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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月笼摸索着点亮了一根手指头粗细的红蜡烛,屋内瞬时亮了起来。
江意澜面带惊喜。想也不想的便朝骆玉窗深深的鞠了一躬,亦为刚刚的无理而羞愧不已,“三弟。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相较于方才把他往坏人堆里想,这会子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骆玉窗不屑一顾,鼻翼煽动着转了身就走。“话已带到,我走了。”
江意澜急忙叫道。“三弟请留步。”
骆玉窗脚下顿了顿,回过头看她。声音依旧冰冷,“还有什么事?”
他实在不喜欢留在此处,像做贼一般,可不就是做贼么?夜深人静之时,翻墙进来再翻墙出去。
在听到江意亭已被安全救出的时候,江意澜马上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天赐良机,她绝不能轻易放过。
江意澜定定的看着他,“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挟持了意亭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么?”
这话果然吸引了骆玉窗的注意力,他后退两步站定,等着江意澜往下说。
江意澜遂毫不隐瞒的把骆玉湛的事告诉了他,他登时大吃一惊,原本他便觉得江意澜无端端的要求和离实在说不过去,却没想到竟藏着如此大的秘密,而蓝翎王的野心更让他吃惊,甚至让他稍稍心慌。
江意澜等他心情平复了才轻声道,“三弟,你现在可出不得门,万一被人抓住了话柄,只怕等不到你二哥解开真相,咱们武骆侯府就晚了,所以你还必须回去。”
这其中利害他原本是知道的,但终究被那谣言折磨的心神不定,这才偷着跑了出来。
江意澜见他面上略带懊恼,知道他已经听了劝,遂笑了笑,“不过三弟,你偷跑出来的太及时了,今日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骆玉窗稍感惭愧的心顿时又高大起来,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当着江意澜的面却并未露出得意来。
他沉声道,“那我安置好意亭就回去。”
江意澜略一点头,看他一眼,稍顿片刻才道,“你回去之前再去办件事,这件事非你不可。”
骆玉窗听她这么说,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面上也带了些郑重,“什么事?”
江意澜朝前两步靠近了些,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最后又道,“你只把这话传出去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安心呆在侯府里,仔细的保护着祖母及府里的人便是了。”
骆玉窗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却知她一向谨慎,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遂不再多问,郑重的点了点头,“二嫂放心吧,任何人都休想动咱们侯府的人一根手指头,只是你也要多加小心。”
这一刻,江意澜前所未有的信任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能在危急时刻发挥巨大的作用深以为然。
两人又坐下商量了一些别的事,骆玉窗才起身告辞。
大红的蜡烛已快燃尽了,鲜红的烛泪流到桌子上,闪着亮光。
江意澜终于能安然入睡了,月笼也大大的舒了口气,伺候姑娘睡下后也很快进了梦乡。
江意澜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微眯着惺忪的双眼,脑袋左右晃几下,大有黄粱一梦不知身在何处的意味。
月笼端着红梅绕枝八角吊稍盆子走进来,放在一旁稍显破旧的炕几上,微微笑着,“姑娘醒了,奴婢见您睡的安稳,没敢叫您,只是端回来的饭菜有些凉了,奴婢盖在食盒里放在温水里温着了,还不算太凉。”
江意澜嗯了一声坐起身子来,这闲云庵的日子虽说清闲自有,可也有许多的不便,就像现在若不把饭菜老早的留下来,灶房里是不会给你开小灶留饭的,就连用灶上的锅热一热都是不可能的。
他们留着锅灶讨好那些上香夜宿在闲云庵的贵夫人们,佛门之内亦是世态炎凉。
江意澜嘴角微扬,扯出一丝嘲弄来,若换了自己,或许也会那么做,何必抱怨别人?
饭菜端上来时,果然还没凉透,江意澜就着萝卜咸菜条和辣白菜吃了一小块窝头,又喝了一小碗粥,抹了抹嘴,面上已挂了丝丝笑意,“也亏得你如此细心。”
月笼面上却有些过意不去,幽幽的道,“日日的给姑娘吃这些东西,姑娘怎么受得了?都怪奴婢无能。”
江意澜捏着帕子掩在嘴角上,舌头舔了舔唇瓣,“这怎么怪你?吃这些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咱们还都活得好好的。”
月笼猛点头,这些日子跟着姑娘,无形中她也被姑娘的乐观与安于现状感染,日子虽清苦,但心里却并不觉得苦。
江意澜扭了扭腰,动动身子,“天不早了,咱们也该出门了。原本跟人说的要闭门静修,这可倒好了,今儿个不是我出门明儿个便是有人自动自的进来了,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呢。”
月笼伸手扶了她,笑道,“姑娘实是想静修,可谁又能奈何得了这许多的事?也就姑娘您心里能撑得住,换了别人早就呆不下去了。”
主仆二人一路说着话便到了前院,进了大殿,江意澜便看到昨日那人正跪在靠近门口的蒲团上,她自是不理,迈步走到大殿最里头,让月笼点了香,手捧着高香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念起佛经来。
那人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心里直犯嘀咕,她到底知不知道江意亭已被人救走的消息呢?按说她应该不知道,可万一她知道了呢?岂不前功尽弃了?
不管怎样,他必须按捺住性子试一试。
如此,他便站起身瞅准了空子跪倒江意澜身后的蒲团上,小声提醒道,“姑娘昨日答应过的,今日该兑现了。”
江意澜却不搭理他,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又把手里的香插到香炉里,重新跪倒蒲团上,这才冷冰冰的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也要说话算话,一定要把我弟弟安全送回家去。”
那人本已不抱希望了,听到这句话,只喜的差点叫出声,哪里还有半分恼怒,只点头称道,“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亲自送三爷回去。”
“好。”江意澜故意压低了声音,“他在吴家医铺养伤。”
那人一咕噜站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大殿外冲去,惹得大殿内好几人望过去。
江意澜却只做没事人一般,安安稳稳的跪在蒲团上,又装模作样的念了段佛经才起身离开大殿。
她心情甚好,脚下的步子也轻松的很,她已经把渔网撒下去了,只等那不长眼的钻进去,成为有心人钩子上的赃物。(未完待续)i752





金闺 第二百零一章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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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侯府水波园里,二夫人苦着一张脸,对着端坐在梅兰竹菊红木椅上的江微波抱怨道,“老爷,您说这叫什么事?从前您心里敬着大哥,这都是兄弟情分,可结果呢?说好了黛儿许给骆玉湛,偏偏让意澜那丫头给搅和了,好不容易嫁入王府,眼看着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却又让那贱丫头给闹出这事来,这万一世子爷落下病根,可叫咱们黛儿怎么活?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么?”
她眼圈一红,落下几滴泪来,越想心下越是不甘,气的简直要蹦起来,“退一万步就说世子爷病好了,可王爷又怎么想?意澜好歹也是咱们文江侯府的姑娘,只怕会影响到咱们黛儿的前程。”
江微波有些不耐烦,杨氏虽是妇人之见,但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想的更久远一些,蓝翎王要夺位,日后世子爷便是太子,那自家女儿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无可估量,但万一在世子爷那里落下不是,日后会怎样就很难说了。
这些日子他看得清楚,蓝翎王势力浩大,早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这一次夺位势在必得,而皇上生性多疑,这么多年来早把朝中大臣都得罪了个遍,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蓝翎王都有绝对的把握得手,如此显而易见的局势,偏偏父亲与大哥都看不清,非要与蓝翎王作对,万一惹怒了蓝翎王,自己也落不下好处。
他霍然站起身,打断杨氏的喋喋不休,“休要胡言乱语。黛儿心中自有分寸,不必你日日的在这里念叨,这些事不要到处乱说,免得招惹是非。”
杨氏被噎的面红耳赤,又是当着几个丫头的面。顿觉脸上无光,狠狠的站起身,一句话都没回应,心里却恨毒了大房,更恨死了频频破坏女儿幸福的江意澜。
江微波兀自想着心事,并未在意杨氏的反应。他觉得应该主动去找一找蓝翎王,或许还能挽回些什么,至少要让蓝翎王知道他是绝对拥护蓝翎王的。
他走出门叫了个小厮,套上马车直奔蓝翎王府而去。
朱昌勋刚得了骆玉湛的下落,急忙命人赶去吴家医铺。因着上一次孙隼的失误险些坏了大事,这一次他愈发的小心了些,只让人守在吴家医铺外头,其余的他另作安排。
他正想着应该派什么人去搜人才好,就有人进来禀告江微波求见,他顿时有了主意。
江微波进的大厅,作揖行礼,行事自多了几分小心。而朱昌勋却尤为亲切,还处处透着几分热情。
江微波也只当蓝翎王大度,并未把江意澜的事算到自己头上。心下遂稍稍放松了些。
两人寒暄几句,朱昌勋终于说到正事上,“如今刚查到骆玉湛的下落,上一次孙隼办砸了差事,这一次绝不能再出错了,江大人可愿替本王办这一趟差事?”
江微波微愕。他一个文官怎好带人去搜查?可他若不答应,势必惹得蓝翎王不高兴。或许这次便是蓝翎王的试探,如果自己不表态。怕是……
心思转了几转,他终是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王爷信得过下官,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符王爷重托。”
朱昌勋很是满意,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拍了拍江微波的肩膀,“本王果然没看错你,你也不要害怕,正是旁人都知道你是文官,才不会有人起疑心,行起事来才更便宜。”
江微波连连称是,但他终是不放心,悄悄留了个心眼,请求道,“王爷,下官手底下无人,还请王爷拨两个人给下官,只需守着门口便是,剩下的下官自有办法,只要骆玉湛在那铺子里,定让他插翅难逃。”
朱昌勋想也没想便应道,“好。”
江微波家也没回,领了人出了王府便直接去了吴家医铺,实在是耽误不得。
吴家医铺挨近城边,进出来往的人较繁杂,也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朱昌勋原本派人监视了京城所有的医铺,但终有疏忽之处,就说那日骆玉湛与沈妈妈便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江微波到了吴家医铺,只是装作来看病的,非要两个伙计把他带到后堂去见掌柜,见到掌柜后,他才亮出身份,要求查看医铺各个房间,还美其名曰不惊扰医铺正常营生。
江微波这些年在官场上打滚,别的没学会,为人处世上绝对颇有心得,尤其在揣摩人心和语言上,每每都能说进人心里去。
许是自家人的缘故,于手段上少了几分心计,他独独对自家父亲与哥哥没有办法,软泡硬磨皆无效。
那掌柜也是个胆小无智的,听江微波还顾及到他的生意,并未在铺子里就亮相,心下居然还生出了几分感激,当下便亲自领着江微波开了所有的房间。
江微波见他这般,心里没了底,若骆玉湛真藏在这里,掌柜的还能如此坦然?
一圈转下来,果然不见骆玉湛人影,江微波不禁有些着急,莫不是他们提前得了消息把人藏起来了?
他冷眸微挑,沉声喝道,“大胆,你们到底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掌柜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人,小民实在不知,这里头所有的房间您都看了,您到底要搜什么人呢?”
江微波发狠的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掌柜的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告饶,“求大人饶命,小民实在不知啊。”
有些人不吃点苦头不会说真话的,江微波愈发狠起来,朝跟来的两人道,“拉到后院里去,摁倒水缸里头,看他说不说。”
掌柜的马上杀猪似的大叫起来,“大人,大人饶命啊……”
江微波其实并未做过这样的事,从前也是不屑于那些动刑逼人招供的伎俩,可如今形势所迫,他也不得不就范。
掌柜的被堵了嘴架了起来,恰在此时,一声厉喝陡然而降,“江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江微波吃了一惊,转头去看,顿时吓得两腿发颤,来人乃皇上殿前带刀侍卫黄炯。
他脸上涨的通红,瞬间又血色尽褪变了苍白,心里犹如万只小蚂蚁在挠着,顿觉丑行在皇上跟前现了原型。
黄炯虽比不上他的品阶高,却是皇上的心腹,谁人见了不给几分礼遇?
他强压下心头惊颤,上前道,“真巧,黄大人怎么也来了这里?”
黄炯眼角撇了撇被人架着两条腿在半空中乱扑腾的掌柜,不答反问道,“不知江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江微波忙道,“我听说这铺子里藏了贼匪,特来查看,岂料这掌柜的不识好歹,死活不交人,正准备要吓唬吓唬他,难道黄大人也是为此而来吗?”
黄炯眯了眯眼,黑眉微蹙,纠结在眉心,“搜查贼匪好像不是江大人的职责,江大人真是忧国忧民呢。”
话里的嘲弄让江微波心头跳了几跳,讪讪的道,“黄大人是奉旨来办差的吗?”
黄炯终于把目光正儿八经的投在江微波面上,一字一句的道,“有人密保边关传来战报,却被人挟持,企图拦截战报,杀人灭口,就在这吴家医铺里,江大人,您看到什么人了吗?”
江微波身子颤了颤,面色愈发惨白,木呐呐的颤声道,“这,这……我……”
拦截战报,杀人灭口。
他蓦地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黄大人,难道你是说我吗?”
黄炯冷笑一声,“江大人,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关键事实如何。”话锋陡转,厉声沉喝,“来人,把整个铺子细细的搜查一遍,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他身后跟着的人顿时分作几列,分去各个房间搜查,
江微波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怎么就冒出来个黄炯来搜人?还是拦截战报杀人灭口这样的大罪行。
黄炯见他失魂落魄一副惊吓过渡的样子,面色愈发凝重,皇上本就在怀疑战报之事,边关大战,即使再艰难,战报总是能传过来的,可除了一份骆家投敌叛国的消息外,几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连暖洋失守的消息,居然是从逃回来的难民口中所知。
这太匪夷所思了。
感到黄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江微波顿觉如芒在背,全身都被戳出几个小洞来,他强逼着自己抬头迎视回去,却越发心虚的很,说起话也稍显结巴起来,“黄……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竟……敢拦截战……报?”
黄炯目光转了转,慢悠悠的道,“江大人不必着急,等会搜出来就知道了。”
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江微波气结,恐再被误会,更不敢多说,索性道,“既然大人有公务在身,那就先告辞了。”
黄炯挑眉看他,“江大人这就走了吗?江大人不是查贼匪的下落吗?”
江微波往前迈出的脚送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微顿的功夫,有人禀道,“黄大人,什么都没搜到。”
陆续有人回来禀告,“黄大人,没找到。”
每一声报告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江微波的心上,使得他险些眩晕。
黄炯双眉微蹙,最后将目光落在江微波面上,意有所指的问道,“江大人方才有没有搜到什么东西?”(未完待续)i580




金闺 第二百零二章 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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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微波似是再也受不了了,霍然转过身,目呲欲裂,再无往日儒雅风度,气急败坏的道,“黄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把战报藏起来了吗?你有什么证据?”
黄炯面色阴冷,淡淡的笑了笑,“江大人的这些话还是到金銮殿上说去吧。”
他朝旁边的人使个眼色,沉声道,“江大人,委屈了。”
几个人同时上前一把扭住江微波的胳膊,三两下便绑了起来。
江微波气的昂着脖子大声叫喊,“黄炯,你,你私自捆绑朝廷命官,就是到了金銮殿上你也没理。”
黄炯目中露出一丝怜悯,真是个蠢货,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抗争,他出宫之时就已得了皇上密令,别说是在医铺里,但凡在附近出现的官员都要一并捆回去。
“堵了嘴,押回去。”黄炯不留任何余地,带了江微波回宫复命。
吴家医铺外,早有人把江微波被抓的消息传回了蓝翎王府。
朱昌勋大怒,惊觉大事不妙,越发的肯定骆玉湛是在那吴家医铺里,可如此一来,皇上抓了江微波,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再加上孙隼的事,情势对自己很不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提前行动。他马上写了几封书信命人送出去,又匆匆的进宫去见了皇帝。
江微波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闲云庵,江意澜颇为惊讶,根本没想到去吴家医铺替蓝翎王办事的竟会是江微波,不由得暗骂江微波愚蠢。他一个文官去搀和这些事不是自寻死路么?
她不过是让骆玉窗在他那几个生死之交的朋友里散布了个消息,战报被劫藏在吴家医铺。
别看骆玉窗素日里什么正事都不干,但他结交的那几个纨绔子,背后全都是有些背景的,虽是狐朋狗友。倒也有几个肝胆相照的,这个消息很快被送进了皇宫。
这才有了吴家医铺的一幕戏。
她只是想借此给皇上提个醒,岂料竟把江微波牵扯进去了,这下江微波的处境就有些难堪了。
江意澜却不以为然,江微波纯属咎由自取。
“姑娘。”月笼急匆匆的奔进来,面上汗津津的。喜不自胜,“姑娘,辛缘师太回来了。”
江意澜微惊,急忙站起身,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担忧。“师太在哪里?”
月笼上前扶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奴婢一听到消息就赶回来禀告了,这会子应在禅房里吧。”
她们才刚到门口,便看到辛缘已进了院门,风尘仆仆,一看便知刚回来还来不及歇一歇。
江意澜松了月笼的手疾步上前,声音稍显激动。“师太。”
辛缘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几日她日夜兼程的赶路,急着回来报信。基本上没怎么休息,眼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江意澜瞧出她面色疲倦,上前亲自扶了她,“师太,先进屋歇一歇,月笼。快去厨上做一碗粥端过来。”
辛缘也未客气,依着江意澜的胳膊进了屋。屁股还没坐稳,便急着道。“这些日子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江意澜自去倒了一杯热茶端上来,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师太,您先喝口茶歇一歇,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二爷和沈妈妈还好么?”
辛缘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抹抹嘴角道,“他们都很好,姑娘不必担心,这会子他们应该也快到暖洋了,这一路上的事说来话长了,姑娘坐下吧,贫尼说与姑娘听。”
江意澜在她对面的炕头上坐下,仔细聆听着辛缘的话。
当她知道了潇楠的事之后,直惊愕然不已,又听说潇楠带人护送骆玉湛与沈妈妈去了暖洋,心底里便松了口气,如辛缘所说,潇楠是个武艺高强的,定能将他们平安送过去。
暖洋失守的消息她倒是第一次听到,亦是担心不已,不知骆家的几位爷怎么样了。
月笼做了莲子银耳羹端进来,又端了几样点心。
辛缘简单的吃了些,又细细的追问了这几日庵里的情形,待知道朱冀翼调戏江意澜的事时,惊出一身冷汗,庆幸江意澜无事,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如何面对骆家二爷?
两人又说了一些近日的事,辛缘实在疲累至极,起身告辞,准备回去休息。
江意澜吩咐月笼扶着辛缘送回禅房去,自己则坐在炕头上发呆。
发了一会子呆,她忽然想起应该去大殿里磕个头去,骆玉湛能遇到潇楠也算是菩萨保佑了,应去谢一谢菩萨。
月笼去了半日都没回来,江意澜索性不等了,整了整衣衫独自出门。
此时已进四月,绿树葱葱鸟语花香,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长出些绿油油的小草,虽有些杂乱却并不显得无章法,可见有人专门修葺过的。
江意澜缓步而行,走进一片竹林,顿觉一阵凉气袭上来,带着些阴冷,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紧挨着竹林的是几颗两三个人合抱粗的森天大树,浓密的树枝子缠绕在一起向外伸展着,遮住了一小片竹叶子。
“求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吧。”低低的哀求声毫无征兆的传来,江意澜登时吓得停下脚,四下里望了望,却并未见到人影,心底顿时窜上一股寒意来。
“不,不,不行,不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变成尖锐的嘶喊声,却又被刻意的压抑着。
江意澜不由得望了望那几颗大树,身形一转隐藏在紧挨着的几颗竹子后头,恐被人发现。
“既然不行,那就无所谓了,刚刚我听说辛缘师太回来了,你不是早就想还俗吗?不如我现在去跟师太说一说?”
听到这个声音江意澜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是朱冀翼,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受了重伤卧病在床吗?这才十几天的功夫就养好了吗?
“世子爷,世子爷……不要,不要……”
慌乱的声音里夹着恐惧,又带着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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