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则玺
一顿饭吃了许久,在小的们都下了桌,李吉和李平安又喝酒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撤了桌。此时已是大半夜,虽说是守岁守岁,古时却不比现代,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一旦吃了年夜饭,就没什么别的事好做了,又因明日还要去邻里拜年,而且点蜡烛也是要钱,于是就都睡了,少少迷糊了一会儿,天边就见了鱼肚白。
初一是走亲拜年的日子。各家先摆好了瓜果,除了初一到初五不能出门拜年的女人,留在家里等人来拜的老人,小一辈的男丁都收拾整齐,开始拜亲戚走街坊。大人们拱拱手,彼此寒暄几句,有些不大熟的,仅在院子里说个吉祥话就罢了。孩子们磕个头,道句:“过年好。”便能得一把瓜子装在兜里。
只不过,在看周氏打点礼品的时候,李枣儿发现,周氏并没预备比较丰厚的走亲戚的礼品,这就是说,他们李家在这镇子上,竟然一个户亲戚也没有的。甚至不止这镇子,大约附近的村镇也没什么亲戚。如此说来,他们李家果然是后迁来的人家。
虽然是现代人,但是李枣儿笨理儿合计,一般古代农户家,除非有大事是甚少搬迁的。故土难离不说,最基本的,各家各户的祖坟都是设在田间地头,一旦迁徙,逢年过节的就没办法扫墓了,那坟墓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荒坟,这是对祖先大大的不敬。所以她不禁对李家为何搬到这里有些不解。
依照一般情节,李吉难道是个落难的贵族
目光又不禁落在兀自打盹的李吉身上,李枣儿掰着手指算起来:不是本地人,不是恶人,有主意,识字,没见有什么穷酸的讲究和排场,能吃苦,会干农活,安于贫穷,无不良习惯,不多嘴多舌,身体健康,但还不至于满面红光……
一阵泄气,这不就是个稳稳当当的普通人吗李枣儿咬着手指,想来想去,依照这个推测,她家爷爷就算迁来之前,也肯定不是什么富户。一时间,祈盼不用费力就能继承些遗产的美梦还没等做,就破灭了。
现实是残酷的,做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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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波
过了初一,接下来是初三送神.
晚上李枣儿看着李吉用瓢舀了水,将馒头掰了一点放在水里,然后将水瓢放在大门口,又烧了纸,叩拜一番,这才回来吃了饺子。
李枣儿虽然没有迷信思想,但是看家人那样虔诚的样子,也忍不住暗自祈祷,希望冥冥中的真的有神灵,能保佑这一家,不管是在外忙碌的人,还是在家劳作的人,都能够平顺安宁。
乡下的年是一直持续到二月二,其间又是回门,又是十五,还有几次周氏和李平安架了车,将家里剩下的猪肉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家人为了生计忙里忙外的,虽然这一个月来难得吃了荤腥,却谁也没长了分量,反而看起来显得瘦了些。但是从周氏越见精神的脸上多少也能看出,这个年,过得还是有些收获的。
然而,本来一直喜庆的气氛,却二月二这天发生的一件意外而打破了。
这天,吃过十五那天剩下的猪头,因为已到年末,孩子们难得没有事情,便抽空聚在一起玩闹,几个哥哥让李枣儿骑在脖子上你追我赶地跑起来,玩的是英雄从山贼手中救美女的游戏。
刚开始时,李枣儿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这游戏就像男孩子打架,女孩子过家家一样,竟然千百年来没有变过。她在小学一年级时,也曾经看别人玩过,只是那时候李枣儿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善与人接触,便故意装做不屑一顾。
但如今她知道,这几个人是他至亲的人,她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嘲笑。
便渐渐地放开了顾虑,也不管哥哥们疼不疼,时而抓着他们的衣领,时而抓着他们的耳朵,甚至有时候抓着他们的头发,小腿地摆动着,咧着嘴没有风范地嘎嘎大笑,露出还没长齐的小虎牙。兄妹几个都忘了形,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周氏也任他们去,和香凤做着针线活,不时抬头提醒让李寿注意,别摔着李枣儿。
香凤偶尔也会头眼看看,眼中满是羡慕。但也只是看看,一眨眼就又回到活上,偶尔偷看周氏的脸色,生怕周氏不高兴。
周氏只装作没瞧见,但也不张口让香凤去玩,只在她溜号要扎到手的时候才适时的咳嗽两声。
一时间院中动静皆宜,全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时,院门一动,李平安推了门进来。进来之后,却不向往常一般和周氏及几个孩子打招呼,而是阴着脸,直冲向放家什的地方,拎了一把锄头就要出门。
周氏见李平安脸色不对,早就站起跟了过去,见他这副架势,连忙拦道:“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去”
“男人们的事,你别管。”李平安推了推周氏,看似凶狠,却并没使力。
因而周氏也不撒手,道:“到底是怎么了”
“说了男人的事!”李平安往前挣了挣,见周氏仍不撒手,怕伤到她,只得停了动作低喝:“撒手!”
周氏死死拽着他,柔声道:“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正经事,也不差这一句半句的功夫。”说着看一眼害怕得躲在一边的孩子们,道:“你看你,要是就这么出去了,给孩子们个什么影响”
李平安闻言,看了眼一边站着的几和孩子,见他们都是一脸惊惧,这才缓和了脸色,但仍不免激愤道:“陈棒头那个畜生,昨天夜里装鬼去吓张旺,吓得那孩子一直从镇口跑回家。你知道,那娃平时身子就不好,被人一吓,又跑了老远,回家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到现在还没退。张哥都快气炸了,要去和陈家拼命。如今好几家兄弟约定好了,一会儿在张家集合,去找陈棒头算账去!”说到这儿缓了缓,看着周氏:“我和张哥是什么交情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吧!”
周氏心中暗自着急,直骂李平安木头,但是嘴上却不这么说,反而还连连点头:“张家大哥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这不假。论理,你该去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眼下旺娃子还病着,张大哥就去拼命,要真有个好歹,谁来照顾那孩子你想让张家嫂子一个人照顾两个人不成”
周氏缓缓地说着,一边说,一边去看李平安的反应。
说这李平安,虽然老实,但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男人们在一起容易脑子发热,眼下一听周氏的话在理,热度便冷却下来,顿时显得有些犹豫。
周氏这才慢慢松了手,道:“你这做兄弟的,平时张哥有什么想不到的,要帮着想着。好事要让着,坏事要劝着,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你们忙着拼命,还不如多请几个郎中,多寻几个药方给娃看病,才是正理。”
这话李平安果然听进去了,忙放下手中的锄头,对周氏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和张大哥说。”
周氏见李平安不去拼命了,方松了手,叹息道:“我倒也不是想的周到,只不过我是做娘的,凡是先考虑孩子,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对孩子最好。”说着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睛,心有余悸地埋怨道:“哪像你们爷们,事事只想着拼命啊,打架啊。你看,都吓坏孩子了。”
说着将李枣儿抱过来,塞在李平安怀里:“莫不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就是打了人,也是吃官司的。你就算谁都不想着,到底我是大人,老大他们也算半个男人了。但你也该想想枣儿……”
李平安这才真正明白过来,抱着李枣儿哄着,低头对周氏道:“我就是一时气不过。孩子们打架那是常有的。那陈棒头自己做了错事,被猴子打伤,本来就怨不得人。要是真记恨,打个架也就罢了。大不了让老大替张旺去打,咱老大身子骨硬。可他知道打不过老大,反而大过年的装鬼!太缺德了!可怜张旺那孩子……”
“娃病得很重吗”周氏见李平安那神色,心里也是十分同情。
“刚才那郎中说了,怕是挨不过去。就是挨过去了,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李平安摇摇头,小声道。
“真是天杀的陈棒头!”周氏啐了一口,将李枣儿抱过来,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让张家大哥真的闹出人命来,到时张旺可就真没人管了。”说着四下一望,道:“让老大和你去,有事回来传话,我……”周氏突然住口,脸色惊慌地抓住李平安的衣服,尖声问:“老大呢老大哪儿去了”
第二十章 担心
李平安顿时也急了,夫妻俩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性,连忙扒拉余下的老三老四老五。收藏顶点~~网可是几个人都被李平安先前莫名的愤怒吓到了,后来又听张旺的事分了神,竟然谁也没注意到李寿去哪儿了。
然而李枣儿却看的清楚,李寿在听见李平安说陈棒头因为猴子的事记恨张旺,从而装鬼吓他之后,脸一下子变得雪白,刚刚又听张旺性命垂危,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立时便悄悄退了出去,一溜烟地跑出院子。
李枣儿当时便想提醒周氏,怎奈周氏正和李平安说话,李枣儿的动作只被看成是小孩不老实,除了被周氏抱得更紧之外,竟然没人注意他。
眼下见周氏终于想起问李寿的下落,连忙使劲儿拍着周氏的肩旁,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哥,大哥!”
周氏和李平安均是心下一凉,心里同时暗叫:完了,老大一定是找陈棒头拼命去了!
愣了半晌,周氏突然冲上去拧了李平安一下,带了哭腔道:“死鬼,还不快去找儿子!要是老大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回老家!”
李平安这才缓过神,重重踱了踱脚,转身就往外冲!
周氏则把李枣儿交给香凤抱着,自己去了屋里,跪在观音像面前又烧香又叩头,口里不断地道:“观音菩萨保佑,千万别让老大遇到陈棒头,千万别忘老大把陈棒头打死。”想了想又补充:“更不能让陈棒头伤了老大。观音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李枣儿在一边看着,心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事关自己儿子,既要担心李寿被人欺负,又怕他去欺负别人。原来这周氏担心的,不是李寿被陈棒头打,竟是怕李寿万一把陈棒头打个好歹,他自己要惹麻烦,吃官司的!
仔细想一想,倒也不奇怪。想那陈棒头,为何装鬼吓张旺,却不敢来找李寿
当然,这时不找,不代表将来不找。但是之所以选择先报复张旺,摆明了就是柿子先捡软的欺,对李寿心有惧意,换句直白的话,就是他陈棒头打不过李寿!
显然,周氏和李平安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担心李寿在怒火冲天的情况下,又有李平安的不好的影响,真把陈棒头给打死了。所谓杀人偿命,到时,不管有理没理,李寿都要被杀头的!
这叫他们怎么不着急!
“娘、娘!”李枣儿伸手去够周氏,想安慰她。可眼下周氏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翻来覆去求菩萨保佑。
李枣儿试了几次,见周氏都不理睬,只得安分地趴在香凤怀里等消息。谁知看香凤也是一脸愁容,两行眼泪淌了下来也不知道擦,忙伸手去帮她擦,心里却叹气,暗道周氏想得太严重了,越是关心,越是爱往坏处想。
其实李枣儿也不是不急,毕竟相处了一年多,她是真心把李寿当大哥看,只不过她觉得李寿去找陈棒头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李寿当时为了给香凤出气,牵连到了张旺。这次若是仍旧不顾后果地冲上去,那么真就是朽木不可雕了。而且,李枣儿觉得,如果是她,听到自己的好朋友危在旦夕,先想到的应该是去看自己的好朋友,之后才应该谈及报仇的事情。
当然,这个只是个猜测,凡事种有个万一,李枣儿虽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也忍不住越来越心焦,忍不住也往坏的地方去想。幸亏这时李吉听见声音出来坐镇,要不然的话,周氏几乎也要出去找李寿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枣儿的想法是对的。
李平安冲出去之后,首先就跑到陈棒头家。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先是在周围看了半天,见陈家连一点奇怪的声音也无,心下稍定,又暗暗安慰自己一番,这才礼貌地上前叩门,正是陈棒头出来开门。
李平安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脸上没什么伤痕,衣着也还整齐,见到李平安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于是料定李寿没来过陈家,于是胡乱扯了个理由便匆匆告辞。
出了陈家之后,他又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张家看一看再说。
有了打算,李平安又一路小跑到了张家,果然欣喜地看见李寿正坐在张旺床前擦眼泪,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紧张的心情一放松,取而代之的便是滔天怒火。
只见李平安脸一板,眼睛一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扬手就是一个巴掌,将李寿从床上直打到地上,紧跟抬脚又踹,不住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从家里出来为啥不说一声从小怎么教你的嗯人大了胆子就大了,胆子大了腿就不听管了是不你个小兔崽子,看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此时屋子里除了李寿,还有张家夫妻,和一些准备去陈家拼命的男人,满满地站了一屋子。本来大家正要去拼命,谁知李寿冲了进来,拼命的事就被耽搁了。又见李寿如此挂念兄弟,都不免感到几分哀戚。
因而此时众人见李平安冲进来对李寿就是一顿打,连忙都上来拦:“平安兄弟,娃做错了啥好好说,别下这么重的手,打坏了还是自个儿心疼不是”
在众人的拦阻之下,李平安又踢了两脚,方才罢手,气呼呼地指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动的李寿,对张家当家的张大柱道:“张家兄弟,你说,这兔崽子该不该打!啊他听说旺娃子病了,着急来看,这个我欣慰,我同意。但是他不能不和家里说声啊他娘以为他去找陈棒头拼命去了,吓得要死要活的。我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乎跑遍了镇子,又急又气差点没吐血。你说!这个不孝子,我不打死他留着他!”说着又要上前。
李寿瑟缩了一下,但是仍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只抹了下眼泪,却没敢动。
张大柱连忙拦住,将李寿护在身后,道:“平安兄弟,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寿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他听说我家旺儿出了事着急来看,没和弟妹说一声是不对,但这不对你记在我身上,别和孩子过不去。看在哥的分上,就饶了孩子这一次。”
说着把李寿扯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咱家旺儿有你这么个兄弟,也值得了……”仍不住又哽咽起来,用衣角拭了试,把李寿推到张旺床前:“寿儿,你帮大伯照顾旺儿,大伯去给你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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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装晕
李平安本就是打算劝张大柱放弃找陈家报仇的,此时听了这话,忙一把抓住他,把周氏说的那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了.
原想着张大柱能顾念着孩子。暂时将这事搁下,可谁知这张大柱是个盐净不进的主儿,一旦拿了主意,谁说也听不进去。甚至一把将李平安甩到一边,瞪着眼睛怒道:“平安兄弟,你要是实在害怕,当哥哥的也不勉强你。我看,你就甭去了,陪你家老大和你嫂子在着儿抹眼泪吧!”说着带了人就要出门。
李平安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又气又急,又觉得抬不起头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张大柱呼呼直喘气。半晌方重重踱了踱脚,道:“谁说我不敢!张家大哥,兄弟跟你去就是了!”
“这才是我张大柱的好兄弟!”张大柱这才缓和了脸色,重重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喜道:“走,咱这就去找那个龟孙子算账去!”
“当家的……”张大柱的媳妇赵氏一直在床边守着儿子,此时突然抬头,那样子像是想说什么,只不过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张大柱一嗓子吼了回去:“怎么的”
“没什么……”李氏连忙瑟瑟地道。原来,李平安的话张大柱没听进去,然而同是女人,李氏听进去了。但她与周氏不同,出嫁之后自己没有主意,凡事都听张大柱的。眼下有心想劝,但见丈夫横眉立目的样子,始终是不敢,只低下头去,看着张旺苍白的脸,暗暗垂泪。
这边,眼看着没了阻拦,张大柱当先操起一把爬犁,吆喝一声就要带着众人冲出去。李平安当然也在其中。
这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被李平安打了一顿,一直不敢跪着不敢站起的李寿突然大叫一声,表情痛苦地紧闭起双目,身子一歪,“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
此变故一出,众人顿时止住动作,全都愣在原地。
李平安更是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叫李寿的名字,然而还没等叫出声来,便一把扔下了手中的家什奔了过去,一把将李寿抱在怀里,一叠声地喊道:“老大!寿儿!这是怎么了,啊”
喊了几声之后,见李寿根本没反应,李平安这才意识到李寿已经失去了知觉。心里一凉,李平安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自己刚才盛怒之下,下手力道没控制好,打得重了可是伤了什么地方
这么一想,他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动了动李寿的身子,想去看看伤在什么地方,却又怕一动伤上加伤,正在犹豫的时候,忽听一旁的人群中不知谁小声说了句:“哼,可真是个孝顺儿子,老子不敢去,儿子立马就给个台阶下。”
这话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个清楚。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张大柱也正担心着李寿的情况,听到这话之后,联想李平安刚才不想去,还百般劝说的模样,本来就不很冷静的头脑一时转不过来,竟然就信了,忍不住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李平安,你到底去是不去都是男人,别墨墨迹迹跟个娘儿们似的。”
张大柱这话一出,旁的人也都半信半疑,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李平安本来刚才被人说成胆小,就憋着一股气,此时见张大柱只因不知道谁的一句话就这么怀疑自己,虽然理解他此时混乱的心情,但是也实在心寒不已,因此勉强压了火气,沉着脸道:“张大哥,兄弟我说了跟大哥去,就一定会去!只是,”他看看怀中的李寿,道:“你我都是做人爹的,大哥能不能等等我,只要寿儿睁了眼,我立刻就跟大哥去!”
张大柱又“哼”了一声,冷笑道:“刚才你说回去拿家什,现在又是儿子,这么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说着招呼众人,对着李平安挥挥手道:“得啦,你回去吧!你这样儿的,就算是去了,也只能给咱们添累!兄弟们,咱们走!”
李平安心急儿子,又听张大柱这么说话,一口气终于咽不下去,当下抱了李寿起来,冷冷道:“张大哥,既然你这么说话,那兄弟我也说句不顺耳的。”说着几步走到张大柱面前,沉着脸道:“我李平安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说我胆小也好,熊包也好。但李寿他是我儿子。为了儿子,老子可以装孙子。不像你,只图一时的痛快,扔下儿子不管!”
说完,也不去看张大柱的脸色,抱了李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张大柱在背后喊:“李平安,娘的,你个孙子!不敢去就不敢去!叽叽歪歪说些个废话!”
李平安在门口停了停,回头狠狠道:“张大柱,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拼了命,坐了牢,出来没看到你儿子最后一面,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撂下狠话,李平安不去听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将李寿往身后一背,一路跑回家,一脚踢开院子的门,大喊:“有人没人呢滚出来都!”
周氏等人都在担心,听见外面李平安的叫喊,均是心中一颤,连忙跑了出来。
周氏本来心里就有不好的想法,看见李寿无声无息地伏在李平安背上,第一个想法就是儿子被打死了,当下就要哀号起来。
“闭嘴!哭什么哭!”李平安看周氏想哭,立刻大声喝止,然后将李寿背进屋,平放在炕上,对周氏吼道:“你看着老大,我这就去请郎中!”
周氏反应极快,一听丈夫说请郎中,立刻意识到自己儿子还活着,立刻挨到身边去看,见李寿还有呼吸,不禁又喜又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边抚摸上李寿的脸,正看见李寿的眼睛动了一动,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忙大叫:“当家的,儿子醒了!”
李平安此时已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要奔出去,听了周氏的话连忙又冲了进屋子。一眼见到李寿正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习惯性地提了一掌,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又想起刚才的事,连忙又放下,脸上也不知是怒是笑,只一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小兔崽子!”
“嚷什么你!”周氏一手推开李平安,扶了李寿起来,顺便白了李平安一眼,道:“我还没问呢,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怎么回事,李平安立刻心虚起来,干笑几声,道:“原来老大去看张旺了,我气他没说一声就跑出去,就……打了两下……许是,打得重了。”
周氏一听就急了,忍不住把李平安推得老远,愤愤道:“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可心疼!”
“什么叫儿子不是我生的!你这个婆娘!”李平安无奈地看了周氏眼,又去打量李寿,仍忧心道:“寿儿,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哪儿疼别忍着,爹去请郎中来给你瞧!”
李寿摇摇头,表情仍是有些难过的样子道:“就是头有点疼。”看了李平安一眼,他小声道:“对不起爹,下次出去,我一定和家里说一声。”又迷惑地看着家里:“我刚才怎么了”
“你刚才晕过去了。”周氏和李平安连忙道,然后不停地问长问短,一副害怕李寿受了什么内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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