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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勿里啊多那萨,勿里啊多那萨!”
“这群魔族,真是有点古怪。”孟聚不敢停留,绕了一个圈子奔回了破海营的阵地。这边的战斗已结束了,魔族士兵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破海营的铠斗士正在大砍人头泄愤,孟聚一看便知柳空琴已出手过了。
柳空琴脸色苍白得更厉害了,显然连几次精神风暴让她也感觉很吃力。
“柳姑娘,刚才真是辛苦您了,刚才多亏了您。”
“哪里,孟长官您才真的是辛苦。若不是您冒险杀掉了魔族的瞑觉师,我是一点办法没有的。孟将军骁勇无双,万军之中取敌将级直如探囊取物,空琴实在佩服得很。”
“哪里,运气好罢了。”
孟聚谦虚几句,他看了一下战场,就在刚才短短片刻的交战中,已经有十一名魏军铠斗士阵亡了。若不是杀掉了那个帮魔族兵加持的巫师,方才那一仗,破海营当真要全军覆没的。
他回头望过去,魔族的那面大旗依然立在原地,那群魔族铠士远远站在那边,还在不断地叫喊着什么,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惶和不安。
“六楼,那帮魔族在喊什么?”
“启禀大人,他们好象在说什么国师或者大祭司死了——大人,您杀掉了他们的国师?”
“没有吧?我只是干掉了一个脏兮兮的魔族巫师而已,没见到什么国师啊?”
眼看主力部队已覆没了,簇拥着大旗的那路魔族铠士却没有逃走,五十多名魔族铠士悲苍地大吼:“勿里啊多那萨,勿里啊多那萨!”语调悲苍,连孟聚这个不懂魔族语的人都能感觉到这吼声中蕴含的悲愤。
四面八方的雪幕中都传来了回应的呼吼声,茫茫雪幕中,也不知有多少兵马朝他们扑来,众位军官都有一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心里寒。
“所有人,结成圆阵迎敌!护住柳姑娘!”
此时此刻,柳空琴是大家活命的唯一希望,这个道理就是孟聚不说大家都明白。铠斗士围成一个圆阵,将柳空琴护在了中间,铠斗士们背靠背地迎战来敌。
魔族兵马此起彼伏地出现,四面八方的风雪中人影憧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雪幕中射来了无数的箭矢,叮叮当当射在外围的铠斗士身上,好在铠甲厚实,这些箭矢都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眼见弓箭无效,包围的魔族终于忍耐不住了,一群又一群魔族骑兵和铠斗士密集地越过雪幕出现,吼叫着扑向破海营,那声势惊天动地。





斗铠 一百一十三 救援
一次,孟聚才算见识到天级瞑觉师的真正实力。(pm)
柳空琴双目紧阖,衣袖纷飞如蝶,双手急地变幻着手势,捏着各种玄奥的法诀,口中喃喃低语地念诵着深奥的咒语。
这一刻,纤细的弱质女子焕着强大的气势,她屹然伫立在风雪中,衣裳却是无风自动,漫天飘絮没一朵能落在她的身上,连流矢经过她身周时都失去了力道,无声无息地落地。全力动的柳空琴,就象一个高旋转的锋利刀片一般,稍一接触便会切断手、切断脚!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刀兵不能伤,水不能淹,火不能燃,无惧生死,绝断凡尘!”
想起古籍中对那些强大瞑觉师的描绘,孟聚以前觉得那不过是夸张而已,但看到柳空琴,他才知道,那很有可能是真的。
虽然看不见也不着,但铠斗士们都知道,柳空琴的精神风暴正在一个接一个地了出去,那一排又一排不断倒地的魔族兵将就是明证。
破海营防御圈二十步以带,这已成了毁灭的禁区,蜂拥而来的魔族铠斗士和骑兵象是遭到一个无形巨人的铁臂横扫,一路接一路地被击溃,魔族斗铠士们抱着头盔呻吟、惨叫着,满地打滚;魔族骑兵纷纷坠马倒地,纷乱如秋风扫落叶。
地上到处都痛苦得抱着头辗转打滚的魔族士卒,失去主人的战马悲戚地嘶鸣着,乱蹦乱走踏着地上的人体,魔族兵将的惨叫声甚至盖过了风雪的呼啸声。
魔族战士并不畏惧刀交战,但凡是靠近那路魏军的勇士都会无缘无故地狂癫、倒地惨叫,活像他们被邪灵附身了一般,这恐怖的情景着实吓坏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声传遍魔族的军阵:
“那魏军,他们定是有恶灵护身的,他们会使妖法!”
“天哪。连国师都被他们害了。我们凡如何能对抗邪灵呢?”
“快跑吧弟兄们莫要让恶灵住了灵魂!它要把我们拖进地狱里用火焰焚炼地!”
眼看友军一路接一路地毁灭。邪灵地力量凶得厉害。后续地魔族骑兵和铠斗士终于失去了勇气。他们掉转了马头。抛下那些昏厥地同伴策马逃了。队伍消失在茫茫雪幕中声匿迹。
眼见这一幕。破海营欢呼雀跃呼如雷。
孟聚对柳空琴兴奋地喊道:“柳姑娘。您休息一下!魔族全被打跑了。剩下地事就交给我们了!”
柳空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满了晶莹地汗珠。听到孟聚地呼声。她停了法诀。望了一眼孟聚眼中有一丝凄凉和悲哀。她低声问:“都打跑了吗?”
“跑了跑了!没跑的都躺在地上了,柳姑娘您太厉害了!”孟聚隐隐奇怪空琴为什么要问?她不会自己看吗?
仿佛猜到孟聚的想法,她凄婉地一笑:“我看不到了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孟督察,救镇督,拜托了”
没说完,柳空琴身子一软,已是软软地瘫倒。孟聚大惊,他连忙一把扶住了她的腰,缓缓将她放倒在地上,急忙伸手探去,感觉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呼吸倒还沉稳,看来只是脱力虚脱,他这才放下心来。
想到柔弱的柳空琴为救叶迦南能拼到这种地步,将自己生命最后一丝潜能都挥出来,孟聚不能不悚然动容。
“弟兄们,柳姑娘为了护卫我们,已经累得倒下了。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们来保护柳姑娘了。弟兄们,大伙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给比下去了。”
为保护众人,柳空琴不顾生死的使用瞑觉,最终不支倒下,众位铠斗士都是看在眼里。想到自己堂堂男儿,却要靠一个女孩子庇护,众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既感激又惭愧。
众人齐声道:“大人放心,我等誓,哪怕死剩最后一个人,我们也要护着柳姑娘安然无恙倘违此誓,天诛地灭!”
话音未落,雪幕中人影憧憧,又有一路兵马出现了。
呼哨声中,警报频传,斗铠士们急忙列阵迎战,都是心下叫苦:“不是这么背吧?刚下毒誓,马上就应验了!”
眼见这路兵马在雪幕中渐渐现身,众人都愣住:这路兵马中既有铠斗士也有步兵,但无论步兵还是铠斗士,他们统统是黑色的,头顶一面黑底白虎旗猎猎飞舞这竟是一路魏军的兵马。
看到面前同样是黑色的斗铠士们,这路魏军兵马也显得有点吃惊。有人在阵前向这边喊话:“我们是靖安守备旅的!请问,在这边援手的是哪路的弟兄啊?”
“我们是靖安东陵卫的兵马!请问贵部是哪位大人统领?”
听闻靖安东陵卫的名字,过了一阵,又有一个铠斗士出来喊话:“靖安东陵卫?请问孟副管领是否在军中?某是守备旅的齐鹏,孟长官在吗?能否让他出来说话?”
听出了齐鹏那粗豪的嗓音,孟聚亮起嗓子回应:“齐兄弟,我是孟聚!”
双方阵前喊话,为的就是确定对方身份,以防魔族假扮偷袭。既然认出了熟人,
不用怀了。孟聚越众而出,那边也有个铠斗士奔都掀开了面罩,孟聚看得清楚,正是齐鹏。
两名铠斗士用力拥抱了一下,脸上都洋溢着自内心的欢喜。
其实,孟聚与齐鹏兵没有很深的交情,只是大败之后,能在敌后的险境里能碰到一路友军,而且这路友军还是故交,这实在是难得的惊喜,二人都感到十分兴奋。
“孟兄弟,真是太好了想到在这边能见到你们!”
想到刚才自己还想见死不救,孟聚有点心虚:“齐兄弟,你们脱险了,那真是太好了!方才见到你们被围,我们还想过去解围,却在这里被魔族崽子给拦住了!好在齐兄弟你神勇,终于杀出了重围,我这才安下心来。”
“哈哈,孟兄弟你别帮老哥脸上贴金了。”
齐鹏笑声依然那么豪迈:“哥心里明白着,我们能突围不是倚仗了你们破海营弟兄?那时魔族崽子把我们攻得喘不过去气来了齐想着这次算完蛋了,忽然他们后边传来一阵叫嚷,这帮家伙就统统退了下去,我们可算死里逃生了,哈哈!那时老齐还有些纳闷呢没想到这帮家伙却是统统跑到孟兄弟这边来受死了!”
他打量着满:滚挣扎的魔族兵将,咋舌道:“厉害是厉害!孟兄弟,你们这可是俘虏了上千的魔族兵将啊!这个功劳可是大得厉害!”
想到这一仗的真正功柳空琴还在昏迷中,叶迦南更是凶吉未知,孟聚心情有点低落,他勉强笑笑:“哪里,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
齐弟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齐鹏拍着胸口,豪迈地叫道:“孟兄弟刚救了咱守备旅上下上千条性命说什么拜托!有事你就只管吩咐下来就是了,老齐豁出性命也要帮你办妥了!”
“不敢当。齐兄弟们还有急处理,这里的俘虏就麻烦你们帮处理了可成?”
齐鹏吃惊得眼珠都快要喷出来了,他与孟聚搭话,本来就是存了一些讨便宜的心思,靖安署有一两千的俘虏,单靠破海营那几十人是不好处理的。他本想帮破海营砍下俘虏级,然后厚着脸皮想找孟聚要一些级来充战功,倘若孟聚大方给个一两百那是最好,不然有个几十级也很满足了。靖安全军大败之下,守备旅能有几十级的战功也算能交差了不料孟聚却是一口气把这么一两千颗级都送给了自己!
“这这怎么能行?孟兄弟,你莫不是开老齐玩笑吧?”
齐鹏久在边塞,知道战功的可贵。这么上千颗级的战功,不要说自己,就是自己的上司肖恒都可以籍此升上一两级的,更不要自己和对方都只是管领级的,凭着这战功直升到旅帅级也不是难事。
孟聚心急去救叶迦南,他对齐鹏拱拱手:“自然不是开玩笑,齐兄弟,回去再跟你详谈解释,后会有期,兄弟先走一步了。”
“孟长官且慢,老夫还有一言。”
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孟聚不得不站住了脚步,他恭敬地行礼:“肖将军!”
大败之下,靖安守备旅的旅帅依然神色威严,气度沉稳,浑不见半分沮丧。
他对着孟聚深深弯下腰来:“此次守备旅能逃得大难,全赖靖安署的弟兄们不计危险前来救援。肖某在此谢过了!孟长官,大恩不言谢,守备旅但还有一个兄弟活着,都不会忘记这个恩情的。”
包括齐鹏在内,守备旅官兵们齐齐跪倒,雪地里一片人头涌动:“多谢孟长官高义,多谢靖安陵卫诸位兄弟高义!救命大恩,我等终生难忘!”
“啊”孟聚心急如焚,却依然不得不单膝跪倒还礼:“不敢当!同袍相助,彼此援难,此为理所当然之事,诸位兄弟快快请起。”
双方谦让了好一阵,守备旅官兵才起身站起。肖恒做个手势,有人从后面抬出了一具尸和一面旗帜。
肖恒目光炯炯:“孟将军,我们在那边捡到了这面旗还有这个胡人,您不知可有印象吗?”
孟聚匆匆一眼望去,已知道此人便是那个被自己射死的巫师。他坦然地点头:“此人是魔族的瞑觉师,他躲在后面装神弄鬼,被我逼近身去三箭便射死了他。当时记得一箭射在他面目,一箭射在他胸口,还有一箭射偏了。他的部下召集不少人马前来找我们报仇,但都被被我们破海营击退了。”
肖恒蹙着眉头专注地听着,听孟聚说得丝丝入扣分,他舒展开眉头,缓缓点头:“难怪怪如此!老夫还奇怪,为何魔族要抛下我们来找你们了,原来却是因为孟长官您杀了他们国师。孟长官,您可知道这人是谁?此人可是大大有名,号称柔然第一神通的国师,与我朝可是血仇无数,当年朝廷可是对他”
肖恒摆开一副讲长篇历史故事的架势,但孟聚此刻心急如焚,哪里听得下。他很不礼貌地打断肖恒:“肖将军,抱歉下官无礼了实在是身有急事,不得不走了,改日再来向大人您您
谢罪!”
“啊,孟长官这么急着要去哪?回去的道上可能还会遭遇魔族兵马,不如我们合兵一处一起走?人多力量也大到时碰到小股魔族兵也可以硬冲过去。”
“抱歉,说来惭愧部的叶迦南镇督被魔族兵马和申屠绝的叛军夹击,情形十分危急,我破海营必须要去救援叶镇督。”
肖恒十分震惊:“申屠绝那个恶贼,他竟这么大胆包天?今天黑风旅败坏大好战局不说,他还敢攻击叶镇督的兵马?真是疯了!”
“此獠丧心病狂,确实已丧失理智了。”
齐鹏插嘴道:“孟官若黑风旅和魔族兵马都在围攻你们省署,你们这么一丁点人马过去能济什么事?还不是白白送死”
齐鹏没说完肖恒已对他目以视:“闭嘴,你这个没脑子的!”
齐鹏自知失着舌头道歉道:“抱歉,孟长官乱说的,您别介意。
但您这样过去,实在太了。”
孟沉默片刻,此刻,在他脸上浮现的,是肃穆和决毅。
他平静地说:“肖长官,齐兄弟,镇督大对我有恩。为救她,我和诸位弟兄们已将生死抛诸脑外。”
就象钻石总会光一般,真的勇气无论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边塞男儿重意气轻生死,最佩服的就是无惧生死的豪杰壮士。眼看着一介书生的孟聚为救自己的上司不惜自赴绝境,肖恒和齐鹏都是肃然起敬,目露敬意。
对着孟聚,肖恒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孟聚,你虽然是书生,但也是老夫见过最有种的男人!老夫恨不得早生三十年,能与你并肩杀敌,比试一番勇气。虽然现在老夫气血已衰,跟去也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了,但守备旅还是有好汉的!”
老将军陡然转身面对众兵将,吼声如雷:“东陵卫的弟兄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们救出了我们,现在还要去帮友军解围!难道我们守备旅就没有知恩图报、不怕死的好汉了吗?陵卫的弟兄们带种,难道老子的人都是一伙穿裙子的娘们?弟兄们,你们怕死吗?”
守备旅的士兵们狂吼如雷:“绝不!我们绝不怕死!”
“好,带种的男人,给老夫站出来!”
几百名士兵从队列里跨了出来,士兵们昂挺胸,手握刀剑,自有一股冲天气势。
肖恒满意地点头:“好,这才有点男人的味道,你们不是婆娘!不过靖安署的弟兄们都是铠斗士,我们的步兵就留下处置战场吧铠斗士,愿出战的,出列!”
三十多名黑甲的铠斗士应声出列,喝道:“大人,我们愿随陵卫的弟兄前去杀敌!”
肖恒望着他们,疾声厉色地喝道:“你们听好了!你们这次出战,无论胜负,老夫都会给你们记上一等战功赏赐!但倘若有人贪生怕死、畏缩不前,在外面丢了守备旅的脸,就是孟长官宽宏大量饶了你们,回来老夫也决计不会放过!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大人!”
齐鹏也走过来,对孟聚说道:“孟长官,倘若你不嫌弃,俺老齐也跟着你去!不敢说能帮上多少忙,但保证不拖你后腿就是了。”
眼见守备旅愿意援手,孟聚顿时大喜。守备旅的官兵都是老兵,厮杀经验丰富,有了这群经验丰富的铠斗士加入,救出叶迦南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他望着众人,陡然单膝跪下,高声喝道:“肖将军,守备旅的弟兄们,谢谢你们!此恩此德,孟某终生难报!”
他微微哽咽,不知如何表达胸中那激烈澎湃的感情,最后只能吼出一声:“弟兄们,我们同生共死!”
回应他的,是热血男儿们热烈的吼声:“同生共死,我们同生共死!”
那充满了激荡热血的呼喝,在茫茫的雪海中远远地传播开来,震得满天的彤云也裂开了一条隙缝,一缕金色的阳光给昏暗的天地带来几分光明。
茫茫雪海中,黑色的铠斗士们散开了阵型,一边前进一边搜索着。因为柳空琴的昏厥,破海营失去了与省陵署联络的渠道,也失去了指示前进的导引。为了寻找省陵署,救援兵马只能在茫茫大雪中向东一边搜索一边前进,在看不到十步外的大雪中艰难跋涉着。
一路战斗和跋涉,看不到尽头和目标,不少铠斗士都感觉到了疲惫。但谁都不敢说要休息。那位仿佛永不知疲倦的孟长官,他冷峻着脸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眼里象是有两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
看到他,众人都是明白,这时候,跟孟长官说什么都没用的。
“大人,停一下!”
右手方向响起了呼声,孟聚停住了脚步。王北星从雪幕中冲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块东西:“小伙子们在地上捡到了这个,长官您看下?”
看到了王北星手上的东西,孟聚的心脏陡然抽紧:那是一面黑底的白狼旗,正是省陵署的旌旗!




斗铠 一百一十四 遭遇
聚死死地盯着这面白狼旌旗,面上肌肉**,眼里几来了,那狰狞的表情,让旁边的铠斗士都看得害怕起来。
“这旗子,是在哪捡到的?”
王北星领着孟聚过去指点:“就是这里了。”
雪地到处是殷红的血渍和凌乱的脚印,脚印已被雪掩埋了浅浅一层,孟聚的眼角微微抽搐,心底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对他说:“来迟了,笨蛋,你已经来迟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忧虑和恐惧都排出体外,清越的声音传遍全队:“传令:掉转方向,顺着这脚印追下去!加快度!”
知道省署兵马在前面,饥寒交迫的铠斗士们都振奋起了精神,一百多名铠斗士在雪地里散开来奔跑着。路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交战痕迹,战死者的尸遍地是,有黑衣的陵卫官兵,有白衣的胡人,也有黑风旅叛军的尸。越往前去,尸凋零得就越是密集,黑衣的士兵们安静地躺在皑皑白雪中,象是给雪白的大地描上了一缕黑色的花边。
看着东陵卫伤亡惨重,孟心情越来越往沉重,他不一言,绷着脸只管前进。
“大人,这边:一个兄弟,还活着的!”
闻听此言,孟聚立即扑声响那边。几个破海营铠斗士聚着围成一个圈,正在救助着一个重伤的铠斗士。
“兄,醒醒!刚才生了什么事?”
那铠斗士地胸口被利器击了。鲜血冻结在伤口处。白狼头徽章被血污模糊了。他地神智倒还清醒漠地看着面前众人。沉默地不一言。任凭众人怎么问都不说话。
孟进来。看着那铠斗士冷硬地眼神念一动。他蹲下将嘴贴近了对方地耳朵将腰牌摆在他面前。声音沉稳而低沉:“兄弟。醒醒!我是东陵卫靖安陵署地人。我们是来救援你们地。
告诉我。刚才生了什么事?叶镇督在哪里?”
听到“东陵卫”几个字铠斗士涣散地眼中陡然出现了光泽和神采。也不知他从哪里来地力量。一把抓住了面前地腰牌眼前仔细端详着。手微微地颤抖。他嘴巴微微蠕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你们是……东陵卫地人?”
“是!我是靖安东陵卫副总管孟聚!”
“孟长官……申屠绝谋逆。黑风旅叛变了。他们偷袭我们。我们……被打散了快救……救镇督大人……”
“是,我们已经知道了。镇督大人在哪?她往哪边去了?”
那铠斗士巍巍着举起了颤抖的手东南方向一指。
“是那边吗?是东南方向吗?”
铠斗士微微颌,这个动作仿佛已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只举在半空的手颓然落下,毫无生气地摔在雪地里。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凝视着灰蒙蒙的天空。
孟聚慢慢地站起身来,他对着地上的遗体行了个注目礼,然后拔腿向东南方奔去,铠斗士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群人在雪地上大步奔跑着,将脚下的雪踢得半人高,雪花和烟尘弥漫。
奔了约莫半柱香功夫,前方的雪幕中逐渐传来打斗声,听到那声音,孟聚顿时高兴起来:还有人在抵抗。破海营向声响方向冲过去,却见两名黑色的魏军铠斗士在与五名白色的魔族铠斗士在打斗着。
看到一群黑色铠斗士突然从雪幕中冲过来,打斗的双方都愣了一下。
“兄弟们莫怕,东陵卫靖安署前来增援了!”
孟聚冲过去,几下就将一个魔族铠斗士砍倒,剩下的魔族眼见魏军斗铠源源不断地出现,吓得掉头就逃。孟聚也不去追他们,他急着找魏军铠斗士打探消息:“兄弟,问个事——呃?”
他才突然现,两个魏军铠斗士早跑得远了。
“喂,我们是靖安陵署的,你们不要跑啊!”
喊声遥遥传过去,那两个铠斗士跑得更快了。吕六楼看出点端详,他提醒孟聚:“大人,他们斗铠样式好象是边军那边的,弄不好是黑风旅的人。”
“黑风旅?申屠绝不是投降了魔族吗?他们跟魔族打什么?”
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解答。孟聚在原地愣了一下,狠狠一跺脚:“追下去!”
破海营一路紧追那两个铠斗士,但追出一段距离,士兵们陡然站住了脚步。
眼前是一片和缓起伏的丘陵地带,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峦优美起伏的曲线。就在这片低矮的丘陵间,一场令人震撼的厮杀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成千上万的魏军和魔族正在进行着战斗,在雪地上,黑色的魏军与白色的魔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刀光剑影,铁骑横啸,斗铠对冲,两军士兵蹦跳、跑动、厮杀着,就象一副背景鲜明的对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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