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想到这里,叶迦南慌张地停止了的念头既然你这么说,蓝正的辞呈我就暂时不批吧——你放心,靖安署总管的位置我给你留着了,谁也抢不去。”
“谢大人栽培!卑职感激涕零,甘愿。。。”
“算了算了,你说来说去都那两句话,我都烦了。”
天色不早,叶迦南起身要走。
孟聚连忙送她出去,刚开门他就愣住了:不知时候,一辆黑色的豪华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一排举着火把的武装侍卫簇拥在马车周围。
看到叶迦南走出来,侍卫们齐齐躬身大人!”
叶迦南点点头,也不还礼,就这样盈盈地走了,握剑的骑士们前后簇拥着她,前呼后拥,威势非凡。月色下,她修长的叠裙招展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皎洁如玉。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孟聚心头一阵绞痛。这一刻,他深刻地感觉到,在和她之间,横跨着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他想起了易的话国家,家国,家与国!”——那道鸿沟的名字,就叫家国。
叶迦南跨上了马车,但这时,她的身形顿住了,象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她转身朝孟聚挥挥手。
孟聚心头激动,他快步跑大人?”
叶迦南挥手将侍卫们赶开了,她把头凑,贴着孟聚的耳边低声说,一股带着玉兰花瓣味道的香馨气息令孟聚深深沉醉。
“孟聚,我,那晚你救人之前,并不慕容在里边。倘若你了,你还会不会。。。”
叶迦南没有说完,但孟聚明白她的意思,更明白其中蕴含的深意。
孟聚伫立良久,他也没说,只是对叶迦南深深一笑。
月光如水,英俊的男子憔悴,沧桑,悲哀,笑容如花落水流,秋风萧瑟,荒雪枯木。
叶迦南明白了。她有点不敢面对孟聚的笑容,低下头,垂下了修长的睫毛。那一刻,少女的容颜里有一些感动。
“谢谢。”
她转身登上了马车,车门在孟聚面前关上了,车队疾驰而去,在月色下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只剩香尘浮动。
是 由】.
斗铠 八十五 同病
那一晚,虽然没明说,但叶迦南却已委婉而坚决地表白了心意。在最后的双眸凝望里,一句轻轻的“谢谢”中,两人都是彼此心知。
“君非不美,妾心已有属。此生不再能。”
虽然早知如此,但没遭到拒绝之前,孟聚总还抱着一丝幻想,当希望都不存在时候,他的心也彻底落了地。一,他心灰意冷,都不想做。挂着养伤的名义,在那飘雪的冬天里,他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日出日落,云聚云散,雨雪晴空,只觉人生无常,世事幻灭。
在那几天,也有不少人来探望过孟聚,其中颇有些重量级人物,比如东平省都督元义康。他五十来岁,个子不高,脸庞圆润,皮肤白皙,气色很好,大群随从前呼后拥,一看便是惯于养尊处优的人物。
操着字正腔圆的洛京口音,元义康亲切地拍着孟聚的手,笑容很是亲切孟将军,你是我们大魏军的英雄,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们都期待你早日重振雄风,好好收拾魔族兵!”
孟聚很“努力”地坐起身,奄奄一息地表达对朝廷的忠诚和元都督的敬仰。
元义康留下二十两银子的.慰问金走了,孟聚吩咐苏雯清将银子收起来当零钱家用。
坐在床上,孟聚回想刚才的慰问.过程。虽然叶迦南把元义康说得很不堪,但孟聚倒对他观感不坏,觉得这位都督倒不是很讨厌的人,哪怕是表演吧,他也懂得体恤将士的辛劳和苦处,慰问苦战的战士,嘘寒问暖。
他斯文懂礼,气度优雅,不摆官.架子,倘若在洛京那边,他会是个不的官僚,说不定大家还能交个喝酒聊天吹牛。
但他的悲剧就是在茑飞草长的北疆当上了一省.军政总管。在北疆,边民和边军要活下去,他们要比狼更狠,比魔族更勇敢。在这旷野草原上,元义康的风雅和斯文统统成了笑话。狡黠的叶迦南、凶残的申屠绝、狡诈的易小刀,跟这些强悍的边将比起来,元义康简直象只小白兔混在一群狼中间,悲哀的是,这只小白兔的身份是狼头——那不叫悲剧,叫笑话。
不知的,孟聚又想到叶迦南——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孩,跋涉千里来到荒草黄沙的边塞,面对东陵卫的骄兵悍将,要在这里站稳立足,她也吃了不少苦吧?无不少字
想到她的一颦一笑,孟聚心头酸楚难忍。
这时,又有人敲门。孟聚连忙缩回被子里装死,江.蕾蕾去开门,然后告诉孟聚大胡子王长官拿着一瓮酒来了,您要见吗不跳字。
孟聚松了口气,.从床里爬起身王长官是好,不必瞒他。我出去见他吧。”
出去见王柱,孟聚猛然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形容槁枯、满面憔悴、血丝满眼的颓废男子,当真是熟悉的那位神采飞扬、粗豪不羁的王柱吗?
“王哥,你的脸色这样了?莫非身子有不舒服?”
见到孟聚,王柱也没说,先深深叹了一口气,叹声中蕴含无限的幽怨和悲伤,仿佛千古志士仁人的未酬壮志统统都拜托了他。
孟聚一时也不好细问,叫江蕾蕾出来沏茶。
两口热茶下肚,孟聚才问王哥,出事了?有帮得上忙的吗不跳字。
孟聚摇摇头,神色间惆怅。他低沉地说孟,老哥遭遇的这件事,怕是你根本想不到的。”
“啊?究竟是大事?”
“唉,我失恋了。”
“噗哧”!孟聚口中一口浓茶喷出,溅得王柱满身都是。
孟聚气急败坏王哥,你。。。你说?你。。。你该不是来开我玩笑吧?无不少字”
被浇了一身茶水,王柱不生气也不伸手拭擦,他语音低沉,深沉得象个诗人我早会这样了,孟老弟如今春风得意,你怎可能理解失恋的疼啊!
伤心人自有怀抱,孟老弟,这十万丈滚滚红尘,我算是看透了,从此以后,我是心灰意冷,无意人间粉尘俗世了。”
孟聚有一种拔刀出来砍了王柱的冲动。
“到底是事?王哥,你给我说说。”
“唉,孟老弟,你上次不是劝我说,让我有空去欧阳青青那边坐坐聊聊培养感情吗不跳字。
“呃,我记得了,有这么个事吧。。。你继续说。”
“昨晚,听说你身子好转了,镇督放了我一天假。我就去了天香楼,点了欧阳的席。那晚,我们两人坐在包厢里赏月,欧阳给我弹琴奏乐,唱歌给我听,舞蹈给我看。她的歌声真的好听,我不知形容,反正就象流到人心里,听得我眼睛湿湿的。当她舞起来时,长袖云一般卷动,人漂亮得就象明月中的仙女一般,我都看得呆了——昨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啊!”
皎洁的明月,月下芊芊美丽的少女,一抹剪影动人心弦——孟聚真的恨不得揍王柱一拳。他咬牙切齿接下来呢?”
“唉,都怪我当时昏了头,我竟然直接跟她说了!”
“说了?”
“反正都说了。”
“你到底说了!!!!”
“我说我是王彦君,是东陵卫的侯督察,想帮她赎身,问她愿意跟我吗。”
“她说?她是不是说你是个好人?”
王柱很吃惊孟老弟,你的?”
孟聚撇撇嘴,心想欧阳青青美丽动人,颠倒众生,不知有多少达官富豪在追求她。她除非脑袋进水了才肯嫁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军官吧。
“青青说,我是个好人,她觉得我配不上我,她觉得,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孩子会喜欢上我的,她不能耽误了我。。。她说,碰上我这样的好男人喜欢她,她真的很感动,她一辈子感激我的恩情,说我真的是个好人。。。昨晚,她确实是动了真情了,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幕,月光下,她含着泪对我说,谢谢。。。”
“啪!”孟聚一个巴掌打在王柱脸上,又急又响。
王柱被打得懵了?你打我干嘛?”
孟聚面无表情没,刚才有只蚊子在叮王哥你的脸,我帮你赶飞了。”
“蚊子?”王柱左右张望,心想外面下雪的天,会有蚊子出来叮人?但跟孟聚彼此熟悉,他也不在意,继续回忆昨晚凄美的一幕,泪水涟涟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眼睛,她对我是有真感情的。。。昨晚我,一宿没睡着,我想了一夜,哭了半夜。。。”
孟聚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冷冷说王哥,昨晚你去天香楼潇洒一夜,花了多少银两?动了真感情的欧阳美女有没有给你免单?打几折了?她有没有叫你以后常来啊?”
王柱勃然色变你~孟聚,我看人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市侩的人!欧阳姑娘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
他愤然起身要走,孟聚连忙拖住了他,连连道歉,好说歹说留下了他——其实王柱倒也不是真的想走。他的不少,不过那些人大多是粗鲁的武夫,他觉得,唯有孟聚这种心思细腻的读书人,才能理解他那颗伤月感风的脆弱心灵。
“也别说了,孟老弟,要赔罪的话,陪我喝酒吧!”
王柱从桌底下搬出一个酒瓮搁上桌子,听得那低沉的回响声,孟聚心下发颤:这怕不有个二十斤?他倒不怕喝酒,只是怕喝醉了说出不该说的。
但王柱血红着眼睛盯着,孟聚却也无法推脱——何况,他也不是很想推脱。
想起那晚叶迦南月下的凄美笑容,孟聚胸中酸楚。他让苏雯清找出杯碗,小声叮嘱她,等下若是喝醉了,赶紧把拖回房里关起来,谁都不见。
苏雯清眼中流露忧虑,但客人在此,她只能低声说孟长官您要节制,注意身体,您的伤。。。”
“了。你下去吧。”孟聚一拍桌子,喝道好吧!既然王哥心情不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听苏雯清说起,王柱才想起孟聚重伤初愈,他有些歉意要不。。。老弟你少喝点吧,陪我意思下行了。”
孟聚斜着眼睛望王柱,冷笑看来王哥是有些瞧不起老弟了?王哥,今天你一杯,我一杯,少喝一杯我是娘们!”
不知孟聚为何突然豪兴大发,王柱还是听得兴奋好,这话说得合我胃口!来,孟老弟,我敬你一杯!”
“来,我先饮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阵都有了熏熏酒意。王柱絮絮叨叨地说,欧阳青青如何对他青眼有加,如何与众不同,那首《思乡曲》是专门唱给他听的,那段望月舞也只跳过给他看,说她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话,说她很想念家乡,想念家中的亲人,想念小时候门前的那条小河。。。
孟聚听着,一句话也没说。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他多么羡慕王柱,可以毫无顾忌地诉说心中愁苦,胸中何尝没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郁积胸中的感情就象那澎湃的浪潮,此情此景,又能倾诉谁听?
天涯之大,为何竟无一个能倾诉心事的知己?
孟聚被憋得难受,心中凄苦,激愤之下,他拍着手扬声唱着曲子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光葬枯雪,
朝生暮死一夕恋,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千载相逢如初见。”
王柱手握酒杯,听得专注,只觉歌里的每个字都流淌到了心底。他流着泪喊道孟,这词儿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觉得真是好听!你教给我唱吧。”
“好!先饮一杯!跟我唱: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当晚,孟聚第二次大醉如烂泥。
(不计字数:本篇中孟聚所唱歌词摘自《云荒.只如初见》,感谢作者谱出这么优美的歌,大家有空也可听听。)
是 由】.
斗铠 八十六 双面
太昌十七日,晨。
孟聚神清气爽地走进会议室,朝着众人点头,在会议桌首席左边的空位坐下了。他对坐在首席的蓝正说不好意思,蓝长官,我来迟了。”
蓝正笑笑孟副身子可好些了吗?可不要太勉强啊!你的气色倒还好,就是脸色白了点。孟副还是要注意休养,不要太累了啊。”
“呵呵,睡了好多天,再睡下去就要发霉了。不好意思,来迟了,没耽误大家例会吧?无不少字”
靖安署的例会,每五天就要举行一次。有资格参加例会的只有蓝总管和各位主办。孟聚当上军情室主办,后来更是任了副管领,但诸事纷杂,真正踏入这个房间他还是第一次。
作为决策靖安署重要事务的中枢,会议室的布置也不是很豪华,一张黑色的长条大桌子和几张椅子就占了房子的大部分空间了。在会议室正中的墙壁上,挂着天武帝威武的肖像。
“孟副,刚才古主办在报告最.近靖安治安的情况——老古,把重要的地方再重复一遍。”
粗豪的古之寻咧嘴笑笑好嘞!孟.副这几天养伤可能还不,这几天打仗,很多外边人都涌进了我们靖安城里,流民满街满巷都是。这些人良莠不齐,衣食没着落,偷鸡摸狗的事着实干了不少,这几天,靖安城出了不少案子,明抢暗偷的,都是他们干的。”
“兵灾之后必有流民,这种事是没办法的。”
“孟副说得是,单是流民还不打.紧。但靖安府典史报告说,流民里不知哪冒出一群怪人,常常跟流民们讲末日来临道尊救世,也不知传的邪教。前天,靖安府那边抓了十五个在街上宣讲的道尊降世的信众,男女老小都有,据说里面还有个‘讲师’。他们想移交我们这边。”
蓝正望望向内情办韩离。韩离二十来岁,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相貌端正,就是神色有点阴戾。
他平静地说邪教是归卑职办的,卑职已经查过了,.最近靖安城里流民流转的这个道尊教,其实就是白莲教的变种,只不过换个名字改头换面吧。”
气氛有些压抑。大批流民和白莲教,这历来是大.魏朝廷最敏感的问题。现在这两个问题纠集在了一起,不由得众人不紧张。
“韩主办,你是主管的,你拿个主意来吧。”
“大人,卑职觉得,.现在是战乱,容不得他们干扰民心。既然朝廷早有律令,禁止信仰外道邪教,卑职建议,将抓到的教徒全部处决,那个为首的‘讲师’当众烧了他,也让他的同党心惊胆跳,不敢在我们靖安城里惹事才好。”
兼知科主办吕长空简单地说卑职赞成韩主办意见。”
蓝正用手指敲敲桌面刑案科宋主办,你看?”
高晋被免职,宋若锦是新任的刑案科主办,这是个业务很精干的老刑案陵卫,为人却很谨慎蓝长官,卑职刑案这边只负责刑事大要案,白莲邪教不归我们管。大人倘若有线索,我们也可以跟一跟,说不定能吊出条大鱼来。”
蓝正又望向孟聚孟副看?”
“宋主办业务精湛,我历来是佩服的。让他跟一跟也好,未必要打,但我们起码要这个道尊教的底细,心里有数。”
蓝正缓缓道孟副说得有理,靖安最近的风气很坏,不但外来的流民闹事,连本地的帮派都不安分得很,不能这样下去,这股歪风得煞一煞!
老古,你从靖安府把人提。老宋,你负责侦查,查清楚他们的头目和组织,然后抓紧给份报告我和孟副。审查完后,那些顽冥不化、来历不清,带到刑场斩了,至于那个‘讲师’,就按韩主办说的,弄个柴堆当众烧了他!老夫看他的道尊救他!”
蓝正严峻地注视着众人现在是非常时期,魔族兵在外头虎视眈眈,靖安城里千万不能乱!
韩离、老古、老宋,你们三个的人都撒出去,注意街面上的动静,尤其关注流民的动向,莫要让一些蛊惑人心的人在其中捣乱。朝廷最是忌讳流民闹事的,若有异动,你们要立即抓人,若让妖人坐大了再剿灭,那时就难办了。”
被点到名的主办都应声答“是“,大家神情间淡淡的,浑没把十几条人命当回事。
蓝正又拿起了一份公文,干咳一声这里有一份省陵署的公文,我在这里宣布一下:省陵署任命孟聚任靖安署副总管,授予督察衔。”
他读完,对孟聚点点头恭喜了,孟督察。”
气氛波澜不惊,主办们心平气静地接受了这个命令,纷纷向孟聚道贺。大家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哪个不懂这个任命的意思?副总管,加一级督察衔,省陵署的意图已表露无遗,孟聚接任总管一事已成定局,尘埃落定。
倘若说以前孟聚只是副管领时大伙还动过脑筋想把他赶下来,但在孟聚立下殊功大放异彩的现在,谁都,这个书生武官的迅速崛起已是不可阻挡。
倘若说,以前的孟聚是以心狠手辣善玩手腕令大家不得不屈服,但现在,众人却是服得心服口服。这并不单是因为省陵署给孟聚升了官——元义康的官更大,可谁把他放在眼里——更主要的原因是,孟聚带着十几名新手出去,雪夜里斩首五十而归,这次壮举,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白脸书生形象。
无论在哪里,骁勇豪迈的武将总是比拿着鹅毛扇的三角眼军师更受部下欢迎的,更何况是在边塞,这里特别尊重武力和勇士,鄙视弱者。
宣布完孟聚的任命,接着又议了两件事,这次例会就差不多结束了。蓝正很客气地问孟聚孟督察,你有些要说的吗不跳字。
孟聚笑笑我倒没有很要紧的事。就是前几天晚上的那次出阵,弟兄们出去走一趟蛮辛苦地,不赏银是定的?”
蓝正望望廉清署的周大门老周,发赏银的事,你们那边可拿出个章程了吗不跳字。
“蓝总管,孟副总管,按平常规矩,出城打探只能算一般外勤。但这次出击确实很危险,我们打算按敢死队的标准来发赏银的。平时出敢死队的标准是每人十两银子,不知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因为这事牵涉到了,孟聚就不好出声了,他笑笑没。
蓝正开口说弟兄们顶风冒雪九死一生的也不容易,十两银子少了些。就按省陵署的标准发吧,二十两银子一个人,有斩首的另外计酬——孟副,没问题吧?无不少字”
蓝正是在卖人情,孟聚笑道这件事,我就不好发话了,万一让监察御史说我是给超标准发钱,那我这个贪赃的罪名就水洗不掉了。”
“哈哈,孟督察还是那么幽默!好吧,这事就我定了——没事了吧?无不少字散会吧。”
出门的时候,几个主办都凑近来与孟聚搭话,说要请孟聚吃饭,语气很诚恳客气,都说是想多多恭听孟督察的教诲,请孟大人一定要赏光云云。
孟聚看得明白,在众人眼中发自内心的恭敬和尊重,还有那隐隐地畏惧感——倒不是稀罕一顿饭,哪怕喝上一翁美酒都没有享受这种目光来得舒服啊!
孟聚也是聪明人,当然不提以前的芥蒂,只是客气地说不急不急,大家共事还要来日方长呢。饭总有得吃的。这两天我在天仙楼摆上一桌,到时弟兄们可都要赏光啊。”
众位主办都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一定,说孟长官请喝酒,哪怕下刀子他们都要爬!
散了会,孟聚又回军情室,在那边见了曹敏和吕六楼。
见到孟聚身体康复,两个部下都很高兴。吕六楼报告孟聚一个好消息,因为靖安署在上次出击中战绩辉煌,省陵署特意给靖安署加派了二十具贪狼斗铠,现在的斗铠队越来越象一个正规营了。
的时候,吕六楼眉飞色舞,掩不住的笑意满面,得意非凡。他也想不到,前几天还是大头兵的,如今竟能指挥一个斗铠营!
听到是省陵署调拨来的斗铠,孟聚笑笑,这大概也是叶迦南报答的一部分。他淡淡道了。培养新铠斗士的事就要拜托了。”
“大人放心吧,卑职,实战真是最好的练兵!上次的十七名铠斗士进步非常快,现在都能帮着卑职训练新兵了。”
孟聚顺便告诉吕六楼赏金的事,吕六楼很高兴这几天,一直没见赏银发下来,大伙都有些着急了,卑职跟他们说,怕,跟着孟长官做事,还怕亏了你们?果然没,能拿双倍赏银,他们该乐坏了。”
曹敏则向孟聚报告,黑室部队那边将送去的十七名铠斗士送了。
“他们是慕容将军亲自送的,慕容将军还问孟将军您在不。卑职告诉他,孟将军去开例会了,他才了。”
听到慕容毅的名字,孟聚微微一颤。他沉声说了。六楼,你等下去看下,测试一下,有资质高的、合适的也可以补进斗铠队里。”
当初的测试事件,吕六楼也是亲身经历者。他微微一惊大人,这些人怕是有点。。。”
“六楼,你只管挑最好的兵来,我不怕他脾气坏。”
吕六楼不明白,但孟聚既然下令了,他也只有服从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去挑兵。”
“去吧,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们忙吧。”
因为他是长官,两人都不便问他的去向,只是恭敬地送他出军情室门口。
阴雪多日,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孟聚换了便服逛街。
靖安是北疆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来自内地的商家很多,市面颇为繁荣。难得的大晴天,出来购物的人很不少。
踩着泥泞的雪泥,孟聚漫无目的的乱逛着,的脂粉店也好,金银首饰店也好,糕点铺也好,成衣店也好,东一家西一家,他见店铺都进去转转,见都买,很快买了一堆:两斤糕点,各种胭脂水粉,还有几身御寒的衣物。
孟聚将买来的扎成一包,晃荡地提在手上,看似悠闲,心中却是警惕。买下两串糖葫芦后,他突然转向,迅速穿过一条偏僻的小巷,然后侧身躲在巷子的出口旁等着。
半刻钟了,没有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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