是慕容家或者拓跋雄先完成统一北魏的大业呢?
当年的小军官,现在已成为坐镇一方的军阀,孟聚的心态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凭直觉他就知道,南唐朝廷可以容得下一个不得志的北魏小军官孟聚,但他们未必容得下一个坐拥数省、掌控上千斗铠的六镇大将军孟聚。
南唐若是真的统一了北方,对自己是福是祸呢?
“自从开乐年间我朝修造以来,北虏一直是我们的最大威胁。如今,天夺其hun,拖子们自相残杀,我朝又恰逢明主在位,群贤盈朝,名将辈出,此消彼长,我们正该抓住机会,一举收复北方失土,洗刷三百年国耻!
北伐大业,这是全天下炎汉子弟的盛事,你也为此该尽一份心力!鹰扬校尉,你如今坐拥北疆强军,朝廷可是对你期望很高啊!”
孟聚微微皱眉:“鹰扬校尉?易先吖生,这是什么意思?”
“孟聚,你忘了?你可是咱们北府的军官,江都禁军的鹰扬校尉啊!”
“不对吧,易先吖生,你不是说过,我在北府的档案和资料都被销毁了吗?”
“这个,孟聚啊,我先前确实销毁过你的资料了,但后来,我找萧大人把你的事说了,江大人对你十分重视,表示可以重建档案。所以,你现在依然是我朝的在职军官,江都禁军的鹰扬校尉一一呃,对你现在的地位来说,这官职确实是低了点,但只要你好好努力,有萧大人器重,升官很快的,你不必担心!”
孟聚怒上心头,他霍然站起,厉声喝道:“易先吖生,你是存心非要害死我吗?你明知道在北府里,北魏的探子比牛身上的虱子还多――当年你给我报的那个功,害我进了总署的黑牢若不是我命硬险些就被做掉了!现在你还要来再坑我一次?”
易先吖生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望着孟聚,他yu言又止,好像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低头闷闷坐了一阵,抬起头叹道:“这件事我没办法辩解。先前确实是北府,是我们,有愧于你。你怨恨我们这是有理由的。”
孟聚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正视着孟聚,易先吖生诚挚地说:“但现在形势已经跟先前大不相同了。北魏朝廷已经崩溃了你也羽翼丰满,就算你的事泄1u出去了,鲜卑教子们慕容家也好拓跋家也好都已经奈何不了你。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敢把你的事告诉萧大人。
孟聚往事已矣,现在拓跋雄畏惧你,慕容家拉拢你,在北魏的的大势里,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朝廷和萧大人都希望,你能挥作用,尽最大努力削弱伪朝的军力和国力,尽量促使北魏朝廷的崩溃和灭亡,以便于王师的北伐。
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于公,朝廷能平定北方、收复失土,一洗百年耻辱,千千万万在鲜卑人铁蹄奴役下的同胞将被解救出来,重沐我炎汉荣光;于si,吾皇仁厚,诸公贤明,肯定不会亏待那些有功之臣的,只要你重归北府为朝廷效力,朝廷也定然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你肯定少不了公侯厚爵,更会作为光复华夏的英雄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美名,万世敬仰。
孟聚,这是最关键的抉择时候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大义,被眼前的蝇头小利mihuo,走错了路啊!那条歧途,可是会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送走了易先吖生,因为赶路蔽惫,孟聚简单吃了点东西,简单漱洗后便歇息了,但他在netg上翻来覆去,却是一直难以入眠。
“你可千万不要走错了路啊!那是条让你万劫不复、身败名裂的歧路啊!”
易先吖生的话语反复在脑海中盘旋,孟聚思绪纷乱。
自己坐拥重兵割据一方,正是意气风的时候难道真的如易先吖生所说,自己是走在一条错路上了吗?但是,谁又能保证,为南唐效力,这就一定是正确的道路吗?
何谓错路?何谓正路?自己到底该不该重归北府?
所谓对错,到底以何标准来判断?恩义情仇?国家社稷?民族大义?
被这些杂乱的念头反复纠缠着,孟聚实在难以入眠,脑子里搅得象一团浆糊,直到半夜里,有人敲响了他的门,睡不着的孟聚立即翻身起来,从枕头边抓住了剑柄,低喝道:“谁?”
门被打开了,一个举着灯笼的军官站在了门口,那精致的灯笼耀得孟聚眼睛晃。年青军官礼仪周全、彬彬有礼地说:“孟先吖生,抱歉打扰了。太子殿下来访,已在会客室候着您了。”
门庭外的月光白皙得象雪一般,踏着满地的落叶,孟聚穿过走廊向会客厅走去。提着灯笼的黑衣shi卫面无表情地站在走廊两边,象一排黑e的木概当孟聚走过的时候,他们微微躬身行礼。在光亮照不到的暗处,影影绰绰地站着更多的士兵,孟聚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却能感觉到无数锐利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戳来。
带路的军官为孟聚推开了会客室的门:“孟先吖生,请进,太子殿下在等着您呢。”
穿着滚黄边黑袍的慕容毅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凝视着桌上的灯火出神。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转头望来,恰好与孟聚来了个对视。
双鬓斑白,眼眶深凹,形容憔悴,莞劳孑立,孤灯相伴看到慕容毅的样子,孟聚一愣。他还记得,自己与幕容毅的上次见面时候的情形,那时,慕容家的公子挥斥方道,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英气勃。现在,慕容毅被立为太子了,正该是意气风的时候,怎会变得这般憔悴而落寞?
孟聚还在犹豫,该不该给慕容毅行跪拜礼呢,却见他霍然起身,快步走了过来。他握住了孟聚的手,用力地抖了两下久久没有说话。
孟聚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目光中充满了ji动和感ji。
“路遥知马力,危难见人心!我没有看错人,兄弟,你果然来了!”
慕容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但他的眼睛却是很亮,炯炯有神―删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见到了泉水一般。看到他的眼睛孟聚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慕容家的局势真差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这根烂稻草都被当成救命金条了!?”
孟聚把慕容毅的手用力重重一握:“殿下,我们坐下说话。”
两人相对隔着灯火盘膝坐下。看到慕容毅形容憔悴,孟聚也无心客套了直接问:“殿下,我在道上听人说,我王师平叛战事好像并不顺利?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慕容毅英俊的脸上流1u一个苦笑:“真实的形势比你听到的还要糟糕一些。父皇出战相州之后,我军处境相当艰难。最近,我们连输七场丢了相州七郡中的五个,损折官兵七千多人光是管领以上级别军官就被斩了九人,两个旅帅阵亡损失斗铠三百多架,死伤的铠斗士也差不多有这个数了。”
孟聚松了口气:“殿下不必太灰心,损失几百斗铠,那只是小挫而已。现在皇家联合工场和工部的制造厂都控制在朝廷手上,你们应该有能力迅补上这个损失的。”
“损失几百架斗铠,那确实不算什么。但损失了几百名铠斗士―一那些武勇又善战的军中精锐,这才是真正损失巨大。现在,相州大营里,士气十分低落,已经出现官兵逃亡了。
而且,因为听闻我军在相州失利的消息,本来还保持着中立的一些地方州郡比如陕西的谓州府、山东的青州府一一现在已经投靠了北疆军,那些本来忠于我们的州郡也出现了不稳,不少地方督抚已经在si下偷偷联络叛军。现在,我很担心,再无法扭转战局的话,那我们就”
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但孟聚很清楚他没出口的话:“――完蛋了!”
“殿下也不必太过忧虑,皇帝陛下曾为金吾大将军,久经战事,经验丰富,对此,他该是有应对之策的吧?”
慕容毅沉默片刻,然后,他苦涩地笑了:“父皇高深莫测,他的韬略和想法,我怎么看得出来呢?”
孟聚心下一沉,慕容毅这样就等于说,他的父亲慕容破也同样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谁都看清楚了,相州是决断生死之地,也是我们慕容家最后的战场。现在,我军士气低mi,人心散乱,而叛军则是士气如虹,攻势如潮。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得一场大捷,来遏止北疆军一路狂飙的势头,迫使战事转入僵持和对峙,然后,我军才能以坚定的防御和源源不断的补给来消磨北疆的兵锋和锐气,这样才有胜算。”
慕容毅所说,恰好与孟聚不谋而合,孟聚不由点头赞许,心想慕容毅在北疆的那几年还真是没白混啊,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殿下明见,一语道破要害,此言正为取胜关键。”
慕容毅长叹一声:“知易行难啊!谁都知道该如此,但要打破北疆军的连胜势头,这又谈何容易!拓跋老贼虽然卑鄙,但北疆兵的强悍却不是假的,比他们,金吾卫那群废材真是差得太远了!
虎门中郎将卞厦号称我们金吾卫第一勇士,却被沃野捉守将李赤眉一个照脸就打得丢盔弃甲,险些连命都丢了;
西路行军总管兼御史大夫轩文科带着三个斗铠旅去进攻易小刀,他嘴皮吹得天响,说是必能一举制胜,结果却是三个斗铠旅被人家易小刀打了个落花流水一一易小刀手上才仅仅一个旅而已!
还有雄威中郎将郭伟、镇远中郎将王强、破虏中郎将文山,这帮世家二世祖,平时一个个吹嘘自己如何能干又能打,但真撞上北疆的兵马了,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蛋!先是被东平的关山河打败,接着又被沃野的高纪平打败,接着又败给了东平的白御边,然后又败给了败给了谁?这帮王八蛋输得太多,我都记不起来了。瞧他们的软蛋德xing,都输得没廉耻了!我看,哪怕拓跋雄派几个大姑娘小媳fu出来,这帮家伙也能照样能输得一塌糊涂!”
慕容毅越说越愤怒,怒极反笑:“呵呵,这帮家伙输了也就罢了,偏偏回来还把北疆军说得跟天神下凡一般,说什么北疆兵野战无敌,万万不可浪战一一放他娘的狗屁!输给李赤眉也就罢了,那人确实算得上北疆名将!但关山河、高纪平、白御边这些人,在北疆也不过二三流货e罢了,说这种瞎话,真当我没去过北疆吗?若不是父皇拦着,我早把这帮动摇军心的废物给祭旗了!
我曾多次向父皇请求,求他允许我亲自出战相州,但父皇一直不允,令我心急如焚,却又徒呼奈何!”
“殿下不必心急,前线固然重要,但洛京是中枢大本营,更是关系重大。陛下令殿下亲自坐镇,正是因为他对殿下的绮重啊!”
“我当然知道这个,但是,唉!”
慕容毅长叹一声,他望向了孟聚,目光中充满了哀求:“金吾卫那帮废物,靠他们来扭转局面,那是不可能的。老弟啊,我现在大难临头,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北疆军虽然连连获胜,但在兄弟你这个北疆第一猛将面前,他们又算不得什么了。要知道,连名声最响的季赤眉都是你的手下败将,那帮人有哪个是你对手?唯有你亲自过去,才能压得住他们的气势,才能解救我们慕容家的困局啊!
兄弟啊,你刚到洛京,路途辛劳,本该好好歇息的,但实在是兵情如火耽搁不得啊!恐怕只得麻烦你尽快跑一趟相州了,帮帮兄弟吧?”
看到慕容毅那灰头灰脸的颓废样子,孟聚就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了:搞不好,自己憧憬的免费公休加洛京半月游要泡汤了,没想到,那预感真的噩梦成真了,他也唯有心中哀嚎:“慕容老弟,当了太子,你堕落了!太厚黑了吧?”
但现在,孟聚心里不爽也没办法,慕容毅都可怜到这份上了,自己确实也不好意思优哉游哉地在洛京游山玩水了。
“好,殿下放心,我明天就带队出相州。”
慕容毅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他说:“也不至于那么急。北疆陵卫的弟兄们千里迢迢过来,总得让大家喘口气。要筹集粮草,还有开极费要到大家手上,怎么也得一两天。老哥,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今晚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上几杯。你莫要看我前呼后拥这么多人,能贴心的却没几个,有好多事要跟你商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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