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慕容毅嘴角浮现冷笑。他缓慢地说:”开创大卫功业的,乃我慕容先祖。但自神瑞之变起,拓跋氏就一直占据了大魏正统,迄今已有七十六年了。如今,大魏朝内忧外患,天灾不断,民变频起,外不能却强敌,内不能服黎民,连叶家这样三百年一直忠心耿耿支持大魏朝的支柱也被逼的离心离德。鹊巢鸠占,得位不正,这是天意,也是气数!
孟兄,在朝廷里,不少有识之士已看到了大魏朝的危机,他们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准备以果断行动来匡复朝政,让大魏朝回到正道上!现在,他们需要同伴的支持,需要一些有热情也有力量的同伴——“
慕容毅说的很意味深长:”譬如,像孟兄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
孟聚听的冷汗直冒,慕容毅说得虽然含糊,已经近乎**裸的谋逆了。他不敢答话,只是含含糊糊嗯嗯几声,听起来像统一,其实却什么也没说。
慕容毅倒也理解孟聚:一般人乍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当场吓得尿裤子已经很不错了。他也不想吧孟聚逼得太紧,微笑道:“孟兄,你是镇督生前最信任的部下,在东平这么多人中,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你。
迦南已去了,北疆的这篇地上,拓跋雄一手遮天,你将来的日子,怕是不会怎么好过。将来,倘若有什么为难的事,你不妨来信跟我说一声,家父是洛京金吾卫大将军,朝中也认识不少朋友,他出面的话,拓跋雄多少也顾忌几分——记住,孟兄,我欠你一条性命,倘若到时真有什么危急,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孟兄大才,倘若有意想加入我们慕容家的话,那是我们慕容家大幸了,敝门上下必将倒靴以迎。别的不敢说,禁军的一个副旅帅,我们害死能为孟兄安排的。”
孟聚哼哼哈哈几句,这几天招揽他的人太多了,他的胃口也被吊得高了。看看人家叶家,成仙的诱惑都拿出来了,还有元义康,人家起码也是拿出一个旅帅来——慕容毅口气忒大,但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副旅帅,亏大拿得出手!
孟聚正想婉拒,但突然意识过来:这个副旅帅不比其他,那是金吾卫的副旅帅!历来的规矩,洛京的官要比边军的官要高上两级,金吾卫一个副旅帅,若放到地方去,做都将或者镇将都可以了!
为了招揽自己,慕容家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他倒是有点奇怪,慕容家与拓跋家的关系如此紧张,怎么慕容破还能就任洛京金吾卫大将军的职务呢?那是洛京的禁军,拓跋皇室再傻,也不至于让这么关键的一支部队掌握在对头手中吧?
他委婉地将心中疑惑问了,慕容毅解释说:“洛京的金吾卫只负责洛京京畿的治安和防务,而皇城的防务是交给羽林军负责,他们才是真正的“禁军”——这其中还有一些奥妙,现在还不方便向孟兄你透露。将来你真的加入了我们慕容家时,那时就尽说无妨了。”
孟聚也是随口问问而已,听到那么严重,吓得立即噤声:开什么玩笑,禁军的副旅帅很爽,衣锦还乡的风光也不错,但这样就要卷入慕容家与拓跋家的争斗中,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慕容家政变一旦失败,以慕容家和拓跋家三百年的渊源,慕容毅和他老爹或许还能捡条命守墓去,自己这些掺和的小弟那可只有灭九族的份——自己是南唐卧底的事暴露了,说不定东陵卫看自己有利用价值还能绕自己活命,但若是掺和了这件事,那绝对是有死无生。
看着孟聚没有立即表态,慕容毅倒也没怪他。
孟聚为叶迦南复仇敢杀到魔族军阵里去,绝不是胆小怕死的人,不过这种宫廷政争委实也太大了,把这个平民出身的督察吓坏了。
知道孟聚对叶迦南忠诚又重情义,慕容毅对孟聚也存了几分爱屋及乌的好感,很欣赏他。他也不担心孟聚会去告密——这种事,在边塞听来是骇人听闻,但在洛京,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了,甚至连当今陛下拓跋晃都心里有数。慕容与拓跋两家的并立,已经持续了三百年了,两个皇室家族既对立又扶持,一同维持着大魏朝政局的微弱平衡。
在拓跋家执政的这七十多年里,慕容家想搞复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都没能成功,但德胜的拓跋家也不敢下重手,最后还是两家妥协了事——再怎么说,慕容家都是开国皇帝的后裔,在军中和重都根深蒂固,拓跋晃要想彻底清除,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敢将整个大魏朝廷彻底颠覆打一场全面内战。
说完要说的话,慕容毅告辞了,孟聚客气地送他出到陵署大门,临别时,慕容毅一再叮嘱孟聚,将来有为难的事,一定要来找我。
孟聚客气地说:“那是一定要麻烦的。”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去找他!
看着英俊而热情的慕容毅告辞离去,想着他此去定然一飞冲天,自己与他地位悬殊,大概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孟聚有些惋惜,又觉得隐隐轻松——明明是伤感的别离,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竟是充满了喜悦感。
慕容毅真的不知道叶迦南已复活。不清楚叶剑心为何要对他隐瞒,但叶家这个态度,明显是不打算把婚约继续下去了!
想到这点,孟聚顿时精神大振,心中欢喜,他脚下生风,一路哼着歌走了回来。
见到刘真还在家门口坐着等自己,孟聚喜滋滋地冲他嚷道:’刘胖子,是猪拱请我们吃喝吗?走,吃他的去!‘
:史上第一混乱话剧在上海上演了!
轮演出:2年1月29-2月7日、2月25-3月7日夜19:30(周一休息)
演出剧场:新光小剧场(
斗铠 一百三十三 江湖
大战过后,靖安的街面更见繁华,孟聚领着吕六楼和刘真等一路走过来,道上行人摩肩擦踵,稠密得快挤不下了。
正是夜幕初上时分,各路酒楼和青楼都已将灯笼高高地挂出去,店小二站在自家门前大声吆喝着,招揽客人。
孟聚来靖安也有一阵了,但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情形。他咂舌道:“靖安城的人,怎么多到这种地步了?”
吕六楼在靖安呆的久,熟悉情况:“这是肯定的。今年雪下的早,又有打仗的事,内地还没能收到多少牛羊皮。
好不容易北胡退下去了,内地的商队当然要抓紧来收货了。东平辖区各县商家也要来靖安采购日杂品回去卖给胡人,
好赚一笔——眼看要入冬了,再不抓紧赚钱,草原上大学一来,那就没法做生意了。”
“哦?胡人们穷凶极恶,常常要打仗,还能跟他们做生意。”
吕六楼慢条斯:“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这颇有哲理的话,让孟聚回味了好一阵。
远远就望见到天香楼的那硕大的红色灯笼,两排红色长裙的迎宾美女长长地排出门口。朱全有何天香楼的杜掌柜
早在店门口候着了,见到孟聚一行人过来,两人急忙冲上来迎接,点头哈腰。
刘真冲他们趾高气扬地打着招呼:“猪拱,我也是帮你把孟老大请来了!今晚你要是没什么精彩节目,招呼不好孟老大,哼~”
“刘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咱猪拱做事,不可能砸自己牌子不是?”
面向孟聚,猪拱把腰弯得低低的,脸都笑烂了:“孟大人,您可来了!这么久没见,小的可是太想您了!”
杜掌柜也上来迎接:“孟长官,您的气色可是好多了,看来伤势可是痊愈了啊!”
见到他们,孟聚漫不经心地拱拱手:“托福,托福,有劳二位挂记了。”
猪拱是靖安城大豪,杜老板也是靖安城里有身份的人物,但此刻,他们二人却做着店小二的活计,在前面点头哈腰地领着孟聚进门,两
排穿着艳红裙的迎宾美女齐齐深鞠躬:“贵宾晚上好!
一片莺声燕语的脆声,刘真骨头都酥软了,他来天香阁的次数不少了,但却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跟着走进来,口水流了一地。
吕六楼等人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豪华阵仗。见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女,几个护卫目瞪口呆,局促不安。
大堂里还有别的客人,见到这样的排场,有知道猪拱和杜掌柜身份的,都十分吃惊:能役使着猪拱和杜掌柜带路,能让天香阁摆出这么大阵仗迎接,这个一身青衫的便服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是上次三楼和蓝总管一起吃饭的包厢。到门口时,孟聚却停住了脚步,两个护卫越过众人,先进了包厢。
见到孟聚这般做派,杜老板和猪拱都有点尴尬,两人讪讪地笑着。
孟聚倒是泰然自若:“见笑了,最近时局不太平,我们做这行的,出入也要小心。”
猪拱陪着笑脸:“是是,孟长官说得太对了,小心行得万年船,干我们这行,小心没错!”
孟聚瞥他一眼:“呃?猪拱,我什么时候又跟你同行了?”
猪拱一愣,他急忙扇自己嘴:“啊,小的这臭嘴,说错了!小的是什么草料,竟敢痴心妄想跟孟长官是同行,真是不知羞耻!”
孟聚笑笑:“猪拱你想当陵卫吗?那倒也不是很难。”
孟聚说得轻松,猪拱听得却是心中一颤:自己还有机会当陵卫?他心里痒痒的,正想再问,但那两个进去查探的护卫这时却出来了,他们对孟聚点头,示意包厢里没什么情况。
“好的,猪拱,杜掌柜,二位请。”
孟聚本来是被请来的客人,但这是他却做出了主人的态势,伸手一展。猪拱和杜掌柜都是连忙弯腰拱手:“不敢,不敢,孟长官您先请!”
孟聚笑笑,当先进了包厢,他打量周围,包厢的布置摆设还是和上次一样,红色的地毯,黑檀木得圆餐桌椅,墙上工笔的侍女画,装饰典雅,极尽富贵豪华之能事。
斗铠 一百三十四 欧阳
孟聚微蹙眉。他来东平不久,但毕竟做过刑案官,对黑狼帮的名字还是听过的。这个帮会号称北疆最大的黑道帮派,分舵遍布北疆各孟聚对他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
“猪拱,关于这个狼帮,你知道多少?”
猪拱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狼帮的势力很大,他们行事嚣张跋扈,这几年来吞并了不少地方的黑道,势力展很快,大有一统北疆黑道的趋势。
黑狼帮帮主叫宇文泰,是国人。他的帮中网罗了不少高手,名下产业包括镖局、客栈、货栈、商行,北疆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分舵,而总舵则位于怀朔镇的府固阳城。
孟聚望向吕六楼,却见对方也望过来,两人交换个眼神,已是心中有数:怀朔的固阳城正事六镇都督府所在。
其实,光从黑狼帮的名字,就能看出他们的气焰嚣张了。谁都知道,东陵卫的外号是“白狼”,而这个帮派明目张胆的自称“黑狼”,这摆明是对东陵卫的挑衅。
一个挑衅东陵卫的帮派还能在大魏国立足,其中必有蹊跷,一百里外孟聚都能闻出拓跋雄的味道来——在北疆,除了一手遮天的拓跋雄,谁还能保得住他们?
事情一目了然,狼帮是拓跋雄暗中扶持的爪牙,拓跋雄则是狼帮的保护伞,这种关系,连小孩都看出来了。
孟聚心头怒起:拓跋雄老贼,自己还没找他报叶迦南的仇,他倒先惦记上自己了。若不是叶家突然插了一竿子过来吓跑了他,这老贼还真打算弄死自己灭口啊!
猪拱说得口沫飞溅:“这个黑狼帮,那可是了不得!听说,他们连买卖斗铠的生意都敢做,帮中有好几十幅斗铠!孟长官,您知道,道上火拼,都是拼哪边兄弟多,哪边兄弟更有种,可他们居然用上斗铠,这不坏了规矩吗?更可恶的是。官府居然也不闻不理,放着那么那批斗铠留在黑狼帮手里,真是气死人了!”
“猪拱,在我们靖安,黑狼帮有分舵或是生意吗?”
“这个,应该没有。”
孟聚惊奇:“你不是说黑狼帮很嚣张,六镇的大多数地方都有他们的分舵吗?靖安是东平的府,又这么繁华,应该很有油水吧?这块地盘他们怎么放过了?”
“黑狼帮以前确实是想在靖安开分舵的,他们帮主宇文泰放出风声说黑狼帮要踏足靖安,把我们靖安混江湖的吓坏了,谁不知道黑狼帮心狠手辣,要是他们进来了,大家谁都没果子吃!
好在黑狼帮派来的人马刚入东平省界,立即就被东平陵署拦截了。那真是…一场血战,黑狼帮的好手死了一百十一个,被抓了七十五个,剩下的全逃了,据说官兵也死了不少人、不过,打那以后,黑狼帮就再也没进过东平了——直到这次。”
孟聚默默点头,心中明白:在北疆六镇的各个镇督中,拓跋雄最不想招惹的恐怕就是叶迦南了。她不但有着叶家的强大背景,而且坚强刚毅,手腕狠辣。东平行省能拒绝黑狼帮的势力进入,她功不可没。
气焰嚣张的黑狼帮竟然被一个少女吓得不敢踏步东平颁布,直到她死后才敢再次进遥想叶迦南的风范,孟聚不禁感慨万千。
叶迦南在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她有多了不起,觉得她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小女孩罢了。
但当叶迦南不在的时候,狼帮的袭击、申屠绝的反扑、拓跋雄的黑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了。这是,孟聚才意识到:那个纤细柔弱的女子,其实是一颗撑天的大树,一直默默地为众人遮挡着风雨——直到现在,自己还在享受着叶迦南的遗泽。
现在,大叔已经倒下了,孟聚黯然神伤。
看着气氛凝重,猪拱心中狐疑:糟糕,该不会是我刚才说的过头,吓坏了孟长官吧?他都不敢吭声了?
猪拱向孟聚告黑狼帮挑起孟聚的不满,除了想讨好孟聚外,他也有自己的算盘:自己和黑手鬼,汤面七、大脚罗等人并称靖安城黑道大豪,外人看着是很厉害,但比起黑狼帮这样跨省跨郡的庞然大物来,那根本算不得什么。黑狼帮高手如云,战将无数,一个手指就可以捏死了自己。上次黑狼帮对靖安下手虽然被打退,但这么肥的地盘,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随时卷土重来。狼帮若再进犯,他还指望着东陵卫帮着再挡一次呢!
若是孟长官被黑狼帮吓得退缩了,那就糟糕了!
“孟长官,其实吧,狼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叶家一出手,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吓得他们将花红撒下去了,您也不必担心……”
孟聚冷哼一声:“我担心?我担心他们不来!靖安不是固阳,轮不到什么黑狼黑狗校长。莫非以为叶镇督去了,靖安就没人了吗?敢悬赏我花红,好大的狗胆!这黑狼帮,他们便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呢!”
看着孟聚怒气冲冲,猪拱缩起脑袋装作害怕,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黑狼帮再次进犯是,有孟副总管这个悍将冲在前面,自己可是大可不愁了!
吕六楼劝解:“孟长官,所谓黑狼帮,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必为他们生气。既然知道了他们”
身份,下次对付起来就容易了!”
孟聚深吸一口气,压抑了怒气:“我知道了——猪拱,怎么还没上菜?你去催一下。”
“欧阳姑娘,杜老板请您上去,说是贵客已经到了。”
欧阳青青将手中的粉盒放下。她在镜子里最后望了几眼。铜镜中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双鬓云饰,肌肤凝白,眉目俏丽如画,顾盼之间,秋水流纹般的双眸幽深明亮,让人一见便无法自拔。
看到自己的容颜妍丽,连欧阳青青忍不住嫣然一笑,于是镜中的美人也是百媚顿生。
他问旁边的丫鬟:“麽麽,帮我看看,妆是不是化的太淡了?头是不是再梳一下?”
丫鬟嘴角含笑,俏皮的说:“小姐,从下午开始,你就开始问我这个,都问了二十次了!为保持妆容,您连饭都没吃——放心吧,小姐,您这样出去没问题的,那些臭男人们准看的傻眼了!”
“贫嘴的丫头,回来再收拾你!快帮我把羽裳拿出来。”
“早准备好了。呵呵,小姐,您今晚这么漂亮,万一那个贵客看上您了,非要把您娶回去,那可怎么办?没了您这个台柱,杜老板不要哭死了?”
欧阳青青穿着自己轻易不舍得动摇的彩色“云霓”裙,白了丫头一眼:“乱嚼舌头的死丫头,你可是春心动了?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她虽然在啐骂,但眉宇间的淡淡笑意却已暴露了她心中的愉悦了。
他会把我娶回去吗?不可能吧,他是朝廷的大官,怎可能要我这种贱籍女子呢?但我若是先帮自己赎身从良的话,他会不会要自己呢?以前也有不少姐妹也是从良跟朝廷的官员做妾的——不过他那么年轻,不知家里有太太了吗?要是有了,不知还能不能容得下我……”
欧阳青青望着铜镜里的如花容颜,思上思下,芳心暗动,一时竟是痴了。
门外传来了小厮焦急的叫唤声:“欧阳姑娘,可是准备好了吗?再不上去,杜掌柜就要骂人了啊!”
“知道了,这就出来。”
欧阳青青最后整了一下云饰头,端庄的掀开门帘出来。小厮一脸焦急的候在门外:“我说欧阳姑娘欧阳奶奶,平日里您再慢也不打紧,但今天可不行啊!若是怠慢了贵客,不要说您,就是杜老板也吃最不起啊,姑娘您可”
说到一半,陡然看到了欧阳青青精致秀丽的容颜,那小厮陡然一愣,他眼睛直,话也说不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
看到小厮如此震惊于自己的容色,欧阳青青心中暗喜。他故作惊讶:“小六哥,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啊~啊!”小厮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呐呐说:“没、没有!欧阳姑娘,快跟我上去吧。”
他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回头偷看欧阳青青。,他们碰上了不少来天香楼的客人。看到欧阳青青艳光四射,客人们都是看的呆了,有人看欧阳看的太专注,把头撞到了柱子上都没感觉,目瞪口呆。
欧阳青青一路走过来,看似目不斜视,其实众人神魂颠倒的痴迷神情他都是落在眼里。作为天香楼——甚至靖安城的头号美女,她已是习惯颠倒众生了,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神态,对她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今晚再度见到,她特别高兴,心中充满了自信,玲珑的头颅高高昂起。
来到三楼贵宾包厢的门口,有人在里面打开了门。
欧阳青青深吸一口气,鼓起了信心。她倩倩走进去,看到几个人坐在餐桌前,她不敢细看,深深弯腰鞠躬:“对不起,小女子打扰诸位贵宾了。”
当头传来了一个温和的男声:“欧阳姑娘,起身吧,不必拘束。”
欧阳青青起身,于是,她第一眼便见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人。
孟聚一身朴素的青色布衣,膝上横搁着一把黑鞘的长剑。
他坐着不动,上半身笔挺,腰挺肩平,屹立如山。靖安大豪朱全有满身绫罗绸缎,天香楼掌柜杜老板也是一身名贵衣裳,但坐在这个一身布衣的挺拔年轻人身边,他俩像两个跟班。
比起上次见面时,孟聚明显的瘦削了下去,身上衣裳空荡荡的,用腰带绑的紧紧。他脸色苍白,泉谷明显的凸出来,瘦骨嶙峋,唇边和下颚上都长出了细黑的胡子茬。
虽然瘦,但他的精神却很好,风采奕奕,眼神锐利,顾盼间有一种令人不敢正视的东西,举手投足里透出了一种特别的威势——凛冽的杀气和手握权柄的官威,令人望而生畏。
当日那丰润如玉的书生,被北疆凛冽的风雪磨砺,现在已变成了铮铮铁骨的边塞男儿了——比起以前的斯文书生,已成长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他充满了真正强者的阳刚气息,令人迷醉。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一股彪悍的军人气势逼人而来
斗铠 一百三十五 秘密
听到孟聚说话,欧阳青青微微动容: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漂亮的玩物。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令欧阳青青十分感动
“孟长官过奖了。王书先客生网与小女子是认识的,见他落难,既然是能力以内,小女子岂能袖手旁观呢?小女子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罢了。实在不敢愧领大人的谬赞啊。”
孟聚笑笑,举杯向欧阳青青一敬:“欧阳姑娘,请饮此杯,以表达谢意、”
“哪里,该是小女子向大人敬酒来表谢意才对呢”欧阳青青倩倩前行,举杯与孟聚轻轻一碰,她用袖子遮着酒杯,很优雅的一饮而尽。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欧阳青青俨然一笑,粉黛生辉:“孟长官,上次您过来时,小女子举止无状顶撞了您,实在无礼了。倘若您不弃,今晚小女子愿以新歌奉上,斗胆请您雅鉴,不知您可否愿意?”
“新歌?不妨唱来听听吧。”
为了今晚的表演,欧阳青青本来准备了几比较欢快的歌曲,但看着孟聚眉宇间淡淡的惆怅,善于观颜察色的她直觉的知道,今晚唱那些欢快歌不合适。不动声色间,她已换了一歌,这歌曲哀婉又大气。歌词高雅,悲而不伤,正合适孟长官这样的读书人。
“小女子献丑了,请孟长官雅鉴指正。”
悠扬悲凉的曲调适时响起。在那悠扬有略带悲伤的乐声中,欧阳青青翩翩起舞,玉臂舒展着,洁白的“云*”长袖飘荡起伏,滚管不绝,便如那天上的云海一般扑面涌来,她的倩影便恍若云中的仙女一般动人。
一个清亮的声音陡然回响在房间里:“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葬枯雪;”
孟聚拿起了酒杯正欲饮酒,突然听到那熟悉的歌词,他手一抖。酒整个的泼出去了,酒水打湿了袖子。他愣愣地望着烛光中那个且歌且舞的靓女女子,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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